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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嫡女正妃-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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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季行六下意识地回答,抬头看到齐衍笑的那个样子,却是不满了,“太子殿下每每都易容出巡,佛家有云,世间芸芸众生不知凡几,我岂能知道万千人中哪个是太子殿下?更何况,我如果能认出殿下的易容,那别人也就有人会认出,如此殿下这易容过后的脸还安全吗?”
“除了你,没有人那么注意的,至少以前每次都没人认得出,六六除外。不过就像六六所说,既然你能认出,难保也有别人也认得出,所以遇到大事情,这易容就不单单是化脸部妆了。”齐衍笑得开心,不规矩的手可是欢愉地摸了六六那垂于后面的一水儿青丝如瀑。
季行六今日梳的十字髻,垂下来来的发丝全数贴于背后,配着她这一身樱子红对襟绡沙新衣,美仪美姿尤显灿烂夺目。
齐衍看着欢喜,心里蠢蠢欲动。
“没有认出也是好的,小娘子年纪尚幼,懵懵懂懂,可是甚得我心,深合我意。”不懂不知,等在原地等他功成名就来娶最好不过。
懵懵懂懂,呵呵,美人太子在开什么玩笑。懵懂无知,是要她生死一线,等着别人来弄死她吗?
季行六不着痕迹地退开跟齐衍的距离,言道:“太子殿下,我该走了,出来的够久了。”
说完,没等齐衍回答,季行六就要离去。
但黑影一道很快闪过她面前,迅速拦在季行六面前,声道:“就算我说错,六六有必要走得这么急吗?似乎避瘟疫似的要避开我?”齐衍的声音有些冷,对于六六表现出来的排斥本能地火冒三丈。
似乎要接受这女郎对他不屑对他不满,或者仅仅是一丁点的不重视和排斥,他就浑身都感觉不对。这样子的欢喜,分明早就超出他给自己对人心喜的底线。但是这种如影随形的感觉却一点都逃脱不了,感觉到心里所想,齐衍的声音更是冷淡:“是因为之前的事,你在怪我吗?”
齐衍指的是季行六中媚药,马车内发生的事。
季行六闻此言,皱眉不喜道:“殿下每天要忙那么多事,我这小事就不用挂念了。”
“你不喜欢我的关心?”回答季行六的是短短的叹息,很轻很轻,轻到不靠近都听不见的声音。
“什么?”只看到美人太子的唇动了,具体话语一个字都没听到,害得本来就心绪不宁的季行六更是心情焦躁,听得不爽快。
齐衍摇摇头:“没什么,我真要走了。嗯,六六,你过来。”
好听的声音总是有着迷惑人的本领,刻意诱惑的嗓音更是温软迷人心。
听这呼唤,季行六脚步不受控制地靠近齐衍,问道:“你要说什么?你说完了,我也要回去了。”
少女粉嫩的脸颊,贴近于身,淡淡萦绕的香气,似乎散发着可口味道的软滑的口唇,都在一点点靠近他身边,让齐衍再也忍不住,俯身慢慢靠近少女的脸庞,轻轻的吻划过少女微翘的嘴角。
少女轻颤,挣扎着推开他,捂着脸含怨带怒地瞪向他,换来他很开怀地一笑。
季行六恨恨地瞪齐衍一眼,凶巴巴地口气立现:“我走了。”
气愤的小娘子带着下人跺着脚走了,原地只剩美人太子一人萧条地站立,随着少女一路远行的身影默默注视。直到再也不见,齐衍也离开了后土坡。
第七十一章
自从温泉庄事件后,燕南侯府一如众人所料,很快就上定国公府解除季妍跟郑念的亲事,但是温泉庄事件,燕南侯府算是彻底得罪了季家,但这燕南侯府也不是荒唐无知之徒,所以事发虽不能挽回,但是亡羊补牢尤未晚矣,这雁南侯爷识趣又通透,居然把脑子动到了嫡次子身上,居然上门改为嫡次子郑斐求亲,求娶季妍,并且燕南侯爷也保证了只要季妍嫁过去,这府上爵位改由郑斐继承。
只是此次事件实在太过于不耻,污浊的两府声誉,特别是定国公府的声誉全然崩塌,所以季恒根本不可能同意燕南侯府以这种方式就想让他放过燕南侯府。也不知这燕南侯爷是真急了,还是怎么的,居然抛出另一大筹码对上季恒道:“府上小儿若能求得季家二女为妻,老夫已经问过小儿意思,这小子愿意娶妻待之如御史中丞谢怀对宋小娘一样,一生只得一妇人足矣。”
邶岳国有一怪老头谢怀,官至御史中丞,家中却只有发妻一个。邶岳人人都说这老头耿直又固执,世人都传闻他畏妻如虎,不敢纳妾养伎,为时人鄙视之。
但是谢怀的行为也不是不能理解的,四国中有一国南俟国,这个国家崇尚一夫一妻无妾制,纳妾置外室的行为在这个国家是被严令禁止的,违者经查证一概依律处置。
做人夫主者,自然是希望家里娇妻美妾共处之,歌姬舞姬家伎全散养着。但是为人父亲者,又有另一番想法,有心肝的父亲大人自然是希望女儿出嫁的夫家府上人丁不兴,最好姨娘小妾什么的都没有,这样人家的郎君才能配得上自家貌美如花,心肝七窍的宝贝女儿。
季恒虽不是特别爱护自家小儿的那种人,但是上门求娶他女儿的府上愿意用这种条件诱惑他放这一家子一条生路,原来为着阿颜所生的这几个女儿,他也是愿意放弃某些微不足道的打击的。
所以面对着燕南侯爷说的这番话,季恒第一次认真瞧了这燕南侯爷眼里的诚惶诚恐和被燕南侯爷带来府上的那个据说愿意一生只求娶一个妇人的郎君。
那个叫郑斐的小霸王,季恒何曾没听过这小子的名号。传言中可是个三岁上树掏鸟蛋,五岁捣烂姨娘院里花花草草还自鸣得意说是为民除害的混小子。如今年岁愈长,这混小子更是三五不时和北雍城那些不着调的贵族子弟逛青楼,和胭脂巷的姑娘们论风雅,下馆子吃霸王餐,总是侯夫人带着赎款过来保人,要不然这混账东西不一早被那些开馆子的给告了送衙门。这样的人,燕南侯居然跑出来说项,他会为了这次兄长犯的大过错而委屈自己一辈子,做个他们邶岳绝对稀有的稀奇郎君?
季恒本来想说他不信这种空口无凭的话的,但是燕南侯和那个叫郑斐的小子为家族利益也够牺牲,居然跟他立起了字据。
上头最后一句诅咒“若为誓者,我燕南侯府终将为上位者所弃,侯府上下满门抄斩,无一幸免。”让季恒无端笑了。
他道:“好,这桩亲事就这么说定了。我也希望侯爷一家不是在耍着我玩,是真心实意求娶小女的。”
若是不真心实意,倒是真有胆识,叫板叫到季家头上了。作为回报,他也会好好对待郑府所有人的。
季恒面上淡淡地笑洋溢着,却生生让人觉得寒冷。
“那是自然,自然。本来下官来大人府上就是为小犬丧心病狂干的愚蠢事负荆请罪的。”燕南侯爷满脸赔笑地说,冷不防暗地里被郑斐踢了一脚,以眼神制止他小心说话,在季太师面前提起那件事是要作死吗?
郑斐混惯三教九流,察言观色的能力本就不可小觑,所以听父亲解决了大兄长搞出的那腌臜丑事,就一时得意忘形顺口溜地在最不该说的人面前提到那丑事,他当下就踢了父亲一脚,提醒父亲差不多点就可以了,不用在季恒这个老狐狸面前多说多错。
燕南侯爷经儿子这一脚,自然也感觉到了季恒听他话后的脸色不善。
侯爷小心翼翼地转话题,弯腰陪笑说着一通儿好话。也幸得季恒没计较,燕南侯爷和郑斐两人同是吁了口气。
之后拜别季恒,两父子匆匆回府。
燕南侯府,郑夫人正左顾右盼地等着夫君和小儿子的回来,心里急得不得了,绕着大厅都来回走了好几圈。
“母亲,父亲和弟弟很快就会回来的,你别担心。”郑念上前劝着燕南侯夫人。
对于这个害得阖府上下不得安宁,担心遭来季家报复的大儿子,郑夫人现在是恨不能让人拖下去杖毙这混账东西得了。省得阖府上下就为了这一个不入流的,上下奔波,郎主跟二郎君要上季家负荆请罪。
“你现在倒是清醒的很啊,那日温泉庄却是被猪油蒙了心,怎么随便一个小丫鬟让你去浴池你就去了。这样明摆着是个算计的事,你也能往里钻。你这不省心的,往常我看你知书达理,素养很高,比二郎君不知好多少,结果呢?你给我们侯府惹来这种麻烦,你这蠢笨的,阿娘都不知怎么说你了。”郑夫人现在是看见这大儿子就一肚子气。
“那丫鬟是季家二姑子身边的,我之前看到过的,谁想到却是个被收买的,阿娘,我也不是自愿的,儿子看着这八成是季家原配和继室的子女内斗,我们都受了她们连累,只是事发,我们侯府比不得季家有权有势,才落得个里外不是人,什么都是我们的错。”郑念自顾念叨着。
“你还不知反省,唉,你让为娘的怎么说你好?”郑夫人看着自家儿子执迷不悟的样子,重重叹了口气,正待多说几句,纠正大儿子这自个没本事识不穿他人奸计,出了事不晓得从自己身上找原因,专门埋怨旁的原因的毛病。
只这个时候,大门开启,下人来报,郎主和二郎君回府了。郑夫人自是放下了说教,焦急地上前去询问侯爷儿子事情到底解决得怎么样。
听说一切都解决了,郑夫人很是松了口气。
但是接下来问到怎么解决的,听到夫君和小儿子的那番古怪的求娶言论,一向稳重的郑夫人也忍不住惊呼了:“天,这都答应了?这不欺侮人吗?”
“阿娘,不是我们答应,是我和父亲提出来唯一能保全我们侯府这次危难的方法。想那赵郡季氏那么权势滔天的存在,父亲和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只能走偏门,想出这种动容季太师那种人的古怪方法,没想到天下父亲对心爱女儿的心思都是一样的,那季太师也不例外。传闻中季太师最爱原配,那个出自太原曲氏的那明媚娇女曲颜,对着这先夫人留下来的几个女儿,想那季恒也许就能为女儿终生幸福事而动容,从而不再为难我们侯府。居然真的被我和父亲蒙对了,在我发誓一生只娶他二女儿一人后,季太师松了口。”郑斐长叹道,眸中感慨万千。
“委屈你了,斐儿。”这种境况,郑夫人也是不能再说什么,同是叹了口气。
“其实婚后,季太师再怎么顾着女儿,也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所以虽然不厚道,我仍然要说,斐儿以后还是有机会另置美娘子不让他季家察觉的,而那季家二姑子嫁过来后,当属我们家的人,自然也不用担心她起什么幺蛾子。”燕南侯爷很快为儿子提供好方法。
郑斐却摇头,道:“父亲,立誓的时候我们可是拿侯府上下的安危做担保的,若然我们不遵守这誓言,有一天应了诅咒,可是要怎么办?到时才真叫惨了。父亲大人,因小失大这种事如何可以让它发生 ……”
“所以你就真的一辈子只娶一妻子,效仿那奇怪的南俟国人?”郑夫人口气喟叹。
“那又何妨。父亲母亲不是常说我混账头顶吗?新娶来一小娘子,我这浪子就要回头了,父亲母亲可是不愿意?”郑斐不在意地笑着开口。
“你能这么想,我心下也算稍安。”郑夫人拍拍儿子的肩。
一家人笑着,说笑不断。
……
温泉庄事件影响的不止燕南侯府,北雍容家那当家主母当天撞见那等丑事,回去就思量着是不是要退了季家的亲事,只左相容苏回府的一席话彻底打醒了李氏。
容相回府听闻妻子说道温泉庄事件,沉默片刻,也不过道一句:“你这妇人,恁地愚蠢。那季家和我们容家历来同气连枝,这为点小事就搞分裂,单不说季恒那老狐狸要对上我们容家,就是那圣上,必定是躲在那殿后拍手称好。”
容苏的话说到这个份上,李氏自然也明白了其中道理。他们北雍容家几个朝代以来就是同进退的,小儿女的j□j笑闹个几句就好,怎么都比不得整族利益的重要。北雍容氏和赵郡季氏,文化底蕴上至千年前,传承到他们这一代,这千年士族的高贵地位哪是一般士族可以比之的。就像外面的老百姓人人可能都不晓得今上已经是轮到哪家称帝,但那些人却是都知道他们邶岳有三大名门士族:北雍容氏、赵郡季氏,最后一个太原曲氏。这样名望高比皇家都不谦让的三大家族,若再不齐心,当权的可不得把他们三族都想方设法给灭了。
所以为了北雍容氏整族的利益,四郎还是得娶季家女郎。季家如今的五个女郎,嫡长女已经入宫为妃,二姑子也是有婚约的,只有那嫡么女,所以四郎该娶那季家阿姝。
李氏明白了,遂点头道:“出了这等事,季府也是倒霉的,那昭宁寺祛污秽办法事最是灵验,过会我就递帖子到季府表明态度,容家不会因为那样的事而放弃这门亲事。同样,也算是为这对小儿女多多培养机会。但愿,四郎能幸福。”
容相可有可无地应声:“好。”
容苏这意思就是同意了,所以李氏也是适时露出端庄温和地笑:“妾身会办好这事的。”
“嗯。”容苏这回连应声都懒洋洋了,卧躺在床好不适意。
而李氏轻手轻脚地掩了门,出去交代事宜。
……
先是燕南侯府为大儿子退亲,又为二儿子发重誓求娶季家二女,再来容家的拜帖递到季府表示一切如常,季府上下就这两件事传得那是一个沸沸扬扬。
季兰蓉的十里居里,一人因腿伤不便卧在床,一人却从刚刚进来就怒气冲冲,到了四姐这直接就憋不住地发飙了。
看这十里居四姑子居住的厅内一片狼藉就可获知一二了。
“四姐,你听到没?父亲他因为燕南侯府那群混账发的那骗人的誓言,居然就这么放过他们?父亲可知,那家的大儿子对母亲做了那畜生不如的事,父亲为了二姐姐,就这么便宜放过他们一家?然后那北雍容家不是最讲究礼仪规矩吗?我们母女被陷害,而她们两姐妹没事,那北雍容氏难道就不会知道那其中就有他们看中的未来儿媳的手笔在?知道六妹妹如此精于心计,北雍容氏的居然还愿意求娶六妹妹,真是让人越想越火大。凭什么什么好事都让她们姐妹得了,而你我姐妹却什么都得不到也求不来,母亲私心帮我们求取幸福却落得这么个下场,这还有没有天理?”季兰月气得又是一脚踢在地上散落的物品上。
面对妹妹的大肆批驳,季兰蓉没做声,半响,她身边的丫鬟倒是看不过了,小小声道:“五姑子,你砸我们女郎院里的东西可是砸够了?”
“我就是郁结,心里不爽快,四姐姐,看你这丫鬟都不让人痛快。”季兰月故意道。
就是她这四姐淡定冷静得可以,浴池那么惊险,她能自残来保清白。母亲被罚拖去家庙念经可能再也回不来,她能那么冷静跑到尚书府跟外祖父家商谈母亲今后的出路。而她自己被罚,被杖责鲜血淋漓,走路都要丫鬟扶着搀着了,可是现下看她那静思柔弱的模样,可是有一点痛苦。
所以她很好奇,在她故作发泄砸了她这十里居的东西后,她的表情是不是仍然依旧。出乎她意料之外,她季兰蓉就是真个雷打不动的人,除了出谋划策之外,其余时间都没人看得出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月儿,你先安心。若我没估错的话,六妹妹接下来不用我们对付,也会尸骨无存的。”季兰蓉的眼里如冰湛过的寒冷严酷,柔弱的脸庞因这一刻的诡异微笑,显得她整个人仿若鬼魅附体。
“什么意思?”季兰月茫然发问。
季兰蓉看了看她,又对着自个的那几个丫鬟挥挥手,等所有人都退下,只留她们姐妹二人时,方道:“我们的六妹妹可是惹上疯子了。所以,月儿若是很不满六妹妹的,过几日你就会开心得夜里都能笑出来。”
“还有那季妍,母亲的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季兰月忿忿不平地道。
“六妹妹如果出事,她季妍也不会有好日子过的,所以月儿不要太急。” 季兰蓉抚着腿上的伤痛,眼里闪过冷意。
第七十二章
“那个人是?”四姐受伤躺在府里休养竟能了解这些,果然她对四姐的了解还是远远不够。四姐跟母亲都说那六妹妹恐怖,她看着府里最狠毒的应该是她这四姐姐吧。
思及此,季兰月浑身竟是陡生一阵冷汗。
“你也回去吧,我这一会还有点事要出去一趟,就不能陪你了。”季兰蓉一瘸一拐地站起身来,对着季兰月淡淡笑道。
“四姐你这腿?能出去吗?”季兰月的目光移上移下的,询问地小心翼翼。
季兰蓉瞟了她一眼,淡淡地说:“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这几日让府医看得都差不多了,行走还是不成问题的。”
四姐这是有什么事?腿伤刚痊愈就忙不迭要出去?季兰月心里疑惑不已。但是她知道任何事只要是她这四姐不愿说的,她这问几遍都不会得到答案,所以在季兰蓉这么明显的逐客令下,也只能摸摸鼻子不甘心地回了自个的院子。要不是怕因为一些不重要的事而和四姐离心,产生矛盾,她今日是铁定要派遣人跟踪上去看看四姐到底在策划些什么。
看着五妹妹走出她这院子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季兰蓉也是皱眉了,对着身边的丫鬟嘱咐几句,才收拾了一下自己,出门去。
……
西市街头,跟往常一样热闹非常。夹杂在一众庶族少女间的好多世家贵女即便装扮刻意低调,还是掩盖不了她们从骨子里流露的清高不可一世。
只季兰蓉一向装扮清淡,柔弱清雅的外表,素淡的装扮,隐于人群中倒也引不起注意。
她这跟着前面那两个世家贵女已经好长一段路了,不知是她的运气太好,还是她这样打扮真的引不起人注意,前面那两贵女愣是没注意到被人跟踪了。
这两贵女戏闹说笑着进了一家珠宝坊挑选首饰,随后又进了一家酒楼坐下吃饭。
而季兰蓉特意挑了邻近的一家茶楼跟进着。
看这俩人的样子,又是挑选首饰,又是订购好多胭脂水粉的,看来计划已经在进行中。
季兰蓉冷笑地端了茶水往口中送,那眼却是假作抬头看天空,实则看看对楼那女郎到底还能怎么装样子。
对楼那两贵女,一个是安王家的郡主齐绦,这女郎在监学里跟她家六妹妹可是一向交好,是个眼界很高,惯常看不上其他学子的清高女郎。监学里,她也只见过这位跟六妹妹关系非常,跟其他人都是君子之交淡如水。如今这西边来的野蛮将军之女居然也能入了她的眼,这真是让人想放声大笑。
在监学里,是有很多人被姜琳的外表豪爽又故作天真欺骗,这安王家的小郡主不是一向识人能力强吗?居然也能觉得这样装腔作势的女郎单纯可爱。
季兰蓉慢慢啜饮着杯中茶,嘴边浮起似有若无讽刺的笑。
而更可笑的是,经她跟踪的这几日得来的讯息,这安王家的小郡主马上就要被这外表单纯可爱的大姐姐弄做诱饵,一个专门引诱六妹妹上钩的诱饵。
她这六妹妹倒是个倒霉催的,那姜琳估计六妹妹都不知道这位是谁吧?但是令六妹妹想不到的是,过几天这个她认不出的世家贵女就会让她成为全北雍的笑柄。
她之前自然也不知道这姜琳居然恨六妹妹恨到死,只是那姜琳自打第一次见面起,都对她表现得敌意重重,厌恶之意非常明显。被这样表面单纯实则心思诡谲的女郎盯住,依她往日的性子,自然是要深入防范,所以她派遣人调查这女郎,竟让她得知一个惊人的消息。这可笑的西边边境来的野蛮女郎居然喜欢太子殿下,听说这不害臊的女郎还曾当面拦过殿下的车驾,大无畏地对殿下说什么心悦郎君的昏话。这种事当然很快被压了下来,如若不是她最近一直跟着这女郎,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她会跟着这女郎自然也是因为这女郎对她敌意深重,她不放心挑着几日熟悉熟悉这女郎生活习性,方便日后防备这莫名其妙的女郎对她背后放冷箭。那么讨厌她,依这女郎凶残的本性可是很会做这种背后阴人的事的。
在跟踪这女郎几日后她本来都打算撤了,孰料那一日偷听到这女郎向丫鬟的抱怨,得知这女郎想嫁太子为正妃,而在得知太子殿下好像对她家六妹妹情有独钟的消息后,这一位就日日夜夜准备着阴毒法子要除去六妹妹。
除去六妹妹吗?她倒是很乐意看到六妹妹受委屈的样子。
看对面的那两人吃好了,相伴着离开了酒楼,季兰蓉也放下茶盏,要跟上去。
却不料这个时候出现一郎君,轻袍薄衫掩去一身浮华,残留几许高贵芳华,剩下都是仙风道骨的飘杳模样。世上的郎君有像当今太子那样外表清逸无尘,实则隐隐凌厉霸气,有翩翩郎君一如九重天上的谪仙的容家四郎,风流肆意处处留情的曲家大郎君,她以为她见过的这些都够好了,可是这些郎君跟面前这位相比,却又哪个及得上这人不染世俗的清流风雅。
“看小娘子面相浮躁灰暗,可是很不好的兆头。”可是这看着仙风道骨的人却是这么无礼地劈头就来了这么一句,看她不信,竟然还一本正经地追加道:“小娘子还是凡事心宽点,免得心胸狭窄,到头来富贵如浮云,皆是一场空。”
这是?她不搭理这人,他居然告诫起她来?这真是哪来的疯子?看着还以为是个不染世俗的清雅郎君,这一开口竟是个江湖道士,满嘴信口胡诌的。真是!
季兰蓉皱眉,不打算理会这疯子,正待离去,不料这时听到旁边有人称呼这郎君:“容思,此次学业修完,可是打算何时回淮地?让为兄的也好送上一程。”
容氏居淮地,只有那家专以卜卦算命诡异精准为天下耳闻的清河容氏。而那人称呼这郎君容私?难道是清河容氏的那位嫡长子——容思?那一位可是传闻中占星卜卦五一不准的鬼才,清河容氏当仁不让的未来家族继承人,跟北雍容华是同样风华无双的风流人物。
那他刚说的话,是不是意味着她不久后会有事?
季兰蓉这回不急着走了,但是那个称呼容思的郎君和另外几位学子一直缠着这位,所以季兰蓉一直找不到机会询问这郎君关于他刚刚所说的话到底什么意思?
这一回季兰蓉不急着跟着姜琳她们了,转而跟着容思了。
等到了只有他一人的地方,那郎君蓦地回头看着她道:“小娘子还有什么事吗?”
听着似乎没有责怪她跟踪的意思,于是季兰蓉道:“郎君且慢走,奴家有事要请教。”
“我听着。”那郎君居然面含微笑看着她,真是好生怪异。
季兰蓉忽觉背脊发凉,仿佛有种被人看穿的奇怪感觉,只是怎么会?她跟这郎君不是初次见面吗?
“我们见过吗?”这回不用谦称了,季兰蓉一改柔弱,正对上这人直直发问。
“监学里举办琴艺大会那次,是我为你解的围,事不过多久,小娘子真是忘性好大,把恩人给忘了?”于芸芸众生里,熙熙攘攘的闹市中见到这小娘子,看这小娘子戾气横生比之前见到那次又重了很多,容思也是不由皱了眉,才好心上前提醒,可这小娘子面相显示心志坚定,不会为人动摇决定。他这鲁莽的好心,恐怕是半点都引不起这小娘子的重视了。
所以族里那些长辈才老说命运是不可改变的,算出来的命是怎样基本就是怎样了,妄图改他人命,可知他人愿意与你配合?
可是命运又是个奇怪的东西,按这小娘子的本性是不该回头继续询问他这满口胡言的江湖道士的言论的,怎么这会这小娘子拦在了他面前要问个清楚?
容思有一瞬的迷惑。
“是你,难怪我总觉得哪里有熟悉感,看你的感觉似曾相识。”季兰蓉喃喃道。
“可见小娘子记忆里还是有我的。”容思也是一笑。
“郎君先前说我那些话到底何意?是说我最近会有什么事发生吗?”无怪乎季兰蓉会这么问,最近一连串跟六妹妹斗得昏天黑地的阴谋诡计可是让她也吃了不少苦头。
“其实没什么事。就像我说的,小娘子若是把心放宽点,凡事不用斤斤计较,可保小娘子一世荣华。反之亦然。”容思笑容浅浅,看季兰蓉不甘心的挣扎面容,他在心里对自己摇摇头,只是和这女郎的缘分,让他终究忍不住补了一句,“小娘子,凡事不能只图眼前光景看着奢华美好就以为一切后患无忧,抛开眼前,着长远打算,小娘子还觉得如今的打算就是最好的吗?做人不能单看眼前的这几年,更重要的是往后的数十年。人生匆匆数十载,小娘子总要明白什么对自己是最好的。”
最后一句,容思瞥了一眼季兰蓉略有不便的腿脚,道:“腿脚都不利索了,还有心思出门?那姜家女郎可是个不好惹的,骑马狩猎无一不精通,身姿灵活武功底子更是不错,以后别再跟着她了。小心一着不慎满盘皆输,那姜家人的骨子里可是不知道什么叫凶残霸道的。”
说完这番话,容思也没多留,自行跨步走了。
他是误会了,她跟踪姜琳不是为了要陷害姜琳,但是他讽刺她的那意思是说她腿脚都不利索了,还思量着算计,这个人说的真是她吗?
她什么时候变得疯魔了,以前一直讨厌季妍,看到六妹妹对她好,更是连六妹妹都恨上了。又听母亲常年说六妹妹如何凶残霸道,五妹妹也说六妹妹妖精的模样,惯会抢人风头,看着就让人讨厌。而她说的什么:“既然她惹得阿母和五妹妹这么讨厌,那么我让她消失怎么样?母亲和五妹妹看不到她,就不用思量着讨厌了。”
母亲和五妹妹当时还很惊异地看着她。
母亲说:“我们月儿真懂事,这么小小年纪就懂得为母亲分忧,是母亲的好女儿。”
五妹妹崇拜地说:“四姐好厉害,我都想不到这么一劳永逸的办法。嗯,让六妹妹彻底消失不见,以后就永远不烦了。”
母亲和五妹妹的笑容让她心里不由快慰得意,跟着每一次都绞尽脑汁想着各式各样诡异的计谋来向母亲邀宠,在五妹妹一脸崇拜的眼神中日益疯狂。
可是母亲讨厌六妹妹是因为六妹妹的母亲是父亲的原配,父亲这么多年一直爱着先夫人,所以母亲看到六妹妹那肖似于先夫人的脸,就恨不得挖六妹妹的心,吃六妹妹的肝。
五妹妹讨厌六妹妹一开始是因为母亲的讨厌,她的讨厌,之后随着她的计谋,五妹妹喜欢上了六妹妹的未来夫主,也是母亲为她们姐妹看中的未来夫主,五妹妹对六妹妹是真正厌恶了。五妹妹讨厌容郎那么贪看六妹妹的眼神,讨厌容郎因为六妹妹而一贯疏离的面孔变温柔。所以五妹妹要毁六妹妹的清白,毁六妹妹的名声,央了她和母亲帮她。她也如五妹妹所愿设计了一系列毒害六妹妹的几计谋。
但是她自己呢?为何要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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