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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嫡女正妃-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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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吗?”季行六声音平静,低低开口:“如此甚好,你们两个回去后注意着四姑子和五姑子的那几个丫鬟,谁人身上常抹有这种香味,回头查探了告诉我。”
  一花小心看了看四周,见没人注意到她们,才微点头,称道:“好,女郎放心,奴婢会办妥这事的。”
  主仆两人说到这里,注意着周遭环境的一木突然开口:“女郎,面纱,刚二姑子的丫鬟送来的。”
  季行六点头,戴起面纱,冲着二姐的方向笑了下,二姐回以微笑。
  两人还在眉目交流,忽听与众世家子又是一片哗然声。
  原来是这个时候容华又对着众人说了一句:“只我家阿姝比较害羞,大家伙还是避一避吧,就别尽盯着我家阿姝瞧了。”
  他这话,众世家子弟自然笑说:“好”,然后一个个回转头不看季行六这个方向,等季行六又覆上了面纱,好一会,有世家贵女出声说:“好了。”众人才回过头来。
  容华这般维护的做派,最不适应的就是他家妹妹容羡。
  往日里,没有季行六,容华是最疼自家这位小任性的妹妹的。如今倒好,有了这季氏女郎,容华头一回忽略自个妹妹的想法,为着自个的心思,竟说了“只喝阿姝的酒”这种话。
  他这番话,让一向被人娇宠着的容羡怎么受得了了。
  容羡本就讨厌这季氏女郎无论何处都分着她一份邶岳最高贵嫡女的荣耀,如今竟连自个这位高贵不容人逼视的阿兄都这般维护着她,容羡就更是满心不舒服。
  所以面对这会儿容华的刻意维护,容羡就酸得再难忍受,只想着自个儿的难受,竟是不顾场合来到季行六面前哼笑道:“这季氏女郎,啧,一个个好生礼仪,一个大庭广众之下大跳艳舞比我们容府里的舞姬都放得开,衣服一层层恨不得全剥下来。一个众目睽睽之下面纱都扯了,就怕没得人瞧着她的花容月貌就没得人娶她了。这般不知羞的女郎竟也想做我们容家的媳妇。看我阿兄人好就不要脸面上赶着勾引我阿兄,难为我阿兄不是小心眼的,还维护着你这女郎。”
  说着这般话,容羡都不顾她家阿兄瞪着她像看怪物似的看她的眼神,只一径挑衅地瞪着季行六。
  做哥哥的想方设法维护这六妹妹的脸面,做妹妹的却当下就拆了哥哥的台面,只拆台面也就罢了,这个呆蠢的娇娇女缘何又把她扯进里头,真真是没大脑的人比六妹妹这种心思深沉的人都让人讨厌。在一旁看好戏的季兰蓉心里思量着,暗自不屑瞥了眼那个呆笨的容家嫡女。
  就这样的,也就是容氏嫡女了,若是旁的家族贵女,怕是没得人愿意娶这种蠢货回去,害家里闹不休。
  心里鄙视一番,然后季兰蓉又专注地看季行六如何应对这难缠的容家女郎。
  没思及容羡会在这个场合出来和她吵闹。本来因着刚刚的事就嫌弃烦躁的季行六这会脾气也不会很好,她看了会这个头昂的高高的容家嫡女和她身旁平时盛气凌人,现下却唯唯诺诺的采薇郡主,忽然就笑了,她没有先回答容羡的责难,只对着齐薇道:“素闻采薇郡主一向和周将军家的嫡孙女交好,怎么竟然不是吗?和郡主交好的竟是容家女郎吗?”
  说这话,是季行六本就猜准了这采薇郡主的心思。这采薇郡主,本是个自恃甚高的女郎,如今她虽然与容家女郎交好,却是因着容羡容氏嫡女的身份而要处处附和这人,心中必然不满。季行六利用她这一心理,拿出周夕和容羡对比,这采薇郡主心理自然有了计较,再来,她接下来就难和这容家女郎同仇敌忾对付她,如此她就省了一份对付采薇郡主的心。另,这容羡更是个自恃自身高贵,把旁的人都当她衬托的自私的主,这样的人,听到和自个交好的姐妹竟是不把自个放第一位,心中自然不乐意有想法,如此她倒要看看这两人怎么一致对付她?
  季行六心里好笑,挑唆了这两人关系后,就弯着头等着这两人发难了。
  只是没等到这两人发难,容华在一旁制止了自个妹妹的愚蠢行为,让季行六一时少了乐趣。
  容华制止妹妹大庭广众之下不顾自己身份大吼大闹的样子,容羡却是更为不满,只以为阿兄有了这季家女郎就把她搁置一边,再也不喜她了,于是更是撅着嘴闹别扭。
  平素对这妹妹娇惯过头了,自家妹妹这般不合场地的胡闹,还嫌眼下不够热闹似的上赶着让人注意她的不逊姿态,容华就头疼了,还想不到什么话来呵斥自个这个妹妹,就望着自个妹妹露出无奈的表情。
  容羡见自家阿兄又对她露出这般宠溺的表情,自然是喜了,心里头满意,对着季行六,也就哼哼两声,算是不计较这人之前分了她阿兄的注意力这回事。现下她心里是喜的,原来阿兄还是喜欢她的,没有因了未来嫂嫂而不再喜欢她。还好,还好。容羡心里如是说。
  这容家两兄妹的尴尬场面被有心人看在眼里,能说会道的就出来解围了,一人端着酒杯爽朗笑着说道容华:“容四就是如此率性。说了这等偏颇的话,果然惹得阿妹和心上人不合了,我们倒是都了解的,容四不会是那般有了妻子忘了妹妹的人,只是容家阿妹是吃味了,容四罪过了。这新娘子还没过门,就让你一人把新娘子和未来小姑的关系闹僵,真真不该啊。”
  这嬉皮笑脸的世家子如此一说,场面顿时又活络起来,众人心道:原来如此。还以为这容家嫡女和这季氏女郎有什么宿怨呢,原来不是。是这做哥哥的偏袒,惹得阿妹心里不舒服了,才闹了几句。如此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众人戏说,笑说容华。
  容华见场面和缓,也是笑出了声。这人微笑起来优雅从容,说不出味道的耀光容泽,一瞬间暖了在场很多贵女的心。
  这微笑太盛,众贵女看得都痴了傻了,更是盯着这容郎眼都不舍得眨了。
  后人说道那一刻,说这容郎微笑艳光,与众诸贵女见者都停了筷子,看着竟是连用膳都忘了。
  其实真实情况是那个宴会根本就不是用膳的宴会,是行酒令的宴会,自然地,所有贵女都不用用膳了。只是当时场面,众贵女确实看得都呆了,被好事者这么一传闻,才有了后人的这一记载,当然这是很久以后的事了。
  只说如今,一众人戏说容华和季行六,容华是兴致很高,季行六却是听得晕头转向,张口结舌了。
  这些世家子为着自个的前程,或是为了附庸风雅,跟着这容华,容华说什么,这些人就以他说的为尊,这些本没什么,只是这些人要不要那么无聊,把她牵扯进去说就罢了,为何说个不停她和这容家郎君,难道世人眼中她和他合该就是一对吗?是一对吗?本来就该是如此吧,如果娘亲还在世,她的婚事必然早定了这北雍容家,只娘亲早逝,她的婚事才这般滞后,没得人料理,可是在世人眼中,她和他竟还是一对啊。
  季行六叹息,不想再搀和这些,起身回雅间待一会,等到时辰就回府,今日真是闹腾够了,她也够累了。
  季行六向着帮忙解围的容华说声,又跟二姐通了气,就转身离开了。
  她这一路回后院的雅间,四周围也是没碰到几个人,只走了两个转角,却听到了令人震撼的曲音,含着悲愤,感情澎湃,那曲音把惊涛骇浪的凶险激荡演示出来还没什么,一忽儿这曲音又变得低低泣诉,如英雄绝望之时独自一人街边放肆饮酒,再无顾忌。
  这一起一落的曲音终于引得季行六驻足了,似被人牵引地跟着曲音走,她的身后,两丫鬟也是亦步亦趋听得呆傻,跟着自家女郎前往了。
  三人来到后院一处空地,再一次见到了那个眉目淡淡的郎君,南塘新来的年轻教习,这人一如先前她们每次见到的那样仍然波澜不惊的一张面容。
  看到是这郎君,季行六也明了。
  是了,能把曲音演绎到这境地的在这邶岳怕是少之又少,她之前过来的时候怎么没怀疑到这人头上,真真是被今日的事累得脑子停止运转了。
  只是面对她们的无端闯入,这一次这面色淡淡的郎君却没有什么喝止之意,仍旧当她们几人不存在似的自顾自拨琴抚琴,表情悠远,没人看的出他眼里的深意。
  季行六等人也不是傻子,这会了自然也不方便在此人面前多待,于是季行六准备离开。
  只这时,曲音陡然尖锐鸣啸,直冲云霄的怨气宣泄吓得季行六一行各自的身子都各有幅度的抖了抖,季行六反射性地回头。
  看到这人如今已经收了琴,推门要进雅间。
  季行六被这人惊吓,瞪着这人倒是忘了转开眼眸,忽然地让她发现不对,这新来教习的腿怎么怪怪的,似乎受了伤?
  难怪先前这人杀气那么重,原来真就是和人解决恩怨去了。看这人杀气那么重,那被他寻仇的人却是好生倒霉。季行六胡思乱想着,一直到一旁的一木提醒她该回去了,她才点头回房。

  第四十七章

  等到那行至此的少女模样的世家贵女终于携着一干奴仆转身离去,在此庭院间抚琴的郎君也终于抬起头,眼眸淡淡,视线轻扫过季行六一行离去的背影,复又垂眸若有所思。
  再回神的时候,这眉眼淡淡的郎君已然收起琴具背负肩上,大踏步朝前来到一个小跨院的厢房,进入书房,从置于笔筒中的一摞书卷中找出某一画卷,正待摊开,忽闻细微响动,这郎君似乎知道来人是谁了,不过这一刻他仍然神情淡然,不动声色把那画卷慢悠悠地仍然斜插原先的那个大笔筒中。
  这潇洒郎君是姿态漫不经心的随意闲适,眉眼也是看不出喜怒的无波无动,仿佛一切都很平常,来人的突兀都不入他的眼。别的人也就不见得有他那份从容淡定了,看这来的两个郎君,年长的那位还端着一付镇定的模样,跟于他身后的年少侍从却是看不惯闲适郎君的冷眉冷眼了,只听这人进门就嘟嘟囔囔:“哼,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跟来的侍从这么没眼见,害一侧年长的管家也是没了脸面,眼风锐利瞪向少年郎:“闭嘴,你这小兔崽子也不看看这里是不是有你说话的地方,满嘴胡诌的?”
  “苏管家……”那随从还想说什么,但是抬头看到平日里一向好说话的苏管家此刻的面色不好,也是焉了,不敢再多言。
  再看这苏管家,严厉训斥了侍从,转个身就好脸色地对着面前淡淡眉目的郎君,恭敬地从怀中掏出疗伤圣品递给这人:“郎君,这是主子吩咐我拿给你的,听说你那日受伤了,主子不方便让府中大夫来给郎君看病,只能送上这伤药给郎君,望郎君之伤能早日痊愈,主子的将来都要仰仗你们……”
  听得苏管家一番语重心长,好似关心的话,陈羽淡淡应声:“知道了,上头还有什么指示,苏管家也一并说了吧。”
  听这没的一点礼貌的说话口气,苏管家也是没恼,只随着这人脾性上前交代几句重点就准备走人,只是到了房门口,这人又似不经意地留下几句:“年轻人啊,还是戒骄戒躁的好,若不然像那不听话的,被当成弃子了可就一切都晚了。棋子啊弃子,人生无常,世事更无常。”
  苏管家摇头晃脑地诌完这几句酸词就出了这厢房,房内复又剩下陈羽一人。
  对着这满室书香寂寥,陈羽仍然神色无动,只是大手探进笔筒再次抓出先前那幅画卷,慢慢摊平到桌上。
  看着画上少女含笑的眼眸,眼里阴霾四起。
  报仇,妹妹,为了那唯一的妹妹就暂且做那些人的棋子又如何。逝去的阿母说过要他照顾妹妹,可是他把妹妹弄丢了,如今妹妹……
  想到妹妹,陈羽眼中的哀痛更甚。
  ……
  而这边,季行六逃离开怪怪的新来教习陈羽所在的院子回到原先大会现场,被迎面而来焦急找她的季妍嗔怪了几句,说她一个人不知跑哪去了,害她刚刚担心死了。
  季行六笑:“二姐姐休怪,我这还不是因为刚刚没脸了才逃的一边去,二姐姐连这也要怪我吗?”
  “不怪不怪,你心情舒畅比什么都重要。好了,现在大会也到尾声了,我们回去吧。”季妍亲昵地招呼着季行六走向来时供他们搭乘的马车。
  季行六点点头。
  两人说笑间上了马车。马车上,季妍跟季行六说着刚大会发生的那一系列事,说到疑点,两人还有志一同地说回去查探清楚,以免在这之后又会不小心遭了刘氏母女的道。
  回到府里,季妍嘱咐季行六要当心四姐季兰蓉,说四妹妹可不是个心软的,手段着实阴狠着,六六还是一如既往要小心行事才好。季行六温声应好,季妍这才和妹妹道别回妍居休憩。
  而季行六甫回姝院,就着一花几个去别院打听情况,今日现场那个莽撞冲出来扯了她面纱的丫鬟到底是哪个院里的丫鬟。
  一花几个出去了解情况,晚一点的时候,一草最先回来,面上带着些微欣喜的表情,才踏进院子就喜声道:“女郎,女郎,采轩院那边今日在分发胭脂水粉,还有府里新进的布匹,沈妈妈传话出来,让各院子的主子丫鬟现下都放下手头琐事,赶紧的都去采轩院,各个都有好东西拿。”
  “唔。”季行六点头,未知可否。
  嚷嚷了这一路,直走到六姑子身边,一草才放下警惕,凑到季行六背后说道:“六姑子,四姑子那里没见什么奇怪的丫头婆子,那院里的丫头身上带香囊的不多,茉莉味儿的更是没有。”
  “嗯。”季行六侧头凝视她,“还打听到了什么?”
  一草摇摇头,过半响倒是又有话说:“四姑子院里的那些丫鬟貌似都没几个用香囊,身上没几个丫鬟有香味的,有的几个跟四姑子一样,都喜欢淡淡的那种香。”
  季行六点头表示知道了,随即想到刚进院时一草的嚷嚷声,于是说道:“采轩院今日怎么了?刘氏这么大量发东西。嗤,她不是一向精打细算,给女郎我的每月例银份额恨不得样样都少三少四的,今日大发财啦?”
  一草被六姑子讽刺刘氏的话逗笑了,抿嘴偷着欢喜,眉眼笑嘻嘻的:“女郎说的是,听采轩院的几个丫鬟婆子说着是早上郎主交代下来的,郎主说过几日就是皇后娘娘的生辰,宫里往年这个时候都会举办宴会,大家士族很多应邀参加,我们定国公府自然不能落人于后,所以郎主出去后,夫人就让采轩院的那些仆从去北雍城里各个名店名坊订了一大堆好东西回来。这不,女郎们回府了,夫人就发话下来了。女郎,现在去采轩院了吗?”
  季行六说好,不过为了等着一花一树一木几个,又拖了片刻,才起身去采轩院。
  采轩院途中,碰巧撞见同是去刘氏屋中的季兰月,一木轻轻扯了下季行六的衣袖,很轻声地道:“女郎,就是那个丫鬟,五姑子底下的人。本来今日奴婢没那么幸运找到那个丫鬟,那丫鬟身上的衣裳都换过了,可巧了,我去五姑子院里打转的时候,那丫鬟正换了衣裳从房里出来,奴婢想着现在这个时辰还不到夜里沐浴更衣的点,就留心了,有意引着那丫鬟和人争吵,然后奴婢又偷摸进这丫鬟的房里,找到了那换下来留有茉莉香的那身衣裳,然后奴婢回来那会,这平日里根本不怎么会使得五姑子召见的三等丫鬟被五姑子的贴身丫鬟喊着让她去五姑子那里领赏。六姑子,奴婢打探的就这些了。其余的婢子就不甚清楚了。”
  季行六闻听,抬头朝季兰月那队列里看去,瞥见一木说的季兰月院里的那个三等丫鬟,头上都簪了支发钗,衣服都簇新的,这些都没什么。可是定国公府内,每一等级的丫鬟服饰发饰都有不同,而这丫鬟头上都能簪发钗了,那可是二等丫鬟才能有的殊荣,三等丫鬟是不能簪发钗的,当然府里规矩也有可通融的地方。丫鬟们私下偷偷戴发钗还是可以的,只是主子面前却是万万不可破了这规矩的。所以看这丫鬟的发饰服饰,季行六可以确定,这个须臾前还是一木口中三等丫鬟的奴婢,如今已是升任季兰蓉屋里的二等丫鬟。
  茉莉花香,快速升任季兰月的二等丫鬟,只不过一个二等丫鬟罢了,季兰月也把她亲近地带在身侧视一等丫鬟待遇,这人即便不是今日害她的那个人,也定有所古怪。这古怪,可能是季兰月已经拜托了这丫鬟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亦或者许了这丫鬟什么,又要在这府里掀起腥风血雨。
  季行六微微皱眉,因为拐角处,季兰月似乎就停在远处等着她过去。
  她走近了,季兰月跟她并肩,微笑古怪地笑说两句:“六妹妹,阿母订了‘沉香屋’的香料熏衣,一会好妹妹可别跟姐姐这个俗人抢啊。”
  听这没头没脑的话,季行六狐疑地凝视季兰月的脸容,试图看出这五姐姐这话里的别样含义。只是,季兰月不如她所愿,说了这句奇怪的话后,就甩袖利索地先往采轩院行进了。
  季行六被弄得一头雾水,有愣神一会,这才揣着这份狐疑进了刘氏的采轩院。
  进了采轩院,各房各屋的主子姑子都到齐了。而刘氏坐在上方,正满脸笑意地看着一干人等。
  见着季行六也到了,刘氏笑呵呵地开始分发东西,先是抬出一匹匹高级布料供各房主子姑子挑选。
  这一匹匹摸着光滑的丝缎,看着亦是赏心悦目,这一色碧蓝如洗,那一款色泽鲜艳亮丽动人,挑得人眼睛都花了。
  然后是熏衣的香料,装在一只只精美雕花木盒里的香料,现在这些木盒都是打开的,以供接下来的时间里众人的挑选。而这时的刘氏更是得意满满地说这就是“‘沉香屋’的香料,外面人就是有钱都买不到的香料,她按府上各院主子的喜好需求订的,大家都拿各自喜欢的吧。”这些炫耀的话来彰显自个在北雍城的地位尊贵。几个姨娘面有不虞,只不动声色随她说去,众人目前的视线都直直落在那些装香料的木盒上,哪管她刘氏唧唧歪歪说些啥。
  所以等她这一说完,几个姨娘小姑子面上欢喜的直接迫不及待上前闻香择香料,不动声色的如季兰蓉者,也很快在刘氏的暗示下拿了刘氏左手边适合她的香料,至于心里不知转着什么念头的季兰月却是等了好一会,见大伙都差不多挑到了合适的香料,才起身去选香料。好像是季行六手中的那盒香料引起了她的兴趣,她嗅了这一圈,居然就着香味把头凑向了季行六手中的那个木盒,口中还闹不停地嘀咕:“咦?六妹妹也喜欢这款香料吗?这款的香味……哎,还挺浓郁的,我记得六妹妹以前不是喜欢的这种香啊?”然后,季兰月又从面前拿起另一盒香,闻了闻,突地转头欣喜地对着季行六道,“六妹妹,我记得你喜欢的是这种的。”
  看着季兰月异常热情的眼神,季行六从踏进这个采轩院就觉得不妥的那种诡异感如今更加强烈,她盯着季兰月笑得好灿烂的那张脸,心里不由一颤。接着季兰月的话说道:“是吗?”
  季兰月还在说:“是啊,是啊。这种似有若无的淡淡熏香味,不正是六妹妹最喜欢的那种香吗?唔,六妹妹,你怎么了?怎么你现在不喜欢这味香了吗?六妹妹——”见季行六愣神不说话,季兰月大声唤道。
  季行六回神,皱眉道:“怎么?”
  季兰月眼瞅着她,渴切地眼神焦灼在季行六手中握着的那盒香料上,对上季行六的眼,巴巴地道:“六妹妹,我喜欢你手里的那盒香料,你可不可以把它让给我?”说着,季兰月伸手要拿季行六手中的那盒香料。
  但是季行六闪身了,季兰月没够着。
  季兰月委屈地看着季行六,这眼神看得季行六更是一惊:季兰月这是又要搞什么鬼?这么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下意识地,季行六就说了:“不要,我就要这盒。”
  本来一开始的时候,她就是真的想拿那盒她喜欢的香料,可是刚刚她拿着那盒香料时却是瞥到刘氏和季兰蓉那偷偷交换的一个眼神,让她心里顿时就警惕起来。连带着她对那盒就像是为她喜欢量身调配的香料生了警惕,这时她又想起刚刚来采轩院途中季兰月没头没脑的那番话,心里有个怀疑的种子悄悄地扩散开来。再加上刚刚她看着季兰月,总觉得哪里不对的违和,想着今日大会的种种,回来后发现的害她大会上面纱被扯的丫鬟很有可能是季兰月院里的人,这季兰月大会上一计不成,难道又起了害她的心思。于是她就更不想拿那盒专门为她调配的香料。
  想到这些,季行六当场就放下了那盒诡异的似乎就是专门为她调配的香料,拿起了另一盒季兰月喜欢的那种香料,她想着,那盒诡异的香料如果真有问题,就留给这要害她的季兰月好了。
  这场中的香料,一人一盒很快就拿了个空,只余一盒季行六喜欢的香料没人拿。自然是没人拿,其他木盒里的香料也是每盒都依着这些小姑子姨娘的喜好专门调配的,没有人会去拿一盒不合自己喜好的香料,除了季行六拿了季兰月喜好的那盒香料。
  所以现在的场面是季兰月巴巴地要季行六把她喜欢的香料给了她。
  季行六说她也喜欢这个,而且这本就是她先拿的。
  季兰月拗不过她,可还是闹腾着,这时刘氏居然跑出来说话了,她说:“六六既然这么喜欢那味香,月儿你作为姐姐怎么就不懂谦让?”
  说着这话,刘氏似是很气愤地瞪着季兰月。
  季兰月却是更显委屈,蹭到刘氏身边,一口一个:“阿母不疼我了吗?阿母,阿母,我也是喜欢六妹妹手中的那盒香料,而这盒才是六妹妹喜欢的香料。阿母,六妹妹是故意寻人家开心,挑走了我喜欢的香料,你还帮她。呜呜。”蹭着蹭着,季兰月是真委屈了,轻声哭了起来。
  季行六皱眉,看着手中那散发浓郁香味的木盒,又看了看季兰月伤心的模样,也觉得今日之事可能真是她多想了。
  于是,季行六三两步走到季兰月面前把盒子塞入她怀中,口中称道:“诺,给你,我又不喜欢了,我还是拿以前喜欢的那种香料好了。”
  “六妹妹,这真的给我。”看着季行六把那盒香料塞入她手中,季兰月的眼泪瞬时就不落了,嘴角挂起了甜甜的微笑。
  季行六称是。她是嫌麻烦,既然今天这事可能是她多心了,那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还本来就不喜欢这味浓郁的要死的香料。
  捧着自己喜欢的香料,季兰月一个劲地对着季行六说谢谢,倒是搞得季行六有些无所适从。
  之后发完所有东西,刘氏又说了些场面话,众人才相伴着散了开去。
  而季行六回到姝院,却还是不怎么放心,想到今日里季兰月的作为,她就觉得犯怵,所以她今日回姝院后没有像往常一样闲适地躺在榻上休息,也没有急着让丫鬟去端这会吃的点心,而是很快忙活开来,先是从木盒中倒出一些香料,匀了一部分给屋外的几盆花做花肥,然后又让一花端来一盒糕点,她取了其中一块,倒了点香料在上面,接着让一木到外面去找只狗做试验,看看有没有事。
  一木到用晚膳的时候才回来,她带来的消息是那狗没什么事。
  季行六还是不怎么放心,一木说:“女郎,我让人把那狗栓住了,接下来几天可以继续查看是否有问题。”
  季行六点头道:“这事你做的不错。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接下来我让你再去做一些事……”
  一木听着,称是。
  这下,季行六才稍微安了点心。

  第四十八章

  不知是不是真的多疑了,这一连观察了好几天,那条狗都没出什么事,院落的那几盆花也是正当势头,丝毫没有一点异样。
  季行六虽则仍然疑惑那日的事,但是随着皇后生辰的到来,府里准备出席宫廷聚会的热闹气氛到底让她一时把这事搁在了一边。
  皇后生日宴会那天,定国公府一早就备妥了几辆国公府规制的的豪华马车歇在公府外面,府里仆从丫鬟更是从一大清早就开始来来往往各处为自个主子奔波,去厨房的路走得急的丫鬟迎面都能撞上。
  各院的主子从起塌后就更是描眉贴花钿,补妆试衣,妆点得好不热闹。然后是用完早点,一行人就分开上了各自分配的马车去往皇宫。
  定国公府里供给女郎们的这一辆辆马车皆是车身奢华靡丽,车前垂一挂落落长珠帘,车内点淡淡熏香,适于贵女们在这期间闭眸补眠。
  季行六和季妍一辆马车,季兰蓉姐妹一辆,本是相安无事的紧,岂料马车行了一路,半道上季兰蓉那一辆马突然发了疯似的狂奔起来,一众侍卫好不容易救下季兰蓉两姐妹,那辆马车自然是不能坐了,于是这两人被安排到季行六她们这辆车上。
  这一上来,个人心思诡诡,一个个都在揣摩对方的意图。
  季兰月想着刚刚驾车的马搞的那一出惊魂计,正面对上季行六好不畏惧的眼神心下就觉得一阵恼怒。她的想法是今日这事不管是不是她这六妹妹动的手,现下看到季行六那看似无辜实则挑衅的脸面心里总是高兴不起来,只是她这脸绷紧不到一刻,复又想到今日母亲跟她策划的计谋,想到再过一会宫廷聚会六妹妹会遭遇的悲剧,她的心里就一阵恶意快慰,想着这让她欢喜的好事,季兰月的眼里就隐隐泛过得意的光彩。
  所以再抬头瞧着六妹妹无知无觉还傻子似的朝她微笑的那张脸,她也就没那么难受了。
  六妹妹啊六妹妹,不要怪她这么心狠手辣残害自家姐妹,要怪就怪自己年纪小小好好你的无忧无虑不享受却要勾着她和四姐姐的未来夫主作甚?那容郎喜欢你什么呢?你的善良或者美貌?今日宫廷聚会一行,倒是让容郎看看你那所谓的善良或者美貌到底能扭曲成什么样?季兰月的眉眼弯弯,捏于手中的帕子正在这时无意识地落地,偏巧落到了季行六的脚边,季兰月站起身来到季行六跟前,捡起了帕子。
  就这么会儿,她的眉眼弯得更是没了样子。
  那若有似无的熏香哦,往常她倒真以为这六妹妹草木皆兵是个小心谨慎的主,阿母真是多虑了,嗅着空气中那淡淡熏香,季兰月优雅地回到自己的座位。看来,她是不需要依着母亲的话再放一块香薰帕到六妹妹身上,这六妹妹身上那种要人命的香薰味如此已足以成事。
  季兰月身子靠窗坐下,徐徐夏风吹来,舒服得她都眯起了眼。
  而坐她身侧的季兰蓉只在她坐下的时候看了她一眼就眼观鼻鼻观心地不再注视她这五妹妹的蠢样。
  面部表情如此丰富的五妹妹,但愿阿母今日和这笨蛋似的五妹妹的计谋能成吧。先前她设计五妹妹,让五妹妹对六妹妹心生妒心,现在看来这两人仇是结下了,只是这两虎相斗嘛,她是看这六妹妹是虎,自家妹子就难说了,且看今日宫廷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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