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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女威武-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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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形势不利,他急中生智瞄准南怀珂同时大喊:“睿亲王,你要再动我就杀了你的王妃!”
    萧砚一顿,忽然吹出一声嘹亮的响哨,随着清亮的哨声而来的是一旁骏疾的嘶鸣。
    它退后两步从鼻孔里喷出强壮的气息声,突然就朝着墙头而去,几下之内速度就加到飞快,栗壳色的鬃毛在风中飘扬。眼看即将到达墙头底下,骏疾强壮的四肢往地上重重一蹬,矫健的身姿整个腾空跃起,以强势而猛烈的姿势扑向完颜索宗。
    完颜索宗惊得呆若木鸡,转瞬之间连逃都来不及就被那一对强有力的前蹄扑倒,“啊”一声从墙头的另一边摔了下去,痛得一点都动弹不得了。
    越过一丈高的窄墙,对骏疾这样训练有素天赋异禀的良驹来说不是难事。
    骏疾又喷了口气,原地跳了几步就踏着轻快的步伐向自己的主人跑去。完颜索宗带来的随从死伤大半,还有一口气的几个人见骏疾迎面踏来,第一反应就是连滚带爬地躲开。
    萧砚一手拉住马鞍迅捷跃上背去,随后调转马头到了南怀珂身边,空出一手直接将她捞起。一声长哨再次出口,骏疾就乖觉自动带着二人向来时的路加速奔去,四蹄扬起的尘土像土黄的雪花一般弥漫在空气里。
    等到他们离开,剩下的渤海人才想起来去查看完颜索宗。完颜索宗摔伤了背嗷嗷喊疼,只好躺在原地等他们先回去抬过一副担架再作打算。
    他是再不可能有精神追击萧砚和南怀珂了,只能任由他们离开渤海。
    尽管如此,未免夜长梦多萧砚马不停蹄一路疾驰。
    南怀珂趴在马鞍上被他紧紧搂在怀里,眼睛被逆风吹得发干发涩。她干脆闭上眼,专注地听着风声。
    跑了大约有一个时辰,直到萧砚确认已经离开渤海境内才放慢了速度。这个时候夜已经很深,又在荒郊野外没有人家,两人骑在马上又跑一阵,直到找到一个暂且可以容人的岩洞,萧砚才呵停了骏疾。
    他自己先下了马,再小心翼翼将南怀珂抱下马背替她割开了缚手的绳子。
    “痛不痛?”他发现她的手腕被绳子压出一片淤青,南怀珂摇摇头望着他,眼圈还是哭过后的红肿。萧砚摸摸她的头安慰:“不怕,没事了,明天就带你回家。”
    南怀珂想说些什么,可是看他这样镇定,她觉得再说什么后怕的话都有些可笑,所以就住了口。
    萧砚在岩洞里找了片干燥的地方,脱下外面的大氅扑在上面扶她坐下说:“你先休息一下,我去捡些干柴。”
    她点点头看他离开,心里压抑着劫后余生般的剧烈情感。这个时候一旦放松下来身上觉得疲倦极了,左右他还要花些时间回来,南怀珂想了想,干脆卧倒在大氅上小睡了一会儿。
    这一睡就过了子时,等她再醒来时,岩洞里已经燃着一堆劈啪作响的篝火。萧砚背对着她坐在火堆边,自己悄悄除了上衣露出一身精健的皮肉,低头似乎在查看什么。
    南怀珂躺着看了一会儿突然恍然大悟。
    “你受伤了?”她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萧砚被她吓了一跳慌忙要遮,南怀珂已经到了面前,推开他的手,看到他胸侧一道浅浅的口子。
    “我以为你是装给他们看的。”没想到完颜索宗的第一支箭还是伤了他。
    萧砚笑着,用沾湿的布擦了擦血痕满不在乎说:“我的确是装的,不过风险很大,虽然避开了要害难免还是会擦伤一些。”
    “你怎么做到的?是你烧了他的粮仓是吗?”
    “是,我知道他一定在约定的地方做了准备。我只有一个人,贸贸然去凶多吉少,所以先混进城去烧了他的大本营乱他阵脚,这才事半功倍。后来我在城外等了一会儿看清他的部署才现身,故意佯装中箭卸除他们的防备。只是你,我看到你在墙头被他们捆在那里,真恨不得冲上去杀了他。怀珂,你受苦了。”
    最后这一句让她难受,她不觉得自己受了什么苦,倒是他差点丢了性命。
    “不是叫你别来吗?太冒险了!”
    萧砚拨开她鬓边的碎发安慰她说:“你觉得可能吗?我总要带着我的妻子一起回京城的。”
    “打了胜仗,抓紧时间平安回到京城去见皇上才是最重要的。”
    “你我唇齿相依,要我一个人回去不如死了算了。”
    “萧砚,你……你真是个傻瓜。”她忍不住笑了,笑过之后又淌下一滴泪。这眼泪无关脆弱和忧愁,而是一种情到浓时的满足与感慨。
    萧砚凑上去在她唇上点了一点呢声问:“方才我倒下的时候你害怕吗?”
    南怀珂咬着唇,半晌用力点点头:“怕,怕极了。”
    “我便知道你是最在意我的了。”他又啄了一口,满足地笑。
    “你是不是傻?”南怀珂从他手中接过布条,轻轻擦拭去他伤口周围的血痕,随后从衣服上撕开一条布替他包扎起来。

第411章 林中缱绻

  
    萧砚低头凝视着南怀珂,在她将布条绕到他身后去的时候贴得很近,被风吹乱的发丝轻轻挠在他的肌肤上,蹭出一种心痒难耐的**。就是南怀珂自己,在做这样举动的时候都可以感受他炽热的皮肤上散发的热气。
    她觉得自己的脸很烫,所以故意低着头岔开话题:“你怎么跟个汤婆子似的。”
    “这不是正好,省得你晚上凉。”
    这话说得她脸更红了,她不理他,佯装专心致志的样子替他固定完布条说:“我先去睡了。”
    说话间起身就要走,萧砚突然拉住她的手,她一个不稳直接跌在他的怀里。他贴在她耳边低声问:“咱们许久没见,不说说话?”
    南怀珂被他拥着靠在他精赤的胸前,男人体内的那种火热透过他的肌肤蒸腾出来,她满脸通红说:“这么晚了不如休息,你还带着伤。”
    “睡不着,伤口会痛。”他在她耳边撒娇,温柔的鼻息在她心中荡起涟漪。
    南怀珂轻轻按了按他伤口的边缘反问:“现在还会痛?”
    “你说呢?”
    轻声细语的嗓音似一种呢喃,带着一种灼人的魔力撩拨她的心弦。南怀珂想抬头看他一眼,却被他一口吻住夺取双唇。
    他的吻很像数不尽的丝线,缠绵成一团宽解不开,又像天上的银河,耀眼入胜没有尽头。南怀珂想到今天差点就要失去他,那时的害怕和恐惧此时突然又涌现上来,她干脆放纵自己沉溺在这暧昧的柔情中,被他吻的娇喘连连,理智几乎为零。
    她害怕失去她,最好他们变作一片骨血,永不分离。
    好半天她才推开他,轻轻喘着短促的气娇嗔道:“讲什么要陪你说说话,你就是这样聊天的?”
    “那我现在聊。”他还是抱着她不放。
    “说。”
    萧砚勾起嘴角笑了,嘴唇触碰在她耳朵精巧的轮廓上,温柔而暧昧地开口,似有若无的热气慢慢传遍她的全身:“我想说我不喜欢你穿渤海国的衣裳,不好看。”
    “不好看?”这样的接触让她的大脑停止了思考。
    “我帮你脱了它。”他的手伸到她腰间,轻轻几下就解开了腰带,接着撩开衣襟,慢慢除下肩头。他的动作很轻很柔,在做这一切的时候使得那件衣服化作一片羽毛,在她的肌肤上似有若无的抚擦。
    “萧……萧砚……”
    “嘘。”他一边除去她的衣服一边贪恋在她唇间,慢慢埋首在她迷人的锁骨旁。
    南怀珂在这最后一次试图挣扎后彻底放弃了,凉风从洞口吹来刮过她光洁的背,冻得她躲到他赤热的怀里汲取热度。
    萧砚的手掌略微带一丝粗糙,却温热的很,她整个人都软在他怀里,随着他的动作轻声呢喃,恰恰莺声,不离耳畔。
    缱绻相拥,肌肤相触,两双手在彼此身上游移,轻柔而放肆。
    她被轻轻放在铺在地上的大氅上,他的身躯贴上来,那些发烫的吻落在每一处都立即点出一朵盛开的花。
    柔软的每一处他都没有放过,每一个动作都充满怜惜,这样温柔而小心翼翼的爱抚是她平生第一次品尝到。直到她被烙得发出一声短促的呼痛,她突然睁开眼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萧砚的玉容贴过来,他没有动弹,只是反复用嘴唇和胡渣摩挲她的脸,用最温柔耐心的吻安慰她的疼痛。
    她搂住他的脖子回应他的一切,随后重新躺倒,吻渐渐变得激烈,积攒的爱和**令人渐渐迷乱。
    在这个荒郊野外的岩洞里,在一堆染得浓烈的篝火旁,终于,相爱的人骨血相融。
    如饮酒般沉醉,第二天直到日上三竿她才醒了过来,萧砚不在身边,但将一件衣服盖在她的身上。
    风吹得她一个激灵,她慢慢揭开衣服看了看自己光溜溜的躯体,那些斑驳的红点这样醒目,她脸一红干脆将自己埋在了衣服堆里。记起昨晚的一切,只觉得又好笑又臊人。
    “你抱着衣服干什么?”萧砚出现在门口,手上还提着一只刚刚杀净的兔子:“快穿上,当心着凉。”
    她掩着身子靠在岩壁上不说话,心里有一些尴尬。
    萧砚明白她的意思,体贴地说:“我去外边烤兔子,你好了就来吃。”
    南怀珂点点头,待他走出去后火速穿好衣服,随后用萧砚早就为她放在燃尽的篝火堆上温好的水简单洗漱一下,捋捋头发深呼吸一口,这才走出了岩洞。
    他已经将兔肉架起来烤,南怀珂挨着他坐下默不作声。
    “饿了没?”萧砚问。
    “嗯,有一点。”
    “别急,一会儿就能吃了。”
    “好。”她撑着下巴等了一会儿道:“说说正事吧。”
    萧砚露出坏笑:“昨晚说的还不够嘛。”
    “谁同你说那个。”她咬着唇,用力打了一拳在他身上。
    萧砚皮实的很,一把握住她的拳,一手牵起她一手看着兔肉,脸上带着满足而幸福的笑:“我开玩笑呢。”
    烤肉的香味令人食指大动,两人边吃边聊,南怀珂也逐渐掌握了她离开后发生的一切。
    “水利的事一定要尽快面见皇上说清楚,一则这是你的功劳,二则让渤海看到甜头。”
    “我知道,所以先让隋晓回去。信到了父皇手上,功劳就谁也抢不走了。”
    “嗯。”等到南怀珂自己吃饱喝足了才发现萧砚一直在盯着她看:“看什么?”她擦擦嘴问:“哪里脏了?”
    “咱们是不是还缺了点什么?”见南怀珂疑惑地看着他,萧砚道:“据我所知,旁人这个时候还得说点什么是不是?”
    “还有什么没商量到?”她不解。
    “你呀,”他长叹一气:“真是不解风情。”她的确是没有他那般浪漫多思,这就是互补不是吗?萧砚挪近她,揽过她纤细的腰,认认真真看着她说:“怀珂,我喜欢你,喜欢得不得了,我会用一生来对你好。”
    南怀珂眨了眨眼撇过头去没有说话。
    萧砚急了:“怎么,天一亮就不认账?”
    “也就这样。”
    “什么也就这样?”他皱着眉楞了半晌赶紧说:“那我……今晚再努力努力?”
    她脸一下子涨得通红,见他又要胡说八道,干脆凑上去亲在他嘴上堵住他的话。萧砚一高兴,双手抱紧她吻得更深。
    “不是说我不解风情吗?”南怀珂松开他笑道:“方才逗你。萧砚,你不用一再确认,我的心和你是一样的。”
    他不知还能如何表达自己的欢喜,只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一边在心理发誓:不管将来发生任何事情,他都会以她的快乐健康平安为首。

第412章 ****

  
    两人快马加鞭回到城内同管冲和宋孝宽汇合,重赏之下宋孝宽抓出了三个细作。
    估摸又等了**天的时间,从京城来了皇帝的圣旨。皇帝大赞特赞的同时也十分认可对于在洛河中游加建水利的提议,并关照萧砚要他留在西北,只等签完议和的协议后再班师回朝。
    戎狄在这场仗中大伤元气,本来等着击溃作为最后防线的金城可以直指京师,现在大齐与渤海联合使得他们损失惨重。
    所有付出全打了水漂,戎狄在几天之后不得不紧急派遣特使求和,萧砚做主拟定一份契约并由皇帝首肯,两国在金城正式停战。
    至少三十年,戎狄都不会再是大齐的麻烦。
    南怀珂没有离开,她在当地住了很久。萧砚每日忙忙碌碌,巡视城防、看望受伤的战士、安抚当地的百姓、重建城池秩序并去附近郡县查看战后复原的情况,还有安置俘虏等一系列琐碎而不得不做的工作,每日深夜里还在操劳。
    南怀珂就这样等着,偶尔晚间他才有时间来陪陪她,常常匆匆来匆匆走。大多数时候都是伏在案头小睡片刻,这就足够了,她也不会去过多打扰。
    两个月后一切尘埃落定,饱受战争摧残的城市逐渐恢复生机。为了更多的打击戎狄的人口资源,戎狄的俘虏萧砚一个都没有释放,统统被送到采石场去做苦工。
    很快,他带着军队回到京城。
    皇帝在城外为他举行了隆重的郊迎大典、犒赏大军人人有赏,并在众人面前称赞萧砚,指他在齐戎之战中所做的决策和效果惠利百年、功盖千秋。
    “朕知道你为嘉仪公主所受的委屈。”皇帝昂首对众人道:“作为儿子和兄长,睿亲王孝友忠信垂爱百姓功不可没,朕以为如此勋劳宜加殊礼,以崇功德。如今朕决定使其亲王之头衔子孙可代代承继,以彰功德。”
    这便是****了,是大齐开国以来的第三位。
    萧凌站在台下听了,拳头捏得咯吱作响。
    他并不是眼红这种荣耀,而是在意这荣耀背后的意义。他替皇帝搞定并州的事情同样惠民无数,皇帝却没有赐下这样大的嘉赏。本来他和萧砚齐头并进甚至更显眼一些,现在萧砚从金城回来,风光荣耀彻底越过了他去。
    萧凌真是恨到呕血,他恨死萧砚也恨死南怀珂。本来的计划是封锁萧砚在前线同京城的联系,彻底将他困死在外。现在好了,南怀珂一去,也不知他们在那计划了什么,结果是萧砚的问题迎刃而解,连带还为大齐解决了未来隐藏的麻烦。
    置之死地而后生,这种戏剧化的效果反而让皇帝刮目相看。
    萧凌面上在笑,心里却彻底失去了平衡。
    如此殊荣,有人妒忌眼红,自然也有人为萧砚高兴。
    拜访睿亲王府的人络绎不绝,祝贺的、巴结的简直没完没了了,萧砚只见了谢岱曦,其余人等一盖不见。一则他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留下话柄,让人觉得他居功自傲结党营私;二则,战事虽然结束,后余的事情却远远没有结束,加上皇帝重用,萧砚变得前所未有地忙碌起来。
    与热火朝天的前朝不同,睿亲王府的后院就冷清了很多。
    “王爷天天忙得脚不点地,连到后院来的时间都没了。”知夏抱着一个汤婆子窝在床角,嘀嘀咕咕:“回来都一个月了,他才见了小姐几回呀。”
    “朝堂的事多,如今皇上器重他和雍亲王,王爷是该多出力的。”
    “那也该知道休息呀,成天带着管冲乱跑,一天到晚都见不到人。”
    南怀珂绕过书本看她一眼,嘴角一勾摇摇头。
    “小姐笑什么,我说的不对吗?”
    南怀珂向后一仰,靠在柔软的靠枕上,意味深长说:“我看是有人想管冲了。”
    “阿弥陀佛,说什么呢……”
    “我说你想管冲了呀。”
    “哎呀!”知夏跳下床,光着两只脚丫跺着地板急道:“管冲那个讨厌鬼,谁想他啦,我才不想他呢。小姐越发讨厌,怎么这样说胡话!”
    “你嚷什么,怕人听不见?你们两整天眉来眼去当我看不到?”
    “谁跟他眉来眼去,谁跟他眉来眼去!”
    “没有啊。那就奇怪了,我只当管冲爱往我这跑是为了你呢,原来不是你……难道是水仙?嗯,水仙正当龄,管冲年纪也不小了,两个人郎才女貌很是般配。谢岱曦和如白刚定了亲,看来我又要替管冲做媒了。”
    “小!!姐!!”
    “怎么啦,你也觉得好是不是?”
    “你……”知夏气得跳脚。
    “可惜了,难为他在金城还盼着你去看他。”
    知夏一听不说话了,鼓着嘴,扯着垂在肩头的小辫儿犹豫假装不在乎地问:“那家伙他……他盼着我干嘛呀?”
    “你都不知道,我又怎么会知道?”南怀珂合上书笑眯眯说:“反正你也烦他,随他去好了。”
    “我……”知夏气得狠狠拉了自己的辫子一把,扯得都皮都一痛,忍不住咧开嘴角“嘶”了一声。南怀珂好整以暇瞧着她那小模样,忍不住笑得很开心。知夏挪过去挨到她榻边,可怜兮兮道:“小姐不要寻我开心嘛,我……我自己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什么呢?”
    “我……反正就是不知道……我不想说……”
    “你呀……”南怀珂摸了摸她的脸蛋,叹口气说:“想要什么自己看着办罢。”
    知夏趴在榻边不说话。
    萧砚总是忙,洛河要兴水利,这事既是他提的自然也少不得他。大河水引向北方后,将来渤海境内还要大修河渠,所以渤海派了官员来专门学习,萧砚去了一趟外地,再回来时又要忙着向皇帝禀报当地工程的情况。
    南怀珂在京城闲得发慌,渐渐也去了几场仕宦女眷们的聚会。
    这些聚会要么在景色别致的某家园子,要么就是在酒香肆意的酒馆里。南怀珂少饮酒,有时候是凑巧在酒馆里的,她就坐在一旁听大伙儿说些京城的是非。
    不过她真想始终安静聆听是不可能的,睿亲王炙手可热,睿亲王妃当然也是聚会上的红人。那些王公大臣的夫人女儿们围在她身边叽叽喳喳,你一言我一语的巴结,直把她夸得跟朵花似的恨不能捧上天。
    南怀珂看着这些精彩纷呈的脸默默想:要不以后还是安安静静留在家里,书看烦了绣绣花也好,总好过在这里听真真假假的奉承。
    “八嫂。”
    人堆里一声亲昵的呼唤,南怀珂侧过身,脸上泛起了真诚的笑。

第413章 争先攀附

  
    穿过众人让开的路,着一声霞红缎子裙的明艳女孩甜甜地又喊了一声“八嫂”。南怀珂起身招呼:“公主怎么来了?”
    和孝公主扑上来牵过她的手说:“我求了皇祖母放我出来玩,作为回报,我得陪九弟弟玩好几天呢。”
    和孝公主已不再是个毛手毛脚的小娃娃了,南怀珂在心里算,她大约有十二、三岁了吧,比当年刚回京时的崇礼的年纪都大了。如今的她已经显现出一副美人胚子的模样,再有两年该引得多少王公子弟倾心殷勤。
    她拖着南怀珂的手往外走,边走边说:“这里好闷,我不喜欢这里。”
    “那公主怎么来了?”
    “我跟崇礼约好了等他下学,听说这里有热闹所以就来打发时间,想不到怀珂姐姐也在。”
    “公主自己的学问做的怎么样了呢?”
    “当然好了,师傅和父皇都夸我比妹妹们强呢。”
    和孝的确是很聪明的姑娘,南怀珂牵着她,想到自己当年回京的时候比她现在大不了几岁,心中不由感慨得很。
    “八哥怎么不来陪八嫂呢?”
    “王爷近来很忙,我也有阵子没和他好好说说话了。”
    “忙?”和孝压紧眉宇,略带一点不满和天真好奇地问:“和华雪有什么好忙的?”
    “公主何出此言?”
    “华家的叔叔伯伯都走了,为什么华雪要留下来呢?”
    “什么叔叔伯伯?公主看见华家的人了?”
    “是呀,方才见着了,就在走廊底下的那间最好的那雅间里,华家的人还有八哥,他们待在一块儿呢。”
    南怀珂抬头看向长长的木走廊端头那间雕刻了精致花纹的鸡翅木木门,萧砚在里面吗?
    萧砚虽然对外不见任何登门造访的人,实际上他还是偷偷有选择性地见了一批人,他要从中挑选他的支持者。这些支持者会带来新的支持者,如果未来他需要稳固地位,这些人将发挥巨大的作用。
    这一切她都明白,也是知道的。
    但她不知道这其中也包含的华家。
    南怀珂本来以为,以萧砚的性子是会排斥华家的。
    “你真的看见王爷在里面?”
    “是呀,他们开门出来的时候我瞄见了,本来想进去打个招呼,可是我看见那个华雪还在,所以等那些大人们走了我就悄悄走到门口去偷听墙角。八嫂,我听见华雪在里面弹琴呢。华雪差点就抢了你的位置,怎么你还让八哥和她单独待一块儿呢?”
    和孝是真不明白,她小小的脑子里只知道一个道理,喜欢一个人就必须自私地藏着看着,才不能大方地把他晾出去呢。
    “八嫂难道不知情?”
    南怀珂又看了一眼雅间的门,不知在想什么,须臾淡淡笑了:“我知道的,是你八哥有要事和她商量。走吧公主,我带你去找崇礼。”
    “可是……”
    “走罢,不要打扰他们。”
    “那……好吧。”
    和孝跟着她转身,刚走两步,雅间的门却开了。管冲从门内走出来叫住一个伙计道:“再添点茶水来。”他说完这话就看见了南怀珂,嗓子眼里顿时像卡了把刀,吐不出一句话。
    恰逢门缝里飘出华雪动听的声音:“原来我的头上沾了落花,多谢王爷提醒。”
    管冲一张脸刹那间吓得煞白,举着茶壶僵在远处忘了怎么动弹。酒楼的伙计接过茶壶柄为难道:“这位爷,您到底放不放手呀,您不放手,小的怎么添水?爷,大爷?”
    “啊,什么?”
    “水壶。”
    “拿去。”
    这一分心的档口,再抬头,南怀珂已经带着和孝下楼了。管冲慌忙奔到栏杆旁向下张望,就见一堆随侍的人簇拥在一辆华丽的马车外,车帘子刚刚放下,掩去一角华丽的裙摆。
    “这可不糟了嘛。”管冲急出一头大汗,扶着栏杆喃喃自语。
    崇礼已经够年纪去国子学,每日勤勤恳恳埋头苦读,下了学倒像个撒欢的小孩儿,见着和孝就高兴地裂开嘴笑。
    和孝见到崇礼哪里还顾得上其他,扑上去又突然想起宫里女官的教导,赶紧刹住脚步,双手背在后头低着脑袋,一边偷偷打量他矜持地问:“崇礼,咱们上哪玩去呀。”
    崇礼见她一面低头好像害羞,一面又用眼角打量自己,不禁大惊小怪起来:“不得了了公主,你的眼珠子卡住啦!”
    “你的眼珠子才卡住了呢!”和孝气得跳起来,往回依偎在南怀珂身侧嗲嗲说:”八嫂,你看他又说疯话,真是个呆子。“
    崇礼乐呵呵道:“好啦公主,咱们今天上哪儿玩去呀。”
    “去你家嘛,我正好去看看南佳元,她现在可好玩了,那脸蛋呀——”和孝比了个手势:“这么圆,这么胖,肉呼呼的,我要捏一捏。”
    “姐姐也去吧。”崇礼道。
    南怀珂说了声“好”便带着两个孩子往回去,路上买了些他们爱吃的点心和小玩意儿,一路欢欢笑笑送着到了国公府。
    时光真是如白驹过隙,南佳元也已经长到和孝当年那般大小,甚至更可爱些。她会笑会叫、会跑会跳,见了南怀珂毫不畏惧,赖在她怀里又是撒娇又是亲昵。
    “佳元总是想着王妃,老吵着问什么时候能再见王妃。”崔宝珠笑盈盈剥着果子,一边又数落女儿:“你呀总不安分,快下来,别把王妃的衣服弄皱了。”
    “我不嘛,我要姑姑抱。”
    “你要王妃抱你,也该表现表现,快把你新学的诗词背两首给王妃听呀。”
    南佳元爬起来搭住南怀珂的肩头说:“姑姑,元儿昨日听了一首极好的诗,我背给你听。蝴蝶儿,晚春时。阿娇初著淡黄衣,倚窗学画伊。还似花间见,双双对对飞。无端和泪拭胭脂,惹教双翅垂。”
    崔宝珠登时拉下脸问:“你这孩子,哪听来的这种诗?”
    “咦,不是爹爹昨日午间和娘躲在房里念的吗?”
    “你躲在外面偷听呀。”崔宝珠涨红了脸就要去扯女儿回来:“叫王妃见笑了,这是我和相公闺中的话,想不到这妮子躲在外头偷听了去。”
    南怀珂抱着南佳元不放,笑容满面亲了一口说:“元儿这样聪明,过耳不忘,你这做娘的有什么可生气呢。再说你们夫妻举案齐眉是件好事,还怕人知道不成。”
    “哎呀,连王妃怎么也笑话起人来了。”
    众人听了都笑起来,孩子们不懂,见大人们笑,也乐得拍手叫好。一众人欢欢喜喜聚在一起,直到吃了晚饭才散。

第414章 心口如一

  
    南怀珂回到王府的时候也不早了,听说萧砚还没回来便径直回了院子。换上衣服洗漱过,她照例盖了条毯子靠在榻上休息。
    看了会儿书放下本子发着愣,转而看到窗下放着的一盘棋局已经积了灰,那是一个月前她和萧砚没有下完的一盘棋。那日他来,两人只草草对了几子,他便被皇帝召去了宫里。
    她从来没有抱怨过萧砚的忙碌,他如今是京城烜赫一时的人物,他首先是个亲王,其次是皇帝的儿子,最后才是她的丈夫。能留给她的只属于她的时光很少很少,她更多的是等待,等着他为数不多的空余时光。
    其实即使是那些时光他仍旧不完全属于他。
    在二人相对的时间里,他还是带着外头奔波操劳的疲惫,他的人在这里,心还不断盘算着外头的事情。她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如今,他无暇做她完整的丈夫。她看到他的疲累,可惜不能站在朝堂之上替他辛劳。
    南怀珂忍不住叹了口气。
    “小姐,子时了早些安置吧。”知夏见她神色倦怠,小声劝。
    南怀珂摇摇头:“你先睡罢。”
    “小姐在等王爷吗?”
    “她抬头看着窗外月亮的光晕微微颔首。
    “小姐,王爷一定就近在书房安寝,这么晚不会来了。”
    “今天不一样,今天他一定回来。”南怀珂十分笃定:“不用管我,我这没什么事,你去睡罢。”
    “我陪着小姐呀。”
    “去罢。”
    她如此坚持,知夏只好应声下去,临走的时候灭了门口的灯芯,只留她身边的两盏烛台。
    庭户无声,只有偶尔一声古怪的鸟叫,和着落叶被踩碎的声音,萧砚在忙完了一天的事情后伴着清亮的月光到了上屋门口。
    屋子里安静极了,廊下只有小牟在上夜,这家伙早就睡得口水四流不省人事,一边还打着短促的呼声。
    萧砚缓缓推开门,厅里很暗,只有月光浸润进来的一点光亮,却照不亮内室的门框。他关上门轻手轻脚走动,掀开帘子就闻到荷芜双香清幽撩人的气息。
    南怀珂歪在榻上闭着眼睡着了,手中的书早就掉在地上,连毯子都已经滑落一半。她应该是冷了,一只手无意识地抱着胳膊取暖。萧砚走上前将书捡起放到桌上,弯腰将她轻轻抱起。
    柔软清香的身子仿佛没有筋骨,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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