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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女威武-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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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争,双唇微启牙关死死咬住,脖子上绷得蹦出了青筋。
终于她问:“二小姐说话果然算话?”
“李妈妈!”二太太站了起来,南骏峨蹙眉看向自己的夫人心中预感不好,看来姨太太的死夫人并没有向他说出实情。
隋晓已经挡到中间拦住,南怀珂看了二太太一眼止住她过来的动作,复又对李妈妈说:“那得看你怎么做了。”
“好……好。”李妈妈脸上渐渐变得平静,也不知是看着地上的哪处角落,就这样不紧不慢道:“我这辈子就是这样了,总不能带累了我的女儿。二小姐要问的,我必定知无不言。”
《齐律》规定,凡是奴婢告发主子的,除非主子犯得是谋逆反叛等威胁到朝廷的事,否则奴婢一律处以死罪。奴婢是主子的财物,理当要为主子隐罪。
李妈妈这么做,看来是为了女儿不得不存了死志。不过她往日帮着那母女二人坐下不少肮脏事,真就死了也不算亏她。
南怀珂道:“我要问的方才就问了,关于姨太太的事,你把真话说给两位老爷听听。小蝉,你先去外头让他们把怜儿留下。”
“是。”
李妈妈朝着小蝉离去的方向看了一会儿,最后开口:“姨太太的死,是……”她顿了下来,仍旧死死盯着门外的方向,直到看到他们拖着怜儿又出现在几道门外,这才深深吸了一口气说:“是二太太为了陷害二小姐做下的。”
众人哗然,怀贞捏紧了帕子小心翼翼看向自己的母亲,见母亲满头是汗,心下就有了定论。
南骏峨完全懵了,他吃惊地等着自己的夫人,不可思议地摇了摇头,随后目光低低移向自己的大哥,看到那只手轻轻拿起茶杯又放下,他却是再没勇气敢抬头看一眼岐国公了。
岐国公面色沉静,待众人的议论声轻下才道:“往下说。”
“是。”李妈妈应了一声,将二太太如何气恨姨太太不中用、如何记恨南怀珂、又如何在生日宴上大闹一场、如何捡到簪子、如何扎入姨太太胸口、如何冤枉、如何毒害南怀珂说得个清清楚楚。
众人又是震惊又是无言,连丫鬟们都离了一步,看二太太的眼神变得古怪——这人可是连自己的亲妹妹都杀了,可不是丧心病狂!
“竟有这样的事?”岐国公说得很平很淡,就像在听说书:“二弟,你说新奇不新奇?”
“这……”南骏峨答不上来。
“你这该死的奴才!”二太太抖着手说:“你要死了!想是你眼见着她们如今登高,就要助着她们踩上我一脚。大哥,奴才说的话怎么能信?”
“我说的都是真的。”李妈妈道:“好端端的我怎么会污蔑太太。今儿回来到现在,中间我都没见过外人,又如何知晓二小姐的心思以至于就要助她污蔑太太。老爷不信可以去二太太屋里翻翻,太太的床头枕头底下有她常抄常诵的往生咒,日夜各诵念二十一遍可消四重罪。四罪五逆十恶,都和杀戮口舌有关,太太若没杀生,念这个是做什么。”
“去查。”岐国公冷冷吐出两个字。
第288章 怀贞之心
底下的人做事也爽利,很快就来回禀,果然是如李妈妈所说的如出一辙。
岐国公将东西往南骏峨的面前桌上一丢,冷冷一笑说:“有趣,二弟你看看。”
南骏峨瞥了一眼没敢动作,岐国公靠在椅背上说:“自开府以来还没出过这样辱没名声的事情。当伯母的杀了自己的妹妹赖给侄女儿,真是闻所未闻,二弟,你也不害怕?”
“怎的就认定是我杀的人?!”
“弟妹,李妈妈说的已够详细。”
二太太铁齿道:“奴才而已,朝秦暮楚也是有的,何况又没有铁证。报到官府里众证定罪时也只有一人,如何就能给我定罪?”
大齐没有证据而需要证人指证的做法称作“众证定罪”,所谓“众”即需三人以上,显然要在官里定二太太的罪是没有办法的。
可是官里虽不能定罪,在南家却不是这么说了。一次又一次,南骏峨早就厌恶妻子带着怀秀的所做所为,不满与日俱增终在今天达到顶峰,他第一次动了休妻的念头。
说到底他为什么被贬官,还不是因为妻女得罪了南怀珂的缘故,大哥视这个女儿极重,种种所为必不能忍。
如今居然又闹出了人命,这还有什么可说的。妻不贤家不宁,他半辈子的努力都毁在了这个女人手里,简直是夜刹星来讨债来的!
南骏峨的眼里充了血,目光可怕得简直像要吃人,二太太觑他一眼心中发颤,就算她说得再头头是道,府里也没有人相信她是无辜的了。
岐国公不紧不慢说:“南家素来仁德,二弟妹到底是自己人,要送交官府我也于心不忍。二弟你看着办,给我一个合理的交代就是。”
他没有说出口的话是,要弄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那是极大的家丑。家不可散,脸不可丢,这也是他只弄得南骏峨被贬官而至始至终没有动过分家念头的初衷。
但是一个“合理的交代”……二太太犯得是大罪,什么样的交代才是合理的?南骏峨正琢磨这句话岐国公已经起身:“尽是些不成体统的事,这宅子里也该好好整顿整顿。”
三太太连忙起身应:“大哥说的是。”
岐国公往门口走去,路过南怀珂身边时以手搭在她肩头轻轻按了一下,眼中是肯定的眼神,须臾拔腿离开,留下厅里之人面面相觑。
终于南骏峨也起身,蹙眉狠剜二太太一眼道:“你跟我走!”
这两人走了,众人才三三两两往外散,只有李妈妈跪在地上无动于衷。今日出卖了主子,不管是二太太还是南怀秀那边她都去不了了。
这事还是和南怀珂相关,三太太到她身边悄声将自己的心思说了,南怀珂点点头说“好,那我先走了”。三太太便做主将李妈妈要回南家再送去庄子,至于怜儿还是留在府里做事,过阵子给她找个过得去的小厮配出去。
“多谢太太赐恩。”李妈妈叩了几个头就被人拖了下去。
“姐姐,走罢。”
怀贞推了推失魂落魄的怀秀。姐妹两个怎么都没想到,本来是桩不大不小的事情,这么一闹竟牵扯出母亲做下的恶事,还是这么一件罪不容诛的丑事。
怀秀起身,茫然看了看四周问:“母亲……贞儿,这可怎么办呢?”
“放心罢,不会报官的。”
“你如何知道?”
“姐姐你可真……大伯的意思你还没听懂吗?接下去只看父亲的心意了。”不过南骏峨的心意必须顺了岐国公的心意,那岐国公私心里究竟是怎么个意思呢?怀贞并不十分清楚。
“母亲不能有事,否则我在潘家……他们会笑死我的。”到底除了母亲,这才是最重要的。母家是她唯一的依靠,要是事情传扬出去,她在妯娌间就彻底没法做人了。
怀贞叹了口气,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眼见南怀秀一副傻愣愣的样子,她便自己先回去了。
累了一天,众人都乏得不行,二太太的院子里鸦雀无声,也不知南骏峨究竟会怎么处理此事。南怀秀只管躲在自己屋里哭,然而害怕又有什么用呢?
晚间对着镜子正卸花钿,鸳鸯替南怀贞拆头发边问:“太太受了这么大气都怪二小姐,小姐为什么今日还要替她作证呢?”
南怀贞淡淡一笑说:“不是我要帮她,你没瞧见今日的情形吗?我们路过静室时隋晓早就守在了里面,到了戏楼,又见知夏正拖着燕儿说话。南怀珂根本是早有准备,整个一场请君入瓮的好戏,她算计的就是要利用李妈妈去揭穿母亲的旧事,只有姐姐这个蠢货才会那么莽撞做出这种事。
事已至此回天乏术,如今连累母亲不算,难道还要连累我的名声?我自然就卖她一个顺水人情,到底她的命比我好多了,今后有什么事她也能念着我的好。”
“可是今日闹出这种事,咱们二房以后岂不是连腰杆子都直不起来了?”
怀贞对着镜子摸着自己的半边脸喃喃:“还直得起来吗?早就直不起来了,他已经娶了别人……”
“啊?”
“没什么,去给我倒杯茉莉水。”支开丫鬟,怀贞重新对着镜子看着自己的脸。
父亲被贬了官,母亲没了权,除了“国公府三小姐”这个虚衔,姻缘上她早就没有更多的优势了。而南怀珂呢,她就要做王妃了,她有睿亲王做靠山,还有雍亲王的迷恋。
萧凌喜爱南怀珂,这才是怀贞最痛恨的所在。
南怀贞当然不能让她在婚前毁了名声,只有让南怀珂嫁出去、并且是嫁给萧凌自己的兄弟才能永绝他的念头。
怀贞心中不忿,在她眼中,南怀珂是个被命运眷顾的人,她还有皇子的厚爱,要什么有什么,可是自己却一无所有。
过去母亲偏爱更加活泼的姐姐,可是姐姐是个只会虚张声势的蠢材,关键时刻每每怂恿自己去做蠢事,比如上次……怀贞摸着脸仿佛还能感觉到萧凌那一巴掌的疼痛。
那一巴掌生生是将她从懵懵懂懂中打醒了。
看着镜中的美人,她的面上封上一层凉薄。事到如今她谁都指望不上,若再不学着聪明点,未来只怕比姐姐好不到哪去。
她必须自己替自己做足打算,要嫁,她只想嫁那一个人。
第289章 朱氏装病
就在众人以为二房老爷会施以严惩的时候,过了两日二太太却病倒了。大夫来看,说是急火攻心,气血亏柔,开了甘草、菊花、淡竹叶、红花等物嘱咐熬水喝,又说多多进补,说是可以扶正排毒。
“你二婶这病来得突然,也不知怎么的,一夜之间就倒下了,这都五六天了也不见好。”三太太来看南怀珂时说。
南怀珂摸着三太太给准备的嫁妆东西问:“病得很厉害吗?”
“是,怀贞和青青正守在她床前端茶送药,这个样子眼下……”
“我懂得,这个样子是不好惩治也不好往外赶的,否则叫人以为我们南家刻薄。”
“正是这个理。”
这边三太太略坐坐走了,知夏犯了嘀咕:“小姐,二太太这病也来得太是时候了。”
隋晓不屑:“她是真机灵,倒会想主意。”
南怀珂笑道:“她不机灵怎么把持内宅二十几年?隋晓,我不管你用偷的还是问的,去弄张二太太吃药的方子来。”
“小姐要做什么?”
“她这病不知几时能好,我还是未雨绸缪点好。”
三太太应了岐国公的话,府里赶出去了一批混吃混喝不好好干活的老油条,原先也用不到这么多人,出去一批也省下不少月例银子,一时之间内宅清净不少。
而果然如南怀珂猜测的那样,二太太的病治了半个月都没起色。终日就说头晕胸闷,眼看天气都凉了树叶也开始泛黄还不见好,看来是要在这过八月十五。
然而祸不单行,眼看南怀珂和萧砚的婚期一日近似一日,南怀珂却又病倒了。苦熬了几个月没见心上人,如今却听说病了,萧砚终于坐不住,眼巴巴就赶到了国公府。
王太医正在请脉,见萧砚风风火火赶进来忙起身行礼,知夏忙道:“王爷怎么来了,成亲前不能见面。”
“我再不见还不知能不能得个完好无缺的人。你这是怎么了?”萧砚直接挨着床坐,满腔心疼恨不知如何表达:“好端端的怎么病了?”说着就拿手去探她的额头:“也没热度啊。”
南怀珂避了一下说:“谁说我发热?”
“那你是怎么了?”
“不知道。”
“这么不小心身子,病在你身你都不知道。知夏,你们小姐到底怎么回事?”
“小姐前几日惊厥,多亏王太医医治,如今却时时腹痛、精神萎靡。”
“那病因是什么?”
知夏摇摇头看向王太医,王太医思量片刻说:“小姐起病突然,像是误服了什么东西,可是臣查遍小姐的日常饮食却并无差错,大约是小姐体弱的缘故。”
“怀珂是将门之女,自小就是身健,何来体弱之说?”
“阿弥陀佛,想是王爷忘了,”知夏从小蝉手中接过一盅汤水说:“小姐自去年秋起就陆陆续续病了几场,早说是亏了身子必须好好调养的,王爷这么上心倒怎么给忘了?如今逢着换季就有个头痛脑热,想来是要多养几年的。”
“那岂不是坐下病根了?”萧砚蹙眉:“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是黄芪鳝鱼汤,天气凉起小姐就不舒服,所以日日午膳时炖了这个补气,鳝鱼都是三太太命人每日挑最新鲜的及时送来,好得很呢。方才午膳时小姐难受吃不下,所以这会儿热了吃掉。”
“我来。”萧砚接过汤盅,勺起一汤匙汤放在嘴边吹了好几次,这才小心翼翼送到南怀珂唇边温柔说:“小心烫。”
她轻轻抿下了,却推说还是让知夏伺候:“王爷尊贵,要你照顾,我担当不起。”
萧砚依样又喂她喝了几口,这才说:“这汤的味道极重。”
知夏说:“是在里头放了些进补的药材一块炖的。”
萧砚收回送出去的汤匙,盯着手中的鳝鱼汤问:“这汤日日都吃,却不是出自你们院中,会不会是这汤有什么问题?”
南怀珂道:“三婶送来的东西绝不会有问题。”
“倒不是说她,但怕中间出了差错。王太医,你检查过这补汤没有?”
“臣进过小厨房,鳝鱼都是活的送来,炖汤的药材也都看了,绝对没有问题。”话说到这里,南怀珂捂着肚子又喊起痛来,萧砚心疼得不行:“说来说去,这汤王太医你尝过没有?”
王太医一时被问倒了,局促片刻说:“并没有。”
萧砚将手一伸,碗送到对方面前:“那你喝!”
“是。”王太医端过汤盅,又从知夏手中接过一只干净的汤匙,盛了一勺放入嘴里,咋咋嘴品了半天接连又喝几口。
萧砚偏过头去看南怀珂,见她额头沁出汗来料想是十分难受,不觉更加揪心,复问太医:“尝出什么来没有?”
王太医双眉浅蹙心中疑惑:“这里头仿佛多了些什么。”
“多了什么?”
“臣一时也说不上来。”他摇摇头将汤盅放回桌上对着发呆。
半晌,小蝉端着一盏茶进来道:“小姐,该喝药了。”
“你们小姐又不是花花草草,喝这个喝那个,就是不病撑得也慌……这又是什么药?”萧砚问。
“是王太医开的,里头有白术、红花一类,专给小姐活血行气……”
“对,就是红花!”王太医突然大悟:“鳝鱼汤里多了一味红花,可是臣给二小姐配的药中已有红花,如此每日服用远超小姐身体所能承受的剂量。”
知夏说:“可是鳝鱼汤里的药材也是王太医提议加的呀。”
“有人在臣的提议之外私下多加了红花,而且分量不轻。”
这就说不通了,炖汤的药膳材料是王太医检验过的,断乎没有出错的可能。
南怀珂咳一声说:“莫非问题是在鳝鱼的身上?”这倒有可能,鳝鱼虽是三太太派人送来的,中间却有无数人插手。
王太医道:“明日再送鳝鱼来时先别让小厨房急着去炖,臣明日会一早过来,等验过鱼再做打算。”
萧砚也说明天早上就来,非要亲自看着王太医检查才能放心。王太医说话就走,萧砚看了药碗一眼说:“这药里有红花暂且先别吃,一并等明日开了新药方再说。”
“嗯,我知道。”王太医不在,南怀珂已然变了眼色,神态比方才更加冷淡。萧砚低头哂笑努力装作不在意,又说了几句贴心的话方才离开。
知夏送了人出去进来说:“王爷待小姐真是极用心的。”
“他府中的侍妾都有孕几个月了,你猜他当着我的面一副款款情深的腔调,晚间回去又是如何纵情?真是恶心。”
男儿大多凉薄,纵然萧砚对她有情,那情也不是他所能拿出的全部。这样一想,对于自己嫁给他利用他的打算所产生的愧疚也就完全消失了。
第290章 红花鳝鱼
知夏闻言对不上来,心中却觉得遗憾。千金易得真心难求,眼瞧着睿王用情至深,怎么转头就先和别人有了孩子。
她叹了口气撩开被子,从南怀珂的腿边掏出两个汤婆子说:“小姐方才热坏了吧?虽是初秋的天气却还不太冷呢,放这么两个汤婆子装流虚汗可受不了太久。我先送出去倒了,再打水来给你擦身。”
南怀珂不说话,卷着被子倒在床上,只一会儿的档口居然就睡着了。
翌日萧砚到得比王太医还早,南怀珂香梦正酣,他便在院子里的一株树下等了许久。
翠浓出来倒水,见了就劝他进偏屋去坐。萧砚不肯,只记得有一回来时见南怀珂就坐在这树下看书,那样子极静极美,一眼望着就要深陷进去。
翠浓只好沏了茶放到花坛边说:“怕是王爷还要稍等片刻,小姐病着,总是要多睡一会儿的。”
小蝉从上午门口出来,翠浓见了问:“小姐起来了吗?”
“醒了,喊我去灌汤婆子呢。”
“这天气灌什么汤婆子,何况天都亮了。”
“我也不知道,兴许是小姐病中怕凉。你去叫水仙打水给小姐洗漱,要热热的。王爷且再等等。”
聪明如萧砚,只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便心中透亮。
等到南怀珂梳洗完毕王太医恰好也来了,等了一会儿送鳝鱼的小厮也来了,隋晓将人暂扣,王太医验了鱼进来回禀。
“王爷,是这鳝鱼体内存了红花,炖下几个时辰,那点子红花剂量全融在了汤里。”
萧砚走到内室门口问:“你都听见了?”
床上还垂着纱帐,南怀珂靠在靠枕上答了声“听见”,复要说话,萧砚已先对人命令:“去把你们府上管事的主子都找来,就到这来,我有话要说。你们二房的朱氏也要来,不许借病推脱。”
南怀珂吃了一惊,撩开帐子一角想要说什么。
萧砚笑笑说:“你不用操心,我知道你要做什么,你既‘病’着就让我替你做了,一会儿你在里边听着就是。”
她迟疑着就听他又补一句:“汤婆子也别捂了,怪热的。”她一愣,撩开帐子看过去。
萧砚飒飒一笑已去了外头,知夏端着茶站在一旁眨巴两下眼问:“小姐,王爷这是看出来了?”
南怀珂接过茶:“这人精明的很,必是底下的人说了什么令他起了疑,真是……好热呀,快把汤婆子抱开。”
“那小姐一会儿还出去吗?”
她揭开被子贪凉,冷冷一笑说:“他要逞威风就由他去,左右他是王爷,说话比我好使多了。你去把二太太那张方子给他送去,叫他知道底细。”
知夏便从抽屉底下抽出半月前让隋晓弄来的方子送到外头,出来时萧砚正和底下的人在说什么,待他吩咐完她才上前交了方子说:“这是二太太用的药。”
萧砚接过看了,唇畔一丝笑意,拿指点着单子上的一味药问:“你家小姐算计的是这个?”
知夏点点头,心底暗暗佩服,小姐的心思王爷居然一摸就透。
岐国公一早就被人请出去了不在家,南骏峨和二太太被请了来,三太太也来了,几个人坐在堂下,单看着中间的萧砚气定神闲坐在上首。
萧砚将南怀珂的病因一说,接着又道:“原本你们府里事我是不该插手的,然而怀珂的事就是本王的事,谁要动她,也该问问我答不答应。”
南骏峨问:“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这么说她的病倒是我们府里人害的了?”
萧砚朝堂下勾了手指,水仙端着一个木桶进来,里头盛了水,游着一尾鳝鱼。
三太太见了着急:“这是我让厨房每日送的新鲜鳝鱼,王爷这是疑心我?”
“鳝鱼并不新鲜。”
“什么?”
“这鳝鱼并不是今天的,而是昨天的。三太太的心是好心,可是事情吩咐下去却变了样。每天送来的鳝鱼其实都是前一天从外面送入府里,再在厨房里养一晚,翌日被人充作当日的才送了来。”
“那就是厨房的人做事不尽心了?”
萧砚拿指节敲敲桌子冷冷一笑:“并不是不尽心,而是太用心了。”
南骏峨问:“王爷到底想说的是什么?”
萧砚扬眉看他,目光又扫在二太太身上,二太太面色有些苍白,可是看起来倒也还好——也难怪,毕竟是装病。
他道:“这鳝鱼在你们府里的厨房被人养了一天一夜,却不是用的河水井水,而是泡过红花的水。换季的时候怀珂的身子总是不爽,服着红花一类行气活血的药这你们府里都是知道的。她要用药自然有王太医开了方子,可是这泡鳝鱼的红花却是有人蓄意添加的,如此用量下去她的身子必然受不了,就不知是谁心肠这么歹毒要害她了。”
三太太和南骏峨的目光不由自主都落到了二太太身上,二太太一惊,回瞪两人,这事千真万确和她没有关系。
萧砚说:“我方才派人去你们府里查访过了,”他拍了拍桌上的药方:“除了怀珂谁最需要红花,你们看看这张方子。”
几人传阅一下,到了二太太手中她改了颜色,这不是她的药方吗?二太太急地大声道:“王爷,你这是说我要害她了?”
“听说你病了,这会儿倒中气很足。王太医给她好好瞧瞧,本王要知道她的病有多重。”
“不需要!”二太太几乎是尖叫了一声,意识到自己失态,很快又压低声音:“我的病自有大夫看顾,多谢王爷操心。”
她这样反抗,惹得萧砚刹那间就沉下了脸,一双眼中透露出不符年纪的威严:“本王说看得就看得,王太医,给她查治。”
“不需要。”
“朱氏,不要让本王派人按下你来。”
“二丫头病了王爷就要拿我做法,凭什么?!”
萧砚冷哼一声:“不是拿你做法,不过是依据现有的疑点从你入手查证。你若没有问题,三太太这边我也是要查的。”
“没道理的事,诺达一个院子单就冲着我们几个来……老爷!”二太太争执不过萧砚只能带着哭腔向自己的夫君求助,双手按在他手背上摇了摇说:“你得替我说句话呀。”
第291章 少年结发
南骏峨从头到尾根本不急,此时二太太向他求助,他冷冷看了自己妻子一眼,竟就把手给抽了回来。
“老爷……”
“王爷让查就查,这是王命,不许违拗。”
萧砚立即给王太医递了颜色,王太医上前道:“太太,得罪了。”
“不许碰我!”
“啪”的一声山响,萧砚一掌拍在桌上,双目一凝逼向门口侍立的丫鬟道:“按住她!”
丫鬟们一愣,不知是谁先走了出去,其余众人也赶了上去七手八脚将二太太给按在了椅子上。
“反了你们了!”二太太气到发狂。
李太医查诊一通回:“王爷,二太太是有病,不过只是会致普通的头痛头昏,日常喝几剂通窍活血汤,两日光景就能康健,断不用百般治疗半个月之久。”
这是必然的,二太太为了躲避罪责本来就是装病,不管谁诊都是这个结果。
萧砚要的就是结果:“那就对了,吃两天的药而已,你却攒了半个月的红花。既不是自己吃,那就是留着要害人!”
“我没有!”天地良心,这回可真不关她的事:“老爷,你替我说句话呀。你们知道我可不知道,我天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我哪知道二丫头也在吃红花?!”
“那没病装病又是什么意思?”三太太突然补了一句。
“我……”二太太答不上来就去看自己老爷的脸色,萧砚她是不指望了,从前年他第一次出现在南府到现在,没有哪一次是不偏帮着南怀珂的。
可是南骏峨至始至终都不出声,二太太急了,才被人揭发了姨太太的事情,她再经受不住一次。当下冲着内室喊:“南怀珂,要是光明正大的你就出来和我当面对质,看看是你污蔑我还是怎么着?!”
门帘里头一点动静都没有,好像谁都当她不存在,萧砚道:“证据确凿你还要说什么?”
“不过是这点证据,算什么?”
萧砚一笑:“那也好,证据不够就再找人证,把你屋里的丫鬟全抓起来一个个细细审问,那就皆大欢喜。”
二太太愣了一下,这些年她做下不少事,身边得力的丫鬟婆子哪有不知道的道理。若要统统抓起来细审,就算没有今天这事也不知要审出多少见不得人的事情。
萧砚一下子就戳到了她的痛楚,看她半日不语这才问:“南大人,你看呢?”
南骏峨终于动了动身体起身说:“内子一再生事,家丑让殿下见笑了,下官一定会给王爷一个满意的交代。”
“老爷?”
南骏峨吩咐:“太太病了,先送她回屋休息。”
“老爷!”
“快点!”丫鬟带着二太太下去,南骏峨对萧砚抱一抱拳问:“王爷还有别的什么吩咐没有?”
“没有了,下去。”
众人散去,萧砚一撩帘子进屋,南怀珂已经梳了头发坐在窗下,精致的五官笼罩在秋阳下蒙着一层光晕,他呆了呆问:“如何?”
她侧头望他一眼:“甚好。”
不管是不是真的南骏峨都会相信是真的,这不过是给他休妻的决心添了一把助力,反正她是装病,他再不能留这个女人在身边殃及自己。
“你是要把她赶出去?”
南怀珂愣了一下,其实她最早回来时是想二太太死的,可是念她是怀贞的母亲,终究还是取了一个折中的办法。中年被休妻,这是比死还要让人难受的羞辱。而且二太太娘家本不显赫,她这下半辈子就彻底暗了。
小蝉站门口问:“小姐,要摆早饭吗?”
再没了方才的威严,萧砚往凳子上一坐不客气道:“快传,正好我也没吃。”
南怀珂问:“崇礼呢?”
“少爷已经吃过去学里了。”
“那就传饭罢。”她看萧砚一眼问:“王爷笑得这么高兴做什么?”
萧砚撑着下巴,一双眼睛光顾着流连在她身上,只觉得她举手投足无一不好,就是打个喷嚏都是可爱的。
“王爷?”
萧砚呆呆道:“我是在想,这是我同你一起吃的第一顿早饭,自然要高兴,以后只怕高兴的时候更多。”
南怀珂双颊突然一红,登时拉下脸:“殿下再多嘴就请出去。”
萧砚如梦初醒顿悟自己错言,忙赔不是。
二房屋里,南骏峨放下一张纸到桌上,二太太抓起看了,嘴唇一抖问:“你要休了我?”
南骏峨道:“这心思我也不是今日才有的,你这半个月病着我才没说,如今不可再拖了。”
“老爷,那什么红花的事情分明是南怀珂主谋冤枉我,老爷连这都看不出来?”
“为着你妹妹的事你自己以为呢,难道真要把你身边的下人一个个抓起来?”二太太语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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