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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女威武-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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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眯了眯眼:“你承认就好。”
    “臣这么做也是事出有因,”潘世谦大声解释:“南怀珂三番四次陷害臣和臣的家人,臣实在不能忍受。”
    “朕不会偏听一家之言,你说她陷害你,那你就告诉朕她是怎么陷害你的。”
    潘世谦下意识地看了自己父亲一眼忽然想起,他不能说南怀珂给他和怀秀下药,既然两家已成亲家,这事再扯出来于自家面子上也无光。他略加思索决定从瑞佳的事情下手,总要为妹妹讨个清白不是?
    “皇上,南怀珂冤枉我妹妹投毒砒霜,此事完全子虚乌有,瑞佳是冤枉的。不止如此,据臣所知,她还将瑞佳卖入妓院以泄私愤。皇上,这个女子心肠之歹毒可以想见。还有太子和臣妻子的事情也完全是她一手策划,她陷害一国储君居心叵测,依臣之见应当对她严刑逼供!”
    “还用不着你来教朕应该怎么做。”皇帝冷冷说了一句,声音不大却威吓十足,潘世谦怔愣一下埋下头说了声“是”。皇帝看向南怀珂:“对他的话,你有什么要说的?”
    南怀珂退后两步跪下道:“皇上,臣女不知道潘三公子何出此言。潘家小姐投毒之事证据确凿,这也是她和南怀秀亲口承认的,两人甚至当场反水,互相指责对方策划了这起事件。”
    “是,她们是投毒了,”潘世谦努力压制着情绪恶狠狠说:“但是她们只是想毒害狮子猫,并没有给你下毒。”
    “就算如此,可是臣女点心中的毒药千真万确,八殿下可以作证,王太医也可以作证。不管是她们将药下错了地方也好还是终究出了什么差错,一切皆因她们一时邪念而起。臣女若是误食了糕点,岂不是要含冤而死?难道就因为臣女没死,所以就要一笔带过吗?
    陛下明鉴,臣女自幼跟随父亲住在海疆,海疆的瘴气没有要了臣女性命,难道一离开父亲回了京城,反而要含冤死在他人手中?”最后那一句是提醒皇帝,岐国公多年驻守边疆的苦劳,要他为功臣的女儿主持公道。
    太后点点头心疼道:“珂儿在京中没有依傍,皇帝,你今天一定要秉公办明。”
    “儿子知道。”
    南怀珂回头看向潘世谦问:“毒药经潘瑞佳之手而出全然是为了针对我,潘三少爷我且问你,你的妹妹又是为何要如此针对我?”
    潘世谦一愣,顿时想起画舫舟上的事,一时语塞,全然不知该如何回答。

第199章 人命关天

  
    潘世谦被问得一愣,压根没想过怎么掩饰自己的荒唐举动:“我……我怎么知道,你们女孩儿家总为一点鸡皮疙瘩的小事就起争执,我又岂会知道你们事?”
    “照你这么说,就是承认潘瑞佳因私愤而要对我下毒手了是吗?”
    “我可没有这么说,我的意思是……你和瑞佳之间是你们两人的私人恩怨,和我没有关系。”
    南怀珂摇摇头:“你不是不知道,是不敢说。让我替你说了,一切都是因你而起。是你让南怀秀引我去青弋江边对我下了‘帐中酥’,又是你意图……”她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像是觉得十分难以启齿,捂着帕子抽噎几声才接着说:“你意图不轨,是我义兄陈峰及时赶到救了我。
    皇上,义兄当时出于义愤狠狠教训了他一顿。就是因为这样他们才怨恨上了臣女,而怀秀和瑞佳因为害怕臣女将她们做的丑事宣扬出去,这才会想出砒霜下毒一死百了的计谋。他们先是意欲侮辱臣女清白不成,后又下毒杀人灭口。皇上,太后,臣女清清白白一个人回到京城,何曾与人有过瓜葛和矛盾,如何非要被人至于如此不堪的境地?”
    最后的话说的字字锥心,就连皇帝听了都在心里叹了口气。眼见面前这少女楚楚可怜,说的话又有条有理没有遮掩,想到她在宫外遭到的那些罪,心里对潘家就更加不满。
    “潘世谦,她说的话你有什么要辩解的?”
    潘世谦几次想要开口反驳却无从下手,因为好像一切起因确实如此。
    起先南怀珂并没有招惹过她,反而是他自己羞辱她的弟弟南崇礼在先,后又施计意图侮辱,潘瑞佳也的确因为这件事情想要替自己出口恶气,这才有了后来一系列的纠缠。
    他本来就理亏,又不像南怀珂那样口齿伶俐,此刻皇帝问起,竟是一句也辩驳不出。皇帝瞧他样子便知南怀珂说的都是实情,当下脸色更加难看。
    “可是……”潘世谦终于硬着头皮道:“瑞佳失踪……”
    “潘公子,潘瑞佳是奉皇命剃度出家的,公子可以去查一下,我从来也没有去过她所在的尼姑庵。你为了将我置于死地,编排出这样的谎言难道不怕遭雷劈?何况潘瑞佳无故失踪,岂知不是你们潘家人暗度陈仓之计?皇上,也许潘瑞佳现在正在远离京城的某地过着逍遥日子,潘家却借口要给臣女按上这样的罪名。”
    “你——”
    “还有你说太子和南怀秀的事情是我使计。”南怀珂哭笑不得:“皇上、太后,臣女何德何能,可以控制太子和怀秀做出那种事情?当时臣女和三妹在一起,这也是有人证的呀。
    倒是大姐怀秀,她的作风不检是有前科的。臣女想,太子贵为东宫德行出众,只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酒后一时失察也是有的,这事必然是他酒醉之后遭到怀秀引诱一时不慎的缘故。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且看潘家自己家的妻妾内斗可见一斑,潘家三公子娶了这样的人为妻,公子自己的德行也不得不令人生疑。
    潘三公子不能约束妻子也不能严于律己,反而将一切都迁怒到臣女身上。臣女回京不过一年与他们并无夙怨,可是潘家步步紧逼,一次次要将臣女置于死地。今日亦然,太后……”南怀珂伤心道:“臣女承蒙太后错爱,有心常常侍奉左右,可是终究福薄命浅,只怕没有这个福气。”
    她这样说,自然而然令太后想起故去的昭惠郡主,太后当下心酸道:“哀家不许你这么说,糊涂人糊涂话,你的福气大着呢,再不能说这样的丧气话了。皇帝……”太后看向皇帝,显然是要他对潘家施以严惩。
    皇帝自然也接收到了这个意思,一手慢慢拍打着椅边扶手,想了一想说:“朕才发落过潘世卿一次,想不到你们一点都不思悔改,愈加有恃无恐。”
    “皇上,”北安伯终于发话:“犬子愚钝心性未定,他自幼与世卿亲厚,他大哥待他如父如兄,长兄之死对他打击实在巨大。今日之事是他有错在先,可是臣相信他并无要害南家丫头性命的意图,更多的不过是泄愤。请皇上看在老臣晚年丧子的份上,对世谦从轻发落。”
    南怀珂张了张嘴,像是有话要说,只是面露忧愁终究还是将话咽了下去。皇帝何其敏锐,早就将她的反应一丝不错看在眼里。
    “南怀珂,你想说什么?”
    “没、没有……”
    “你可知欺君之罪有多严重?”
    南怀珂怔了一下,微微蹙眉欲言又止。她抬起头看了看皇帝威严而不失儒雅的脸,低下头道:“臣女是有一事,只是此事太过重大,臣女……国伯爷既已替潘三公子认错,潘大公子也已故去,臣女不想旧事重提咄咄逼人。”
    北安伯心里咯噔一下,一时并没有想起两个儿子还有什么把柄落在她的手上。可是皇帝不愿意话说的不清不楚,因此当下要她和盘托出。
    “皇上,臣女不敢说。”
    “说!”
    “这……”南怀珂抬头怯生生地看向众人,目光从皇帝、太后的面上一一扫过,最后看了萧砚一眼。萧砚面色不变,眼里却是藏不住的笑意。
    太后说:“珂儿,皇帝面前不要隐瞒,你只管说,哀家在这,看谁还敢欺负你。”
    南怀珂略一沉吟,咬了咬嘴唇道:“是,不知皇上可还记得去年初春时的庙会上因惊马之乱一夜之间死了一百二十人?”
    皇帝点了点头。
    “当时那场事最终以意外为结论定案,惊马的主人也无迹可寻只能不了了之。可是臣女要说,这场骚乱并不是意外,相反是有人精心策划蓄意为之。主谋很聪明,特地找了一匹查不到踪迹的马匹,马蹄铁掌上也没有家族或谁家的印记。可是臣女知道是谁操纵了这件事情,因为这件事情正是真凶针对臣女所为。”
    皇帝心下已经了然,面色凝重问:“凶手可在这里?”
    “在。”
    “指出来!”
    南怀珂站起身抬起手臂指道:“这件事幕后的策划者,就是潘家两兄弟!”

第200章 诈他一下

  
    “胡说!”一百二十条人命这不是小罪,谁都承担不起,潘世谦噌就起身指着南怀珂骂:“贱人,你不要往我身上栽赃!”
    “朕的面前轮不到你放肆……和你那个目中无人的大哥一样,以为自恃有潘家的军功撑腰就可以为所欲为。”皇帝慢条斯理地说着,眼睛里却露出了凶光。
    想着当时幸存的那个刺客已死,如今是死无对证,北安伯起身按住儿子,缓缓道:“皇上,犬子御前失仪,请皇上赎罪。”
    皇帝没有发话,眼神却带着阴鸷。
    北安伯说:“皇上,老臣的长子已逝,绝对不容许有人再玷污他的身后名。南家丫头,你有什么证据说这件事是他们兄弟所谓?你若说不出个子丑寅卯,便是欺君之罪。”
    南怀珂看了他一眼,对皇帝微微屈身说:“皇上英明,事后一定也详细了解过这件事的前因后果。试问大家有没有疑问,好端端的马怎么会捆了这么多爆竹在身上呢?”
    北安伯冷哼一声说:“那是一匹驮马,运送烟花爆竹也不稀奇。”
    南怀珂不以为意:“那马可是连马尾上都绑了鞭炮,我还从来没听过谁用马尾来运送货物的,这倒像是有人恶意要引起骚乱的样子。”
    “世上稀奇古怪的事本就多了去,南家丫头,你理解不了的事不能就将它说成是别有用心,这样的阴谋论未免太诬赖好人了。”
    “哪个好人?国伯口中的好人是指令公子吗?”
    北安伯脸色不太好看,方才说了这许多,此时再将“好人”两个字总在潘世谦身上显然没有人会信服。
    南怀珂又说:“说回庙会的惨案,这么巧,那匹马不止浑身上下捆满爆竹,居然还被人给点燃了。烟花燃放的地点是在鳌山又不在人群中,什么人要把烟花往人堆里送?皇上,这么看,难道不觉得很可疑吗?”
    这件事确实疑点重重,但是千头万绪无从查证,加之各国使臣即将到京,未免大动干戈惹人笑话皇帝这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现在听南怀珂说的这样笃定,他当然要问她何以如此肯定是潘家兄弟所谓。
    “皇上,臣女之所以如此肯定,是因为在骚乱发生后臣女便遇到了几名刺客。刺客在动手前很明确的说过,这是潘家两位公子的意思。”
    太后忍不住问:“刺客可有抓到?现在何处?”
    “没有,因为当时已经很晚,又有骚乱的事情更加紧急,府尹无暇顾及,刺客便被暂时拘留在羁候所内。也正因为如此在管制稍松懈的羁候所内,当晚那个刺客就被灭了口。”
    北安伯冷哼一声:“说来说去都是你空口白话,一张白纸要怎么画当然任你所为。皇上千万不要相信这丫头的胡言乱语,臣的儿子臣知道,他虽然风流放荡一些,他绝对没有这么大的胆子行凶杀人。”
    萧砚冷笑说:“话可不是这么说,今晚若不是我偶然发现表妹被令公子所掠,令公子会对表妹做出什么事谁能保证?且看她脖子上的伤就知道,潘世谦在行凶伤人这一项伤可丝毫不逊色于他的放荡言行。”
    萧砚这样旗帜鲜明的偏帮南怀珂,气的北安伯在心里狠狠瞪了他一眼,嘴上却说:“八皇子并不熟识犬子,请不要妄加定论。”
    “正是因为不熟,所以才更客观。”
    眼看着陷入僵局,南怀珂决议一搏:“潘公子怕是不知道,其实在陈峰将那个刺客送交羁候所前已经私下得了他的口供,白纸黑字已画过押。”
    潘世谦一听,猛然睁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
    南怀珂又道:“只是那刺客当晚就死了,而皇上又决议将此事搁浅,这才没有闹出来。二则,当日我并不想与你纠缠下去,谁知你越来越过分,是我姑息的错。潘公子,刺客在口供中明明白白的说了你和你大哥就是骚乱的主谋,是你花钱收买了他们替你做事。你就是杀死那一百二十人的凶手!”
    “你胡说!”潘世谦跳起来大声嚷道:“那个张恒是个烂赌鬼,欠下一屁股的债还不出,这种人的话怎么能信?”
    殿内顿时安静下来,只听得外头的风从窗户缝里挤进奇怪的声音,众人脸色怪异,潘世谦立刻顿悟了自己的错处。
    刺客当晚暴毙,没有家人更不会有人收尸,验明正身后就被拉去了乱葬岗。这件事情根本从来没有审理过也没有对外公布,潘世谦是怎么知道刺客就是张恒的?
    一百二十条人命是什么感念?就算皇帝不将潘家革职废黜抄家流放,百姓的悠悠众口都能让他们再难在京城立稳脚跟。
    南怀珂根本不是什么良善的人,她若当真手握那张足以置潘家于死地的口供,早就可以拿出来重击国伯府,根本不必等到今时今日才说出此事。
    潘世谦觉得自己心猛然间跳到了嗓子口,瞳孔因为剧烈的恐惧收缩成一个小点,呼吸之间不敢出声,四肢百骸都充斥了一股寒意。
    她是在诈自己,她根本没有切实的证据。
    当场所有人都想到了这一点,皇帝眼中的杀意几乎要将潘世谦吞噬殆尽。草菅人命是抹不去的大罪,何何况在使臣即将进入京城时闹出这样的乱子,险些让他颜面尽失更是不可原谅。
    皇帝几乎就要暴怒,但是北安伯更快做出了反应,他转身对着儿子挥手就是一个耳刮子,反手又是一下,来回打了有十几下。
    大殿里静得出奇,只听得到疯狂的耳光声。潘世谦被打得满口是血,牙缝里的血水随着巴掌打来的动势和着口水一起喷出,场面实在惊人。南怀珂冷眼看着他惺惺作态,心里翻了个天大的白眼。
    北安伯终于住了手,这一顿巴掌想是用尽了力气,还未喘息均匀就大声骂道:“孽畜,整日游街串巷斗鸡走马,早就叫你不要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你偏一意孤行。如今那些个货色惹了事就牵连到你,平白无故叫人怀疑一通。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这样不懂得自爱,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
    姜还是老的辣,北安伯一顿话,将潘世谦的罪责撇得干干净净。
    他还觉得不够,抡起胳膊又要抽这个小儿子,皇帝终于开口:“好了。”

第201章 别缠着他

  
    北安伯忙要说话,皇帝用眼神示意他住嘴。众人都默不做声,外头好像有冰棱断裂掉落在地的声音传来。
    南怀珂仔细看着皇帝的脸色心里有些担忧,如果他没有马上重责,那就是预备要放过潘家了。她摸了摸脖子上的伤,如果是那样,也许今天的戏还没有做到位。
    “那个张恒是个赌鬼,为了求财什么都做得出也什么都说得出。想必是一时被债主逼急了,游荡街头想要抢些银子使也未可知。这么巧就是庙会那天碰到了你,”皇帝对着南怀珂说:“并没有证据能证明庙会的骚乱和张恒劫持你有实质的关系。至于你说的那张口供,拿的出来吗?”
    皇帝脸上带着很微妙的神情,仿佛他已经替南怀珂准备了一个答案,只要她按着他的意思去说,这件事就能轻易结束。
    南怀珂再恨潘家也不能违拗圣意,她垂下眼答:“没有,口供……丢了。”
    北安伯松了口气。
    皇帝一笑,对着众人说:“上元佳节不去逛灯市都闹到宫里来,吵吵闹闹真不吉利,北安伯,你的小儿子确实该带回去好好管教管教。劫持岐国公的女儿实在不能不给个教训,我记得你曾给你这个小儿子捐过一个散官,如今朕就去了他的散官官阶,回家好好思过去吧。”
    潘世谦一个激灵连忙跪了下来,寻着台阶就叩了个头,北安伯也连声称是。
    南怀珂不说话,心里非常丧气,脸上却还不能表露出来。太后想说几句,可是就算她是皇帝的生母,也不能当众逆着天子的意思。
    “眼看又是团圆的节庆,朕倒想起一件事来。”皇帝转了话锋冷不丁谈起:“你和你二弟也有三四年不见了,西北苦寒,想必你们也很思念他。”
    北安伯的二弟带着他的二儿子在西北戍边,手中握有的兵力与岐国公不相上下,大齐边境最艰难处便是西北。西北之境有渤海国和戎狄国虎视眈眈。尤其是戎狄国,每隔数年便会骚扰大齐边境,弄得百姓苦不堪言。这些年国伯府的人镇守西北,总算情况得到缓解。
    国伯府确实有功于朝廷,一时若要从除去真是万万使不得。
    北安伯不知道皇帝为什么突然提起此事,只觉得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在心头浮起,果然就听皇帝说:“朕也不忍心你们骨肉分离这么久,等出了冬开了春,就让你二弟镇军大将军先回京城。”
    “皇上,边关不可无大将镇守,臣的弟弟……”
    “无妨,朕会另派节度使巡视,还有你的二儿子在那,他是熟悉西北军务的你无须担忧。朕明日就会让中书省拟定诏书发去西北,你且回罢。”
    大齐的节度使隶属于御史台之下,而御史台是一个完全独立的监督机构,除了皇帝,不受任何人的控制调度。
    御史台左御史监察朝廷官员,而右御史则负责巡查各地方官员,每道一个,称“观察使”。
    观察使起初只负责在各道巡查,后来逐渐演变成常驻地方的京城官员,且无形中成为地方的最高长官。如果观察使的任务是巡视边疆,则会在边防重地停驻,朝廷将赋予他全部权力以应付地方事宜,这即成为“节度使”。
    节度使拥有全权印信,可以调度当地一切。
    所以这种程度上来说,即使是北安伯的弟弟镇军大将军仍然留在西北,其实质权力也将被逐步架空。
    原来如此,南怀珂心里明白过来。皇帝是怕骤然发落国伯府会使镇军大将军闻风而动,他又远在西北多年,一时不好对付。如今这样做,倒叫他即使想要造反也师出无名,只能乖乖交出兵权回京。
    南怀珂不得不由衷佩服,皇帝果然老谋深算。
    话说到这个程度,北安伯也无可奈何了。他虽然一贯对潘世谦无感,但那到底是他的正房所出,已经失了一子一女,潘家在人丁上不能再有任何损失了,当下领着儿子谢恩告退。
    众人默然片刻,太后对皇帝的做法很满意,起身说了几句就要带南怀珂回去,皇帝却道:“儿子有几句话要对南家的女儿讲,不如太后先回宫去,让她一会儿去找您。”
    太后迟疑片刻点点头,带着神色有些担忧的萧砚走出去。
    皇帝等到确定门口无人,这才抬头看向南怀珂,突然严厉道:“跪下!”
    这太令人意外了,连侍立在一旁的太监方敦都吃了一惊。南怀珂动了动嘴唇,提起裙摆跪了下来。
    皇帝开门见山:“潘家那两个儿子加起来脑筋都比不上你快,你倒会被他抓去?是不是你在朕面前演的苦肉计?”
    南怀珂一惊,忙低头道:“臣女冤枉,皇上怀疑臣女使得是苦肉计,可是方才所述每一桩罪行,结结实实都是潘家自己犯下的,臣女才是受害者。”
    也对,手段不重要,重要的是揭发出了潘家的恶行让皇帝心里有了把握。
    可是手段太高明也不好,皇帝觉得甚是碍眼。他在心中拿捏了一下问:“老八口口声声唤你表妹,可见待你非常亲厚,朕看他对你的关心远胜对自己的亲妹妹。南怀珂,朕不喜欢你总是缠在老八身边。”
    “皇上又错怪臣女了,臣女已经许久不曾见过八皇子,他和我不过是君子之交,并非皇上所想的那样。”
    “老八不谙世事,你别把他扯进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里头去。”皇帝是怕她另有所图,从更易接近的萧砚下手。他的语气不咸不淡,但是丝毫不影响他的气势。
    皇帝不好对付,更不好糊弄。南怀珂不能强辩,她低头看那一双绣着金龙的鞋子,恭恭敬敬答了声“是”。
    “出去!”
    “臣女告退。”
    皇帝冷眼看她离开,敲了敲扶手问方敦道:“你看怎么样?”
    方敦欠身答:“回皇上,老奴看南二小姐果真是很聪明呢,不过只是聪明,似乎并没有什么野心的样子。想是皇上多虑了?”
    “野心都是藏着的,当然不会拿出来给人看。她若真安守本分就好,如若不然,朕除去她的法子多得是。如今太子失德,朕怕的就是前朝的事情再度重演,皇子们蠢蠢欲动,总有人会想借机牟利。”
    “南家丫头只是个小闺女,应该没这个胆子。”
    皇帝冷哼道:“她胆子大着呢。就算她本来没这个野心,难保以后没有。”
    “皇上是怕背后有人挑唆?”
    “这样出色的女儿,京城哪家的闺女都相形见绌,膝下有这样一个女儿,你觉得呢?”皇帝说完这话突然笑道:“不过你知道……如非必要,朕不会动他。”
    方敦也笑:“皇上是重情义的人。”
    皇帝摇摇头,笑过之后却有些苦涩。

第202章 予取予求

  
    南怀珂出了皇帝的大殿,发现原来萧砚一直等在院子里并没有离开,见她安然无恙的出来,他连忙上前询问:“他和你说了什么?”
    他的神情十分关切,好像整颗心都只扑在她的事情上面,南怀珂很烦他这样,因此带着点促狭直接说:“皇上让我别缠着你。”
    萧砚有些意外,闷了半天半开玩笑地小声说:“我倒希望你缠着我。”
    “殿下别说这种话,我可不敢。”
    萧砚付之一笑:“太后还等着我们。”
    二人慢慢往太后宫中去,其实太后也没有别的事,只是心疼南怀珂,问了皇帝说些什么,她编了个谎应付过去。太后又对她说了好一会儿话,末了嘱咐萧砚在宫外要和南怀珂互相照应。
    “你们二人都是没有母亲在身边的,平日里玩的要好也要知道互相照顾。”
    萧砚笑道:“是,孙儿会照顾好怀珂的。”
    太后第一次听见他这么称呼她,诧异地看向二人,见南怀珂始终低着头,萧砚却一直温柔地看着她,太后低头一想,露出慈爱和欢喜的笑容。
    “哀家就不留你们了。灯市要天亮才结束,鳌山也还没有放烟花,你们两个孩子自去玩吧。”
    二人告退,出得宫门南怀珂便要回家,萧砚拦住她说:“别急着走好不好,太后让你和我去逛逛灯市呢。”
    “皇上也说要我别缠着殿下呢。”她微微一笑说的很是自然。这个萧砚,明明早就明确和他指明经纬,他却好像根本没有听进去一点也不在意。这许久不见,她还当他已经放下,想不到还是一成不变。
    萧砚道:“我今天帮了你,权当报答我也不行嘛?”说罢一双眼睛不楞不楞盯着她看,眼里的委屈任是谁看了都忍不住心疼。
    简直是个赖皮鬼啊,南怀珂心道,别过头去不看他。萧砚却不在意,在她面前还要什么假装,他就是赖皮啊。他不依不饶转到她跟前说:“就陪我去看看嘛,我一个人很孤单啊。如今我就一个人了,不像你还有一个小弟弟。”
    说得这样可怜凄惨,南怀珂叹了口气说:“我只和你去这一次,下不为例。”
    萧砚高兴地裂开嘴笑,一双眼睛像月牙一样弯弯,好看极了。过往的痛苦并没有腐蚀掉这双眼睛的风流神情,相反还增添了一抹奇异的深邃。
    二人上了车离开皇城。
    而另一边,五皇子府门口,谋士邓通在书房等了许久才等到萧凌回来。不知外头发生了什么事,总之萧凌的神色十分沉重。
    “殿下去哪了,方才怎么突然跑出去?”两人在书房说的好好的,探子来了消息,萧凌却突然不打一声招呼就闯了出去。
    “怎么了?”
    “暗哨来了消息,说潘家父子完好无损的从宫里出来了。”
    “什么?”萧凌吃了一惊,费尽心思安排了这样一出,父皇居然这样轻易就放过了潘家?“父皇有什么旨意没有?”
    “这暂时还不得而知,总是要天亮后才能有消息的。”
    萧凌沉默半天,走到桌前脸色阴晴不定。
    好不容易买通那个大夫毒死了潘世卿,这才激怒了潘家,激得冲动的潘世谦做出不理智的事情。原以为一而再再而三父皇必然勃然大怒,潘家父子不可能完好无损走出皇宫,怎么闹得这样雷声大雨点小?
    “南怀珂呢?”
    “和八皇子一起离开了……方才说的好好的,五殿下突然去了哪里?”
    “只是出去随便走走……你下去吧。”
    “是。”
    邓通走后,萧凌双手撑着桌子叹了口气。他去见了南怀珂,亲眼看着她被带入国伯府。他原本的计划是激得潘世谦杀了她,借刀杀人,再由父皇处置了潘家。
    可是在得到探子消息知道她被掳后,他居然生出了后悔和十分的不忍,他从心底不希望她出任何事情。然而当萧凌匆忙赶到潘家想救出南怀珂时,竟亲眼看着她和八弟一起出来,还上了同一辆马车。
    她居然又和八弟纠缠到一起去了!
    这个八弟真是可恶,他是什么东西也配合他争?为着如此他已经挑唆三皇子,并借由三皇子陷害了徐美人给他一个教训,他竟全然不知道收敛。
    南怀珂更是可恶,她可以和萧砚这样亲厚,对自己却要割袍断义不再往来,难道他还不如一个一无所有的老八入得她的眼?!萧凌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得这样矛盾,只知道自从她出现,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能轻易左右他的心情。
    有时候好好想着事情,她的样貌就会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即使是和她有几分相像的莺娘,也只能稍微缓解他的那种渴望。他想得到南怀珂,得到她就可以抵消这种难捱的**。
    如果得不到她,他只能自己动手剔除身上的这颗毒瘤。
    “岂有此理!”双臂一挥,桌上纸砚笔墨哗啦啦尽数扫到地上,萧凌心里却愈加觉得难以释怀。
    他的年岁意味着婚事再不能拖延。皇后已经不止一次提到这件事,并暗示自己的侄女和他十分相配。
    皇后的心思他格外清楚,她是怕自己对太子生出异心、迎娶其他势力的千金成为储位的有力竞争对手。而和皇后的侄女成亲,则意味着他损失了一个极好的联盟手段,不得不彻底加入太子的阵营,并且十分可能,他今后的一举一动都会被皇后严密监视。
    如果萧凌可以选择,他理想中的正妃人选当然是南怀珂,可是她这样不识抬举,一再拒绝他的示好。而他又不能公然反抗皇后,如果那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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