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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女威武-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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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里头坐着的人包括二伯父南骏峨,见她进来一下子都站了起来,只听一声“跪着”,却不是对南怀珂说的。
她寻声望去,那边站着一个斯斯文文的清秀男子,长身玉立、目如点漆,一边脚下还跪着一个人,一脸义愤不甘,正恶狠狠地瞪着她。
这一站一跪的两个人,正是潘家的长子潘世卿和他那个不成器的弟弟,潘世谦。
长子潘世卿年长三弟许多,如今入仕在工部底下,在外人看来,他一向是潘家几个儿子里品行较好的。可是这样被称为“一表人才”的君子,前世对潘世谦虐待正妻的事情却也没有劝过一句。
他不作恶却纵恶,这和为恶本身并没有什么区别。
潘老三想要起身却挨了大哥一声呵斥,因此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暂且跪着。
潘世卿本来以为会看见一个低眉顺眼温文尔雅的女子,却不想的女子着一身海棠红,腰杆挺得笔直,一双眼睛锐利得像捕猎的猛兽。这才相信,一双弟妹确实是在她手里跌了跟头。
南骏峨道:“珂儿,这是潘家大公子世卿,这位……三公子世谦。”
南怀珂微微颔首。
潘世卿走上前来一步说:“二小姐,我也是才知道三弟做出这样不堪入流的事情,今日是专程带着他来和你致歉的。”
南怀珂却并不说话,一双眼睛在一站一跪的两人身上来回打转。
南骏峨连忙提点:“珂儿,还不快请世谦起来。”
起来?!
这是来道歉的还是来做戏的?南骏峨生怕与北安伯交恶,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将这件事情抹去。
她看了自己二伯一眼,忽然微微一笑对潘世卿道:“潘大公子,我还未来得及去府上道喜,没想到二位倒先来了。”
众人奇怪,喜从何来?
第086章 太子之困
皇帝面前南骏峨是说不上什么话的,这件事已经是皇帝看在大哥面上给国公府留了面子,再要抗旨,恐怕南怀秀的小命都要保不住了。
一想到内管家是自己的妻子,她教女不善闯下这等祸事,南骏峨心中就恨的不行。
“你总说往常已经严加管教,如今看看闹出什么乱子。我是怎么跟你说的,珂儿那丫头你收拾不了就别再动她了。你们倒好,一个劲的上蹿下跳让人当猴子耍。”
“父亲,父亲我冤枉啊,我没有在点心里下毒。”
南怀秀哭到泪尽,边抽泣边辩驳。潘瑞佳被赶去庵堂剃度这事已经把她吓破了胆,如今轮到自己也要去,她哪里肯依?
南骏峨指着她说:“我就说你是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你还不承认,你有没有在点心里下毒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不是毒死了御猫!”
南怀秀听到这里一句也不敢说。
“居然还是不知好歹,你长着眼睛却是个睁眼瞎,难道还看不出这根本不是猫死不死的问题,而是你对自己的妹妹下毒你明白吗?皇上罚你罚的就是这个,你这蠢货,还真当陛下是让你给猫诵经?他是要你静思己过!就算现在说猫没有死,你这半年的姑子也是逃不了的!”
“我不要去,去了庵堂以后还怎么有脸见人呐!?”
二太太哭道:“可是秀儿跟我保证,她没有在枣泥糕里放过砒霜。”
“蠢哪,”南骏峨长叹一声指着女儿说:“已经承认意图毒害那只猫,至于砒霜下在哪里这就由着人家信口开河了。自己做人做事把柄留了一串,还活生生往人家的陷阱里跳。真是个蠢的!”
南怀秀哑口无言,二太太搂着她直哭。
南骏峨又骂:“画舫的事情我还没和你算账,你是什么身份?居然连这种老鸨子的事情都敢做?多亏你无能不能成事,否则看你大伯怎么收拾你。你再看看珂儿,就算你的诡计成了,她的性子也必不会忍气吞声嫁到潘家去,到时势必要和你玉石俱焚!你斗得过人家吗?”
南骏峨到底是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年,看事看人的眼光还是老道。
“你今天是不去也得去,我实话告诉你,要是敢抗旨不从,连这条小命都要保不住。”
怀秀身子一软靠在母亲身上,怀贞在一旁捂着嘴哭,南崇铭见父亲动了大气又有圣旨压着,因此也不敢发话。
二太太知道再无回天之力,只得让人去替女儿收拾包袱。珠宝首饰一概不带,只收了几件替换的贴身衣物,到了那里自有庵里的袍子穿。
皇上的圣旨上说明不许人伺候、不许人相送,南怀秀只好一个人孤零零地坐上马车往尼姑庵去。一路上她掀开车帘看了多次,直到再看不见国公府的大门这才不禁放声痛哭。
这事却还没完。
这是岐国公府建府以来第一次接到训斥责罚的敕书,府里人心惶惶,只有南怀珂置身事外。
这日她抱着“死而复生”的霜丫头坐在廊下看姑娘们踢毽子玩,院里一派其乐融融,连两个厨娘都上去一显身手。她又听他们嚷着要去踏青赏春,正笑着答应了挑日子去,院外有人敲门来报,说是外书房来了客人,二老爷喊她过去。
外书房是家中男人和门客同僚大谈仕途经济的地方,就算大齐风气再开明,一般家中也没有女子会去那参合一脚,怎么南骏峨反倒请她过去?
南怀珂问:“是什么客人?”
“不知道,外书房的小厮传到垂花门那的,并没有细说。”
南怀珂靠在柱子上闭目想了半天才说:“你告诉老爷,我会去的。”
“是。”
知夏等人走后小声问:“大小姐才走,会不会来者不善?”
南怀珂闭着眼笑笑说:“你太小看二伯了,怀秀不过是去半年,这个时候和我为难怕不是疯了。出事后旁人都在观望,会这个时候上门还需要我出面的,也只有潘家了。”
听说潘家夫人因为女儿剃度出家,哭得眼睛都快瞎了,想想就觉得痛快。那时她逼自己喝毒药时,想必没有想到她南怀珂也是别人家的女儿。
知夏一听十分紧张:“小姐要去?”潘家不会是来寻仇的吧?
当然要去,为什么不去?南怀珂很好奇今天潘家会派谁来。潘家也真是不可小觑,两家因为这件事情本该结下梁子,那边居然还会主动上门,真值得好好会上一会。
洗了脸更了衣,她这才带着人往垂花门外头过去。到了南骏峨的书房外派人通报,里面让进去,小蝉和小牟便等在外头,南怀珂自己只身进去。
本来里头坐着的人包括二伯父南骏峨,见她进来一下子都站了起来,只听一声“跪着”,却不是对南怀珂说的。
她寻声望去,那边站一个斯文男子,长身玉立、目如点漆,一边脚下还跪着一个人,一脸义愤不甘,正恶狠狠地瞪着她。
这一站一跪的两个人,正是潘家的长子潘世卿和他那个不成器的弟弟,潘世谦。
长子潘世卿年长三弟许多,如今入仕在工部底下,在外人看来,他一向是潘家几个儿子里品行较好的。可是这样被称为“一表人才”的君子,前世对潘世谦虐待正妻的事情却也没有劝过一句。
他不作恶却纵恶,这和为恶本身并没有什么区别。
潘老三想要起身却挨了大哥一声呵斥,因此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暂且跪着。
潘世卿本来以为会看见一个低眉顺眼温文尔雅的女子,却不想的女子着一身海棠红,腰杆挺得笔直,一双眼睛锐利得像捕猎的猛兽。这才相信,一双弟妹确实是在她手里跌了跟头。
南骏峨道:“珂儿,这是潘家大公子世卿,这位……三公子世谦。”
南怀珂微微颔首。
潘世卿走上前来一步说:“二小姐,我也是才知道三弟做出这样不堪入流的事情,今日是专程带着他来和你致歉的。”
南怀珂却并不说话,一双眼睛在一站一跪的两人身上来回打转。
南骏峨连忙提点:“珂儿,还不快请世谦起来。”
起来?!
这是来道歉的还是来做戏的?南骏峨生怕与北安伯交恶,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将这件事情抹去。
她看了自己二伯一眼,忽然微微一笑对潘世卿道:“潘大公子,我还未来得及去府上道喜,没想到二位倒先来了。”
众人奇怪,喜从何来?
第087章 识字乞儿
围观人里有人指责伙计,说医者父母心,怎么能把病人从药堂里赶出来。
伙计辩解称这对兄妹已欠好几日的药钱和食宿,他们家也不是开善堂的,都这样赊着难不成是要赔本。
话是没错,可这小姑娘一看就是病的厉害,脸上已无血色,四肢绵软无力当真是一副要死的样子。就这样把人轰出来,那也要十分硬的心肠才办得到了。
伙计这边正在轰人,冷不防旁边有个清冷的男声问:“他欠你多少银子?”
正是陈峰撩着车帘冷眼在问。
伙计见这轿子的制式就知道是极不得了的富贵人家,又听他这么问,便想着大约是那种乐善好施的大户人家,因此忙说:“一天诊费加药材加食宿拢共三吊钱,四天嘛,公子您看这……”
陈峰从钱袋里掏出几块银子,隔着车窗抛了过去。
伙计接过银子在手里一掂笑着说:“多了。”随后低头对那对兄妹道:“行,两清,里边请吧。”
“不必。”陈峰对少年道:“带你妹妹上后面的马车。”随后对侍立在下的小牟说:“你进宫去请往常给小姐看病的王太医到府上。”
少年愣了半晌,透过他看向坐在里侧的那个女子,南怀珂冷淡的瞄他一眼转过头去没有说话。
陈峰蹙眉:“你要在这看着你妹妹咽气?”少年一惊,咬咬牙抱起妹妹上了后头的车。
一直回到角门下了马,小厮迎上来说二老爷找她。
进了书房,南骏峨和儿子南崇铭已等她许久,并已听说她把那在席上惹事的少年带了回来。
“你不是说要把他送回去,怎么带回来了?”南骏峨问。
南怀珂心平气和地回答:“一个乞儿又没有家,他还有个妹妹,所以我一并带回来了。”
“皇上要是——”
“皇上要是问责,侄女儿自己受罚就是,绝不会连累其他几房。”
南骏峨摇摇头,仿佛很语重心长地说:“珂儿,姑娘家终究是要嫁人,宅子外头的事我劝你还是少管为妙。今日你在大宴上锋芒太露,知道是什么后果吗?”
这是一下子把岐国公府抬到了最前头,确实太招摇了。她不是不明白这一点,可是又怎么样,难道谨小慎微就可以避开危险和争斗?
前世她做人倒够严于律己,到头来如何,还不是被人出卖得干干净净,如今宁可和别人斗的死去活来也不要任人宰割。
“二伯,国公府从来就没有从争斗中退出过,父亲的兵权就是权力的象征,所有渴望分一杯羹的人都不会忘了我们南家。不进则退此世人之常,二伯该不会是怕了吧?”
南崇铭呵斥道:“没规矩的东西,这么对我父亲说话?”
南怀珂瞥他一眼,心中早已生出一番心思。
二伯的独子、二婶的命根,拿住他就是拿住二房。她该怎么才能拿捏住这个人,将他放在自己的鼓掌之中任意差使?
南崇铭见她不说话以为她是老实了,又似模似样逞着大堂哥的样子教训两句。
她漠然看着他翻动着嘴皮子,半晌才问:“你说完没有,说完我走了。”
“你——”
南骏峨在后头止住儿子:“算了,别管她。”
“父亲,她这样目无尊长……”
“由她去,”南骏峨哼一声咬牙切齿说:“这种人治她的最好法子就是由着她去闯祸。等她真闯了弥天大祸,我看大哥怎么救她。”
而对南怀珂来说,她知道他们恨她。他们越恨她她就越高兴,来自报复的畅快感觉就越强烈。他们还不够惨不够苦,她还远远没有玩够,有时候她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
回到院子里的时候,王太医还没有到,知夏和小蝉已经去外头收拾干净屋子。
她进内室去看,那姑娘躺在她床上出气多进气少,已然力尽神危,当哥哥地死死拧着眉扑在床头,满脸写着哀愁。
她退到外屋问:“这小孩儿说什么没有?”
陈峰道了句“没有”。
沉思片刻,她用肯定的语气说:“他原本不是乞儿,他是识字的。”
“你怎么知道?”
“方才下马车的时候,他抬头朝门上匾额反复看了几次,我看到他眼里的惊讶,想来让他惊讶的不是大门的华丽,而是岐国公府几个字。所以我想他一定是认得字的。”
一个识字的乞儿,带着一个病恹恹但生得很清秀的妹妹,不知是什么样的身世。
陈峰对这些不是很在意,他关心另一件事:“二老爷和你说什么?”
她一笑说:“警告我不要太过招摇,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她将今日席上的过程详细描述了一遍,陈峰盯着她愣了半晌。这个小妹真是让人心惊,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在拿命去赌?她是傻还是痴?要是自己在场,绝对不会让她以身犯险。
他双眉一蹙,显然很是不满:“你这丫头到底怎么回事?真是不听劝,我几次三番叫你行事要多稳当、不可任性冒险,你偏不听。”
“我这不是没事吗?”被兄长一通数落,南怀珂辩驳。
“你还有理了?算了,我走了。”
南怀珂见他真生了气,也就坐着没有送。
不多时太医来看,原来那小女孩原不过是外感风寒,露宿在外没有及时求医问药所以病势加重。寒为阴邪,易伤阳气,这也不是绝症,只是要放宽心精心调理照顾。
知夏和小蝉已在偏厢整理出一间干净屋子,南怀珂指着桌上的方子说:“让小牟按王太医的方子去抓。”又走回内室对少年道:“带你妹妹跟小蝉去你们的屋子。”
少年回过头看她。
她笑着问:“怎么?你妹妹病成这个样子,你又没有银子使,不留在这里还能去哪?”
对方犹豫了一下,抱起妹妹跟上小蝉。虽然没有一声致谢就走了出去,可是眼神却柔和许多,对南怀珂的防备已没有初时那么强烈。
南怀珂今日也累了,早早歇下一夜无梦,翌日一早起床,听说陈峰带了崇礼去国子学。
“崇礼才多大,国子学十四岁才入学呢。”
“峰少爷说崇礼是国公爷的独苗,虽还不得入学,但看看旁人做学问的氛围回来才不会整天贪玩。要我说,峰少爷待小姐和崇礼真是没得说,就是自家嫡亲兄长大概也就做到这个份上,昨天小姐真不该那样和他说话。”
南怀珂叹了口气说:“我这位哥哥就是太爱操心,我也知道他心是好的。算了,我出去走走。”刚一到门口就见台阶底下站着一个人,原来是带回来的少年。
少年许是已经等了有一会儿,脸被阳光照得发红,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看见南怀珂出现,他往前走了一步郑重其事道:“我叫穆白。”
第088章 伺机而动
少年说完这话望着南怀珂,等了半晌见她没有回应便又加上一句:“那是我妹妹青儿,穆青。”
南怀珂“嗯”一声,靠在门框上等他接着往下说。少年见她不说话,果然就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都说了出来。
穆白和穆青乃是一对嫡亲的兄妹,二人出生一般,父亲是私塾里的先生,家里有两亩水田。虽是小家小户,但衣食无忧日子过得很是舒心。
直到有一天家里着了场大火,父亲被烧死在屋里,母亲烧成重伤。最后兄妹两将家里的水田卖了换来银子,可惜还是没有救活母亲。
无依无靠的两人去邻村投靠舅舅,哪知那舅舅舅母却是狠心的人,暗地里和戏班说好,将兄妹两个全都卖到了戏班。
那时妹妹五岁他七岁,班主见穆青还小就先养在戏班子里打杂,穆白便开始学起唱腔功夫跑龙套。穆白虽然不愿意流落戏班但也无可奈何,至少这是吃饭的手艺,还能养活妹妹。
可是去年底,班主却要逼着穆青也学戏上台。
“我如何都好,可是青儿不能和我一样做下九流。我想她将来有个好归宿,一旦登台唱戏,她这辈子就是永远被人看不起的了。”
清清白白的姑娘,一旦登台唱戏就算没做过什么,也不会再有人拿她当正经人看。
穆白接着说:“所以我就带着她从戏班逃走,一路流落到京城。本来想凭身上学的功夫卖艺赚钱,可是青儿突然病了,所以……所以……”
“明白了。”南怀珂问:“你今年几岁?”
“十三。”
南怀珂笑着说:“这么小的年纪以后打算怎么办呢?就算穆青身子好了,你卖艺的那点钱也只勉强不会饿着自己。你想她有个好归宿,可你拿什么给她置办嫁妆?她生得这样漂亮,外面街头巷尾鱼龙混杂,你真的能一刻也不松懈护她周全?”
“我拼一死也会保护好青儿。”
“有心却未必有力,你自己应该很明白这一点。”
穆白的拳头重新握紧。面前这人说的是对的,只这一次风寒差点就要了青儿的命,往后四五年、五六年,妹妹真能平安长大?
“而且……”南怀珂唇畔微微勾起道:“给你妹妹求医问药,欠下这笔帐你要怎么还清给我?给穆青看病的可是宫中的王太医。”
穆白吃惊地看着她,双唇抿得死死。
索性南怀珂今天心情好,不想再戏弄他,因此笑道:“你放心,我本就不指望你还,何况这也不是什么恩情。你为大齐受了渤海国使臣欺凌,我所做的不过是补偿万一。去照顾你妹妹吧,想住多久住多久。”
穆白愣愣得杵在原地瞪着南怀珂,南怀珂见他眼神倔强饶是有趣,不免多回敬了一会儿,直到他低下头为止,这才自己淡淡一笑回了屋子。
穆白还在想着什么,听到一声轻微的“哥哥”,知道妹妹醒了连忙回屋去照看。
到了快晚饭的时候知夏正教南怀珂针法,外头小牟进来说陈峰带着南崇礼回来了。南怀珂放下手中的东西快步往门口去,还未见着人就听见一声高似一声的“姐姐”。
“崇礼。”她也笑了起来。
南崇礼三步两步跨上台阶就去拉着姐姐的手,翠浓在一旁喊:“少爷慢点,当心台阶。”
崇礼朝她嬉皮笑脸挤挤眼睛又问:“姐姐们想我没有?”
知夏走上前来骂道:“你这皮猴不在我就是阿弥陀佛,谁要想你啊。”
“哼,”崇礼嗲声嗲气道:“那我带的芙蓉卷不给你吃了。”
知夏一听朝着陈峰说:“峰少爷给他在外头用点心啦?这可不行的,一会儿这小皮猴就吃不下饭了。”
“只吃了一点,大多都包起带回来了。”陈峰说着跨步上来,翠浓脸一红赶忙低头让到一旁,用低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问了一声安。
“那就传饭罢。”知夏道。
翠浓带着崇礼去更衣洗手,小蝉去通知摆饭,知夏问陈峰道:“峰少爷留下来用饭吗?”
南怀珂站在一旁打量他的神色就知道是要拒绝,于是轻哼一声说:“哥哥回去也是没饭吃的,今天下午你院里打发人来说灶台坏了,正和厨娘商量要借我们的厨房一用。厨娘自己也要用灶台,所以并没空借他们。”
陈峰惊讶地问:“灶台怎么会坏?谁来问的?”
知夏说:“是隋晓姑娘来说的,具体怎么样的我们也不清楚。”
这是实话,没耍任何心眼,就是隋晓巴巴儿的过来问起能不能让陈峰留在这里吃饭,他们那边正一筹莫展。
隋晓倒也是个识大体的人,眼瞅着这两个倔脾气的人昨天又有些不愉快了,为了国公府着想,怎么也得哄得他们一团和气才好。
说着话时,外头小牟和小张已经抬了一桌吃食过来,将盛着菜的碗碟一一摆在桌上。
熬的浓浓的鱼头豆腐汤,一碗肉末酿虾仁丁蒸鸡蛋羹,酱红的葱烧牛柳,蟹粉狮子头,一盘青翠的香菇扒菜心,红豆绿豆糯米糕。
南怀珂并没有让人格外添菜,此刻已经自顾自坐下说:“给峰少爷去添一副碗筷。”并没有给他拒绝的契机。随后也不等崇礼,也不管陈峰,就自己先夹了一筷子吃起来。
小蝉又放了一副碗筷在桌上,崇礼也已经换了衣服跑进来。
看见姐姐开吃,他自己爬上凳子抓着勺子要勺蛋羹,眼见着袖子都快泡进汤汁里,翠浓赶紧上去接过他手中的碗替他仔细勺菜。
陈峰还能怎么说呢,碗筷都放在面前了,这边姐弟两也都吃开了,再要拂袖离开未免太不知好歹。他便只好坐下,意思意思吃一些。
一场饭下来,二人昨日郁结的心结也已经烟消云散。
吃过晚饭要走,南怀珂笑着说:“不急,我有件事要请你帮忙。”
陈峰不免道:“原来吃了你的饭是要还你的情的。”
南怀珂听他说笑,不禁低头嗤笑一声,又摆摆手示意其他人都退出去。等知夏最后一个出去带上了门,她才侧头对陈峰说:“我想请你查一个人。”
“查谁?”听她压低声音说了个名字,陈峰微微扬眉:“他?你想查什么?”
“查他不可告人的一切。我知道你办得到,也知道他并不是外人眼中的正人君子,你在这里这么久,我想也是有一些察觉的。”
陈峰脸上划过一丝冷笑,他当然知道那人不是正人君子:“你想毁了他?”
南怀珂轻轻哂笑一声说:“轻易毁了他未免也太无趣,看他恐惧我才觉得更加高兴。”
“好,给我点时间。”陈峰爽快应下。
她对他笑笑,知道他不会让她失望。
第089章 别有用心
这日知夏起了个大早,只因她家小姐突然说要去听戏。真是奇怪,小姐是从来不喜听才子佳人英雄儿女的,今天怎么突然起了这兴致?
而且国公府的小姐要看席,当然该是去最一流的戏班,或是请回来开堂会。就当不舍得花大价钱请回来开堂会,那也该去好去处。可她家小姐要去的这处偏偏只是个三流戏班,至于究竟是为什么,小姐却什么都没有说。
马车行驶半日停下,知夏撩开帘子当先踩着轿凳下去。
她原以为三流戏班必定门可罗雀,可是到了现场才发现这戏园子竟然热闹的很。只是看戏的人中并没有什么达官显贵,可见戏班子虽不入流,唱的戏却是街头巷尾的贩夫走卒爱听的。
因为南怀珂早几天就让小牟来定了个雅间,所以戏班子的伙计早就等候在门口。
伙计见贵人来了,虽然对方没说明自己姓谁命甚,但见一身贵气就知身家不凡,所以忙点头哈腰迎她进去,上了楼梯一路引至二层雅间。
雅间中早就备了一摞基本的瓜子点心,南怀珂坐下又点了壶茶,送来尝了一下倒也不赖。
戏班伙计陪着笑在一旁问:“贵人可还满意?”
南怀珂没搭理,倒是知夏上去打赏了块碎银子说:“这不用你伺候了,出去侯着。”伙计抓起银子塞入袖口,反复谢了几声才眉开眼笑地出去。
小蝉和小牟退到角落随侍,知夏站在一旁端茶倒水递帕子。等到台上开场,她才知道为什么这三流戏班这样受人欢迎。
第一出暖场过后,接上来上演的是一出玩笑戏:
一个脂艳粉浓的小媳妇正在山路上走,忽而从一旁冲出一个劫财的乡痞。小媳妇哆哆嗦嗦十分柔弱,乡痞提着一根棍子耀武扬威,一边威胁对方交出值钱的东西,一边就挥着棍子作势欲打。
小媳妇急中生智说自己的钱财都藏在内贴衣服里,要脱了外衣拿出来也行,只是非让乡痞闭上眼睛。
乡痞求财心切依着照做,小媳妇又说不行,非得让他两手蒙住自己眼。乡痞便依言丢下棍子照办,小媳妇自然趁机捡起棍子。
二人优劣之势顷刻发生变化,小媳妇举着棍子打了乡痞两下,反而逼着对方剥去他自己的衣服。乡痞畏惧拷打,只得脱了鞋子又一条条脱裤子。
直脱了有八、九件,最后露着两条毛茸茸的腿求饶说,身上的是最后一件,断不能再脱。
台下观众哄堂大笑,一边一起哄一边喊着“脱脱脱”,小媳妇扭着水蛇腰问众人:“要不要饶了他呀?”
“不饶。”
“让他脱。”
“脱光光。”
小媳妇转了转眼珠道:“算了,我呀还赶回去给婆婆做饭呢,晚上再让他脱。”
众人又是一阵油腻的嬉笑声。
知夏彻底明白了,感情唱得都是以丑角为主的段子呀,这种市井小戏最是通俗热闹,难怪这里挤了这么多人。官宦家的人自命清高附庸风雅,是断断看不上这种戏的,反倒是平头百姓图个乐呵最爱看这,怪不得是三流的戏班一流的生意呢。
南怀珂看着演小媳妇的女子退下场,叫过小牟如此这般低声嘱咐一通,小牟应下即刻去照搬。
门尚未关上,就听得外头的戏班伙计在对人说:“我说这位爷您真不能进去,这是咱们这的贵客包下的包间,旁人不能进的。”
有人道:“什么了不得贵客,还能比我家主子贵?”
“不得无礼,”另一人道:“麻烦你进去通报一声,就说……”
台下戏班提调报了新唱,锣鼓声响起已经听不见包间外头在说什么。伙计打开门先伸进一个脑袋,随后看了看知夏的脸色嘿嘿讪笑着进来。
“不是让你在外头侯着?”知夏明知故问。
伙计讪笑着弯腰说:“外头有位公子要见姑娘。”
南怀珂慢悠悠喝了口茶,靠在椅背上并不说话,知夏心领神会扭头对伙计说:“我们不认识什么公子,今日来这并没有约一个人,你去回了‘不见’。”
伙计却并没有走出去,面上露出为难的神色。
知夏一瞧就明白了:“呵,感情你是拿了外头的银子吃两家的茶礼,逼着我们不见还不行了?你信不信回头掀了你这草台班子?!”
“哎哟小姑奶奶,”伙计忙抱手求饶:“您别急,我去回,我这就去回。”说罢灰溜溜跑出去,不一会儿却又进来道:“嘿嘿,最后一回。那位公子就一句话,说‘姑娘如何不念昔日白蹄乌之恩’?”
南怀珂掀了茶盖正在吹茶叶,听到这话不由停下动作——怎么会是他呢?
萧凌贵为皇子,这样的身份不该到这种戏园来,就算她自己,也不过是因为别有一番用心才来的。
他来这种地方想干什么?古怪的很。
她想了半刻盖上茶盖说:“请进来。”
伙计放下心里一块石头——收了门口那位公子的银子不好不办成事啊,难不成还得把银子还回去?于是连忙就去请人。
要是常人知道皇子驾到,必定早就殷勤起身迎接,可是萧凌进入雅间时,南怀珂仍旧坐在椅子上一派悠闲,片刻才放下茶盏起身款款行礼。
萧凌没有介意这些细节,反而客气道:“打扰南小姐的雅兴了。”
南怀珂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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