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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骨_公孙萱-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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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努力抑制住自己不要这么想,用别的方法安慰自己,就算我肯跟叶冉走,叶冉如此变态的人,很大可能也不会放过夏侯冽……媚烟。不全是你的错……
我双手捂脸,泪水顺着指缝一点点地往下流,做不到……我做不到不去想那些,整个脑子都灌满着我害了夏侯冽的思想……
我细弱地呜咽着,怔怔地抬起头看向躺在床上的夏侯冽,“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想离开你……”
温明在我蹲下来的时候就已经把游医给请走了,他走到我身边,声音很轻,似是怕惊扰到了什么:“小姐,这不是你的错。”
我怔怔摇头,只沉醉在自己的思绪里,将温明给推开,踉跄地跑到床上抱着夏侯冽,蜷缩在他的怀里,一语不发。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门被推开的声音,温明离开了。
我被门的声响扯回了神,躺在床上小心翼翼地将夏侯冽的手臂给抬起来抱在怀里,就这么睁大着眼睛流着泪。
一夜无话。我不知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第二日清晨吃力地睁开了眼睛,眼里一片酸涩,伸手摸了摸,有些疼。
我醒来的时候,门刚好也被人给推开了,温明走进来,轻声道:“小姐,要不要用早膳?”
我揉了揉眼睛,小心翼翼地离开了床,才道:“嗯。”
话一出口,我自己都呆住了,声音哑的不像话。
温明见我肯回话,松了口气,“小姐,昨日西达率领的大军已经开拔去往南蛮的皇宫了,南蛮陷入了内乱当中,无暇顾及我们,我们可以在这座小镇上住下来。”
我再次轻“嗯”了一声,走去了桌上吃起了早膳。
温明又道:“温明已为你准备了热水,小姐吃完早膳后沐浴一番吧,您已经好久没有沐浴了。”
我点点了点头,温明见没事,就转身离去了。
他的手刚碰到门,我忽然回过神来,道:“温明,昨晚那位游医都说了些什么?”
温明明白我要问的是什么,沉声回答:“游医说,那个孩子在父母每天的陪同呵护下,渐渐的从只能发出一个音节变成能说上一句完整的话了。”
我用膳的动作一顿,垂了垂眸,“我知道了,你下去罢。”
从那时候起,我就整日守在夏侯冽身边跟他说以前的事,回忆以往的甜蜜辛酸,更是不假温明之手,亲自为夏侯冽擦拭身体。
我每天都装作开心地跟夏侯冽说话,每天都期待着夏侯冽能给我一丝回应,我能将他给唤醒……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就是我那时候的写照。
我原本以为自己在南蛮的日子就会是这般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直到——
“温明?温明?”我正在给夏侯冽擦拭身子,发现帕子少了一条,便唤了温明几声。
温明久久没有给我回应,我走下了床,推开了房屋的门,外面一片黑暗,只有窗外亮起的零星烛火在照明。
我眯起了眼睛,太黑了,一个人都没有看到。
正想转身进入屋子时,我忽然听到了一声沉沉闷哼。
这声音很小,但我每日都期待夏侯冽能够给我点回应,训练之下听力提高了许多,通过这声闷哼,我认出了这是温明的声音。
我眉头一皱,转身进入房屋里拿出了一根烛火,在走道内照耀,不一会儿就发现了温明。
明亮的烛火下,温明身上的伤痕越发恐怖了……我眼里瞳孔一缩,赶紧将温明给扶进了屋子里,帮他处理伤口。
刚刚温明是独自一人处理伤口拿酒消毒的,肯定是酒碰到伤口一时太过疼痛,所以没听到我的呼唤。
我沉默地把酒洒在那青紫色或长或扁的伤口上,有的伤口已经结痂,有的伤口才刚添上去,用酒消毒的痛楚,让温明发出了几声闷哼。
我再沉默地将药粉抹了上去,一切都弄好后,我严肃地看向温明:“说吧,你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
温明垂了垂眸,低声道:“小姐,我没有。”
“身上的伤口这么多,还说没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我高声道,内心一片愤怒,“温明,若是你还认我这个主子,就告诉我!”
温明沉默了一会儿,“小姐,温明不过是出去干活了。”
我怔愣了下,再见到温明身上伤痕的那一刻,我想到了许多……打架斗殴,抢劫什么的都有,却没想到温明是出去干活了……
我缓和了下语气,问道:“干的是什么活儿,为什么要去干活?”
温明沉默不语,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眼里满是威胁,温明只是坚持了一会儿,就苦笑道:
“小姐,我是去做陪打,南蛮乱了,那些大户人家都让自己的孩子学武,孩子需要陪打。”
“为什么要去做陪打?”我执拗于这个问题。
古代的陪打,挨打的人身上是不能穿护具的,要被人真刀真枪的挨打,温明武功也很厉害,自然不会躲不过孩子的攻击。
但当陪打自然就得挨上一些伤,要是孩子一个都打不到,温明这份活儿也做不下去,那些达官贵人,要的是激发孩子的血性,而不是挫败孩子的自信。
温明继续沉默,良久才回道:“小姐,我得找个正经的活儿做,总不能一直去抢别人。次数多了。官府会发现我的,我们的身份很有可能会暴露出来。”
心狠狠一揪,我怔怔地看着温明,反应了过来,温明陪打,是为了挣银子……
藏在袖间的手狠狠捏住,指甲仿佛都要嵌进了肉里!
愧疚、自责充斥在了我的脑海里,我狠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温明,是小姐对不起你。”
这些日子我都干了些什么?!
我只顾着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陪着守着夏侯冽,让温明辛辛苦苦地出去外面挣银子,用生命换来银子来不断维持着我的供需……
我咬了咬牙,伸手狠狠地打了自己一巴掌,媚烟,你真是魔怔了!
温明赶紧制止了我,这一动又牵扯了起身上的伤口,他立刻咳嗽了几声。
我赶紧给温明打来了一壶水给他喝。
温明喝了口水,道:“小姐,你不用自责,也不用觉得对不起我,你和王爷都对温明恩重如山,这些都是温明应该做的。”
我摇了摇头,温明在我心里不是一个仆人,而是一个朋友,一个伙伴,甚至是亲人的存在,是一个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
或许古代土生土长的人都认为这是温明应该做的,但我骨子里是一个现代人,我有自己的底线和良知。
让我心安理得地用温明拿生命去换来的银子,我做不到。
我长长吐了一口气,脑海思绪一片混乱,我不由走去了床上,本想摸摸夏侯冽的脸跟他说些话,却无意间瞄到了放在床旁用作梳妆的铜镜,脚步一顿。
镜子里那神情憔悴,眼睛耷拉一副苦情相的人……是我吗?
我瞪大了眼睛,镜子里的人也跟着瞪大了眼睛,这个人忽然变得很陌生,陌生到我都认不出是自己了……
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眼眸倏地变得锐利,绝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走到夏侯冽面前,我伸手摸了摸他的脸,眼里闪过一抹不舍,随后化为一片坚定。
我转过身去,看向温明:“那份陪打的活计你不要去做了,辞掉吧,我来想办法赚钱。”
温明赶紧出声:“小姐,万万不可!您走了,王爷怎么办啊?”
我垂了垂眸子,“我每天都会抽出很多时间陪他的。”
没等温明回答,我继续道:“温明,不是因为你,我只是不想要这样继续下去了。”
我抬起头来看着他:“如果夏侯冽知道了,他也不会认同我整日都陪着他的。”
只守着一个人,为了一个人而乐,为了一个人而悲,所有情绪都魂牵梦萦于一个人,逐渐的丧失自我,只为一个人活……
这不是我,夏侯冽就算醒来了,也不愿意看到这样的我。
我眼眶微微有些湿润,眼睛瞪**着自己不能落泪,媚烟,你要学会坚强,而不是自怨自艾……
“就这么说定了,明日你去把这份活儿给辞了。”我话一说完,就爬上了床躺起来。
良久,房内传来温明低低应是的声音。
合上眼睛,原以为自己会睡不着,没想却是一夜好眠,入睡前所未有的轻松。
第二日清晨,我收拾打扮好一番,离开了客栈在街边左右转了转,把看到的东西和上一世的营销方法结合在一起,一会儿就想出了好几条生财计策。
走了一会儿,衣衫就湿了一大片,正准备回客栈,迎面擦肩而过走来了两个人。
“这天气好热啊,十几日前那场大雨简直稀罕,好想要上天在下一场雨。”一位穿着紫色锦服的公子头带纶巾,手里执着一柄羽扇急躁道。
“公子,南蛮一天到头下的雨水用手指头都能数出来,与其寄希望于上天下雨,还不如多买几张冰票,等城东李大户开冰窖。”一位奴仆打扮的人狗腿道。
我脚步一顿,听到他们的讨论,眼底若有所思,冰票?
这么大的夏天竟然会有冰?我眉头轻蹙,这不符合常理……
继续往前走了几步,路过一间破旧的房屋时,刚好有一位老妇打开了门,躬着身等身后的人出来,感激道:
“这些墙霜摆放在家中无用,没想李掌柜竟然愿意收购,真是太感谢了。”
被唤作李掌柜的男子留有两条八字须,听到称赞,他伸手捏了捏胡须,笑了笑:
“我们李家公子从小到大就得了一种怪病,那种病需要拿墙霜来入药,说起来还是李家得跟你说一声谢谢。”
老妇呵呵地笑了起来,眼睛眯得都要找不着了,“李掌柜真是谦虚。”
我默默地站在不远处看他们互相恭维,心底一片沉思,李掌柜……城东李大户。冰票……怪病,墙霜……这几者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等那人走了之后,我用手狠狠地掐了大腿一把,眼眶挤出了一点泪出来,走到那破败的房子前敲了敲门。
门不一会儿就被打了开来,老妇脸上的笑意还未散去,看到我后,立刻敛去笑,警惕地看着我:“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我泪眼涟涟,藏在袖间的手又掐了大腿一把,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
我一把跪在了老妇面前,啜泣道:“这位大娘,求您行行好,给我一点墙霜去救我的哥哥。”
老妇愣了愣,我趁她怔愣间快速道:“我是李府的粗使丫鬟,我哥是李家公子的粗使奴仆。前几日,我哥染上了跟李公子一样的怪病,我便央求着李掌柜救救我哥。”
“李掌柜看我可怜,跟我说府里给公子用的药是不可能给一个仆人用,倒是跟我说了这种病要用什么药治,其中最重要的一昧就是墙霜。”
我把头重重地往地上一磕,清脆响亮,额头一阵疼痛,一定是红了,我声音嘶哑道:“求大娘成全,奴婢,不,双儿愿意用银子来买!”
大娘怔怔地看着我,被我的啜泣哭声所感染,眼角也流出了几抹晶莹的泪。
“唉,苦命的姑娘,是刚刚那位李掌柜让你来找我的吧,你进来看看,若是有就拿点去。”
我哽咽点头,用手抹着泪顺利地混进了老妇的屋子里。
老妇带我去到了一处阴凉僻静的墙角,在如此高温的天气下,我站在墙角竟然能感到一丝凉快。
抬头看了看,这一角落被一片茂密的大树枝干给遮住了。
老妇指了指其中一片地方,“墙霜就只剩下这么点,大头都被李掌柜给收购了。”
我顺着看过去,看见那边有些白花花的粉末。捻起一点往嘴里尝,很苦……也很冰凉,我心重重一跳,冰凉?
老妇叹气道:“成色好点的都被李掌柜给买去了,姑娘,你家哥哥用药这么点够吗?”
我连连点头,“够了够了,我哥哥才刚得那种病,不需要用这么多的量。”
老妇找来扫帚,好心地将剩下那一点全都给我归拢在一起,我拿出帕子将粉末包裹了起来,给老妇一些银子,就急匆匆地离开了。
我回去的时候,刚好赶上温明从楼上下来找我,我朝他使了一个眼色,走入了房间才道:“活计已经辞去了吗?”
温明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了二两银子,“他们很大方,对我离开很惋惜,还多给了我一两银子。”
我轻“嗯”了声,从袖里拿出了折叠密实的帕子。小心翼翼地打了开来,“温明,给我打来一盆水,我要验证一些东西。”
温明立刻给我打来了一盆水,我将帕子里的粉末小心翼翼地倒入进去,手里拿着一根树枝搅拌了几下,白色粉末不一会儿就消失。
温明疑惑地看着我,见我没有动静,问道:“小姐,这白色的粉末是什么东西?”
我撸起一只袖子,将手放入了盆里,感受到那冰凉透骨的寒意,我眼睛微弯,“这可是个好东西,能让我们发大财的东西。”
我将手从水里拿出,甩了甩手上的水,温明的脸不小心溅到一点,他眼睛眨了眨,忽然一瞪,“小姐,这个水——”
我笑吟吟道:“你将手放下去不就知道了。”
—
下午。镇上城东一处阴凉僻静的地方排起了长龙,一块块透明渗着寒意的冰被人抬了出来。
几个带着刀脸色一片肃穆的士兵站在一旁维持秩序,排队的人看见冰,脸上闪过一抹兴奋。
两个奴仆前面放了一张椅子,椅子上放着冰块,他们大声地把排队人手里拿着的冰票喊出来,边给排队的人一块冰。
“取冰咯取冰咯,回家睡个凉快觉!”
有的人拿到了冰块,直接双手捧起了冰,眉开眼笑地大喊,那些还在排队的人都会往他们投去一个艳羡的目光。
我和温明一手各端着一个封的密实的木盆,在不远处观望了一会儿,我道:“日头渐渐往这边移了,太阳毒辣了起来。温明,我们是时候过去了。”
温明力气比我大,他一手拿着木盆另一只手忍不住扯了扯我的袖子,担忧道:“小姐,您说那些人会买吗?他们有冰票,许是看不上这些东西。”
我眼里也划过一抹担忧,这是我第一次用现代的手法来赚钱,也不知道行不行的通……但都已经做好了。也来到了这一边,总不能空手而归吧?
只能咬牙干了!
我率先迈出了脚步,冒着炎炎烈日走到那群排队的人身旁,大声吆喝:“卖冰镇桑果咧!桑果又脆又酸甜,冰镇过后更爽口咧!”
比预想遭到的冷遇还要冷遇,我吆喝了半晌,竟然没有一个人愿意出声询问,更不用说买了。
额头蹭蹭地冒出汗水,有些汗水低落到了我的眼睛里去,带起一股火辣的疼,我咬了咬牙,继续吆喝:
“卖桑果咧,卖冰镇桑国咧,又脆又酸甜,冰镇过后更爽口咧……”
走到一位穿着锦缎的贵妇身边时,贵妇忽然伸手推了我一把,厌恶道:“行了行了,一边去!”
我猝不及防下抱着木盆踉跄的往前跑了几步,可身体还是有些不稳,眼看就要摔了下去,我立刻换了个姿势。变成我的背摔到了地上,手里紧紧护着木盆。
“小——双儿,你有没有事?”不远处的温明看见我摔跤了,赶紧跑过来道。
温明将我手中的木盆拿了起来,我微微拱起了身,伸手摸了摸背部,疼的倒吸一口凉气,好像被地上的石子刮破皮了。
温明把木盆全都放在地上,赶紧把我给扶起来,凝重道:“小姐,你的后背流血了,把衣衫染红了。”
温明看向了那位贵妇,神情间有些愤怒,其他人也看着那位贵妇。
贵妇脸色有些难看,见周围的人看过来,她低了低头,随后又抬起头挺起胸不屑地看着我:“看什么看,我就是推了你,怎么了?”
“看你挺年轻的,好的不学偏学人招摇撞骗,什么冰镇桑果。我们这群人都在排队等着拿冰呢,怎么会有人傻得将冰拿来冰桑果,我只是看不下去,不愿意你骗人罢了!”
贵妇施舍般地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绣囊,从里拿了几个铜板扔到了地上,“喏,这些就当给你去看大夫。”
温明身子轻颤,拳头紧紧握着,我被他搀扶着很明显感觉到他的怒气,他正压抑着着自己不要跑过去打妇人一拳!
我拍了拍温明搀扶着我的手背,盯着地上的铜板,忽然呵呵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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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春梦了无痕
贵妇被我笑的一阵不自在,气道:“怎么,你还嫌少吗?五个铜板已经很多了!”
她从绣囊里又认扔出了五个铜板,“我在给多你几个,不能再多了!”
我冷冷一笑,就着温明的手一点点站了起来,讽刺道:“就你这个穷酸样,十个铜板连我的一份冰镇桑果都买不起,这点钱当我赏赐给你,你拿回去慢慢花吧。”
“你!”贵妇眉头一竖,愤怒地看着我:“什么冰镇桑果,还死性不改地骗人!”
我冷哼,睥睨地看着她:“我家公子何许人也,你连他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他今天心情好赏赐一块冰给我,我就偏偏喜欢用这块冰来冰镇桑果,怎么着?”
我上下扫了贵妇一眼,嫌弃道:“也是,就你这穷酸样,估计也是没舍得把冰用作其他用途了。唉,这也怪不了你,眼界这么小,好心卖份冰镇桑果都被你认为是天方夜谭。”
贵妇简直要被气炸,恨恨道:“拿一份桑果来,我到要看看是怎么一个冰镇法!”
她目光阴冷地盯着我:“若是你来出来的根本不是冰镇桑果,就不要怪我不留情面。”
温明正要打开木盆拿出一份桑果,我忽然伸手压着木板,不让他打开,挑衅地看了眼贵妇:“一份桑果要一个碎银,你出得起吗?”
没等贵妇回答,我又接着道:“我看你的绣囊里装的全都是铜板吧,吃不起就不用打脸充胖子说吃的起了。”
贵妇脸色涨得一片通红,从怀里拿出了一颗银子扔在了地上,恶狠狠地看向我:“一颗银子买你一份桑果,足、够、吗?”
最后几个字,她简直是咬着牙说出来的,那阴冷的目光仿佛要把我嚼碎了往肚子里下咽!
我冷冷一笑,对她这种目光视若无睹,不就是用眼神杀人吗,谁不会啊?
我的手仍是压在了木盆上,呵呵一笑:“一颗银子啊,都够买我好几份桑果了,不过——”
我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的笑容似嘲似讽:“我不卖给你。”
贵妇的脸气得直接变青,她颤抖着身子伸手指了指我,胸口上下起伏,那愤怒的表情仿佛下一秒就要说把我拖出去给斩了!
我好心提醒道:“夫人,这是大街上呢,你得注意点形象,您那么高贵,怎么能自甘堕落跟一个贱民计较呢?”
这句话成功把贵妇嘴里要吐出的话给噎了回去,一口气不上不下地堵在喉咙里,我看着都替她难受。
“好!”排在贵妇前面的其中一个女子忍不住赞了一声,道:“这位姑娘,我来一份冰镇桑果尝尝。”
那位女子穿着一袭青衫,打扮的并没有华贵女子那般花枝招展,衣着款式简单,自有一股大气。
她一脸笑意地看着我,旁边的丫鬟手里拿着一颗银子走过来。
贵妇气的跺了跺脚,愤怒道:“冷青。你这是要公然跟我对着干了?”
青衫女子摇了摇头,语气温婉:“姐姐,我只不过是好奇那份冰镇桑果罢了,没有别的意思,你可不要多想。”
我眉头一挑,这两人一看就是有旧怨。
“你!”贵妇女子不甘地看了青衫妇人一眼,又转头恶狠狠地剜了我一眼,灰溜溜的离开了。
丫鬟走到我身旁,我并没有伸手拿银子,而是看向那位青衫女子,云淡风轻道:“夫人,我手里没有银子,你若是拿一颗银子来,我找不了银子给你。”
青衫夫人眉目含笑:“不用了,多出的那些就当我与你结个善缘。”
我嘴角一咧,毫不客气道:“只能说是认识一下,就凭一颗银子,还跟我结不了缘。”
话一说完,我就将银子接过,把手放了下来。温明打开了木盆,一阵沁着凉意的烟儿从盆里冒了出来。
温明直接从里拿出了一个木勺,这木勺原本是做沐浴用的,我让温明把木勺柄折短,拿在手中刚刚好。
那勺子里,盛的就是鲜翠欲滴的桑果子!
青翠的桑果衬着木色的勺子,里面还放有点点冰水,光是让人看到,就一阵心旷神怡。
丫鬟收起了脸上的轻视,接过温明的木勺,身子仿佛被那凉意所感染,轻轻地颤抖了几下,然后转过身小心翼翼地走向青衫女子。
一路上许多人都在看着木勺里的桑果子,脸上闪过一抹惊疑之色。
青衫女子眼里散发着一股奇异的光芒,伸手接过木勺,涂着豆蔻的青葱小手捻起一颗桑果子,放入嘴中嚼了嚼。
一些人看到她咀嚼的动作,嘴里也下意识地嚼了嚼,期待地听青衫女子评价。
哪知青衫女子一句话都没说,吃完了一颗桑果子,又捻起了一颗桑果子放入口中,就像是嚼糖豆似的,一颗接着一颗,根本停不下来……
等了好半晌,一些人看不下去了,赶紧问道:“冷夫人,这桑果的味道怎么样,好吃吗?是冰镇的吗?”
青衫女子嘴巴微微鼓起,朝问话的那个人翻了个白眼,“是不是冰镇的,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却是半点不提是否好吃。
我微微一笑,顶着炎炎烈日朗声道:“各位不用担心桑果是否好吃,我这里能免费给你们品尝一颗冰镇桑果。你们可以先试吃,如果觉得好吃,再来买!”
“如果觉得不好吃。”我朝她们拱了拱手,“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我继续做我的生意,你们继续等你们队。”
“哎呀,那敢情好,给我一份冰镇桑果。我要尝尝是不是真的这么好吃!”刚刚出声询问青衫女子的贵妇赶紧道。
我朝温明点了点头,温明从木盆里拿出一勺桑果递给贵妇。
贵妇捻起一颗桑果子放入口中,眼睛一亮,“好,真是爽快,酸甜可口!”
她迫不及待地将木勺接过,“这份桑果我要了。”身后跟着的丫鬟立刻拿出一颗银子给温明。
我在后方悠悠道:“这位夫人,双儿之前说了,没有碎银子可以找,所以——”
贵妇呵呵一笑:“难得这么炎热的夏天能吃到一份冰镇桑果消消暑气,一颗银子并不贵,多出来的就当跟你认识认识。”
我微微颔首,温明得到了我的指示,接过了丫鬟的一颗银子。
连续两单生意达成,一炮开门红,那些排队等冰导致汗流浃背的男子或女子都纷纷向我买冰镇桑果。
有些人原本是不买的,但见一些人吃的贼爽,也忍不住买了一份。
有些人则是好面子,看见个个都人手一份,面子上有些过不去,也一定要买一份才不显得低人一等。
无一例外,他们全都给了一颗银子,给一颗碎银子,仿佛凭空矮人一头似的。
售卖过程中,也有一些男子或贵妇旁敲侧击,询问我们的身份。
这点我早有预料,提前做好了应对。
面对他们询问,统一说是我们都是奴仆,伺候在公子手下,而别人询问公子的身份,就闭上嘴巴一脸笑意地看着他们,有多神秘就弄得多神秘。
太阳已经移到了这边,明明已经到了日落时分,但还是热的厉害。
眼看桑果卖的差不多了,我微微动了动身子准备唤温明回去,这一动又牵扯到了背后的伤口,疼的我倒吸一口凉气。
不知是不是小时候在虞美人里过的还不错,我的肌肤远比我这个人娇贵,受了这么多的刑罚,还是一撞就青。
我摇了摇头,还真是个富贵身。
“温明!”一道鸟儿出啼的娇声传来,我不由看了过去,就见一位穿着白色薄衫裙的女子从远处走来,站在了温明面前。
我眼神一凝,也向温明走去。
走进了,就听这女子问温明:“为何今日早上我练武的时候没有看到你?”
温明淡淡道:“莫小姐,我辞去了陪打的活,跟着双儿一起做生意。”
“双儿?她是谁!”莫雨溪眉头一竖,喝道。
我眉头一挑,这脾气就像是个小辣椒,挺火爆的。
我笑眯眯地走了过去,“小姐,在下就是双儿,见过小姐。”
女子狐疑地看了眼我,又看了眼温明,我猜到了她心中所想,笑道:“小姐,温明与双儿同是伺候在公子身边,并无其他关系。”
女子脸上的神色这才好看了一点,她看向我:“你家公子是哪位,我是莫家商行之女莫雨溪,想要把温明给买过来,不知那位公子可否割爱?”
莫雨溪……我在心底念着这个名字,莫家我听说过,是当地镇上第二大商行,专门做民用的东西,比如锅碗瓢盆这类,都是出自莫家的工匠。
没想莫雨溪身为商行千金,竟然喜悦于温明……
脑海过了千般想法,我看着她笑了笑:“小姐,公子是不可能把温明给你的,我们和公子签的都是特殊死契,一生中只有公子这个主人,若是公子不肯要我们或者是我们背主——”
我话一顿,凝重道:“我们会一刀了结自己。”
莫雨溪眉头一皱,“你家公子何方神圣,竟让你们签如此霸道的契约?”
霸道吗……这个契约虽然是我随口编出来的,但我却觉得挺好的。
一生只能跟着一个主人,也好过流落辗转在无数个人手中,好过颠沛流离,好过被其他人虐待过着连狗都不如的生活……
我闭上嘴巴,一脸神秘地看着莫雨溪,轻轻摇了摇头,态度很明显,不能说。
莫雨溪看向温明,温明并没有看她,而是转身走去另一个木盆,他把木盆给拿起来,准备离开。
莫雨溪抿了抿唇,将身子挡在了温明面前:“我看你木盆里还有桑果,为何不卖了。”
我替温明回答这个问题:“雨溪小姐,时候不早了,我们该离开了。”
莫雨溪看了我一眼,她身旁的丫鬟站出来递给我一瓶药,她道:“你在李府做生意的地方跌倒,李府过意不去,我特意过来帮李府送伤药给你。”
我眉头轻蹙,李府……我受伤关李府什么事,李府作为这个县城最大的商行,不可能这么慈善……
刚想把手中的药瓶还回去。耳边又传来莫雨溪的声音:“把剩下的桑果全都给我,我买来尝尝鲜。”
手上动作一停,我默默地收回了手,每日维持着三人的花销需要一大笔银子,天大地大,银子最大……
将该卖的卖去,一切都收拾好,我和温明走出了那片地方。
趁周围见不到一个人,温明赶紧把我给背了起来,运用轻功飞快地跑去另一个地方。
耳边有嗖嗖阵风刮过,我问道:“有多少个人跟着?”
温明:“起码有五六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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