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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骨_公孙萱-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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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简单,死赖着我的夫君不放呗。”
  我不留情面地说破:“你的女人嫌弃你,所以想要抱上我夫君这个大腿,你难道不懂吗?”
  那个女子的呜咽声一时之间被噎住,那位粗犷男子的脸色越发不好看了起来,他转头盯着那个女子,厉声道:“双儿,你是不是这样想的?”
  双儿?
  被男子这么一叫我全身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这个女子的名字也叫双儿,要不要这么巧,还真是……心底略有些恶心。
  被唤作双儿的柔弱女子连忙摇头。看向夏侯冽啜泣道:“公子,奴家一直很想报答你了,公子,您上一次救过奴家,奴家就甘愿为奴,只是我要说出口的时候您已经不在了……”
  扯来扯去又扯到了夏侯冽的身上。
  我怂了耸肩,无奈道:“这位双儿姑娘,我夫君都说不缺奴婢了,你都已经跟了前面这位公子,为什么还要投入我夫君的怀抱?”
  “别说因为我夫君救了你命的缘故。”我见她嘴唇微动,立刻打断了她说的话,“我夫君都说不碍事了,他只是顺手救了你罢,你这样死缠烂打的上门报恩,会让我感觉很困扰。”
  我脸色一肃,庄重道:“女子嘛,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既然您已经跟了这个男人,就要以她为中心了,不要在想着别的人。不然被人说成水性杨花就惨了。”
  这位女子脸色瞬间苍白了起来。
  粗犷男子看着并非善类,女子想要利用夏侯冽摆脱他也无可厚非。
  若是从一开始夏侯冽说了已有妻子,拒绝了她,她识相一点,转而来求我,希望能成为我的婢女,我或许还会大发慈悲把她给救下来。
  但她千不该万不该还妄想着成为夏侯冽的妾侍!
  什么嫌弃她身子不干净?在我眼里她这句话就是来明晃晃勾引夏侯冽的!
  对于对夏侯冽有觊觎的女人,解决起来我从来不会手软,救她是情分不救她是本分,世界上可怜的人多了去了,比她更加可怜的数不胜数,那谁来救她们呢?
  胆子大一点的,不用夏侯冽,也肯定能找到机会逃走的。
  我挽着夏侯冽的手,看着前面那位粗犷的男人发脾气,将女子的头发再次拽了起来,“啪啪”就是两巴掌。
  “老子供你吃供你穿,养着你捧着你,有哪点对你不好,你竟然想着要逃走?”
  经过她们身边时。那位双儿姑娘还非常楚楚可怜地看着夏侯冽,头仰的极高,衬得她胸脯一鼓一鼓的。
  我眼神一冷,对着没有丝毫反应的夏侯冽问道:“你当初为什么要救她啊,真是麻烦。”
  夏侯冽声音淡漠地回了一句:“因为她的名字跟你一样。”
  这一句,将那位姑娘晶亮的眼睛瞬间给秒杀成了一片暗淡。
  我眼角的余光瞄了瞄,她看向我的目光带着一股刻骨的仇恨,身体在挨打,但眼睛却一直瞪着我,有些吓人。
  我嘴角轻勾,敢情我就该让她上门勾引夏侯冽了?
  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边求人还边想着将别人的夫君占为己有,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买卖!
  一出客栈,忽然外面有一位穿着藏青色衣衫的男子将我们给拦了下来,他满脸风霜,看上去似是一直在赶路。
  他眼睛微眯地盯着温明和罗啸,又将目光扫向夏侯冽,忽然一把在夏侯冽面前跪了下来,头往地上重重一磕!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目光感概复杂地盯着夏侯冽。最终全化为低沉压抑的两个字:“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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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0章 残忍的真相

  我心重重一跳,倏地转过头去看向夏侯冽,王爷?
  我看了看跪在地上的男子,又看了看夏侯冽,这是怎么回事,夏侯冽和他是认识的?
  夏侯冽沉默片刻,伸手将跪着的男子给扶了起来,淡淡道:“我现在不过是一个逃亡者,当不起你这个称号。”
  男子又再次跪在了地上,神情有些激动,但还顾忌着来往的人群压抑着声音道:“王爷,你不是逃亡者,皇上已经认可你了,他要把你给召唤如宫中成为太子。”
  夏侯冽神情淡漠:“宫里已经有一个太子了,那个人是文慧王。”
  “那个人怎么能跟我王爷您比?”男子的声音有些调高,“王爷,文慧王资质平庸,越国交到他手里只能守成,王爷您天资聪颖,越国在您手里才是一个雄国!”
  男子声音压抑又激昂,眼神狂热地看着夏侯冽:“臣带了皇上的亲写手谕从越国跋山涉水地来到了南蛮,就是为了迎接王爷您回去!”
  “王爷,请跟臣回去!”
  藏在袖间的拳头狠狠握紧,我低垂着头,不敢看夏侯冽的表情,闭上了眼睛眉头都纠在了一起。
  书信、带兵、手谕……每一个人都在催促着夏侯冽赶紧回归越国……
  我咬了咬唇,不想要夏侯冽回去,一点都不想要让他回去……
  耳边传来夏侯冽平静的声音:“你离开吧,我是不会离去的。”
  我倏地抬起了头看向夏侯冽,夏侯冽面无表情,语气一片淡漠让人猜不透他内心的真正想法。
  男子表情非常惊愕,他可能根本没想到夏侯冽会拒绝,“王爷,您——”
  他话还没说完,夏侯冽就主动牵起了我的手离开了。
  我跟着他走,忍不住回头看了眼男子,那个男子正失魂落魄地跪在街道上,我抿了抿唇,垂下了眼眸,在心底暗暗说了声对不起。
  我不会去劝夏侯冽回去越国,如果可以,我甚至想要阻止他有这种想法。
  越国有什么好的,在南蛮这边自由自在没人打扰不是更好吗?
  事实证明,我心底那句对不起说的真是太早了……
  绕着荒废的北镇兜转了一圈,对冰阁重建的位置有了一个了解,我和夏侯冽再次回到了那间看上去就快要塌的客栈。
  刚在房间里用完晚膳,房门就被人敲响了起来,原以为是小二过来收东西,然后顺便给我洗个脑,没想一打开门,外面站着的人赫然是一位陌生的中年男人。
  这个男人身后站着的是早上有过一面之缘的男子,那位男子我后来向温明询问过,原来他也是夏侯冽的手下,名字叫做萧崆。
  萧崆在战场上早年受过伤不能打仗,就被夏侯冽调走做文职。
  他很有头脑,一路爬上来竟然也做到了礼部尚书这个位置,身为皇上的六大重臣之一。
  我垂了垂眸,萧崆这种身份都要站在后边,那位中年人一定身份不简单。
  我沉默,那两个男人也沉默。气氛一片静谧。
  我等的有些不耐烦,刚想关上房门,结果萧崆上前一步,用腿撑开了门,一个侧身就滑溜地进入了房间。
  中年男子也相继走了进来,用那饱含威严的目光扫了我一眼。
  “王爷!”萧崆站定在夏侯冽面前,目光饱含深情,“王爷!”
  我全身的鸡皮疙瘩忍不住冒了出来,夏侯冽正躺在床上看书,闻言,翻过书页的手顿一顿。
  我赶紧走到夏侯冽身边,略微挡住了下萧崆,萧崆直勾勾地盯着夏侯冽的样子,看上去真像是个痴汉,不知情的人估计会以为萧崆喜欢夏侯冽呢……
  夏侯冽抬了抬眸,声音清冷:“我已经不是王爷了,自从出了越国,我再也不是越国的人。”
  男子微微怔了怔,刚要张嘴说些什么,一直站在后方的中年男子忽然开口:“冽儿。你是否对皇上有怨?”
  夏侯冽没有回答,中年男子目光锐利地看着他,气势威严肃穆:“冽儿,你误会了皇兄。皇兄装病,是为了引出三皇子的狼子野心,他将文慧王调走,是知道文慧王斗不过思危王。”
  “皇兄没有告诉你,是因为他知道,你一定不会随便落入思危王手中,就算落入了,思危王也肯定不会对你造成伤害。”
  听到这里,我再也忍不住了,略有些激动道:“什么叫做不会造成伤害?之前思危王登基为王,王爷被太监像是用拉畜生的方法拉出来,这叫没有伤害吗?”
  “他被拖出来的时候,身上因为鞭笞造成的伤痕数不胜数,洁白的囚衣全都是血,那全是他伤口爆裂而流出来的血,这还叫没有造成伤害吗?”
  “皇上欺骗了他,骗了就是骗了!同样都是王爷,为何文慧王就能远离祸事,而神勇王就必须得承受?!”
  我将这些话吼了出来,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中年男子叫夏侯冽为冽儿,身份地位一定很高,但我一点都不在乎,现在是在南蛮,大家的身份都一样。
  我很难理解这个中年男子和皇上的想法,难道能力高的人,就得去承受更多的苦难吗?这是什么鬼道理!
  中年男子沉默片刻,似是觉得之前的话语有欠妥当,斟酌沉吟道:“冽儿,你发生这些事情是皇兄没有考虑到的,毕竟你武功盖世,没道理会被思危王给抓住,我们以为你会没事。”
  我眼里一片冰冷,沉声开口:“当日在金銮殿,皇上出现只字不提夏侯冽,我们拼死逃离金銮殿,但王爷的伤口再一次严重的爆开。”
  “那时候他全身高热,眼看就要撒手人世。是我拼死才将他救回来。更不用说当日为了离开皇宫,还——”
  我话语一噎,说着说着眼眶都红了起来,还让叶冉把他全身经脉被废,让他醒来之后浑身剧痛,然后陷入了昏睡痴呆……
  我守着夏侯冽这么久,看着他遭受了这么多的磨难,而在中年男子这里,只是轻飘飘的一句我们以为你会没事就被概括了,这叫我如何能忍!
  夏侯冽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声音低沉:“媚烟,不必说了。”
  似是发现我浑身颤抖的厉害,夏侯冽当着所有人的面,直接把我给抱入怀中,俯身在我耳边轻声道:
  “媚烟,我就在这里,我还活的好好的,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想了。”
  我闭上了眼睛,转过头去将头埋在了夏侯冽的怀里,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去想……
  室内气氛再一次沉寂沉,良久,中年男子的声音传来:“你的妾侍说的没错,这一路走来,你受到的苦颇多,是皇室对你有愧。”
  中年男子威严道:“冽儿,您在外受了这么多的苦,更是要回到皇室,让皇室好好地补偿你。”
  “你才华横溢,战场上所向披靡,政事上一击必中,颇有见地。三位王爷中,思危王已斩首,文慧王平庸无能,只有你才可堪重任!”
  中年男子语重心长道:“冽儿,王叔恳求你接手越国皇位,让越国的百姓们能够安居乐业你,让越国绵延流传。”
  他这一番话说的铿锵有力,为了百姓,为了家国,求夏侯冽回去……我找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头深深地埋在夏侯冽的胸膛里,我咬了咬唇,手悄悄地攥着他的衣袖,我不要……
  夏侯冽仿佛感受到了我的不安,手放在了我的脑袋上轻轻地压了下去,淡漠道:“王叔,文慧王没死,他才是名正言顺的太子,越国江山的继承者,我充其量只是一个武夫罢了。”
  “承蒙王叔看中,冽儿终究是与越国无缘。冽儿在南蛮生活的很好,并没有要回去的意愿,王叔,有请了。”
  我心悄悄地松了口气。
  不一会儿,中年男子沉声道:“夏侯冽,你当真要如此绝情,弃越国的百姓于不顾,让越国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我的手握紧成拳,觉得这人的想法真是可笑,之前拿百姓为法子让夏侯冽回去,见夏侯冽不肯回去了,又拿百姓为法子威胁夏侯冽!
  男人的声音继续传来:“好!就算你不愿意为天下黎民百姓着想,你总该为自己的父皇想吧,皇兄感染上了一场风寒,身体——”
  “王叔!”我忍不住转过头来,看向了他。
  “你口口声声说让夏侯冽为了百姓,为了大义要回越国去,可明明当初是越国亲手把夏侯冽给赶出去的!”
  “天下可怜的百姓这么多,你看样子还正值壮年,怎么不一个个过去救他们呢?”
  “你不是悲悯苍生吗?不是想要拯救百姓于水火之中吗?那你就自己上啊,只会在那边说说说,拿出点行动来不行吗?凭什么全都要压在夏侯冽身上,他有什么责任?!”
  王叔脸色一红,气极道:“就凭他是皇家的人!”
  我沉了沉声:“你没听夏侯冽说吗,自从出了越国,他就再也不是越国的人了,也再也不是越国的神勇王,越国的五皇子。”
  “你——”王叔眉头一挑,伸手指了指我,我倔强地与他对视,丝毫不让。
  他脸色一阵变化,随后冷哼了一声,重重地拂袖转身,离去前还摞了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我轻哼了一声,“我还唯小人与伪小人难养也呢……”
  一声轻笑从头顶响起,脸随后被人捏了捏。
  萧崆没有跟着那所谓的王叔一同出去,还是留原地不走,他犹豫道:“王爷,您是真的不离开吗?萧崆有现在的身份都是王爷提拔出来的,王爷对萧崆有再造之恩。”
  萧崆抬头看向了夏侯冽,眼里闪过一抹坚定:“若是王爷不肯离开,那萧崆干脆也趁此留下来保护王爷!”
  我眉头一挑,扫了夏侯冽一眼,夏侯冽到底有多大的魅力,人家一个重臣愿意留下来保护他。
  夏侯冽沉声道:“萧崆,莫要胡闹,你身子已伤,武功全无,留下来反而无法保护我,还会造成拖累。”
  萧崆正要说些什么。又被夏侯冽毫不留情地给赶了出去。
  门一关上,夏侯冽的声音从我耳边响起:“天晚了,睡去罢。”
  他的手仿佛带着灼热的魔力,轻轻拨弄一下,我的身体就燃了起来,沉醉在情潮里,我还记挂着萧崆这件事,喃喃道:“那个萧崆……”
  夏侯冽力气大了几分,“别多想,我只是救过他的性命而已。”
  第二日醒来,我感觉身体就像是一团破布,被人揉来揉去折成了一团,全身酸软的难受。
  昨晚夏侯冽超乎寻常的热情,连我也仿佛是被真的点着了一样。
  我揉了揉酸软的腰,唤来了成沁。
  成沁看着我时低垂着头,我发现她的脸有些红润,便打趣道:“成沁,难道你和温明,好事将近了?”
  成沁立刻害羞地摇了摇头,细若蚊蚁道:“夫人。你、你……”
  我心底一沉,有抹不好的预感一闪而过,下一秒,就从成沁嘴里听到:“夫人,昨天晚上,成沁听到了……”
  成沁支支吾吾地说了个半晌,大体意思是让我注意身体,不要累着自己了,然后还要好好休息,还有就是房事不要太激烈了,女子的身体会受不住的……
  成沁说完,别说她了,就连我的脸都有些热了。
  用手放在脸边扇了扇风,我别过头去轻咳了几声,心中恼死了夏侯冽,明明昨天是他让我尽情唤出声来的!
  “嗯,成沁,夫人明白了,你放心,不会有下次的。”最后一句话。我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
  “砰砰!”门这时候被敲响了起来,原来是小二过来上门送早膳。
  不知道是不是我有些心虚的缘故,总感觉小二看我的眼神也是怪怪的。
  囫囵吞枣地吃完了早膳,在客栈里待着让我有些如坐针毡,向成沁询问了夏侯冽在哪里,便带着成沁去满是焦土的北镇里寻找。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离那场大火已经隔了十几日,我竟然在满是灰的土地里看到了成片生机勃勃的野草。
  那抹青葱的翠绿在一片黑灰中是那么的耀眼,让人看见了,心里不由升起了一抹喜悦。
  成沁指了指不远处那片翠绿的青草地,有些开心道:“夫人,以前奴婢从来不觉得原来小草也能带给人如此愉悦的心情。”
  我嘴角轻勾,“是啊,现在乍一看,记忆里的万紫千红,还不如眼前这抹绿意,让人感觉充满了希望,生机。”
  都说女人是个多愁善感的生物,我再一次体会到了,看着这片草地。我想到了夏侯冽和我,这是不是意味着我们会重新焕发光彩,生机勃勃待在南蛮呢?
  可惜,下一秒我眼里出现了一个中年男子,我扯了扯嘴角,眼里忽然变得一片冷漠,好心情瞬间全无。
  男子的脸透着一股疲惫,只是当他那双眼睛扫向你时,又会让人觉得仿佛被针尖扎了一般,锋芒的让人有些刺痛。
  他黑色长靴践踏着青草,一步步走到了我面前,仿佛我的希望,我的生机,也跟着被践踏了一样。
  我不由眯了眯眼睛,整个人严阵以待。
  成沁退到了我的身边,有些不安道:“小姐,我们要不要跑开?”
  我冷冷一笑,声音轻快:“跑?为何要跑?心虚的人又不是我,做错的人也不是我,该跑的。是另一个人才对。”
  中年男子在我面前站定,刚好听到了我这一句话,如鹰隼般的目光直直地像我射来,“你就是公孙萱?”
  来者不善!
  光是听他第一句话,我就感觉到这个人是过来找茬的!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姿态轻松一些,随意地点了点头:“是,我是公孙萱,不知王叔如何称呼?”
  男子不屑地瞥了我一眼:“你还没有资格知道我的名讳。”
  我看了他一眼,转过身去,“成沁,我们走。”
  “大胆公孙萱,长辈在此你竟然如此放肆!”我的姿态惹恼了这个王叔,他愤怒地训斥了起来。
  我背对着他,头也不回道:“长辈?你连名讳都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你是长辈?我还怀疑你是个冒牌货,充当我的长辈呢!”
  我故意忽略了昨天夏侯冽唤他为王叔,冷哼了一声,道:
  “有的人啊,想为了荣华富贵想疯了。有事没事就随便攀亲戚,拿出老爷的架子,这种人我还不屑理会呢!成沁,我们走!”
  身后中年男子压抑着怒气的声音传来:“我乃六王叔,是当今圣上的六弟,你可称我为定疆王。”
  我脚步一顿,脑海闪过千般思绪,原来这个人是六王叔,皇上的得力手下定疆王。
  定疆王征战沙场几十年,不说从未败绩,但也是越国一等一的武将,上一辈夺嫡之战的热门人选,只是这个人性格刚烈,看不惯京城里的腌臜事,主动放弃了皇位。
  皇上与其交好,定疆王就变成倾力支持当时的皇上,当皇上坐上皇位后,论功行赏时,他主动请辞,要求在边疆常驻。为国效力。
  在我看来,定疆王这是为了避嫌,所以才主动退让,由此可见他情商不行,但智商还是过关的。
  当初夏侯冽被贬去边疆镇守,其中就少不了定疆王的提携,我还记得,当时夏侯冽就是在定疆王手下当兵的。
  两人的情谊之深,不是单纯的侄叔关系可以概括,我心底一沉,感觉有些棘手。
  我转过身子,笑吟吟地看向定疆王:“原来是六王叔来到了北镇,有失远迎啊!昨日萱儿不识您的身份,对您不够尊重,有些出言不逊,还望定疆王大人不记小人过,莫要计较。”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定疆王可能看我态度良好,也不由缓了缓脸色,看向我道:“今日本王来找你,是想让你多劝劝冽儿。”
  我脸上笑容不变,心底再一次肯定了这位定疆王情商不高,昨天我都那种态度了,他竟然还认为我会帮着他劝夏侯冽。
  当着他的面,拒绝这种事不好明说,我奉承的应了下来,沉吟道:“六王叔,你也知道王爷的性子,一旦决定了事情就很难更改,萱儿也不知道要如何劝说。”
  六王叔默然片刻,轻叹了一口气:“有些事情我也不好跟冽儿说,你可以告诉他,皇兄这次是真的生病了,虽然只是一场小小的风寒,但这场病之后,他的身体每况愈下,精力大不如前。”
  “皇兄已经老了,越国必须要有一个新的皇帝,才能保障一直绵延下去。”
  我能从他的感叹中听出,他是真的想要让夏侯冽回去当皇上的,他也的确是想要为百姓着想,但即使是这样,我还是不愿意放手。
  我忍不住出声道:“六王叔,太子不是还在吗?你们之前也说了,太子可以守成,为何不放手让太子去尝试一下呢?”
  六王叔脸色一沉,眼神阴郁地看着我,拂了拂袖子,神情傲然。
  “越国既然有更出色的继承人,为什么要选择一个平庸无能的人当皇帝?”
  我抿了抿唇,低声开口:“可是王爷志不在此,王叔,这些事是勉强不来。”
  六王叔哼了一声,转过身背对着我,声音透着一股笃定:“当皇帝有什么勉强的?人人都想要当皇帝,我就不信他心里面没有这个想法,他只不过是心里有怨罢了。”
  六王叔轻描淡写道:“小孩子嘛,多多哄几下不就行了,你就按照我说的去做,多在他面前提几句,他自然就会心动了。”
  我被六王叔的想法逗笑了,这就像是天上掉下了一个馅饼,人人都觉得这个馅饼一定很好吃,认为捡到馅饼的人有福气。
  殊不知捡到馅饼的人一点都不开心,结果说出来了还没人信,别人不相信就算,还反过来说他不懂感恩,不懂事。
  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别人肖想那九五至尊的位置,又不代表夏侯冽会想!
  我眼神一阵闪烁,忍不住在心底反问自己,夏侯冽真的不想要坐上这一个位置吗?
  连我都有些不确定……我只知道,我不愿意放手,不愿意让夏侯冽回到越国!
  眼看六王叔就要离去,我连忙叫住了他,“王叔,单单只是皇上病重这一条,恐怕还无法打动王爷。”
  我意味深长地说:“您知道,当初王爷逃出越国,归根到底是皇上造成的,恐怕王爷会多想。”
  我的本意是想要诈一诈这位王叔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没透露出来,听我这么一说,六王叔沉吟了一会儿,还真的给我说出了一个惊天消息。
  六王叔眼神一阵闪烁,“这样吧,如果她对皇上病重无动于衷,你就跟他说一说德嫔的事情。”
  我心一跳,忍不住竖起耳朵认真地听了起来,当日德嫔为了替我挡住太后,不小心被太后的匕首插入了身子,这幅画面我一直都没有忘记。
  现在听六王叔这么一说,难道夏侯冽和德嫔还有一段不可叙说的过去?
  回忆起往事,六王叔也忍不住一阵唏嘘,“当初金銮殿政变,德嫔不小心被太后刺了一剑,经过御医的妙手回春,勉强保下了一条命来。”
  “可她的身体就还是越来越差了,撑不了些许时日,德嫔很挂念他,希望能在临终前见他一面。”
  我忍不住出声问:“德嫔和王爷到底是什么关系?”
  进入宫中的一幕幕从我脑海里浮现。德嫔看向夏侯冽时目光慈爱,总是拉着我问起夏侯冽的事情,反而对自己的亲身儿子爱理不理,就连太后也说她偏心……
  六王叔转过身,锐利的眼眸扫了我一眼,话语满含警告:“你无需知道这些,只需要将我的话带到冽儿面前便是。”
  我敛了敛脸上的神色,对着他躬身道:“是的,六王叔。”
  看着六王叔的身影从我眼前消失,我的思绪不免浮起了一丝怅然。
  成沁一直默默地跟在我身后,听完了全程,忍不住问:“夫人,老爷是要回越国当皇上吗?”
  我沉默,一阵微风轻轻吹来,吹得地面上的青草地也簌簌晃荡,我呢喃的话语也被这微风给吹的支离破碎——
  “你会回去吗……”
  “夫人,夫人?”成沁拉了拉我的袖子,将我的思绪唤了回来,“夫人,您刚刚在说些什么,成沁听不清。”
  我摇了摇头,“没有说些什么,成沁,我们回去吧。”
  成沁见我兴致不高,也没再说话,默默的跟在了我的身后。
  回到了客栈,正好遇上了夏侯冽和温明等人,他们看上去也是刚刚回来,夏侯冽的肩膀上还沾着点灰烬。
  我走了过去,拂了拂他身上的灰烬,轻声细语:“你们出去干什么?”
  温明等人自觉离开了房屋,给了我和夏侯冽独处的空间。
  夏侯冽坐在椅子上,长手一伸,就将我拉入了他的怀里。
  他的手把玩着我的手,将头埋在了我的肩窝处,炙热的呼吸让我身子一颤,感觉有些痒。
  夏侯冽:“我去看了整个北镇,想要做出一哥规划。”
  我惊讶的抬头看着他,心里划过一抹感动,低声道:“我以为你会跟六王叔回去。”
  夏侯冽轻抚着我长发,声音低沉沙哑,带着独有的磁性:“媚烟,不要多想。”
  我也不想要多想,可事实容不得我多想……我明白的,我一切都看在眼里。
  夏侯冽自从六王叔出现之后的偶尔出神,让我知道他并没有像表面上那么放得下越国。
  我和他同床共枕了这么久,看不透这个男人的心思,但猜还是能猜出一点来的。
  夏侯冽心中,或许也是想回越国,只是他知道我不愿意回去,就着我的想法没有回去……
  我眨了眨眼睛,我从来不知道自己在夏侯冽心中的地位,通过了这件事,我摸清了一点他对我的感情,感动也有,开心也有,但更多的是惆怅……
  如果夏侯冽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爱我,我也不必如此纠结了,放手就放手吧,默默地爱一人我也累了。
  但发现了他其实也是爱我之后,我反而踌躇不定了……我想要幸福,向往幸福,只是为了我的幸福,让夏侯冽屈才地待在南蛮,真的好吗?
  无人的时候我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感觉真是要疯了。
  一双手轻轻抚过我的眼角,夏侯冽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媚烟,你的眼睛怎么红了?”
  我眨了眨眼睛,手环在他的脖子上,娇嗔道:“你对我太好了,让我感动的有点想哭。”
  我调皮地笑了笑,“对这个回答你满意吗?”
  夏侯冽目光幽深地看着我,毫不掩饰自己的**,眼里是**裸地想要将我拆吃入腹的目光……
  我颤了颤身子,将手放了下来规规矩矩地坐好,别过头去立刻转移话题,“六王叔今天来找我了。”
  夏侯冽眉头一挑,将手环在了我的腰间,炙热的呼吸洒在我的耳边,我感觉耳朵立刻升腾起了一股热意,“他找你干什么?”
  这个妖孽!我在心底暗骂了一句,老实交代:“他跟我说皇上病重,身子大不如前,越国必须要有一个新皇登基,还跟我提起了德嫔的事情。”
  我忍不住看向了夏侯冽:“夏侯冽,你和德嫔——”
  夏侯冽眉梢轻挑,“想要知道?”
  这这不是废话吗?我赶紧点了点头。
  他站了起身,忽然将我拦腰抱起,我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呼,夏侯冽低低地笑了笑:“伺候我舒服了我就告诉你。”
  事实证明,夏侯冽流氓这个称号还真没有叫错。
  晚上用膳,我被成沁给叫了起来,顶着成沁的大红脸,脸不红心不跳的用完了晚膳。
  脸皮这种东西也是靠练出来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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