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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璃姣-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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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衫女子觑了她一眼一个纵身飞进仓内,如沫如释重负。
“各位,“如沫转身对着众人,”现下,咱们该比的都比了,与各位姑娘相对的花篮已安置妥当,各位心中属意哪位便赠与哪位吧。“
彼时,众人心中仍是那一抹白色的倩影正自回味无穷。直可惜她却不是哪个楼里的人,不然就是做不了她的入幕之宾远远看着也好啊。
可人家都进了船仓有什么办法,屏风后的姑娘多少也是个美人……选吧!撇去白衫女子不说,如沫注意到这五位中有一位其实才艺很好,只是明珠遇上明月,便被遮了光华。
仔细看着青竹屏风后面影影绰绰的身形,如沫嘴角慢慢的弯起一点弧度,果然她那个篮子里面的花渐渐的较之旁人多了起来。
一炷香的时间,人民手里的花都已赠完,便是小厮按着台上几个老学究方才比试过后在纸上写的名字投了五朵进去,又有小厮当众点了花枝数报了出来。
果然, 青竹屏风后的那位姑娘夺冠,至此小厮才上前将挡着的屏风收了。青竹屏风后端坐着的女子,面如芙蓉,杏眼、峨眉、小巧的鼻子下一张樱桃小嘴鲜艳欲滴。的确是个美人胚子,只是对比方才那抹身影,到底差了一份气度!
这个人,她看着眼生,如沫仔细想想确实未在哪个青楼里见过。眼神询问那些掌事也都摇头,却是奇怪。
“奇怪,我们家的月娘呢?”宜红楼的掌事遍寻不到她楼里的头牌,惊叫起来。如沫忙示意下人去寻。
“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这时人群中却突然传出一声尖叫!如沫循声望去,却见江边顿起慌乱,人们纷纷四散,。一人双眼处只剩两个窟窿,满脸血污在人群中横冲直撞,凄声惨叫着,“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啊……”
那人一路跌跌撞撞,有胆子小的女子都吓晕了,其余的莫不是高声尖叫着逃开了,场面一片混乱,只有一人一直端坐不动。
如沫疑惑,凝神望去,只见她垂眸坐着纹丝不动。心中一惊,如沫纵身飞了过去,伸手一探,果然!她被人点了穴道!赶紧将她穴道解了。
“啊!”那姑娘一被解开穴道便赶紧躲到如沫身后不敢去瞧前面。
如沫拍一拍她手正要安慰,一抬眼却看见被挖去眼睛的那人跌跌撞撞的眼看就要要掉到江里去了。
“快!拦住!”如沫疾呼道,忙叫下人将那人拉了回来。
待下人将那人架住了,如沫走将过去,有几个稍大胆一点的掌事和其他人渐渐都围了过去。感觉到自己被人架住,那人挣扎无果倒也安静了下来。
眼看他举着一双只剩骷髅的眼睛凭着声音四处转头,大多心中不忍,人群中有人认了出来,说是城南许家的当家。许家……听说家主从前只是个平常屠夫,后来才发的家。
“许老爷?”如沫试探着唤了一声,果然那人身躯一震,两手在空中四处乱抓。
“是,我是!我是!你是谁?你是谁?”
“奴家芙蓉簟掌事,如沫。”
“芙蓉簟,芙蓉簟……啊!”那人一双沾满血污的手一把抓住如沫伸过的手,颤声道,“我的眼睛!我的眼睛被人剜去了!我的眼睛,你救我!你救我!”
如沫感觉到一直躲在自己身后的人身躯猛地一僵,原本抓着她肩膀的手也紧张的紧紧扣住了她,线长的指甲几乎要扣进她的皮肉。
“您先别急!许老爷,大白日的你可有瞧见当时是谁剜去了你的双眼?”
如此一问,他却安静下来了,呢喃着:“我没瞧见……我正在看赛事,没有瞧见……就是眼睛一花……我就……我就……”
“没看见?”
“没有看见……就听到有人好像在耳朵边说了一句……一句……有眼无珠……”
顿时人群哗然!有眼无珠!可不就是许多年前挖人眼珠的人留下的字么!
“啊!最近凉州城里出的几桩案子是据说也是有人留了纸说‘有眼无珠’么!”人群顿时有些慌乱了。
“让开!让开!”这时几位差官蛮横的挤了过来,却是为那府尹开路来的。
原来想起那日璃芗警告,秦修便在暗中留意,又嘱咐了府尹多派人手看着。只是秦修他们在一直在三楼看着,眼看已近尾声也不曾瞧见什么不妥,那府尹正在抱怨。
“唉……秦大人,您看!小人就说不会出什么乱子不会出什么乱子的吧。”
只是他话还没有说完,许家老爷的眼珠就被人在光天化日之下重重警戒之中挖去了!
秦修只是皱眉扫视了一下江边,若有所思的看了一会端坐人群不动声色的女子,对这府尹微一拱手:“府尹大人,一起去看看吧。”
众人一见官差来了,府尹大人来了,枢密使秦大人也来了!赶紧舒向两边将路让了开来。
秦修负手而立,望着那个被挖去了双眼的许老爷,默不作声。府尹看着秦修,想起他往日的手段倒也不敢做声。
过了许久,秦修方才开口却不是问许老爷而是一直以来都躲在如沫身后的那位女子。
“姑娘姓名?可与这位许老爷认识?”
如沫感觉到身后人好容易放松下来的手有一次紧紧的抠住了她的肩膀,正要转身安慰,却听她一声轻叹,自如沫身后走了出来。
“奴家……”
“秦大人为何不先问问这许老爷可曾做了什么亏心事,怎么倒先问人家姑娘呢。”
珠玉落地般温润的声音自芙蓉簟大船处传来。循声望去,众人顿时哑然!临江楼里的人更是一个个的傻了眼!此刻就在那桅杆之上凌风而立衣炔飘飘的女子,不就是一直坐在二楼的那两个白衫女子中的一个么!
回首望去,那里果然没有了人影!只是他们竟谁都没瞧见那两个白衫女子是何时出去的!只留下随行的两位老者,仍旧站在那里依旧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秦修注目凝视许久。她们二人进临江楼时他便瞧见了,只是没想过她们二人一个搅了这花魁的赛事,一个如今当众这样质问他。
“姑娘何出此言?”
“秦大人,方才大家都亲眼瞧着,许老爷被人挖去双眼时,这位姑娘可是好端端的坐在船上的。秦大人一来便只是无端问人家姑娘认不认识许老爷,莫非秦大人觉得是这姑娘挖的?”
“那姑娘觉得不是么?”秦修反问。
“我只知道眼睛必然不是这位姑娘挖去的。难道秦大人不是这么想的?”
她迎风而立,衣袂翻飞。虽用绞纱遮了脸却遮不住她一身柔到极致的风情。众人见之忽然想起自方才起进了船舱便再没出来的那位白衫女子。
一样的绞纱遮面,那位女子身上却是一股子的冷冽,与她截然相反。可两个人都是万种风情,叫人思之如狂。
秦修深深的看了白衫女子一眼,并不答话只是仍旧望着自如沫身后出来的那位姑娘。
见秦修一直望着自己,那位姑娘遂一咬牙:“奴家……翠羽,”瞥了一眼被如沫安置在一旁的许老爷傲然道,“是今日选出的凉州花魁!”
自秦修出现便一直安静坐着的许老爷却如遭电击猛地站了起来!
“翠羽?”他抓住如沫的手猛烈地颤抖着,声音破碎的就如裂帛一般,“不可能的!翠羽……翠羽不长那样!”
“许老爷是想说,翠羽长得不如我好看么?”自称‘翠羽’的女子对着瞧不见她却兀自将脸朝着她的方向的许老爷一声冷笑。
“是了,从前的翠羽可没有这般貌美……”抬手轻抚着自己那张如花美颜,一滴泪自她眼角滑落。
正文 第二十四章
“徐老爷原来还记得翠羽……本以为许老爷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了。”
抬手轻轻拭去眼角泪水,翠羽弯下腰仔仔细细的瞧着许老爷的脸,忽然温婉一笑,如开了一树海棠。
“呀,许老爷如今哪里还有眼睛去瞧新人笑呢,只怕以后就只能听闻旧人哭了。呵呵呵……”
分明是那样温婉的笑容,可是那笑声透着无尽的苍凉、哀伤、痛恨……叫人听着不觉心伤。
这下众人都猜了个七八分,大约就是两人曾经相爱或者这个翠羽姑娘倾心相许了,可是后来许老爷抛弃了翠羽姑娘。
只是众人尚不明白,如何许老爷记得翠羽的声音却说翠羽不是这个长相,这一点翠羽自己也承认了。还有就是到底是谁在众目睽睽之下挖去了许老爷的双眼。
许老爷仍旧浑身颤抖着,呢喃着:“不,你不是翠羽,你不是翠羽……”
秦修蹙眉看着他许久,终于开口:“许老爷,你如何肯定她不是翠羽姑娘。单凭长相的话……方才她在船上,你相隔太远或许有看错的时候呢?”
“不,不,不!她不是翠羽!我不会看错的!她不是翠羽!”许老爷仍旧一味否认。
翠羽却缓缓绕到许老爷身后,轻轻趴靠在他背上,扫了一眼众人,低头附在他耳朵低语,声音很轻但临近的如沫、秦修他们几个都能听见。
“许成,即便我长相变了,声音却不曾变。啊……是了!你右肩锁骨处的那颗黑痣想来也不会变的,就如你的心永远不会变一样,是不是?”
许老爷一听,颤抖的身子一下子僵住了,抓着如沫的手僵在半空中,半晌终于无力的垂落了。
“不可能的……你不可能是翠羽的……翠羽她分明已经……已经……”
“已经被你推到河里,死了!是不是?”
众人眼看着一脸笑容的说着这样残酷事情的翠羽,不觉心生怜惜。试想她当初情深一片却被至爱之人亲手杀害,就算侥幸逃过一劫,只怕也是哀莫大于心死了。
“我……我不想的。我不想的。我……”许老爷想要辩解些什么,终究在事实面前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可是你的脸!”许老爷猛地站起来,在空中乱抓。翠羽一边伸手在自己脸上一阵摸索之后竟然细细的揭去一层皮,一边上前抓住了引着他的手摸向自己的脸。
众人在一旁瞧的心惊!原来是易容呀!假面后是一张婉约的脸,一旁宜红楼的掌事惊呼一声:“月娘!”
只见翠羽闭着眼睛带着许老爷的手在自己脸上细细的摩挲着,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呢喃着:“阿成,你瞧我的样子其实一点都没有变呢。”
许老爷顺着她细细地摸了一遍,猛地收回了手,跌坐到地上,浑身颤抖尖叫:“不可能!鬼!鬼!你是鬼!翠羽已经死了!已经死了!我亲眼看着她沉到河里再也浮不起来的!”
低头看着此刻满脸血污一身泥泞狼狈不堪的许成,翠羽忽然笑了起来,只是却不再同之前那样笑得温柔,此刻竟是放声大笑,笑的凄凉,笑得眼角泪滴不止,浑身颤抖,钗环散乱。
“呵呵……哈哈哈哈……你亲眼瞧着的?”疾步上前,她对着地上的人怒目而视,“你嫌贫爱富我不怪你,你谋财害命却如何忍心!我是你的爱人啊!许成!你未免太过狠心绝情!活该被人挖了眼睛!呵呵哈哈哈哈……苍天有眼!苍天有眼!”
众人在一旁看的唏嘘不已,造化弄人,可怜女子一片深情终究错付了。
秦修从头到尾都只是蹙眉看着。不是这个翠羽挖的眼睛,他自然知道,那样问就是为了确认这个许成是不是曾经负过她,果然……
既然如此,那挖他眼睛的必然与前几日挖了那些人眼睛的是同一个。这人端的好本事,竟能在光天化日夺人眼珠!
盛夏之初,一阵清风将天空的阴云吹散一些,倒叫太阳今日头一次的露了出来。秦修只觉眼前闪过一丝光亮。心中一动,凝目望去,却见桅杆上站着不发一语的白衫女子正望向他。
见他望过来,白衫女子温婉一笑,一个纵身,谪仙一般飞了下来,直落在秦修身前。
秦修一瞬不瞬望着她,试图在她仅露出的眼睛里找出一些什么。
“秦大人,如今你可相信不是这位翠羽姑娘剜了许老爷的一双眼睛了?”
“秦某从未那样怀疑过。秦某只是想确认一下许家老爷是否同其他受害人一样是个负心人。”
女子目光柔婉抬手轻拢了一下鬓边散发,望着秦修低声道:“如今秦大人应该知道他是个负心人了吧。”
“是。”秦修盯着白衫女子拢与袖中的手,瞳孔一缩,猛地对着女子伸手便是一掌!
惊变来的太快,在场诸位都还不曾反应过来,就只见那白衫女子忽然飞身跃起急剧后退!只是她们原本就离江不远,她背对着芙蓉簟的那艘大船,飞起方向就偏离了大船,眼看没有借力之处马上就要掉进河里。
“小心!”如沫下意识的惊呼出声就要起身去帮,可自己的手仍旧被许老爷拉着挣脱不得。
就在众人心中惋惜时,一直在船舱里面不曾出来的另一位白衫女子猛地从船舱飞了出来,一把将她抱住了带往江边。
待在江边站定了,一向温柔的白衫女子转过头去看清身后是何人后灿烂一笑一把上前抱住:“阿玉!我就知道你会救我!”只是不知道是她太不小心了还是江边风大,那个被她唤作‘阿玉’的女子用来蒙面的绞纱竟掉了下来!
绞纱遮面,露出的是一双冷如秋月的眸子。绞纱掉落,一张倾城容颜!惊起一片叹息,引的无数神往与思慕!那样的容颜,叫人觉得看过了,这世上便再没有什么能再入眼了!只觉得今日什么花魁……相形之下,云泥之别!天下第一美人,该当是她的样子!
一向冷面的那个白衫女子立时拿起掉落的绞纱随手遮住倾城容颜,转眸对着她一声轻叱:“阿菁,你胡闹!做事不能仔细些么!”
虽是斥责人的话,但言语间的宠溺之情,在场众人俱都听的明白,原来她的心不如面上来的冷呢。
那个被唤作阿玉的女子狠狠的剜了那个叫阿菁的女子一眼后,转首瞪着秦修,冷冷道:“刚才是你动的手?”
“是又如何?”
“哼!”阿玉冷哼一声,也是一语不发一掌推出!跟方才秦修推出的一掌一模一样!可掌下生风,秦修见状大惊!急忙双手挡在胸前,人也急速向后飞跃!
一击不中,阿玉便没有再出第二掌,冷哼一声又觑了他一眼转身安静的站到叫做阿菁的女子身后。阿菁只是笑睨了她一眼,走上前去。
“秦大人何故突然对我出手?”
秦修急退的身子站定,仍旧负手而立,一瞬不瞬的看着眼前一样一身白衫绞纱遮面气度却截然相反的两个女子,心中暗惊。
何时凉州城来了这样的人,那个叫做阿玉的武功自是不弱,就是那个叫阿菁的,表面看去她似乎不敌自己所以险些掉到河里,可自己却瞧得清楚,是故意在空中略扭了身子掉向江里的!
“菁姑娘该当清楚秦某人为何要对你出手。”
阿菁依旧柔着一双眉眼轻声道:“我若说我的确不知呢?”
“菁姑娘,明人不做暗事。你又何必装作不知。”秦修双眸微眯,“若是菁姑娘当真不知,那菁姑娘缠在手上的蛟线该当知道!它不仅知道秦某人为何要对你出手,更知道许老爷的眼睛是如何没有的!”说罢,他大袖一甩负手而立!
江边人群却喧闹起来,按照秦大人的意思,是这女子挖了许老爷的眼睛啊!真的看不出来啊!挺温柔的一个女子,也能下的了这么重的手。光天化日却做得神鬼不知,果然最毒妇人心!
“呵呵,”阿菁一声轻笑,“是我取的又怎样?你倒是好眼力能瞧出我手上的蛟线。”她伸出左手举到头顶瞧了瞧,透明的蛟线安静地缠在她手上就好象不存在一样。
“是他负心害人在前,我不过是叫他还债而已。”
“可他负的不是你!”秦修看着分明温柔极了的一个人突然身上散发出一丝丝的傲然之气和狠意,心中纳闷。
“嗯,他虽负的不是我,却负的是我们玉簟阁的人。许多年前,那个人也是负了阿如她才自尽的,是我去的晚了……”她说着说着便没了声音,低着头似乎在回忆往事。
众人却听得心惊胆战,许多年前、阿如、自尽!说的不就是第一出挖眼珠的事么!她看上去这么年轻,几十年前应该尚未出世,可听她说来那几十年前的事分明就是她下的手!
一时略有些耳闻的人都想起了一句话“得玉者,得天下”!何止得天下……看她犹是少女模样,分明像是长生不老!不止得天下还可获长生!
阿玉忽然抬头冷然道:“如今我是断不能再叫月娘被人欺负的!许成的眼睛就是我挖的又如何!这些日子,凉州城中那些人的眼睛也是我挖的!虽然不是我阁中人,可替天行道也无不可!”
秦修皱眉:“替天行道?不过是你一个人的独断罢了!既然你承认了那便请跟我走一趟吧。来人!将她们二人拿下!”
正文 第二十五章
一声令下,四周忽然冒出许多官兵!前一刻分明什么影子都没有,也不知道秦修将他们安排在哪里的,这时都突然冒了出来!
四周原本打算看戏的民众一看情势不对开始纷纷散去。府尹在一旁看着直冒冷汗!那些都不是寻常官差!
从前听闻枢密使大人虽然年轻,但却亲手训练出了一批死士!这些人只听命于他,接了任务便至死方休,一直都为他在做着许多朝廷中不能明着来的事!因为一直隐于暗处,便被流传称为‘暗鬼’。
从来只是听说,见过的人据说都没了命,他从前还不信,如今……看着眼前对峙的两方人马,府尹不禁为那两个白衫女子捏了一把汗,这样标致的美人若是死了,不免可惜。
阿菁扫了一眼四周,转首对着阿玉轻笑,难得的露出一丝调皮。
“阿玉,今日咱们要是一起死了,你可有不甘心?”
被唤作阿玉的女子伸手就给了阿菁一个爆栗!
“听你胡扯!这些人能奈何得了你?”她好整以暇的站在一边,一副打算看戏的样子。
看她一副‘自己惹的事,自己解决’的样子,阿菁无奈的转身,“我若死了,阿玉你要给我收尸。”
看了一眼围着她们的众人,她难得的收起一身散不去的温柔,满脸肃色。
“来吧!不用手下留情!”
江上疾风乍起,吹皱一江清水。乌云迅速的布满天空,大雨将至!原本熙熙攘攘围着打算再看一场好戏的人们终究不愿意被大雨淋湿,渐渐的都散去了。
凉州府尹早早的带着一家妻小躲去了一旁的临江楼。翠羽和那许老爷也被府尹派了官差抓了起来。其他那些青楼众人眼看暴风雨就要来了,江上的船并不是安全的地方,也都渐渐散了。一时,江边就只剩下秦修、阿玉、阿菁和如沫了。
如沫不走是因为至今她都未见到阁主。早晨逸公子将阁主带走时分明说了在江边再见的,至今不见她不免担心,便不敢离去。
人群渐散,倒是给他们挪出了好大一片空地。阿菁话方说罢,手中白绸当先便被她甩向近身的一个暗鬼。
一声闷响,那人便被击的倒飞出去,跌在地上再爬不起来。秦修见状不由皱眉,一根白绸在她手里竟有如此力量!
秦修反握在身后的手轻轻一挥:生擒,留活口!手下众人得令,齐齐杀了过去!
一时间,波涛翻滚着的江边草地上,人影上下翻飞。翩翩白衣的女子独自一人与众多人在江边草地酣斗,四下地上已经横七竖八的躺了许多人。那些人不是被人打晕了,便是被人点了穴道,并不曾被人伤了性命。
秦修仍旧负手而立,站着观看并不上前。眼角余光注意着一直站在一旁观战的那个被阿菁唤作阿玉的女子。她方才分明嘴里说着不管,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过阿菁的身上。身子下意识的站的很直,有些紧绷。
已经一炷香时间过去了,风越发的紧了,偶尔还会电闪雷鸣。秦修眼看带来的暗鬼已被她打的只剩十人不到,心中暗惊,这女子的武功原来这么高……
眼看剩下的人不过一盏茶的功夫,秦修终于按捺不住,腰间佩剑抽出,纵身飞起,直直的刺向阿菁!
刚撂倒一个的阿菁感觉背后一股剑气直冲而来,慌忙纵身而起向前跃去,同时回身而望,不由一震!
秦修一剑刺去,本就不欲伤她性命,因此剑峰便略偏左一些。眼看就要得手,却不成想,阿菁虽然往前躲去,可在半空中又回转身来,这一下便阻了她躲开的速度,剑便堪堪刺进了她胸口!
“阿菁!”阿玉惊呼出声,纵身飞掠而去,一把抱住阿菁下坠的身子。
秦修没有想到她身手如此之高,自己却竟然一剑刺中,当下便收了手跟着落了下来。却见那个阿菁整个人眼神涣散,双眉紧蹙,透过绞纱可以约略看见她樱唇紧抿。
这一剑刺的并不深,她怎么这个样子了?
“阿菁!阿菁!”阿玉看着怀里的女子,有点慌的手足无措,伸手拔了剑却见鲜血慢慢的从里面渗透出来,慌忙点住穴道帮她止血。自己不敢再轻举妄动,因此轻轻地抱着她坐在地上。
“阿菁……你醒醒,快醒醒,再不醒我不带你吃水晶虾饺了……”一边轻声呢喃,阿玉一边抬头死死的瞪着秦修,那眼睛里有不安、害怕、焦急、担心、后悔……许许多多的感情混在一起,便只给了人一种感觉:若是那个阿菁死了,她必定不留一个活口!世界都要为阿菁殉葬!
秦修暗自心惊,若是可以眼神杀人,自己必定死了千百回了。
“我本无心伤她,不过是想请她去问些事情罢了。”
“请?你就是这么请的?”轻轻将阿菁放在地上,她伸手取过从阿菁身上拔下的剑直指秦修。
“阿菁若是出事,今日你便休想活着离开!”
这时惊雷乍起,一道闪电直打江中!如沫举目望去,只见那个被叫做‘阿玉’的女子,一头长发被风吹起,衣袂翻飞,眼睛透着嗜血的光芒,长剑直指秦修,如临世修罗,一身煞气!心中不由得为秦修捏了一把汗,若是动手,只怕他未必是对手。
闪电不过是一刹那的事,阿玉飞身而起也不过是一刹那的事,秦修甚至反手格挡的剑只举到一半,她的剑已经到达自己的咽喉!
“秦修,等着为她偿命罢!”声音冰冷的就像从地狱中传来一半。
秦修猛然间意识到,这个女子一直都是直呼自己名讳,难道她认识自己?正要张口询问,却忽然听得一声轻微的嘤咛声传来。阿玉身子一震,转手将秦修几处大穴点住便飞奔过去。
只见方才还眼神涣散的阿菁,此刻皱着眉头慢慢坐了起来,垂首看了眼自己胸口被鲜血染红了几处的衣衫,听得一人急奔而至的声音,她抬头朝秦修深深的看了一眼便转首对着疾奔而去的阿玉温柔一笑。
“我没事。”
“傻子,对他们有什么好手下留情的!还以为你多大本事,人家不过直直的刺了一剑你都躲不开……”伸手扶着她慢慢站起来,又仔细将她从头到尾都打量了一遍方才相信。
秦修看着阿菁心中有些奇怪,她的眼神……里面有许多东西,心痛?难过?失望?……许许多多,就好像三年前自己一剑刺中璃芗时她望向自己的眼神!
璃芗?!是了!至今都不曾看见璃芗,她今日去了哪里?在做什么?选花魁之事不说他也知道是她安排的,因此自己才默许了,可今日怎么不见她人影呢?
想到此处,他望向阿菁的眼神便有些阴晴不定了。既然那个翠羽可以易容,璃芗便也可以!
“阿玉,我不想打了。咱们走吧?”阿菁忽然抬头对一直站在身边的阿玉轻声道,声音听着似乎带了一些撒娇。
“你说什么便是什么。”阿玉说着当即拉着她就要走,却被阿菁拦了下来。
“我还有些话要对秦大人说。”
阿菁往前走了两步,深深的看了秦修两眼。
“秦大人,你如今该去追究许成的谋财害命才是。前因后果我俱都跟你讲了,便没有什么想再与你多说。咱们就此拜别,别忘了,对于玉簟阁而言,你……也是个负心人!”
说罢她转身拉过阿玉的手纵身往临江楼方向飞去,待到了楼顶就见楼里方才一直守着的两个老者也飞了出来,随着她们一起纵身往城里飞了过去。
遥遥的传来那个叫做‘阿菁’的女子一声轻叹:风月无情人暗换,旧游如梦空肠断。
秦修顿时呆在原地,旧游如梦空肠断……他忽然抬头极目望去,哪里还能看见那两个女子的身影。
那些并未倒地的暗鬼眼看秦修亲自放走了她们便不再追,纷纷解了地上众人的穴道,围站在秦修四周等他号令,却只听的他反反复复的说着那么两句。
“旧游如梦空肠断……璃芗,是我负了你。”
正文 第二十六章
好一阵电闪雷鸣,风刮的愈发的紧,乌云密布,暴雨将至!一道闪电再一次划破愈渐黑暗的天空,带来雷声阵阵。
江中船只除了几个头先就收回去的,其余参选花魁盛事的船都抛了铆固定了。江边此刻早已没了人影,凉州城中的大多数人也都门窗紧闭了,难得少数几家也正在准备关门窗。
一行四人,两个白衫女子并着两个灰衣老者此刻正奔跃于凉州城的街道窄巷中。四人的武功都不弱,因此在旁人眼里便不过是四个一闪即逝的模糊影子。在大街小巷中穿梭迂回了好几下才终于跃进一个小小的民巷中。
四人停在一扇红漆都有些斑驳的门前,一个老者上前敲门,两重两轻。不一会破旧的老门便“吱吱呀呀”的打开了。门里探出一个脑袋,扫了门前四人一眼忙躬身让了进来。
“给小姐去拿些金创药来,再备些热水和换洗的衣服。”为首的白衫女子一身冷傲,边进屋边吩咐开门的小厮。
“是,公子。”小厮答应着,待人都进了门忙关上了小跑步的去准备被吩咐的那些东西。
进了里屋,两位老者便各自端了一盆清水,又在清水中加了一些药粉,分别伺候那两个白衫女子洗面。
待洗罢再抬头时,却是两张不同的脸孔。一个有一双琥珀色的眼睛,丹凤眼,悬胆鼻,纵使眉眼间俱是如冬日般的冰冷之意也掩不尽他一身的风流潇洒之态。
另一个却是一张比方才要美丽许多的脸,有着一双如黑曜石一般的眸子。若说方才那张脸温柔到极致,那么如今这张脸,便有些不可揣测。亦喜亦嗔,眉梢眼角的风情存在着极端的矛盾感,或妖艳或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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