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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璃姣-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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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顾着我。后来我生下乐生,终究不方便在姐姐府上长住,姐姐就替我在附近买了户房子,只叫我安心住着

    我以为此生我都只会是带着乐生平静安稳的过一生的,可是那天姐姐却来告诉,那天张府阖府上下都遭难是有人故意为之,目的不过是眼馋张家的一套武功秘籍罢了……“

    “我猜如沫年轻时一定美极了!”璃芗听到这里,似是了然了什么一般笑道。

    “阁主,何出此言?”

    “你若不美,又怎会引得贼人惦记呢。”璃芗说到这里,沉静的看着她,“如沫,你从来都是个聪明的女子,有些事在经过这么多年以后你应当能看清楚里面到底如何。“

    “我……”

    “那场大火,来的突然,救人的人来的也巧合。若我没有猜错,那宋九贺当年想娶的只怕也是你,不是你姐姐。你住在姐姐那里时想来,你那姐夫也是照顾你的很。”璃芗瞧着脸色变得十分晦涩的如沫,便知道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如沫,你可曾对那场大火有过疑虑?”璃芗不动声色的看着如沫。

    这几年相处下来,璃芗很清楚的知道如沫从来不是一个蠢笨的女子,只怕她自己心里也早有疑惑了,只是想不明白是什么原因让她最后去了芙蓉簟。

    “自然怀疑的!“如沫忽然换了一脸愤色,“若不是有人提前动了手脚,武林俗称‘鬼刀’的张家,岂是一场大火便可全灭的!“

    “那查出真凶了么?”璃芗看着脸色突然变得十分古怪的如沫,心中一动,忙追问道。

    “呵呵,那些人自以为做的干净,却不想除了我还有人逃了出来。“说到这里时,如沫的眼睛忽然就闪着一股莫名的略带仇恨的眼光看向璃芗。

    璃芗一见,更加肯定了心中所想,不免皱起眉头来缓缓道:“那人告诉你是一个叫玉簟阁的地方,是不是?”

    如沫没成想璃芗会这么直白的问出来,倒是怔了一怔:“不错……”

    “所以,你为了报仇假死将乐生托付给姐姐,自己进了芙蓉簟来。所以,当宋九贺给你‘冰蚀骨’的时候,你将沈慈精心安排在我身边,一点一点的给我下毒 ?”

    “是……那日,你在江边被姐夫他一掌打下去的时候,我就在旁边。”如沫抿抿嘴看着璃芗,“我那时候想,你死或者不死,我都当报了仇。若是你还活着,我便永远只当你是阁主,一心一意敬你、护你罢。”

    璃芗看着如沫,心理有着说不出的味道来:“那你为何又要将我的行踪告诉他,为何要将内阁所在告诉他 ”

    如沫看着透过窗户穿射进来的阳光丝丝缕缕的洒在自己绣了几枝浅浅的迎春花的纱裙上,像是又一次沉浸在了一个外人无法接触的世界一般,过了片刻方抬头看向璃芗,缓缓道:“他是我姐夫,是我姐姐一生的依靠。他好,我姐姐才能好。”

    璃芗紧紧地盯着如沫,问道:“便是为了他自己的私心,你也无所谓?”

    “他在,姐姐姐姐就好。姐姐好,我的乐生便也好……总是我欠了姐姐太多,她从来不求我为她做什么,那我便帮着她一生的依靠,让她一生无忧也是好的。”

    “那你方才又如何能要求我放了乐生呢?你如何能那样问我要你做些什么?我即便说了,你又能做到么?!”璃芗既好笑又轻蔑的看着如沫一连几问。

    “我……不知道。可阁主你不是狠心无情的人!”如沫像溺水的人看见了救命稻草一般看着璃芗,然后猛的站起毫不犹豫的跪在璃芗面前:“我不能害了我姐姐,又不能将乐生置于险地……只要不是害我姐姐的,我都愿意做!若我实在不能……那我以死谢罪,只求您善待乐生!“

    璃芗站起身,看着跪在面前的女子,本来纹丝不乱的鬓发如今钗环都有些乱了……深深叹了口气,璃芗缓缓蹲了下去,伸手抬起如沫的下巴,恨道:“我总以为你够聪明,却原来是这般蠢笨!”说罢,璃芗不再看她起身就往外去。

    “阁主!”如沫在身后惊呼,“乐生她……“

    “乐生真的是个可人疼的姑娘,你不用担心她。”

    “多谢阁主!”

    听着身后传来的如沫起身的声音,璃芗扶着门框沉默了片刻后背对着她道:“如沫,你有没有想过,你最亲近的人也许伤的你最深?”

正文 第五十九章 暗渡陈仓

    “属下……”如沫有心想说‘不’字,可冥冥之中,她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对她说:“是的,是的。她变了,她变了!”所以,她只能无力的张了张口却实在无法反驳什么。

    从始至终不发一言的赵聿走至她身旁,望着渐行渐远的璃芗,他轻道:“璃儿或许不舍,我却杀得。”

    如沫闻言惊的猛一回头,就对上赵聿正瞧过来的眼睛,那双眼睛平静无波,仿佛方才开口说要杀人的另有其人。

    赵聿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便转过头去:“当年那个指认玉簟阁的幸存者只怕没多久也被灭口了。其实,你应该去问问你姐夫,鬼刀,他可学成了?追月他们去救璃儿的义父了,碧水山庄你一定熟悉,我要你回去暗中相助,务必在他们转移走之前将璃儿的义父救出来。”说完,赵聿头也不回大踏步直追璃芗而去。

    如沫在听到赵聿说的那句“鬼刀,他可学成了?”时,如遭雷击,一下子便愣在了当地儿。脑海里只是反复的响着这句话,似乎有一些什么画面闪过,她想要抓住,却又害怕伸出手去。

    “请问,你……你是我娘吗?”如沫犹自惊疑不定时,耳边传来乐生清脆、不安的声音。

    如沫猛的一震,望向从墙角转出来,此刻正怯生生的看着自己的乐生。眼睛眨眼便红了,盈热的泪水瞬间便弥漫了眼眶。

    她颤抖的伸出手,想要去抚着那张自己魂牵梦萦的脸,却在就要触及的时候,咬牙收了回来。握紧拳头,如沫对着乐生努力的挤出一个笑容,然后不等乐生再有什么反应,便一心飞跃而且,直奔碧水山庄而去,徒留下乐生一人。

    望着如沫决然离去的方向,乐生的小嘴抿了又抿,手里的帕子已经被绞的快烂了,终究没有忍住,扶着墙嘤嘤的哭了出来:“娘啊,娘啊……”

    直到天上再没有一丝痕迹,日头都已经西落了,乐生方才怏怏的回了自己的住处。就在她转身离去的刹那,一个窈窕倩丽的身影缓缓步出,忘了乐生的房间几眼,遂整了衣衫袅袅婷婷的去往璃芗住的屋子。

    刚到门口,便听到屋内传来璃芗娇若莺啼的声音:“夜深露重,不妨贵客临门,蓬荜生辉呢。留香姑娘,快请进来吧。”

    留香捋了捋鬓边垂落下的发丝,笑着风情万种的推门进去:“陈姑娘耳力当真是好。”

    不防赵聿此刻正也坐在屋子里,留香觑了眼正兀自一言不发的坐在旁边看书的赵聿。

    一身的月白衣衫,乌黑的头发用玉冠束在头顶,又有几丝碎发轻轻散落,整个脸庞的轮廓并不是刀削般的坚毅,而是柔和的。眉毛也不像大多数男子那般英气逼人,只是那样横扫在上,亦刚亦柔。坚挺的鼻梁,紧抿着的单薄红润的嘴唇。最叫人惊艳的他有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在烛光下更是闪烁着一种诱人沉沦的光芒。

    留香便莫名的有了一种错觉,这人若是扮作女子,只怕比谁都要美。眼波流转她便了然了几分,笑道:“我从前总在想,陈姑娘这样的人物也不知道要什么样的人方才配得上,果然,这位公子与姑娘真真是壁人一对!”

    璃芗本来坐着正在将白日里的发髻散开,听了她的话,也不说话只是笑着去瞧坐在一边看书的赵聿,果然见他嘴角正偷偷弯着呢。

    “留香姑娘深夜来访想来是有什么要紧事告诉我吧?”璃芗搁了梳子起身给留香倒了杯茶,细细的去看她神色,见她眉宇间隐隐有着一股决绝,心里便明白了几分。

    留香笑着任璃芗打量,自己也毫不客气的打量回去。见她比上次见面时又消瘦了几分,天气并不很冷,她却已经将坎肩都穿上了。

    “从前得蒙陈姑娘指点,奴方醍醐灌顶不再执着。后来又得陈姑娘眷顾,不曾因奴是青楼女子便轻贱奴半分,这份情奴一直都记在心里。今日前来,奴便是想来还这个情的。”

    留香是名妓,是让郴州的男人魂牵梦萦的名妓,是许多男人甘愿为了她千金换一笑的名妓。但此刻说着这话的留香,却是个柔婉妩媚而不妖娆的女子。即便她此刻芳龄正好,岁月正俏,她的眉眼间仍旧沉沉的透着看穿人世的沧桑。

    璃芗从不曾因为她的身份轻贱她,因为她掌管着开遍整个大地的芙蓉簟,所以她最清楚这些青楼女子面上的光彩和光彩背后那常人难以触及的辛酸。

    “你若是为了还我的情,你要想说的不说也罢。”璃芗轻轻点住留香想要辩解的朱唇,“你若是为了帮助我这个朋友,那你要说的我便是求也要求来听的。”

    闻言,留香怔怔的看着她,眼眶竟是渐渐的红了起来。她狠狠的眨了眨眼睛,用帕子拭了拭眼角,笑了:“到底是我轻贱了自己!”

    顿了顿,留香拉起璃芗的手:“奴不是蠢笨的人,这陈府是陈姑娘你来之前才刚置办的。青楼又最适人多嘴杂的,我大约也听到了一些你的事。你说你是来找父亲的,又时常见到他……他说起你的神情。我猜大约与那碧水山庄有些关联吧?”

    “留香姑娘当真是个聪明人。”璃芗叹道。留香虽说看开了,但说起宋大少爷时,终究心里存了芥蒂,便是名字也不愿提了。

    留香笑了笑,不置可否:“昨儿他来我那里时心情不太好,酒便喝的多了。我隐约听的她说什么后日申时,借着给凉州运送粮草的机会,要把什么东西一起弄出去。”

    璃芗一惊!她想过宋九贺的势力很大,想过当地官府会有些阿谀奉承,却没有想过宋九贺竟能在官家的东西里面做手脚。

    不错,他们安排了许多双眼睛盯着郴州大大小小的出入口,但他们当真没有想过要去留心朝里的东西。

正文 第六十章 江上大雾

    初冬的郴州,因着三面环水的缘故,要冷的更快一些。

    时辰尚早,浓厚的雾气一层又一层的铺满了整个郴州的大街小巷。即便是没有家的野猫,此刻也宁愿选择蜷缩在一堆乱草堆中,躲避着日渐冻人的雾气。

    环绕郴州的那条江自昆仑而下,途径全国的各大州却只在这里绕了好大一个弯,形状甚是独特。有那些个喜欢诗词歌赋附庸风雅的便说像一滴泪,是为远古时哪位女子喝下孟婆汤渡过奈何桥之前流下的,所以叫它忘川。

    璃芗悠悠转醒的时候,一时间有些搞不明白自己在哪里。等她看清楚四周窗户上那翡翠绿的窗纱,听到窗外呼啸的风声和所处房间微微的晃荡时,她才意识到自己是在船上,在当初自己大张旗鼓入郴州时的那艘双层大船上。

    当璃芗意识清醒以后,她便立刻闻到了缠绕着自己的那股子兰花的冷香,是赵聿的味道。习惯性的转头去看,床上并没有别人,再看去,整个房间都是空荡荡的。

    “阿聿?”璃芗惊坐而起,张口呼道。

    门应声而开,进来的却不是赵聿。凌清紧张的看着呆坐着的璃芗:“阁主,有何吩咐?”

    “我……”璃芗呆看着凌清,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自己要找赵聿。细想想,璃芗不免觉得好笑,现在的自己竟是对他依恋到如斯地步,恨不得时时刻刻在一起的好。

    “现在什么情况”璃芗笑笑,收回心神问道。

    “今日子时二刻,有四个大木箱分别从碧水山庄的两个大门出去了。因为不好确认阁主的义父在哪一个,守卫又严,因此,属下等并未立即动手。只是一路跟着进了军粮堆放的地方。之后,所有军粮运出城门后,分了两船各往东西两个方向去了。”凌清皱眉答道。

    好狡猾的宋九贺!

    “公子知道吗?”璃芗下床坐到桌前要倒茶。凌清一步跨了过来,给她倒上。

    “公子知道了。他已经着秦大人去拦运往凉州的那艘了。”凌清倒好茶恭敬的站到一边。

    璃芗正喝茶,一眼瞥见凌清没来得及散开的快纠结到一处的眉头,心里疑惑便随口问道:“你可是有什么要与我说?”

    本不过随口一问,不想凌清的脸色倒有些不好起来。璃芗心中不免就担忧起来,见凌清不说,她便索性自己想。

    不知方才是刮过了怎样一股大风 竟将船都吹的摇晃了。璃芗盯着兀自努力对抗船只的凌清,冷不丁问到:“你刚才说了这么多 ,怎么就没听见宋二少爷的消息?”

    果不其然,凌清看上去越发的不安。璃芗坐直了身子,目不转睛的盯着凌清,那眼神似乎似乎可以看穿凌清那颗此刻慌乱跳动的心。

    从来,凌清都知道面前这个瘦瘦小小的身体里有着怎样惊人的洞察力和气魄。从来,他遇上她直视的目光时,他就知道,璃芗可以知道她想知道的所有事情。

    “宋二少爷自昨日未时被宋九贺叫走后就再没出现过。”凌清担忧的看向璃芗。

    他不担心那个宋二少爷的安危,那是他父亲。何况,阁主的身边有赵公子的守护,与他而言,宋二少爷……不过是个对乐生还不错的表哥而已。他担心的是救人的计划跟行程,他担心的是能不能救出阁主的义父,能不能拿到寒毒的解药。

    璃芗沉默的喝着茶,望着杯子里袅袅而起的轻烟,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一时间却又说不上是哪里不对。

    船身忽然猛地一摇,璃芗看了眼杯子里浮起又沉下的茶叶,心里猛地一惊:“凌清,碧水山庄和咱们府上此刻可还有人守着?”

    凌清微微一愣,忙回道:“咱们府里守着的暗卫留了一半,碧水山庄的人……似乎都跟在跟着那几口箱子……”

    说到这里时,凌清心头猛地一跳!惊疑不定的看向眉头越蹙越紧的璃芗。

    “他们从碧水山庄出来几个时辰了?”璃芗边起身边问道。

    “两个时辰了。”凌清沉声道。

    心中一沉,璃芗猛地拉开舱门就往外去。舱门被打开的那一刹那,璃芗止不住的打了个大大的寒颤。

    放眼望去,江上迷蒙着一层厚厚的雾气,让人觉得如坠云端。璃芗极目望去,也不过能勉强看见离船头丈远的地方。这样的地方……拼得是谁的内力深,谁的耳力好。

    璃芗侧耳细听,终于听到船尾处传来的细碎的赵聿与穆爽交谈的声音。

    穆爽?璃芗才想起来似乎鸢焰回来那日自己并未看见几乎片刻不离鸢焰左右的穆爽。

    “凌清,你现在带人回碧水山庄给我守好。”璃芗边说边往船尾走去。

    远远的,璃芗瞧见穆爽对自己点了点头便纵身跃入浓重的雾气中不见了。耳边传来细碎的水声,很快就再也没有任何动静了。

    见赵聿裹着一身浓重的湿气走来,璃芗皱眉道:“便是你身体好,也该仔细些,万一冻着了可怎么是好呢。”

    说着璃芗便要使人去给赵聿寻件披风来,却被赵聿一把抱起往舱里走去:“你只知道说我,倒是你自己呢?明明怕冷,这般大的雾气就这样单薄的出来了。”

    嘴里说着,赵聿冷冷的看着一直随在璃芗身后的凌清,直瞧得他开始冒冷汗,才转开视线。

    “阿聿,碧水山庄那边我不放心,我让凌清带人回去给我守着。”璃芗懒懒的靠在赵聿身上,感受到他温暖的怀抱心里觉得格外踏实。

    “不用,”赵聿将她重新又给安置回床上,一边拉着被子一边低声道:“你放心,山庄那里陆蔷和陆晓他们兄妹二人一直在盯着的。方才穆爽就是来说,今日丑时,又有一口大水车拖着两个大水桶从里面出来了。”

    闻言,本来正温顺的要躺下去的璃芗惊得一下子坐了起来:“那桶呢?去哪里了?!”

    赵聿一把按住她:“急什么,有他们兄妹看着呢。”

    说罢,他瞧向一直守在门口的凌清,“今日雾太大,你着人去看看,咱们前后一里可有什么可疑的船只出现。我方才听着风声似乎有些不对。”

    凌清应着转身便出去了,璃芗眼瞧着他刚出门便马上没骨头似的一下子就靠在赵聿怀里,蹭了几蹭:“我方才醒来瞧不见你,心里便没底。以后,你若是要去哪里,总也叫我知道一声。”

    赵聿好笑的看着在自己怀里跟猫儿似的蹭来蹭去的璃芗,轻刮了下她小巧的鼻子,笑道:“怎么我从前竟不知道你是这般黏着我的。”

    赵聿本以为璃芗会恼,不想她却反身环住自己的腰轻声呢喃着:“阿聿,我只愿与你朝朝暮暮再不分开的好。”

    赵聿想到她身上的寒毒,心中有些郁郁的,便只是默默的抚着她散了一怀的青丝:“我一定会找到解药的。一定会的。”

    璃芗又挪了挪身子,紧紧抱住他:“好。”

    一时两人倒也不说话,赵聿自从上次璃芗昏倒后就总是不放心她,手便时时刻刻的把着她的脉搏,就怕那天的事情再发生一次。

正文 第六十一章 交易

    璃芗身子越发的弱,才醒来没多久,便觉得精神有些不济,靠在赵聿温暖的怀抱里,也总是觉得透到骨子里的冰冷,饶是这样,双眼仍旧不可避免的要闭上。

    忽然,船身猛地一震!璃芗顿时惊醒!一下子就从赵聿怀里坐了起来,竖耳去听外面的动静。

    “难得忘川之上有这样的景致,泛舟江上,如梦似幻。不知道姜某是否有幸可以邀的玉簟阁主一起欣赏如斯美景。”

    隔着厚重而飘渺的雾气,一个粗嘎的声音喧嚣江上,直直的传入人的耳膜,震的人两耳嗡嗡作响。

    璃芗与赵聿对视一眼,裹上赵聿递过来的雪白狐裘,缓步往外走去。看了一眼丝毫不见减退的雾气,璃芗提气纵身跃上船顶,笑道:“你西峰堂终年累月都在那黄沙遍地的荒凉之地,难得遇到这样的大雾天气,倒是应该好好欣赏的。我却是瞧得腻了,不愿看了。”

    “哎,良辰美景自然是需要美人相伴的。”另一个十分尖锐的声音破开重重雾气,穿刺而来。

    璃芗的眉头逐渐皱起,她屹立船顶,裙摆被江上的风吹的上下翻飞。缓缓转身,对着船右翼那个尖锐的声音传来的方向,她冷声道:“我竟不知道,西峰堂跟南猿楼什么时候有一起赏景的雅致了。”

    “不过是听闻玉簟阁主要游忘川,我等来助兴而已。”这是一个低沉的仿佛自九殿阎罗那里传来的声音,夹带着森寒的冷意和杀气,扑面而来。

    璃芗神色一凛,手不由得握紧成拳,沉声道:“我正琢磨歃血盟的人在哪里,原来都来了。今日,这忘川之上,倒是热闹的很。”

    话虽说着,璃芗心里却不平静。

    这三方人全都聚集在这里,那秦修那边遇到的又会是谁?陆蔷跟陆晓兄妹看着的大水桶里到底有没有义父?宋宁在哪里?宋九贺又在哪里?

    赵聿纵身而上,站在她身后,轻道:“方才流风来说,秦修遇到了宋璟,不过宋芷琳在场,他不会有事。”

    闻言,璃芗的心便安定不少,扫了一眼三个声音传来的方向,心中暗自计算着。

    现下雾大,他们三面环敌,但看似最安全的身后这一面也许却是最不安全的地方。她若是没中寒毒,有赵聿在,他们二人对付这些人自然绰绰有余。

    可如今她便是提气说话,都吃力的紧,如今不过是强撑着不被发现罢了。

    皱眉四顾,她心里着实有些担心,便忍不住伸手握住赵聿的手,传音道:“阿聿,这雾气怎的还不散呢?”

    “不散也许对我们不利,但他们同样也什么都看不见。”赵聿回握她的手传音道,“你别担心,他们也还在查探虚实呢。”

    璃芗眼眸微转,朗声道:“机会难得,不知道小女子是否有幸可以邀得西峰堂姜掌门,南猿楼陆楼主和歃血盟的南掌门来我这小小的船上一起把酒赏景呢?”

    沉默在浓重的雾气中弥漫,璃芗静静的站在船顶,渐强的江风将她的衣裙吹的猎猎作响。

    伸手细细感受了吹过的江风,璃芗站了片刻后纵身跃下,直入舱门。身影刚消失,便又有三道身影一闪而过,没入舱门。随后,门‘吱呀’一声,渐渐关起。

    “竹儿,上茶。”璃芗转身微笑着请那三人坐下。赵聿只是默不作声的扫了那三人一眼,便自顾自的斜靠在一边软榻上,闭目假寐。

    那三人自进屋,倒也十分自在的同璃芗一起团坐在中间那个圆桌四角。见竹儿过来奉茶,三人自是相互对视了,由着丫鬟倒茶却并不去喝。

    璃芗看了看他们三人,笑笑,举杯对三人道:“三位长辈从前都与我师父是有交情的,只是不曾想,璃芗还有这样的荣幸可以与三位长辈同赏如斯美景。只是,船上不曾备酒,便只好以茶代酒谢过各位前辈,请各位前辈莫要推辞了。”

    说罢,她清浅一笑,仰头饮尽杯中之茶。

    三人望着面前的杯子,沉默着,凝思着却没有人去动面前飘着袅袅青烟的茶杯。未几,那陆掌门‘嘿嘿’,抬手一举杯饮干杯中之茶,咂咂嘴,又示意丫鬟再给他满上。

    一旁,南掌门面无表情的也举杯饮尽示意丫鬟满上。

    璃芗笑着对二人点点头,望向姜掌门:“莫不是姜掌门不爱喝这碧螺春?”

    “哪里哪里,”姜掌门捋捋长至肩胛处的白须,“老夫只是住惯了那西漠,喝不惯这温吞吞的茶,老夫还是爱喝烈酒。”

    “哦。”璃芗笑笑,“姜掌门须知,西漠再好,终不及江南美酒佳肴、温香软玉来得好。”说罢她忽然转过头去笑看向歃血盟南掌门:“晚辈听说,南掌门是武痴。平生只对武功秘籍有兴趣?”

    那南掌门只是若有所思的看了眼璃芗便依旧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呵呵,”璃芗笑着示意丫鬟为他斟茶,“不才,晚辈的玉簟阁中倒是有几部有些意思的武功秘籍,据说比之当年的‘鬼刀’可好了许多,不知道南掌门可有兴趣他日前去一观?”

    闻言,南掌门脸色未变,双眼顿时闪过耀眼的光芒,随即消失在一片黑暗之中。他只是举起茶杯,对着璃芗微一示意便仰头饮尽,之后便一直闭目端坐在一边不瞧也不说,老僧入定一般,唯独周身浓重的戾气叫人不敢轻易靠近。

    姜掌门皱眉瞧着南掌门,心中恨之不得!耳听得璃芗言笑晏晏的对那陆掌门说要将玉簟阁中收藏的一把绝世好剑给他,心中更是一惊!

    他们三人中,那两人一个是武痴一个是剑痴,当初宋九贺也是以‘鬼刀’刀谱和‘黄泉’剑为饵,才能是他二人相助。

    面前这个清瘦异常的小女娃子,三言两语间竟然就让他们二人倒戈!这下倒好,本来对她的不利之势竟一下子就翻转了过来!

    赵聿岁闭目假寐,心中到底挂怀,耳中听得璃芗三言两语间便将那三人中的二人收买过来,心里便着实放心不少。

    想到这里,赵聿不禁莞尔,他看上的女人,他守了几年的女人,他以心相交的女人岂是庸人!

    璃芗冷眼瞧着西峰堂姜掌门急的脸色都变了,一直忐忑的心终于稍稍放下了一些。

    细细追究,歃血盟和南猿楼本就与她们玉簟阁没有过节,除了被宋九贺以他们最心爱之物相激相邀,他们岂是随便会肯为了他卖命的,说到底不过是利益之交罢了。

    想到此处,她望向已经脸露焦色的姜掌门。仔细追究起来,眼前这个人是与她的师父有过节。

正文 第六十二章 西峰堂

    那年她师父阿菁做下轰动江湖的那件事不想却让隐世而居的玉簟阁进入人们的视线,后来以讹传讹,一向神秘的玉簟阁便引的许多人遐想联翩,想尽方法要一窥究竟。

    那一次,师父遭到官兵围剿,外界谣言师父一人将那些围剿者尽数杀死,但其实有人逃脱了。也因此师父发现那些官兵之中夹杂着不少企图浑水摸鱼的江湖人士,其中就有这个姜掌门,只是那时候的他还没坐上掌门的宝座罢了。

    璃芗有些摸不透宋九贺到底给了这个西峰堂的掌门什么样的好处,让他甘愿为他所驱使,即便是看见另外二人已经倒戈,他也不肯动摇。

    见璃芗望过来,那姜掌门眸中寒光一闪,冷声道:“璃阁主,老朽听闻,前些日子你们玉簟阁可是被人一把火烧了!”

    此言一出,本来在一边老僧入定般的那二人,睫毛一颤,但又迅速恢复了平静。

    那姜掌门眼见着二人并不十分动摇,心中不免着急,道:“不知道,璃阁主是要请南、陆二位掌门去何处一观呢?”

    注目凝眉,璃芗不动声色的瞥了他一眼:“我玉簟阁已有千年历史,不是几十年前我师父,世人哪可得知?这样深厚的底蕴,其实那小小的一把火就能烧了的?”

    说到此处,璃芗好整以暇的看着那姜掌门两撇眉毛一跳一跳,心中着实觉得可笑、好玩。她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笑着对南陆二位掌门举杯:“我特意着人去通风报信放的那把火,怎么会伤的了我玉簟阁分毫。不过是挪个敞亮些的地方罢了。”

    “哼!信口雌黄!”那姜掌门再也忍不住,一拍桌子直指着璃芗怒道,“外强中干,强弩之末!你以为你瞒得过谁呢!”

    ‘唰!’屋中立刻传来数声拔剑之声!几道人影纷纷落下,人手一剑相互对峙!

    璃芗淡淡的看了一眼周身拔剑而立,随侍在侧的几人,那几人便立时收剑,安静的退到一旁。

    南、陆、姜三位掌门却谁也并不曾叫手下退下去。

    一声冷笑自姜掌门嘴角逸出:“嘿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身中冰噬骨!这世上除了他有解药,谁也救不了你!我若是你,就乖乖的跟他合作,留下一命!”

    说罢,他一脸阴冷的扫了一遍脸上微微变色的南、陆二位掌门,嘴角的冷笑越发嚣张。

    璃芗轻抚梳在身前的发辫:“我中毒是真,无解是假。何况,即便当真无解又怎样?玉簟阁如今安好的在另一个地方愈加繁荣,我许下的承诺玉簟阁的人也必然会实现的。”

    南、陆二位掌门闻言,俱都一震,随即脸露敬佩之意。他们在江湖上虽被称为邪魔歪道,但却十分敬重这般信守承诺之人。

    他们二人自来与玉簟阁并无恩怨。此番前来,眼见她一个瘦弱的小女子,大敌当前临危不乱,心中已经有了几分好感。

    又见她言语中肯、善察言观色,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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