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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璃姣-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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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聿就那样冰冷的瞧着江儿,江儿也不理他,复又看书,可有那样冰冷的眼神盯着自己,她无论如何也看不下去了……正想抬头将他赶走,却听到赵聿咬牙切齿的丢给她一句:“好!你很好!”转身便飞了出去。
江儿一个人满脸错愕的呆在了那里,那一声“好”含了那人一腔的愤怒,还有哀伤?江儿叹了口气,唉……这人……不讲理!
正要再看,陈大夫却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盒子。待走近了,陈大夫便在一边椅子上坐下,将手里的盒子递给了江儿。
江儿接过略有些好奇,望着陈大夫,见他笑着对自己点点头,便将盒子打开,却是一个绣工极精致的香囊。
“父亲,这是给我的?”江儿瞧着很喜欢,放在手中把玩。
陈大夫瞧着正兀自把玩着香囊的江儿笑道:“你平日里晚上睡不好,又容易心悸,这香囊里是一些我特地为你集的药草,你心慌时便拿出来闻闻。能日日带在身上就更好了。”
江儿将香囊仔细的系在腰间,抬头朝着父亲暖暖一笑:“多谢爹爹挂念。我虽成亲,不过几日便要接爹爹一起住的。到时候有爹爹在,江儿又何须担心呢。”
“是,是。这只是爹的一份心意。你早些休息,明日还要赶路,别累坏了自己。”说罢就起身往外间走去,待走到门口时又转头看着江儿问道:“江儿,这门亲事,你当真喜欢么?”
江儿看着父亲,笑了,虽是义父却这般爱护自己,自己何其有幸。想到这里,那笑意便慢慢的浸到了眼眸深处,“是,江儿喜欢。”
陈大夫瞧了眼笑达眼底的江儿,心中安慰,便嘱咐了她几句转身出去了。
这一日江儿睡得很早,可是一晚上没有睡好。她做了个很奇怪的梦,梦里面全是那一身月白锦袍,那一双琥珀色的眼睛。所以,第二日江儿醒来时,对自己有些恼意。
正朦胧间又要睡去的时候,门却被打开了,昨日说了要来帮她开脸梳妆打扮的婶姨们闹闹哄哄的一股脑的进了来,二话不说就拉着江儿开始梳妆打扮。
待到她们都收拾妥当,已经两个时辰过去了,江儿不免咋舌,成亲原来也是个苦差事。她如今只想倒回床上去再好好睡一会,可耳边全是那些婶姨们啧啧不停的赞叹声。
江儿瞅了眼镜子里那张倾国倾城的脸,没来由的讨厌起自己的长相来。这时外边远远的传来了迎亲的乐声。江儿的眼睛便被大红盖头盖住了。
听得外头很是吵闹了一阵子那喧哗声方才进了园子到了屋子里。江儿便在婶姨们的搀扶下出了房间。
因为盖头的缘故,江儿只能瞧见脚下的一寸方圆。只觉得被牵着走了几步眼前便出现了一双镶红边黑缎面的鞋子,那鞋子上方的红袍底子随着人摇摆。接着手中拿得那红缎另一头便到了那人手里。
江儿被那人带着向坐在主位的父亲敬茶,既是她性子再如何淡,终究心中有些不舍。眼里竟是酸酸涩涩的要掉眼泪却听得耳边轻轻一声:“你别难过,你父亲不过比你晚几日到凉城。”
这声音,温温润润的就如那玉石相击一般,甚是好听。枢密使秦修,原是这般心细如尘的人。既得了他这句话,江儿心里踏实了许多,随着他对父亲行礼奉茶拜别以后便由着他牵着红缎带着出了大门往花轿中去。
刚一坐定,便听到一声大喊“新娘起轿!走咧!”迎亲队伍又开始吹弹起来,顿时唢呐声、鞭炮声……不绝于耳。花轿很大可是抬花轿的人抬得极稳。
出了村子,江儿便被带着换进了马车。马车很大,里面铺了厚厚的锦被,江儿便取了盖头丢在一边,靠在了车里的小榻上。
昨儿不曾好睡今儿又起的早,江儿被那马车晃得整个人便迷迷糊糊的要睡起来。这时一个清冷冷的声音却钻进耳朵里来:“江儿?你当真嫁他不反悔了?”
听到这声音,江儿一个激灵,顿时睡意全无。四处望去马车里只她一人,再看马车外面,那些迎亲的也并无异样,可见除了她没人听到适才那句话,难道是睡着了梦魇了不成?再仔细瞧着,迎亲的队伍确无不妥,江儿便重又闭上眼睛假寐养神。
“呵呵,江儿,你在找什么?可是找我?”这时那声音却又清冷冷的冒了出来,这下江儿便忍不住了问到:“赵公子,你在哪里?”
“呵呵,我便在你附近么。正瞧着你们迎亲的队伍进了这鄞州城。”
“哦……”既然如此,那便不在附近,这想必也就是武林中人的传音入密吧,却是稀罕的本领。江儿一翻身也不理他仍旧想要睡觉。
“江儿……”
“……”
“江儿,他不好,咱们不嫁了吧。”
“……他好不好,你如何知晓,我既答应了亲事,他也不曾有何不妥我为何不嫁。赵公子,您若不嫌弃,便请去凉城喝杯喜酒吧。”说罢,江儿便靠着马车里面的小榻,安心休养起来。
“江儿!你!哼!他秦修的算盘打得太好,只道瞒得得住谁呢?哼,这亲,定是结不成的!”说罢他也不再说话,江儿只不搭理,仍旧靠着小榻安歇。很快,马车颠簸的不再那么厉害,想是进了鄞州城内。
江儿正高兴不用再受颠簸之苦可以安心歇歇,却发现马车停了下来。便是那迎亲的队伍和那些吹弹之人俱都停了下来,街上吆喝叫卖的声音也都渐渐止了。不知道外头发生了什么。
正文 第五章
马车停的太过蹊跷,江儿纵使性子再稳也按捺不住好奇,便一伸手打开马车前门往外望去。
迎亲队伍的前面,一人一身大红喜袍坐在一匹枣红大马上,背脊挺得笔直,透着一股
坚毅。这便是自己的夫君么,难怪引得天下女子都为之倾倒了。没来由的,江儿脑中闪过那一抹清冷的月白色,她心中不免有些恍惚。
待再看去,江儿却愣了,那枣红大马前面站着的正是那日来问诊的那个书卷气的公子!
两人只是对峙谁也不说话。如今已进了鄞州城,只这一小会,迎亲的队伍便被里里外外的围了个水泄不通。
江儿忘了自己的盖头早就被自己仍在马车一边的角落了,因此她这般车门大开,倒是人人都瞧见了她倾城容颜倾世身形,顿时人群有些骚动了。漂亮的姑娘不少,江儿这般的,少见。
人群的异样引起了那公子的注意,眼睛便往马车看来,待看见江儿时先是一愣,转而一喜又转了一脸的怒意瞪着马上的秦修。
江儿看他情形,心中一突,他也认识自己!是了!以赵聿的话来看,他便是宋宁。秦修……他们都是认识的!所以……那日自己不曾遇见过秦修,那么张叔……江儿想着心里不免沉了下去。
父亲总是跟她说,江儿,一个人是不能没有过去的。江儿,你心不愿想忆如何回呢?她总是微笑着不说话,她觉得自己过的平静安乐便足够了,过去有没有她不放在心上,可是天总是不遂人愿呢。
江儿嘴角不觉染上了一丝苦笑,既然如此,她也不是个怕事的,该找回来的就找回来吧!
“秦修,你这般做未免太小人了些!”宋宁一袭青衫,单薄的身子定定的站在马前,丝毫不动。
马上的人拉着缰绳的手此刻拽紧了些,“我秦修是明媒正娶的陈姑娘,如何小人了,宋公子莫要含血喷人的好。”
江儿有些诧异,适才温润的声音此刻听起来却是一股子的冷然威仪。好一个枢密使!欺她无知却还说的这般滴水不漏!她望向秦修的眼神里便不可察觉的多了一丝疏离。
秦修话语刚落,却听得一个女子的声音缓缓的飘了出来:“秦公子,今日的婚事便作罢吧。”
一旁的人群沸腾了,这自古抢亲的男子虽可见,女子……这还是头一遭!都纷纷为那女子让路。
江儿循声望去,就见一个三十许的妇人袅袅婷婷的走了出来,不由得有些想笑,是那日鄞州城里笑问她名字住处的奇怪女子!那个勾栏处的奇怪女子!她这是来抢秦修的?呵……这出戏唱的……
扫了一眼周围,越来越多的人闻讯而来将原本宽敞的街道都快围的水泄不通了,江儿秀丽的眉头皱了起来,这么多人……看猴戏不成!
待要下车眼前却是月白色的身影一闪,赵聿就那么突然站在了她的马车面前,挡住了她正欲望向秦修的视线,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冷冰冰的朝她瞪了一眼。
江儿原本要扶着车的手就这么僵住了。这人……自己又不曾做什么,他瞪自己做什么?!撇头细瞧了眼赵聿,江儿心中有些讶异,他看上去有些憔悴,眼底略有些乌青,没睡好么?意识到自己竟有些关心起赵聿,江儿的眉头都快要皱到一块儿去了。
她转而又扫了眼拦着车的这些人,索性坐了回去。这中间有许多曲折,与她想干的怕也不少,且听着吧。
赵聿见她坐回了马车,本来冷冰冰的一张脸方才稍微缓和了一点,转头瞧见那么多人围着争相要看马车里江儿的模样,顿时眉头皱了起来,一身的寒意就这么飘了出来,袖子一震,“嘭”的一声,马车的门就被他关上了!
哼,想看江儿,门儿都没有!赵聿转身悠哉悠哉的往秦修那边走去,那根绿竹萧被他拿在手里把玩,那姿态,说不出的风流,引的鄞州城多少姑娘神往他也不自知。
“秦修,”还是那样清冷的声音,“我早说过,今日你这亲是成不了的。”
江儿眼瞅着那马车门就这么被赵聿一阵风给关上了,待要再去推门,耳边听到赵聿那样不紧不慢清清冷冷还略带着戏谑的声音,嘴角抽了抽。
这人说话当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留。秦修总是枢密使,言语间总得顾忌他的身份吧,可在他眼里却与常人一样的。哼,是不是太托大了些。
啪!江儿将马车门狠狠的推了开来。哼,她不下去,但她要好生瞧着。这可都是些旧识……只当她是无知无识的么!她倒要好生瞧着这些人瞒了她什么,又或者,欠了她什么!
车门打开的声音很大,江儿能看见秦修的身子颤了一下,但他就是不肯转过来,不禁嗤笑,怎么,没想到今日会有程咬金杀出来,原打算瞒着她的,如今瞒不住了,就不敢见了?
赵聿一看方才自己关上了不许旁人瞧见江儿的马车门又被她打了开来,眉头一下子就皱到一块儿了,“江儿……”叹了一声便要走过去,却被秦修拦住。
秦修缓缓的开了口:“今日是我与陈姑娘大喜,赵公子难道还要动手不成?”
赵聿一听,剑眉一挑,“大喜的日子又怎样?我便是要动手你又怎样?”
说罢衣袖一摆眼见着一掌便要拍到秦修身上,却见那秦修略一缩身从马上飞了出去,竟是直直的往后退了一丈有余,堪堪躲过了那一掌。
赵聿待要第二掌挥去,秦修却已又飞起一个横踢扫向他,赵聿忙抬脚接那一脚。转眼,他便于秦修两人光天白日的就在大街上打了起来!
江儿靠在马车上,冷眼瞧着他们两过招,武林中人……果真不一般。
眼看赵聿与秦修在半空中已经你来我往了许久,她也瞧不出个胜负,只是觉得赵聿身姿飘逸,秦修举止沉稳……可她谁都不喜!江儿眉头一皱,这般打法要到何时,她不喜欢这般被人当猴戏似的瞧着。
当下便坐起身,扶了架子下了马车,仰着头望了下郎朗晴天,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天也有些燥热了呢。
江儿仰首对着天上兀自打得酣畅的两个人,凉凉的说:“你们要打到何时?真心想打,鄞州城外十里旷野可以叫二位打得尽兴。”
江儿的声音并不大,就如她这个人一般,听起来像是雨后梨花落地的声音。可是空中的二人却都马上停了手,落下来,一人一边,站在江儿身旁。
江儿闻到了赵聿身上那股清冷的兰花香味,忍不住剜了他一眼,这人,妖孽!
一转头看见秦修的时候,江儿呆住了,只觉得脑中好像有一道闪电闪过,快的她甚至都没意识到,头,似乎有些疼。
赵聿在一边感受到了江儿的变化,整个人刹那间都暗淡了……
江儿细细的看着秦修,他……温润如玉,与赵聿就好像是白天与黑夜的差别。江儿突然感受到身边弥漫着一股很哀伤的气息,不由得有些疑惑,无意识的转头去找这气息的源处,却看见赵聿一身的清冷化成了漫无边际的黑暗,不禁挑眉,他怎么了?
“陈……江儿……”秦修看着转头去瞧赵聿的江儿,轻轻唤道,似乎在他眼前的女子啊,是一个梦,他若叫的响了,梦就碎了。
秦修的一声轻唤的确叫醒了江儿,她猛然发现自己适才就要随着赵聿一起跌落那漫天漫地的黑暗中去了,不由得,有些心惊。不过见了几面,自己竟对他关心至斯?
“秦公子、宋公子、赵公子,”江儿忙收了心神,“前面便是迎来客栈。咱们之间也许有许多事要说,这般站在大街上,委实不好,各位不介意的话,就请随我一起移步吧。”
江儿抬步当先先行,才走一步又停了转过来对着那女子道:“这位姐姐,你也一起吧。你与秦公子之间的事……”她扫了眼围着他们四人兴致冲冲的路人,“咱们去了再说吧。”说罢在不他顾,径直往迎来客栈处走去。
江儿没走几步,听的身后传来一声轻笑,“如姨,我竟不知你跟秦修还有纠葛么?哈哈……江儿,你且等等,我与你一同去!”江儿有些无语,方才还一身暗淡的人,怎么一下子又明媚成这样……
宋宁与那女子俱都望了眼秦修便也跟了上去。秦修环顾了下四周,招来下士吩咐了几句也立刻随了上去。
正文 第六章
迎来客栈是鄞州城中最大的客栈,地处城南,离城门口很近,总是人来人往很热闹。
江儿他们一行人此刻就坐在客栈二楼的一个雅室中。
江儿瞥了眼正斜靠着屋里贵妃榻的赵聿,不由得想起方才他那般无礼的对掌柜说:“包了,其他人都滚。”的样子,嘴角就忍不住的抽了两下,只当这个人不过是对人冷淡些,却原来还这般狂妄!
赵聿感觉到了江儿的视线,转眼朝她咧了好大一朵笑。江儿忍不住翻了他一个白眼,这人,莫名其妙!
待转眼再瞧其他人,却一个个的都坐在这个小圆桌前,各自想着心事不说话,江儿不由得皱眉了,这是要如何,光天化日大婚的马车都拦了,怎么正经坐下来了,倒是没人说话了!她不想陪他们干耗着。
江儿给自己斟了杯茶,轻抿了一口扫了一眼房中众人,伸手将鬓边一丝散发掠到耳后,转眼眯眯一笑对着被赵聿称为“如姨”的女子道:“如姐姐,你与秦大人之间的事可需要我们回避一下?”
赵聿一听却是“噗哧”的一声笑了出来,瞪着一双眼睛直瞅着江儿,嘴角不住的抽搐。
江儿脸一下子黑了,狠狠的剜了赵聿一眼!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了?瞥了眼秦修跟如姨,两人脸色确有些尴尬……或者,自己真的说错话了?是自己莽撞了?
江儿忍不住揉了下额头,自己从前可不是这样沉不住气的……
“不,你误会了,我与秦公子并非你想的那样。我……我也是来找你的。”如姨抬首,一双眼睛里有着许多江儿看不明白的情绪。
“我?”江儿料想秦修他们都是来找自己,可是她也是来找自己的倒是出乎意料了。
扫了眼众人,江儿脸色一沉,“这么说你们都是为我来的?”
她一下子坐直了身子,冷眼看着被她一句话说的各自脸色阴晴不定的三人:“如此,我失忆之事看样子你们也都是清楚的了。好,真好!秦修欺我无知骗我亲事固然可恶!你们!你们知道了却还闭口不言装作不知一样可恶。如今我要成亲了,你们再拦着马车算什么!”
赵聿一听,委屈的对着江儿扁扁嘴:“我可是问过你几次了,你自己定要嫁他的……”
待要再说,却被江儿投过来的一个凌厉的眼神吓住了,缩一缩脑袋不敢再说,他是武功高强,可他最怕江儿生气了。江儿不理他的时候,他的心就跟被猫挠似的……
江儿横了他一眼,转过头去,脸色已经很冷了,淡淡的对着如姨道:“既然姐姐也是来找我的,那便请姐姐先说罢。”
如姨瞧了眼江儿,倒是一时脸上露出为难之色。
“怎么,不能说么?不过都是些我自己的事儿,难道还有我自己不能知道的?” 江儿的一双眸子难得的露出了一丝厉色。
赵聿觉得,江儿有些不一样了。
这三个月,他虽不曾出现在她面前,却一直在暗中瞧着。她对去看症的人一向很和善,人,一直都很安静,安静的叫人觉得这不是一个年轻女子该有的样子,看上去就好象没有心一样。只有偶尔跟她的义父在一起的时候,才能看到她有那么一丝,看上去……像个人。
今日的江儿……赵聿嘴角挽起了一抹笑意,她会无奈会生气会瞪他!真好!
如姨本是有些为难的,听到江儿语气不善又瞧她脸色不对,忙敛了神色一整衣衫,站起身对着江儿便是一个大礼,口中呼道:“属下芙蓉堂,如沫,参见阁主!”
江儿设想过许许多多的可能,但是从来没有想过这种可能……所以,她有些无措,傻傻的问了句:“阁主?谁?我?”
“是!”如沫抬头,眼神坚定:“属下等已经寻了阁主三年了……”
“三年?是了,义父收留了我三年了……”江儿喃喃道,转而云淡风轻的瞥了眼如沫也不叫她起来,只是淡淡的说:“你如何就确定我是你们一直在找的阁主呢?天下之大,与你们阁主面容相似或者有一般经历的……也许有很多呢?何况如今我失忆,从前的事我可都不记得了……”
赵聿冷眼瞧着如沫被江儿那云淡风轻的一眼有些震住了,不禁莞尔,她虽不记得了,可从前的那分气势丝毫不变呢!
“阁主左肩的那朵芙蓉花是旁人仿造不来的。”
江儿下意识的伸手摸了下左肩,芙蓉花?是了,那日在玉裳坊试衣时,替她量身的婆子说过的,那婆子说,她肩头的芙蓉花俊极了。
抬手举起茶杯,轻轻抿了口,“不过一朵花,旁人也一样可以有的,不是什么稀罕的。”
如沫一怔,阁主真的忘记了么?这语气、气势却跟从前一般,叫人摸不准她的心思,头一低缓缓道:“那朵花……旁人是仿不来的。”
“哦?”
“那花遇水花瓣变红,花 蕊变绿。那日……属下就已经确认过了的。”
江儿一听方才了然,怪不得那日那婆子好好的给她量身子,怎么要给她端水喝还不小心摔到她身上了呢……原来是试真假的。
江儿止不住一声冷笑:“所以玉裳坊的老板也是你们一起的?倒都是好盘算,瞒得滴水不漏!”
如沫身子微颤了一下,“那日见阁主不认,属下便也不敢莽撞。”
“不敢莽撞,那张知……可是替秦修来提亲了。”江儿说着忍不住瞥了秦修一眼,她……不喜欢他。当时盖着盖头,她只觉得这人或许是个良人,可是如今知道有这些曲折,她……不喜欢他。
赵聿虽顽劣,却始终不曾骗过她,宋宁虽不说,也不曾诓过她,唯独秦修……欺骗比沉默更让人受伤。或者她不只是不喜欢,甚至,有些厌恶……
如沫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提亲的事……是张知自作主张,她自己并不知道。
“如沫,你先坐着吧。你这般大礼……我受不起。”。
“多谢阁主。”江儿伸手去扶,如沫却没敢叫江儿扶她,让了过去,自己站了起来。行止间已经比方才拘束许多。
“我……到底是什么地方的阁主?”
“玉簟阁。”如沫谨慎道,仔细打量着江儿的神色,看她仍是一副无知无觉的样子,心里有些失望,看样子真的忘记了。
江儿沉默着,不说话。玉簟阁……她当真想不起来了呢……
赵聿,凝视着江儿,一双琥珀色的眸子忽明忽暗。她……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望着眼前,正在竭力回忆的江儿,他突然觉得,就这样吧,不记得才好。这样,秦修她就也不记得了呢。
三年前他以为自己不说她会知道的,结果她爱上了不该爱的人。三年后,他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他,会一直在她身边的!
江儿正在很努力的试图想起过去的些微影子,突然发现身边如沫、宋宁、秦修他们的身子都紧绷了起来,赵聿原本是斜躺在贵妃榻上,如今一把竹箫在手,也是坐直了身子。
正疑惑间,屋顶“啪”的一下就碎裂开来,瓦片哗啦啦的直往下掉,待江儿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被离她最近的宋宁一把搂住,往后退了丈许,方才她坐的地方,明晃晃的一把剑插在地上,入地三尺!
正文 第七章
江儿呆住了……入地三尺犹在晃悠的那把剑将她方才坐的椅子击个粉碎!她不由的有些后怕,若不是宋宁,那如今便是她血溅三尺了!
正欲回头对他道谢,却发现他秀气的眉头忽然一皱,又带着她往南急转过去。江儿心中一凛,定睛看去,果然!那里地上齐刷刷的钉着几枚暗箭!
赵聿、秦修对望一眼,猛地一个纵身飞起,穿过屋顶飞了出去。如沫一个飞跃,跳过来跟宋宁一起将江儿护在中间。
“宋公子,多谢!”或许他不该什么都不对她说,可是他真心护她救她,江儿还是很感激的。看见宋宁转头瞧她,江儿露出了今日难得的一抹微笑。
“宋公子……你从前可不这么叫我的,你都叫我……”正要再说,却听得一声巨响,屋顶整个被翻了起来,他们四周蓦的出现了许多黑衣人!
那些人一落地便扫视屋子,待看见江儿,二话不说便齐齐刺了过来!宋宁和如沫忙上前挡住,江儿忽然有些疑惑,赵聿……怎么不见了?心里不免一沉,莫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正着急的四处张望,却看见秦修、赵聿二人又齐齐的飞了下来。刚一站定,秦修便着急的望向江儿。她却只当不知,去瞧赵聿,“赵聿,你……”
赵聿一听,对着她咧嘴笑了,笑的眼睛像月芽:“江儿是在担心我么?”
江儿原本略有些着急的心一下子就沉下去了,这人,不正经!正要撇过头去不再看他,却忽然发现自己被人抱了起来,坐到了屋檐上。她忙抓住那人的手臂,转头看去,却原来是赵聿!
“你做什么!”江儿惶然道。
“这些人,有他们足够了,咱们看戏!”还是那么清冷冷的声音,这时听着竟有一丝幸灾乐祸。江儿忍不住回头,却瞧见一双温柔至极的眼睛。那眼睛里倒映着的,是一身大红喜袍的自己。突然觉得,这身喜袍,真碍眼!
“叮!”眼前月白色的锦袍一闪而过,江儿无意识的跟着望去,就看见锦袍中略有些苍白的纤细手指上夹着一枚钉子!脸色顿时不好了……这是……冲着她来的。
转首仔细瞧着屋子里,如沫他们此时俱是一人同时与几个在打斗。江儿此时全不懂武功,只是看着觉得危险的很,可又见赵聿神态自若,估摸着大约没事,便索性安静的坐了看着。
赵聿眼瞧着方才还有些恼怒有些焦急的江儿这会子倒是安安静静的一副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样子,忍不住嘴角抽了下,这女人!还是跟从前一样的黑心!
“你不下去帮忙?”看赵聿同她一样只是干瞧着,江儿不禁怀疑,他难道跟他们有仇,还想借刀杀人?
赵聿斜睨了她一眼,嘴一撇:“我可没你想的那么不堪。有仇我自己会报,何须依赖旁人。”
江儿忍不住想要去摸自己的脸,心思这么明显?听他话说的如此狂妄,忍不住要笑他,可一想方才他与秦修过招,不由得又信了。
“他们一个是枢密使、一个是堂主哪个武功是弱的。”
“那宋……”
“宋宁是当今武林盟主的次子!你觉得呢?”赵聿望着下面正大的酣畅的人,眸子沉了一沉,“宋九贺成天将他那不成器的大儿子当宝,却不知道有人故意韬光养晦呢!宋九贺当真是个瞎子!”
江儿有些意外,宋宁看上去文文弱弱的,一副书生的模样,若不是有人来杀,她不会想到他会武功……原来藏的这般深么?
不过片刻,果然那些黑衣人便敌不过了。这时一个人一身劲装蓦的出现了,进屋后也不管屋子里尚在打斗,只是对着秦修跪道:“大人!属下无能。杨村陈大夫……被绑走了!”
屋顶上江儿一听愣住了,杨村陈大夫?陈大夫?爹!她猛地站了起来,一个不稳险些就要掉下去,赵聿忙抱住她,飞了下来。
江儿哆嗦着看着赵聿:“留活口!”
赵聿不曾动手,如沫他们早已一字不落的听进去了,待杀到最后一人时秦修一剑正搁在那人脖子上不再往下使力。
这时又有一人鬼魅一般的出现了,看到屋子里的情景略微一呆,转身对着如沫跪道:“启禀堂主,杨村陈大夫,不见了!”
如沫担忧的看了眼江儿,朝那人点了下头,那人便又鬼魅一般的消失了。
江儿推开赵聿,疾步上前一把扯下那人的面具,“说!是不是你们?说!”如果不是她现在手有些颤抖,她会一巴掌扇上去的!
那人却是一句话都不说,只是盯着她。眼睛里什么都看不见,一丝一毫的情绪都看不见。江儿越看越害怕,如果她能在那人眼中看到他对自己哪怕一点点的憎恨或者别的什么都好。那样她或许可以有法子呢。
江儿有些无措的望向赵聿,“你……你可有什么法子?”
秦修眼里一丝黯淡闪过,她……还是这么依赖赵聿!三年前如此,三年后还是如此。她有没有看清楚过自己的心?心中一时彷徨,手中的剑不自觉的便轻了几分力量。
被他制住的人陡然间发现剑上的力气轻了,突然发难避开他的剑,就地一滚便脱离了钳制。待再要动手,到底还有如沫他们看着,却是动不得了。
赵聿看着一脸无措的江儿,正要开口,见此情景忙将她护在身后。江儿顿觉不对,举目望去,正看见那人嘴狠狠的一咬。眨眼的功夫,嘴角便有黑血流出。
江儿几步抢上前去已经来不及了,那人服毒自尽了。望着倒在地上的人,江儿顿时觉得,天黑下来了,浑身没有半分力气,一下子就跌坐在了地上。
赵聿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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