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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的沙雕日常-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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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辛夷镇定地捂着屁股,退了两步,环顾左右,“娘,我觉得好像并不适合练武。”
萧湘如默默地点头,事到如此,她也不得不承认,女儿的精神力卓越,但体力值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了。就这样子恐怕只有E级吧,弱鸡也不是这么个弱法啊。
在辛夷的预料中,萧湘如再也没有说过让她跟着她学武的话,但因为担心女儿的身体,还是请了一名师父在府上教女儿打太极。第五氏因为年纪大了,身子便不太硬朗,也被萧湘如拉着去跟辛夷练太极去了。
时恒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练武台上那一老一小跟着一白发苍苍的小老头后面有模有样地耍着太极,原本有些阴郁的脸也不住地挂起了笑。
哈哈哈哈哈哈,女主设定就是一弱鸡,不是每个末世女都能力大无穷的。
有些小伙伴可能昨天没有看到,本文昨天设了防盗,防盗比例为50%,比例不够的小可爱们要36小时后才能阅读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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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福妹,你现在在练太极啊?”
“有事吗?”辛夷嚼着橘子回头,“难道我年纪小就不能学太极啦?这叫做以柔克刚,以静致动。”
“这样啊,我还以为你会跟着安平侯一起学武呢。”曾在安平侯手下操练过一番的时恒说:“安平侯带兵可真是厉害,我曾有幸得到她的指点,可真是受益匪浅。”
嚼东西的小嘴巴停了下来,辛夷看着时恒,由上而下。
时恒被她瞧得奇怪,扭了扭身子,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问她:“我身上有什么东西吗?”
“你何时跟在我娘身边学武的?学的是她锻炼的法子么?”
时恒不明所以:“是,是啊!”
辛夷又细细密密地打量了一番,直把男孩的脸看得粉红,才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太好了。”
“什么太好了?”
“你没有长成壮汉真的是太好了。”
时恒更加奇怪了,问:“为什么要长成壮汉啊?”
辛夷静静地看着时恒,叹了口气,便把前段时间发生的事说给他听。
当时萧湘如觉得辛夷太弱鸡便没有难为她,但辛灏不知道从哪听说了,竟主动跑到了萧湘如跟前请求娘亲操练自己。
有哪一个男儿不想身上长有八块腹肌?
而且现在的他已经中了举,再也不用忙着读四书五经证明安平侯府后继有人,他有更多的时间做自己想做的事。
曾经辛灏一心扑在科举绣花上,萧湘如还以为儿子继承了丈夫的天分不愿意舞刀弄剑,现在既然儿子愿意锻炼,萧湘如哪里会拒绝?当场就答应了。
可把辛夷吓坏了,想到自己的神仙哥哥会步上小舅舅的路子,从此仙气飘飘的哥哥成了城北杀猪的大叔,眼睛里的马尿就止不住地流。
可就是这样,她哥哥还是跟着她娘稳定而缓慢地学习打拳与搏斗了。
“噗——”
辛夷收回伤感,转头怒目而视:“你笑什么?”
“没,没什么,”时恒笑盈盈的眼睛里仿佛有点点星光,他现在是真的高兴,脸上的那颗痣都好像在笑。
“笑屁叻,”辛夷往嘴里喂了一瓣橘子,酸酸甜甜的果汁充盈口腔,含糊着说:“你可不知道,当时我知道我哥要学武的时候,抱着我娘的腿就哭。他们还以为我是又把药园里的那颗珍稀药草给弄死了呢,为此我爹还说要送我几株百年的灵芝。”
“百年的灵芝,你这一哭还赚到了呢。”
辛夷斜睨了他一眼。
时恒默默闭嘴,像是想起什么,垂着的眼眸笑意余韵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隐晦与阴鸷,过了半响,等辛夷都快把那一筐橘子吃完的时候时恒抬起头看着蔚蓝的天空。
“我真的好羡慕福妹啊。”
“羡慕我什么?”辛夷嘴巴鼓鼓。
时恒看着她笑道:“父母恩爱,兄长疼惜,一家子和和睦睦。哪像……”时恒没有接着说下去,眼底是灯火熄灭后静静的暗淡。
辛夷掰橘子的手停顿下来,大拇指和食指成圈,移到那光洁的额头,“嘣——”的一声,辛夷弹了他一记脑瓜崩儿。
时恒不解地揉着发红的额头,辛夷明亮地笑起来,“小小年纪玩伤感做什么?”
“我不是在玩伤感!”
辛夷转了转眼睛,“那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伤心吗?”
时恒一顿,垂下头。
辛夷看着他那像涂了口脂的唇紧紧抿着,心中了悟,这大概是到了青春期吧。想起前世同学家的那处于青春期的二胎弟弟,辛夷觉得还是留给他一些秘密吧。
心中有些感慨,时光真是快啊,曾经跟她抢吃的的小屁孩现在竟进入青春期了。
时恒忽然抬起头,双眸黑沉沉的,“福妹知道西域吗?”
“知道啊。”辛夷掰开一个橘子,边嚼边想,大晋的西域有点像曾经的西藏,只不过还没有被划分到大晋的疆土。
大晋前几年一直在与北方的鞑奴角力,以鞑子被赶到北方荒原为终。在辛夷看来,大晋当朝的皇帝很有野心,之所以没有动西域,只不过是因为要全身心对付鞑靼,经过这几年的修养身心,不出几年,大晋必定会把目光转移到西域身上。
“西域怎么了?”辛夷偏头问道。
“一月前,西域派来使者朝奉,为他们的王求娶大晋公主,以求两国之好。”时恒声音带着讥讽的语调。
“咳,咳……”辛夷弓着背把喉头的痒意咳出来,震惊地看着冷静异常的时恒,“不会吧!”
“没有必要吧。”辛夷吞了吞口水,“西域与大晋素来交往不深,没有必要和亲吧。”
时恒淡淡地看了辛夷一眼,眼神漠然带着无法言说的悲哀,“他会说他会考虑,不日便会回复使者。”
没有心情吃什么橘子了,君不戏言,把西域使者留下来多半是决定和亲了。
两人静静地做了一会儿,辛夷开口问:“西域那边求娶的是哪位公主?”
“四公主。”
“什么?!”
…
威严肃穆的宫殿之中,红烛静燃,皇后拖着金黄色的九凤宫装追在那颀长的龙袍男子身后。
“皇上,皇上,四公主尚未及笄,如何和亲呐。”
那黄色龙靴停下,皇帝终于转过身来,“她是朕的女儿,朕金枝玉叶地把她养大,现在这是她应该回报大晋的时候了。”
“皇上,您也说四公主金枝玉叶地长大,西域那地方飞沙走石,遍地荒芜。她才十二岁啊,皇上,您让她随军和亲,不是让她……”死在途中吗。
皇后想起当年被送进她宫里那病得恹恹的小女娃,顿了顿,又说:“皇上,四公主体弱,根本挨不住啊。”
皇帝眉头未动半分,“随嫁队伍中朕会让医女随行。”皇帝头微微下低,“皇后可还有顾虑?”
皇帝直起腰,弹了弹衣袖,俊朗的面容冷静淡然,“她是大晋公主,她的出嫁能让两国交好,何乐而不为?皇后放心,为了奖励她以大局为重,不让她在西域受委屈,朕会封她为魏国公主下嫁。”
皇帝轻轻扫了一眼皇后,“能为大晋做点事,这是她的荣幸。”
“皇后若没有事,朕还要去批阅奏折。”
皇后咬着唇,两国和平交好什么时候竟要靠着一个女人,太可笑了。
皇后从不相信妲己能灭商,玉环可断唐,不过都是那些男人不敢承认自己的无用与懦弱,强加在女人身上的莫须有。
古往今来,那么多公主宗女下嫁,说什么深明大义,顾全大局,那些男人不过是把女子当做一颗棋子,随意摆布罢了。
而且——
作为皇帝枕边人的皇后太了解这个男人的心思了,与所有怀有雄心壮志的皇帝一样,开疆扩土是他的野心,以大晋现在的强势的趋势,那西域早晚要落到大晋的口中。
让四公主下嫁不过是一个用来麻痹西域的手段而已。
那以后两军交战,已经是西域王后的四公主可怎么办?就算她能活着等到大晋把她救出来,战败国的王后,就算她是大晋公主,以后的日子才是真的苦熬。
皇后眼睛慢慢地红了,看着那男人的背影,咬了咬牙,追了过去。
“娘娘!”身后是大宫女的惊呼。
“陛下!”
皇帝转身,不耐道:“皇后还有何事?”
皇后直直坚定地盯着皇帝的眼睛,对上这样的眼睛,皇帝有一瞬的闪躲。只有那么一瞬,皇帝便立刻收好情绪。
“陛下,”皇后说:“本宫是四公主的嫡母,和亲这件事还希望陛下能够深思熟虑。四公主还小,就算是先定下婚事也好啊,等她再长大,再下嫁也不迟啊。”再挨几年,说不准西域之事已经圆满解决了。
“皇后你这是在拖延时间,”皇帝说:“皇后不想让四公主去和亲?”
皇后一顿,旋即点头,“是。”
如皇后了解皇帝,皇帝更加了解皇后。
皇帝笑了笑,神情有些怀念,威严俊美的面容也平添上一抹慈悲悲悯,“朕记得堇丫头曾在你膝下两年,皇后这是借人思人,把堇丫头当做是当年的福宝了吗?”
“陛下!”墨城惊声尖叫,忙跑过来扶住皇后,“娘娘,没事吧?”
皇后脸色发白,摇了摇头,墨城心疼地抿唇,也不顾眼前的男人是九五之尊了,直言不讳道:“陛下你明明知道小郡主的事不能说。”
皇帝一怔,眼眸微垂,看了眼面如纸白的皇后,对她身边的墨城说:“照顾好皇后的身子。”
说着上了轿辇离开。
京城某典雅古朴的小院中,一书童模样的男孩儿瞧了瞧禁闭的房门,面露疑惑道:“公子?公子您怎么把自己锁起来啦?”
书童耳朵贴紧房门,“公子,您出出声啊。”
房内久久没有声音,就在书童眉头又要皱起一座小山峰时,房内传来一声低沉的声音:“出去!”
书童见主子老毛病又犯了,便司空见惯地退下。
书房内四周黑漆漆的,只有书案上那一盏罩上灯罩的火烛氤氲出光亮来。
橘色的光映在男子的脸上,男子长相清隽飘然,但那眼下的青黑生生将这副好样貌折了三成。
“为什么,为什么!”男子有些癫狂,手一直那堆纸上翻来覆去,“不对,不对。”
男子眼睛涨红,手拿着一张写满时间的纸上愤愤道:“明明已经改变了,这个世界改变了,为什么还要走,为什么!”
抓着纸的手渐渐用力,“不够,时间不够,还不够……”男子的眼睛仿佛要把那张纸给瞪穿,“就算是逆天改命,犯天下之大不韪,我也要把你抢回来!”
男子坐在椅子上,平视着烛光,眼中仿佛有火在跳跃,喃喃道:“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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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公子,我们还是去找个小太监问问路吧,在宫中随意走动怕是不好吧?”书童在身后战战兢兢,“若是冒犯到了哪个主子可如何是好啊?”
晏通在前面慢慢地走,闻言回头淡淡地看了自家的书童一眼,见他诚惶诚恐,叹了口气。是他太习惯了,这还不是前世那个跟着自己见过风雨的晏喜。“从这里走是到达东宫最近的一条路。”
晏喜闻言大喜,快步走了两步,“公子记性可真好。”
晏通只是淡淡地笑笑,这条路他走了十年如何不熟悉。他的妻子曾告诉他,她还在宫里的时候最喜欢的便是安静地呆在御花园的东南角处,每当被母妃骂了或是感觉孤独的时候她都会独自在那里坐很久。
那个习惯直到他们成亲多年后也未曾改变,作为废帝唯一的亲妹妹,宫中举办宴会堇儿虽然每次都被邀请在列,但次次都是被忽视刁难。
堇儿谨慎胆小,不敢与那些人争论,被欺负狠了,只敢带着忠仆去曾经的安全角落呆着,一直呆到他寻她回去。
他那个时候是怎么做的呢?
好像是竭尽全力想要得到那个暴君的器重,给堇儿一个舒心安全的未来,但还未等到他功成名就,他的堇儿,他的妻子上吊自尽了。
他的一切没了,支柱崩塌,朝中的政敌抓住这个机会攻歼,寻找他的破绽,最终他这个废帝曾经心腹被暴帝赐毒自尽。
夫妻二人皆死于自戕,也算默契。
但直到死前,他始终遗憾没有与堇儿一起到白头。
万幸,苍天听到他临终的祷告让他重活一次,这一次他定不会让妻子步上那结局。
虽然这世的很多事都改变了,但一些事总不会变。
为了以后能顺利地迎娶堇儿,他一直都在努力,可还未等到他顺利地中进士。堇儿和亲的日期竟生生地提前了好几年!
前世西域求亲,求娶的是皇帝的亲妹妹四公主,三皇子那忘恩负义的,明明已经答应让四公主下嫁于他,却在赐婚的前一晚临阵变卦,把堇儿送去和亲。
晏通手悄悄地握紧,这一世谁都不能再从他手里抢走堇儿!
“阿堇你为何不吃啊?”辛夷疑惑地看着四公主手上分毫不动的牛肉干,“是不喜欢吃吗?”
时堇回神,看着手上未动的零嘴,抿唇道:“对不起福妹。”
“哦,那行。既然胃口不好就给我吧。”辛夷就要伸手去拿时堇手上的油纸包,没拉动。
“对不起,我会把这个吃完的。”时堇小心地觑了一下辛夷的脸色,“我刚刚是只是在想一些事情,没有不喜欢这个的意思。”
辛夷收回手,定定地看着时堇半响,叹气道:“阿堇,我们是朋友,你不必这样。”
时堇垂下头,纤细的手指捏着油纸包,“我胃口不是很好。”
辛夷点头,“这段时间的事我也听说了一些,你心情不好我可以理解。”
时堇一怔,随即又低下头。
辛夷无奈地看着这软软的小姑娘,伸爪子拍了拍她的肩,“阿堇你别怕,不会让你去和亲的。”
时堇诧异地抬起头,漂亮的杏眼清晰地映出她的脸。
“我听说了你的事情后就跑去问了我娘亲,”辛夷抠了抠脑袋,“我娘说了一大堆,但中心思想就是你不用去和亲,其余的不知道你听不听得懂。”
“我能听懂,告诉我吧。”时堇的脸都凑了过来,辛夷终于从这个小姑娘眼睛里看到了光。
“行吧。”辛夷点着下巴说:“我娘说皇上之所以犹豫不决,是不想耗费兵力与财力去与西域打仗。可是以皇上的雄心壮志,西域这一块儿是怎么都要吃下去的,与其耗费一个公主与大量的资源与嫁妆,还不如早早地把西域攻下,让其成为大晋的疆土。以大晋现在的兵力与财力,攻下西域是迟早的事。”
辛夷笑了笑,说:“所以你就不用去和亲了,也不必再这样苦着一张脸啦。”
时堇没有如同辛夷放松地笑起来,眉眼间更添上了一抹清愁,“打仗,大晋因为我要打仗么?那我不是……”
“诶,打住,”这到底是多纯善的一个姑娘啊,辛夷两只手掰正她的肩,逼迫她与自己对视,“大晋打仗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两国利益。你嫁过去不会让两国交好,你不嫁过去也不会因此产生战争。战争产生永远是资源与利益,是男人们的野心,不是因为你一个小丫头。”
辛夷眼睛牢牢地抓住她,“你只是一个无辜的公主,战争发生与否与你无关。”
时堇定定地看着她,呆呆地点了点头。辛夷的眼睛很美,又长又密的睫毛与黑色的瞳孔,细细地看着你的时候,会不自主被其吸引,甚至会由着她的话思考。
“可……”时堇终于说出口,“父皇,母妃都说我嫁过去是顾全大局。”
辛夷放开时堇的肩,“不提这顾全大局,单说你自己,你愿意嫁过去吗?”
时堇顿了顿,眼睫微垂,过了好一会儿,时堇抬起眼,“不想!”
辛夷勾起嘴角,笑道:“那便好,不嫁就不嫁,不深明大义又怎样。你放心吧,我娘说皇帝如果想攻打西域,她第一个自请出征。你知道我娘的本事的,鞑子那么凶悍的家伙都被打下来,害怕一个西域?”
时堇笑起来,那笑容仿佛暴雨结束后洒下的第一束阳光,简单纯净。
被这么信任的看着,辛夷自信心膨胀,又说:“到时候我也随我娘西征,大不了在战场上练它几副丹药,就凭我那手艺,炸锅都能把他们炸傻咯。”
时堇扑哧一下,掩唇嗔道:“你竟还骄傲上了,真是不害羞。”
辛夷挑了挑眉,见她情绪终于恢复了回来,往东边一看,冷淡道:“那位仁兄还不过来吗?看戏看得够久了吧?”
时堇面露惊诧,显然不知道她们好友之间的交心背后竟还有第三人。
“公子怎么办?”晏喜见他们被抓包,紧张地看向自家公子。
当时他就不同意听墙角吧,没想到自家矜持有度的翩翩公子竟喜欢听姑娘家的私房话,看吧,被发现了吧。
晏通轻轻摇头,示意书童别慌乱,悠悠然地从墙外走进来。
“姑娘莫怪,某刚路径这里,没曾想偶遇两位姑娘在这里说悄悄话。某不好打扰,只能退到墙后。”
从晏通走出来的那一刻,辛夷就认出此人就是她生辰宴上那皮相与灵魂分割的少年。看着此人面不改色地扯皮,嘴角都不由地抽了抽,跟他比起来,动不动就脸红的哼哼可爱多了。
“是你!”
辛夷看向出声的时堇,“你认识他?”
“嗯。”时堇点头,见辛夷疑惑地看着自己,时堇面上一红,说:“上回在你生辰宴上,他因为迷了路曾向我问过路。”
时堇不像辛夷能过目不忘,之所以能记得这么仔细,是因为这人看她的眼神很奇怪。那仿佛隔了千山万水的凝视与孤独的等候,她不甚明白心底却没由来的难过。
“我记得公子姓晏?”
“劳殿下记挂,某确实姓晏名通。”晏通行礼,嘴角挂着笑容。
这样鲜活的堇儿他多久没见过了?大概是从未见过的吧。
他们在一起的十年,她真心笑的次数屈指可数。
与他两情相悦时,堇儿一直是文静温婉的,嘴角永远牵着端庄的浅笑。和亲之后被暴帝接回大晋的堇儿是自卑敏感的,宛如惊弓之鸟。那时的他自顾不暇,只求堇儿能好好活在自己身边,可没等他功成名就,她竟丢下自己撒手西去。
爱吗?很爱。
恨吗?当然恨。
恨她敏感自卑,恨她放弃自己,恨她独自离开。
更恨的是自己的无能。
眼睛慢慢被水雾掩埋,不想在堇儿眼前丢人,晏通将眼泪生生给逼了回去。抬起头,“晏某不曾想打扰了公主与辛姑娘,是晏某的罪过。”
辛夷撑着脸看着他,“你认识我?”
晏通点头,“晏某祖母与汝阳侯府的老太太是手帕交。”
“哦,是这样啊,”想起那位送自己大金镯子的老太太,辛夷问:“晏老夫人身子可好?”
“祖母身子一切安康。”
“哦。”辛夷看看奶奶嘴里年少有为的晏通,又看看时堇,总觉得这人看阿堇的眼神有点奇怪。
被那双清澈的眼睛注视的晏通身子微微一僵,暗道这辛五姑娘眼神真是犀利。
前世在朝中沉浮多年的晏通很快就整理好情绪,换上完美的浅笑。
“晏某刚才听说辛姑娘要随军出征?”
“是啊。”
晏通笑笑,“辛姑娘可知战场无情,那地方可不是女子该呆的地方。”
“倒不觉得,我本就是在战场上出生,再说,我小时候没少见我娘追着鞑子打。那西域的战士能有鞑子抗打么?”辛夷耸肩,无所谓道。
晏通:……前世令大晋闻风丧胆、风雨飘扬的鞑靼怎么在这姑娘嘴里成了随便就能打的小羊羔子了?
可晏通也要承认,刚才偷听到安平侯愿意西征他心中安定不少,是啊,这世大晋有传说中无往不利的战神,堇儿不必为了两国和平和亲了。
想及此,晏通如释重负,眼里也慢慢浮上笑意。
正在他想着如何委婉地与时堇说说话时,一抬眼就看见那缩小版的暴君眼神不善地盯着自己。
时恒不悦道:“你在这里干嘛呢?不去东宫跟福妹说什么呢?”
时恒:你对着福妹笑成这样,想干啥?
晏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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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时恒不悦道:“你在这里干嘛呢?不去东宫跟福妹说什么呢?”
晏通从错愕中回神,说:“五,五殿下。”
时恒冷冷地打量了晏通一眼,这眼神看得晏通身子仿佛被冻住,动都不敢动,在这一瞬间,晏通甚至以为眼前的时恒就是前世那杀伐果决的晋昭帝。
“你不去东宫跑这里干啥?”时恒又问了一遍。
晏通斟酌道:“微臣正要前往东宫,途径御花园见到四公主和辛姑娘,便前来问候。”
“辛姑娘?”时恒眼睛像是锋利的针刺,特意扫了晏通的小白脸几眼,“你认识福妹?”
晏通愕然抬头,直觉让他想也不想地摇头。
“哦,那没什么了。”时恒收回视线,懒洋洋地没有再理会他。
晏通:……
辛夷把桌上的东西收拾好,站起来,“你们说什么呢?”
刚这两人说话的声音极轻,而且时恒背对着她们站着,还把晏通全部挡住,让她连唇语都没法读。
时恒转身,接过辛夷手上的食盒,“没什么,只是一些寻常事。福妹,你今天带吃的进宫啦?”
辛夷点头,见时恒要开食盒的盖子,阻止他道:“都是牛肉干,而且我们已经吃完了。”
辛夷今天到宫里来,主要就是来安慰时堇,怕她因为和亲的事情抑郁。
时恒听吃完了便没有再打开,又说:“我记得东宫的荷花开了,嫂子与我说今天会采新鲜的荷叶做荷包饭,福妹跟我一起去吃吧?”
辛夷仿佛都闻到了荷包饭的清香,有些犹豫,“我去合适吗?”
太子妃请时恒,那是因为时恒是太子的亲弟弟,她跟他们非亲非故的,没有邀请就去蹭饭,这不礼貌。
“有什么不合适的?”时恒说:“嫂嫂很早就想见你啦,一起去吧,而且灏哥也在。”
一听到哥哥也在,辛夷也不纠结了,笑盈盈地点头。
“那我这就此回宫了。”时堇说。
晏通脚步一顿,是了,堇儿的身份特殊,从不让人为难。
她永远是这么善解人意,善解人意得让他难受。
前世因为那一对母女,堇儿没少吃苦头,三皇子登基为帝时,她一分好处没有就被送去和亲,三皇子被废后她又因为身份敏感没少被那些见风使舵的刁难。
晏通背在身后的手尖轻轻摩挲着指腹,微垂的眼眸暗潮涌动。
重生一回,这一次他没有投靠三皇子而是选择做太子的门客,太子博学仁义。只要他不像前一世那样突然薨逝,五皇子就不会因为母兄皆亡成了个疯子。
太子登基,也不会器量小到与三皇子的妹妹计较。
对于堇儿来说,太子登基才是最好的选择。
晏通眼睛微微眯起,只要他赶在宸妃前面找到那神出鬼没的毒医百里,皇后太子就不会被毒杀,这一世那对母子就别想再翻出一点风浪来。
“为什么不去?”
晏通抬起头,带着的是与时堇如出一辙的惊讶。
“嫂嫂特意备下你爱吃的鱼生,你若不去岂不是辜负了嫂嫂的一片心意了?”时恒说。
太子妃的意思一定程度上表明了太子的态度,太子不想哥哥之间的恩怨牵连到一个无辜妹妹的头上。更别说这个妹妹还因为这段时间闹得风风雨雨的和亲寝食难安。
“这……”时堇还有些不敢相信。
“走吧,难道还怕我们吃了你不成?”说着时恒也不管她是否跟上,拉着辛夷的手就走。
辛夷边走边回头,“阿堇,快点啦,我们去栽荷叶莲蓬,太子哥哥荷塘里的莲蓬可好吃啦。”
时堇从惊愕中慢慢回神,浅笑着跟上。温婉白皙的笑脸镀上一层金光。
“哎呀,你们这么早就来啦,本宫连荷叶还未让人去采呢。”太子妃笑盈盈地走过来。
时堇轻声说:“太子妃安好,来得匆忙尚未带礼,还请见怪了。”
太子妃笑道:“四妹妹不必拘礼,这里是东宫,是你们太子哥哥的地方。哪有做妹妹的来哥哥的家里还带礼物的。”
时恒倒是很自在,“嫂子还没有采荷叶,那我和福妹就去帮嫂子采荷叶吧。”他刚刚听到福妹眼馋他哥荷塘的莲蓬了,不知道这时节的有莲蓬没有。
太子妃与太子青梅竹马,哪能不知道丈夫这个弟弟的脾性,嗔道:“说是帮我,是想摘荷塘里的莲子了吧?”
辛夷仰着头,“太子妃娘娘,那我们可以摘莲子吗?”
辛夷虽说长大抽了条,可脸上还是有嘟嘟肉,仰着头眼巴巴地看着你的时候,能把你的心给看软。
太子妃忍不住又捏了捏辛夷的小脸,难怪太子说要生个闺女儿,被这么软濡的女孩儿看着,就连她也生出想要个女儿的想法。
“那你们就去吧,荷塘里本宫特意给福妹留了几株莲蓬呢。”
辛夷赶紧给太子妃道谢,忙叫时恒带着家伙事儿划船去采莲蓬去啦。
“那我也跟着他们去了。”时堇说。
太子妃点点头,然后见那丈夫的门客竟也跟了过去。
太子妃看着晏通紧紧跟在时堇身后,挠着脑袋想法子与时堇搭话,笑着与身边的宫女说:“真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船动湖光滟滟秋,贪看年少信船流。无端隔水抛莲子,遥被人知半日羞。”
时恒撑着船,辛夷站在船头踮起脚够到最近的莲蓬,手轻轻一折便采了下来,摘下一颗莲子喂到嘴里,辛夷又摘下一颗抛给船尾撑船的时恒。
时恒双手撑着船,下巴微微抬起,嘴唇一勾便启唇将那那颗飞来的莲子含入口中。
“嗯,还不错。”时恒点头称道,“再来一颗。”
辛夷又给他抛了一颗,扭头指着前方,“那边有株并莲的莲蓬,划过去,我们把它摘下来送给太子太子妃吧。”
并莲的莲蓬寓意很好,正适合这对新婚燕尔的夫妻。
东宫的荷塘平时被打理得很好,荷叶纤细高挑,他们像是在穿越迷宫,在案上浅酌等待的四公主两人看着他们在绿色的荷叶海浪中隐隐绰绰。
“他们玩得真高兴啊。”时堇放下茶杯,与忙中偷闲跟自己打招呼的辛夷挥了挥手。
“殿下若是想下去采莲子,属下可以给殿下撑船。”
时堇掩唇笑道:“不用了,看着他们撑船摘莲子就好了。”说着时堇竟还好心情地对晏通俏皮地眨了眨眼,“他们采,我们吃,何乐不为呢。”
许是一直哽在心头的那个石头被辛夷搬走,时堇现在仿佛就是大病痊愈的病人觉得这个世界都是美好的。
晏通一怔,端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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