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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的沙雕日常-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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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济世堂的人怎么可能让他在这撒野,立刻把他给拖拽出去,若不是辛柳早早有令,医馆内不得伤人,不然他们都恨不得趁乱给这个男人一脚。
  可能是极度的愤怒与悲伤,那男子的力气大的惊人,在几个成年人的辖制下仍然找到了空隙,捡起来一块拳头大的石头奋力砸向了辛柳。
  “去死吧!”
  辛夷的眼睛猛地睁开。
  那石头准确地被砸向了辛柳完美的脸,沉闷地一声响,接着是石头落地的声音。
  抱着头的辛夷抬起头,看着她爹额头上被砸出来的洞,血从里面爬了出来,顺着脸颊流下了下颚。
  辛夷眼神一凛,嘴角怪异地往上一勾,眼睛没有焦距却紧紧盯着出手的男子,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什么时候救人成了错误,既然你那么伤心,那就下去陪你的母亲吧。
  一股无形的气奔流在她每一条经脉,在每一个细胞间流窜,寻找着突破口冲出去。
  去死吧。
  去死吧!
  这三个字像是魔咒围绕在她的心头,前世的光影光速旋转起来,最后画面定格在前世丧尸浪潮前,那高高在上的男子,眼神悲悯地看着狼狈不堪的她,单薄的嘴唇轻启:“去死吧。”
  轰——
  理智如山洪崩塌。
  辛夷站起身,动作迅速地拿起她爹没有及时放进去的手术刀。
  她的内心很平静,甚至还冷静地思考着这一刀应该刺中他身上的哪一个部位才能让他当场毙命,至于他身边的其他人已经不是她在意的了。
  此时,她的眼里仅有一人。
  被医馆的人紧紧箍住的男子打了个冷颤,再定睛一看,那不及他腿高的小姑娘正往他这冲来。
  那眼神就像是盯紧猎物的豹子,本能告诉他应该快点跑,可腿像是被钉子钉在地面上,动弹不得。
  就在他害怕得想要放声尖叫时,那庸医把那小孩儿紧紧地抱住了。
  “福妹,别冲动!我是爹爹,冷静一点!”
  辛夷此时力气大得出奇,辛柳一个成年男子竟箍不稳她。
  “别动!冷静下来!”辛柳大吼。
  辛夷在那带着药材香气的怀抱中挣扎了几下,感觉到有温暖的液滴滴到她的脖颈,摸了摸,是他爹的血。
  叫嚣的气流慢慢被安抚下来。
  眼睛里慢慢有了焦距,辛夷眼泪便下来了,转过身摸了摸她爹脸上的血,“爹爹,您流血了。”
  辛柳见闺女儿缓和了下来,松了口气,笑道:“爹爹不疼,别哭哈。”
  若无其事地拿过她手里的刀,擦了擦她的泪水,“你这孩子冒冒失失的,这些东西是你一个小孩子该玩的么,以后可不能这样了。”
  “爹,你头上好大个洞。”辛夷神色还是有些恍惚。
  辛柳抱紧女儿,在她耳边呢喃:“爹爹没事,你莫要担心。”
  “那女娃娃刚刚想杀了我!”男子险象环生,看到辛夷被控制下来,立马叫道。
  辛柳皱眉看向那男子,那眼神不带任何感情,如同千年寒冰直直地刺进你的心脏。男子又打了个寒颤,不自主地闭上嘴,他感觉此时若他再说一句话,眼前的这个男人便能替那小姑娘送他下黄泉。
  他没有再开口,秦蘅走上前,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家小师妹要杀你了,你有证据吗?”
  秦蘅叹口气,很‘体贴大度’地说:“我知道你刚失去了至亲,但这不是你打了我们师父还诬陷我们小师妹的借口。”
  “你!”那男子气急,指着秦蘅,“你莫要颠倒黑白!”
  “颠倒黑白的不是你么?”辛夷眼泪还没擦干,看着甚是可怜。
  “我父亲是救死扶伤的大夫,但难保会有力不从心的时候。若这世上有人能治愈世间所有的病,那在就成神成佛受世人敬拜了,哪活生生地站在这?”
  辛柳站起身,由着徒弟包扎伤口,撑着脸看着闺女儿给自己撑腰,露出了老父亲的笑容。
  唉,被女儿保护的感觉有点爽。
  辛夷抹了抹眼泪,冷静下来。看着那男子,脸色一沉,“但你说我爹救人的手段是杀人,什么时候救人都能说成是杀人了?说句不好听的,你或是你母亲有什么能让我父亲杀了她?”
  辛夷一一扫过那些搅混水的人的脸,“我爹慈悲心肠救你母亲,你母亲命不好没能回来,你就想着那我爹的命换你娘的命是不是!”
  这话诛心,那男子一听脸色都白了,“你说什么,我并没有这么想过!”
  “那我爹爹额头上的大洞怎么回事!”辛夷拉着她爹的手,让他看看自己都干了什么好事。
  看着辛柳额头那个血窟窿,男子终于觉得自己过分了,低下了头。
  他就是一普通的庄户汉子,刚才敢拿石头砸人那都是一时的冲动,冲动过后让他是再也不敢的了。
  辛夷咄咄逼人,旁边有好事的人给辛夷说教:“小姑娘,人家刚失去了母亲,剧烈悲痛下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也是人之常情嘛。”
  “人之常情,”辛夷怒气上涌,看了那人一眼,双手叉着腰把她爹给护在后边,说:“那他伤了我爹爹,我拿刀伤了他那也是人之常情咯?”
  没人说话,辛夷鄙夷地说道:“只不过是各扫门前雪,事情没发生在你们头上你们事不关己呗。”
  辛夷心中那股气流又回流上涌,“我爹开馆治病,是皇上都称赞了的大善人,以我爹的医术和身份,想来治病的不知凡几。你们非但不感恩,没有救回一个人你们都觉得我爹罪大恶极!”
  就在那股气流要冲破桎梏的最后关头时,辛夷的右肩突然被一个温暖的大手覆盖,是她爹。
  看着他爹眼底的担忧,辛夷深吸了一口气。
  她已经不是旭日基地的精神异能者了。
  想了想,辛夷又说:“既然如此,我爹何必这么吃力不讨好开这济世堂,坐在家里等别人拿着金山银山来求。”
  在座的包括那男子无不闻声色变,辛神医不但医术高明,收费还合情合理,遇上困难点的,给两个鸡蛋也收。
  若是辛神医不干了,这济世堂也不开下去了,他们这些人上哪治病去?
  厅堂内顿时鸦雀无声。
  好啦,把女主前世的死因交代了,emmmmm挺惨的,不过好像这一家子前世死得都挺惨。


第35章 
  四下无人,辛夷走到背手而立的辛柳身后,轻声唤道:“爹爹。”
  “是福妹啊。”辛柳转身,笑了,“找爹爹是有什么事么?”
  辛夷往前走了两步,在辛柳身后一米处站定,抬起脑袋,问道:“爹,您为何要放过那个那个人?”
  眼中的疑惑一闪而过,辛柳摸了摸头上包扎得结结实实的绷带,了然地说:“福妹可是说的今日的那名男子?”
  辛夷点头,发髻上的铃铛随着脑袋叮叮当当,“那人今日伤了您,还想要你的命。”
  “爹,”辛夷眼睛定定地看着她爹,“你为何放过他?”
  辛柳先是一愣,然后把小胖丫给抱了起来,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爹不是已经让他赔了药钱了么。”
  “那才几个钱。”辛夷小声嘀咕,小眉毛一皱,就被辛柳给用手抚平了。
  “小孩子皱什么眉头。”
  “可是他打了你!”
  “不放过他,难道你让我要了他的命?”
  辛夷一怔,嘟起嘴不说话。
  辛灏幽幽地看着女儿,今天辛夷的反常辛柳自然是发现了。他今天隐约地看得到女儿周身散发的滔滔戾气,虽说此间世界不修仙,可若是让这戾气一直呆在女儿身体内,不去化散,他的福妹终究会因为戾气迷了心智,变得面目全非。
  而能让这团戾气消散,只有她自己。
  辛柳看着闺女脸阴沉沉的,叹了口气,看着窗外的红霞,说:“凡大医治病,必当安神定志,无欲无求,先发大慈恻隐之心,誓愿普救含灵之苦……亦不得瞻前顾后,自虑吉凶,护借身命。”
  那光镀在辛柳的身上,像是穿上了一身霞光,他的表情淡然,仿佛神明。
  辛柳念完这段词,含笑地看去自己的女儿,只见她一脸懵地看着自己。
  笑容皲裂开,娘不是说他闺女功课优秀,就连先生都夸的么。这‘我不懂你在说什么’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行吧,这还是她的学渣闺女儿。
  辛柳说:“这是大圣孙思邈所著的《大医精诚》上的话,他老人认为医者治病,必当怀有一颗慈悲之心,救大众于苦难之中,要去除杂念,无欲无求。”
  辛夷胖爪撑着她爹的胸膛,撇嘴,“所以,孙圣人让你们这些大医不仅给人治病,还要挨人家的揍?”
  身上高深莫测的从容被撕裂,辛柳低头看着自己的女儿。
  辛夷眨眨眼,不知道为何她总觉得她爹的眼神有些怪怪的。
  辛柳:……跟自己闺女装高人的他脑子怕不是堵了。
  这是亲生的,再傻再憨也是他和阿如的心肝女儿。
  辛柳闭了闭眼,说:“孙思邈没让我被人揍。”
  为了让他的傻闺女听得明白,辛柳解释道:“我行医救人只是为了救人本身,不求其他。”
  这话辛夷听明白了,她爹的意思是,他治病救人只是因为想救人,所以他是并不在乎那男子的‘恩将仇报’,亦不在意那些受了他恩惠的人的临阵倒戈、反咬一口。
  “另外,我之所以没有送那男子见官,第一个原因是那男子还不算是无可救药,后来他不是也认错了么,第二个原因便是没那个必要。”辛柳说:“再说,就凭那男子根本就伤不到我。”
  辛夷:“……”
  眼睛慢慢往上移,定定地看着她爹的额头。
  辛夷是在辛柳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可以说辛夷屁股一撅他就知道她要放什么味的屁。一看她这表情哪能不知她在心里嘀咕什么呢。
  心中默念‘这是我闺女,我亲自看着她出生的,亲生的,亲生的’,辛柳手按住闺女的脑袋瓜,“我这是意外!”语气可以说是咬牙切齿了。
  辛夷又默默地移开眼睛。
  捧着自己的肥脸,辛夷叹了一口气,“想不到在我们家里竟还出了一个圣人,真是善哉善哉。”
  双手合十,对着窗外鞠了一躬。
  辛柳手摸了摸头上的绷带,谪仙一般的淡然的脸色有一瞬的崩裂,骨节分明的手捏住她的脸往外一扯,“还学会笑话你爹了是吗?”
  辛夷合十的手还没有分开,脸拨浪鼓似的摇着,“木,木有。吾错了。”
  辛柳非但没有放下手,另一只手也跟着捏上了。
  已经生无可恋的辛夷死鱼眼地任着亲爹揉面团儿似的揉自己的脸。
  辛夷:“……阔以了吧。”
  辛柳手一捏,辛夷的嘴就成了鱼嘴,眉头紧皱,认真地问:“福妹啊,你最近是不是又胖了一些,怎么手感好了这么多。”
  辛夷大眼珠子一瞪,还没来得及发火,秦蘅就跑了进来。
  辛夷揉着自己自己酸疼的揉脸,疼得眼泪都出来了。看着拯救自己脱离魔爪的小姐姐,眼中含泪地问:“秦蘅姐姐是有什么事么?”
  秦蘅见她眼中有泪,先是一惊,看了一眼辛柳,说:“下面来一人,而且来的人正是今天在医馆闹事的男的。”
  “我不是都让他回去了么?”辛夷奇怪道。
  辛夷从亲爹腿上跳下来,挽袖子,“他是不是又是来砸场子的!都大发仁慈没有把他送进官府,这是蹬鼻子上脸了。”
  说着食指还捅了捅身边的爹,挤眉弄眼的,那意思就是你看吧,你发善心没把人送官,人家还不领你情呢。
  秦蘅表情也是一脸难尽,只说:“师父您下去看看就知道了。”
  辛夷跟在亲爹身后哒哒地下楼,就看见那名男子身边还站着一个老人,身后还有几个瘦削的小孩儿。
  那老人一看见辛柳便‘咚’的跪下了,老人很瘦,他这么一跪,辛夷都担心他骨头会不会就这么碎了。
  “老人家,您跪在这干什么啊。”辛柳忙走过去扶住他,这地是大理石做的,这老人跪下去的声音实在惊心。
  老人不动,摇头,浑浊的双眼看着辛柳,“辛神医,对不住啊。老头子从我那孽子的嘴里听说他今天冒犯了您,特意向您来请罪。”
  老人声音很苍老,可转头吼自己的儿子却中气十足,“还不快跪下!”
  男子闷声跪下。
  “老子刚刚在路上怎么与你说的,还不快跟辛神医赔礼道歉!”
  “辛神医,对不住,今天是我失礼了,您要打要罚,我绝无怨言。”男子闷声说。
  老人一拐棍敲在男子的头上,那声音辛夷听得都牙酸,那几个小孩子听到这声音都抱着彼此发抖。
  “诚意一些!”
  辛柳忙抓住老人又要往下打的拐杖,“老人家,这是做什么,没必要没必要,快快把这些收起来吧。”
  老人很给辛柳面子,一听这话便把拐杖给收回来了,颤巍巍地起身。
  老人从怀了掏出一个叠得整整齐齐的帕子,“辛神医,这是我那内人的医药费。这臭小子竟忘了这个,你先拿着,不够,今天便先立下字据,以后我再慢慢还。
  辛柳哪能真跟他计较这些,而且看老板的打扮也不是个富裕的,推脱了两回,见老人执拗,才意思地收了几文钱。
  “辛神医,这都是我和这个逆子的错。他娘眼看着就不好,我腿也不利索,只好让这小子背着他娘求到您的跟前,”老人浑浊的眼包着几滴泪,眨了眨又吞了回去,“她命不好,没留下来,这都是我们的命。”
  老人停顿了一下,拐杖指着仍旧跪着的男子,“只不过这混小子脾气暴躁冲动,竟敢伤了辛神医。老头我虽然没念几个书,但也是懂得些道理的,您救死扶伤是我们的大恩人,我家小子非但没有感激您,还伤了恩人,罪大恶极。今天,这小子敢大逆不道,我这个做爹的就替天行道,大义灭亲,他就交给您了,该打的就打,该送官的就送官。”
  辛夷认真地看着老人的脸色,他竟是认真的。
  依照大晋律法,故意伤人者,关两年。更何况他爹虽然在朝中挂了个闲职,却是正儿八经的朝廷命官,殴打朝廷命官,可是还要打八十大板的。看这男子瘦不拉几的样子,八十大板一下去,不死也要去半条命的。
  辛夷看了看那男子,只见他挺直了背低着头任凭他们发落的样子,身后的那几个小孩虽然舍不得自己的爹,但都是抱着彼此不敢吭声。
  辛夷看向爹爹,辛柳和煦一笑,说:“你起来吧。”
  男子抬起头,不敢置信的眼神一览无余。
  辛柳:“我知道你因为你娘的死关心则乱才出手伤人,若是真的计较,我早就上报官府了,你还有机会跪在这里么?而且,你打伤了我,我也收了医药费了,已经两清了。”
  “您收的那才几个钱,”老人瞪了儿子一眼,声如洪钟,“还不快给辛神医道谢!”
  男子一听愧疚万分,结结实实地磕了一个头,“多谢神医搭救我娘,多谢神医大人有大量不与小人计较。”
  辛柳把身后的辛夷拉了过来,让男子起身,问他:“我不是让你快些回乡好生安顿你娘亲么?”
  那些孩子见自己爹没事了,一窝蜂地跑过来,站在爹爹的身后。
  男子摸了摸自己孩子的头,迥然一笑,“原本我也想快些安葬娘,但在路上遇上了我爹,我爹听说了我干的混账事,便立马提着我给您道歉来了。”
  辛柳:“那你娘她?”
  “神医请勿担心,陪我一同来的还有一名族人,有他看护着我那老婆子呢。”老人说。
  辛柳知道他们村子离京城远,在这停留的时间长了,尸身便要坏了,“道歉我接受了,这事情就算圆满解决,你们还是快回去吧,免得耽误了你们回乡。”
  老人也知辛柳担心什么,忙给辛柳道了谢。
  那男子更是深深地给辛柳鞠了一躬。
  走出济世堂时,男子黑黝黝的脸上有一层红色,羞的。
  “爹,我把辛神医的头伤成那样,他还不计较,真是个大好人啊。”
  老人被两个孩子扶着慢慢地往前走,闻言冷哼一声,“人家辛神医肚量大,我们却不能做那白眼狼。”
  “爹您的意思是?”
  “我活了这么久了,什么事没见识过。辛神医开这济世堂这么多年,给我们这些穷人看了多少病啊,只怕一些人早就看不惯了,”老人瞥了男子一眼,“以后你来京城做工时,记得来济世堂门口走一走,看有谁在这故意撒泼耍赖的,别管他的,都揍回去!”
  男子点头,“我知道了爹。”
  直到那一行人离开,辛夷的眼神还未收回来。
  辛柳看了一眼辛夷,摸了摸她的包包头。
  辛夷抬眼,“爹爹。”
  “这下你知道为何我选择放过那男子了吧。”辛柳眼睛眺望到远方,“这人呐,还是要淡定,放人一马也不是坏事。”
  “爹,你为什么要从医?”辛夷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
  辛柳微微一怔,随即浅笑道:“可能是想要让这段人生留下些什么吧。世人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而在我看来,救人一命能让我心安乐,这便是我的理由。”
  辛夷抬头看着自己的爹。
  今日医馆内的一切让她前世的记忆苏醒,她也终于愿意从自我麻痹中醒悟。
  从末世活过来的人,怎么可能是个傻白甜。那就是个无间地狱,爬出来的人骨头都是自私自利做的。
  不做四公主的伴读,真的只是因为做伴读太累么,只不过是她觉得皇宫太束手束脚,不愿有人压在自己头上罢了;拒绝辛馨儿,不带她进宫的原因,又真的只是皇宫规矩多,怕她坏了规矩被贵人责罚么,只不过是她不喜辛馨儿罢了。
  当初一发现自己生在富贵家时,她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混吃等死。父母的疼爱,长兄的爱护,第五氏无条件的溺爱,家庭、金钱、地位、她想要什么都有了。
  这样的她,对处境完全不同的辛馨儿时,甚至有了无法言说的优越感。
  这真的好么?
  她已经多久没有想起,当初的她刚成为异能者时,那为了救几个无辜的孩子敢独闯丧尸群的豪情。
  不会就这么泯灭的。
  一股奔腾的情绪从心底冲出,豪迈万丈。
  她走了一步站在她爹身边,牵起她爹的手,笑道:“爹,你说我跟着你学医好不好?”
  女主是在人间炼狱的末世重生而来的,末世最恐怖的不是丧尸,是人心。
  而她是被曾经的朝夕相对的战队背叛害死,是一名PTSD患者。细心的小天使们可能发现了,女主在前面表现得很消极,无论干什么事都有一种不感兴趣的感觉,是在真的混吃等死。
  不是说混吃等死不好,但我希望女主能够更加积极一些,不说忘记前世,但我希望她能摆脱掉前世的阴影,积极地生活下去。
  希望她能有一个更加有意义,更充实的人生。
  这算是我这个亲妈的温柔了吧。
  还有女主的爹放过那人不是因为圣父,烂好心,人赔了医药费的,虽然医药费不贵。女主爹也不算放过男子,他只是不想要了那人的命而已,而且他更多的是借此想要教育女儿宽心平和,不想女主变得暴戾恣睢、睚眦必报。


第36章 
  “我现在心里就只有后悔。”
  月桂抱着一个大花盆往蹲在土里的辛夷身边一放,插着腰,说:“小姐,今天这已经是您第十七次说这句话了。”
  月露拿着个浇花壶给药材浇水,眼皮子都不抬地说:“也是这个月的第两百八十七次。”
  把花盆挪了挪,与其他的呈一条直线,月桂扭过身,笑道:“月露姐姐记得可真清楚。”
  辛夷看了看她这两个大丫鬟,又看了看那成排的绿油油的药材,瞪着一双死鱼眼,“我是真的后悔,当初为什么就要着了我爹的道,走上这条不归路。”
  月露缓缓伸出一根手指头,“第两百八十八次。”
  月桂不客气地哈哈大笑。
  辛夷终于忍不住转过身,看着她两笑得花枝招展,“你两怎么回事,有你们这么笑话主子的么。”
  月桂性子藏不住事,月露已经收住了笑容变回正经模样,她只能紧咬着嘴唇,肚子还在一顿一顿地抽抽。
  辛夷:“行了行了,你要笑就笑吧,别把人给憋出病来。”
  月桂深吸了一口气,终于不再笑了,捂着肚子说:“好了,小姐,我这次不笑了。”
  辛夷又默默地转过头,摆弄手底下的药材。
  唉,她当初怎么就脑子一发热就想着跟他爹走上学医这条不归路的?
  实现自我价值,也不一定非要学医啊。
  现在好了,每天除了要完成程先生的功课还要应付她爹留下来的作业。
  也不知道程先生这段时间是怎么了,一听说她要学习医术,给她布置的功课翻了两倍!
  每天从卯时学到子时,从每天只管吃的小胖墩沦为学医的小泥巴,真的就仅是一晚上的事儿。
  她觉得自己的头发真的岌岌可危了。
  别管什么星辰大海、梦与远方,没有头发,什么都不好说!
  辛夷愤愤地拿起一把小铁锹,也不知道她爹是在拿到这把铁锹的,竟完美地契合她五岁的手。
  辛柳走进院子看到就是她的胖闺女儿拿着小铁锹一下一下地砸着地,胖脸紧绷绷的,仿佛那地就是她的杀父仇人。
  “我们福妹这是在干嘛啊?”辛柳含笑地走过来。
  “老爷安好。”月露和月桂直起身退到一边行礼。
  辛柳挥挥手,让这两人不必多礼,走到辛夷跟前。
  辛夷举起沾满泥土的小铁锹,白嫩的小脸已经是只大花猫。
  辛夷面无表情,“爹你说我在干嘛?”
  辛柳想抱起小姑娘,可见她裙子上都是泥巴,看了看自己的一身白衣,放下了手。
  辛夷眼尖,怎么可能没看见她爹的小动作,小脸一沉。
  这是嫌弃她埋汰了啊。
  小姑娘气得嗷呜一声窜的两丈高,还沾着泥巴的手直直地打在她爹的腿上,他爹雪缎长衫一下子就多了两朵小梅花。
  辛柳嫌弃地用手帕给辛夷擦了擦手,“哎呀,这是哪家的小花猫啊,看着这埋汰的。”
  辛夷瘪了瘪嘴,“不是您让我把您的心爱药材给移栽到花盆里的么。”
  辛夷这辈子娇生惯养得细皮嫩肉,刚刚耍那小铁锹可是耍得虎虎生风,于是肉手上有了几道口子都不知道。
  辛柳嘟嘴吹了吹伤口,心疼道:“看你这手,这些红条子在你这手上跟棋盘似的。”
  “那您要下棋么?”
  辛柳笑着睨了闺女一眼,刮了刮她挺翘的小鼻子,“瞧你这嘴贫的。”
  “这都是你移栽的草药?”辛柳长眉一蹙,“珠子参喜欢阴冷潮湿的地方,你这土太干了,照你这么种下去,不出一月我这参就没了。”
  处理好手上的伤口,辛夷背着两只手踱着步走到她爹的身后,像只鹅似的伸长着自己的脖子看着辛柳的动作。
  辛柳仔细小心地换了泥土,用浇花壶洒了水,看了看辛夷。
  动作一顿,辛柳:“我怎么觉得你这姿势有点奇怪。”
  辛夷仍然伸着短脖子,“不对吗?我觉得挺好的。”
  见她爹看着自己,辛夷催促着说:“看我干什么呀,快些做呀,您这土还没填上去呢。”
  辛柳手搭在膝上,身上早已不是干净整洁,却更有一番逍遥洒脱。
  “福妹,你是想让为父帮你把剩下的都做完,你就不用做了吧?”
  被戳破打算,辛夷也不觉得羞耻,挺着将军肚,理直气壮,“您刚不是都看见了么,”辛夷摊开手,“我手受伤了,干不了这些了。”
  辛柳瞟了一眼已经仅剩几条淡红印子的手,也不说话,只是直直地看着辛夷。
  辛柳不爱教育人,有时候如果真的生了气,也只是看着你,那眼神就像带着个钩子,让你躲都无处可躲。
  辛夷讪讪地放下爪子,在衣服上擦了擦,“这……爹您的药膏太有效了。我刚刚的手多么触目惊心、令人发指呀,抹了您的药膏,这没多久呢,竟然都好了。”
  辛夷抬起自己的爪子,对着太阳,做虔诚状,“爹,您的药真是太厉害了,哎呀,世间怎么会有如此神药。真是天赐神药啊!”
  辛柳失笑地摇头,冷漠的表情维持不下去,他对这女儿真的没有办法。
  弹了一下戏精闺女儿的额头,“看把你皮的。”
  辛夷揉了揉额头,也不管这地脏不脏,直接在她爹身边一屁股坐下。捧着脸说:“爹,这医学真是博大精深,源远流长啊。”
  其实,她还是很喜欢跟着她爹学医的,就是每天起早贪黑,她怕自己未老先秃。
  想起上辈子因为精神异能,秃头秃得头顶一根毛的样子……辛夷肥嘟嘟的身子板就是一颤。
  辛柳点点头,示意辛夷接着往下说。
  小屁股扭了扭,往爹爹的身边靠了靠,脑袋往他手臂上一靠,抬起眼,“医学是门持续的专业,我觉得吧得从最基础的开始学起,这学习也是个徐徐渐进的过程,不能一蹴而就。”
  最基础的简单,总不会再学到晚上了吧。
  “您看,”辛夷指了指满院子,“您不能一点基础知识都不教给我,就让我种地……不,培育药材吧。”
  辛夷眨眨眼,意图用眼睛说话,“我这也不懂药材的生理习性啊,您刚刚不是也说了,我把珠子参的生长环境条件都搞错了么。您就不怕我把您的宝贝药材都给毁了啊?”
  辛柳摸了摸光洁的下巴,“你说的不全无道理。”
  辛夷眼睛一亮。
  “我那些药材确实太珍贵,若都交予你,弄死了那损失都太严重了。”
  辛柳叹了口气,将脚边的一个小花盆抱起来,“就说这血藤,这是我花了五年才培育出来的新品种,就这么一株花在别人身上都要一百两银子。若是让您毛手毛脚的,弄死了,可不就可惜的了么。”
  “什么!”
  辛柳转脸,就见他那财迷闺女儿的脸都要杵到血藤上了,眼睛亮得惊人。
  辛夷吞了吞口水,把眼睛从那血藤上撕下来,“爹,您说这血藤值多少钱?”
  辛柳抿唇,把忍不住翘起来的嘴角往下压了压,“一百两啊。”
  看了看闺女儿,辛柳想想,又说:“黄金。”
  “你说啥子?!一百两黄金!!”辛夷发出财迷的呐喊。
  辛夷这下看血藤的眼神不再发亮,而是发绿了。
  把血藤小心翼翼地从亲爹怀里拿过来,摸了摸它绿中带着点紫红色的经脉,“金子,金子啊,我的天啊。”
  辛夷爱惜地摸了又摸,突然抬起头,“爹,我觉得种地……不,帮您培育药材挺好的,真的!”
  辛柳忍住笑,故作为难,“可是……”
  瞟了一眼闺女忐忑的小表情,辛柳说:“可是我们福妹刚刚不是说自己不懂药材的生理习性,还没有学会如何种植药材么?”
  辛夷:“……没有我可以学啊爹爹,爹你有书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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