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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的沙雕日常-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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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似乎看不上辛夷,蹙眉说:“母妃,那丫头不学无术,举止粗俗,怎可做我的正妃?”
“嘿,”宸妃轻轻拍了一下三皇子放在膝盖上的手,说:“母妃让她做你的正妃并不是看上那丫头,而是她后面的汝阳侯府和安平侯。”
宸妃拉着三皇子的手,苦口婆心道:“汝阳侯当家的老太太是她的亲祖母,汝阳侯与她父亲虽是继兄弟,但感情甚好。而安平侯更是她的母亲,安平侯掌握16万大军,更别说她的父亲可是连你父皇也要给三分面子的神医。”
“那丫头可是安平侯与辛神医的独女,你娶了她,百利而无一害啊。”
三皇子被说得心动,“那儿臣便试试?”
宸妃慈爱地摸了摸三皇子的头,笑道:“果真是娘的乖儿。”
母慈子孝。
黑暗中蜷缩成一团的时堇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眼睛瞪得大大的。
母妃与哥哥竟这么算计福妹……
时堇手摩挲着荷包,那里面装的是再平常不过的牛肉干,她每日省着吃,原来满满的一荷包现在仅剩下几块。
这是她第一次见面送给自己的。
那是她第一次感觉到剥掉算计的外壳,纯粹的温暖。
捏着荷包的手越来越紧。
…
“殿下,你的脸怎么了?”
辛夷一看到时堇就注意到她脸上的巴掌印,想抚摸却怕把她弄疼手停上脸上方的一寸处。
时堇心中升起一股暖流,有些动摇的心也坚定了下来。
“福妹我有话跟你说。”
“什么事?”辛夷不明所以,说:“你有话便说吧。”
时堇手扣着手,终于下定决心,睁开眼睛,眼底一片清明。
过了半响——
“啥?!”
辛夷一蹦三丈高,“你说啥?别逗我哈。”
这古代大家都这么早熟的吗,她才多大啊,脸上的婴儿肥都没消就被人惦记着做正妃?
时堇点了点头,“此事千真万确,我来告诉你就是想让你留一个心眼。我三哥讨姑娘喜欢很有一手,我不想你被蒙在鼓里,上了三哥的套。”
辛夷豁然开朗,“我说三皇子这段时间跟只苍蝇一样,哪都能碰见他,感情是把我当屎粑粑了啊。”
时堇不自在地咳嗽了一声,虽然与三皇子感情并不深,但亲哥被说成苍蝇还是有些窘迫的。
辛夷不好意思地挠挠脸,笑着对时堇说:“谢谢。”
与三皇子相比,时堇真心不像宸妃,大概是变异?
不管如何,别人特意跑来提醒她,她还是要报以感谢的。
宸妃/三皇子:我们中出了一个叛徒。
宅斗和宫斗交代的都差不多了,后面会着重写女主一家子的欢脱日常~
后面会好好整理一下大纲,重点会偏向女主一家的日常。
给看到这里的小伙伴们鞠一躬,感谢你们没有放弃我~
么么哒!
今天买了一份吃的,店家给了我两份筷子,我感觉我收到了侮辱_(:ι」∠)_
第32章
清新淡然,书香浓郁。
一个扎着双丫髻的红衣小女孩背挺得直直的,小嘴巴嘟得老高老高,愤愤地盯着手上的纸,那眼神像是要把这纸给盯出一个洞来。
时隔多年,活了两辈子的辛夷终于又体会到了开学狂补作业的恐惧。
寒假玩得太开心,先生布置的功课漫不经心,终于,没能交出作业的她被单独留下来补作业了。
辛夷心里默默流泪。
明明说好不做作业的啊,最后就她一人真情实感了。
听到窗外的异常声响,辛夷哼了一声,别过脸不理这些不义气的。
辛沅趴在窗边,见辛夷果然不理自己了,讪笑两声。
这也不能全怪她呀,大家说好不写功课,但她母亲严格,她不仅被压着把功课做了,还额外做了两倍有余。
她不是没有提醒过辛夷,但整个假期里,辛夷不是在军营里跟着爹娘玩耍,就是进宫找那五皇子鬼混。
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吧,她还说时间还早还早,稳得住。然后就稳到了最后一天。
辛沅抿抿唇,看看了日头,想着等先生走了她在溜进去帮福妹补作业。
照她那速度,晚上都不一定能补上
辛沅扭头,眼睛瞳孔都睁大了几分,扯起一个乖巧的笑,“先生。”
程先生低头看着这个学生,问:“已经下了学了,你在这里等什么呢?”
“我,我等福妹一同回去呢。”
程先生说:“据我所知,学堂好像就坐落在侯府里。难道大小姐是怕福妹她走失在自己家里?”
辛沅脸一红,眼睛转了转,“福妹还小……”
“不小了,”程先生打断她,“就算年纪小你不放心她一人回去,可她也是府里的小姐,带了仆从,还不用你这个做姐姐的亲自接送。回去吧。”
程先生转身,眼角瞥见辛沅仍不动,眉头微蹙,“还站着干什么,还不快回去。”
辛沅动了动,扭了扭身子,抬头渴求地看着程先生,“先生,这天色已经不晚了,福妹她还在抄书,要不剩下的等明天再写吧?”
程先生似笑非笑地看了看辛沅,辛沅强顶着头皮,眼睛也不敢眨一下。
“做错事就要受惩罚,天经地义。疼爱妹妹是好事,但过分溺爱就是害人。”
辛沅手缓缓地揪住衣裙,脸有些白了,咬了咬嘴唇,“我明白了,先生。”
程先生淡淡地点头,亲眼目送着辛沅离开,便回去看那不情不愿抄书的小丫头。
只见那胖丫头脑袋枕着手臂,空出来的那只手拿着毛笔慢吞吞地往纸上填字。
这胖姑娘……
正处于半梦半醒之间的辛夷脑袋突然被人狠狠敲了一下脑袋。
辛夷立刻蹦起来,迷迷糊糊的脑袋一下子就清明了,抱着脑袋跳起来东张西望,“谁,谁偷袭我!”
程先生走出来,“我。”
凶神恶煞的辛夷一下子萎了,谄媚地笑道:“是先生您啊,我还以为是谁呢。”
程先生冷哼了一声。
辛夷揉了揉脑袋,小嘴巴嘟嘟囔囔的,“先生你来了不与学生说,怎么在背后偷袭人呢。”
“叫你好好抄书你竟睡着了,不敲你一记你能从周公那里回来吗。”程先生无奈地摇头。
这丫头资质不错,功课一点就透,可人就是懒,白白浪费了天赋。
程先生早年失去挚爱,膝下亦无子嗣,家族也因为她不愿过继子嗣而关系紧张。因为常年冷清,倒对这个讨喜却调皮得紧的胖丫头生出了几分慈爱。每次只要一看见她犯懒,就忍不住敲打她。
辛夷眨了眨眼,“先生,您看我书都已经抄得差不多了,能否现在放学生归去?”
程先生在辛夷可怜巴巴的眼神下残忍地拒绝,“不行,功课必须完成,这原本就该是你正月完成的。”
辛夷看着书案上摞得有自己那么高的书,嘴巴一嘟,挤眉弄眼“先生,可……可我做不出来了啊。我好累啊……我,手疼,脖子疼,腿也疼。”
嘴巴一瘪,唉声叹气,“我……我太难了,真的太难了。”
程先生这辈子就没接触过几个小孩,被第五氏请到族学给家中子弟上课,平日她不苟言笑,那些小姐在她面前都规规矩矩的。
她什么时候见过小孩耍赖撒泼呢。
“不过是全篇的论语,怎么看上去好像要了你的命。”
辛夷双手一摊,“可不就是要了我的命了么,全篇论语一百遍,我要,要写到什么时候啊。”
而且她的手小,根本握不住两只毛笔,连抄书默写神器都没法做。
“你啊,”辛夷眼睛长得极漂亮,杏眼微微向上挑,有些桃花眼的味道,睫毛又长又密,像是被水洗过的眼睛亮晶晶的,程先生疼爱地说,“早知如此,你何不在假期里把功课给做完呢?”
“我懒嘛。”辛夷咕咕哝哝,听着又奶又委屈。
程先生好笑地捏捏她的肥脸,“你还知道你懒啊。”
程先生文静,在学堂嘴角也只是矜持地往上吊了吊,她还是第一次看到程先生真心地笑出来。
“先生,你应该常笑笑的。”辛夷说。
程先生一愣,笑道:“别转移话题,功课还没做完呢。”
“可先生布置的功课好多啊。”
没有羞耻心地给自己找了个理由,“先生我不是应该还在启蒙的么,怎么功课这么多啊?”
程先生微微一愣,大概因为这孩子的天赋,她不说她还真的忘了眼前这个孩子是来这里启蒙的,不自觉就按照其他小姐的要求来。
程先生抿唇,“你的字已经认全了,已经不能按照启蒙的要求了。”
她的启蒙就这么完了?
启蒙不是两年么,这才多久啊,就从幼儿园毕业进入小学了?
程先生看着桌上那垒得高高的纸和胖姑娘好奇的双眸,不知怎么心有些虚,“旧书不厌百回读,熟读精思子自知。让你多抄几遍书,是让你更加理解上面的含义你知道吗?”
“可我都已经理解了啊,”辛夷看着程先生,说:“先生,要不您放我回去吧。我都理解上面的意思了,要不您考考我?”
见程先生脸色如常,辛夷又说:“明天我还要去济世堂呢。”
辛柳为了感谢天道让他投胎到这个世界,有另一条人生,便创办了济世堂,为后代积德。
济世堂遍布整个大晋,大夫都是辛柳的学徒或徒孙,济世堂宗旨便是:不问贵贱贫富,长幼妍蚩,怨亲善友,华夷愚智,一视同仁。
不仅如此,如果遇上病人家中实在囊中羞涩的,济世堂只收取一些病人能支付的报酬或物品。
可以说,济世堂在民间是活菩萨的代名词。
“爹爹让我明天去济世堂帮忙呢。”
程先生摸了摸辛夷的头,“既然是去济世堂帮忙,那便去吧。”
“那这些……”辛夷看了看案上还写完的功课。
“便算了吧。”
这简直就是天籁之音啊!
辛夷眼睛一亮,抱着程先生纤细的手臂说:“那先生可考我不?”
程先生摇头,“看你这模样,我便知道你已经理解了,我便不用白费功夫的考你了。”
辛夷得了便宜还卖乖,笑弯了眼睛,“哎呀,先生你便考考我嘛,好让我知道我哪里有不足,查漏补缺嘛。”
程先生笑着睨了她一眼,敛容道:“那我便考考你吧。”
“不了不了,”辛夷连忙站起来,拍了拍腿上不存在的灰尘,煞有介事地说:“哎呀,爹爹快要下朝了吧,我得快些回去了。”
说着对程先生像模像样地拱手作揖道:“先生,学生这便回去了。”
程先生看着像只兔子一样蹦跳着回去的辛夷,小揪揪的铃铛清脆,给她这静谧的书院也添上了几分生动。
果真还是个孩子呢。
程先生素来清清冷冷的眼眸难得的染上了一抹温柔。
“姑娘,你走这么快干嘛呀。奴婢都赶不上您了。”新被提拔为大丫鬟的月桂在后面追赶着。
“不走快些先生想起把我拦着,让我继续抄书怎么办。”辛夷停下,插着腰,恨铁不成钢地点月桂的脑门,“你怎么这么傻呀,学着点知道吗?”
月桂比月露活泼,闻言一笑,“知道了小姐,月桂一定好好学习。”
辛夷满意地点了点头,突然想起来一件事,问道:“明儿我要出去的事情闻暖阁的知道吗?”
闻暖阁是辛馨儿住的院子。
月桂一听便知道小姐担心的是什么,立马低声说:“小姐放心吧,月桂嘴巴严着呢。四姑娘肯定不会再跟着您呢。”
闻言辛夷点点头。
不知那辛馨儿到底哪根筋不对,现在竟喜欢跟在她身后转悠。
特别是每次她要进宫前,辛馨儿定会软磨硬泡地求她带着她进宫去,就是与她说了她进宫只是去看哥哥也不行。
皇宫森严,她能自由地出入皇宫,那也是皇后娘娘给了她令牌。而就算如此,她每次进宫也是小心谨慎,只在凤仪宫中,不敢离开一步。
而辛馨儿看上去便不安分,她哪敢带着她进皇宫。
拒绝了一两回,以为她能知趣,没想到辛馨儿仍坚持不懈。
到最后,辛夷也拿她没辙,每次出门前都要瞒着她。
更新晚了,求别打_(:3」∠?)_
话说各位念书的小伙伴们都开学了吧,开学快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33章
济世堂坐落在城西的一脚,虽然不是繁荣地段,却占了大半条街。华丽的轿子或是身着麻衣粗布的平民都在这排着队,突兀又和谐。
辛夷跳下马,撸了两把雪团儿,凑到它的耳边说:“你到马棚里好好呆着哈,等我忙完了我再来找你。”
雪团儿呼噜一声,拿大脑袋撞了撞辛夷的胸,那样子好像是在说‘那你快一点,我等你。’
辛夷把雪团儿交给马夫,抬头看了看写着‘济世堂’的匾额。
那匾额造型简单古朴,虽不华美精致,却有浓郁的底蕴袭来。
“姑娘,您可算来啦,师父在里面早早地就在等着您呢。”一个学徒样的男子见到他立马从人群中穿出来。
辛夷提着裙子上阶梯,“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辛夷在医馆便是来打杂帮忙的,为了今日,她今天上身穿的是月牙白莲花暗纹圆领大襟,下身着的是墨兰涴花长裙,中间系的是一条黑底繁花纹的腰带。行动方便,跑起来动作也快。
在那学徒的带领下,辛夷提着裙子上了二楼,二楼一间无门大敞的厅堂中,她爹正垂着眸闻草药。
听到铃铛脆响,辛柳便知道女儿来了。
放下手里的草药,辛柳抬头笑道:“我们福妹来啦。”
辛夷哒哒地跑过去,看了一眼亲爹大长桌上的各种奇怪药材,“爹爹。”
辛柳一笑,夹住女儿的咯吱窝往上一举,“今日来得还挺早呢。”
辛夷手拉住亲爹的衣襟,乖巧地坐在爹精瘦但有力的臂弯里,“我今天在祖母那里用了早膳就来了。”
辛柳另外一只手搂住辛夷的背,不让她不小心摔下去,“原来我们福妹来医馆这么积极,是不是对学医有兴趣啊?”
顶着老父亲期待的眼神,辛夷默默地把亲爹的脸往外一推,“爹,死了这条心吧,我不会学医的。”
辛柳脸被女儿的胖爪给推变了形,说:“为何,你那么有天赋。不学医可惜的了。”
辛夷不为所动,叹了口气,“爹爹,你要我说多少遍,我那不是有天赋,我只是纯然的、纯粹的、单纯的记性好。”
辛夷五岁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把前世的精神异能给带了过来,但为了自己浓密的头发,她并没有选择修炼。
精神异能会随着年纪增强,只是如果不特意去修炼,异能的增长会很缓慢,但身体与常人相比有明显的差别。其具体表现便是记忆会比常人的好,过目不忘。
自从她爹发现她在短息之内记住他药园里的药材,她爹就一口咬定她是块儿学医的材料。
被她拒绝之后也不放弃,逮着机会便见缝插针地让她学医。
“师父您这是又在引诱福妹跟着您学医啦。”一个挽着简单的髻的青衫女子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个盘子。
青衫女子把盘子放下,苦恼地挠挠头,“师父您看吧,这叶子的筋脉徒弟只能分离出这些,您看看吧。”
被爹放下来,辛夷好奇地凑过去,只见盘子中央一个被‘抽丝剥茧’了的叶子躺在中央。
辛夷瞪圆了眼睛,震惊地看着盘子上的‘绿蕾丝’,“这都是秦蘅姐姐你做的吗?”
秦蘅拿桌边的布擦了擦手,说:“是啊,剥了好久,”她走过来,看着自己的作品,叹气道,“也没成功。”
“这叫没有成功吗?”
“是啊,”秦蘅低下头,拿手给她指着说:“你看这里,叶片的这个地方,我下手太狠了,把这条脉给整块剥掉了。”
“这么严格啊,”辛夷看着这绿叶,“秦蘅姐姐,你们在我爹手下学医都要学给叶子脱衣吗?”
秦蘅手指点了点下巴,掰着手指说:“学到后面都要走这么一遭。先学了基本,再学了阴阳五行、气血肺腑,最后便是这经脉之学。”
见辛夷好奇,秦蘅也来了兴致,“所谓经脉,首先便要通过这一关。如果能准确无误地把叶子的经脉给剥离出来,我们才算是入了经脉学的大门。”
“原来如此。”辛夷点头,“没想到学医还有这么些说法。”
辛柳走过来顺手摸了摸辛夷的小揪揪,“对医学有兴趣啦?跟爹爹学?”
辛夷晃了晃脑袋,把头顶的手给晃了下去,正了正自己心爱的小揪揪,“您别每天都弄我的头发好么,都被您弄乱了。”
医馆今日的人多,秦蘅与辛柳报告了几句,便下去跟着师兄弟帮忙去了。
辛柳坐下,撑着脸看着自己的女儿,“闺女儿,能跟爹说说你为什么不想学医吗?你看你那气质与天赋,就该继承爹爹的衣钵啊。”
辛夷左右张望了一番,见四下无人,说:“爹,您让我继承您的衣钵怕不是医学吧。”
辛夷眯了眯眼,摸了摸自己的双下巴,“爹,让我学医是假,让我跟着您炼丹做神棍吧?”
辛柳会炼丹这件事曾经在晋朝不是秘密,但因为一粒丹药的价钱不是一般人消费得起,基本没有人买他的丹药。
久而久之,人们都快忘记了辛神医原来是个炼丹的。
而现在就算有些人听说辛神医卖丹药,也只会说辛神医自甘堕落,与那些每日追求长生的臭道士一伍。
只有家里人知道,辛柳的丹药的威力如何。
辛柳挑眉,“怎么,不想跟着爹学医,想着炼丹了。”
“你想长生?”辛柳神色不明。
辛夷摇了摇头,“我活得好好的,长生干什么?我这不是问问您吗。”
辛柳见女儿不想求长生,笑了,“还没学就操心上了。等你跟着爹爹学医了,自然不就知道了么。”
辛夷见这老狐狸若无其事地就把她按在了学医的位置上,立马摆清自己的观点,“爹,你可别挖坑给我,我还没决定跟您学医呢。”
被拆穿了,辛柳的神色依旧淡然。
辛夷撇撇嘴,往楼下看了一眼,蹙眉道:“爹,今天医馆里人怎么这么多?”
“今天么?”辛柳走过来,淡淡道:“这几日人都这么多。”
都这么多?
辛夷凝神看着楼下每个患者的脸色,呢喃,“为什么他们的脸色与外部症状那么相似。”
脑中一个想法一闪而过,辛夷猛然回头,“爹!他们是不是……”
辛柳食指抵在唇间,“前段时间京城边一处地方暴发一场小规模的瘟疫,皇上派我来控制疫情。所幸这病发现得还算早,已经控制下来了。”
辛夷扒在围栏上看,生在侯府的她根本不知道这件事,等她知道了竟然已经控制下来了。
心里一股不知道的滋味在奔腾……
“师父!”
“你干什么!别过去!”
一个学徒模样的男子三步做两步跑上楼,秦蘅在后面追着上了楼。
到底是男子腿长跑得快些,更早一步到辛柳跟前,气喘吁吁。
“师……父,出,出事了。”
“你闭嘴!”秦蘅就要拿手去捂那学徒的嘴。
辛柳秀眉一蹙,“你让他说。”
秦蘅无奈地放下手来,辛柳看着那学徒问:“出什么事了?”
学徒抿唇,吞了口水,说:“外面有位病人求诊。”
“可是病得很严重?”不然也不会跑到他跟前来。
学徒点了点头,“医馆的大夫都不敢应下,徒弟只能求到师父这里了。”
辛柳把药材归置好,掸了掸衣袖,提步下楼,“那便随我下去吧。”
辛夷跟在亲爹后面,小腿迈得飞快。
到了大厅,辛夷便知道为何医馆的大夫不敢接这人了。
那是一位老人,脸上的皱纹像是沟壑盘在脸上,身上的皮也是松松垮垮的,一看便知这人是吃了许多苦的。但这都不算什么,让人胆寒的是,这老人脸色已经发青,身体也呈现出一种死灰色。
辛夷站在一旁,看着她爹扒拉老人的眼皮,眼尖地看见她的眼睛已经开始涣散了。
辛柳擦了擦手,看着老人身边的中年男子,“你母亲病得这么重,为何今日才过来。”
那中年看到辛柳宛如拿到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咚地一声就跪下了,“求求您了,辛神医救救我娘啊。我家住城西的桃花村,村子离京城十几里,为了给我娘治病,我不眠不休走了三天三夜才把娘给送到这。求求您了,只要您救回我娘,我给您当牛做马都行!”
秦蘅悄悄地走过来,“师父,这老人行之将木,救不回了,如果死在医馆里……”不是砸了您的招牌吗?
辛柳没有搭理,只让医馆内的学徒搭把手把老人抬到医床上,对那儿子说:“我会尽力就你母亲。”
不提那男子如何磕头感谢,辛夷的小短腿已经跑成风火轮了,她觉得经过今天她的小粗腿都能瘦两圈。
医馆里患者多,打下手的人手不够,辛柳只能使唤他的胖闺女,人机灵好用还不给钱。
她爹这次可以说是尽全力,辛夷从他的药箱里面看到好几瓶他的心爱宝贝药丸了。
听说这东西就是皇上来要都不给。
辛夷退到一旁,看着她爹素手拿着长针把老人扎成了个刺猬,不要钱似的给老妇嘴里塞药丸。
饶是如此,那老人濒死的状态也未得到一丝好转。送来得太晚了。
日下西山时,他爹叹了口气,站起身,宣布老人走了。
我有一个发小就是学医的,真的太惨了。每一个学医的朋友,都是最棒的!
今天我一基友要过生日了,我问她:你生日想要什么礼物啊?
我朋友:啥礼物啊,不要不要,咱两谁跟……你准备送我啥了?
我:送你一句诚挚的祝福吧!
我朋友:……
说真的,我能无灾无病地活到现在,不是我身体有多健康,主要原因是我朋友心地好。_(:ι」∠)_
第34章
“对不住了,你的母亲已经去了。”辛柳站起身,平静地说。
那中年男子身子一晃,身子脱力一般往下坠,幸好被人顶着才没有倒在地上。
男子留下两行泪,扑到已逝的老人身上,嚎啕大哭,“娘……娘啊……你怎么就走了啊。”
男子伤心欲绝,在场的无不动容。
有人拍了拍他的背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还是快快把令堂带回去好生安葬了吧。”
“是啊,还是让老人早些入土为安吧。”
男子抱着老人的尚有余温的尸体,眼睛血红。
“娘啊,是孩儿不孝,让您死在异乡啊!”
辛夷微微皱眉退了两步,看着那男子哭得昏天黑地。
想了想,辛夷又往前走了两步,却被辛柳拦了下来。辛夷疑惑地看向她爹,可这时辛柳没有分给她一个眼神。
辛柳上前,声音难得的柔和,“这位兄弟,你母亲已经驾鹤西去,斯人已逝,节哀。”
那低着头的男子眼睛更红了,他猛然抬起头,像只疯了的猛兽。
他骤然起身,黑黝黝的手臂抓住辛柳的衣襟,眼睛红得似血。
“你不是神医吗,”男子咬牙切齿,面目狰狞,“你不是大晋鼎鼎大名的神医么,为什么救不活我的母亲!”
辛夷眼瞳猛然一缩,清澈的眼睛被一团浓黑覆盖。
辛柳脸色平静,“你的母亲病已入肺腑,来时便只剩一口气,就是大罗金仙也不能保证救得活她。”
“你这个庸医!”男子已经丧失了理智,“我娘就是你害死的!”
“你怎么说话的!”秦蘅站出来,“我师父好心好意医治你娘亲,你反倒恩将仇报了!”
医馆里的病人也替辛柳打抱不平。
“就是,辛神医医者仁心,是世间少有的好人。”
“是啊,看你这人也听老实的,怎么到了这时候拎不清呢。这在场的人刚才都看见了,实话与你说了吧,你母亲被送来的时候我就发现令堂不好了。”
“我理解你失去了至亲,但这也怪不上辛神医啊。”
这些话无疑是在激怒男子,他的母亲都死了,这些人还在这里说风凉话!
男子发疯地把辛柳拽过来,又猛地把他往外一推。
辛柳踉跄了两步,被动作迅速的秦蘅给扶住了。
男子指着辛柳的鼻子,问周遭的人说:“你们见过哪个大夫把病人的肚子给划拉开的?哪个人被划了肚子还能活的?”
男子虎目一瞪,看着辛柳大吼道:“这人分明是想杀了我母亲!”
“你这人神经病吧,你哪只眼睛看着我师父害人了!”
辛柳的学徒一听这话便急了,不顾自己大夫的光洁形象,卷起衣袖就要上来讨说法。
在场的病人神色犹豫。
是啊,他们从来都没有见过哪个大夫给人治病还划破人肚子的。
那么大的一条口子,人不就死了么。
这群人旋即变了脸色,从疑惑到震惊到愤怒。
男子的行为吸引得无数人涌进了医馆,一时间医馆内窃窃私语,辛柳也被人指指点点。
一个年轻的男子站出来,威风凛凛的,“就是,医者治病救人,至少我从来没有见过哪个大夫会把病人的肚子给划开的。”
秦蘅气狠了,插着腰与那人理论,“我师父那是在救人!”
“救人怎么把人给救死了。”
“就是,谁知道是在救人还是在杀人。真好呢,大夫杀人不用偿命。”
“说到底还是辛神医的治疗方法太过粗暴了。”
这些都是平日里在京城四处游荡的混混,早就看辛柳这享誉内外、受人尊敬的辛神医不爽很久了,今日这么好的机会,自然要踩上一脚。
辛夷缓缓扫过这些人的每一张脸,眼睛的黑色愈加沉了,渐渐的,双眼失去了焦距。
这些恐惧的、迷惑的、激愤的一张张脸在她眼前慢慢转起来,速度越来越快,她感觉她的头都要炸了。
辛夷半蹲着身子紧紧闭着眼睛,那旋转着的面孔渐渐清晰,与封存在记忆深处的画面重合——
“一个怪物还想拿基地的资源,那些东西不是给你这种怪物用的。”
“只是会点邪术,就与我们这些前线击杀丧失的战士齐名,你凭什么?”
“辛夷,你别怪我不留你,作为一个能随时读取人心的怪物我们不能留你了。去死吧!”
辛夷痛苦地捂住头,为什么?!为什么她从未做过一件坏事,为基地鞠躬尽瘁,绝无二心,他们非但毫无感激,还要置她于死地。
为什么!
眼底的黑得像是死水,沉得像是马上要滴出来。
“你们!”秦蘅看着这些病人,竟被他们给气得说不出话来。
那失去母亲的男子冲了上来,一拳打中了辛柳的脸,喊道:“你还我娘命来!”
济世堂的人怎么可能让他在这撒野,立刻把他给拖拽出去,若不是辛柳早早有令,医馆内不得伤人,不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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