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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文]双颜乱-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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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霄宫主说,“兰儿的册封典礼不就是后日了吗?你骑术精湛,只需五天就可以赶到萧辰驻军地。来得及。”
舒雅依然一瞬不瞬地盯着地图,计算着日程。
虽说来得及,但还是有些紧迫。
不过,无论如何,她必须先确保女儿的安全,才能放心离去。
末了,舒雅想到一计,“能不能请碧霄宫主先把讯息传给萧辰,然后我本人才到,那样,就算我到迟了,萧辰也不会有危险。”
碧霄宫主凝眉想了一瞬,说道,“我刚传令十个星宿往这里赶,现在又让他们中途改道去报讯,只怕届时就来不及全都赶到。少一名星宿,你逃脱的希望也就少一分。”
碧霄宫并未因为宫主追随情郎,就停止做生意。所以,碧霄宫主这次尽了全力,也只调出十个杀手,其余十八个因为有要紧的单子要做,根本不可能赶来。
舒雅静静一想,也是这个道理。一咬牙,“好吧,赌一次吧。”
碧霄宫主看着舒雅,“那么就说定了,后日兰儿的册封典礼一结束,凌晨就开始行动。”
舒雅凝目看着碧霄宫主,看了好一会儿,突然在坐席上伏身下拜,行了一个稽首大礼。
碧霄宫主仍旧是冷冷的,“你不用谢我,我做这些都是为了羽。”
☆、第十七章 媚烟,跟我走!
因为兰儿是寄名为高君琰的叔叔的女儿,所以,册封这天,舒雅陪着兰儿,先到高君琰的叔叔江夏王的府邸。
拜见了江夏王以及王妃之后,册封的圣旨和封赏就到府了。
兰儿入高氏宗谱,改名为高兰心,封号为湘灵公主。
然后舒雅陪着兰儿一起登车往宫里去谢恩。
舒雅今日穿礼服,玫瑰色蹙金鸾纹大袖连裳,搭配紫色绮纱披帛。
兰儿也是一身大红蹙金百蝶罗裳,喜气洋洋。
到了宫里,高君琰先在含元殿西堂开午宴,和母女俩一道用膳。
舒雅和兰儿分别坐高君琰左右下首。
舒雅低头一看食案上摆的菜肴,全都是自己素日爱吃的,心里不由感慨这男人的细心。
用膳过程中,兰儿唧唧咕咕问高君琰很多高氏家族的轶事。因为她入了高氏族谱,所以也算是高氏家族的一员了。
讲起自己的家族,高君琰眼底不禁流露出深厚的情感。
虽然知晓了自己的身世,但是从骨子里,他从来没有把自己当成萧氏子孙。他与父亲高寒朗、与叔叔、还有很多高氏族叔,感情都极好。高寒朗暴亡之后,他作为最小的儿子,却超越几个哥哥,继承爵位,离不开当时高氏宗族的一致支持。
这次来攻打南朝的,从血缘上来说,是他的亲哥哥,但他根本不会产生一点兄弟之情。母亲与他谋划这一出的时候,他也震惊于母亲的狠心,毕竟那也是她儿子,但更多的是,是对母亲的谋略与狠辣的钦佩。
只是……不知道,阿姐跟萧辰……
他听到过各种传言,虽然众口不一,但有几点是毋庸置疑的。其一,扶日可汗曾经提亲,被萧辰冷硬果断地拒绝。其二,阿姐在萧辰的后宫,没有任何名分,吃穿用度居住都是最低待遇,据说也不见得有多得宠。其三,这次阿姐从北朝跑到南楚来,应该是与北帝分手了。从萧羽的口气感觉,似乎是阿姐被抛弃了。
如此看来,不管两人到了何等程度,至少北帝对阿姐,远远不如自己对阿姐。自己能够给阿姐的,比北帝给的,要多得多,重得多。
高君琰因此便多了几分自信。
再说,他与阿姐还有那样一段前缘。
想到此,高君琰不禁带笑向舒雅看去。
舒雅正在优雅而耐心地剥着贝壳肉吃。
高君琰默默看着她吃,眼里缭绕着暖暖的宠溺。
这时,舒雅似乎注意到他的目光,抬目看他一眼。
她的眼神清冷、戒备、锐利。
让高君琰不禁一笑,如果是普通女孩子,吃东西的时候被人这样看,必然会羞涩窘迫。阿姐果然不同寻常。
今日阿姐似乎格外美,玫瑰红的衣色映得那双紫眸,像紫罗兰般瑰丽眩目。她那一眼看过来,让高君琰的身体都几乎起了反应。
用完午膳,高君琰带着舒雅和兰儿去参观她们母女的寝宫。
“你们母女感情好,阿姐进宫以后,就和兰儿住在一起好了。”
高君琰走在她们之前带路,他今日也穿得很正式,玄色长袍上绣着朱黄色的黼纹,黑红两色相映,越发显得高峻秀伟,像一株挺拔的松柏笼罩着母女二人的身影,每次听他说话,她们都会一起仰头看他。
这感觉,让高君琰觉得特别温馨,特别珍贵。
他给舒雅准备的寝宫是昭阳宫。他事先问过舒雅,以前她做北后的时候,住的宫室叫什么。然后,他将以前沁水住的未央宫重新修葺一新,改名为昭阳宫。
昭阳宫的寝殿也取名为舒雅以前做北后时住的瑶华殿。
瑶华殿里的内室,巨大的凤榻上已经铺满了华美的云裳霞带,珠翠华饰。
这都是高君琰为舒雅准备的衣裳,有结婚礼服,也有婚后的衣饰。
另外,旁边还有一份图纸,如果舒雅对已经做出来的不满意,还可以在图纸里挑选。
因为结婚礼服只能穿大红吉服,区别只在式样和图纹,所以可供挑选的也就那几套。
更多的是高君琰给舒雅婚后准备的衣服,颜色鲜丽,式样繁复,看得兰儿眼花缭乱。她比舒雅还兴奋,扑过去将那些光彩流离的锦缎绮罗,一件件翻出来看,一边看一边啧啧赞叹,“娘亲,这件紫色的好看,最衬你的眼睛……不过,这件黄色的,式样好独特呢……哇,这件蓝色的好漂亮,上面缀的都是珍珠么?整件衣服都在发光呢……”
高君琰一直在细心观察舒雅神色,发现她很冷淡,不由困惑而关切地问,“阿姐都不喜欢么?阿姐曾经质疑朕的品味,所以,这里所有的衣饰,朕都是让宫里的尚服亲自订做挑选。”
尚服是宫廷女官,专门负责后妃的服饰。
舒雅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扬起一抹清淡的笑意,“我觉得都很好。不过,我更关心兰儿日后住在哪里,可以带我去看看兰儿的寝殿么?”
这座新的昭阳宫比以前的未央宫更广阔,兰儿拥有一个独立的院落,叫做绮霞殿。
兰儿今日一大早就起来准备相关礼仪,到此时已经是疲累不堪。舒雅和高君琰参观完兰儿的书房出来,发现兰儿已经靠在寝室的案几旁睡着了。
高君琰上前几步,将她抱起来,放到床榻上,交待几名侍女守护着。
然后低声问舒雅,“朕特意让人在后苑为你移栽了大片千瓣红莲,此时正是花事繁盛,要不要去看看?”
舒雅不忍拂他之意,点点头。
两人看着兰儿酣甜熟睡,一同走出绮霞殿。
时方盛暑,满池绯红鲜艳的莲花,重重叠瓣,娇娆多姿,宛若赤玉雕成。映着绿水碧波,斜阳丽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犹如丽人娇羞俯首。
高君琰轻声问,“阿姐,喜欢么?朕记得有次我们赏鉴萧羽的新诗,你说莲花中最爱千瓣红莲,所以朕特意让名工巧匠为你移栽……”
舒雅默不作声,站在清风送来的袅袅荷香中,有片刻的迷惘。
微微侧首,正遇到高君琰深情凝眸的眼神,舒雅胸间漫开浓浓的伤感:如此盛礼迎娶自己的男人,若不是他,而是辰,该多幸福啊……
幽幽感叹间,突然一场瓢泼大雨倾泻而下。
舒雅与高君琰正在对视,起初都没有反应过来,在一瞬间就被淋得透湿。
不知为何,两人同时大笑出声。高君琰突然拉起舒雅的手,在哗哗的暴雨里一阵狂奔,飞快地穿越后苑,跑进了最近的一条廊子里才停下。
他却依然紧紧牵着她的手,让她觉得有些异样。她一壁仰头看着廊外的暴雨,嘴里念着“这雨来得好突然……”一壁不动声色地将手从他手里抽出来。
他低头看了一下两人的手,没说话。
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怪异。
并肩站了一会儿,都望着雨幕不说话。没过多久,雨就渐小渐歇。
高君琰打量着舒雅淋湿的衣裳,“到瑶华殿去换一下吧。”
她点点头,跟随他回到瑶华殿,回到刚才那一堆华衣丽服中。
这里也分为内室和外厅,以水晶珠帘相隔。
隔着朦朦胧胧的珠帘,他依稀看见她窈窕的身姿,顿觉全身的热血都涌到了那个地方。
恍惚间,他想起当年她穿小抹胸和低腰裙的模样。
那时的她,身材就已经好得勾魂摄魄,如今呢……
蓦然之间,一阵汹涌的**,难以抑制地席卷了身体。
他只觉浑身滚烫,想要她的欲望前所未有的狂热,就在这时,珠帘撩起,她一边走出来,一边用巾帛擦着淋湿的发丝。
看见他依然一身湿透站在那里,连他站立的地方都积了一小滩水泊。
她立刻关心地说,“你也淋湿了,怎么办,没有男装。”
他摊开手,坏坏地笑起来,“那就穿女装吧。”
她扑哧一声笑了,“我不信你敢穿着走出去?”
“有什么不敢!”他说着,两手一撕,扯开了湿淋淋的外袍,这一动作明显带着某种亢奋,眼里跳跃着两簇迷乱的火光。
她敏锐地感觉到从他身体里喷薄的热度,不由倒退两步,赶紧避开他往殿门走,“我去叫人来伺候你。”
“阿姐别走!”他赶上两步抓住她的手,“朕的身材相当好哦,阿姐不留下来看看?”
“放开我!”她另一只手并掌如刀,横切而下,用了全部内力,这一掌的功夫虽然不足以对付武功高强的高君琰,但因为高君琰猝不及防,倒让他一时吃痛,松开了手。
她趁机甩掉他,疾风般向殿外冲出去。她知道只要冲出去,楚帝就不好再用强了。毕竟,他不可能满院子地追着未婚妻干那事。
她身上是一件大红绫锦曳地长裙,窄袖贴身的式样,她这一甩手、一扭身的动作,被衬得格外轻盈纤细、袅娜妖娆,带着一流舞者特有的柔韧优美。
一瞬间,她红色的背影仿佛燃烧起来,将他的视野燃起了艳红的烈焰……熊熊燃烧的火焰,狼奔豕突的人群,惨叫哀嚎的声音,而她手执染血的簪子,站在晚霞般绚丽的火光里,疯狂而诡异地笑着……
记忆宛如滚滚的岩浆冲涌而来,焚毁了他一直以来维持的理智,焚毁了他刻意的压抑和等待,强烈的冲动撞击着胸臆,将心胸冲撞得撕裂开来,喷涌出来,爆发出来……
他飞身纵起,在她奔出殿门之前,从后面搂住了她的腰身,用深沉而又迷离的声音,在她耳畔低低道,“媚烟,跟我走。”
☆、第十八章 你是夏郎?
他明显地感觉到她的身体剧烈一震,几乎僵化在原地,半晌,才徐徐转身,紫眸睁大,流露出强烈的难以置信,嘴唇呆呆地蠕动,断断续续挤出几个字,“什,什么?你,你在说什么?”
他一瞬不瞬地盯牢她,慢慢松开她的手,将身上剩余的白绢内单也脱掉,然后把湿淋淋的衣服,披在她身上,将她裹住。
然后捧起她的脸,用力地搓着,搓着。还不住地往她脸上、往她脖颈里呵着热气。然后把她的双手拿起来,放在自己坚实的腹肌上……
他像在回放记忆一般,慢慢地做着这一系列动作。
而她的神情,随着他缓慢的动作,连续不断地掠过震骇、恍惚、迷惘、惊喜、凄怆……她紫色的瞳孔,涣散了又凝聚,凝聚了又涣散,仿佛那些埋藏在最深处的记忆,都像是地底的热泉,慢慢地喷涌出来……化作两道汹涌的泪水,滚滚滑下面庞……
他伸指,接了她的泪水,一颗颗放进嘴里。她落一颗泪,他就接一颗放进嘴里。
“别哭哦,坚持到天明,我给你买糖糕哦。”
他这话刚落,她带着疯狂而绝望的力量,猛烈地扑进他的怀抱,将他紧紧抱住,哭喊,“夏郎……你到哪里去了?我一直在那个破庙里等你,好冷,好冷,我好冷啊……可是,你没有回来!你再也没有回来!”
他紧紧地搂着她,只觉整个灵魂都被她的哭声穿透了,强烈的悲与喜一阵阵地撞击胸臆,让他颤抖得说不出更多的话语。
那天早上,他离开破庙时,她也是这样抱着他,“不——别丢下我!”
她突然自他赤。裸的胸膛仰起脸来,望着他,不住摇头,“怎么可能?你……你是夏语晖?夏语晖不是死了么?”
她伸掌,用力推开他,狂乱地抱着头,厉呼,“不,不,你怎么知道我的过去!高君琰,你是怎么知道我和夏郎的故事?是谁告诉你的?是谁告诉你的?!”
他重新将她揽入怀抱,用力地钳住,制止她的狂乱,声音里带着深沉的安抚与宁定,“媚烟……媚烟……你听我说……我后来回去了;我回到那个破庙了;可是你已经不在了……”
“我冷啊!我再在那里等下去,我会冻死的!所以我在天黑之前就走了……”她紧紧地抱着他,任泪水贴着他坚实的胸膛流淌,浸湿了他胸口一大片,她再次仰起头来望着他,抱住他的双肩狂乱地摇晃,“到底怎么回事啊?你和夏语晖怎么会是一个人?怎么回事啊?难道萧辰那把火没有烧死你?”
他俯身捧起她的脸,他深黑的眼睛已经被一片水光模糊,带着梦幻般的恍惚与深彻的哀惋,“媚烟……成也夏语晖,败也夏语晖……如果不是我偷了夏语晖的夜宴请帖,我就不会遇到你。但是,正因为我偷了他的东西,被他和他的几个兄弟痛打了一顿,所以没有能够及时回去……”
当年,他无论如何想不到,世上偏有这么巧的事。他从破庙里出来,想给媚烟买糖糕,结果刚走过一条街巷,就听见有人喊,“就是他!将军,就是他偷了咱们的行囊!”
他飞身欲逃,但那夏语晖也是一员虎将,武艺超群,很快追上他。夏语晖还带有两个同伴,都是武将出生,自幼习武。三个打一个,把十七岁的高君琰打得头破血流,不省人事。
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扔在一片野树林,浑身火烧般疼痛,稍稍动一下,就牵扯出一阵阵剧痛。
“不行,媚烟还在等我……我要回去找她……”
他就这样一寸寸地爬回了那个破庙,他不知道,其实他爬进破庙的时候,她刚刚才离开。
他再也没有力气动弹,在破庙里一直躺了很久,就这样与她错过了……
这一错过,就是九年,九年……
“这么说,萧辰烧死的不是你,而是夏语晖?”听完他的叙述,她颤抖着问,紫眸里流溢出无边无际的悲怆。
突然,她如一头发疯的母兽般爆发,发狂地捶打他,撕咬他,在他赤。裸的肩头与胸膛抓出一道道血痕,咬出一道道的牙印,歇斯底里地哭喊,“你这个畜生!你欺骗我!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的真实姓名!你为什么要自认是夏语晖!你害我一路流Lang,到夏语晖府上去找你!寒冬腊月,我在夏府门外等了整整一晚上!第二天早上,夏夫人出来了,她像驱赶乞丐一样驱赶我!还是一个好心的丫头,才告知我夏语晖的去向!然后,我又一路流Lang去找夏语晖,最后得知夏语晖被萧辰一把火烧死在梁河上游的芦苇荡。为了你,我又去向萧辰报仇,我把那样一个英雄陷害到双腿残废,你,你,你……”
撕心裂肺的哭喊到了最后,她全身力气像被抽空了,再也站立不住,瘫软在他怀里,几乎要昏厥过去。
在她心中,夏郎一直都是她最美好的初恋,却没想到,这段初恋,根本没有那么纯真,那么美好。原来只是一场欺骗,连姓名身份,全都是假的,假的。她这一生,难道就注定要被男人践踏、利用、玩弄、欺骗么?
她这一声声的质问,几乎像一柄柄利剑,穿透了他的肺腑,绞起撕心裂肺的痛楚。
他眸中蒙着的那层水光,终于化作不可抑制的眼泪,倾泻而下。
他突然将她横抱起来,踉跄几步,将她放倒在外厅的一张大型坐榻上,整个身体覆盖住她,任泪水一滴滴打落在她眼睛里,脸颊上,就这样俯首凝望她。
“媚烟……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骗你的……我……听你叫我夏郎,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揭穿你……也许,那时我装傻骗人,都已经成了习惯……”
她重新唤起疯狂的力量,拼命地左右摇晃脑袋,躲开他贴近的脸孔与他大滴大滴落下的泪水,凄厉而狂怒地吼着,“因为我是下。贱的妓。女,你怕惹上麻烦,所以不敢以真名姓相告,对不对?对不对!你骗我,原来我的夏郎是骗我的!欺骗,比打我、骂我,更可恨,更可恨,你知不知道!”
“不对!不对!不是这样!”他以手正住她的头,让她的眼睛看着自己,泪水如注,从胸腔里迸发呼喊,“我从来不介意你的身份,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喜欢你的勇气,你的聪明。你一箭双雕,干掉了两个男人。你喊出那段话时,我就从你的眼神看出来,你一定恨毒了刘炆,对不对?我知道你肯定受过很多苦,以后,我要让你开始全新的生活……”
她定定地望着他,整个人像被施了魔法,唯有眸子里在激荡着往事的波澜。
这段话,她怎么可能忘记。虽然过去了九年,但这段话,就好像是她生命中的佛音纶语,曾经在她最绝望无助、最自暴自弃的时候,给她带来过阳光与温暖,给她带来过希望与美好。
给我一点阳光吧,给我一点希望吧,十五岁的她被囚禁在王府时,曾经夜夜悲泣呼喊。
但她终于知道,仅仅悲泣呼喊是没有用的,根本就没有神,根本就不会有人来怜悯她,挽救她。
只能自己救自己。
所以,才有淮南王夜宴那晚,她那样的智慧与勇气,以及那样同归于尽的决心。
她何尝不知道,将刘炆逼上绝境,其实也是将自己逼上绝境。
但就算是绝境,她也要豪赌一次,只要能摆脱命运的束缚!
她没有想到,会有一个男子,在那样的情形下,不顾一切地救自己,并且还许诺,要给自己全新的生活。
夏郎……一直都是她生命里最珍视的……
然而,夏郎是夏郎,高君琰是高君琰,这是两个人,是不同的两个人!说什么她都无法把他们联系起来!
她不停地摇晃着脑袋,死死地咬着下唇,神情极度悲苦、绝望、伤痛……
“虽然错过了九年,但朕希望用一生去弥补,朕要尽全力让你开始新的生活。不管你这九年经历过什么,从今往后,我们重新开始,可以么,媚烟……”
他紧紧捧着她的面庞,制止她似乎停不下来的疯狂摇头,痴痴地望着近在咫尺的紫色眸子。无穷无尽的爱怜与疼惜淹没了他,淹没至顶,淹没得不能够呼吸……
就是这双眼睛啊,在寒风凛凛的破庙里,他正在用手接了她的眼泪,放进嘴里。突然之间,一道月光落进她的眸子,让他一瞬间整个人呆住。
他几乎以为自己掉进了一个梦幻,月华流转,在她眼里带起一片紫色的华美凄艳。
是他看错了么?捧起她的脸对着月光再次仔细打量,像发现什么稀罕事一般激动,“你的眼睛是紫色的?”
紫色的眼睛,紫罗兰一般神秘、瑰丽、忧郁的眼睛,纯真而又媚惑,高贵而又妖艳……
他灼热而滚烫的唇,落在她的眼睛上,深深地吸吮,吮去了她的泪水。再沿着挺秀的鼻梁滑下,最后停留在她的嘴唇,像蝴蝶停留在花瓣上,轻轻地,久久地,采蜜一般耐心地,慢慢在唇瓣周围游走,一点一点地轻啄,最后才滑进齿间幽境,滑进一片湿润香甜的深处……
同时他的大手,在她腰际轻轻一扯,解开了她的腰带,从内层的亵衣下摆,慢慢滑进,向上游走,笼住了挺拔圆润的雪玉,用旋转的手法,力度适中地一圈圈轻轻揉。弄……
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悸动与迷醉的感觉一点点侵袭,身体在慢慢酥软下去,意志力在一点点崩溃……
紫色眸子里缓缓弥漫开迷离与恍惚,定定凝视上方的这双眼眸。
多么像啊……跟辰的眼睛形状,真的很像啊……
蓦然间,乌黑的眸子变得血红,充满了排山倒海的暴怒与悲伤,目眦尽裂地直视着她……
辰!
是辰在看着她,那样暴怒,那样悲伤……
她的身体瞬间僵硬,死命地撑起身子,推开他,“不行!我……我今天葵水!”
注释:葵水,古语,月经之意。
☆、第十九章 爱的抉择(1)
他逐渐变得狂乱激烈的动作,蓦地凝住。
他伏在她身上,定定凝视她的双眼。
她满眼都是泪水,那层泪水底下有他看不懂的伤痛。
“对不起,我今天葵水,可不可以等到大婚之夜再……”她的神情温柔,但那温柔里,也明显蕴着坚冷与执拗。
他轻轻地摸她的脸,充满了珍惜与爱怜,从她身上滑落,侧身搂住她,“好,那就等大婚之夜吧。”
他拉着她的手,引到坚硬之处,“帮帮朕可以么?”
她迟疑了一下,还是慢慢地握住……
脑海里却闪电般掠过一个念头:这尺寸跟辰的……好像不一样哦……
他并不知道她满脑子都想着另一个男人,只是望着她线条绝美的侧面,突然笑起来,捏捏她的脸,逗她,“你的手法很不错哦……”
桀骜如她,对此竟也感到了尴尬,正在无措,外面传进来一些声音。
她停了手上动作,凝神一听,是兰儿在外面要进来,被高君琰的贴身内侍庆生拦住。
“是兰儿!兰儿——”她像突然盼到救星似的,一坐而起,欲下榻。
“朕去,你别动。”高君琰用力摁住她。
她却挣扎着起来,“不,我去看看兰儿,让我去看看兰儿。”
外面大概听见了里面的动静,兰儿焦急地在外面喊,“娘亲,娘亲,你怎么了?你在叫兰儿?舅舅在干什么!”
舒雅正要呼应,高君琰捂住了她的嘴,在她耳畔说,“朕自会安排好兰儿,你给朕乖乖呆在这里!”
舒雅挣扎,高君琰灵机一动,抓住她的衣襟,用力一撕,刹那间衣衫碎裂,露出胸口绚丽的刺青与圆润挺拔的雪团。
“你……”舒雅的惊呼声被高君琰的大手捂住。
他定定望着舒雅胸前的浴火凤凰,满眼都是赞叹。
身体上有纹身的女子,他这一生都没遇到过。他的后宫,虽然他很少踏足,但并不是一个都没碰过。她们没有。以前他装傻胡来、麻痹朱氏的时候,也曾眠花宿柳,那些女人,也没有。
果然,他的媚烟,他的天后阿姐,什么都是独一无二的。
这时,外面的争吵声愈响,高君琰冲她邪邪坏笑一下,赶紧下榻跑了出去。
她低头看着自己这副模样,哪里还敢往外跑,也不敢再出声。
怎么办?她脑子里乱糟糟的。往细密如雨的珠帘处望了一眼,要不要进内室换衣服?难道就这样袒。胸。露。ru地等高君琰回来?
但是,如果现在进去换衣服,正撞上他进来,被他看见自己没有葵水,那就糟了。
她正在千回百转地拿不定主意,高君琰的身影闪了回来,她赶紧抓紧撕碎的衣襟,勉强掩住胸前的丰盈。
高君琰将殿门紧紧关上。他依然没穿上衣,露出精瘦坚实的胸肌与腹肌。
舒雅愣愣看着他,其实他的身材跟辰倒是很像的……
只是,辰的身上有伤疤,是常年征战留下的。皮肤颜色更深一些,更粗糙一些,也是常年征战造就的。还有,辰的后背,有华美而恢宏的龙的纹身……
辰……
她恍恍惚惚想着的时候,高君琰已经回到榻上,身子压上来,将她重新摁下去躺着,紧紧搂住她,“媚烟……多陪朕一会儿……朕已经安排宛芳照看兰儿,你就放心吧……”
宛芳是兰儿在这里治病期间最要好的一个宫女。
舒雅心中着急,连忙说,“可是我今天葵水……”
他笑嘻嘻地看着她,无限疼爱地摸她的脸,“朕又不跟你做什么,就这样抱着你……”
他伸手欲拉开她的衣襟,她手指收拢,紧紧抓住。他温存地凝望着她,慢慢将她的手拿开。
这无声的强迫,她知道不能够抵抗,怕把他惹急了,反而用强。只好顺着他。
她放弃般地叹口气,松开了手,任由他扯开她的衣襟,将温暖的大掌覆盖到她的刺青上。指尖轻轻摩挲,滑过凤凰艳丽的羽翅,紫色的眼睛,缤纷的凤尾,以及鲜艳的烈焰……然后,他的手就顺势滑到了她雪白的高耸处,指尖挑。逗般地拨弄着红嫩的粉樱,直到它慢慢硬起来……
她死死地咬着下唇,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煎熬般地等待着。耳畔缭绕着他急迫粗重的呼吸,直到他另一只手的动作终于结束。听得他长出一口气。她这才睁开眼睛,却看见他起身下榻,绕过龙凤玉璧屏风。
然后,她隐约听见有水声。
等他回来的时候,她看见他在用绢帛擦手。
她心里不知为何就有淡淡的感动。
他……很尊重她呀,没有强迫她,而且还很细心地去洗了手,似乎是怕亵渎了她……
其实,如果深爱一个男人,不仅不会嫌恶这个,而且还会……
就好像她对辰,不知道多少次……
辰……
为什么,越是与其他男子肌肤相亲,越是会想起辰,想得锥心刺骨,想得如火如荼……
他重新回到榻上,躺下来搂着她,在她侧脸印上一吻,迷醉地低唤,“媚烟……好喜欢你……”灼热的气息撩拨着她鬓边的发丝和她的耳廓,“这些年,朕每次自。渎都想着你……”
她身子一颤,紫眸微睁地看着他,似乎不敢相信。
他也深深地凝视着她,乌黑的眼睛里沉淀着无数个日夜堆积起来的爱与思念,像最深最浓的湖水,缓缓地包裹她……
她的眼里很快就有了一层晶莹的泪水,突然捧住他的脸,深深地看住他,“你觉得,媚烟与舒雅,真的是一个人吗?”
高君琰轻轻拢住她的头,将她靠近自己的眼睛,让温柔与爱意,像流水般从自己的黑眸里,缓缓迤逦进她的眼里,“朕有时候也恍惚,觉得媚烟和阿姐,是两个不同的人。但是,不管是媚烟,还是阿姐,朕都一样喜欢。喜欢那个十七岁的小媚烟,聪明而勇敢。也喜欢现在的你,经历世事之后的沉静雍容……”
两人面对面躺着,没有距离地拥抱着,他说这一席话时,嘴里的气息不断地散在她面颊上,带来淡淡的香气。
这淡雅的香气让她心里涌满了悲伤。她凄然摇头,凝视他的目光里有深彻的无奈,“然而,你想过没有?媚烟只爱过一个男人,那就是夏郎。舒雅却……”
他摁住她的嘴唇,不让她说下去,“朕不管你这九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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