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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文]双颜乱-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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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能要么自杀,要么活下去。
但是如果她自杀了,母亲的仇谁来报?
既然选择了活下去,就要活得有质量。所以,她发奋地读书、习武、练骑射。
为了能够得到这些学习机会,必须献媚刘炆。
她对这个畜生,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但是却必须装出很崇拜他的样子。他的每一下触摸,都让她作呕,她却必须装出很享受的样子。
那时,她才十几岁。
实际上,从那时起,她就已经扭曲了,严重地扭曲了。
而沁水,从小就拥有这么好的环境,卫宣帝从小就给儿女请了一代鸿儒教文,武学宗师授武。
放着这么好的条件,沁水却文不成、武不就。
一母同胞的姐妹,为什么命运相差这么多?
就连她现在最爱的这个男人,依然是在意沁水,远胜于自己。
想起这些,叫她如何不恨。
恨虽然恨,她却做不出任何伤害沁水的事。
因为她知道,伤害沁水,就是伤害辰。
她不愿意看到辰有一点点的难过啊,看见他痛苦,自己就像剜心一样。
对了,沁水说她找到证据了,莫非是老畜生醒了?
舒雅猛地站起来。
那么,我要去让他知道,我是冯汐岚和扶日可汗的女儿。
这个畜生,我必须让他知道,娘亲和我的身份。
他为什么会落到如此境地?
因为他动了伟大的扶日可汗的妻女!
必须让他知道这一点!
这样一想,舒雅开始向寿昌宫狂奔。
刚到寿昌宫外,她就看见沁水挽着萧辰的胳臂走出来,满面红光,眉梢眼角挂满喜色。
萧辰脸上的表情,跟平时没有太大区别,依然是冰冷而沉默的。
但是,他的眼里,似乎有一层捉摸不透的色彩。
他看见舒雅,眼神微微波动了一下。
“舒雅姐姐,今晚辰哥哥不能去你那里了,辰哥哥要去我的芳德宫。”沁水得意洋洋地喊道。
舒雅没理她,只问萧辰:“你父皇清醒了?”
萧辰摇首:“是兰素星。”
舒雅一怔:“兰素星知道沁水身世?”
沁水接过话头:“兰素星知道我母亲进宫的年份,而且她记得很清楚,我母亲是进宫八个月后生下了我。但是父皇把这事瞒住了,还把籍册里我的出生年月改了。几乎所有知道真相的人,都被父皇杀了。还好,还有几个当年的知情者幸存,兰素星已经指点我们去找。”
舒雅还是不看她,只看着萧辰:“自从叶凌风死了,兰素星就神智不清,怎么会突然清醒。”
沁水眉飞色舞地说道:“哈哈,这就要靠我的智计了!我对兰素星说,只要你仔细地回忆一下,当年沁水到底是哪一年出生的,当今圣上可以开恩,让你跟叶凌风合葬。只这一句话,兰素星马上清醒了。
怎么样,舒雅姐姐,没想到吧,我也是扶日可汗的女儿!从此以后,你不再是父汗的独生女,辰哥哥也不用顾及父汗,对你百般维护了。我同样可以向父汗请兵,帮辰哥哥打南朝。所以,你对于辰哥哥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舒雅依然只看着萧辰:“是么,萧辰,我对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萧辰不答,只是转向沁水,声色俱厉:“沁水,你少说两句!”
沁水委屈地撅起了小嘴,拌了个鬼脸。
舒雅点点头,冷淡而嘲讽:“这么说,恭喜你们,终于可以摆脱兄妹这层束缚,想干什么就可以干什么了。”
舒雅再一次看了萧辰一眼,萧辰避开了她的目光。
舒雅毅然转身走开,步履极快,荷叶边的大裙摆乘风飘扬,绽开凄艳的硕大花朵。
深秋的晚风带来阵阵寒意,热热的眼泪流下来,立刻被风吹得冰冷。脸上就这样一阵热,一阵冷,不知不觉,就被泪水覆满了。
他和沁水,终于能够证明不是兄妹,这是他多年的心愿吧?
自己对于他,不再重要了,没有利用价值了……
他们终于可以摆脱兄妹的束缚,那今晚必将是他们的良宵了……
在舒雅这样伤痛欲绝离去的时候,沁水飞起满面红霞,羞涩得不敢看萧辰,只低头绞着衣角,“辰哥哥,今晚,是不是要先赐浴?我记得以前父皇初幸妃嫔,都要先赐浴……”
☆、第三十九章 侍/寝风波(2)
“辰哥哥,今晚,是不是要先赐浴?我记得以前父皇初幸妃嫔,都要先赐浴……”沁水飞起满面红霞,羞涩得不敢看萧辰,只低头绞着衣角。
因为萧辰答应过沁水,只要能证明沁水不是亲妹妹,就要沁水侍。寝,并且还会封她为妃。
所以,沁水这是绕着弯地提醒萧辰兑现承诺。
萧辰如何不明白,然而,他深邃的眼底,却是说不出的沉重。
默然良久,萧辰摸摸沁水脑袋:“沁水,在朕正式下旨为你澄清身世之前,还是不要太过招摇。”
“噢……那也没有关系……”沁水咬着下唇,粉面含羞,眼波如醉,“辰哥哥,我已经让小厨房准备了你最爱吃的蜜蜡肘子,时候不早了,你也饿了吧?”
“好,走吧。”萧辰知道今晚是躲不过了。
终于能与最心爱的女人结合,为何,他的内心并无喜悦与亢奋?
不知为何,他突然回忆起就在午后,与舒雅在奔驰的骏马上的那场欢爱。
那样的激情,好像对任何女人都没有过……
舒雅……
本来答应了她,今晚要陪她渡过。
虽然刚刚跟她有过最刺。激的云雨,但是,他跟她一样,对相拥而眠直到天亮,看得比云雨更重要。
这一次与她分离,隔得格外之久,因为上次中秋夜宴,沁水把事情闹得那样大。
“原来侯夫人之礼就是把她摁倒在床上,脱光她的衣服,让她发出yin。声!好个侯夫人之礼!沁水真是孤陋寡闻,今晚算是长见识了!”
沁水既然喊出这话,看来他真的要注意影响了。他不想引起朝臣们注意,不想让言官就此事上奏。
所以,他这一次刻意隔了这么久。
然而,好不容易等到的一天,却……
难言的伤痛与不舍,在心底无止尽地蔓延。不知不觉,竟已经到了芳德宫。
红烛高烧,美酒浅斟。
香熏兰麝,春满流苏。
用过酒食之后,沁水起身去换装。
萧辰趁她去换装的间隙,拼命地灌酒,不知为何,他想让自己醉得越厉害越好。
重重锦帐拂开,如潮水退去。有风徐徐吹进,带来淡淡的花香。
灭尽红烛,只留满殿晶莹剔透的夜明珠,流转明澈的光华。
一袭冰雪般的白绡裙翩然而入。
脸上精心地化了“荼颜妆”。“荼颜妆”是一种素白的妆容,因为像洁白的荼蘼而得名。
素妆映白裙,宛若雾笼香雪、冰衬玉骨。
冰绡长裙之中,隐隐透出娇粉色的小抹胸。
沁水的胸部不算丰满,这是一种特制的抹胸,巧妙的剪裁竟将她托出了一道诱惑的浅沟。
抹胸上刺绣了精致的花瓣,就盛开在这道浅沟之旁,艳粉的色泽掩映着底下的蓓蕾,格外娇艳媚惑。
她就像一朵盛开于初雪中的白梅,清灵纯净的美中暗蕴着妩媚。
她在他膝盖前跪下来,仰着脸:“辰哥哥……我什么也不懂,你要教我,不要对我不耐烦哦。因为我没有经验。不像姐姐,有过那么多男人,所以经验丰富……”
他已经醉得两眼迷离,但听了这话,眼中还是有怒色穿射而出,抬起她的下颌:“沁水,今晚只属于你我,你说别人作甚!”
她仰起的脸上,一双圆而大的眼睛,全都是温柔与凄迷:“辰哥哥,如果不是被人算计,我本来一直为你留着。我这一生,都不会让你以外的男人碰我。沁水永永远远都是你的人,永永远远都是你一个人的……”
一瞬间,他想起那个多次被舒雅拒绝的誓言。
“你发个誓,以后不管发生什么,都不准朕以外的男人碰你。”
“除非你先发誓,绝对不会辜负我。”
“不行,即使朕辜负了你,你也不许再睡男人。”
“咦?好没道理,若是你不要我了,难不成我一辈子不嫁人?”
“死女人,让你发个誓,这么多废话!”
定定望着沁水,萧辰朦胧的醉眼里,浮起一抹难言的痛楚。
为什么,想起跟舒雅的这段对话,心里会如此痛?
沁水只能看见辰哥哥满眼的醉意,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她只是默默地跪在他脚下,将头枕在他的膝盖,许久,许久,不动一下。嘴里在极轻极低地呢喃:“辰哥哥……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突然,萧辰猛地将沁水抱起来,往床榻走去。
沁水羞得掩住了面庞,一直到被他放倒在榻上,一直到他灼热的吻点燃了肌肤,她也不敢把手放开。
冰绡长裙如一抹流云飘然坠地,艳粉色的小抹胸像蔷薇花瓣一般飘落。
赤。裸的肌肤与他两块坚实的胸肌相贴的刹那,她的身体里激荡起汹涌的潮水。眼泪不知不觉地流下,止也止不住。
辰哥哥……她爱了十二年的男人,她终于可以与他结合,终于可以让至爱的男子,进入自己最隐私最羞涩的地方……
“沁水,可能会很痛,怕么?”她之前只有过一次,所以,他凭经验知道可能会弄痛她。
“辰哥哥,我愿意,我愿意为你痛,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她放开掩面的双手,凝着满目深情与柔顺,痴迷地望着俯在上方的这张无比英俊的脸。
他什么也没再说,只是伸出手,抚摸她的眼睛。
突然,他做了一个动作,似乎是无意识地。
他试图用手掩住她的眼睛。
不过,只是一瞬间,他的手就顺着她的眼睛下滑,抚过她的面颊。
所以,她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常,她只是在潮汐般降临的柔情与欲望里,不住地颤栗着,等待着……
“沁水,辰哥哥喜欢从后面,可以么?”
“辰哥哥,只要你喜欢,沁水什么都愿意……”
她看过不少春。宫。图,所以很快就摆好了姿势。
就在她满心激荡地等待着,突然之间,他执住她腰身的手,像铁钳一样猛地掐紧,几乎陷入肉里。她痛得惊呼一声,然后,她被他狠狠摔在榻上。
她惊骇地回头,看见他满面震怒,扯过外袍,扬袍披上,大步下榻,头也不回地往外疾走。
她吓得浑身剧颤,骇然失色,随手披了一件衣服,惊恐万状地追出去:“辰哥哥!辰哥哥!辰哥哥!”
她追了很久,始终没追上他,就这样看着他衣袂飞扬、怒气冲冲地消失在影壁外。
意外、震惊、悲愤,让她摇摇欲坠,扶着廊柱站了片刻,她霍然转身,往寝殿里疯跑,崩溃般凄厉地尖叫:“纹杏!纹杏!你快来!你快来啊!”
☆、第四十章 侍/寝风波(3)
紫澜宫。
今夜月华如水,不知不觉流满了寝殿。
她抱膝坐于一地光华,下颌搁在膝盖上,长睫低垂。
没有泪水,但是深沉的悲伤浸透了玉雕般的面庞。
突然,寝殿的门被猛力地推开,她掀起长睫,难以置信,惊喜地一跳而起:“辰!”
他回来了!他记得曾答应今晚陪她!
她刚冲过去,就被他一把拧起来,恶狠狠地喝问:“是不是你干的!”
她被提在半空晃着,以她的武功,明明可以在半空翻转,用双脚去踢他。
但是她没有。
看见他深黑眸中的愤怒与痛楚,她心里只有疑惑与担心:“什么?我干什么了?”
他无情地猛烈摇晃她,残酷地盯住她的眼睛,“沁水后腰刺青的‘琰’字,是不是你让韩香做的?”
她惊讶地微微睁目,突然明白了韩香说的“礼物”,原来是这个!
蓦地,她爆发出一阵邪魅狂野的大笑:“是我又如何!”
他气得将她狠狠摔在地上,蹲下来,闪电般出手,猛地扼住了她的脖颈,“朕警告你,不要再搞这些阴损伎俩!”
被他刚劲有力的手掐得喉头一阵阵翻涌,疼痛欲呕的感觉让她的紫眸蒙上一层泪水。但她紧紧咬住牙关,一脸倔强而邪恶的神情,那神情无声地表明,就是我做的,我就这么阴损,那又如何!
他心中一痛,突然放开了她,蹲在原地,双手抱头,身子深埋,声音里透着深深的烦躁与痛苦,“对不起,朕今天心情不好……”
看见他如此痛苦,她的心立刻就软了。
她爬过去,抱住他:“辰……我知道……你是一国之君,本来就有国事让你心烦,然后今晚又出了沁水这事……”
他一下子坐倒在地,将她揽入怀抱,久久沉默。
其实他今天从寿昌宫出来,心情就很沉郁。
不知道为什么,听兰素星说了沁水身世,他不仅没有一丝喜悦,而且还格外觉得沉痛。
然后,本来盼了五十七天,可以与舒雅共度良宵,却因为对沁水的承诺,不得不去了芳德宫。
好不容易丢开其它杂念,想与沁水了结这十多年的暧。昧,索性满足了她的心愿,让她成为自己的女人。
却在她的背臀处看见一个刺青的‘琰’,高君琰的‘琰’。
再加上这几日连着几桩国事让他烦心,这一下子所有的郁闷和烦恼就爆发了。
“到底是不是你做的?”他再次沉沉地问。
“将来如果你还能遇到韩香,你向她求证吧。”她淡然地回答。
“算了,不管是不是你。也好,朕可以有借口不碰她了。”
他蓦地冒出这句话,她震惊地仰头看他,只见他在月光里仰起脸,眼里满是苦涩、无奈、沉重……
她攀住他的脖颈,迫他低头,紫眸折射月光,无比明澈剔透,“辰……看着我……你爱的是我,对不对?……你对沁水,那不是爱……你都不想碰她,你对她没有那方面的兴趣……”
她深深地凝视他乌黑的眸子,整个身体都无法遏制地颤抖。
他徐徐垂下眼睛,凝目望着她月光里的容颜。
好美……
这样美的女人,多少年才能出一个呢……
可是她的命这样不好,这样不幸……
今天,当兰素星缓缓向他叙述冯汐岚被掳掠进宫的往事。
他心里竟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若是把她们交换,假若当年冯汐岚先生的是沁水,然后把舒雅生在北卫宫廷。
假若,从小与他一起长大的,不是沁水,而是舒雅……
假若舒雅从未经历那么多,假若舒雅从一开始就是他的女人,会怎么样?
但是他很快就意识到,这样的假设,最后的结果,恐怕会更痛苦。
因为,他比谁都更了解父皇。父皇五十多岁了,在征伐中掳掠的女子,只要姿色过人,哪怕对方才十几岁,父皇也照例会占有。
如果当初落入宫里的是舒雅,而不是沁水。像舒雅这么美的女子,父皇一定不会放过。
同样的残暴,同样的好色。淮南王刘炆把舒雅当玩物,父皇却把沁水当女儿。
父皇变得痴呆之前,最年轻的妃子,比那个时候的沁水,年龄还小。
可见,父皇不是对沁水发了善心,而是因为,沁水不够漂亮,不够引起男人的欲。望。
所以,父皇与其占有沁水,不如让自己的晚年,有一个女儿。
因为,后宫可以用来发。泄。欲。望的美女,多的是。
然而女儿,父皇却从来没有过,只有三个儿子。
脑子里乱七八糟想着这些,他将舒雅紧紧地、紧紧地搂进怀抱,没有回答她的追问,只是低沉地轻唤:“舒雅……舒雅……”
随着这一声声从内心汹涌而上的呼唤,他轻吻着她的发丝,她饱满高广的前额,她的眉,鼻,唇。双手轻轻拉开她的睡裙……
那只冲天而起的浴火凤凰呈露于月光的光辉中。
他知道沁水一定是想在身上纹刺一个‘辰’字,结果,被韩香捉弄。
可是,就算沁水纹刺他的名字,也不会比舒雅这只浴火凤凰更让人动心。
多么绚丽夺目的凤凰,又大又长的凤目,闪耀着明亮的紫色。
他看看凤凰的眼睛,再看看她的眼睛,情不自禁地深吻上她的眼睛。
其实,从五年前,第一次见面,这双紫色的眼睛就深深地刻在心底。
只是,后来发生那些事,他拒绝去想。
但就算不想,它们依然在。
以致于,他和其她女人做。爱,常常会不自觉地去挡住她们的眼睛,所以,他更喜欢在后面。
只有跟舒雅做。爱,他经常都在上面,因为他喜欢在整个过程中看着她的眼睛。
就像此刻,他进入她身体的刹那,一瞬不瞬凝住她的眼睛。
在整个云雨过程中,他可以清晰地看见这双紫眸的光影变幻。
这种美妙,难以言说,无以伦比,虽然他睡过的女人,算起来也有二十多个了,却从未有过这种深沉的愉悦。
两人都沉浸在身体融合、眼神交汇的缠绵中,突然,外面响起轰轰的拍打宫门的声音,然后,就听见有人跑进来,惊惶失措地喊:“皇上——不好了,公主自焚了!”
他的动作猛然凝住,一跃而起,抓过袍子,奔了出去。
她赤。裸着躺在月光里,许久不动一下。
等他在后半夜再回到她这里来时,她已经上床入寝了。
听见响动,她立即爬起来,亲自伺候他洗漱。
他一直阴沉着脸,沉默不语。直到洗漱完毕,他一头栽倒在床榻上,从胸中吐出长长一口气:“朕好累……”
她陪他躺下,这才开口问他:“沁水怎么样?”
他的声音里透着深深的疲惫:“她想用烛火把后腰那个刺青烧掉,被朕劝住了。”
他其它什么也没说,但她能猜到事情闹得有多大。
他是勤政的皇帝,从不迟误早朝。明日,他很早就要去上朝。今晚却闹到这个时候。
她很为他心疼,所以不再多说一句话,只陪他默默躺着。
很久,他翻了一个身,背对着她。
她迟疑着,用很低很低的声音,轻轻问,“辰,你睡着了么?”
半晌不闻回答,她想他应该是睡着了,于是从后面抱着他,闭上眼睛,正要睡去,听到他的声音:“舒雅……”
“你还没睡着啊?”
“没有。”
“在想什么?”
“高君琰。”他的回答如此简洁,只有这三个字,声音里透出森然的意味。
“他本来就是沁水的夫君,沁水身上纹刺他的名字,其实也没有什么,你不要伤心了……”她将手攀上他的肩,轻抚着安慰他。
“不是在想这个。朕在想,高君琰软禁萧羽,就是为了攻打卫国。萧羽拒绝之后,他正苦于师出无名,如今他的皇后跑回来了,这是一个绝佳的出兵借口,他为何至今还不挥师北上?”
“嗯……那你可要警惕了。高君琰是那种,会在你毫无防备时,突然跳起来咬你一口的家伙。”
“你对你这个弟弟倒像很了解。”
“你吃醋了?嘻嘻……”听见他语声中淡淡的酸意,她得意地笑起来。
“哼……你们面都没见过,朕吃什么醋。”
“虽然没见过面,但是细想这个人的作为,还是能够基本作出判断。我听说此人少年时代一直装成傻子,直到高氏勤王之战,才突然崭露头角。后来我劝萧羽出兵帮他消灭南汉诸王,扶立他建南楚。他对我们俯首纳贡,上表称臣,割让十个州郡,态度极其谦恭卑微。后来,却在毫无先兆的情况下,突然夺回了失地,与我们决裂。”
他默默听着她的分析,森冷的沉默中蕴藏着凛冽的寒意。
许久,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道:“沁水跟朕说过,这个高君琰,跟朕长得很像。”
☆、第四十一章 杀机渐近(1)
“沁水跟朕说过,这个高君琰,跟朕长得很像。”
“哦?”她微微扬眉,“不过也没什么稀奇,夏郎也长得像你。英俊的男子,大抵都有几分相似。”
夏郎……有回忆的微澜轻轻漾过心田……
其实夏郎究竟长什么样子,一点也想不起来了。毕竟,只相处一夜而已。夏郎如果不死,现在应该有四十多岁了吧。那时他就留着胡髭,男子至少要满三十才蓄须。辰今年三十了,但仍旧习惯剃光胡须。
沉浸在淡淡伤感的回忆里,听见他沉沉地叹息:“此人是朕统一天下的劲敌啊。”
她却轻松地笑了,“何足惧哉?扶日可汗的两个女儿在你手里,吴越国的公主也是你的正妻。高君琰比起你,完全是势孤援绝。”
“你的意思,朕全靠女人成事?”
“哈哈,这有什么,能征服女人,才能征服天下嘛。”
她从后面将他紧紧拥抱,嘴唇贴在他赤。裸的脊背上:
“辰……你是我的神呐……我相信你,相信你一定能荡平四海,混一南北,成就千古帝业……”
明亮的月色里,可以清晰地看见,他宽阔的脊背被一只龙的图腾覆盖。五色的龙腾空而起,龙须飞舞,龙爪威猛,龙鳞栩栩如生。那修长入鬓的龙目,活生生就是他的眼睛啊。
这大概是韩香做的刺青的特色吧。给她纹刺的凤,是仿着她的眼睛。给他纹刺的龙,则是仿着他的眼睛。
韩香曾经说,她一生中最好的作品,就是辰背上的这条龙。
“因为辰是天底下最好看的男人嘛,所以当然我也发挥得最好。”舒雅记得韩香满目深情地说。
世上最好看的男人,就是我的辰……
她柔嫩的嘴唇沿着刺青图案,深深地一路吻下去……
龙首在他的后颈处,张开逆鳞和獠牙。龙尾则一直蔓延到他的尾椎处,有着横扫天下的绝尘之势。
当她吻到龙尾之时;这条龙仿佛突然一下子活了;庞大的龙身徐徐翻转……
他沉沉地低吼了一声;猛地转身;抓住她的头发;摁下去……
长长的龙吟;低沉而苍凉地穿越云层;喷薄出灼热的雨露……
结束后许久,她还在那里,不动一下。
倒是他,低了头唤她:“舒雅……”
她抱着他的腰,将头埋在他精瘦的八块腹肌上,还是不动,却有泪水不断蔓延,浸得他的小。腹凉凉的,仿佛露水淋湿了草丛。
“怎么哭了?快上来。”他用了命令的口气。
她这才慢慢地滑动着,贴着他的身体向上,像一条柔韧魅惑的水蛇。
他将她紧紧圈住,凝视着她的眼睛,深沉而温柔地唤她:“舒雅……你每次都哭……”
是啊,每次跟他做。爱,她都忍不住哭泣……
她双臂搂住他的脖颈,再次流下眼泪,“辰……今天听沁水说她也是我父汗的女儿,我就有个奇怪的念头。如果,我和沁水换一下,我出生在这里,我先遇到你,会怎么样?辰,如果我以完璧之身与你相恋,你是不是会更爱我,对我更好?”
这个问题,让他难以回答。因为他知道,像她这样的绝色,除非有强势的亲生父亲保护,否则,在这个乱世里,不管她出生在哪,都会被男人或者巧取或者强夺。
他突然将她的头摁到自己胸膛,让她的脸贴住他薄薄的两块胸大肌,将她紧紧地,紧紧地往自己身子里嵌进去。
“舒雅,对朕起誓,以后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许朕以外的男人碰你。”
“萧辰,除非你先起誓,以后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许辜负我。”
又来了!这个倔强的女人!
“好。”他深沉冷冽的黑眸,闪耀着情深无限的光辉,“朕起誓,绝不负你。”
“若是负了呢?”
“天打雷劈。”
“真俗套。就不会想一点新的?”
“那你想一个新的来起誓,朕依葫芦画瓢。”
“拿自己的性命发誓,不能算数。我连酷刑都不怕,天打雷劈什么的,我会怕么?要发誓,就要用最爱的人的性命发誓。”她紫色的眼睛邪魅地一转,嘴角翘起顽劣的笑意:“你听着啊——我,阿耶?舒雅,发誓以后绝对不会让萧辰以外的男人碰我。如果有违誓言,我最爱的人不得好死,断子绝孙。”
“你最爱的人是谁?”
“萧辰啊。”
他浓眉一拧,这个誓言怎么好像一个悖论?
她当然是不爱我了,才会跟别的男人好。然后她跟了别的男人,我还要不得好死,断子绝孙?
听见她狡黠的笑声,他知道自己被她耍了,眉间涌起怒色,翻身压住她:“死女人,又耍朕!”
她在他身下咯咯直笑:“辰,其实誓言什么的,是最没用的。要想我不再被其他男人碰,你就要对我好一点,不要辜负我!懂不懂?”
“朕也不是不想对你好,你要体会朕的难处。”他将手插进她浓密蓬松的发丝间梳弄,轻轻拢着她的头,温存地凝视她,“舒雅……如果可以,朕何尝不想与你朝朝暮暮在一起……”
她搂住他的脖颈仰起头来,眸中盈满了深情与理解,浓浓的紫蓝色美艳至极,几乎要将他融进去,“我明白,那些言官都很厉害,奏你几本,也够你头疼的。我看你今天心情不好,不仅仅是为了沁水一事吧,必定是朝堂上有事叫你烦忧。”
他乌黑的眉宇间起了忧色,“这几日连着几桩豪强兼地案,弄得朕很是心烦。朕自登基以来一直轻徭薄赋,休养生息,就是想要强国富民。却没想到,轻徭薄赋受益最大的,却是地方豪强。因为他们的土地最多。朕以前常在军旅,没想过这个问题。现在才发现,豪强势力坐大至此,已经到了不得不打击的时候。但是,地方豪强势大根深,实在很难下手。你和萧羽那个时候,有没有考虑过内抑豪强?”
“怎么没有考虑过?你记得衡州窦氏么?也是门阀大族,北燕的时候,曾经出过一位很得燕帝宠爱的贵妃,还迎娶过北燕的一位长公主。窦氏一直延续到我们北卫朝,依旧屹立不倒。萧羽当政时,窦氏在衡州当地兼并民田、强夺官婢、鱼肉乡里,实在是作恶多端,民怨载道。好多老百姓进京告状,连当地州府都受不了窦氏一族的横霸。我和萧羽当时就是从窦氏开刀,整治了一批豪强。”
“朕依稀记得,窦氏确实是灭于你们二圣当政期间。既如此,朕倒要向你请教一些经验了。”
“辰,我给你三条建议吧。其一,任用酷吏。地方豪强,一般都是百年巨族,世家门阀,势大根深。酷吏都是一些出生寒门的投机者,他们冷酷、敢干、渴望爬上权力巅峰,所以不会惧怕贵戚豪族,而且下手还特别狠。
其二,区别对待。对于各地各大豪强,在整治的时候,不要一视同仁。要用灵活的策略,有些严惩,有些庇护,这样可以分化他们,让他们互相嫉妒和猜疑,以防他们结盟,联合造反,不利于国家稳定。
其三,尊农抑商。这个农,是指最底层的自耕农。卫国频遭战乱,自耕农流失最多,所以豪强才能够兼并大量土地,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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