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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王府丫鬟日常-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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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之前还眼巴巴瞧着丹绯说了句:“我若是不强留你,嫁我的事情你连考虑都不会考虑。”
  丹绯没说话,他回京一趟,自己应该就会知晓之前想的有多简单,将人送走后,坐在小院的葡萄架下面描起了花样子,七八月份一般来说是最热的时候,但凉州城的太阳依旧温温吞吞的,坐在葡萄架下最舒服,这一架葡萄是从都卫城回来之后便有了的,一想就知道是赵格吩咐人移的。
  赵格并不知为何皇帝急召他回京,他的请封折子才递出去三日,连京城都不一定走到,北漠这厢也并不敢掉以轻心,这会儿被急召回京实在有些蹊跷。
  快马加鞭带着侍卫赶到京城之后,连王府都未回,先匆匆忙忙到了宫中。
  皇帝估摸着他就是今日到京城,已经在御书房等着了。
  因是急召,赵格四日便从凉州赶回京城,昼夜赶路,晚上只睡两个多时辰,脸上也冒了胡茬出来,皇帝瞧着下首的儿子,出声道:“这次急召你入京,是有要事。”
  赵格站在下首,恭恭敬敬地回道:“儿臣愿为父皇分忧。”
  皇帝笑了出来:“这事情说起来倒也有趣,北漠前两日来朝贡的使臣带了张女子画像,说是他们的公主,想要来我大昭和亲。”
  赵格皱眉,北漠来求议和是在都卫进行的,却半点没说过要和亲之事,而且这么着急让自己快马回京…
  抿了抿唇,问道:“父皇急召儿臣回京的意思是?”
  皇帝笑了笑说道:“人家是冲着你来的,公主与你为平妃,三年内双倍朝贡,现任北漠王在位永不犯我大昭。”
  “父皇觉得北漠此话当真?”赵格可不觉得这一仗真的如此伤及北漠的元气,更何况现下北漠距离大昭最近的城池仍在屯兵。
  皇帝摇了摇头:“当不得真,”顿了一顿又继续说道:“可也要考虑一番,去年邺城大水,今年西南重旱,不管北漠是不是缓兵之计,也可让大昭稍作喘息。”
  赵格垂首不语,皇帝以为他顾虑柳娇,冷哼一声:“你府上的那个,朕还给你留着,只是现下京中风言风语传得沸沸扬扬,回府之后好好整治一番。”
  他无论如何不能再娶一个平妃,深吸一口气同皇帝说道:“父皇,儿臣回京之前,北漠还在往宛城屯兵,那处离闵河只有二百里地,若真想和亲,为何当初在都卫的时候全然不提,带一张画像就来我大昭,还指名道姓地选人,它哪里是怕了大昭,分明有挑衅之意,再说了,儿臣更不想娶一个只见过画像的女人!”
  皇帝揉了揉太阳穴,说道:“这些朕都知道,只是战事毕竟劳民伤财,罢了,你一路赶回来也辛苦,早些回去,明日早朝也过来一道议事。”
  赵格应声退下,不过就算是疲累,他还是要往凤禧宫走一趟。
  皇后也知晓这两日赵格回京,见到小儿高兴得很,当时赵格在都卫打仗的时候,皇后每日抄写经卷祈求小儿平安。
  “五郎这次是真的长了不少,”皇后上下打量着赵格,眼中都有些泛红,又说道:“凉州哪里比得了京城,人也黑瘦了。”
  赵格坐在皇后下首,笑着应道:“长高了便是好事。”
  “从御书房过来的?”
  “是。”
  “和亲是朝事,母后也不便插言,”说着叹了口气,又道:“只是没想到娇娘这个孩子竟然没了。”
  “死生有命,也是这孩子福薄。”这是他第一个孩子,当初也是嘱咐了太医好生照看。
  想起方才在御书房父皇所说的风言风语,赵格开口问道:“方才在御书房的时候,父皇还斥了孩儿两句,说现下京中风言风语传得沸沸扬扬,母后可有所耳闻?”
  皇后笑意僵了僵,这事情她当然知道。不知为何,京中大街小巷忽然议论起恭王妃心仪诚王之事,还传得绘声绘色,甚至有人编了童谣出来,有言官借此参了赵和一本,到了御前,惹得龙颜大怒。更有甚者,说是恭王妃不愿意生下恭王殿下的孩子,又怨恨承恩公府给自己定的亲事,才设计出姑嫂二人一道流产的戏码,断了承恩公府第三代的独苗。
  “都是些无稽之谈,不提也罢,那些爱嚼舌根的丫鬟小厮杖毙就是。女人小产伤身,可莫要传到娇娘耳朵里。”
  见皇后不愿多说,赵格也不多问,陪着皇后说了会儿话,皇后也心疼小儿赶路辛苦,让他早些回府休息。
  进京之后,已经让人去府上报信,到王府的时候,流萤带着不少丫鬟小厮跪在门口,柳娇并未出来相迎,赵格也不在意,将马鞭扔给一旁等着牵马的小厮,大步进了王府,然后让流萤到外书房问话。
  赵格不在府上,外书房还是打理得井井有条,侍候的丫鬟上了茶水之后,悄声退了出去。
  “说吧,京中沸沸扬扬在传什么闲话?”
  赵格坐在书桌后面,长指轻叩桌面,一顿一顿地听得流萤心惊,王爷在都卫定是杀了不少人,周身气势骇人得紧,想到京中传的那些话,流萤深吸一口气,还是说了出来:“京中传王妃心仪诚王殿下,还说王妃是故意不想生下王爷的孩子又怨恨承恩公府,才设计让世子夫人一道流产…”说罢瞧瞧看了一眼赵格的脸色,王爷神色并无多大变化,却吓得她微微哆嗦了一下。
  “柳氏可有安心养胎?”
  流萤斟酌着回道:“王妃很想为王爷诞下麟儿,只是不是太想生个郡主…”
  赵格猛地起身,大步朝香玉苑走去,虎毒尚不食子,柳娇倒是下得了狠心。
  自从知晓自己流掉的是个成型的男胎之后,柳娇在床上已经瘦成了一把骨头,容色早已没有之前娇美,暮气沉沉。
  赵格踏进香玉苑,见到的便是柳娇双眼空洞躺在床上的样子。
  珍珠和琥珀守在柳娇床头,见到赵格忙行礼,琥珀开口轻唤了一声王妃。
  柳娇这才慢慢看向赵格,撑着身子想要行礼,赵格摆了摆手:“不必了,躺着吧。”
  刚刚流产加上心思郁结,柳娇连开口说话都气弱得很,出声道:“王爷怎地突然回来了,妾身方才也未去门前相迎。”
  “无妨。”毕竟是自己明媒正娶的表妹,赵格深吸一口气,将孩子和和离的事情都先放下,只是和亲之事还是要说,毕竟对王府还是大昭都是大事。
  “北漠这次想送一位公主到恭王府为平妃,父皇这次召我回京便是为了和亲之事。”
  赵格话音刚落,柳娇便绷直了身子从床上弹了起来,起的太急,猛地咳嗽了起来,琥珀忙上前给她顺气,半晌之后才平复,她瘦了太多,眼皮已经有些凹陷,一动不动地瞧着赵格,声音又哑又尖,还带着哭腔:“王爷是准备抛弃发妻了?”
  赵格皱眉:“本王并未说要让北漠公主入府,更何况只是平妃。”压了压火气,将那句‘你何曾真心想嫁与本王为妻咽在了喉中’,转身出了香玉苑。
  柳娇一下子落回床榻上,她这一世入了恭王府,为何还是落得这么一个下场?
  赵格回了赤霄院,坐在书房中长叹了一口气,丹绯确实没有说错,自己想得太过简单,他甚至不敢在帝后面前说出要娶丹绯为妃之事,这厢刚刚出口,父皇怕是会立时派人去凉州取了丹绯性命。做大昭的王爷并没有多潇洒自得,明日早朝还有和亲一事,赵格掀了掀唇角,他倒是要瞧瞧有多少人巴不得自己娶了这个北漠公主。
  第二日早朝,赵格身着蟒袍到了太和殿前,天上还有几点星辰,朝中不少大臣瞧见他都想上前攀谈几句,可是这位恭王爷先前不问朝事,一下子又去凉州立了军功,跟大臣们实在不相熟,从战场回来又带着一身煞气,不少人瞧着却不敢向前。
  赵和瞧见他当然十分欣喜,只是二人还未说上话,已经到了上朝的时辰。
  赵格依序站在武官前面,众人行礼平身之后,皇帝瞧着下首的五个儿子并文武百官,开口道:“北漠想同我大昭和亲,让其公主入恭王府为平妃,朝贡三年双倍,北漠王在位之时不犯大昭,众卿如何考量此事?”
  一时间殿中小声议论起来,赵格站得笔直一动不动。
  没想到第一位开口的竟是承恩公。
  “臣以为此乃国之幸事,凉州无战事,百姓可蕃息,穷兵黩武伤及国本,北漠王不惑之年,若真依北漠所说,我大昭北疆至少得十年平安。”
  安景侯啐了一声,站了出来,他受伤后便返回京城,现下伤愈,自是要来上朝,先冲着承恩公夸了一句:“柳大人实乃高风亮节。”
  殿中哪有人不知恭王妃是承恩公的嫡女,承恩公拱了拱手,说道:“国事为重。”
  安景侯最厌烦承恩公装模作样,直接开口:“虽说恭王殿下大胜,可这一仗还未打倒能让北漠提出这些和亲条款的地步,事出反常,北漠一向阴险狡诈出尔反尔,和亲之事,微臣觉得并不妥当。”
  一时间朝堂之上你来我往热闹得厉害,赵格却仍旧一动不动站在下首,他还在等,等着看自己的阿兄如何表态。


第66章 
  皇帝瞧了一眼下首一声不吭的赵格,开口道:“太子意下如何?”
  众臣不再出声,赵良出列,不疾不徐地说道:“儿臣以为和亲之事可以行之,不管北漠作何考量,至少短时之内不会在凉州附近作乱,大昭连年天灾,也好稍作休整。”
  赵和也站了出来,开口道:“儿臣以为此事慎行为上,北漠与我大昭议和多次,一向最好出尔反尔,此次和亲也可是北漠的缓兵之计,虽连年天灾,但国库粮仓三年内均下来看,并不十分捉襟见肘,儿臣并无一定要同北漠开战之意,只觉不该如此受人牵制。”
  太子和诚王针锋相对,太和殿一时鸦雀无声。
  皇帝看向赵格,问道:“恭王何意?”
  一母同胞的兄长果然十分想让他再娶一位北漠的平妃,当真觉得自己那么惦记他东宫之位?赵格闭了闭眼睛,出列道:“儿臣不娶什么北漠公主,愿长守凉州护我大昭。”
  皇帝一言不发,赵格抿唇继续说道:“北漠每次议和都说得天花乱坠,和亲也不过是先稍稍牵绊大昭手脚,却仍在闵河北岸屯兵,说不准何时便会卷土重来,儿臣为大昭亲王,便该守护大昭江山。说罢双膝跪地,行大礼道:“求父皇让儿臣在都卫立府!”
  半晌后皇帝叹息一声,说道:“和亲之事作罢,恭王在凉州已有府邸,不需在都卫立府。”
  下朝之后,赵格又单独去御书房了一趟,请求面圣。皇帝见他跟了过来,便让冯九领他入内。
  行礼之后,赵格开口道:“父皇,儿臣前两日的折子不知到了御书房没有?”
  “请封折子?”
  “正是。”
  皇帝笑了笑:“你倒是厉害,哪儿有皇子上折子讨要封地的。”
  赵格也笑着回话:“儿臣在凉州时间久了,觉得也不错,反正想给父皇守着北漠,要块封地才不亏。”顿了一顿又说道:“不过没有也无妨,反正儿臣食邑最多。”
  “行了,凉州偏远,朕不准备给你做封地,先去守着,等提拔起合适的将领就回京,”想了想又问赵格:“那个周行如何?”
  “很好,再过两年便可独当一面。”赵格贵为亲王,才能在凉州调兵遣将还能服众,周行本事再大,还是需要更大的军功支撑。
  皇帝点了点头:“你先守两年也无妨。”
  赵格应道:“多久都好。”
  回到王府,赵格坐在外书房中,今日在朝堂上,第一个站出来让他娶北漠公主为平妃的竟是承恩公,承恩公府一直站在太子身后他当然知道,只是丝毫不顾虑现下还是恭王妃的柳娇确实有些凉薄,他前几日因为丹绯执意要走心中急躁,这次回京之前只想着立刻解决了柳娇的事情,可现下京中风言风语传得厉害,他也要顾及二皇兄的名声,若现下和离,旁人心中只会觉得直接坐实了这件事情。
  正想着,外面有通传的声音,赵格皱了皱眉,昨日看柳娇在床上还是弱不禁风的样子,这会儿怎么还往前院来了。
  上一世赵格直到登基,宫中都没有皇后,所以她笃定赵格对自己情有独钟,可和亲之事还是让她有些慌张,肚子里的孩子是她系着赵格的一根绳子,却被自己亲手剪断,她的王妃之位并不稳固,赵格现下回京,她无论如何都想要多修好一些。
  柳娇扶着琥珀的手进了外书房,正要行礼,赵格摆了摆手:“不必了,坐下说话。”
  柳娇应了一声,在圈椅上坐下,她现下并不适宜多动,走了几步过来便脸色苍白,轻声问道:“王爷今日上朝如何?”
  赵格知道她想要问什么,也不隐瞒:“和亲之事作罢。”
  柳娇脸上稍稍有了些血色,显出几分欣喜,赵格瞧在眼中,想到早朝时候的承恩公,敛了敛眉,这父女二人真是一路货色,一个抱着太子想多续一番荣华富贵,另一个无论如何都想保着这个恭王妃的位置,在人前显出十分荣宠。
  见赵格并不再言,柳娇用帕子拭了拭眼角,说道:“妾身对不起王爷,没有照看好腹中孩儿。”
  这孩子如何得来的,二人心里都十分清楚,怎么流产的,赵格也心知肚明,瞧着柳娇瘦削娇弱的样子,心下并无半分怜悯,连一个字都不愿多说与她。
  柳娇见赵格不出声,咬了咬唇又道:“妾身当初给这孩子抄了不少佛经,没想到还是没能保住,今日过来,是想求王爷请人给孩子做场法事,让他走得安稳些。”
  “这孩子来的不易,走的也艰难,都是王妃一手促成,本王看法事这些就不必了,若是王妃心下不安,自己在香玉苑多抄几卷经书罢了!”
  赵格声音冷冽,一字一字敲得柳娇一丝血色全无,指尖微微颤抖,使劲儿稳稳心神,回道:“妾身谨遵王爷教诲。”
  面前的女人装模作样瞧得赵格心烦,开口让她回香玉苑去,然后坐下提笔开始写信,还有京中那些风言风语,也该好生查个明白。他心里有些猜测,那承恩公府的世子夫人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没过一会儿,之安来了恭王府,请恭王殿下去诚王府一趟。
  到了诚王府,赵格瞧着门匾上的三个大字自嘲地笑了笑,他大婚之后没过多久二皇兄便不再过府,当时全部身心放在骁骑营中,竟没觉察到其间的避嫌之意。
  赵和在书房等他,这会儿已经快到傍晚,日光渐斜,书房外种着几丛竹子,影子透过窗子进来,打在地上斑驳一片,赵格进来之后,瞧了一眼,二皇兄坐在书桌后,一身石青色的长衫,想到丹绯曾经拒了面前之人,他心下有些说不出的滋味,紧了紧拳,开口道:“二皇兄寻我所为何事?”
  赵和笑着给他指了指坐处:“没什么大事,京中那些流言我已经让人查清楚了,是承恩公府那位世子夫人放出来的,你府中原来唤作云锦的丫鬟,现下也在她手上。”
  赵格皱了皱眉,这跟他的猜测确实没有相差多少,只是没想到这位世子夫人提前便捏了云锦在手中,他想的是与柳娇和离,许多事情不必摆在明面上,让母后知晓了不免伤心难过。
  顿了一会儿说道:“倒是连累了二皇兄。”
  “与我无碍,只是你在凉州杀敌,京中不该有这些传闻。”
  赵和瞧赵格神色平静,柳娇的事情对他并无多少影响,出声问道:“魏姑娘还在凉州?”
  赵格未应声,点了点头。
  书房中一时寂静起来,外面竹叶被风刮起沙沙作响。良久后,赵和笑了起来:“我是折空枝,五郎,你若是府上的事情理不清楚,我亲自遣人送魏姑娘离开凉州。”
  赵格薄唇紧抿,微微压了压眉,二皇兄太君子,不会逼迫丹绯一丝一毫,一个人也捱得过,可他不同,不管怎样他都要让丹绯留在身边。
  凉州城,周行押粮回来,知晓丹绯并未离开,抬脚便到了丹绯院中。
  赵格留下的一队侍卫实在是忠心耿耿,丹绯半步都没能踏出院门,周行进来的时候,丹绯一身湖绿的裙衫坐在葡萄架子下绣花,头上只一支简简单单的碧玉簪子,清清爽爽,瞧着平心静气得很。听到动静,丹绯转头冲着周行,惊喜得很,一声“哥!”马上唤了出来,笑眯眯地说道:“我现在连你回来都不知晓。”
  院外守着的侍卫周行当然瞧见了,站在丹绯身旁瞧了一眼,绣棚上描的是一只苍鹰,开口道:“王爷让我去押粮了。”
  “他说过了,想来是怕我求你放我走。”丹绯放下手中的绣棚,站起身引着周行去正房,这儿只放了她一人坐的小椅,总不能让人站着说话。
  周行跟在丹绯身后,沉默不语,若是丹绯真的求他,他不敢保证会听赵格的命令,将她圈在这一小方院子里。
  院子里的丫鬟是赵格新指来的,上了茶水,丹绯瞧着周行饮了一口,才说道:“他多虑了,我不会求你放我走的。”
  “王爷并未多虑,他不该这般让你留下。”他现下就想带丹绯离开。
  丹绯笑了笑,从腰间解下赵格留下的令牌递给周行,说道:“王爷前两日快马回京,将你暂理凉州军务。”
  周行接过,手指微微摩挲着令牌上的花纹,一时无言。在凉州,他是最得赵格信任之人,丹绯之事,王爷瞧得明白,才将他支走,许多事情试不得,他若真是送走了丹绯,日后凉州便再无他立足之地。这事情丹绯也想的明白,赵格可以再选出王行、李行来,但她不能让周行因为自己毁掉前程。


第67章 
  京中王妃倾心诚王的事情街头巷尾议论纷纷,这恭王殿下都回京了,也并不见有什么动静,恭王府连个侍妾都未曾多添,普通人都不会愿意自己媳妇儿心里偷偷惦记旁的男人,更何况大昭荣宠之下的亲王?
  虽说皇家高门的事情常人最津津乐道,但赵格在王府下了死令,谁敢在外透露王府半点儿风声,乱棍打死。恭王府半句话传不出来,大街小巷也不会只停留这一个八卦,没过两日恭王府的事情便平复了些,众人又关心起定国公府二少爷的第十房小妾,京中大名鼎鼎的豆腐西施起来。
  承恩公府,世子夫人坐在卧房中,流产之后当然要坐一个小月子,加上失了儿子心下焦虑,整个人硬生生瘦了一圈,原来白皙红润的面颊也有些泛黄,眉头微微皱起,听着丫鬟回话。
  “夫人,京中的消息已经淡下去了,恭王府也没什么动静,半点儿都打听不到。”
  将手上的参茶饮过,茶盏递给丫鬟,冷笑了一声然后说道:“要不是云锦在我手上,还真以为恭王殿下有多中意她,想来是觉得牵扯了诚王在其中,才不作回应罢了。”
  “那夫人的意思是?”
  “就先让她在王府继续蹦跶几日,还不到撕破脸的时候。”
  淡衣是世子夫人陪嫁过来的丫鬟,平日里最得信任,听罢之后应声称是,然后给主子揉捏肩膀起来。
  和离之事不是时候,赵格也不能在京中久留,大昭已经拒了北漠和亲之事,他便要早些离京回凉州去。
  离京之前入宫辞行,御书房中,这会儿瞧着皇帝心情不错,赵格试探着开口说道:“父皇,儿臣下次从凉州回来,可能讨个赏赐?”
  皇帝挑了挑眉,笑道:“封地要不来,这又想要什么?”
  赵格忙道:“跟政事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到时候父皇便晓得了。”
  “既如此朕便答应你。”皇帝大笑,赵格八九岁的时候想讨他御书房一柄短刃,就是这般试探的语气,这孩子心不大,应下便是。
  得了这句话,赵格心里踏实了些,旁人上战场杀敌给家中妇人挣个诰命,他用军功给丹绯挣个封号便是。
  到了凤禧宫的时候,皇后还是十分关切柳娇的身子,问赵格道:“娇娘身子可大好了?”
  赵格抿了抿唇回道:“尚可,母后何苦为她劳神。”
  皇后听赵格的语气,也察觉出小儿对妻子有些不满,叹了一口气说道:“皇家夫妻本就难做,当初让你娶娇娘入府是想着你们二人青梅竹马,你也瞧得中她,夫妻便该互相扶持,就算是天家也不例外,万万不可因为什么流言蜚语随随便便就离了心。”
  “孩儿晓得。”
  皇后瞧赵格应的不咸不淡,知晓他也没放在心里,柳娇每次入宫请安瞧着也是大方得体,没成想竟然出了这种事情,小儿离京的关口,皇后并不想在此事上多言,又道:“你现下又要动身往凉州去,儿行千里母担忧,更何况随时会有战事,母后一辈子只有两个儿子,一个都不能出事。”
  赵格忙应道:“母后放心。”兄长和他都不能出事,那他就安安生生待在凉州城,免得惹来兄长猜忌就是。
  皇后本想劝他过些日子将柳娇也接到凉州去,瞧着这样子还是作罢,让柳娇先在京中好生将养些日子,再去凉州也不迟,赵格也该考虑嫡子的事情了。
  拜别帝后,赵格回到王府,他早就不住在香玉苑,回京便歇在赤霄院中,第二日一早出府之前,吩咐流萤让王妃这些日子养好身子,就算再不喜,因为皇后他也不至于对柳娇太过苛待。
  赵格匆匆赶往凉州,离凉州城还有二百多里的时候忽然暴雨,赵格连日奔波,在京中也未曾好好休息,长戈便劝他等两日再走,以免累坏了身子。他心下着急,毕竟将丹绯留在那个小院子里,还未冷静下来好生谈谈自己就快马回京,已经十多日过去,不知人如今怎样。心中这样想着,待雨稍稍小了一些之后一行人便披着蓑衣继续赶路,傍晚时分入城,赵格身上衣裳已经湿透,水柱子顺着发梢衣角往下落,青梧大婚之后还回来侍候,虽说有些不便,但赵格也还未选旁人,瞧见王爷浑身湿透,忙安排人侍候赵格去温泉泡汤,还煮了姜汤送去驱寒,没想到当夜赵格还是发起高烧来。
  连夜寻了大夫入府,一番施针用药之后总算是好了些,第二日一早瞧着还是脸色苍白,嘴唇因为高烧有些异样的绯红干裂。
  青梧听到赵格睡得并不安稳,口中喃喃说着什么,凑近听了听,在小声唤着丹绯的名字,便吩咐小丫鬟盯着,自己匆匆忙忙去寻人。
  丹绯一早上起来便知道赵格顶着暴雨回府,却也并不准备去瞧他,青梧来的时候见她正慢条斯理用着早膳,急急慌慌地说道:“姐姐,王爷烧得迷糊,这会儿口中还在唤你,你可去瞧瞧!”
  丹绯放下筷子,慢条斯理地问道:“找大夫了吗?”
  青梧忙不迭地点头。
  “那不就好了,我又不会瞧病。”
  青梧见丹绯笑眯眯的,没有一丝慌张的样子,急得跺脚:“姐姐,王爷惦记你,你就去瞧他一眼可好?”
  丹绯微微敛了敛笑意,说道:“我不惦记他。”
  青梧正要在开口,便听见身后有声音:“青梧回去。”
  转头一瞧,赵格套了一件外袍,脸色苍白站在门口。
  青梧瞧了二人一眼,终究不敢多话,慢慢退了出去。
  赵格脸色确实不好,唇色绯红,头发微微束着,有几缕披散在额前,外面下着小雨,身上的袍子也穿得松松垮垮,隐隐瞧着还有些水渍,一看便是急着过来的样子。
  丹绯抿了抿唇并未说话,她觉察到了自己对赵格容易心软,想好了要慢慢硬起心肠来。
  赵格见她眉头轻敛却不言语,那句‘我不惦记他’又响在耳朵旁边,刚想开口便咳了起来,一下子咳得止不住,脸颊通红。
  丹绯瞧他咳得难受,想了想还是递了杯茶水过去。
  赵格接过茶盏,边咳边笑,用热茶压了一下嗓子,开口说道:“昨天回来太晚,来找你怕扰你睡觉。”
  “王爷寻民女有何贵干?”
  丹绯跟他说话如此疏离,赵格心里觉着不舒坦,但仍笑着说道:“我在京中求了父皇,等这次回京跟他讨个赏赐,跟柳娇和离娶你为正妃。”
  丹绯叹了一口气:“民女不想嫁给王爷,并无逼王爷同王妃和离之意。”
  赵格还有些低烧,嗓音也哑着,沉声说道:“同柳娇和离是我本意,与你无关。”
  丹绯见他油盐不进,一时间也懒得多说,二人面对面僵持了一会儿,丹绯刚想开口让他回去休息,外面忽然一声惊雷,接着便是瓢泼大雨,问道:“王爷可用早膳了?”
  赵格可怜巴巴地摇了摇头。
  叹了口气:“那王爷先在这厢用膳,我已经用好了。”
  赵格忙坐下,丹绯让人从新送了早膳过来,用罢早膳也不见雨停,看他脸上烧得开始发红,问道:“王爷这会儿又烧起来了?”
  赵格随口应道:“你探探不就知道了。”
  说罢二人都是一愣,赵格身强体壮并不怎么生病,十五岁刚出宫立府的时候发过一次高烧,丹绯常便探他额头瞧他体温如何。
  丹绯回过神,说道:“已经不是王爷府上的人了,不好再近王爷的身。”说罢让人去赵格院子里寻青梧,让她带着药罐子过来。
  取了一床干净的被褥给赵格铺好,让他躺在床上歇着,等青梧带着两个小丫鬟过来之后,便动身去了侧房,捡起针线慢慢做着。
  青梧煎好了药,端过去想服侍赵格用下,没想到恭王殿下看也不看,靠在软枕上,让人去他书房取了几本兵法翻着,只将服侍的人急得团团转。
  知晓王爷是想让丹绯过来,这两个人又都执拗,青梧没办法,咬了咬牙又去过去寻丹绯。
  手上仍是那副苍鹰图,差不多就要绣起,这是想着要给周行做外袍穿的,见青梧进来,丹绯大致也知道她要讲什么。
  “姐姐,王爷不吃药,你去瞧瞧可好?”
  丹绯手上继续飞针走线,回道:“又不是小孩子,吃药还用得着旁人守着?”
  青梧见她这般,又说:“不管怎样,姐姐莫要让王爷烧出毛病来。”
  “你去告诉他,烧成个傻子最好。”
  这话青梧哪里敢讲,支支吾吾地回了卧房,赵格瞧她身后无人,便又将视线放回兵书上。
  又过了一会儿,青梧瞧赵格唇角都已经起了干皮,药已经重新热过,忙劝道:“王爷这会儿可用药吧?”
  赵格充耳不闻,他就想这般无理取闹缠着丹绯,死缠烂上赶着对她好,一点一点地将那颗铁石头一样的心给磨软。
  青梧没办法,又去寻丹绯,见她已经收了针线,靠在软榻上搭着一张薄被小憩。
  上前将人唤起来,然后说道:“姐姐,王爷还是不吃药,这会儿烧得嘴角都已经起皮了。”
  丹绯哪里有心思睡觉,只是躺着稍作歇息,听青梧这样讲,终究不想让赵格烧成个傻子,让青梧将药再热上一热,穿上绣鞋去了卧房。
  赵格见她过来,欢喜得很,忙将手上的兵书放下。
  “王爷不想吃药?”
  “想让你瞧着吃。”
  丹绯毫不掩饰自己面上嫌弃的神色,说道:“我这会儿过来了,王爷吃药就是。”
  青梧用托盘端着药碗,赵格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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