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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不娇[重生]-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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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瓷说,澹澹阁开业后,沈余之再也没去过铺子。
  他不去,简淡就可以放心去了。
  她每隔三天走一趟梧桐大街,逛逛街; 买买东西,落脚澹澹阁; 看看各种瓷器的销量; 再往济世堂的方向溜达溜达。
  济世堂的义诊还在继续,沈余之和澹澹阁在市井中的口碑越来越好了。
  尽管简淡的名头被沈余之压得踪影全无,但总归有她的一份心力在,为此; 她做瓷器都更有劲头了。
  这日,简淡从澹澹阁步行到济世堂,又上了济世堂对面的茶楼。
  “老客,还坐老地方吗?”店伙计不熟悉用斗笠挡住半边脸的简淡,但熟悉她的随从。
  女扮男装的白瓷回道:“老地方。”
  “您请。”伙计殷勤地领着主仆二人上楼,待简淡落座后,又道,“老客今儿喝什么茶?”
  “茉莉花茶。”简淡每次都点新茶,从不重样。
  “得嘞。”店小二把抹布搭在肩头,快步出去了。
  “少爷,要画画吗?”白瓷把篮子放在桌子上,取出装订成册的草纸和眉黛。
  简淡习惯在散步时思考图样,随时都可能画上几笔,带笔墨不方便,白瓷就找了眉黛代替毛笔。
  简淡点点头,逛金银铺时看到一款琉璃头面,琉璃的渐变色给了她灵感,她想画几款雕刻纹样加渐变色的斗笠杯。
  图案是简单图形,不难画,她随手画了两款,第三款刚画一半,就听隔壁来了几个客人。
  其中一人说道:“听说济世堂的义诊一直没断过,睿王世子借此在民间捞了不少名声。”
  “可不是嘛。要我说,这功绩咱们萧世子也该占一半才是,凭什么都给他睿王世子啊!”
  “就是就是,萧世子在澹澹阁花不少银子了吧。”
  “据我所知怎么着也得一千多两了,买的都是简三姑娘亲手做的瓷器。”
  “嗐,我说萧世子,既然简二死了,你就把简三收了呗,省得天天惦记着。”
  “你小子净他娘瞎说,简三是首辅嫡亲孙女,你当是百花楼卖笑的呐,说收就收?”
  “命犯天煞,刑克亲人,比百花楼卖笑的还不值钱呢,敢有人收就不错了……”
  走廊里的脚步声为此一顿,随即就是“咣当”一声巨响。
  “你这人怎么回事啊!”
  “诸位公子,抱歉抱歉,这位老客走错了,请多包涵。老客,您的房间在这边,这边请。”
  “抱歉?吓了本公子一大跳,说句抱歉就行了?再说了,你算什么东西,敢替人抱歉!”
  “你辱我表妹,该道歉的人是你!”
  “哟嗬,原来是崔家大公子啊,我就辱了,你能把我怎么着?告诉你,这里可不是你小小的清州,这是京城!”
  “就是,想撒野,你也得看看地方不是?!”
  “京城什么地方?京城就可以肆意羞辱人家姑娘吗?”
  “你……我看你活腻歪了吧。”
  “哦,原来京城还是可以随意打死人的地方!崔某当真涨见识了。”
  “给我……”
  “方二!”
  萧仕明的声音响了起来,“我与崔家两位公子差点儿就做了亲戚,也算有缘,大家给个萧某个面子,这事就算了吧。”
  “哼……”
  “大哥算了,我们走吧。”崔逸也在。
  “对对对,盛美,咱们赶紧走吧。”又有人劝道,听起来像是崔家兄弟的同窗或者朋友。
  楼梯上响起嘈杂的脚步声,又很快安静下来。
  简淡松了口气,她不在乎方二说她什么,但真怕崔家兄弟因她挨打。
  已经十月中旬了,来年二月春试,这个时候要是出了事,说不定又要耽搁三年。
  她不想欠这种无法还清的人情债。
  包间是木头的,一点都不隔音,隔壁的几个纨绔又聊了起来。
  “听说皇上最近极不待见简老大人,首辅都他娘的要靠边站了,一个小小的崔家也敢装横,真反了他了。”
  “生什么气嘛,让人跟上去,找个胡同揍他们一顿便是。”
  “哈哈哈,这主意不错,你们几个一起去,不打个半死就别回来。”
  “是。”
  ……
  简淡放下眉黛,和本子一起扔到篮子里。
  白瓷小声问道:“少爷,小的去帮个忙?”
  简淡站起身,打开窗户往下看,见崔晔崔逸与两个同窗上了一辆马车,往梧桐大街的方向去了。
  随即,方二派的七八个人驾着两辆马车也跟了上去。
  简淡关上窗户,说道:“两位表哥没带小厮,你应付不来的,还是一起去吧。”
  跟萧仕明混在一起的,都是勋贵家的公子少爷,崔家虽是名门望族,但在这些人面前还不够看,这些狗仗人势的奴才绝不会手下留情的。
  “公子,茶来了。”伙计端着茶壶进来了。
  简淡重新坐下,说道:“茶壶先放这儿,我们先去趟美味斋,一会儿就回来,包间给我们留好了。”
  “好的,老客放心。”店伙计照办,转身出去了。
  主仆俩迅速下楼。
  大街上人很多,马车走不快。
  两人一路小跑,半盏茶的功夫后,简淡瞧见两辆马车左右夹击,把崔家马车逼进一条大胡同里。
  随后,胡同里便传出了骂骂吵吵的声音。
  “下来!”
  “别装孙子,给老子下来乖乖受死。”
  “不是要给你家表妹出气吗,下来啊,老子让你一只手。”
  ……
  白瓷从背后抽出双节棍,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弄粗声音说道:“诶呦,这不是我家表公子的马车吗?大表公子,七表公子,你们在吗?”
  “你是哪个?”车门开了,崔晔拎着棍子跳了下来。
  白瓷甩了甩双节棍,笑道:“我是伺候三公子的。”
  崔晔怔了片刻,脸上有了一丝笑意,问道:“你家公子呢?”
  简淡压低斗笠,从马车后面走出来,压着嗓子说道:“大表哥,我在这儿呢,出什么事了吗?”
  一个满脸横肉的下人问旁边的小厮:“这是简家三公子?你见过吗?”
  小厮摇摇头,“没见过。”
  那满脸横肉的便道:“那就不管他,给我打!”
  几个下人跟着方二等纨绔耀武扬威惯了,又岂会在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简家三公子?
  一群人如狼似虎地朝崔晔扑了上去。
  “跑!”白瓷朝崔晔喊了一嗓子,双节棍便扫了上去。
  她下手极狠,棍子直接往脑袋上拍,只听“嘭嘭”两声,两个下人后脑勺挨了两下,直接昏了过去。
  简淡带双节棍了,但她不想暴露身份,随意从墙边找了柴火棍,把一个下人抽得四处乱窜。
  八个下人剩下五个,有两个还被白瓷独自招架了。
  马车里三个书生勇气大增,也跳了下来,与崔晔一起,合力揍剩下的三个。
  几个狗腿子见打不赢,忙忙地牵着马车出了胡同,滚远了。
  崔晔拱了拱手,“多谢三表弟仗义相救。”
  简淡还礼,“大表哥不必客气,应该的。”
  崔晔的两个同窗被吓破了胆,催促道:“盛美,那几个是京城有名的纨绔子弟,咱们招惹不起,还是早走为妙。”
  简淡也道:“两位仁兄说的极是,大表哥先走,咱们回家再叙。”
  崔晔道:“那你呢?”
  “我先去取些东西,很快就回了。”简淡见崔晔似乎不大放心,又道,“放心,他们不敢对我怎么样的。”
  崔晔点点头,“那你小心些。”
  几人上了车,马车驶出胡同,重新往梧桐大街去了。
  简淡和白瓷小跑着回到茶楼。
  那两辆马车已经回来了,哭爹喊娘的声音在楼下听得清清楚楚。
  简淡负着手,笑眯眯地上了楼。
  白瓷推开包间的门,简淡正要进去,就见两个小厮突然冒了出来。
  简淡登时后退一步,右手一压斗笠,说道:“不好意思,走错了。”
  “啊?”白瓷懵了,看了看楼梯,二楼第三间,没错啊。
  简淡一拉白瓷,转身就往楼梯走去。
  一个小厮追了出来,小声问道:“简三姑娘,那册子你还要不要?”
  简淡住了脚。
  册子上没画几个图样,她并不在乎。
  她只是觉得自己想躲开沈余之纯粹是螳臂当车。
  他有洁癖,几乎不会出现在任何茶楼里,此番出现在这里,定是为她而来。
  “要。”简淡改了主意,转身回到包间里。
  她长揖一礼,“在下……”
  沈余之摆了摆手,食指竖在嘴边,做了个禁声的动作。
  隔壁的几个纨绔还在说话。
  “简三公子?听说简家老三才十一岁,为人老实本分,人瘦得跟麻杆似的,一脚踢不出个屁来,不可能是他!”
  “双节棍,行三,应该是简三姑娘才是。”
  “不能吧,简二刚死,她就出来逛街了?”
  “怎么不能?简二简三一向不对付,简二死了,简三不定多快活呢。”
  “诶,你们不知道吧,简三早就搬出来了。”
  “真的?”
  “当然真的!”
  “知不知道她住哪儿?”
  “怎么的,萧世子什么意思?”
  “是啊,简二娶不成,想娶简三?我劝你还是省省,天煞孤星,可不是闹着玩的。”
  ……
  沈余之脸色阴沉,手里的小飞刀在指间来回翻腾着,速度越来越快。


第122章 
  “主子。”讨厌担忧地叫了一声。
  自打简三姑娘搬出来; 他家主子就没消停过; 只要不进宫; 就一定守在简三逛街的必经之路上。
  以前最讨厌坐马车; 而今天天坐马车; 就怕简三不出门。
  还派人看着人家崔大公子。
  就算崔家大公子真对简三有意思,那也是门当户对好不好?一个克妻,一个克亲; 谁也甭说谁。
  再说了,赐婚消息已经传出来了; 主子又是何必这般执着呢?
  自虐吗?
  “主子,小不忍则乱大谋。”烦人怕讨厌实话实说,赶紧换个角度劝解沈余之。
  ——一旦沈余之杀到隔壁; 暴揍萧仕明等人,就会让人意识到一点,简三是沈余之的软肋。
  这是大忌。
  沈余之抬眼看了看烦人。
  烦人吓了一跳,躲回墙角种蘑菇去了。
  “啪!”隔壁传来一个拍桌子的声音。
  “都闭嘴吧,什么天煞孤星; 我让人批过简三姑娘的八字,根本就没那回事!”
  “你查过?你怎么知道简三的八字?”
  “你傻吧; 谁不知道简三比简二晚出生两个时辰; 萧世子知道简二的八字,自然就知道简三的八字。”
  ……
  几个纨绔聊着聊着话题就偏了,崔家兄弟的事不提了,变成萧仕明痴念简三姑娘; 并非卿不娶了。
  简淡听得小脸通红。
  赛马会之后,简淡就已经知道萧仕明对她有意思。但她没想到此人会这么执着,特地算过她的八字,甚至还在这种场合以此为证,替她解围。
  尽管她不会感动,但震惊总是有的。
  简淡大概知道简雅为何一定要置她于死地了。
  她记得萧仕明在上辈子也曾夸过她的画。
  按照同样的逻辑,萧仕明上辈子极可能因此喜欢过她。
  那么,她替简雅冲喜,简雅是不是也替她嫁了萧仕明?
  若果然如此,简雅怎么可能不杀她?
  “怎么,感动了吗?”沈余之定定地看着简淡,眸色阴森森的。
  简淡一时没反应过来,眨了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感动什么?”
  不知道感动什么,便是没感动。
  沈余之眼里有了一丝暖色,道:“没什么。我来是想告诉你,赐婚的消息是真的,但不会有真的赐婚,你放心。”
  “啊?”简淡懵了,“什么赐婚?”她住在市井之间,不与简家联络,又如何得知朝廷之事?
  再说了,他们之间连口头婚约都没有了,沈余之又何必解释呢。
  沈余之摆摆手,“总之,离你大表哥远点儿,不然别怪我不客气。还有那萧仕明,他先看上的是你,你不成就想娶简二,简二死了,又惦上你了,吃碗里的惦着锅里的,算什么东西!”
  他语速缓慢,又冰冷至极。
  简淡不寒而栗,忙不迭地表态道:“世子想多了,我大表哥没那个意思,今天就是偶然碰到了。”
  沈余之脸上的神色缓和了一些,伸长两条大长腿,薄唇上也有了一丝笑意,“总之,你记得我今天说过的话。”
  简淡不怕他,但她怕因此害了大表哥。
  她乖乖地说道:“世子放心,我一定记得。”
  沈余之满意地颔了颔首,道:“出去。”
  “好。”简淡懵懵地起了身。
  沈余之冷哼一声。
  讨厌烦人明白了,赶紧拉上白瓷躲了出去。
  沈余之站起身,走到简淡身前,摘下来她的斗笠扔到八仙桌上,说道:“你要记住,没人可以做我的主,皇祖父也不行。”
  “啊?”简淡张大了嘴巴,什么叫皇上也不行,你要谋逆不成?
  因为惊讶,她那双杏眼瞪得很大,乌溜溜的,鬼灵精怪,红唇浅淡,且润泽诱人。
  沈余之忽的低下头,在她的唇上轻啄一下。
  简淡吓了一跳,脚下一动,就要往后退,却被沈余之拖过去,搂到了怀里。
  他抱得极紧,简淡挣扎两下,却遭到了更凶狠的钳制,分毫动弹不得。
  两个胸膛贴得极紧。
  简淡侧着头,耳朵靠在他的心脏上,“咚咚”的心跳声如同战鼓一般。
  鼻尖萦绕着清新的松香,不浓不烈,让人如沐春风,不由自主地沉醉其中。
  “放开!”简淡动了动。
  “不放!”沈余之凑近她的耳朵,轻声说道:“我告诉你,不管未来发生什么,你都是我的,没人可以抢走,除非我死。”
  简淡感觉心脏偷停了一下,热血涌到脑袋上,有那么一瞬间,她不知自己身在何方。
  她下意识地问:“为什么?”
  沈余之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没有为什么。如果你一定要问,那我告诉你,我亲过的就是我的。”
  简淡:“……”她问了个愚蠢的问题。
  沈余之做事从来都凭个人喜好,不用问为什么。
  “松开,你勒得我喘不过气了。”简淡终于清醒了,感觉前胸被压得有些疼。
  她登时羞耻感爆棚,双手用了些力量,试图撑开沈余之,拉开彼此的距离。
  沈余之邪魅地笑了笑,薄唇在她脸上缓缓一蹭,意有所指地说道:“软软的。”
  简淡脸上像着了火一般,又热又麻,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还是恼羞成怒了,“放开我,流·氓!”
  沈余之低低地笑了两声,松开简淡,又捧住她的脸,目光在她唇上流连片刻,想了再想,到底别开头,说道:“我给你准备了一个礼物,等会儿你带回去。”
  简淡又羞又臊,冷哼一声,拉过椅子,坐下了——不坐不行,她的心脏还在狂跳,腿也软了。
  沈余之摸摸她的头,“过一阵子京里可能会发生大的骚乱,你在家里多存些吃食,不要随意出门,也不要回家,知道吗?”
  简淡慌了一下,“我祖父他们会有危险吗?”
  沈余之狡诈地笑了笑,“都安排好了,不会有事的。”他把桌子上的一只锦盒拿过来,“这也是给你的。”
  “谢谢世子。”简淡站起身,伸手去接。
  沈余之把盒子放在她手上,顺势握住她的小手,“我先走,你等隔壁走了再走。”
  简淡点点头。
  沈余之不怀好意地看看与隔壁间隔的墙面,带上自己的斗笠,转身出了门。
  简淡打开窗,让凉风吹散脸上的灼热,顺便目送沈余之的马车离开茶楼。
  马车走远了,她也松了口气,打开锦盒,发现里面装的恰好是她在金银铺仔细看过的那套琉璃头面。
  漂亮的渐变色琉璃做成了树叶、花朵和蝴蝶,不但款式活泼,还很有趣。
  白瓷哆嗦了一下,“少爷,这人也太可怕了吧。”连她家姑娘逛街时多看两眼的首饰都知道。
  简淡心中五味杂陈,不知自己该感到庆幸,还是该感到窒息。
  但有一点她很清楚:自己没有不高兴。
  她把沈余之铺在椅子上的那张靛蓝色细布拿起来,慢条斯理地叠好,放进篮子里,说道:“不可怕就不是他了。”
  “也是。”白瓷摸了摸温热的茶壶,“少爷还喝茶吗,还是马上回家。”
  简淡道:“回家。”她想什么时候回家就什么时候回家,为什么要听沈余之的?
  简淡正要起身,就听到隔壁似乎也结束了,椅子挪得“吱嘎”乱响,紧接着,走廊里有了脚步声。
  “咣当!咔嚓……&*”
  “啊!”
  “我草!”
  外面先是巨大的断裂声,随后惨叫声也响了起来。
  “发生什么事了?”
  白瓷一边发问,一边往外面走,却被简淡一把拉住。
  简淡说道:“不用看,定是楼梯断了。”
  “天呐!”白瓷吓得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简淡心有余悸,暗道,这可能就是沈余之让她晚于隔壁离开的原因了吧。
  她再次打开窗,目光投向济世堂,只见两个店伙计跑了进去,不多时,又带着几个老大夫跑了回来。
  简淡想了想,也出去了。
  楼梯果然塌了,一大堆狼藉上躺着十几个人,有几个身下有了浓浓的血色,显然伤的不轻。
  简淡立刻回了包间,倒两杯茶,白瓷一杯,她一杯,喝光后,再各自倒上一杯,再喝光,然后一人倒了半杯放在桌子上。
  “老客,出事了。”店伙计神色慌张地闯了进来。
  简淡道:“我们看见了,楼梯塌了,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吗?”
  店伙计道:“那倒不用,只是……”
  简淡摸出一块银子放在桌子上,“那行,我们马上就走。”
  店伙计打了一躬,“多谢老客体谅,走廊另一侧也有楼梯,还请老客移步。”
  主仆俩拿上篮子,带上斗笠,跟着伙计下了楼,溜溜达达地往澹澹阁去了。
  白瓷说道:“那位也太狠了,茶楼的东家就是砸锅卖铁也赔不起吧。”
  简淡笑着摇摇头,“傻丫头,赔不赔得东家是谁。”
  白瓷撇了撇嘴,“这么破的一个茶楼,东家又能好哪儿去?”
  两人到澹澹阁时,青瓷还在铺子里忙活着。
  白瓷去叫他,简淡先了上了马车。
  “这是什么?”车厢里放着一只篮子,篮子用棉布盖着,棉布微微地起伏着。
  简淡迟疑片刻,想起沈余之给她琉璃头面时好像说的是“这也是给你的”,这说明他原本还准备了别的。
  难道是狗?
  她前几日在茶楼闲坐时说过,她想养一只狗。
  简淡掀开棉布,里面果然是只刚出生的小狗,有着黑色的软绵绵毛茸茸的毛,正睡得香甜。
  旁边还有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纸笺。
  简淡打开,只见上面写着:狼犬,喂羊奶一个月,注意保暖……
  字体行书,很好看。
  简淡看了两遍,心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这笔字脱胎换骨了啊。


第123章 
  简淡喜欢狗。
  林家养了好几条; 都是狼犬; 每条都跟她关系极好。
  沈余之的礼物简直送到她心里去了。
  简淡把篮子放到腿上; 抚了抚小家伙软乎乎的脊背。
  “呜; 呜。”
  小家伙哼哼唧唧地叫两声; 睁开乌溜溜的大眼睛,扭过头,用湿乎乎的小鼻头拱拱她的手; 嗅了嗅,又呜咽一声; 趴了回去。
  简淡感觉心被融化了,喜欢之余,还有些伤感。
  这个小家伙让她想起一生下来就被送到林家; 喝着奶娘的奶长大的自己。
  “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你的,肯定比你爹娘细心百倍。”她怜爱地摸摸小狗头,“叫你丢丢怎么样?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咯。”
  “嗷……呜。”小狗抹搭简淡一眼。
  “这是同意的意思吧,太好了; 咱们心有灵犀哟!”简淡美滋滋的,手指在丢丢的鼻尖上点了点。
  “少爷跟谁心有灵犀呀?”白瓷拉开车门; 上了车; 惊喜地“哎呀”一声,“小狗,哪来的?”
  “狗?”青瓷的大脑袋也探了进来。
  “小奶狗,刚才从过路人手里买的。”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简淡随便撒了个谎。
  哥俩都喜欢狗,当下乐得不行,架着车就往南城的菜市场去了,别的都不看,先找卖羊奶的买了一大罐子羊奶。
  晚上,丢丢喝了温热的羊奶,跟简淡一起睡在大炕上。
  炕头热,简淡睡在炕中间,丢丢睡在她身边那只垫着厚褥子的大篮子里。
  第二天早上,简淡让白瓷照顾丢丢,穿上一件靛蓝色缎子做的大衣裳,梳了简单的双平髻,独自出去遛弯。
  南城的姑娘们不怕抛头露面。
  如果不坐马车,简淡都是这样打扮的,从未引起过谁的注意。
  出门左转,走十几丈就是喇叭大街——大街南边路窄,北面路宽,街道形状像个喇叭,以此得名。
  街边的小食摊子还没撤,这一摊,那一摊,到处冒着热腾腾的气。
  简淡在一家包子摊前站住,买六个肉包子。
  她不饿,只是想跟陌生人搭搭话,沾些烟火气,走到喇叭口时,就会把包子送给一个每天帮着祖父进城卖柴的小男孩。
  送完包子回来,简淡拐到街对面的布庄,之前给沈余之做的衣裳被她送给大哥简思越了。
  如今受了沈余之的礼,做两件衣裳还个礼总是要得的。
  卖布的掌柜正坐在门槛上吃馄饨,瞧见简淡热情地打了个招呼,“小姑娘,要买布料吗?”
  简淡笑眯眯地说道:“对,买布料,有好的吗?”
  掌柜起身就往屋里走,“有有有,别看咱家铺子不在西城,可货是齐全的,上等的布料也有不少,成色保管好。”
  布庄里前面摆布,后面摆缎子,到处都堆得满满当当。
  几样成色最好的缎子堆放在掌柜身后的条案上,颜色很正,质地紧密,花样也漂亮。
  玄色、大红色、松花绿、竹青色、姜黄色,总共五种,每种都很漂亮。
  简淡一时难以取舍,干脆每样都要了两块,给祖父父亲他们也一人添一件。
  掌柜对此一点都不惊讶,招呼伙计一起给简淡裁料子——这一片虽说是老百姓的宅子,但住的大多是有钱人,走商的,镖局的,开杂货铺的,干的都是赚钱的买卖,买一二百两银子的缎子还真算不得什么。
  一个伙计掌着尺,一边量一边说道:“掌柜听说了吗,济世堂对面的一品茶楼的楼梯塌了,伤了好几个人。”
  抻着布料的伙计说道:“不是说死三个吗?”
  掌柜摇摇头,“伤的都是主子,死的是下人,掉下去时扎到木头上了,穿了个透心凉。”
  量尺寸的伙计有些不满,“真他娘稀奇,明明一起下楼,咋就下人这么倒霉呢?”
  掌柜笑道:“主子走前面,下人走后面,楼梯塌了,当然是高处的人摔得狠。”
  简淡有些遗憾,沈余之下了死手,该死的竟然一个都没死。
  掌柜把裁下来的缎子折好,放在一旁,感叹道:“听说长平公主的二公子伤势很重,折了一条胳膊一条腿呢。啧啧,幸好那茶楼是庆王府的,不然可就倒大霉了。像咱们这样小门小户,就是死全家也难消人家心头之恨。”
  庆王府的茶楼?
  简淡吓了一跳,心道,这事儿只怕不能善了。
  她故意问道:“济世堂不是西城的吗?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啊?”
  “就昨下午发生的。”量尺寸的伙计说道。
  简淡惊讶道:“昨儿下午的事,今儿早上就传咱城南来了,这么快!”
  掌柜说道:“小姑娘,这可不是小事,庆王府报官啦,城门口贴着人犯的画像呢。”
  量布的伙计也道:“是啊是啊,有几个书生被顺天府抓去问话了,我来时路过府衙,正好瞧见了。”
  简淡又是一惊,居然还贴了画像,都画了谁呢?
  她付完银子,拎着包袱往南城门走了一趟。
  城门两侧贴着一张告示和五张画像。
  告示描述了事情经过,以及五个嫌犯的大致情况。
  五张画像分成两组,上面两张,画着两个年轻男子,一个大胖脸,亦正亦邪,另一个浓眉大眼,正气十足。
  下面三张,打头一张是个戴斗笠的男人,除下巴之外,五官都藏在斗笠里,看不到真容。
  另两张也是年轻男人,画得有点儿像,五官清秀,但看不出具体特征。
  简淡知道,上面两组画的是她和白瓷。
  她有些发懵,下意识地想盖住脸,但忍住了。
  旁边的男人用胳膊碰了她一下,说道:“一看就是戴斗笠的人干的,你说是不是?”
  简淡没说话,她前面的大娘接了话茬,“我觉着也是。”
  旁边的男人咂咂嘴,“可惜了,连个模样都没有,上哪儿抓去?”
  后面一个书生打扮地说道:“告示上写着呢,这是两伙人。戴斗笠那个是主子,两个长得像的是小厮,抓住小厮就抓住了主犯。”
  简淡仔细看了看自己的画像,又跟旁边的男人对视一眼。
  那男人又道:“有小厮的模样也不好找,你瞅瞅这俩人的鼻子眼睛嘴,跟一般人有啥区别?”
  简淡点点头,心道,确实没啥区别,我就站在你面前,你都没认出来其中一个是我,更别提五官没有显著特征的讨厌和烦人了。
  五个人中,她和白瓷相对好辨认,然而,因为她俩当时是男装打扮,都画粗了眉毛,这误导了茶楼伙计,画像上都是纯正的男人,五官比较硬朗,与女人根本沾不上边。
  简淡溜溜达达地往回走。
  到家时,青瓷也在。
  他从简淡手里接过包袱,紧张地说道:“姑娘,出大事了!鼓楼上贴着姑娘和白瓷的画像呢,说茶楼的楼梯是姑娘和白瓷弄塌的,这可咋办?”
  白瓷大大咧咧地拍了拍青瓷的肩膀,“应该是男人的画像吧。哥,你看清楚了,我跟姑娘不是男的。”
  她看向简淡,问道:“姑娘,睿王世子会不会出事?”
  “对对对,画像是男的,确实不太像姑娘。”青瓷拍拍自己的大脑袋瓜,又道,“不过,那两个小厮画得也不大像,应该没人能想到睿王世子。”
  简淡道:“画像若是不像,就说明睿王世子对此早有安排,我不担心世子,只担心表哥他们。”
  白瓷不以为然,“表少爷他们有老太爷呢,姑娘不必担心。”
  简淡苦笑道:“表少爷有简老太爷,对方有英国公和长平公主,中间还夹着庆王府,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事不宜迟,主仆二人立刻出发。
  青瓷把马车驶到顺天府附近。
  简淡戴上幕篱,选一处人流量大的地方下了车。
  她刚走到顺天府大门口,就见崔晔崔逸等人从衙门里面走了出来,走在后面的正是一品茶楼的伙计。
  简淡赶紧躲到一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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