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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不娇[重生]-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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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俩接连数日都在花园饮酒浇愁,此事被简雅巧妙利用,企图设计她嫁给崔晔。
只因她当时不曾上钩,便也不曾特别关注过此事。
简淡心想,如果不帮这个忙,那么简雅的设计便会在她的完全掌控之中。
可这样一来,大家会认为她对亲戚太过冷漠。
她可以不在乎别人,但祖父和大哥的感受必须顾及。
“是母亲告诉两位表哥的吧。”她拿定了主意。
“的确是小姑姑的意见,怎么,这件事很为难吗?”崔晔问道。
简淡笑了笑,崔氏不出面,让两位表哥来找自己,她想做什么?
她在唇角挂上了讥讽,灿烂的笑容便有了邪魅的味道,显得格外鬼精灵怪。
“没什么为难的,只是妹妹才疏学浅,怕耽搁了表哥们的大事。”
崔晔的眼睛亮了几分,笑道:“三表妹多虑了,我与你七表哥于此道一窍不通,有三表妹帮忙,总好过我们瞎打瞎撞。”
简淡笑了起来,“那好吧,明日休沐,两位表哥若有时间,就随我们姐妹一起到街上走走。”崔氏的小阴谋没什么威胁,她带上几个妹妹一起便是。
另外,沈余之已经把他的想法表现得非常明显了。
崔晔为人精明,不会看不出来。
崔晔微笑着颔首,“那好,明日辰正,在侧门等你们,记得告诉几位表妹,午膳不回来用,表哥带你们吃烤鸭去。”
“那可太好啦,多谢表哥。”简淡再行半礼,告辞离开。
白瓷说道:“大表少爷真是个有心人,居然还记得姑娘爱吃烤鸭呐。”
简淡撇了撇嘴,都是沈余之那厮干的好事。
回到香草园时,架子已经装完了。
管家保留北墙上的书架,撤走东西两侧的柜子,换上了两排高约一丈的木头架子。
时间虽赶,但架子做得不糙,每根木板都上了桐油,光滑细腻,没有一根毛刺。
架子大,泥坯小,数量也少,往上一摆就找不着了,看着有些可笑。
简淡豪情满怀,发誓要在三个月内,填满所有架子。
验收完架子,送走了管家。
简淡让蓝釉把柜子里的十几匹料子搬了出来,选出一匹藕荷色,一匹粉色,还有一匹樱桃红,再搭配上宫花,让蓝釉分别给简静、简悠和简然送去,再顺便问问她们明日要不要逛街。
“姑娘,没四房的吗?”白瓷提醒道。
她觉得,宁落一群不落一人,大房三房都有,就没四房的,不是那个意思。
而且,小马氏年纪尚轻,就算不送绸缎,宫花也该拿去两朵。
“不送。”简淡还记着小马氏向着静安说的那些话呢,不拿她当亲人的人不配得到她的慷慨。
“红釉,你把藏青色和宝蓝色的两匹送到针线房,给老太爷、二老爷和两位少爷各做一套。”
“还有那匹秋香色的府绸,你们三个分了吧。”
“真哒?”红釉乐得跳了起来。
“咱姑娘从不说假话。”白瓷乐颠颠地把料子抱了起来,“啧啧”亲了两口。
蓝釉回来后禀报:简悠来小日子,去不了,简静和简然都答应了。
大约申正,讨厌悄悄把瓷泥送了过来。
瓷泥的品质跟往日一样,但体积明显变小了。
篮子里还有一匣子麻团和两攒盒的干果。
讨厌交代道:“我家主子说了,不赶时间,三姑娘不用做得太辛苦。这些东西方便投喂,最适合干活的时候吃。”
简淡无语,那厮说的是人话吗——什么叫方便投喂,当她小猫小狗呐!
晚上,简淡做了六只撇口杯。
这是造型最为基础的一款茶具,所有的特色在雕刻和绘画上。
取名“鱼戏莲叶杯”。
杯型不复杂,简淡做得顺风顺水,赶在亥时之前收了工。
一夜好眠。
第二天一早,简淡赶到花园时,沈余之已在高台之上。
他穿了套火红色绸缎短褐,专心致志地打着一套基础拳法。
晨曦从他身后照过来,衣裳的边缘透着微光,整个人的轮廓被氤氲的淡红色勾勒着,如同神话传说中的天神一般。
“真好看。”白瓷张着嘴巴,看得有些出神。
简淡也那么觉得。
这厮一直在锻炼,甚少有瘫在肩舆里的时候。
整个人精神许多,苍白的脸颊上有了红晕,中气也足了。
沈余之打完一套拳,收势时出了不少汗,前胸后背湿了好大一片。
蒋毅悠悠闲闲地坐在墙头上,说道:“世子还是虚,再多练练就好了。”
“蒋护卫,这可是夏天!”沈余之心虚地窥了一眼简淡,心道,你小子就是个棒槌,小笨蛋就在对面看着呢,本世子怕出错,都快紧张死了,能不出汗吗?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更在晚上,如果太晚,大家可以明天再看。
第72章
简淡不喜欢等人; 也不喜欢被等; 所以她提前到了侧门。
两位表哥来得更早; 正站在侧门的阴凉地里。
“大表哥; 七表哥。”简淡打了个招呼。
“三表妹也是个爽利的。”崔逸大概对等待妻子出门颇有心得; 所以这句话夸得格外真情实感。
崔晔的眼神黯淡了一下,心不在焉地朝简淡点点头。
简淡知道七表哥的话触动了大表哥内心的隐痛,让他想起同样以爽利著称的大表嫂了。
不禁暗道; 同是早亡,大表嫂可比她幸运多了。
简家姑娘大多守规矩; 简静简然来得也不慢。
盏茶的功夫后,表兄妹五人带着小厮和婢女分别上了三辆马车,浩浩荡荡地往西城去了。
古玩铺子在梧桐大街上。
这里街道宽阔; 树荫浓密,马车驶进来后,带起来的风都凉爽了。
马车在第一家古玩铺子停住。
一行人各自下车。
简然还是头一回来这儿,左右看了看,指着马路对面问简淡:“三姐; 对面卖什么,人好多。”
“瓷器; 名窑烧制的瓷器。”林家的铺子不在这里; 但简淡是这条街的常客。
“我的茶具碎了一只杯子,正想买套新的,等两位表哥买完了,三姐也帮我看看吧。”简静期盼地看着简淡。
“好啊好啊。”
简淡刚要回答; 简然乐颠颠地应下了。
简淡笑着在她的丫髻上弹了一下,“淘气,你是你四姐的三姐吗?”
简然不以为然地吐了吐舌头。
简淡这才点点头,说道:“走吧,先逛这边,再逛那边。咱们姐妹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不能白来。”
简静松了口气。
第一家叫博古斋。
售卖的古董有些驳杂,瓷器、玉器、铜器、古画等都有涉猎。
崔家兄弟目标明确,只看瓷器。
二人见瓷器不多,又不上档次,便在征求简淡的意见后,迅速撤了出来。
第二家与第一家正好相反,主做瓷器,名曰古瓷阁。
店伙计二十多岁,大眼睛粗眉毛,看起来颇为忠厚。
他问明客人的来意,就把简淡一行带到陈列古董瓷瓶的货架前,让他们自己看。
他杵在一旁,跟个算盘珠子似的,问什么答什么,扒拉一下动一下。
看起来不热情,却让人觉得既然实在又本分。
简淡的目光在架子上扫了一遍。
杯,盘,碗,梅瓶,执壶,扁壶,葫芦瓶,以及各色成套茶具,唯独没有青花龙纹玉壶卷瓶。
拿在手里仔细验看,这些大多是前朝后期民窑烧制的,做工较粗,送尚书大人定然拿不出手。
崔家是豪门大族,吃用讲究,两兄弟虽不懂行,却不妨碍他们看不上这些。
“只有这些吗?”崔晔问。
那伙计说道:“好的不在这边,在里面。”他抬手指指内室。
崔逸道:“带我们过去看看。”
一行人进入内室。
内室比外间小许多,中间摆着一张八仙桌和四把官帽椅,周围是货柜,货架上的瓷器明显上了档次。
八仙桌旁坐着一位留着长髯的五旬老者,老者对面坐着一位面相更老的老朝奉。
桌子正中摆着的正是前世那只假瓶子——简淡虽没见过,但瓶子的名字她是听说过的。
她心中隐隐有了一些猜测。
老者见有客人来了,遂起身说道:“吴某喜欢归喜欢,奈何银钱不凑手,张老朝奉容吴某些时日,改日再来带走它。”
张老朝奉起了身,拱手笑道:“吴老爷,这古董就好比那有缘人,强求不得的。”
“前些日子,次辅家的大公子的人来打过招呼,说是要送尚书大人寿礼,今天下晌就来看咱家的瓷器,这瓶子能不能留得住,还得看大公子要不要买。”
老者叹息一声,目光在瓷瓶上留恋许久,这才告了辞,一步三回头地去了。
那伙计朝周围的货架挥了一下,“诸位贵客,这里都是官窑瓷器,前朝的,李朝的,再往前面的咱们家也有,端看你想要什么。”
说完,他看了简然一眼,打了一躬,说道:“东西贵重,瓷器易碎,还请贵客们轻拿轻放。”
崔逸点点头,仔细瞧着那只玉壶卷瓶。
张老朝奉似乎没注意到他的眼色,自顾自地把瓶子抱到柜台后面的架子上。
崔晔在屋子里转了一圈,问那伙计:“刚才放在桌子上的那只瓶子有主儿了吗?”
那伙计看向张老朝奉。
张老朝奉爱怜地摸了摸瓶子,说道:“贵客若是现在买,就没主儿,贵客若是明儿再来,这瓶啊,它可能就有主啦。”
说完,他又忙自己的去了,在一个垫着厚垫子的小几上清洗一只青花大盘。
那伙计说道:“玉壶卷瓶是铺子里最好的一只瓶子,前朝早期官窑出品,四爪龙纹,点画塌染都是好的。贵客若想看看,小的再给您抱过来。”
崔晔崔逸对视一眼,又看看简淡。
简淡进门时走在他二人后面,离那只瓶子较远,看得并不清楚,便点了点头。
“拿过来吧。”崔晔道。
那伙计小心翼翼地抱了过来,放在桌子中间。
表兄妹们围着八仙桌团团坐下,十只眼睛齐齐盯在瓶身上。
崔逸道:“瓶子的造型和花纹不错。”
崔晔点点头,“老师应该会喜欢。”
那老朝奉道:“敢问是哪位老师?若是礼部的尚书大人,那你就找对了,他来看过两次了。”
崔逸道:“多少银钱。”
老朝奉道:“两千两,前朝早期距今已有六百年矣,官窑,却非御用的好东西不多啦。”
崔晔大概觉得有些贵,摇了摇头。
崔逸站起身,小心翼翼地转动瓶身,假装内行,研究瓶子的真假和品质。
“贵客是……”张老朝奉正要说些什么,门外又进来一个衣着考究的中年人。
他一看见卷瓶便奔了过来,说道:“老朝奉,这只瓶子还在啊,一千六吧,一千六我就要了。”
崔逸紧张地看了简淡一眼,又看向崔晔。
崔晔沉住气,依然保持着沉默。
张老朝奉说道:“老郭,不好意思啦,东家交代过,两千两,一分不能少。”
那人道:“拉倒吧,我还不知道你,东家明明给过你上下两百两银子的浮动。”
张老朝奉有些赧然,“那也是一千八啊。”
那人转身就往外走,“得,我不跟你这老家伙争,我去多宝阁瞧瞧去,他们家进了新货。”他走到门口,又突然回头,对崔晔说道,“小兄弟,一起过去看看不?”
崔晔起身,道:“也好。两千两银子不是小数目,先大体看一看,最后再做决定。”
张老朝奉笑眯眯地站了起来,“这位贵客是个谨慎的,几位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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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简淡等人刚出内室; 就见先前那位吴姓老者捏着几张银票赶了回来。
“张老朝奉; 我儿子送银子来了; 一千八两; 怎么样?”
张老朝奉问崔逸; “公子能出一千九吗?”
那老者脚下一顿,差点儿跌个跟头,恼道:“张老朝奉; 你这是何意?”
张老朝奉拱了拱手,“习惯; 习惯了啊,对不住吴老爷,是小老儿失礼; 来来来,咱们屋里说。”
崔逸停下脚步,问道:“三表妹以为如何?”
简淡笑道:“一千八太贵,一百八尚可,七表哥让给这位老爷吧。”
吴老爷些错愕。
张老朝奉变了脸色; 怒道:“姑娘这是何意,信口开河吗?”
简淡双臂环抱胸前; 笑道:“这瓶子仿的确实精致; 如果匠人有名有号,我们再多出些也不是不可。”
“你……”张老朝奉气得直哆嗦。
吴老爷劝道:“张老朝奉,一个乳臭未干的姑娘家,你理她作甚?她说她的; 我买我的不就好了嘛。”
简淡笑嘻嘻的,“就是就是,表哥,我们走。”
“谁也不准走。”老实的店伙计带着三个孔武有力的男人拦在简淡前面。
“我们古瓷阁从来不卖赝品,这位姑娘泼完脏水就想走,是不是觉得我们都是面捏的?”
崔晔崔逸的脸沉了下来。
简静简然缩在几个婢女身后。
简淡点点头:“嗯,伙计说的对,我说完就走,是不大好,若再有人上当,岂不是我的罪过?”
“不然,我们去一趟衙门如何?”她挑眉看向老朝奉。
“你……”张老朝奉气结,去衙门他不敢,可若说不去,气势就弱了,一时不知该如何应付她这句话。
简淡点了点那吴老爷,又点了点刚返回店里的那位中年人,说道:“都别装了,一伙儿的吧。还吴老爷,是不是叫吴有人啊!”
吴老爷闻言,往门框旁躲了躲。
崔晔察觉到他的动作,惊讶地看向简淡。
崔逸欲言又止。
张老朝奉到底经过世面,冷笑一声,说道:“姑娘敢在我古瓷阁闹事,你知道咱们东家是谁吗?”
“我管你东家是谁,卖赝品骗人就是不行!”简淡嘴上不忿,心里却咯噔一下,暗道,敢在京城做这等黑心买卖的定有大靠山。
莫非是庆王一系?
达官显贵们喜爱瓷器,古瓷尤甚,这等生意乃是一本万利。
她觉得自己可能冒失了,便道:“道理讲不过,就抬靠山了?没意思,如果不敢去衙门,就都给我让开。”
店伙计犹豫一下,看向张老朝奉。
张老朝奉摇摇头。
那伙计一摆手,身后的三个人立刻散开,封住了出口。
白瓷从身后抽出双节棍,站到简淡身前,用棍子指了指那伙计,“怎么,要打架吗?”
张老朝奉大概怕影响铺子的名声,朝古瓷阁外面的几个客人拱了拱手,“诸位老客,小老儿不想惹事,只想跟这位姑娘讲讲道理,大家留上片刻,给小老儿做个见证。”
“这位姑娘,你不买可以,但信口雌黄不行,坏了我古瓷阁的名誉就想一走了之,哪有那么便宜?今儿你要是说不出子丑寅卯来,就别想出去。”
几个客人答应了。他们都是有钱人,衣着光鲜,态度文雅,对老朝奉亦颇为敬重。
其中几个还站了出来,七嘴八舌地替古瓷阁说了几句好话。
“张老朝奉的眼力在这条街出了名的厉,哪能打眼呢,这小丫头不知天高地厚啊。”
“就是。小姑娘尚未及笄,只见过家里的几个古董,就敢大放厥词了?真是胡闹!”
“怕是哪个大人家里的吧。你可知道,咱京城最不缺的就是大人。小姑娘,我劝你,还是乖乖道个歉吧。”
……
白瓷斥道:“你们知道个屁!说出我家老太爷的名号,吓死你们……”
简然死死抓着简淡的手,翻着白眼说道:“就是,说出我祖父吓死你们。”
简淡喝住白瓷,又捂住简然的嘴,道:“都不许胡说。”
张老朝奉以为她怕了,自得地捋捋山羊胡,“不妨说一说嘛,小老儿见过的死人不少,病死的,老死的,菜市口砍头横死的,就是没见过吓死的,今儿正好长长见识。”
崔逸开了口:“是张老朝奉抬出东家先压的我们,不妨你先说说?免得大水冲了龙王庙不是?”
他反将一军,打算弄清楚古瓷阁东家再说。
张老朝奉装模作样地朝几位客人拱了拱手,“这几位老客都能作证,小老儿做朝奉一辈子,一靠这双眼睛,二靠童叟无欺,从不以势压人。”
几位客人纷纷点头。
他看向简淡,说道:“小姑娘,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们想走也容易,走之前给小老儿一个合理的交代就行。”
老朝奉不说背景,就是不想用东家压人,要跟简淡好好讲道理了。
崔晔眼里闪过一丝狐疑,不那么自信地看了简淡一眼。
简淡的黑眼珠一转,她心道,你不压我,那我还不说了。
偏走,看你拦不拦得住。
她伸出纤纤玉指,指着那朝奉说道:“既然古瓷阁的东家没什么能耐,那本姑娘又何必解释呢?赝品就是赝品,你这老儿就是个死骗子!”
张老朝奉又气了个半死,嘴唇都哆嗦了,“你你你……”
“你什么你,不讲道理的给我打出去就是。”门外传来一个女声,还是个熟悉的。
简静吓得直往崔晔身后藏。
崔家两兄弟面面相觑,双双蹙起眉头。
一行人前簇后拥地进了铺子。
“世子。”张老朝奉面带羞惭地上了前,长揖一礼,“这位姑娘实在不讲道理,请世子为小老儿主持公道。”
世子?
几位老客吃了一惊。
简淡招呼道:“庆王世子,静安郡主,静怡县主,你们都来啦,好巧。”
静安郡主抬着下巴,瞪着简淡,说道:“一点儿都不巧。”
如果不巧,就是有人盯自己的梢咯?
简淡眼里闪过一丝怒火。
庆王世子说道:“简三姑娘,之前赛马会的事,是家妹不对,本世子郑重向你道歉。”
静安登时怒了,“大哥!我没错,错的是她!是她害了我的名声,这件事我跟她没完!”
赛马会?
就是最近京城盛传的,静安郡主罔顾人命,于马背上谋算首辅亲孙女的事咯?
这位简三姑娘,就是首辅大人的亲孙女吧!
刚刚替古瓷阁打抱不平的几位老客冷汗长流,其中两个腿一软,赶紧让长随们扶了出去,坐上马车一溜烟的跑了。
剩下的几个仗着自己没说什么过分的话,继续看热闹。
简淡知道庆王世子其人,此人看起来谦和有礼,其实也是个心狠手辣的。
他既然陪着静安来找自己,就说明来者不善。
“然后呢?”她冷静地问道。
静安道:“然后?然后当然是你买下这瓶子,与这位老朝奉磕头赔罪!”
“哟,一个朝奉也敢让简家三姑娘磕头赔罪,郡主好大的排场!”一架肩舆出现在店门口。
讨厌和烦人分开门口围观的老百姓,让护卫畅通无阻地把沈余之抬了进来。
简淡有些错愕,好及时,未免太巧了吧。
沈余之眨了眨眼,一点都不巧,本世子一直盯着你和有些人呢。
“好巧,十三弟也来看瓷器?”庆王世子不慌不忙地说道。
十三弟?
听说大魔头……睿王世子的大排行就是十三?
庆王世子,睿王世子,再加上当朝首辅。
老天爷,这场戏好像更好看了呢!
几位看客舍不得走,不约而同地往货架后躲了躲,哆哆嗦嗦地继续围观。
“不巧,听说这里公然售卖赝品,我过来瞧瞧。”沈余之道。他的肩舆没仍在护卫肩头,如同王者一般,高高地坐在众人的头顶上。
张老朝奉脸上见了汗。
睿王世子也是个卖瓷器的,于制瓷一道比任何人都懂。
庆王世子犹豫片刻,道:“那正好,咱们兄弟一起听听。”说到这里,他看向简淡,“简三姑娘,请说说看,你为什么说这只瓷瓶是假的?”
崔晔攥了攥拳头。
崔逸担心地看了简淡一眼。
庆王世子出了面,且老朝奉并不退却,这只瓷瓶十有八、九是真的吧。
简淡给白瓷使了个眼色。
白瓷进了屋,把那只瓷瓶拎出来,放在货架上。
讨厌打开手里的小包袱,取出一张绸布,铺在沈余之的腿上。
烦人则取了瓷器,放在绸布上。
沈余之用布垫着手,细细检视一遍,脸上露出些许赞赏的笑意,朝简淡竖起了大拇指头。
老朝奉面色如土。
庆王世子蹙起眉头,朝门口的护卫点点头。
几个护卫大步入内,要将几个看客赶出去。
沈余之道:“怎么,九哥怕瓶子真是假的,所以急着赶人了?”
庆王世子面色一变,又喝住几个护卫。
几个看客得以留了下来。
他们明白,自己马上要成为某位亲王世子丢脸的见证者了。
一个个如丧考妣,差点吓尿了裤子。
静安道:“十三哥说的什么话,我大哥分明是不想让人看了你的笑话。十三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维护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姑娘,丝毫不顾及血脉亲情,你怎么好意思?”
“哈哈……”简淡大笑了起来。
静安扬起右手,伸长了脖子,眼露凶狠之色,怒道:“你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简淡道:“我笑郡主太无知。”
“若想打败对手,首先要了解对手。静安郡主,你这么讨厌我,了解过我吗?你说说看,我为何要在一个陌生的铺子里诬陷一位陌生的老朝奉,闲的吗?”
静安自信地说道:“当然是你这长在商户的穷鬼,想用离谱的低价买走昂贵的古董瓷器咯,这还用问吗?”
沈余之让烦人把瓷瓶拿走,轻笑一声,道:“六妹,你是真的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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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这是沈余之第二次说静安蠢了。
静安怒不可遏; 刚刚扬起的手不再是威胁; 直接朝简淡抽了过来。
简淡左手抬起; 将静安的手腕牢牢握住。
“静安郡主; 你就是打死我; 也挽不回你丢掉的颜面,还是省省吧。”
“静安,你要发疯就回家发; 少在这里丢人现眼。”庆王世子怒道。
他眉眼秀美,举止温文尔雅; 可一旦发了火,气势就变得凌厉了,看起来有些骇人。
“大哥; 现在是她在欺负我!”静安梗着脖子,拼命想把右手从简淡手里解救出来。
简淡用力握住,与她抗衡片刻,随后突然一松。
静安顿时失衡,右手甩到后面; 狠狠打在庆王世子的胸大肌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庆王世子吃痛; 火气更大; 扯住她的胳膊向后一拉,“滚后面呆着去。”
静安怒意更盛,还要上前理论,被静怡一把拉住; “二姐,你还是听大哥的吧,免得回去再吃苦头。”大哥、二姐是庆王府的排行,静怡叫习惯了,一时没有改口。
静安这才消停下来。
庆王世子道:“简三姑娘,你既然认为瓶子是赝品,就来说说道理,胡搅蛮缠没什么意思。”
“民女谨遵世子之命。”简淡蹲身一礼,走到货架前,用食指弹弹瓷瓶的壁,“我说它是假的,原因只有一个。前朝早期的青花瓷,绘制图案所用的颜料都是本土青料。”
“众所周知,本土青料经窑火烧制后,色泽为青中带灰,积青处出呈蓝褐色,这只瓷瓶的图案虽然不多不密,但也可以看得很清楚,它完全没有这种特征。”
“前朝末期,一些商人从大波士国带回质量上乘的青料,从此,本土青料和大波士国青料并用很长一段时间。一直到百多年前,我朝本土青料日渐稀少,如今市面上已然没有本土青料,大家用的都是从西洋带回来的青料,该青料烧制后,青花呈色青翠浓艳,略含紫色,堆积处可见铁锈斑。”
“仔细看看这玉壶卷瓶,不难推断出,这只瓶子仿的再好,那也是一只新的仿品。”
“庆王世子,小女子说明白了吗?”
“扑通!”
简淡话音一落,那位张老朝奉瘫倒在地,双眼紧闭,显然昏死过去了。
“啪啪啪……”沈余之坐直身子,海豹似的拍了拍手,“精彩精彩!”
“图案,内部拼接手法,底款,釉色,都与前朝早期的瓷器一般无二,只可惜,没用本土的青花料,不然……便是我也会上这个当的。”
“借过借过。”被沈余之的人挤进来的那位中年人见势不妙,悄悄向外移动。
简淡一眼瞧见,笑道:“来都来了,就别走了吧。”
沈余之的人不等沈余之吩咐,直接将那人按在地上。
那人哭着大叫道:“不干我事,不干我事啊,小人只是说了两句话而已,那些事跟小人没关系。”
崔逸崔晔的两个小厮把里面的那位吴老爷也拽了出来。
崔晔道:“这位吴老爷,你来说说吧。”
吴老爷跪在地上,“咚咚咚”就是三个响头,“冤枉啊,庆王世子,小人也差点儿被那老儿骗了啊,不信您看小人准备好的银票。”
白瓷一脚踹在他的后心上,道:“不过是个瓷托儿罢了,一打听便知,你有什么可冤枉的!”
吴老爷一哆嗦,抬头看看沈余之,见他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当下白眼一翻,也晕过去了。
“九哥,庆王妃的铺子看起来不怎么干净呀。”沈余之说道。
庆王世子面色铁青,道:“把他们带回去,彻查!”
几个看客瑟瑟发抖,面面相觑,眼里都是惊疑:那老儿如此狡猾,会不会也坑过自己?
但没人站出来替他们讨个公道,各个只恨不能钻到地缝里躲着去。
静安还想垂死挣扎,提醒庆王世子,“大哥,他们说是假的就是假的?我不服!”
简淡点点头,“确实,应该找几个行家里手,好好重新鉴定一番。”
“你……”静安又要往前冲,静怡死死拉住。
庆王世子忽然冷静下来,说道:“六妹不懂事,还请十三弟海涵。今日之事九哥多谢你了,回去定当禀报母妃,妥善处理这几个欺上瞒下地狗奴才。”
沈余之耸了耸肩,“我是六妹的堂兄,当然没什么要紧。怕只怕六妹经此一事后,名声会更加不堪。九哥,姑娘家当以贞静明理为美。”
庆王世子勉强一笑,道:“静安是被九哥宠坏了,责任都在九哥。”
说完,他朝简淡长揖一礼,“简三姑娘,今日之事都是王府的错,还请海涵。”
简淡及时躲到一旁,又还了一礼,敛容说道:“世子不必如此,民女人微言轻,与郡主天差地别,不敢与王府论对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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