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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不娇[重生]-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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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丫头自恃救了老太爷; 不知天高地厚了。
  简淡似笑非笑地看着简雅,说道:“二姐身体不好,我给你们减一减负担。”
  崔氏哂笑出声,“好,好; 好,你说的极是。你二姐身体不好; 你大哥要秋试; 你二弟年纪尚幼,学业繁重,母亲要操心的事实在太多,的确顾全不到你; 这件事就依你了。”
  简淡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多谢母亲成全。”
  简云丰叹了口气,没说话,身子靠在椅背上,右手在眉心处捏了捏。
  简思越了解他,这是他态度软化的征兆。
  其实也是,母亲自以为的要挟不过是事实罢了,别的不说,端看这屋子里的摆设,便足以证明一切。
  “搜吧。”崔氏下了令。
  黄妈妈带着众婢女里外忙活起来,柜子,抽屉,妆奁,床上,床下,花瓶里,笔洗中,凡是能翻的地方都翻到了。
  简雅还让梁妈妈带人去香草园里细细找了一遍。
  皆一无所获。
  崔氏脸色铁青。
  简雅紧盯着简淡,目光在她身上来回逡巡着。
  简淡笑道:“搜屋子倒也罢了,搜身就过了。但也并非不行,拿一千两银子来,你们打碎我的玉壶春瓶,先赔了再说。”
  “一千两?不过是坨泥巴而已。”简雅小声嘟囔道。
  “想搜,它就值那么多。”简淡笑眯眯的。
  “那个泥瓶子是我摔的。”崔氏直勾勾地盯着简淡,说道:“不管闹成什么样,你总归是我女儿,小淡,你非要逼母亲把事情做绝吗?”
  “是啊。”简思敏忽然开了口,“三姐,已经闹到这个程度了,又何必因为一个泥胎让大家更加怀疑你呢?”
  简思越觉得二弟说得没错,三妹越拒绝,母亲就越怀疑宝钿在她身上。
  可尽管如此,搜身还是太羞辱人了,他看不下去,于是踏出一步,正要说话,却被简思敏扯住了衣角。
  他凑过来,小声说道:“大哥,有个明确的结果对谁都有好处,不是吗?”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简思越过不去心里这一关,他必须阻止。
  简淡注意到简思越的动作,心中稍感安慰,不过,她不想麻烦大哥,更不能让他沾上忤逆父母的坏名声。
  她认真地看着崔氏,道:“如果作为你的女儿,所有自尊就要被踩在地上,那我宁愿逼一逼母亲,看看母亲这心能偏到什么地步,以后也好不再过分奢望。”
  “你……”崔氏被戳到痛处,勃然而起,“给我搜!”
  王妈妈带着两个粗使婆子上了前,白瓷抢上两步,挡住简淡,双方正要动手,就听到外面有人问道:“三姑娘在吗?”
  这慈和的声音是管家简诚的。
  他是简老太爷的心腹,在简家地位不低。
  王妈妈不敢造次,只好按捺下来。
  简云丰朝简思越挥了挥手。
  简思越快步迎了出去。
  “诚叔。”简思越道。
  “大少爷也在啊。”简诚笑着打招呼。
  他抬抬手,示意简思越注意他手里抱着的两只木头匣子,“睿亲王来了,说咱家三姑娘救了世子的命,这只匣子装的是谢仪。另外这只呢,是世子派人送来的一只笔洗,并且让小人转告三姑娘,笔洗烧出来后效果不错。以后再有新花样的话还给他留着,每只一千两,他都要了。”
  正房的几扇窗户都开着,外面的声音清晰地传进屋子里。
  简淡竟然成了睿亲王的恩人!
  简云丰、崔氏、简雅,纷纷变了脸色。
  简淡一方面感谢沈余之雪中送炭,另一方面又深知沈余之的笔洗之所以来得如此及时,是因他派人监视自己,心中不由五味杂陈,一时间呐呐无言。
  简思敏惊奇地问道:“三姐做了笔洗怎会卖给睿王世子呢?”
  这于礼不合嘛。
  简雅点点头,赞赏地看了简思敏一眼。
  简淡不慌不忙地解释道:“去月牙山时带上的,本想送去静远镇,却被世子瞧见,强行买了过去。”沈余之的帮忙是神来一笔,所以她也顺口瞎说,但总归合情合理。
  简思敏点点头,睿王世子的母亲给他留了一个小瓷窑,烧出的瓷器在秋水青瓷阁售卖,极为有名。
  “母亲这回相信了吗,我的泥胎玉壶春瓶也是很值钱的。”
  简淡朝简雅勾了勾手,“二姐,你若亲自搜,我就不要那一千两银子了。”
  简雅往前踏了一步。
  简思越拿着东西进来,阻止道:“二妹,玉若碎了,即便能粘上,也不是完好的了。”
  简云丰站起身,道:“不过一只宝钿而已,再贵重,也比不上亲姐妹的血脉亲情,这件事到此为止。”
  他大步走了出去。
  简雅眼里又有了泪意,她蹲下身子,抱着头,瓮声瓮气地说道:“三妹,就算你救了世子,也改变不了你是个贪财爱小、谎话连篇的小人!”
  简淡挑衅地拍拍袖子,“我以为,这等评价送给二姐最为合适。”
  崔氏用鼻孔“哼”出一声,“王妈妈,继续搜。”
  王妈妈犹豫片刻,看了简思越一眼。
  简思越道:“母亲……”
  “大哥,让她搜,身正不怕影子斜,没关系的。”简淡打断了他的话。
  王妈妈见简淡配合,顾虑全消,这才上了前,请罪之后,将可能藏东西的地方都摸了摸。
  依旧毫无所获。
  简淡笑着拂了拂王妈妈碰过的地方,说道:“母亲,我真的没要二姐的东西,要不,咱们去二姐的房间看看?说不定就找到了呢。”
  崔氏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她不是傻子。简雅执意来搜,就是确定宝钿在简淡手里,现在让简淡去简雅处搜,说不定她会把宝钿重新放回简雅的房间里,那样的话,简雅的脸就丢尽了。
  这绝对不行。
  她站起身,“今天就算了,你二姐身体不好,等老黄大夫……”
  “二姑娘!”有人一声惊呼。
  蹲在地上的简雅晃了晃,脑袋往地上一栽,当真昏了过去。
  崔氏大惊,“越哥儿,快把你妹妹抱起来,回梨香院。”
  一行人大张旗鼓地来,又惊慌失措地去了。
  简思敏留在最后,说道:“三姐,我虽然不怎么喜欢你,但今天的事是娘和二姐过分了,我替她们道歉。”
  简淡吃了一惊,心里的话不经大脑冲口而出,“哟嗬,你居然还是个讲道理的?”
  简思敏小脸一黑,“我怎么就不能讲道理了?”


第43章 
  送走简思敏; 简淡呆在原地好一会儿; 直到蓝釉请她休息; 她才拎上一把小凳子; 在庭院里坐下了。
  园子里也不比屋子更整洁; 地里被踩得乱七八糟,麝香草倒了十几棵,到处都是杂乱的脚印。
  简淡瞧着刺眼; 吩咐道:“白瓷,拿个扫把来; 把园子里的脚印去一去,倒了的香草拔一拔。”
  “好,奴婢马上就去……啧啧……好好的园子; 到处都是畜生的蹄印子。混账东西,这要是在林家,奴婢见一次打一次,打得她们满地找牙……”白瓷罗里吧嗦地往耳房去了。
  “姑娘,那两只匣子收哪儿?”蓝釉拎着抹布从屋里出来。
  “拿出来; 我瞧瞧再说。”简淡道。
  蓝釉抱着两只匣子出来,先把小的一只递给简淡。
  简淡放在膝盖上; 打开; 里面是一叠子银票,每张一千两,总共一百张,十万两。
  另一只匣子装是笔洗; 湖绿色,色泽澄净如水,纹样雅致大方,钵体圆润端正。
  看花纹是她亲手做的,但从底款上看不是。
  那是“秋水青瓷”的底款。
  既然做了好人,为何不做到底,把她的原件送回来呢?
  烦不烦啊!
  简淡感觉别扭极了,一股邪火猛地蹿起来,竟有种捶桌子摔板凳的冲动。
  蓝釉见她脸色阴沉,不知在想些什么,纤长的双手死死地握着水盂,像要掰开似的,显然心情不好,不由有些紧张,偷偷给白瓷使了个眼色。
  白瓷从园子里出来,瞧瞧观察一下,摇摇头——简淡脾气不错,即便生气了,也不会拿下人出气。
  二人正打着哑谜,院门被敲响了。
  “三姑娘在吗,老太爷有请。王爷想见三姑娘,请三姑娘快着些。”院门外的小厮禀报道。
  简淡道:“在,马上就去。”
  ……
  快步走有助于疏散怒气,并益于思考。
  从香草园走到外书房,简淡的火气散了个干干净净。
  平心而论,就算沈余之监视她,也是她自找的。
  从她莫名其妙地救下祖父,以及沈余之负责调查这桩刺杀案,就注定了她会活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人家帮忙,说明人家知恩图报,她有什么可迁怒的呢。
  其实,她是生自己的气,所以才迁怒人家沈余之。
  她生气是因为,在简思敏替简雅道歉的刹那,心底居然升起一抹悲凉,和一点点羡慕。
  有什么好悲凉,又有什么好羡慕的呢?
  她有祖父,有大哥,还有林家一大家子亲人呢,没了这几个又怎样?
  “嗯!嗯!”简淡清清嗓子。
  她现在觉得,崔氏母女就像卡在嗓子眼儿里的鸡毛,只要咳出去就好,没必要耗费太多精力。
  “进来吧。”简老太爷道。
  “是。”简淡从白瓷手里接过小匣子,推门走进去。
  书房坐着三个人。
  简老太爷和一位不惑之年的中年人居主位。
  沈余之在下首,依旧坐在他的肩舆上。
  “小女子简三见过睿亲王,见过世子,给祖父请安。”简淡规规矩矩地行了三次请安礼。
  简老太爷道:“王爷,我这孙女在乡下地方长大,刚刚回府,如有失礼之处,还请王爷海涵。”
  睿亲王高大魁梧,声音洪亮,“首辅大人太谦虚了,乡下地方也一样能养出好孩子。我看这丫头反应机敏,落落大方,好得很呐。”
  “哈哈哈……”简老太爷老怀甚慰,“王爷过奖了,过奖了。”
  简淡被夸得脸皮发烫。
  睿亲王又道:“小丫头救了吾儿,这座位理当有你一席,坐吧坐吧。”
  简淡不敢造次,看向简老太爷,后者点点头,指指他下首的椅子。
  她再次谢过,小心谨慎地坐了。
  沈余之就在简淡正对面,手里摆弄着小刀,目光却在简淡的脸上、身上、鞋子上逡巡了好一会儿。
  那目光如有实质,令简淡如坐针毡。
  沈余之问道:“简三姑娘很忙吗?”
  “啊?”简淡懵了一下,随即脑中灵光一闪,立刻答道:“回世子的话,小女子刚从静远镇搬回来,需要整理的东西有很多。”
  虽然一路坐车,但车窗始终开着,空气中灰尘极大,她的头发上、肩膀上,以及宝蓝色的绣鞋上盖着一层薄薄的尘土。
  按理说,回来的第一件事应该是洗漱,但她回来就忙着打架,连衣裳都没来得及换一换。
  但这样的话简淡说不出口,只好随便找个借口。
  “世子,案子查得怎么样了,两桩刺杀案能否并做一桩啊?”简老太爷不知道有没有听懂,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
  沈余之的视线还在简淡身上。
  睿亲王不自在地咳嗽一声,说道:“刺杀吾儿的,是洛水牡丹会。他们在几天前压着镖车抵达京城,经讯问,与刺杀老大人的凶手不是同一拨。”
  “据刺客交代,牡丹会的总瓢把子在百花楼,本王昨夜亲自走了一趟,人已经死透了。”
  “对手不弱,咱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意料之中,老大人有什么对策吗?”
  简老太爷喝了口凉茶,说道:“对方在暗,我们在明,即便有所怀疑,却苦于证据不足。对策么……”他沉吟片刻,又道,“有时候进攻是最好的防守,王爷以为如何?”
  “进攻?”睿亲王没听明白。
  沈余之道:“我父王若进攻,老大人会袖手旁观吗?”
  简老太爷哈哈一笑,并不作答。
  睿亲王这才明白了什么,说道:“此事事关重大,本王须慎重考虑,先不谈它。”
  两桩刺杀案,简淡都是亲历者,略略说些似是而非的话无所谓,但话题敏感,应该点到为止。
  “小丫头怎么又把匣子抱回来了?”睿亲王的话题转换跟简老太爷一样,很不自然。
  “回王爷的话,无功不受禄,小女子没做什么,受不得这么大的礼。”简淡站起身,把匣子打开,放到简老太爷和睿亲王中间的高几上。
  烛火明亮,老太爷把里面的光景看得分明,面容一肃,说道:“王爷太客气了,咱两家是邻居,孩子之间互相帮忙是应该的,何必如此多礼?”
  沈余之淡淡地瞄了一眼睿亲王,起了身,亲自把匣子拿过去,捞出里面的银票,左手轻轻一拨,银票发出“哗啦啦”的声音。
  他说道:“人家十万两悬赏,父王就拿十万两的谢意,啧啧,儿子的命也不怎么贵嘛。”
  “你小子说什么呐?”睿亲王黑了脸,“老大人都说了,咱们两家是邻居,用不着见外。”
  沈余之丝毫不惧,把银票塞回去,归置得整整齐齐,然后放在扶手下面,说道:“既然用不着见外,那儿子就收回来了。简三是儿子的救命恩人,理应由儿子亲自来谢。”
  简淡猛的一个激灵,赶紧起身说道:“不不不用谢了,祖父说得对,大家都是邻居,不用见外。”


第44章 
  沈余之笑了笑; “救命之恩; 必当涌泉相报。”
  简淡的心肝颤了两颤; 这不是感谢; 这是威胁吧; 听起来怎么就这么别扭呢。
  她看向简老太爷。
  简老太爷道:“世子太客气了,老夫这孙女胆子小,莫折煞她了。”
  “老夫遇刺时; 世子也未曾袖手旁观,咱们互相帮忙; 互相帮忙而已嘛。”
  他这番话大概说到睿亲王的心里去了,睿亲王一拍椅子扶手,笑道:“老大人所言极是; 合该如此。”
  “噔!”
  沈余之放下左脚,换右腿翘起来,动静弄得老大。
  一屋子人的视线都落在他的两条腿上了。
  简淡也不例外。
  沈余之穿了条黑色绸裤,裤脚微收,自膝盖以下的裤腿紧绷着; 服帖地贴在小腿上。
  简淡可以清晰地勾勒出那条笔直的,且比大腿长一小截儿的小腿。
  腿长得不错!
  她下意识地冒出一个自己都觉得突兀和怪诞的念头。
  那只蹬着玄色缎面绣龙纹的鞋子的脚腾在半空中; 不耐地抖动两下; 又猛然停住了。
  简淡忽然意识到自己失礼了,视线上抬,正好对上沈余之的桃花眼。
  沈余之挑挑眉,唇角勾起一丝笑意; 眼波亦随之荡漾起来,像一汪可以溺毙人的桃花潭水。
  简淡触不及防,被淹了个正着,水一下子没到胸口,呼吸不由得急促起来。
  值得庆幸的是,门被敲响了。
  “王爷,适春园来人了。”外面有人说道。
  适春园。
  皇帝出事了?
  简淡回过神,歪着脑袋想了想,她记得老皇帝在这一年的夏季生过一次急病,又很快痊愈了。
  会不会是今天呢?
  前世的此时,祖父成了残废,归隐田园;沈余之重病,睿亲王无心国事;
  今世的此时,祖父地位稳固,沈余之身体康健,睿亲王对两次刺杀耿耿于怀,正在全力缉拿刺客,甚至有问鼎的想望。
  她有理由相信,祖父所说的“进攻”很有可能就是争权的意思。
  睿亲王行二,乃元后所出,为人刚直正气,握有东北重兵。恭亲王病逝后,他是庆王问鼎的最大敌手。
  那么,庆王会不会趁此机会出手呢?
  简淡想得入神,睿亲王已经起身告辞了。
  简老太爷说道:“情况不明,王爷当多带些人手。”
  他话音将落,门又被敲响了,“老太爷,宫里来人了,请老太爷速速出城。”
  沈余之这才站了起来,“应该是皇祖父出事了,父王,老大人,这一路必然凶险,不能贸然行事。”
  简淡惊讶地看向沈余之,心道,这厮的反应也太快了吧。
  简老太爷道:“若果然如世子所言,刀山火海都要闯上一闯。”
  睿亲王道:“老大人何出此言?他有拱卫司,本王还有神机营呐,怕他个鸟!?”
  “父王带神机营做什么,造反谋逆吗?”沈余之问道。
  “你这小子胡说什么?”睿亲王眉头一锁,抬手就要拍打沈余之的后脑勺,巴掌快要落下时,又强行停住,收了回来。
  “你说怎么办,难道就这么送死不成?你老子可没有老大人这份觉悟,还想活着回来,吃香喝辣左拥右抱呐。”
  “老大人,您怎么看?”沈余之不急着回答,扭头问简老太爷。
  简老太爷缓缓坐了回去,思虑良久,才道:“第一,整个京营都是皇上的人,不是别人的;第二,皇上年迈,身子骨却还硬朗,只是有些疑心病,误以为命不久矣;第三,今日不曾朝会,不管想要老夫命的是谁,对手都与老夫在同一时间接到讯息。”
  “综上来看,对手应该不会有大动作,但老夫遭遇小规模刺杀的可能性高达九成。”
  简淡紧张地往前踏了一步,又站住了。
  这里没有她置喙的余地,一旦开口,极可能被祖父赶出去,还不如默默听着。
  沈余之瞄了她一眼,下巴略抬了抬,说道:“我倒有个主意,不知老大人想不想听。”
  “愿闻其详。”简老太爷道。
  沈余之也坐下了,又高高地翘起二郎腿,抖了抖,说道:“不妨让人冒充老大人和父王一下,他们做先锋,咱们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这……”简老太爷不安地捏了捏胡子,“护卫的命也是命,老夫……”
  “诶……”睿亲王不赞同地拉了个长音,道:“老大人,眼下可不是仁慈的时候,一家子的性命都捏在咱们手里,马虎不得啊。”
  谁的命不是命呢,谁的身上没系着家人呢?
  简老太爷仍有些犹豫。
  简淡壮着胆子开了口,“祖父,孙女也有一计,不知可不可以讲讲。”
  简老太爷皱了皱眉头,摆摆手,“姑娘家家的掺和什么,出去吧,此间的事情务必不要多言。”
  沈余之道:“老大人此言差矣,集思广益,不妨听听。”他朝简淡点点头,“你讲。”
  简淡道:“祖父,孙女来这儿之前跟二姐吵过一架,孙女想趁城门未关,回趟静远镇。”
  这也算一个计策吗?
  睿亲王不明就里,一头雾水。
  简老太爷和沈余之却已经舒展了眉头。
  沈余之道:“此计甚妙,老大人以为如何?”
  简老太爷朝简淡招招手,“你再详细说说。”
  简淡朝睿亲王蹲了蹲,道:“都是些家务事,让王爷见笑了。”
  “不打紧,你快讲。”睿亲王的性子有些急。
  简淡说道:“祖父,母亲想搜孙女的院子,孙女便逼母亲同意孙女的婚事由您来管,母亲已经同意了。如果您也批评孙女胡闹,孙女一气之下离府,还是顺理成章的。”
  简老太爷点点头,看向睿亲王,“老夫以为,即便府里有奸细,此刻也不会知晓适春园的事情,三丫头出府不会引起他们的怀疑。另外,对手同样急于赶到适春园,无法做出太多的安排。我们坐三丫头的车出西城,再骑马走小路即可。”
  “对。父王和老大人的车和人照例出府,但不要出城。等他们明白时,父王和老大人应该已经进宫了。”沈余之补充道。
  睿亲王明白了,哈哈一笑,道:“此计甚妙,本王就坐回小丫头的车。我儿再去安排一下,让人在西门外备好战马和人手。”
  作者有话要说:  台风肆虐,住在风圈地区的小伙伴们儿务必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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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睿亲王父子回府后; 简淡与简老太爷又单独呆了不到盏茶的功夫。
  祖孙俩不欢而散; 简淡哭着回到香草园。
  她换上男装; 简单盘个男子发髻; 带着同样打扮的白瓷匆匆赶到车马房。
  白瓷麻利地套上车; 出简家,载着简淡往西城去了。
  简老太爷已经在车厢里了,赞道:“你这丫头不错; 是我简廉的孙女。”
  “祖父有大智慧,孙女当然也不会很差。”简淡刚在首辅大人和亲王面前露了好大一个脸; 言语间便多了些许自信。
  “哈哈……”简廉笑了起来,亲昵地在简淡头上胡撸一下,“好孩子。”
  头发被老头子搓乱了; 但简淡的心里却跟大冬天喝了杯暖茶一样,无比熨帖。
  “祖父。”她带着哭腔嘟囔了一句,脑袋靠在老太爷的肩窝上,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
  简廉叹息一声,大手拍拍简淡的胳膊; 和蔼地说道:“好孩子,不哭; 祖父知道你委屈。你与二丫头的事; 祖父已经听管家讲过一些了,你再详细跟祖父讲讲?”
  “哦。”简淡从包袱里取出一只用丝帕包着的蝴蝶宝钿,“宝钿确实在孙女这儿,孙女藏马桶里了; 您闻闻,洗了三遍还臭呐。”
  一说起这个,她又破涕为笑了,“您给评评,孙女藏得好不好?”
  简廉忍俊不禁,摇头笑道:“你这孩子……行吧,藏得确实不错,至少是祖父没想到的地方。”
  简淡更高兴了,又辩解道:“祖父,这宝钿不是孙女跟二姐要的。二姐说,她有两只,借孙女一只,约好了一起戴去庆王府。”
  她此言一出,简廉便明白了事情的关键,心中不免有些惊惧,问道:“你的梦里还有这一幕?”
  简淡一怔,心道,祖父也太厉害了吧。
  不过,否认好像来不及了,不如实在一些。
  她认命地点点头——简雅有心算无心,她若不是已知先机,不可能完美避过这些暗搓搓的小把戏。
  “祖父英明!”她讨好地把抱住简老太爷的袖子,“祖父,在梦里,那位真的病了,但不会死,只是情况不一样了,您明白吗?”
  响鼓不用重锤,这丫头知道他想听什么,简廉欣慰地点点头。
  “祖父明白,老夫活得好好的,情况当然会有所不同。既是如此,祖父心里就有底了。”他又在简淡脑袋上胡撸了一下,“三丫头又帮了祖父一个大忙呢。”
  “那……”
  “放心,你的婚事当然要由祖父负责,用不着那两个糊涂蛋。”说到这里,简廉的眉头略沉了沉,“不过,你也要答应祖父,就算你们姐妹不睦,在外面也要收敛着些,不能把祖父这张老脸丢尽了。”
  简淡心里一松,笑道:“虽说有些事有些人孙女无法掌控,但孙女答应您,定会尽力而为。”
  “小滑头。”
  简老太爷又道,“你二姐那边,祖父会找时间跟她谈谈,若不奏效,你也不用委屈自己。”
  这可真是亲祖父说的话呀,简淡心花怒放,正要表示一下自己感激的心情,马车停了。
  “姑娘,讨厌的来了。”白瓷禀报道。
  简淡笑了,这名字起的不赖,既能骂别人,也能骂自己,沈余之真是人才。
  她坐起身,打开车窗,见马车停在一处布庄外,讨厌站在门口,正朝白瓷打眼色,便赶紧推开车门,朝布庄里面的睿亲王招了招手。
  睿亲王一个健步蹿进来,在老太爷对面坐下,说道,“那边都安排妥了,老大人骑术如何呀?”
  “等下王爷就知道了。”简廉说道。
  “小女子听说过,祖父读书时,骑术是京城学子中最好的!”简淡骄傲地插了一句嘴。
  “哈哈……”简廉开心地大笑起来。
  “你这小丫头,胆子不小,脑袋瓜子也不错。”睿亲王从怀里摸出一块玉佩,“这个东西送你,日后有需要帮忙的,凭着这个东西来找本王就是。”
  这相当于给了简淡一个未知的承诺。
  很贵重,也极有诚意。
  简淡犹豫一下,还是接了过来,“谢谢王爷,小女子会善加使用的。”
  “嗯。”睿亲王颔了颔首。
  ……
  夏季的城门落钥晚,马车顺利驶出西城。
  官道空旷,白瓷将马车赶得飞快。
  跑了大约一刻钟,马车在一处小槐树林旁停下了。
  蒋毅等十几个护卫率领一队背负火铳的军人从林子里走了出来。
  “王爷,这里安全,换马吧。”蒋毅拿过两顶带帷幕的斗笠,一顶交给睿亲王,另一顶给了简老太爷。
  “好。”睿亲王指指黄骠马,“老大人先请。”
  “王爷请。”简廉带上斗笠,系好带子,一拉缰绳,娴熟地上了马。
  ……
  等简老太爷走了,简淡带着沈余之安排的两名护卫,按照原定计划,往前面镇子里的客栈去了。
  刚走十几丈,后面马蹄声大作。
  “三妹,三妹。”有人在黄昏的晚风中叫喊着。
  白瓷回头望了望,说道:“姑娘,好像是大少爷二少爷来了。”
  “停车。”简淡道。
  车停了,简家兄弟追了上来。
  简思越长腿一迈,从马背上跳下来,怒道:“三妹,这个时辰回静远,你不要命了?”
  “就是!”简思敏帮腔道,“你要是就这么回去,舅老爷明日就得来咱家找爹娘算账。不过一点小事,何必……”
  他前面说得大声,到后面就说不下去了,显然也觉察到了不妥。
  简淡知道,这哥俩并没看到简老太爷,心中稍安。
  她说道:“大哥放心,白瓷的功夫好得很,妹妹也不是好欺负的。”
  她把双节棍拿出来,利落地耍了两招,“就算有劫匪,也不定谁打劫谁呢。”
  “胡闹!”简思越知道她受了委屈,不想太过指责,缓和了语气又道,“罢了,先不跟你计较。城门关了,我们去找个住处,明天一早回府。”
  ……
  赶到鲤鱼客栈时,天已经黑透了。
  三人同掌柜要了几间上房,在大堂找了张桌子坐下,准备用些晚饭。
  简淡对这一带极熟悉,做主点了几道家常菜,小鸡炖蘑菇、韭菜炒鸡蛋、红焖羊肉、鲫鱼豆腐汤等等。
  客人少,菜上的就快,几道菜都是大份,满满当当地摆了一桌子。
  “这能吃吗,脏死了。”简思敏一脸鄙夷。
  他说脏,是因为装菜的小铜盆的边沿儿上都是油花,比起简家的考究,这里的摆盘连整洁美观都做不到。
  简思越瞪了他一眼,道:“你小点声儿,读书都读狗肚子里去了?出门在外,就不要太挑剔了,知道吗?”
  简淡拿起筷子,夹了块羊肉给简思越,“这家店我来过,羊肉做得非常地道,滋味足,肉质也嫩。”
  “你们也吃。”简思越也给简淡和简思敏各夹了一块。
  “哟,你们猜猜,咱碰到谁啦!”门口有人忽然喊了一嗓子。
  简淡扭头一看,齐王世子同笑容满面的萧仕明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作者有话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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