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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皇后是被子-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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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皇后是被子
作者:夜子莘
文案
作为邵丞相家的千金嫡女,邵珩偶尔会做些奇奇怪怪的梦,
比如,她梦到自己竟然成了辛和帝岑栩的被子……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穿越时空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邵珩,岑栩 ┃ 配角:乔第,暴云霆 ┃ 其它:
第1章
乔第死了,灵魂回到三年前,又机缘巧合下穿越进了长安城第一贵女——浔阳郡主邵珩的体内。
她觉得,这恐怕是上天对她最大的恩惠了。
然而——
她成为邵珩才不过月余,又莫名其妙地变成了一条被子……
当这一件件离奇的事情接踵而至,她觉得自己脑袋懵懵的,整个人都有些不太好了。
此时外面正下着大雨,晶莹剔透的雨串儿争先恐后地掉落在窗台,“哗啦啦”的,没有丝毫要停歇的迹象。
乔第有些绝望地环顾着自己所处的环境:
烛光照耀下宛若白昼的宫殿,黄花梨十柱跋步大龙床,明黄色绣着五爪金龙的幔帐,御制紫檀木嵌螺钿圆角桌,镀金镶贝的雕龙凤祥云图案的大屏风,金珐琅麒麟飞鹤小香炉,清淡好闻的龙涎香……
如此明显与别处不同的摆设,让她心中起疑:她莫不是成了宫里哪位娘娘的被子?
可据她所知,新帝登基不过一载,后宫尚无一人,这里面住着的又会是哪门子的娘娘呢?说是宫女还差不多。
可一个宫女也住不起这样奢华的宫殿啊!
又或者……这其实是辛和帝岑栩的寝宫?
乔第这么一想,顿时有些头皮发麻、两眼发昏、浑身发软——虽然,她也不清楚成了被子后自己的头和身子如今是长在何处的。
想她上一世身份卑微,命不由己,处处低人一等,直到最后死了也是凄凄惨惨、无人问津。如今好容易得蒙上苍垂怜,让她还魂在整个长安城最受尊宠的浔阳郡主的身体里,这还没享几天福呢,怎么就……
或许,这便是所谓的乐极生悲吧。郡主那样的身份实在是不适合她这种薄命之人。
外面的大雨还在继续,风凶残而又狂烈地呼啸着;而这座陌生的宫殿里,却寂静的有些可怕。
就在这时,外殿传来一阵说话声:
“那谭家你打算如何处置?”温润如玉的男声宛若温泉水击中暖玉溅出的点点水花,本该是极尽儒雅的,却又无端端令人觉察出些许凉意,一时间倒辩不清说话之人的情绪了。
乔第正在思索着那人的身份,紧接着又传来低沉的应答:“斩。”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却又带了浓烈的肃杀之气,冷冽嗜血的嗓音透着一丝阴鹜,好似冰天雪地里的一把杀人利器,使人听了身躯为之一振,浑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蚀骨的冰寒。
只这么一个字,乔第已经确定了说话人的身份:辛和帝,岑栩。
果然是他!
那么另一个人毫无疑问,必是因双腿残疾而被先帝废黜的先太子、如今的安王岑杨。
先帝共有三子,依长幼次序分别为庆妃所出的雁王岑桁,淑穆皇后所出的太子岑杨和肃王岑栩。
世人传言,肃王岑栩骁勇善战,南征北讨、拓展疆土,立下战功无数,未及弱冠之年便已使得周边诸国对我大夏俯首称臣,乃是所向睥睨,无所不能的救世主。
世人又传,肃王岑栩阴狠毒辣,性情乖戾,杀人如麻,堆尸成山,乃是阎罗转世,若一朝为帝,必然杀戮恒生,祸害人间。
因为众人对待岑栩的观点不一,先帝一直对其有所戒备,因而常年驻军在外,很少待在长安。
多年来整个大夏王朝倒也一派祥和,很少有大的事情发生。
然而,就在一年以前,岑栩与北齐交战之际,长安城里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太子在狩猎时不幸落马,又被马蹄踩中后腰,下肢尽废。因再无站立的可能,为着江山社稷考虑,先帝废掉其储君之位,降为安王。
此事刚过不久,皇后胞弟靖武侯犯上作乱,证据确凿,被盛怒之下的先帝下令满门抄斩;皇后因求情被连累,打入冷宫,因不堪受辱最后吞金自尽;废太子安王岑杨也因此被幽禁暗牢,不见天日。
紧接着,先帝驾崩,传位于雁王岑桁。
岑栩得知此事后,率领二十万大军直逼长安城,誓要手刃雁王一派为母报仇。雁王害怕之余拿其青梅竹马的未婚妻谭萝依在城楼上做要挟,企图迫使他缴械投降。
可谁也没料到岑栩不但不受威胁,竟然还亲手射杀了自己的未婚妻,又率领大军攻入皇城,在朝堂之上当着众文武百官的面亲自砍下岑桁的头颅,并将其悬挂在靖武侯府门口,直至肉体腐烂也无人敢为之收尸。
而岑桁之母庆妃受了鞭笞之刑后,更是被剥光衣物丢进军营,□□致死,后又被剥皮抽骨扔进深山里喂了野狼。其娘家也被满门屠杀,血流成河。
世人都说,那时候的岑栩杀红了眼。
此后,岑栩因手握重兵自立为帝,胞兄废太子岑杨仍为安王,其母追封淑穆皇后,重修墓地。
且他逞凶肆虐、陷害忠良,朝□□劳甚笃的肱骨之臣一个个被他残害得动辄便剥官削籍,凌迟处死。登基后不到半年便以铁血手腕将整个朝堂血洗了一番。
对此,满朝文武人人自危,敢怒不敢言。
乔第思绪回转,望着周围的摆设欲哭无泪。她难道真的成了岑栩这个杀人狂魔的被子?
乔第自认为她也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再没什么值得她恐惧,可想到今后可能要被岑栩那个暴君盖在身上,她倒宁愿自己立马再死一次。
而且听着方才辛和帝同安王的谈话,他们是要杀了谭尚书?这个户部尚书谭大人她也是有所耳闻的,那可是个清廉公正、为民请命的好官呐!
当初岑栩入城时不顾儿时婚约,亲手杀死了人家的女儿谭萝依还不算,如今竟然又要杀了人亲爹,简直丧心病狂!
这个岑栩,还真是个彻头彻尾的昏君!暴君!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掩去了外殿二人的交谈,渐渐的听不真切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乔第脑子昏昏沉沉快要睡过去的时候,内殿的朱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隔着屏风邵珩看到一道玄色的身影信步走了进来。
乔第一个激灵,顿时睡意全无。
他进来了,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她挣扎着想要从这龙榻上逃离出去,可无论如何使力,都起不了一丁点儿的作用。眼看着那人离她越来越近,她吓得身子一僵,竟是再不敢乱动了,只觉得心脏“砰砰砰”地跳动着,一颗心跟着提到了嗓子眼儿。
随着他的靠近,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来自那人身上无形的压力。
他的身躯高大挺拔,周身散发着作为一个帝王的威严和凛然霸道之气;而那张冷俊肃穆的脸却又比女子还要美上三分,俊雅清隽,又不失男儿的阳刚健硕。
斜飞入鬓的俊眉宛若锐利的刀锋,傲然挺立的鼻梁,微微抿起的薄唇,狭长漆黑的丹凤眼冷冽如鹰,在他的扫视下乔第不由得想要哆嗦。
然而,岑栩却意料之外的并未走向龙榻——
他绕过那镀金镶贝的龙凤祥云大屏风后,随手脱下身上的玄色大氅扔在屏风架上,转身在那靠窗的金楠木龙鹤云纹书案前坐下来,从那摞得厚厚的奏折上拿起一本认真批阅起来。
彼时进来几个宫女为他整理床铺,大内总管康顺亲自奉了茶水给他,又望了眼龙榻上那条玄色飞鹤云纹的蚕丝被禀道:“陛下,那蚕丝被乃是天南国的贡品,是太皇太后命人送过来的,说是丝滑柔顺、冬暖夏凉,陛下可贴身盖在身上,以保龙体安康。”
“嗯。”辛和帝头也未抬,依然神色专注地批阅着手中的奏折。
康顺又道:“太后娘娘说了,这蚕丝被乃是用天蚕、火蚕、冰蚕、柞蚕、琥珀蚕、乌桕蚕等数十种蚕丝混合织就而成,工序复杂,格外珍贵,这世上仅此一条。且这蚕丝被遇水则化为乌有,因而不能清洗,乃是世间罕物。”
说到这里,岑栩万年不变的冰块儿脸上终于有了表情,甚至不悦的抽动几下嘴角。他抬眸望了眼龙榻上的蚕丝被,重新低下头去看手里的奏折,语气淡然无波:“扔了。”
龙榻上乔第紧绷着的那根弦终于因他这话松懈下来,禁不住想要欢呼雀跃。扔了好啊,扔了她就不用每天被岑栩这样的怪物盖在身上了。若是被一个好人捡到,兴许也是一种福气呢。
康顺却是满脸黑线,吓得冷汗都要出来了:“扔……扔了?”他刚刚说了那么多,怎么他家主子竟然要扔了它?这可是太皇太后赏下来的,陛下素来孝顺,不应该啊。
“嗯?”岑栩阴鹜的眼眸宛若傲然挺立的雄鹰,直直扫射过来,康顺的身子颤了颤,再不敢多说一句,忙弯下腰去乖乖应下,“是。”
他硬着头皮走到床榻,看了看那做工精致华美的被子,最后满含怜悯地摇头叹息一声,对着正铺床的宫女们摆了摆手:“把那被子拿走,再取一条新的过来。”
“是。”宫女们应声将刚展开的被子又重新叠好,两个人一起“抬”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邵珩:那货竟然说……扔了??(ノ=Д=)ノ┻━┻
岑栩:顺子,赶快把被子抱回来,那是我媳妇儿!不,你放着别动,朕要亲自去抱!(小跑出去)
邵珩:……
————————————
拖了这么久终于开坑了,让大家久等实在抱歉,希望这篇文可以继续陪伴大家。
本文乃放飞自我之作,不合逻辑处大家不必过于较真,看得开心就好。
第2章
两个宫女“抬”着那条极为罕见的蚕丝被走出御书房的内殿,一时间不知如何处置才好了。到底是个稀罕物件儿,她们这些小人物哪里敢随意就处置了,何况还是太皇太后赏赐下来的,更是乱动不得。
宫女们正踟蹰不前,恰逢康顺关了内殿的朱门走出来,一个宫女忙迎上前去:“公公,这被子……”
康顺有些头大,这可是太皇太后赏赐下来的,特地吩咐了一定要给陛下盖在身上,说是能驱邪避灾来着,如今他家主子一句“扔了”倒叫他如何是好?他家主子那性情,他也不敢强着给他盖在身上啊。可若是真扔了,太皇太后知道怪罪下来,他也同样没地儿说理。
沉默了一会儿他摆了摆手:“先放进御书房后面的玄修堂,待明日我禀报了太皇太后再做处置。”
乔第被抬着前往玄修堂时,好奇地看了看这御书房的布局。
御书房三明两暗,西面三间为前殿,乃是处理朝务之所,东面两间划为内殿,是辛和帝夜晚就寝之地,而乔第方才便是被人从内殿里抬出来的。
此外,御书房前有两间耳房,后面还有三间抱厦:中间是抱厦厅,东边是潮汐阁,西边便是辛和帝平素练武之地——玄修堂了。
宫女抬着被子从内殿出来前往玄修堂,潮汐阁是必经之地。
潮汐阁为先帝划分的禁地,日夜有重兵把守,任何人不得入内。就连辛和帝都无权进去一探究竟。
据传,这潮汐阁与浔阳郡主邵珩的母亲安福长公主有些关联。十八年前,安福长公主为嫁邵丞相不惜放弃命定的皇后之位,在御书房门口跪了两天一夜,终与邵丞相成了一对儿令人称羡的神仙眷侣。
自此,潮汐阁便被先帝下旨封禁,到如今也已经十八年了。
甚至有人谣传,先帝的尸身并未入皇陵,而是被藏在此处。当然,这话是真是假便不得而知了。
乔第被宫女们抬着路过潮汐阁,她下意识望了望格外森严的朱红色大门,心中不免有些好奇。那地方,想来藏着先帝和安福长公主不少的回忆吧。
作为一个帝王,先帝不管对旁人如何,对长公主也算得上是个重情之人了。
不过,她如今已经不是长公主的女儿邵珩了,对于她和先帝的事她不该关心,反倒是该愁愁自己接下来要面对的局面才是正经。
宫女们将乔第抬至玄修堂,将其安置在一架高大的紫檀木镀金边云纹立柜之中,随手锁上柜门便离开了。
柜门一关,里面登时一片漆黑,什么也瞧不见了。
莫名其妙灵魂附在长公主和邵丞相之女邵珩身上,又莫名其妙成了一条蚕丝被,如今还莫名其妙的被人关了小黑屋。此刻,乔第的内心是极度崩溃的。
她一个规规矩矩、从不作恶的小小女子,谁能给她解释一下这到底怎么回事儿?
柜子里黑乎乎的有些吓人,她吓得大气儿都不敢出,心中很是为自己以后的日子发愁。
也不知道,她今后还出不出的去……
她想着想着便困倦了,意识也渐渐模糊,她沉沉闭了眼睛打算睡觉,心中祈祷着明日一早醒来如今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境。
* * * * * * * * * * * *
夏日三伏,流金砾石,烈阳如火。清晨的太阳刚冒出头,地上便似起了大火,热烘烘,如坠炊笼。
青鹤用碧琉璃盛着一碗椰香樱桃酪自冰窖里出来,被外面头顶上的太阳一晒,顿时热的有些冒汗。
低头瞧着那往上窜着寒气的点心,阵阵椰汁的馨香传来,她禁不住舔了舔嘴唇,很想自己尝上一口,想必一定是酸甜冰霜,滑腻可口的。
从这里到她家郡主的蒲凝院还需要走上一盏茶的功夫,好在琉璃碗的周围镀了一层厚厚的冰块,倒是不惧里面的点心会被这毒辣的太阳给晒化了。
进了蒲凝院,想着这会儿郡主该是醒了,便直接上了阁楼,走进正房。
而这厢,乔第醒来发现自己又回到了丞相府,还是那间雅致敞亮的闺阁,还是那张飞鹤落花纹的跋步床;而她,也还是那个被誉为长安城第一贵女的浔阳郡主邵珩。
她很是庆幸,昨晚的一切果然只是一场噩梦!
比起做一条被子,她更愿意做邵珩,做被全长安城的少女们艳羡嫉妒的对象。
如今这样,真好。
丫鬟青鹤端了椰香樱桃酪上了阁楼,推门走进正中央的主屋,又绕过那四扇绣梅兰竹菊的屏风进内室,见邵珩刚好坐起身了便笑道:“果真算得时辰刚好,这一大觉睡得郡主出了不少汗吧,先喝碗奶酪消消暑气。”
青鹤今年不过九岁,大眼睛、长睫毛,皮肤粉粉嫩嫩的,格外水灵,又因为素来贪吃,脸上有些婴儿肥,看上去甚是可爱。
此般酷暑时节,她家郡主每每早上醒来都要先吃上一碗椰香樱桃酪,方肯下榻洗漱。
所谓椰香樱桃酪,是将牛奶中掺入椰汁、白糖、红豆、樱桃等物,火上加热凝固,再放置冰窖中冷藏半个时辰而成。
乳酪白腻如脂,点缀着莹红圆润的樱桃珠子,如皑皑白雪中开出的娇美之花,单这么看着,便让人觉得身上的暑气消散了不少。
邵珩接过来,用那白玉勺子挖下一小块放进嘴里,掺了冰渣子的奶酪很有嚼头,伴着晶莹滟滟的红樱桃在口中咀嚼几下,酸酸甜甜,冰凉滋润,倒真是解了不少暑气。
她不由阖了眼睛慢慢享受起来,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宛若蝶翅一般透着灵气,显得分外娇俏可人。
* * * * * * * * * * * * *
辛和帝下了早朝,一如既往的回到御书房里批阅奏折。
康顺小心翼翼的推开那高大的朱门走进大殿:“陛下,太皇太后来了。”昨晚上他不忍心扔了那么好的被子,于是今天一大早便亲自去长乐宫禀报了太皇太后,没想到他前脚刚回来,太皇太后竟然也跟着来了。
“孙儿给皇祖母请安。”辛和帝站在御书房门口对着走进来的太皇太后躬身施礼。他面对太皇太后时俨然少了几分身为帝王的凌厉,整个人显得亲和许多。
太皇太后今年五十有六,因为保养得宜并不显老,眼角处那几条细纹也不过是平添几分慈祥与和善。她今日一袭琥珀色绣着蝠纹鸾凤的对襟袍子,下着暗金褶子裙,双把髻梳得一丝不苟,整个人端庄大气,高雅矜贵。
太皇太后跨过御书房的门槛,侧眸看到辛和帝时面容透着慈爱:“快免礼吧。”
辛和帝亲自扶着她在龙案左手边一张软凳上坐下来,彼时康顺端了茶水过来,他接过来亲自奉上前去:“皇祖母今儿个怎么一大早便来了此地,这御书房离长乐宫有好一段路呢,祖母有事怎的也不唤了孙儿过去问话。”
太皇太后笑着接过青瓷玉盏抿了一口搁在手边的案桌上,拉了辛和帝在自己身边坐下来,倒像是寻常人家拉家常的模样:“人老了,觉也就少了,今日闲来无事想着走动走动,不知不觉便来了这里。”
说到这里,太皇太后不免唏嘘:“这偌大的皇宫里也就咱们祖孙两个,等你娶了媳妇儿皇祖母也还能有个说话的人,如今少不得一个人孤孤单单。”
辛和帝眸中神色变了变,拳头放在唇边干咳两声:“昨日皇兄同朕说长安城里新来了戏班子很是不错,皇祖母若是觉得闷不如宣了他们入宫解闷儿。”
见辛和帝不接她的话茬子,太皇太后有些无奈,紧跟着转移了话题:“对了,昨日我派人送来的蚕丝被皇上可盖在身上了?”
“蚕丝被?”辛和帝蹙了蹙眉头方才想起来,低头回道,“孙儿觉得如今盖的便挺好。”
太皇太后睇他一眼,显然对他的回答不甚乐意:“这被子可非比寻常,那是天南国的贡品,说是冬暖夏凉,能防病去灾的。”
岑栩根本不信这些:“哪会有那等邪乎的事情,想来是他们天南国糊弄我们的。”
太皇太后也不妥协:“不试试又怎知人家是糊弄我们?他们天南芝麻大小的国家岂敢拿这样的话欺我大夏?”
岑栩颇有些为难:“可是孙儿还听说那被子遇水即逝,不能清洗……”
这下,太皇太后总算是知道自个孙儿不肯用那被子的原因了。
宫中上下皆知,辛和帝岑栩有一怪癖,每日盖过的床褥必要清洗,衣服鞋袜也绝对不会连着穿两日以上。
太皇太后忍不住笑出声来:“那被褥自制成尚无人用过,你且盖上三五日试试,哀家听闻那蚕丝被奇得很,不会有什么难闻的味道的。”
三五日?岑栩面露厌弃之色
作者有话要说: 岑栩:是媳妇儿,怎么也丢不掉的~( ̄▽ ̄~)~
强调一下:长公主和皇室没有任何血缘,具体见第十章
第3章
“阿嚏!”一连三个喷嚏打出来,邵珩瞬间觉得整个人舒服多了。
不过,她手底下的那些字……可就惨了。
看着宣纸上黑压压的一团,她不悦地蹙蹙秀眉,直接将那写了快一张的宣纸揉皱了扔在地上,继续认真地写起来。
朱雀站在黄花梨喜鹊石榴纹三弯腿书案前,手里一把凤穿牡丹图案的团扇轻轻忽闪着,眼睛一直盯着自家郡主那认真练字的侧影发怔。
她家主子前些日子生了场大病,如今尚未好全,又是刚起没多久,因而未曾梳妆,只头顶随意绾了个双垂蝴蝶髻,髻上一件珠钗首饰也无,背后浓密的乌发自然垂下。
衣裳穿的也极为随意,一件银色碧荷云纹的抹胸,下着紫绡翠纹烟罗裙,外罩一件曳地白玉兰散花纱衣。纱衣轻薄透明如蝉翼,将里面娇俏的身材一览无余。
简单到称得上懒散的装扮穿在十四岁的邵珩身上,却有着不一样的味道。
十四岁的姑娘发育早的已经抽条,便如邵珩这般,身段婀娜,纤纤楚腰,连胸前的两团也有了明显的凸起。
除却身材不说,再瞧那美到不可方物的一张脸,蛾眉螓首,杏眼樱唇,香腮染赤,低眉不语三分笑,眸含秋水四分情。
朱雀忍不住感叹,她家主子命可真好,尊宠,美貌,当真是占得齐全了。
说起尊宠来,这长安城里怕是再没有哪家的名媛闺秀可与之比肩了。
她的母亲是最得当今太皇太后宠爱的安福长公主,父亲更是官居一品的当朝丞相,大伯父是世袭的长浚伯,亲姑母还是濮阳王妃,试问这天下间能有这等显赫家世的又有几人?
朱雀觉得,若真要说她家主子还缺点什么,毫无疑问便是才情了。
她家主子身份尊贵,性子也难免骄纵,又有太皇太后宠着,自没人敢说她什么,因而便养成了不喜念书的性子。
不过,因为时常为太皇太后抄写经书,字倒是大都认得。那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也是人见人夸,无人不说一句隽秀好看的。
大夏朝自建立以来,崇尚女子德才兼备,因而但凡有些家底儿的再没有不让女儿家做学问的。安福长公主曾因女儿这顽劣的性子没少动怒,但终究拗不过太皇太后,也只得作罢。
只前些日子,她家主子因为念书一事与安福长公主起了争执,郡主赌气跑出去结果淋雨生了病,如今倒是突然转了性子,要好好做功课了。
郡主自病情有了好转,每每得闲都要抄写几句《诗经》,有时甚至还会侃侃谈上几句,倒是学起来有模有样,进展的极快。
这又让朱雀想到了太皇太后之前的话:
“浔阳是个聪明的丫头,若哪日开了窍,自是要将京城里的那些人通通比下去的。”
果然,太皇太后就是太皇太后,说的话都比旁人想的长远。
将最后一张宣纸写满,邵珩已经累得手腕发酸了,将手里的狼毫笔搁置在砚台上,她轻轻甩了甩自己的右手腕。
一旁坐着嗑瓜子的雪鸢见她停下来,刚咬破的瓜子顾不得吃便又重新扔回盘子里,快步起身用紫金盆盛了冰凉的山泉水走过来。
朱雀上前将巾帕放进盆里搅动几下,又拧巴干了递上去:“郡主累坏了吧,先揩揩手歇一歇。”
这边刚净了手,外面却有人进来传话:“郡主,长公主来了!”
这长公主便是邵珩的母亲了,那可是个浑身透着矜贵之气的绝色佳人。
邵珩思索间,便见一位穿着华贵,模样美艳的妇人在一个婆子并两个丫头的簇拥下掀开竹帘子走了进来。
长公主如今不过三十多岁的年纪,生的端庄秀美,丹凤眼、柳叶眉,雾鬓云环,钗红珠翠,再加上那婀娜有致的身段儿,举手投足间都透着别样的风情。又因其自幼长在宫中,自有一股旁人不可比拟的矜贵与端庄之气。
朱雀、雪鸢看到进来的长公主纷纷行礼问安。
长公主却并未瞧她们一样,径直看向正起身向这边走来的女儿,目光慈善了许多。
原身的记忆里并无向长公主行礼的习惯,邵珩便也只是娇娇唤了声母亲,站在那里没有动。
长公主心里一阵失落,她有两儿两女,只这个女儿最是粘人,也最会讨她欢心。平日看到她都是大老远的往她怀里钻,如今却一动不动的,倒显得生分了。
可这又能怪谁呢,也是她太心急,总想女儿能好好念书,怒急之下说了她两句,谁料想这丫头脾气如此执拗,竟在母女之间生了隔阂。想这女儿从小到大都没受过什么委屈,如今竟卧床大半个月才缓过劲儿来,她真恨不能掴自己两个嘴巴。
女儿不来亲近,她索性主动上前去,拉了女儿的手在后面的玫瑰椅上坐下来:“瞧着气色倒是好多了,可还觉得哪里不舒服?”
朱雀用月光琉璃盏端了沏好的西湖龙井搁在两人跟前,又默默地退在了一旁。
邵珩乖巧地回着:“已无大碍,劳母亲挂心了。”
这话若放在平时,长公主定然觉得女儿懂事了,可如今听来倒显得生分。她叹息一声:“可还在恼母亲?母亲不该逼你的,今后只管做自己想做的就行。”想到女儿险些醒不过来,长公主这心里便直打颤,她今后说什么也不肯再逼着她做自己不乐意做的事儿了。
邵珩怔愣片刻方才晓得,是她不会学以前的邵珩撒娇让长公主误会了。
“没有的事儿,母亲也是为了女儿好,女儿自当明白母亲一番苦心。”她说着主动握住了长公主的手。
朱雀在一旁道:“是啊长公主,最近郡主可用功了,方才还写了好几张的《诗经》呢。”
她说完使了使眼色,雪鸢忙拿了宣纸呈上去。
长公主瞧了很是满意,再看邵珩时神色越发温柔:“我的浔阳长大了。”
邵珩眼眸低垂:“以前女儿不懂事,总惹母亲担心,今后会乖乖听话的。”
上一世只能远远观望,心生敬仰的长公主,如今成了自己的亲娘,邵珩心里还是格外激动的。
重活一世,上天能给她一个这般令人称羡的显赫家世,又给她一对儿相亲相爱的父母,乔第觉得这当真是上苍对她最大恩赐了。
一旁侍奉的佟嬷嬷也对邵珩的转变很是震惊:“郡主果真是长大了。”
佟嬷嬷是长公主从宫里带出来的,和长公主年岁相当,自长公主父母双亡,被太皇太后收为义女接进皇宫开始便一直伴在其身边侍奉,与长公主的关系比亲姐妹还要亲近几分,丞相府上下也都对她客客气气,极为尊敬。
“郡主因这场病瘦了不少,可要好生补一补,待会儿奴婢亲自做了郡主爱吃的金菊佛手酥送过来,整日吃药总得祛祛苦味儿。”佟嬷嬷又道。
佟嬷嬷的金菊佛手酥做的很是地道,邵珩也的确很爱吃,听到这话不由笑了:“谢谢嬷嬷。”
“对了,父亲呢?”邵珩又问长公主。
“北方战事已定,暴大将军凯旋,皇上要在宫中设宴款待,你父亲原想来瞧你一眼再走的,又怕你还睡着。”
暴大将军……这世上除了虎牙大将军暴云霆之外,哪里还曾有过第二个姓暴的将军?
暴大将军,暴云霆……
想到上辈子的事,邵珩面色顿时白了几分,两条腿也跟着发软,竟隐隐颤抖起来。
************
邵珩其实并不是邵珩,她的灵魂原是乔国公庶女乔第。
乔第是个早产儿,她的姨娘出身贫寒,且生她时难产死了。她自幼身体羸弱,是个出了名儿的药罐子。
因为自幼无母,她是被国公夫人郭氏养在身边的。说是养在身边,但到底是庶出,待遇自然比不得那些嫡出的姊妹们。
好在她是个惜福之人,夫人能让她跟着众姊妹一起去学堂,便一直心存感恩,发了奋的念书做功课,努力在长安城众才女排名里博得第三的位置。本是想讨嫡母欢心,但郭氏却并未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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