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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女为妃之老祖宗宠妻-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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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云的眼睛在接触到那只鸟的时候微微一缩,那样的目光,复杂到让人看不清楚,但是下一刻,他的袖子一挥,那只朱雀便滚了出去,然后扑在地上,低低的哀叫一声,仿佛伤心至极。
    它扑腾起翅膀,但是却被重云的目光一看,顿时再也不敢往前,而后,重云只冷冷的开口:“滚。”
    朱雀不舍的看了看长妤,又哀求似的看了看重云,但是接触到他那比寒冰更冷的目光,再也不敢说话,然后“咻”的一声腾上高空不见。
    长妤道:“不过一只鸟而已,让它离开就可以了。”
    重云抿着嘴唇,过了良久,才道:“我没将它烧成灰烬,已经足够好心了。”
    长妤一愣,目光突然一抬,突然道:“小心!”
    背后的铁箭密密麻麻袭来,重云看都不看,反手一挥,然后双腿一夹,骑着马瞬间奔远。
    后面的那些人射不到了,于是骑马跟了上来,两个人就像拖着一道洪流,在整个原野中狂奔起来。
    长妤回头一看,只觉得这些人有些奇怪。
    她开口问道:“师傅,为什么这些人会是这样?”
    这种感觉十分的奇怪,身后的那些人离他们有几里路远,奔跑中烟尘滚滚而上,但是他们除了马蹄声和铠甲摩擦发出的声音外,竟然没有一点的声音,就像是僵尸一样。
    重云将她紧紧的纳入自己的怀中,贴着她的脸颊道:“八大家族的这些士兵,虽然没有北夷的灵军那么厉害,但是实际上,这些并不真正属于八大家族血统的人,他们不是真正八大家族的人,所以,他们会被喂一种药,这种东西会在瞬间侵蚀他们的精神,让他们只作为一个工具。”
    长妤心中一惊。
    这些人,简直为了达到目的,将这天下的人视为蝼蚁,虽然没有直接杀死他们,但是又有什么区别呢?
    长妤看着后面那些人,因为此刻重云正带着她冲上一处山坡,所以站在高处,可以看见那些无边无际的兵马,像是蚂蚁一样,一瞬间,人的微小之感涌上心头,虽然没有八大家族的人指挥,但是那种一往无前的气势,反倒让人更加的心惊。
    “重云,他们,是为了杀我们吗?”长妤问。
    “不。”重云的目光微微一垂,顿了一下,方才笑道,“他们,只是为了杀我。”
    长妤将自己的侧脸贴在他的胸膛之上,道:“他们,杀不了你的。”
    重云轻轻的笑了起来:“这些蝼蚁,如何杀得了为师呢?”
    长妤听着他沉稳的心跳,突然笑了起来,这个人,永远这么自傲,但是这种自傲岂非是绝对的把控下才有?
    重云一边骑马一边道:“刚才你去城墙上的时候,为师便发觉到了不对,于是干脆从南门出去,顺着路途,就来到了这里。”
    长妤道:“为什么?”
    重云道:“他们无非是想取本殿的性命罢了,不过,这些蠢货仿佛算差了一点。”
    长妤心里滑过一丝不安:“可是,为何他们的军队都追到了这里,然而那些人却一个都没出现。难道,这些人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成?”
    重云抚摸着她头顶的发丝,道:“不过是几个人罢了。本殿担心什么。”
    他说着,突然将马头一转,然后朝着西边走去,那边是月河一带的崇山峻岭,只要潜入到里面,那么这数十万人马只能分散,之后就没有任何值得担心的了,以他们的能力,要摆脱掉这些人,其实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那些士兵似乎看到他们马上就要进入山间,于是纷纷拿出弓箭,想要阻止他们,但是烟尘滚滚,他们的臂力哪里射得远,只能在两个人的后面留下长长的一道箭矢痕迹。
    两人立马驱马进入重山之中。
    待进入山中,行了不远,重云便将长妤一拉,然后两人从马上跳了下来,然后向着北面行走。
    两个人耳目聪慧,进入之后不久,就听到那些人钻入山林的声音,而经过判断,进入的不过五千来人左右,而剩下的人,开始沿着深山走开,仿佛要将他们包围。
    重云和长妤站在那里,片刻之后,山林之中就有了脚步声,两人一跃,又向前了数百米,而这数百里之外,却是一道山涧沟壑。
    而此时,那些人迅速的朝着这里逼近。
    两人相对一看,嘴角溢出一丝笑意。
    重云一把拉住长妤的手,然后两人纵身跃下。
    冬日,山涧下面云雾缥缈,两个人倒坠下去,然后落到中间,重云一把抓住一根粗大的藤蔓,然后两个人就藏在了下面。
    那些士兵果然只是转了一圈,往下面一看,但见雨雾重重,从悬崖上长出的藤蔓葱郁,并无人影,这才离开。
    而当他们离开之后,长妤和重云便轻轻的沿着藤蔓往下,最后落到下面的一片石滩中。
    冬季下面只有薄薄的一层水,连衣服都打不湿。
    但是两个人在冷风中跑了这么久,山林中雾气又大,长妤的脸上,发上,全部凝结了一层水汽。
    重云伸出手,然后轻轻的抹开她凝结着的水汽,然后将大氅将她围得更紧了些。
    长妤问道:“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重云看向云雾深处,道:“刚才的钟声从此处传出,我们就暂且去那里休息休息。”
    长妤讶道:“可是他们找到怎么办?”
    重云道:“放心,他们这些人,找不到。”
    两个人这才沿着嶙峋的山路往深山中走去,一路上怪石嶙峋,稍有不慎,就会掉下去,长妤心中暗想,怪不得重云说此处没人找得到,这个地方,哪里是像是会被找到的样子,别人,恐怕一脚踩下去,就会跌入深渊里。这建寺的人也是奇怪,为何将寺庙建到这个地方?
    长妤一边往上一边问道:“师傅,你怎么知道这里有寺庙?”
    重云嘴角勾了勾:“为师无所不知。”
    长妤没好气瞪了他一眼:“是,师傅您无所不知,那算算,咱们何时才能从眼前的困境中走出去?”
    重云笑笑:“为师管那些作何?为师只管你,只算你这小狐狸会如何?”
    长妤挤出一丝笑来:“那么,师傅,您算算,我会如何?算算我会不会哪天看你不顺眼,然后转身坐拥美男三千去?”
    重云的眸子扫过来,他停下了脚步,看着她道:“为师算到,你这只小狐狸会替为师生几个小狐狸,从此只能跟在为师后面。至于那些男人,如果你喜欢,为师不介意将他们剥下来做成干尸,陪着你。”
    长妤听到他前面那满嘴的胡话,脸上微微一烫,但是听到后面,又觉得这个人可恶至极。
    两个人继续往前走,到了最高处,长妤微微一愣,只见一座雄伟古朴的寺庙出现在山顶里,里面有袅袅的香气浮起来,在寺庙的上面汇聚,仿佛一朵巨大的云雾,犹如天上人间。
    整个世界都是寂静的,外面扑了一层薄薄的雪,而在雪前,扫开一条山路,路上撒着一点粮食,而有几只小鸟正从里面跳下来,飞快的啄着那些粮食。
    这些小东西见了两人,却一点也不害怕,还在低头吃着东西。
    长妤转头看了重云一眼,笑道:“师傅,您看,连鸟也不怕你。”
    这个当初在晋城一出现便煞气凌人的人,现在却无声无息。
    然而重云却一句话都不说,而是轻轻的拢起她的手,然后迈开了脚步。
    山顶的云雾彻底的将两个人给吞进。
    长妤踏入寺庙,只觉得一种久远的气息扑面而来,仿佛这里面的每一缕香,都是从很远的时代飘过来的。两人踏入,长妤一看,触目所及,并无人烟,但是里面却打扫的干干净净。
    走入,穿过放着大日如来和其四弟子的佛像,继续向前。
    而穿过一个庭院,却是一颗巨大的银杏古木,有五人合抱粗大,而在银杏树上,挂着一个个的牌子。
    长妤知道,这大概是姻缘许愿树,这寺庙不知道封闭多少年了,这上面的人,也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情侣写下的东西,一时间,重云站在旁边,长妤闻到了那久远的气息,只觉得心里平静至极,她笑盈盈的低下头,闭上了眼。
    重云挑了挑眉:“你倒还信这个,许什么愿?”
    长妤心里平静,轻轻的笑道:“为何信不得?佛言见山是山,见水是水,我见这满世圆满,自然这世间便只得圆满。”
    重云一笑,却并不言语。
    然而长妤却顿了顿,接着又低下头,轻轻的道:“重云,满世欢喜都在这里,我希望,下一世,下下世,我还是能够遇见这份圆满。”
    重云的手微微一颤。
    但是长妤没有抬头,如果她抬头,抬头看见重云这一刻的眼神,或许,就再也说不出这句话。
    什么是彻骨的欢喜?什么是彻骨的疼痛?
    过了许久,重云抬起手,然后,轻轻的将她拥入怀中,闭上眼,嘴唇动了动,又过了许久,方才轻轻的喊出两个字:“长妤。”
    这世间所有的圆满后面,都是一道他无法跨越的天堑。
    他顿了许久,方才道:“长妤,如果我告诉你,我,不是重云。你,会不会……”
    长妤抬起头,一张脸在雾气中精致如画,却带着满山的青翠袭来:“我知道你不是重云啊。不管你以前是谁,只要你是重云就好了。”
    重云张张嘴,看着那张脸,那双眼,满心满意的相信,却再也说不出任何的话来。
    曾经有勇气跨过生死,跨过时光,但是当真正站在你面前的时候,却连那两个字都说不出来。
    害怕,他,竟然是害怕。
    不是害怕其他,而是害怕在那双眼睛看到伤痛,长妤,我怎能舍得,再在你眼里看到这点东西?
    他轻轻的,闭上眼,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就让他,再逃避一会儿吧,之后,不管付出如何大的代价,且让他,再将这份东西延长一点。
    而就在两个人静静相拥的时候,又一声钟声重重的响起来。
    刚才在那么远的地方,这个钟声都震得人耳朵心中一跳,而现在,那钟声突然灌入,长妤只觉得像是什么东西敲入了灵魂,而后,猛地睁大眼睛看着重云。
    重云那深得看不见底的眼睛轻柔的看着她。
    长妤张张嘴,然后彻底陷入黑暗中。
    她倒入男子的臂弯中。
    重云收回自己的手指,然后伸手将长妤拦腰抱了起来,一步步迈入大殿。
    而他每走一步,那些水汽便弥漫上来,然后又忽而退开。
    像是能触及到他的衣衫都是最值得高兴的事情。
    他走入,轻轻的将她放入软软的榻上,然后用大氅将她严严实实的遮住,看了她许久,伸出手指轻轻的描绘她的眉眼许久,这才松开了手,站直了身子。
    而当他慢慢站直的时候,眉宇间隐约有光华透出来,那些被时光洗涤过的东西再次蔓延出来。
    他转过大殿,却听到一声佛号,一个老和尚拿着木鱼跪在大殿外,看见他,喊道:“云晔国师。”
    他淡淡的道:“国师云晔,早就死了。”
    老和尚敲了敲木鱼:“您真的决定了,您当初为了换回她已经耗损了太多,如今一去,要付出怎样的代价?请您留下吧。”
    他说着,虔诚的将头磕在地上。
    云晔淡淡的笑,眉目间是压倒一切的光华,他曾经,压下去的,数千年时光。
    他回头,目光柔和的看着里面睡着的少女,最终,只是缓缓一笑。
    “保护好她,等我回来便是。”
    说完抬脚,踏入。
    从现在开始,他知道,再见,自己再也没有办法欺骗她。
    他不是重云。
    说什么下一世,下下世,我的所有,不过求得,只是这一瞬间罢了。
    长妤,我的长妤。

  ☆、第二十三章:你,是云晔?(二)

天外有风吹过。
    这阵风吹过地面的雪,轻轻扬起,然后又轻轻收束起来。
    靠近月河,是连岸的十三城,因为冰冻,所以月河上面已经结了薄薄的一层冰,有人甚至直接挑起东西,踏过月河,向着对面跑去,只要踏过月河,就是大燕士兵护着的地区,这些八大家族对高松城的做法彻底寒了百姓的心,有些胆子大的已经拖起一家老小,想要趟过月河,然后向着前方走去。
    而此时,六个人影却出现在月河沿岸,他们的身影向月河的冰面上坠去,然后一滑,仿佛大燕一般消失的一干二净。
    而最后,他们停到了月桥边。
    这是绵长的月河唯一的一处架桥,不知道经过了多少年的风霜,现在早就一片斑驳的痕迹。而现在,那六个人却落在了那月桥上,望着下面被冰凝固了的月河。
    这六个人,正是八大家族的韩晋,周尚,段飞,宋寅,郑成,高巍六人。
    周尚问道:“不知道欧阳家主能不能将事情办妥。”
    段飞冷哼道:“重云都已经被逼上那山头了,若是欧阳云还不能做点事情,那可真是羞人了。那重云哪里晓得,我们就是要将他逼到那里,来个一箭双雕。这《璇玑图》中的机关要以那处燎原才能发动第一道关锁,只要包围住那座山,将他们困在里面,我便不信烧不死他们。”
    段飞说着将那巴掌大的《璇玑图》给展开,就看见上面纵横的纹路,此时,那条红色的小线上面,又有一条金色的线条开始冒出来,而现在,那处金色的线条冒出的一个尖,正好在长妤和重云呆着的那座山上,上面露出一个红色的小字——烧。
    他们只要等着那条金线蔓延到月河此处,就开始下一道的机关。
    而现在,欧阳云正望着那座崇山峻岭。
    因为是冬日,其实这地方十分的干燥,但是带了些水汽,他抬头看着那座山,只觉得山间云雾缭绕,有种让人失真的感觉。
    他也是刚刚赶到的,刚才,他才和其他的六个人分开。
    但是,在他没有看到的地方,一袭衣衫从绝顶处落下,然后,离开了这座山峰。
    山峰的最高的隐秘处,长妤正躺在那里,她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梦里面恍恍惚惚,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虚无,她想要睁开眼,但是整个人都被封住,动不了,为什么动不了呢?
    醒来,长妤。
    她对自己说。
    冷汗袭来,长妤猛地睁开眼睛。
    心口跳的飞快,脑海一片空白,长妤顿了许久,方才回过神来,她躺在大殿内,盖着大氅,那袅袅的厌恶围绕着她,明明该是心静的,但是却不知道为何一片心惊。
    她起来,却没见到重云的身影,顿时心中空落落的,她抓着大氅走到门外,大喊了几声:“重云!师傅!”
    但是云雾将她所有的声音全部吞噬。
    “施主,不必再喊了,那位施主并没有在这里。”一个古朴的声音传来。
    长妤看去,只见一个发须洁白的老僧坐在地上,手里正拿着一个木鱼在敲,但是奇怪的是,那沐浴却没有发出半点的声音。
    长妤看着他,问道:“这位大师,不知那位和我一起来的人现在在那里?”
    老僧道:“女施主不必去找他,便在这里等着便是,他会回来的。”
    长妤看着他,想了想,但是心中那种空落落的感觉丝毫也派遣不出去,她看着那闭着眼睛敲木鱼的老僧一眼,然后抬起脚步,飞快的往外面走去。
    但是刚刚抬起脚步,那老僧便抬起了手:“女施主,你不能下山。”
    长妤听他这样说,心里反而镇定下来:“哦?为何不能下山?”
    老僧不再说话,沉默下来。
    长妤心中更急,但是脸上却更加的平静,她不管那老僧,像外面走去。
    那老僧将手中的木鱼一抬,长妤从自己的怀中掏出匕首,冷冷的看着他,然后走了过去。
    那老僧刚刚挥动手掌想要将长妤阻止回去,却不料踢啊弄传来一声凄厉的鸣叫,他的心弦一震,几乎要稳不住心神,而长妤却仿佛没有丝毫的影响,急忙冲了出去。
    她走出山门,那只朱雀就从天上落了下来,然后落到她的肩头,轻轻的蹭了蹭。
    刚才还要多谢这个小畜生。
    长妤心中暗想,然后走了出去,而当她到了山崖,往下一看,只见云雾蒙蒙中,突然充起无边无际的火光,像是将人的眼睛都燃烧起来。
    目之所及,全是火海,而在火海之外,却是一片像是蚂蚁一样的军队人马。
    长妤心中一惊,看来这些人不单单是想将他们烧死在里面。
    她细细的看了一眼,发现在西北角,火光还没有蔓延过来,而且,那边因为地势原因,军队的人数并不多。
    她立马身子一翻,然后从嶙峋的山道下迅速的往西北角行去。
    她身形极快,但是那些火光却依然紧紧的追在后面,仿佛脚下踩着的每个地方,都烫得叫人下不去脚。
    朱雀不断的在她的耳边叫着,仿佛在说些什么。
    长妤飞快的前行,一路奔跑,她知道重云早就出了这片地方,但是为何,他却连告诉都不告诉自己?
    这个人,总是做一些让她无法理解的事情。
    她心中着急,一路纵横,就看见西北那处苍翠,隐约是苍茫的天空露出。
    长妤扑了出去,手中的匕首一闪,立马杀了一个士兵,翻身跃上他的马,然后向着外面冲了出去。
    “快!她想逃!”
    等到长妤的身影奔出去数百米远,那些士兵方才反应过来,急忙驱马追了上去。
    而随后,他们追着的身影出现在大部分的人眼前,欧阳云站在那里,突然眼一眯,捞起弓箭,急忙追了上去。
    想逃?没那么容易!
    他这匹马是千里马,速度是长妤马的两倍,这般纵横追去,不过片刻,便缩短了距离。
    欧阳云冷笑一声,知道这女子是重云的掌中宝,只要拿下这女人,那重云还不手到擒来?
    这般想着,他拉开了弓箭,然后“咻”的一声,手中的弓箭就射了出去。
    长妤的身子一低,脑后仿佛长了双眼睛,一抬手,就将他的箭矢接在了手里。
    该死!
    欧阳云暗骂,没想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少女竟然有此等功夫,于是一边缩短距离,一边搭上了三根箭矢。
    “咻——”的一声,箭矢再次如流星般的杀了过去。
    而这个时候,眼前的少女却猛地低头,然后贴在马肚子上,成功的躲过了他想要射自己双臂的箭矢。
    欧阳云这才慎重起来,看来重云的女人也并非简单的,像他这样身份的人,和一个女人争斗,也未免掉了身价。
    他的目光一闪,看向那匹马。
    射马。
    他这般一想,然后勾起了五支箭,然后密密麻麻的朝着长妤的马射去。
    长妤便是有通天的能耐,又怎能守护的了这匹马?
    但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就在他的箭矢要没入马的身体的时候,一只小鸟突然间从她的肩头飞了起来,因为这只鸟太小,刚才他根本没看到,但是现在,这只鸟一飞起,他的脸色顿时剧变:“朱雀!”
    这,这是他们八大家族的神鸟啊,怎么会,怎么会护着这少女?!
    那只朱雀冷冷的盯着他,血红的眼睛不负在长妤身前的婉转可怜,而是充满了煞气和无上的尊严,它一张嘴,轻轻一啼叫,那五支箭便萎顿在地,而后,它扑腾着翅膀冷冷的看着欧阳云。
    欧阳云知道,这是在叫他,不要动手。
    他心中震慑无比,只有他知道,朱雀对他们来说是什么,那是八大家族的神鸟,是供奉的神,是为他们指明前路的灯,但是现在,它却在和他对抗,命令他不能对这少女动手,这,到底是为什么?!
    他脑海中一片空白,已经没有思考的能力,只有停下马,放下了弓箭。
    而这个时候,长妤已经冲的远远的了。
    那只朱雀一见长妤远离自己,便轻轻的扑腾翅膀,然后“咻”的一声,追了上去。
    欧阳云紧紧的盯着长妤的背影,心中暗想,这个少女,到底是谁!
    而长妤一路向前,完全没有方向,她只知道,她一定要找到他。
    而此时,长妤后面的那只朱雀突然间飞了起来,然后对着北方,着急的叫起来。
    仿佛,在担心着什么。
    长妤看去,北方,那是月河的方向。
    ——
    月河之上,六个人正紧紧的盯着那幅《璇玑图》,终于,当那副图上的金线开始蔓延的时候,所有人的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
    金线迅速的穿过平野,然后到了月河的月桥上,一个“毁”字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六个人相对一看,然后迅速的抬起手,然后猛地拍在月桥之上。
    “咔嚓”一声,斑驳的月桥瞬间开始断裂,那些古旧的木头,在他们的力量之下,开始寸寸断裂,而随着木头的断裂,一根根铁链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而此时,璇玑图上又出现了纵横交错的纹路,他们一看,急忙按着上面的纹路拉扯那些铁链,而随后,铁链内潜藏的机关被打开,然后,在月河的岸边,一个小小的口子从断裂的月桥处出现。
    六个人相对一看,接着走了进去。
    而随着他们走入,一盏盏长明灯瞬间跳跃了起来,一条小小的地道延伸到更深处,而随着他们的前进,地道逐渐变宽,而后,成为一个可以同时让数十人并排走的大地道。
    而他们走到尽头,看到的却是纵横交错的巨大铁链,每一个铁链都有十个人身体那么粗,还有一些巨大的转盘,更是数百人站在上面也不会觉得拥挤。每一个齿轮相连接,上面密密麻麻的刻满了字迹,却是他们也认不得的。
    他们放眼看去,只见这些铁链机关纵横交错,一直左右延伸到无边无际的地方去,顿时心中暗惊,他们猜想,这些巨大的转盘和铁链,可能延伸到了整个月河沿岸,而据说,这处机关控制的是月河沿岸十三城的命脉,那么,可能建造这些机关的人,在建造这些城池的时候便计算好了,能将这些城池连在一起,这个人,该是怎样的天才?
    但是,他们却没有更多的思考时间,虽然对眼前这东西感到震撼,但是对他们而言,这根本算不得什么,既然决定去做,那么就一定会付出代价。
    《璇玑图》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小点,那些小点开始纵横交错,然后,他们面对的转盘就标志就出现在图上,然后分别标志了“一”“二”“三”“四”等数字的图样。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觉得复杂至极,完全没有规律可言,若是靠他们,恐怕一生都没有办法。
    他们谨慎起来,然后六个人迅速按着地方站好,接着按着位置,一个个按在了转盘上。
    段飞按在第一个位置上,然后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小心的,转动了第一个转盘。
    一旦开始,结束就不可能。
    ——
    云晔的身影在天地中疾奔。
    月河的冰面映照整片天地。
    而在突然的一瞬间,地底仿佛突然震动了一下,轻轻的颤抖一下,却让那些站在月河冰面上的人瞬间尖叫起来。
    但是,他们来不及发泄出更多的恐惧,便听到“咔嚓”的一声从月河的尽头传来,那声音仿佛雷劈,但是却比雷来的更震撼。
    月河数百里的冰面,突然间从中间裂开,像是雷电纵横裂开夜空,如果有人在上面俯视,那一定会被眼前那种撕裂的情景而感到震惊。
    这是,想都没有办法想的。
    冰面被爆开,一条游龙一路破开,眼看就要将冰面上的三个人吞噬,但是此时,一道黑色的影子突然间袭来,然后轻轻一卷,将一家人卷了上岸。
    一家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便看见那道黑影像是流星一般的滑过。
    这茫茫天地,一片苍白,也只有他在疾奔。
    人们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云晔瞬间飘飞出去,他突然捂住了心口,然后停下了脚步,然后,大地轻轻的颤抖了一下。
    第二道转盘,已经开启。
    他站在那里,衣襟飘飞,却仿佛被天地吞噬,他转头,望向那寺庙的方向。
    这个瞬间,他想到了什么,他想起那场雪,想起那个人,想起那缓缓绽放的容颜,想起她刚才对自己说的“欢喜”,这份欢喜,是奢侈,可是,他却一直期待着,这份奢侈。
    大地轻轻的颤抖了第三下。
    他已经,不能再等了。
    月河的冰面被彻底的撕裂,然后,滚滚的冰水开始涌了上来,他终于,纵身跃下。
    ——
    长妤疾驰着,穿过城池,然后靠近月河。
    她感受到了大地轻轻颤抖的声音,这是怎么回事?!
    长妤的心中暗惊,地震?
    她驱马想要向前,但是那匹马却再也不敢上前,最后干脆倒在了地上,似乎对前方感到十分的恐惧。
    前方的额朱雀发出着急的声音,紧紧的盯着长妤,也不知道是在催促还是在阻止。
    但是长妤知道,云晔,只能在前方。
    他出现的地方,岂非就是最危险的地方?
    她并不知道,在那些城池里,所有人都因为这大地的颤抖而恐惧起来,正在攻城收拾残局的秦笙,也明显感受到了那来自地底的力量,磅礴的想要冲出来,要将一切覆灭。
    怎么回事?
    他的脑袋还没来得及思考,第二次颤抖再次来临,这回,所有人都惊叫起来,接着,什么战争,什么敌人,全部都陷入一团混乱中。
    在天地之下,人的力量是多么的弱小。
    他几乎不敢想象,在这些颤抖之下,将会是怎样的结局!
    ——
    有一人在疾奔,有一人在努力,有一人,曾经以自己的性命为赌注向前。
    云晔站在下面。
    这是另一条道路,机关的齿轮已经开始慢慢开启,他一边走,一边看着。
    他缓缓的抬起了手,然后慢慢的将手放在齿轮上,在他的手放在上面的时候,他的脸上,渐渐泻出光华。
    鲜血沿着他的手心一滴滴的落下。
    那些连绵的转轮,在他的手下,停下了。
    这百里多的转轮,一旦开启,是足以毁灭一切的力量,但是,却在他的手里停下了。
    他慢慢的开口,那真正属于他的声音仿佛天地的梵唱,从天地的尽头传来。
    这天地之外,哪里有什么《度亡经》?
    因为,这《度亡经》,就是他啊。
    他的每一寸血肉,都是这些字迹,他的所有,便是那一本《度亡经》,他为天地写下轮回,却写不下,自己的轮回。
    因为,没有轮回。
    他一步步的前进,慢慢的前行,每走一步,他的口中便吟唱那些词语,每走一步,他手心的鲜血便滴落在转盘上,他轻轻的拂过,将所有的力量全部的淹没。
    而在他的前方,第六个转盘再也转不动了。
    “怎么回事?!”段飞大惊。
    周尚也跟在宋寅身边,然后推了推转轮,但是,丝毫不动。
    而就在他们面面相觑的时候,只见,那些转盘,竟然倒回来了。
    “咔”“咔”“咔”。
    一个齿轮,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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