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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将-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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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此时都纷纷点头,原来如此,那高大少爷武功在修县年轻一辈中数一数二的,想必是他相让的吧。
但是还有少数的百姓看出了其中的端倪,不太相信,坚持认为这里面肯定有蹊跷。
“能够一口气杀了四五匹狼,不见得是高大少爷相让的吧?”有人发出质疑之声。
栗蔚云笑笑没有再争论,这种输赢论断对于她来说没有太大意义,就此止住了话题。
“栗姑娘,真是好巧!”另一位伏虎门弟子从茶馆内走出来,笑着对他拱手施了一礼。
“西山一别大半个月,如今巧遇,不知栗姑娘可否赏脸一起饮杯茶?”
栗蔚云稍稍抬头,楼台上的高景圭已经离开。
她见身侧的常萝并不反对,笑道“盛情难却,多谢。”
茶馆二楼一间雅座,高景圭靠在临床的茶桌上,一只手随意摆弄桌上的一只小小的青瓷花瓶摆件,一只手摇着折扇,脸色不悦的看着她走进。
他朝茶桌对面的位子递了个眼神,栗蔚云走了过去,盘膝而坐,常萝小声的提醒她注意左腿。
高景圭听在耳中,斜着眼睛撇了下她,冷呵一声“刚刚多谢了。”
栗蔚云笑着整理了一下衣服。
“谢我什么?”
高景圭眉头一皱,明知故问,是想他自己说出来难堪吗?他翻了个白眼,没作答。
栗蔚云迟疑须臾,故意恍然大悟的表情道“你是说茶馆外的事情吗?高大少爷客气了。”
高景圭低低的冷哼一声。
此时伙计端着茶水进来,其中一个弟子上前接过托盘,吩咐伙计下去。伙计还忍不住好奇的伸了伸脖子向里面看了眼,被弟子催促才离开。
凉茶入喉,几个人也都平静了下来,高景圭却是不愿多看她一眼的神态,眼睛一直看着窗外一排的槐树。
倒茶的弟子却是和气的问“听说栗姑娘当日西山相救的人是前段时间去威远社闹事的姑娘,耿州震云馆馆主的女儿。”
“嗯。”栗蔚云礼貌的点头。
“震云馆似乎和沈府的关系匪浅。”他一边帮她续杯一边故作无意的提及,“听说陈姑娘刚从西山回到客栈没多会,就被沈府的人给接走了,还请了名医前往,很是关心。”
这是想从她嘴巴里套话呢?
可惜,她根本就不知道这个事情,这半个多月被栗母看的紧,也就絮儿可以出府门,听到的消息有限,她几乎是被隔绝的状态。
“好像是有关系吧。”她附和一句。
那弟子见她谨慎,从她口中打探不到消息,便住了口。
高景圭此时却转回目光,冷笑着道“沈家还真的有意思,沈瑟更是。”
栗蔚云不由看向他,这话可不是平白无故所言。
他放下茶杯,屈起一条腿搭着胳膊摇着折扇,冷冷瞥她一眼。
“明着不说,暗地里我们这样的人家谁不知道沈瑟和苏明妍是郎才女貌的一对,偏巧苏明妍刚死,第二天沈家就去你栗府提亲,紧接着栗姑娘你落水得了失忆症,没几日沈家就借着八字不合婚事作罢。”
他冷嗤一声,眼神轻蔑,嘴角的嘲讽之意更甚“若说这里头没蹊跷我可是不信。”
栗蔚云微微笑着,高景圭倒是有心,竟然关注起这个来,想必里面的事情他已经是知道七七八八了。
她故作糊涂的反问“有什么蹊跷?”
高景圭没有回答,合上折扇,点了下窗外道“今日沈琴入京。”
栗蔚云顺着折扇朝外望去,果然见到了官府几架马车从朝这边驶来,前后有官兵护卫。
不一会儿,马车从窗外的街道驶过,她看清前后护卫的人中有几张熟悉的面容,正是当日跟在陈初雪身边的几位震云馆的弟子。
一行车马朝东门驶去,街道再次的恢复了之前的熙攘,她回头看了一眼高景圭。
此人是什么都知道。
“听说沈琴入京是到宫里做贵人的,是吗?”
高景圭哂笑“或许吧!”继续打开折扇摇着,朝窗外车马离开的方向看去,眼底尽是鄙视和嘲讽。
她没有听闻高景圭和沈家有什么瓜葛,但是从高景圭的神态来看,他似乎对沈家对沈瑟沈琴兄妹不耻,甚至有怨。
一壶茶喝的差不多,栗蔚云起身要告辞,高景圭立腿坐着不动,没有起身的意思。一直在倒茶的弟子笑道“我送栗姑娘。”
她道了谢,随着那名弟子出了门。
高景圭朝敞开的门看了眼,嘀咕一句“这丫头真沉得住气,和我装糊涂。”
另一位弟子补充道“除了那张脸,我都看不出她是之前那个气急败坏要找师兄你算账的野丫头了。”
“还真是得了一场良病。”
栗蔚云刚出茶馆,一架马车从面前经过,驾车的正是安公子身边的小僮小西。
絮儿刚想叫,见到身边的伏虎门弟子,咽了下去,捣了捣栗蔚云的胳膊递眼色。
小西并没有注意到她们,驾着马车从面前经过,风吹起车窗的帘子,露出里面的人,一身鸦青色上衣,微微的垂着头,鬓发遮挡大半,只隐约可见优美的侧脸曲线,也仅仅一闪而过。
待马车过去后,她们与伏虎门弟子告辞,絮儿忍不住的道“姑娘,马车里的那个是安公子吗?”
常萝立即的朝马车望去,那就是安公子?姑姑说的那个美人?
栗蔚云摇头“不知道。”
“肯定是了,赶车的是他的小厮啊。”絮儿激动,拉着栗蔚云便要跟着去。
栗蔚云立即的拖住她“胡闹什么。”
“云表姐,我可真的想见见呢!”常萝说完便对絮儿道,“我们过去瞧瞧,我可真的好奇我这未来的表姐夫长什么模样。”
话未落音,人已经拉着絮儿跑出去两步。
栗蔚云立即的上前一把拉住了她,带几分严肃的劝“对方情况不清不楚,你不怕有危险?”
“他不是……”常萝疑惑地看着她,对方的情况不是都清楚的吗?
“媒人所言,不足以信,小心为上。”
常萝却更加的迷惑不解,对自己喜欢的人这么的揣测设防?这是真心的喜欢人家吗?
她见栗蔚云不乐意,又有上次西山教训,不敢再轻易的跟去,看着远去的马车消失在人群里,觉得可惜。
第36章 误会''
正依靠在二楼窗口的高景圭看着刚刚茶楼门口的一幕,问送栗蔚云回来的师弟“小鱼,刚刚过去的是谁家的马车?”
“没不认识。”他坐下来道,“栗姑娘身边那婢女有点激动,应该是相熟的。”
高景圭轻笑了下,看着街道上已经走进熙攘人群的栗蔚云,这丫头是看上了那家的少爷了?
“阿泰,你帮我去查一下是哪家的儿郎。”
另一边的弟子愣了下,瞥了眼窗外的人,好似没有反应过来。
“查他做什么?”
小鱼轻捣了下阿泰,挤眉弄眼的暗示“师兄让你去查,肯定是有用处的。”
阿泰也立即的明白了过来,笑道“我现在就去。”起身就朝外跑去。
栗蔚云和常萝逛了一会儿,天已近晌午,天气更加的燥热,三人身上也出了一层薄汗。她们在附近找了小饭馆吃了些东西,顺便乘会儿凉。
饭馆是一对中年夫妻经营,一双儿女在帮忙招呼客人端菜端酒,热情周到。
“你说知县大人怎么舍得将沈小姐给送进宫里去?”两位妇人从外面走进来,其中拿着团扇的年轻少妇低声感慨。
两个人在他们旁边的桌子坐下来,要了几样本地土菜,年长的中年妇人身子前倾,压低声音道“宫里头有人,进京就保准是能选进宫的,而且是去做宫里贵人的。”
“哟,那知县大人一家以后不是高升在望了。”
“可不是,明年就大考了,沈少爷也跟着平步青云。”中年妇人喝了口凉茶,叹气道,“栗家姑娘真是没福气的命,若是与沈少爷八字相合,以后不也跟着去京城享荣华富贵了吗?”
“我看未必,沈少爷将来前途大好,必然三妻四妾围着,那栗姑娘的德行哪里讨得到好,嫁过去说不定有吃不尽苦头呢。”
……
絮儿生气的朝邻桌的两位夫人瞪了眼,正要发作,栗蔚云拉了下她,轻声劝道“实话而已。”
絮儿气的小脸通红,这种事情怎么可以忍,若是搁在以前,姑娘早就将这两个嚼舌头的妇人给大骂一顿了。
常萝抓着她的手也试图安慰她“别听她们胡说。”
她笑了,她根本就不在意这些说道,她与沈瑟与沈家没什么瓜葛,只要将来他们别碍着她的事就好。
三人用完饭正是午后最热之时,絮儿带着她们绕过巷子从后面的街道走,这条街道行人稀少,两边种满了槐树,树荫之下丝丝凉风清爽。
只是从这儿走有些绕路,而且街道尽头拐个弯后,百步距离就是王媒人和安公子的家宅所在。
在街道尽头的时候,他们拐进了另一个巷口,走不过三四步,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年轻人焦急而又克制的声音。
“确定来的是赤戎人?”
“确定。”
人急忙的离开,接下来说的什么听不清,她回头望去,巷口空荡荡。
“怎么了?”常萝也跟着看过去。
“没什么。”她转身继续的朝前走。
絮儿嘀咕道“他们提到赤戎人,难道这些贼人又进犯大周了?”
栗蔚云看了眼她,上次赤戎人公然进犯在耿州城北作恶,再次的前来骚扰掠夺并无不可能,现在修县恐怕是不安全了。
她们没有在外面多逛,直接回栗府。
刚走到前院,石博从二进院的穿堂走来,见到她伫足站在穿堂等她。
“五师兄。”她走上前去,“有事?”
石博将手中的一封信递给她,上面“栗姑娘蔚云亲启”几个字写的歪扭,像个刚学写字的小童。
她接过,笑问“谁的?”顺手拆开。
“一个陌生人送来的,说是有人相托。”
她疑惑,抖开信纸,直接看向落款,是陈初雪。
今日沈琴离开修县,她应该也跟着离开,给她留信做什么?
信通篇字体东倒西歪,潦草难辨,还出现了不少错别字,信不长,栗蔚云半读半猜的费力看完,大致的知道陈初雪要说什么。
信中嘱咐她无论如何最近不要前往普善寺,有人意欲对她不利。其此去京城,或许今后不会再见,欠她的两条命无法相还,便以此作为报答一二。
常萝瞥了眼信上的字,嘲笑道“谁啊,字都没有我写的好看呢!”
“陈姑娘。”她笑笑,将信折好放回信封内,抬头瞧见石博担忧的目光,解释,“她今日随沈小姐离开修县,特意写信来谢我西山出手相救恩情的。”
“她还算是有些良心,知恩图报。”
几人穿过穿堂,石博陪着她朝内院去。
栗蔚云笑着道“五师兄这段时间在威远社,我们可都想着你呢,莞表姐念叨你好几回了。昨日大舅父写信过来,说外婆想莞表姐她们了,催着她们这两日就回去呢。”
“这么快?”石博语气不舍。
常萝抿唇笑了下,打趣道“我们来都快有一个月了,还快呢?石哥哥是舍不得我们走,还是舍不得二姐姐呀?”
石博浅笑无语。
内院的一颗大树绿荫下,常莞正坐在石凳上纳凉,顺便教着常茹女红。
听到有人来,常莞抬头见到她们,目光直接落在石博的身上,眉梢眼角笑意荡开,满面春风,放下手中的针线站起身超前迎了一步。
“你们回来了。”她却转而对栗蔚云和常萝道。
“是啊,都要热死。”她嘟着嘴巴用手扇了扇风,“二姐姐,你和石哥哥说会话,我和云表姐先去换身衣服。”拉着栗蔚云就离开,顺手扯着常茹一起过去帮忙。
如此明显的给他们单独相处的时机,让她不由得心生尴尬,脸不自觉得泛上了红晕。
抬头看着石博,他正目送栗蔚云离开,目光温柔如水,嘴角宠溺的笑着,她的心瞬间如从云端跌入寒潭,整个人僵住。
“莞妹妹这两日便要回淳县吗?”石博回头在另一边的石凳上坐下问。
“是。”她僵硬的回答,踟蹰了下也坐下来,垂下了眼眸,不想再去看他。
“此次你们前来,我多有疏忽,先是你让你脸受了伤,后来又是害萝妹妹病倒,希望莞妹妹宽容。”
“我……没事的。”她轻轻地摸了下脸颊,想到那日他教习自己射箭,心中还是欢喜。
两人沉默了须臾,石博再次的开口问“什么时候走?”
她淡淡的道“后日。”
“我送你们回去吧!”
常莞微惊,凝视着他。
石博忙解释道“最近耿州不太平,路上恐不安全,而且你与萝妹妹之事我心中有愧,也自是要登门亲自向令尊赔罪。”
常莞手轻轻的攥紧,眼底的落寞也渐渐地散去。
第37章 出手
两日后,石博便带着人送常莞三姐妹和常蓝回淳县,府门前送别的时候,栗母很是不舍得抓着常莞的手,和她说了许多体己的话。
常萝也是恋着栗蔚云,拉着她哭丧着脸道“云表姐,过段时间你也要到淳县看我才行。”
栗蔚云点点头,哄着她道“我会和阿娘一起回淳县去拜会外公外婆舅舅们的,到时候你可定要带着我好好的逛逛淳县才是。”
“那是肯定的,淳县可比你们修县好玩的地方多了,最有意思的是淳县那边的大灰山,以前我们还在那儿藏了东西呢,你现在不记得了,你来的时候,我带你去看。”
“好啊。”
两姐妹这边聊开的开心,常蓝走过来,探着头神神秘秘的问“藏的什么宝贝?”
常萝瞅了他一眼,冷哼一声“我们姑娘家的事情,你问做什么?”
“喺!”常蓝不屑地转过身。
栗父见她们依依不舍,若是由着她们聊,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便催促他们趁早上天气凉爽赶路。
栗母也收住了话茬,嘱咐常莞代她向娘家的父母兄长问好,在她和常茹上车,又再三的叮嘱石博一路上一定要照顾好几个妹妹。
常萝嘟着嘴巴失望的轻叹“好可惜,我都没有见到我的那位美人表姐夫呢,现在就要回去了。”
栗蔚云看着她委屈的模样,点着她的额头取笑道“这你就别想了。”
常萝摸了下额,嘿嘿的笑道“待你出嫁的时候,我一定要来送你,看看我的美人表姐夫什么模样。”
栗蔚云笑笑,催促她抓紧上车,别让大家都等她。
依依惜别。马车缓缓地的驶离,栗母伤心的抹泪。栗蔚云走过去扶着栗母劝慰。
栗父半搂着栗母,轻轻拍着她的手,温声安慰“待天凉爽,为夫陪你回娘家过段时间。”
栗母靠在栗父的怀中点点头。抬眸看到身侧的栗蔚云,心里更加的坚定那个封州的安公子是不行的,一定要给女儿找个本县城中的婆家。她就这么一个女儿,断然不能远嫁,一定要在身边才行。
送走常氏兄妹,栗蔚云准备出去,栗母立即的叫住了她,不许她再乱出门。
她劝了栗母几句,栗母不答应,她只好带着絮儿去后院习武。
下午她刚午休醒来,絮儿便禀告说栗母让她过去,却不说是什么事。
她到了栗母院子,栗母正在吩咐身边的嬷嬷准备什么东西,见到她过来,立即的招手让她上前。
“后日庙会,你陪娘去给菩萨上柱香。”
栗蔚云当即想到了陈初雪给她的信。
“去哪儿烧香?”
“城西的普善寺。”
栗蔚云的神情稍稍的紧张了一下,走到栗母身边的矮榻上坐下,笑问“城中不是有一座寺庙吗?阿娘怎么舍近求远去城外的普善寺?”
“普善寺的菩萨灵验,求什么应什么,王秀才考了七八回不中举,她媳妇去求了一回第二年就中举了;街口的崔木匠成亲四五年媳妇不生养,她老娘去烧了几回香就怀上了,还生个胖小子呢!”
栗蔚云笑了笑,庙里的菩萨都一样,哪里有这儿灵验那儿就不灵验的?
“阿娘听谁说的这些啊?”
“街坊邻里都是这么说的。”她瞅见一个端着东西的婢女粗心,立即的提醒,“小心点,那都是要供菩萨的,不能损坏了。”又嘱咐陈嬷嬷过去看着。
陈嬷嬷应声带着几个婢女退下。
栗蔚云调皮的笑道“那阿娘当初为什么不去普善寺给女儿求一个弟弟回来啊?”
栗母目光微沉,脸上的表情稍稍僵硬,转瞬即逝,笑着伸手捏了下她的脸蛋,责怪道“娘有你一个就足够了。”
见栗母伤怀,这里头恐怕有难以对人言说的苦衷,她便不再提此,转开话题问“娘要去求什么?”
“自然是你的姻缘了。”然后又吩咐她绣一个荷包,庙会当日是要挂在姻缘树上祈祷用。
栗蔚云觉得这有些为难了,她的女工不怎么样,做出来的荷包估计菩萨都不愿意多看一眼。但是为了让栗母宽心,还是答应了。
从栗母房间出来,见到陈嬷嬷过来回话,她笑着唤住,询问都准备了什么,陈嬷嬷一一的回答,并满心欢喜的道“夫人都是为姑娘准备的。”
“真的让阿娘费心了,阿娘听谁说普善寺灵验的,是真的吗?”
“王媒人说的,她素来消息灵通,错不了的。”
栗蔚云倒是有些奇怪了“王媒人有过来?”她没有听到絮儿和燕儿提及,甚至是没有听到任何的风声。
陈嬷嬷抿了抿唇,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只好苦笑的嗯啊含糊的回了一句。
她也没有深问,心中明白栗母所为。栗母是已经想断了她对安公子的念想,所以不愿意让她知道更多关于安公子的事情,自然也就不想让她知道王媒人来过。
她点了点头,带着絮儿回去。
絮儿好奇的问她,为什么栗母瞒着此事,她简单的解释了两句,便吩咐絮儿将她前几日绣的荷包找出来。
既然沈家到现在还不放心她,借着王媒人处心积滤的想要她的性命,躲得了一时不能躲一世,那她就去会一会沈家的人。
絮儿取来荷包,燕儿端来笔墨纸砚,“姑娘要写什么放进荷包?”
“姑娘以前都是请教石少爷的,今天石少爷去淳县了,听夫人的意思是要在淳县待几日呢,估计是回不来帮姑娘了。”絮儿道。
她提笔蘸墨想了想,若说是求姻缘,她真的没有什么期待。
前世她不是没有心仪之人,奈何有缘无份,后来她被迫的踏入宫闱,受尽苦楚和屈辱。
这一生她所求的便是将所有的真相揭露,并完成父兄的遗愿。只是这样的事情,她却不能够对任何人说,更是不能够书写出来。
她苦笑着,落笔只写了两个字。
“遂愿?”絮儿歪头想了想,笑道,“姑娘,你可真的是够取巧的。”
她拿起纸张吹干墨迹,将纸平整的折好放入了掌心大小的草绿色荷包内,系上带子。
第38章 毁姻缘
庙会之日,栗母早早的让人到她的院子里来叫她。用完早膳后,栗母带着陈嬷嬷和一个婢女,栗蔚云带着絮儿,坐着马车前往西城门外的普善寺。
马车穿过街道的时候慢了下来,听到街道上吵嚷的声音,栗蔚云撩起车帘朝外看去,此时刚过早饭的时间,街道上已经许多行人,两边的店铺和摊贩早已将东西都张罗出来。
上一次参加庙会是什么时候,她已经不记得了,似乎太遥远的事情,那时候她好像还是个小姑娘吧?这样的热闹已经许久没有体会过了。
马车离开街市,出了西城门,路上依旧许多人,或打马或赶车,或挑着扁担或挎着篮子,有年轻的男男女女,也有携老扶幼的中年,成群的朝普善寺的方向去。
“来普善寺的人比城中的兴隆寺的多,看来今年普善寺热闹了。”栗母望着窗外的行人道。
“荷包带了吗?”回过头她再次的向栗蔚云确认。
这是当地的风俗,凡是到庙里求姻缘的姑娘,一定要将自己亲自绣的荷包系在寺内的姻缘树上,这样就能够求得好姻缘。
栗蔚云从怀中掏了出来,笑道“阿娘,你都问了好几遍了,女儿随身带着呢!”
“里面写了求姻缘的话?”
“写了。”
“我交代你的都记着了?”
“记着,阿娘放心。”
“姑娘家的姻缘是大事,一点都不能马虎的,否则将来是要不顺遂的。”
栗母又絮絮叨叨的对她各种的叮嘱,进了普善寺后先要干什么,然后干什么,说的详详细细清清楚楚,生怕她有什么地方出了差错。
栗蔚云有些不明白栗母为何对这次的庙会上香求姻缘这么的紧张,王媒人到底给她说了什么,让她将此事看的这么重。
普善寺在城西门外不远,马车很快的就到了,山寺门外已经涌了成千上万的人。他们的马车无法朝前赶,只能在寺门外远处停下来。
在婢女的搀扶下下了马车,陈嬷嬷嘱咐了车夫两句便过来搀扶栗母朝寺内去。
寺门外的街道和空地上不仅有各种卖东西的商贩,货品琳琅满目,许多都是平日内不常见的,还有一些民间的杂耍表演,踩高跷,傀儡戏,变戏法,套圈射箭等等。
孩子们最是喜欢,不仅有吃的有玩还有的看,这一天他们可以毫无拘束尽情的玩耍。
寺内也不乏有一些挑夫和挎着篮子的妇人或小姑娘在叫卖各种小玩意儿。
栗母似乎是怕栗蔚云跑了似的紧紧的拉着她的手,带着她去上香奉供品,拜菩萨,求签解签,捐香点。”
“滚!”抬脚就要去踹,小西机灵的立即朝旁边躲了两步。。
安公子将荷包解下来,打开,取出了里面栗蔚云写的字,稍稍的诧异荷包绣的这么丑,字却写的这么好看,真是奇了。
“遂愿?”他冷呵一声,“真够贪心!”
再拆开解签的纸条,上上签,就八个字夫贵妻荣,白头携手。
他再次不屑的冷笑“简直鬼扯。”
小西也探头看到了上面的字,笑问“公子怎么就知道将来栗姑娘不是找一个身份显赫的夫君,夫妇鹣鲽情深白首不离呢?”
安公子瞪了他一眼,胡乱的将解签的纸揉作一塞回荷包里,随手挂在面前的树枝上。
小西皱了下眉头,小声嘀咕“公子,栗姑娘和你没仇吧?”这么的不待见她?还这般的冷嘲热讽毁别人姻缘?
安公子斜了他一眼,也跟着朝寺门走去。
小西扁了扁嘴巴,跟着过去。
姻缘树的旁边,高景圭和两个师弟站在佛殿一侧的廊下看着安公子离开。
阿泰道“此人名叫安宁,是封州人,出身书香世家,听王媒人说栗姑娘看上了此人,一直让其盯着呢!”
“真的看上他?”高景圭惊异的看了眼阿泰,冷笑了几声,不可置信的道,“那丫头以前不是说要找个打得过她的人做夫君的吗?就这书生……”
他瞥了眼走远的安宁,手不能提四两的柔弱书生,身子单薄的一斗米就能压弯,忍不住冷笑,“那疯丫头一脚能把他从修县踹回封州去。”
小鱼道“瞧刚刚安书生对荷包和里面的东西如此粗鲁,应该对栗姑娘很不喜。”
“谁会喜欢她这样的疯丫头?”高景圭不屑地转身走下回廊。
阿泰却是心直口快的道“师兄别说,不是有两家儿郎看上栗姑娘了吗?”
高景圭哼了一声“我看他们是一时烧糊涂了,过不了多久必然是向别家提亲。这疯丫头,名声臭,脾气差,功夫现在还越发高了,哪个男人敢娶她?想鸡犬不宁家宅不安呀?”
“这……说不定有人喜欢呢。”
“那是眼瞎。”
阿泰没有再争论,小鱼看着高景圭气愤地表情,抿唇偷笑了下,跟着点头附和“是眼瞎。”
第39章 刺杀
栗蔚云不知道身后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她正被絮儿拉着在一个长台前看傀儡戏。
傀儡上演的是前朝轶事,也是被说书先生说烂、妇孺皆知的故事。书生白玉章出身贫寒,考中状元后抛弃糟糠之妻,入赘丞相府为婿享尽荣华,被后世人唾弃辱骂。但是木偶戏演绎得惟妙惟肖,还是引了不少人前来观看。
故事结尾糟糠之妻投湖自尽,大家看到这里都准备离开,台上的傀儡却在继续的上演。
白书生回来了。
看到家中空无一人,从邻居口中得知老母已故三年,妻子携幼子进京,得知他入赘相府,前去相寻,却遭毒打,幼子亡故,妻子带着幼子回乡后,埋葬幼子后投湖自尽。
白书生才知道自己已经家破人亡,悲痛欲绝。
邻人问起往事,他向邻居倾吐,自己被丞相女所囚,并不知这一切,此次得机会逃回,只为与母亲妻儿团聚,却不想人去屋空。
最后白书生来到妻子投湖的那片湖泊,祭奠妻子后,投水自尽。
故事到这里才彻底的结束。
絮儿看的泪水盈盈“太可怜了,原来白书生有这么多的委屈,竟然无人知。”
旁边有看官质疑“你这真的假的?这么多年都没听谁说过那白书生回来,更别说是还是被冤枉的了。”
更是有人义愤填膺的斥骂“你这是颠倒黑白,白玉章就是个贪图富贵抛弃糟糠之妻的禽兽,还妄图洗清白,鬼信你胡扯。”
台主从后面走上前道“那丞相权势滔天,爱女极深,做出这种事有什么奇怪的?前朝旧事,都是口舌相传,真相如此,只是无人敢言。”
“我看你是瞎编乱造吧?白玉章和你祖上有亲啊?”有的看官怒不可遏的咒骂起来。
立即有人站出来支持台主,认为事情真相很可能就是演绎得这般,只是陈年往事,口舌相传总会有误。甚至还举出了白玉章的为人良善品行端正等等事例。
众位看官分成两派相互争论起来,絮儿也加入其中支持台主。
栗蔚云一直冷静地站在旁边看着听着,脑中回想台主的那句话“真相如此,只是无人敢言”。李家满门惨死的背后真相,满朝文武百官就真的没人知道吗?只是他们知道这是那个人的意图,所以无人敢言而已。
她叫了声絮儿边转身离开。
絮儿跟上前询问“姑娘觉得白书生是不是像傀儡戏演的那样,有苦衷,被冤枉的?”
栗蔚云沉默了许久,最后淡淡的开口道“真与假只是看最后哪一种更能够让天下百姓信服而已。”
若是她不能够揭开背后所有的真相,那么百姓现在所知道的她二兄战死,父亲伤亡,母亲病故,长兄与她服罪自杀,这一切就是真。只有揭开真相,这一切才会是那个人的罪行。
絮儿没有怎么太明白她的意思,见她神色微沉,没再多问。拉着她朝旁边塑糖人的摊位走去。
摊位前围了许多的孩子,他们每个人都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摊位上的糖人,舌头不住的舔着嘴唇,咽着口水,馋的不行。
絮儿摆弄一个开怀大笑的寿星糖人,跟着笑起来“姑娘,这个好看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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