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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将-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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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蔚云和朱侍卫走到林子的尽头,借着此时混乱的场面才得意顺利的脱身,原路返回。
回到半山腰位置,忽然身后轰然一声震响,好似山雷炸裂一般,脚下的山坡都被震的颤了颤,火光冲天。
两人立即的回头望去,但见粮草的位置,一片火海,连周围的房屋都烧了起来,火势汹涌。
火光中隐隐约约的能看到许多的人影攒动,也有若隐若现的喊叫声传来。
宪州虽然地处偏南,但是如今已将步入深秋,山中依旧干燥,山坳中也就只有一条小河,离粮仓还有点路,想要扑灭这场火恐怕不易。
“这怎么回事?”朱侍卫好奇的念叨一句。
他们只是来查探消息,没有准备动手,而且粮草这边是他们查探的,怎么会然就起火了?
而且火势如此的凶猛,甚至还有山雷轰响,这应该是准备充分的。
是谁干的?
“看来还有一波人今夜也行动了。”栗蔚云道。
“会是谁?”
栗蔚云摇摇头。
这个清龙帮毕竟是走邪路,开罪了什么人也是说不准的,她无从猜起。
“无论是谁,算是帮了我们一个大忙。”
“这个倒是。”
他们没有在山腰久待,回到坡顶,不一会儿陈侍卫和另外的两名侍卫相继的回来。
山坡下的火势越来越大,映红了整个山坳,就连山坡顶都映照金灿灿的光。
陈侍卫几人也不知道此事何人所为。
一直到午夜时分火势才稍稍的小了些,其他的侍卫也都回来了,只有何侍卫没有回。
“该不会被抓的真的是何大哥吧?”
朱侍卫的话刚出口,陈侍卫便啐了一口骂道:“你嘴巴就不能说点好的。”
他们又等了一阵,看着山下的火势渐渐的控制住,此时听到山坡上传来了声音,是何侍卫。
“怎么这么迟?兄弟们都担心你出事。”陈侍卫上前拉了一把何侍卫。
“没事。”
“火是你放的?”
“不是。”
“这是谁,胆子也真够大的,看来被抓的便是这一伙人了。”朱侍卫道。
何侍卫回道:“是钱知州的公子带人烧的,被抓的人是钱知州府中的仆人,钱公子不知是否被抓。”
众人均是吃惊,他们在宪州城打听到这位钱知州有二子,长子是个斯斯文文的读书人,为人谦和知礼,谦谦君子。而次子是庶出,就是个不学无术的家伙,常在花街酒馆赌坊这种地方鬼混,很不得钱知州的待见。
钱知州的死,虽然和清龙帮有关,但是这种潜入山坳烧人粮草,看似还是准备充分的,这也不像是钱知州的两位公子能够干出来的事情。
不知道是哪一位公子。
“是不是还有什么大的收获?”
“算吧!”何侍卫靠在树上坐下来歇息了几口气道,“见到了一个熟人。”
“熟人?”众人再次震惊。
何侍卫歇了歇道:“你们应该也见过,梁津。”
栗蔚云记得此人,曾经还去过将军府拜访,是一个看上去和善的中年男人。此人是留王的幕僚,留王被诛的时候其也被牵连诛杀,怎么还会活着?
“何大哥,你有没有看错?”众人也露出了疑问。
“没有错,这个清龙帮的所谓帮主就是梁津,我开始也不敢相信,所以才耽误了一些时间确认是不是弄错了,但是面容声音均是梁津,而且之前醉汉也说帮主姓梁,应该错不了。”
“如果梁津还活着,那两年前被处斩的那个梁津又是谁?”
众人心中好奇,但是山坡顶也不是他们讨论这个时候,好在此次的行动有惊无险。所有人都安全的脱身,立即的回到山下的小镇与留守的侍卫会合。
到小镇的时候已经是鸡鸣时分,他们简单的洗漱,天已经蒙蒙亮。
清早便听到了镇子上的人在议论昨夜林和山中震响和火光的事情。
栗蔚云道:“昨日我和朱侍卫观察过粮仓,按照昨日的火势和扑救的速度来看,估计粮草被烧毁达七八成。山坳的清龙帮弟子两三万人,剩下的粮草维持不到一个月,他们现在肯定会想着尽快的补给。”
“其实这一段时间是围攻林和山的最佳时机,断了粮草,如今已入深秋,山中野果已尽,林中也无什么猎物出没,可以不损兵力而令其投降。”
众人沉思了须臾,何侍卫道:“钱知州已死,宪州的其他官员想必也不干净,现在只能够急禀殿下。”
何侍卫随后便安排一人回虞县,接下来他们便是盯着宪州官府和林和山,顺便打听其他的消息。
紧接着得到消息,当日在山坳中纵火的人抓住了几个,招供是钱知州的次子,但是当夜钱二公子逃了,现在官府正在四处的抓前二公子。
“果然宪州的官员与清龙帮有勾结。”坐在镇子上路边茶铺里的朱侍卫道。
他回头看了眼坐在对面正垂头目光发呆的栗蔚云,这几日栗蔚云一直都好似有着什么心事,但是他们几个大男人又不好去问。
何侍卫他们去打探消息,或者是盯着两边的动静,唯独给他派了个陪着栗蔚云散心的差事。
本来是个轻松的差事,但是他现在发现这半日下来,对面的小姑娘也没见得一点的开心。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朱侍卫试探的问。
栗蔚云才抬头看着他,笑着摇了下头:“没有。”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转脸看向茶铺外的街道。
她只是有些担心胥王,离开虞县的时候见他身子不好,看得出病的不轻。
以前朝野的事情他从来都不过问,只是做一个闲散的亲王,逍遥自在,现在却是带病从胥州赶到虞县那样偏远艰苦的地方,并为此事劳心劳力。
“栗姑娘,我觉得你有时候很像一个人。”
栗蔚云抬眼看他。
朱侍卫眼神有几分凄然,声音也低沉:“一个很好的人。”
栗蔚云苦笑了下,是也想说李桑榆?
朱侍卫也在胥王身边多年,前世他们并没有交流过,她只是面熟而已,甚至连他姓什么都不知道。但前世的她对于朱侍卫来说会熟悉吧?毕竟她与胥王有过那样一段感情。
“你不好奇是谁?”
栗蔚云笑了笑:“你若是想说自然会说,若是不说,那说明我不该问,我好奇也没用。”
朱侍卫笑了,的确没有再说下去。
次日,陈侍卫从宪州城过来,说了这几日宪州城那边的消息。
他道:“如今即将上任的宪州知州是孙应,是直接从朝中外放下来的。”
“孙应?是什么人?”卢侍卫并未有听过此人。
“原是净州通判,后来调回京,在户部任职,此次再次的外放。此人女儿嫁给了卫国公的庶孙,算来是卫国公的人。”
“冯锦的招供并未掺假,卫国公还真的和军械坊的案子有关。”
“只是卫国公为何要做么做?”卢侍卫问,也是所有人的疑问。
且不说他一直都辅佐陛下,如今陛下登基,也给于了封赏,并未有亏待,他为何会联合留王逆党谋反。
于情于理,这都说不过去。
沉默了良久,何侍卫道:“兴许,他自始至终支持的都是留王。”
“什么意思?”朱侍卫没听的明白。
何侍卫解释:“他表面上支持的是陛下,但实际是在给留王效忠。”
“你越说我越糊涂了,这怎么可能?若是如此,当年陛下领兵入城,他就提前给留王通风报信了,怎么可能看着留王被诛?”
陈侍卫忽然道:“我想起来了,两年前陛下领兵入城勤王护驾的前一个多月,卫国公母亲老太君病重,而在此事的前几日老太君病逝,卫国公那段时间正在操持家中丧事,所以殿下领兵入城,卫国公并不知情。”
“这……听着还是太玄乎了。”
“这只是猜测,毕竟现在看来这也是唯一能够解释的通的。”
“可即便如此,陛下登基,卫国公府没有受到牵连,他已经算是万幸了,就算不愿意真的忠心陛下,也该辞官养老,还折腾出这一处,自掘坟墓。”
何侍卫道:“别猜了,很快就会真相大白。我们离开虞县也有小半个月了,那边不知道进展如何,也不知殿下身体如何。”
他感叹一句,目光却微微的朝栗蔚云瞥了下,然后便让众人都散了。
翌日,栗蔚云刚准备去林河县去查探消息,还未出镇子,就听到有从镇子外赶回来的人叫道:“要出事了,要出大事了。”
“怎么回事?”其中有相熟的人问赶回来的人。
“来了许多的兵,黑压压的,太吓人了,赶紧的都回家吧。”
栗蔚云策马出了镇子,果然见到了迎面一支军队,估摸着有三四千人,急速的前进,她没有迎上前也没有回镇子,而是打马朝路边的枯草地里去,然后等着军队经过。
军队经过时,为首的将领还朝她看了一眼。
她未曾见过此人,但是看着军中的旗帜上判断是驻扎在附近阎州的驻军。
她并未有听到任何关于调动军队的消息,胥王那边的还需要明日才能够有消息,而清龙帮一直都隐匿在此,怎么忽然之间就有军队过来了?
是另有人在查宪州查林和山?比他们更快更迅速?
在军队经过后,她立即的调转马头回镇子上。
何侍卫等人也均在,不仅此处有军队,林和山的东面、北面均有军队,如今林和山已经被包围了。
“暗中也有人在查此事,不知道是何人。”陈侍卫好奇的道了一句。
“应该是陛下密旨之人。”何侍卫道。
他跟随在陛下身边多年,了解陛下的性情,如此大的案子,必然暗中会密旨其他人查,这些人有陛下密旨,行事会更快捷。
次日,便听到何侍卫等人打听到的消息,山中的清龙帮为首的一干人不是被杀便是被抓,其他的人都缴械投降。而被抓的人中,却并无梁津。现在官府正在四处的搜捕。
林和山也没有什么需要他们再查的,随即他们也回了宪州城,此时胥王却已经抵达了宪州,并且人在宪州府衙。
众人到了府衙后,得知胥王在后院的厢房休息。
从赵滨的口中得知,胥王在接到宪州的消息后,便坚持要亲自的过来,一路车马劳顿,现在身体不适。
“殿下这是何必。”何侍卫凝眉轻叹。
赵滨没回应,而是朝栗蔚云看了眼,何侍卫也跟着瞥了一眼。
前面大堂阎州军的将领和宪州的官员正在处理林和山中的事情,他们也并无权参与。
栗蔚云便询问起虞县那边情况。
赵滨回道:“军械坊那边冯锦已经全部的招供,原来早在几年前军械坊的官员已经被留王收买,为了扩充自己的势力,两年前留王被诛,军械坊官员便由卫国公掌控。”
“如今虞县所有涉案的官员都已经关押,应该这两日便会押解进京。虞县的事情已经上禀陛下,朝中情况如何便不得而知,想必不太平。”
栗蔚云心中暗暗的舒一声,这件事情总算是开始落幕了。
“梁津有落网吗?”
“未有,但通缉令已经发往了各州县,想必很快就会抓捕归案。”
随后前堂那边也散了,众位文官武将准备来拜见胥王,禀报此事,得知胥王还在休息,便先回去处理其他后事。
掌灯的时分,后院一个小吏来传话,说殿下想见栗蔚云。
栗蔚云略显诧异,询问小吏:“只我一人?”
“是。”
第127章 故意而为
栗蔚云有些忐忑,跟着小吏来到厢房,刚进门一股热气迎面扑来,迅速的将她包裹,感到有些许的热。
她抬头瞧去,但见房中燃着暖炉。
刚过重阳,宪州气温还是高的,虽夜间清凉,披一些稍厚一些的外衣便可,完全没有到要烧暖炉的地步。
她转过目光看向胥王,胥王半躺在外间的软榻上,整个人比她当初离开虞县的时候又清瘦了许多。
他面色苍白,眼神有几分迷离,好似惺忪未睡醒的孩子,迷迷糊糊;又好似几日未有合眼的路上,疲惫不堪。
水珠端着温水和几瓶药上前,将黑木托盘放在一旁的小几上。
栗蔚云上前俯身下拜。
胥王轻咳一声,让她起身,便给水珠使了个眼色,水珠躬身退了出去。
房间内只剩下她与胥王两人,栗蔚云心中更是有些不安。
胥王看着她,微微的勾起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但在她看来,这笑容却很是牵强。
胥王一直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眼神从清明到有些混沌,嘴角的一丝笑意也渐渐地掺杂些许悲凉。
“殿下召蔚云过来有何吩咐?”
胥王才慢慢的收回目光,瞥了眼身边的茶盅,声音虚弱的道:“给本王重新倒杯热水过来吧。”
栗蔚云瞥了眼小几上的茶盅,此时已经没有了一丝的热气,这许久,应该也是凉了。
她上前取过茶盅,从一旁暖炉中重新的倒了杯热水递到跟前。
小几上三四个药瓶药罐,旁边的白净小瓷碗中放着几颗颜色不同的药丸。
“殿下先吃药吧!”她伸手从小瓷碗中去过了一颗递给胥王。
胥王看着她的手,愣了须臾才伸手接过药丸。
几颗药服下之后,栗蔚云重新的给他倒了杯热茶,然后便侍立一旁。
胥王目光落在了她腰间的短刀上,凝视了须臾,眉头深皱道:“为本王代笔给陛下写个折子吧!”
栗蔚云愣了下,她来了半晌,只为了让她代笔写折子?
虽然此次离开胥州,胥王身边的文官文吏没带一个,但是赵滨等人却没一个是不识字的,且赵滨何侍卫等人的字写的并不差。
是在怀疑她?想用笔迹来试探?她不禁多作猜想。
“蔚云识字不多,且字迹丑陋,不敢代笔,且殿下上奏陛下折子必然是涉及紧要之事,蔚云也不该知,殿下还是请赵侍卫等人代笔方为更妥。”
胥王浅笑了下,从软榻上起身,栗蔚云见他动作有些吃力,上前搀扶了一把。
“算了。”他淡淡的道,“还是本王自己来写吧!”
栗蔚云搀扶着他到一旁的书案后坐下,便帮他研墨,然后便退到一旁。
胥王却开口道:“并非是什么机密的折子,你看了也无妨的。”
“蔚云不敢僭越。”
胥王看了她一眼,转过头继续的蘸墨书写,却忍不住的咳嗽了几声。
栗蔚云再次的倒了杯热水递到跟前。
胥王饮了一口后,声音很轻的道:“此次军械坊的案子,秦安明着暗着都出了不少的心力,也该让陛下知道。”
缓了缓他又继续的道:“当年梅家流放,梅贤妃被牵连,他更是无辜受累。此事也过去十来年,若非是此次我前来虞县,几乎就要忘记了他,更莫提朝中其他的人了,若是我再不为其求情,想必也没有人再会为其说话了。”
说完,便又是一阵急咳。
“他终究与我是骨肉兄弟。”这一句胥王说的极轻,好似不是说给栗蔚云听,而是说给他自己听。
栗蔚云看到他眼神中那一瞬的悲凉和哀伤。
是啊!那个人更是他同胞兄弟,即便心中有怨,他又能够做什么呢?
“殿下的病越发重了,还是请大夫过来给看看吧。”她劝了句。
“无碍。”
缓了好一阵,胥王再次的提笔。
又过了一会儿,他才收了笔,然后盖上印,将折子封好。
此时水珠在外面敲门,然后端着一碗参汤过来。
胥王便将折子递给了水珠,让她命人送入京。
水珠看了眼折子,又看了眼一侧的栗蔚云,目光暗淡了几分,接过折子退了出去。
见胥王喝完参汤,她便开口道:“天不早了,殿下还是要早些歇息才是。”
“是啊!”他从椅子上起身,栗蔚云再次的搀扶他进了里间,此时水珠回来,上前来伺候。
胥王这才让她退下。
水珠伺候胥王躺下后,见胥王目光悲戚的看着窗户,便轻声的劝道:“殿下别多想了,早点休息吧。”
胥王却是挥了下手,让水珠也先退下。
凝望着窗户许久,嘴角微微的笑了笑,才闭上眼睛。
栗蔚云回到了差役安排的房间,也是久久不能入眠,今日胥王提出让她代笔,又和她说为秦安求情的事情,这都是故意而为,故意让她知道。
她心中不安,担心胥王会如秦安一样怀疑她是李桑榆。
秦安即便是认定了她是李桑榆,她也没有丝毫的担忧,反而秦安会帮她做她想做的;但是胥王不同,他会拦她。
次日,胥王的身体还是和昨日无差,阎州军的将领和处理清龙帮事务的大小官员前来禀报公务,胥王也只是听着,一干事情还是交给他们自己去做。
众文武官员也知道这位胥王是不问朝事的,而且如今身体羸弱,便也不敢多打扰,只是有什么进展或者新的情况消息向他禀报一声。
在宪州呆了几日,胥王的身体也好了一些,宪州这边的事情也处理的差不多,朝廷新派了知州上任,胥王也并无什么事情,便准备启程上京。
出发的前一日,赵滨找到栗蔚云,通知她道:“殿下命栗姑娘随行上京。”
栗蔚云震惊,她本打算明日胥王等人北上京城,她便回虞县,和秦安详说这边的事情,然后了解虞县那边关于军械坊后续的安置,随后就回耿州军中。
现在胥王竟然命她同行。
“赵公子,蔚云……”
“殿下知道栗姑娘的担忧,已经命人给秦小爷送了信,就连境安军中也一并打了招呼。”赵滨立即的截断她想推脱的后路。
“殿下为何让我随行?虞县的事情结束,我尚需要回军中复命。”
赵滨笑道:“这你就要去问殿下了,我只是传话,并不知殿下心思。”
她朝胥王的厢房方向看了眼,她如今不过是境安军的微末小兵,胥王让她随行,她只能乖乖的听命行事,哪有质问的道理。
只是胥王这样的做法,让她心中更加的不安。
“我知道了,烦赵公子传个话,蔚云多谢胥王体恤,为蔚云将虞县和耿州的事情都安排妥当。”
“嗯。”
第128章 不甘心''
次日,栗蔚云收拾行李,牵马到了府衙门前,不一会儿见到水珠搀扶胥王出来。
这几日养着,胥王脸色好了许多。
胥王瞧见她,对一旁的何侍卫说了句什么,何侍卫便朝他走了过来。
“栗姑娘,殿下吩咐,你不必骑马,随殿下乘车。”何侍卫道。
栗蔚云愣了下,朝胥王望去,胥王也正看了她一眼,然后在水珠和赵滨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多谢胥王厚爱,我还是习惯骑马。”
何侍卫笑着道:“殿下离开胥州的时候只带了我们这些侍卫,也就只有水珠一个姑娘在身边伺候,我们这些人毕竟不及姑娘家心细,殿下身子不适,就劳烦栗姑娘到车内伺候。”
栗蔚云看着马车,胥王已经上车,水珠也跟着上了车。
她无奈的只好舍马上车。
马车是四驾并驱,车内相对宽敞,她上车的时候水珠正拿着一个靠枕给胥王垫着背后的腰。胥王躺在一处松软的虎皮垫子上,垫子下面也是铺上了厚厚松软的褥子。
旁边有一个固定的小暖炉,上面煨着水壶,旁边小几的木盘中放着茶具,还有几盘干果点心之类的吃食。
“殿下。”她施了一礼。
“坐吧。”胥王指了一旁的一个胡凳。
她道了谢坐下,马车缓缓的动了起来,车行驶的并不快,车夫御车也很稳,小几上的杯中茶水也只是稍稍的晃动,未有溅出一滴。
从宪州到京城也有一两千里,栗蔚云算了下,按照现在的行程,怕是要半个月方能够抵达京城。
行车几日,胥王在车中不是躺着休息,便是翻看书卷,亦或者是看京城和胥州送来的信件,再者就是看着车窗外一路的风景,并没有刻意的与她闲聊。
她心中也慢慢的放松了下来。
日落时分入住驿站,胥王也只是让她伺候茶水文墨之类,其他也并不让她沾手。
入夜,看着胥王房间的灯光暗淡了些,应该是休息了,不会再有什么事情让她进去伺候,她便来到了驿站后面的小园子里散心。
小园子没有种植什么花草树木,而是一个菜园,这个季节也没有几种蔬菜。
此时驿站内的人不是已经入睡了,便是正在收拾准备休息,此处菜园子没有人来,很是安静。
她在一旁的六角茅草亭内坐了下来,只觉身心疲惫。抬头看着天上的明月,长吁了一声。
再过十来天便能够抵达京城了,她心中复杂,想尽早的回去,但是又有一丝害怕回去。
虞县中李家的男儿惨死十之八、九,京城中李家的女眷和孩童又不知道会如何。
她咽下了泪,轻叹,一个人静坐静思了许久,一直月到中天才回房。
——
虞县的小院中,小西带着黑豆推门进了院子,黑豆立即的朝院中一旁的桑树下跑去,小西借着月光才瞧见桑树下坐着一人。
“公子,你回来了。”他匆忙的走上前,瞧见秦安靠在桑树树干上,手中拎着一坛酒,人已经喝的醉醺醺。
“公子,你怎么又喝这么多的酒?夜凉,我扶你回房休息。”
小西上前扶秦安,秦安扭着胳膊甩开,昂头又灌了一口酒。
“公子,别喝了,你都醉了两天了,衙门的人今天都上门来找你两回了。”他强行的拉着秦安要将他给拽起身扶回房间。
秦安却是一把推开小西,皱眉不悦的训斥:“别烦我。”
“你喝了不少的冷酒,先回房间,小西给你准备解酒汤。”小西依旧上前去扶秦安。
秦安甩开几次,被小西拉的有些不耐烦,怒道:“滚!”
小西被惊吓的愣了下,见秦安没有再责怪的意思,他盘腿坐在了秦安身旁,苦口婆心的劝解。
“公子,栗姑娘只是随胥王上京,说不定过段时间就回来了,或者是回耿州,公子到时候再去见她就是了,何必要为此醉酒。”
“不会再见了。”秦安抓起酒坛又是大灌了几口。
“怎么就不会再见了?公子还可如以前一样离开虞县去耿州。”
秦安靠在树干上,抬头看着头顶桑叶已经落的差不多的桑树枝,自嘲的冷笑。
小西见劝他没有,便带着几分抱怨的道:“公子,小西都觉得你有些傻了,之前为了李将军冒死离开虞县,可李将军喜欢的是胥王,最后成了陛下的皇后,恐怕连公子是谁都不记得。”
“如今为了栗姑娘,在耿州的时候只身入赤戎军营连命都不要,现在栗姑娘还是跟着胥王去了京城,你何必呢!”
秦安一直呆呆的看着头顶的桑树枝,良久,也跟着自问一句:“何必呢?”
“也许成为一种习惯了吧!”他自答。
“也许是不甘心。”他低沉的嘟囔了一句。
小西沉默了须臾,再次的起身去扶秦安,秦安这次没有再赖着不动,就着小西胳膊上的力道起身,提着酒坛朝房间去。
次日,小西洗漱后便跑去敲秦安的门,里面没有回应,他推门进去,秦安已经不在房间了。
他将几间房查看一遍,全都没人,回头瞥了眼黑豆,询问:“公子呢?”
黑豆哼哼唧唧的原地打转。
“又去喝酒了?”说着便出门打听秦安的消息,却打听到秦安去了衙门。
小西立即的跑到衙门,向差役打听,果真人一大清早就过来了。
小西回头看了眼跟着过来的黑豆,叹了口气道:“公子现在来衙门都不带你了,看来以后你要被公子抛弃了。”
黑豆好似能听懂他话似的,忽然朝衙门里跑去。
小西立即的叫唤,黑豆却头也不回。
俄倾,黑豆自己跑出来了,紧跟着其后的是秦安。
他昨夜喝了不少的解酒汤,现在头脑清醒了,面色也恢复如常,见到衙门外的小西,上前拍了下他的头笑道:“带你去喝酒。”
小西愣了下,公子看着不似前两日满脸沮丧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今日甚至满脸笑意,好似有什么开心的事情。
但是,怎么还喝酒?
他摸了摸头,嘟囔道:“公子,别喝了吧?”
“喜酒怎么能够不喝?”
“喜酒?”
小西回头看了眼衙门,两天没来衙门当差了,刚回衙门半个时辰没到,这就要离开去喝喜酒?这捕快当的也太不称职了吧?
何况大早上的,哪家喜酒也不这个时候开席。
“顺便抓个人!”走出去两步,秦安补充道。
小西这才舒了口气,原来如此!
第129章 试探刀法
栗蔚云推开半扇车窗,看着官道两边的枝叶已经凋零的树木和远处的农田村落。
路边的石界上赫然写着熟悉的地名,已经进入京城地界了。
周围的一切也越来越熟悉。
自上一次从西北回京的到现在算来已经两年半之多了,那时她是跟随父兄叔伯一起,如今却是自己只身一人。
想来不免有些凄凉。
“京城与耿州景致大不相同。”胥王道。
她转头望向胥王,虽然这小半个月都在赶路,好在车马行的慢,水珠一切想的周到,没有让他受颠簸之苦,气色倒是比在宪州的时候好上许多。
他此时正嘴角带着温和的笑看她,目光也淡淡的。
“是,与虞县和宪州的风土也不同。”她应和一句。
这一路上除非是必要的吩咐,胥王很少主动的与她说话,倒是水珠怕她闷,和她时不时的闲聊一阵,多数还是询问她在修县和境安军内的一些有趣的事情。
胥王更多的时候却是静静的看着她和水珠聊天,不言一字。
“你以前没有出过远门?”胥王问。
这还是他难得主动的问她话。
“年少时随阿爹和师兄们出过远门,后来便没有了。”
胥王微微的点了点头,顺着她的目光也望向了窗外的景色。
当夜入住在京城外的驿站,翌日进城。
刚到达驿站,见到了胥王府的廉长史和几名王府的文吏在等候。
胥王下了车,廉长史等人立即的上前见礼。
“廉长史如何在此?”胥王不免疑惑,然后又看了眼其身后的几名文吏。离开胥州他连王妃都未告知,唯独和廉长史交代了胥州的事务。现在廉长史竟然也回了京城。
廉长史躬身回道:“王妃接到殿下来京的消息,一来记挂殿下身体,二来也惦念萧大人夫妇,便也回京探亲,卑职随行入京。”
听到王妃二字,胥王目光微微暗淡了下,轻嗯了声,便朝驿站内走去,廉长史和身后的文吏跟随上前。
驿丞已经准备好晚膳,胥王简单的用了些,廉长史也将胥州那边的情况一一禀报。
胥州虽然远离京城,却是江南富庶之地,素来又太平,胥州和王府并无什么大事,都是一些琐碎小事。胥王只是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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