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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将-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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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西看了眼秦安,咽了咽喉咙,显然不敢说。
  栗蔚云却很有耐心的看着他在等他的回答,屋内一时间静默无语,小西更感到尴尬压迫,最后转了下眼珠道:“去画舫。”
  秦安瞥了他一眼,他立即的解释道:“画舫那种地方不干净。”
  栗蔚云笑笑道:“这可是你家公子的一大喜好,我这几日在城中听说,你家公子曾经在画舫内说过一句:喝最烈的酒,娶最美的妻。画舫中烈酒美人俱有。”
  秦安身子微微的僵了僵,目光紧紧的盯着而她,见到她嘴角自然而然的笑意,刚刚一句话不过就是一句对旁人无心的点评,他心头莫名有一丝的失落。
  栗蔚云收拾了下几封信,起身道:“夜深了,我先休息了。”
  秦安微微的点了下头,看着她一边拆着信一边出门,暗暗的叹了一声。
  “公子。”小西感受到秦安不高兴,以为自己说错话了,小声地唤了句。
  秦安摆手让他也先回房去,自己静静的坐在堂屋内,看着旁边刚刚栗蔚云坐着的位置,微微闭目靠在了椅背上,整个人萎靡的好似奔波了三天三夜没有合眼的路人,精神疲惫到了极致。
  栗蔚云回到房间后,一一的拆开了剩下的几封信。
  栗父栗母的信无非是心疼思念她和关心叮嘱之类的话。栗母听说她来了虞县便是要过来看望的,但是被栗父给拦下了,信中不少对栗父抱怨的话,她完全可以想象栗母在写这份信时候的神态,恐怕也没有少流泪。
  石博在信中除了关心思念之类的,还提及威远社的师兄弟们对她的想念,并且现在个个对她佩服至极,现在个个习武都努力不少,进步很大,欧阳融几人甚至想着也要去参军。
  他现在的身上的伤,已经好了许多,除了身子弱和身上的伤疤还没有褪去,其他的与正常人没有太大区别,他和常莞准备下个月定亲,明年开春便成亲。
  信中也有常莞的话,她们姐妹三人都很想她,现在她们还在修县,过几日就要回淳县了,并且希望明年成亲的时候她能够回去喝他们的喜酒。
  栗蔚云笑了下,当初心生嫉妒,甚至想着法败坏她的闺誉,现在能够如此的真诚,想必也是看出了石博的真情实意,对于她只是兄妹情义。
  絮儿字不好看,但是却长篇累牍的写了许多内容,是几封信里面最长的。
  先是说了沈小姐采女中被选中,如今进宫,已经是美人了。然后又说了王媒人经常的到栗家,就是闲聊,偶尔会有人上门提亲,她还抱怨王媒人肯定是来蹭好处的。
  接着又提到了隔壁街的闵夫子,现在见人都夸起她来,说她是他的学生了。齐大夫每次过来给石博复查,都会问及她,顺带的会夸上一两句。
  她絮絮叨叨的几乎把修县所有的事情都说了一边。最后便是询问她什么时候回去。
  几封信中最简短的便是高景圭的,他不知从哪里听闻了她在境安军骑射比试的事情,简单的称赞了两句,然后便让她多保重。
  把几封信全部看完,夜更深了。
  她忽而想到了自己的母亲和乐清,她们每次写信到军中便是如此,好似永远都有念不完的唠叨。母亲会把家中叔伯兄弟子侄的情况都说了遍,然后说京城内的事情,接着便是对他们父子父女几人的关心。
  每回母亲的信中都无一例外的在最后抱怨父亲,说他不该让她一个姑娘家入军营,吃苦受累,饱经风霜,都没有女儿家的娇气了。京城谁家谁家的女儿都已经出阁,有了儿女了,自己女儿现在都成老姑娘了。
  而每次父亲看到最后总是无奈的叹息一声,对她道:“又来了。”然后便将信交给他们兄妹三人。
  二兄会玩笑的说一句:“小妹就算真是老姑娘,也是京城那些子弟配不上的。”
  想到此,她不自觉得嘴角笑开了,转而想到现在,心中无尽的悲凉。
  次日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早膳时间,秦安已去了衙门。
  当日午后没多久秦安便从衙门回来了,当夜没有去画舫。
  接连两日,他都未有去画舫,在家中除了将自己关在房内,就是在院中练武,偶尔教教小西。
  这倒是让栗蔚云觉得有些意外,难道因为自己前两日她和小西说的那两句话的原因?
  在他清早去衙门后,小西主动的问她:“栗姑娘,公子这几日怪怪的,是出了什么事吗?”
  她也不知,总觉得他不应该因为那无关紧要的两句话真的连画舫都不去了。毕竟他去画舫也并非是真的饮酒作乐。现在不仅不去了,话都变的少了。
  “这几日调查军械坊的官员应该要到虞县了,应该衙门中事情原因吧。”
  她也正要出去打听消息,小西跟着她一起。
  可能是入秋后天气凉爽的原因,街上似乎比前段时间人还多些,热闹些。
  她带着小西刚走进茶楼,就听到了旁边茶客在低语提到刚刚街道上经过的官府的车马。
  听茶客的说法,应该是不小的官员。现在能够来虞县的大官,毫无疑问,只京城前来调查军械坊事情的。
  不知道那个人会派谁前来查此事,官府中的事情也难去打听详细情况,这些只能够靠秦安了。
  她起身正准备离开茶楼,小西伸手拉住她道:“现在也没事,不如就吃点东西吧,我都饿了。”
  栗蔚云不悦的看了眼被她抓着的手臂,小西也意识到,立即的松开了手,脸蛋微红的解释道:“我不是有心的。”
  “你就知道吃,你家公子迟早养不起你,把你给卖了。”早饭没过去多久,这就喊着饿了。
  小西傻笑了下道:“公子可舍不得卖了我。”
  栗蔚云无奈的坐下来,小西已经点了些茶点。
  刚吃到一半的时候,栗蔚云瞥见了窗外街道上经过的罗小姐。
  罗小姐朝窗户里看了眼,也瞥见了她,脸色立即的暗了下去,带着几分怒气,领着婢女气冲冲的绕到正门进了茶楼,直接走到了她们的桌子前。
  小西看着来势汹汹的罗小姐,心中大叫不好,立即的从栗蔚云的对面挪到了栗蔚云的身边。
  罗小姐一屁股在栗蔚云的对面坐下,怒目等着栗蔚云。
  栗蔚云冷眼看了下她,知道又是无聊的纠缠秦安的事情,起身准备离开。
  罗小姐身边的婢女却冲到她面前,伸着胳膊拦住了去路。
  她回头看着罗小姐,冷声的道:“上次的事情我不追究,已经是给了你一次机会了,你若是这次再纠缠,我就不会手下留情了。”
  “你还想当众打人吗?”罗小姐故意的提高嗓音,让大堂内喝茶的茶客都听见。
  茶客也都好奇的转头朝这边看过来,瞧着是两位姑娘在闹矛盾,觉得好奇,和同伴小声议论了两句,猜测她们之间的关系和矛盾的原因。
  栗蔚云冷笑,撑着桌面俯身居高临下的看着罗小姐道:“我会当众杀人。”
  罗小姐被她阴冷鬼魅的声音吓的身子僵了下,抬眸看着她的目光,好似幽深的寒潭,让人不寒而栗。
  旁边的小西看到危险的信号,立即的笑着道:“栗姑娘,我吃饱了,咱们走吧!”推着栗蔚云离开。
  心中祈祷,可不能真的打闹起来,这可是一个真敢杀人的人。
  罗小姐似乎也反应过来,刚刚的畏惧也被冲散,再次气势汹汹挑衅道:“你敢!”
  栗蔚云没有再搭理她,径直的朝茶馆外走去,罗小姐以为栗蔚云是不敢想着逃走,立即追了出去。
  “你站住!”罗小姐在背后怒声的吼道。
  栗蔚云却充耳不闻继续的朝前走。
  罗小姐见此向前追了几步,然后冲着大街喊道:“大家快来看,这个姑娘真不要脸,别人都没娶她,无媒无聘的住到男人家里去,别人根本都不愿意娶她,还自称是别人的媳妇,真是不要脸。”
  她身边的婢女也跟着高声的对往来的人群叫道:“大家快来看看,就是前面那个蓝色裙裳的姑娘。”
  这两声高喊,又是这样的话,立即的引来了街道上的人注目,纷纷的朝栗蔚云望去。
  罗小姐见此更是肆无忌惮的冲她叫道:“你爹娘把你养这么大,你竟然作出这等下作的事情,他们若是知道了,怕是想一头撞死在家门口,免得丢人现眼。”
  此时两边茶聊酒肆中的客人听声也都好奇的走出门或者是从窗口探出头朝外看。
  立即的对她指指点点,开始议论,甚至有妇人直接指着她大骂起来,啐口水。
  “长的挺标致的,原来是个下贱的胚子。”
  “自己不要脸,还给爹娘的脸都丢尽,有这样女儿,真是家门不幸。”
  “我要是有这样女儿,我非吊起来活活打死了不可。”
  “呸!真是有娘生没娘教的贱丫头。”
  此时正巧路过的胥王和赵滨水珠,见到前面街道围堵的人将道路阻断,激烈愤恨的辱骂之声一句比一句狠戾,好似要将他们口中的姑娘撕碎了一般,不禁有些震惊。
  “虞县的民风竟如此了?”水珠感慨。
  三人朝前面走了几步,赵滨越过人群见到了人群中那个蓝色裙裳的姑娘,不禁的震惊。
  “认识?”水珠问。
  “是那位栗姑娘。”赵滨低声的对身边的胥王道。
  胥王诧异,按照那姑娘的行事和这几次赵滨所言,她对这个未谋面的栗姑娘也有几分认识,不该是周围百姓口中所言的那种姑娘。
  他朝人群中看了眼,正瞧见一张冷清如寒月的小脸,一双眼睛阴狠,浑身都散发着逼人的寒气。
  栗蔚云此时手中的拳头攥的咯咯作响。
  她回头眼神如刀看着正幸灾乐祸的罗小姐主仆,身法极快的冲到了罗小姐跟前,手中的短刀刚拔出一半,立即被人从一侧一把抓住了手腕,将她腰间的短刀抵回刀鞘,一手抓着她一只手,并环绕在她的腰际上,将她钳住。
  她用力的想挣开身侧的人,却被死死的困住,双手根本无力挣脱。
  她侧头望去,阻止她的人竟然是秦安。
  “别冲动。”他低声在她耳边道,“杀人容易,后事难料。”
  她哪里想杀人了?她还不至于会真冲动的在这种情况下当街杀人,她只是想给罗小姐一个教训。
  但经过这一插曲,她的怒气也消了一些。
  罗小姐刚刚被栗蔚云的气势吓到,看到秦安上来阻拦,心中也松了口气,但此刻瞧见他这么的搂着面前姑娘的腰,她心里头怒气立即的冲了上来。
  周围有认识秦安的人便立即的道:“秦小爷,你来的可正好,这种姑娘真的是有伤风化,还想当街打人,真该抓起来。”
  “就是。”周围的人都跟着附和。
  秦安笑着对周围的人道:“各位乡亲误会了,刚刚罗小姐口中说的那个男人正是在下。”
  周围的百姓立即的一脸错愕,懵了,小声地嘀咕,并对秦安也指指点点。
  秦安笑着对众人解释道:“这位姑娘,的确是我秦安的妻子,并非无媒无聘,只是罗小姐大概不知情,所以误会了,大家切莫对拙荆指点才是,她可是难得的好妻子。”


第114章 无法隐藏
  栗蔚云心中的怒火几乎要冲顶而出,虽然知道秦安是在帮她,但是这样的帮忙,她真的不需要。
  “哦!哦!我想起来了。”人群中一个人叫了两声道,“是上回骑在马背上生病的那个姑娘吧?我记得,上次是少年装扮,我竟然没认出来。”
  “正是,大哥好记性。”秦安笑道。
  “我也记得,没想到换成女儿装,竟是这般漂亮。”
  “难怪这些天不见秦小爷去画舫了,原来是家中有美娇妻了。”
  “去,这种话也可当着人家秦夫人面胡说。”旁边的一个人推了那说话人一下。
  那人立即的打了下自己的嘴巴,笑着对栗蔚云道:“是我胡说,胡说,秦小爷可没去过那种地方。”
  周围不知情的百姓,听到有人这么说,原来背后是有原因的,人家是成了亲的,而且这人竟然是秦小爷。秦小爷说的话那应该是真的。
  想到自己刚刚对这位姑娘的指责,纷纷的脸上露出了尴尬的表情。
  忽然一个妇人道:“我看真正不要脸的是罗小姐吧?人家有妇之夫,你天天追着屁股后面算怎么回事?”
  “就是,你喜欢秦小爷,追着秦小爷,咱们虞县还有几个人不知道的?以前人家秦小爷没成亲,你追着也就算了,现在人家都成了亲,你还追着,还故意的诋毁秦夫人,真是居心不良。”
  “就是坏到心肠了。真是不要脸,罗大人,怎么有你这么个女儿,真是丢脸。”
  “可不是,我看罗大人是不想管你了,怕是也不想要你这个丢人的女儿了。”
  周围百姓责骂的风立即吹向了罗小姐。
  罗小姐看着周围人的指点责骂,开始委屈的嘤嘤哭泣起来,万千委屈可怜,好似受了多么不公平的待遇。
  这本是姑娘家撒娇博取同情怜爱最好的方法,但是周围的人对于她的这一套并无一点动容。
  “他们根本就没有成亲,你们不能听他们胡说。”罗小姐指着秦安和栗蔚云,还坚持自己的说法。
  “你可真是脸皮厚的可以啊,人家秦小爷自己都承认了,你还说没有?”一个老妇人不屑地冷嗤。
  “你这么疯狂的对秦小爷又是追又是缠的,人家秦小爷成亲了才不敢对你说,怕你使坏呢!没想到还没躲过。”
  “今个幸好秦小爷过来解释清楚,否则,我们可就真的误会人家秦夫人了,你这姑娘心眼真黑。”
  百姓都纷纷的改口,对栗蔚云和秦安也都抱着歉意的微笑。
  秦安瞧着罗小姐被指摘责骂的差不多了,才笑着对周围百姓道:“罗小姐是不知情,只要以后不再无理取闹就行了,各位街坊也不要太过指责才是。”
  “秦小爷大度,咱们听你的。”
  秦安便让众人不要再围着都散了,百姓才慢慢的散去。
  罗小姐依旧嘤嘤的哭着不愿意离开,秦安对罗小姐身边的婢女吩咐道:“还不陪着小姐回去。”
  婢女愣了下,想开口反驳,看到周围店铺内的人还在围观,指责的声音还隐隐的传来,她只好劝着罗小姐。
  罗小姐也瞥了眼周围的人,最后抽抽搭搭,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秦安这才慢慢的松开手栗蔚云的手,栗蔚云立即的挣开,瞪了秦安一眼,转身就走,却意外的见到了身后的赵滨和他身边的胥王。
  她顿时僵住了步子愣在了原地。
  秦安回头也看到了胥王,已经十年未见,他几乎快认不出来了,若非是前几日暗中见过赵滨几面,他都不能确定面前的这个人是他儿时的六哥秦相合。
  “栗姑娘。”赵滨上前一步笑道。
  “赵公子。”她笑了下,然后冲胥王拱手施了一礼。
  胥王却是把目光放在了秦安的身上,上下打量他一番,一身捕快的服饰,腰间配着一柄长刀,颀长的身段,英俊的面庞,还有几分青涩未有褪去。
  秦安也拱手施了一礼。
  胥王朝旁边的茶馆看了眼,水珠立即的走进旁边的茶馆,胥王淡淡的笑道:“一起吧!”说着向茶馆走去。
  栗蔚云几分担忧的看向身侧的秦安,秦安冲她宽慰的点了下头,跟了过去,走到茶馆门前吩咐小西两句,小西立即的离开。
  走进二楼的一间雅室,栗蔚云与秦安便俯身下拜。
  胥王淡淡的看着他们两人,让他们起身后,便在桌边坐了下来,将两人仔细的打量。
  这次他的目光落在了栗蔚云腰间的短刀上,他听赵滨提到这位栗姑娘有一柄短刀,刚刚在街上他也瞧见这个姑娘是想出刀的,被秦安给拦住。
  “是你给本王写的信?”胥王目光转回到秦安身上,声音很轻,像个久病初愈之人,中气不足。
  秦安迟疑了下,垂首回道:“是。”
  “秦安是吗?”胥王再次的问。
  秦安顿了片刻才低声回声:“是。”
  “看来这些年,你在虞县并不安分。”他冷笑了一下。
  秦安微微的紧了紧拳,屈膝跪下回道:“秦安之罪还请胥王容后再追究,如今军械坊兵器制假之事重大,耽搁不得。秦安深知胥王仁慈忠义,定然不会让此奸佞之人为祸大周,所以才出此下策。”
  胥王浅笑着淡淡的道:“我想你也应该知晓本王从不过问朝中任何事,对其也知之甚少,你即便是让本王前来,本王并不能够查出什么来。况且这样的事情自有朝廷派人来严查,陛下也断然不会纵容任何一个为祸社稷之人。”
  一串话说的有些多,他有些接不上气,微微的带着几分喘。
  栗蔚云此时才来得及细细的打量面前坐着的人,面色苍白,眼窝有些凹陷,双颊无肉,手掌的骨节分明,整个人消瘦好几圈,有气无力,让人不禁为他的身体担心。
  两年不到的光景,面前的人竟然变成如斯模样。
  曾经他也是风度翩然温润如玉的佳公子,一笑如三月春风,眼睛好似装着一池秋水,如今却无半点当年的痕迹,笑起来好像很吃力,一双眼睛,也空洞没有灵性。
  让她不禁的怀疑,这近两年中他到底经历或者遭遇了什么,让他的身体如此羸弱。
  很想开口去问一句,可她又没有理由去问。
  沉默了须臾的秦安开口回道:“可胥王还是来了,说明秦安的信没有写错,胥王还是关心此事,还是想出手来查的。”
  胥王苦笑,军械坊的事情虽然重大,但是他相信陛下会严查到底,他虽然关心,却并不想插手,若非是信中提及李家人的遭遇,若非是用了桑榆的笔迹,他不会来。
  他只是想看看这个给他写信的人是谁,这个对桑榆如此熟悉的人是谁。
  却没想到看到的竟然是面前这个少年。
  他再次的看向立在一旁静默不语的栗蔚云,表情稍显凝重,目光有几分失神,似乎在想着什么,轻轻地咬着嘴角。
  他目光下移到她腰间的短刀上,赵滨说与她交了几招,短刀刀法不错。
  桑榆的短刀刀法很好,至少在她刺杀陛下的那次是非常的好。
  境安军轻骑兵,桑榆曾经便是轻骑营的将军。
  秦安喜欢这姑娘,应该是因为她与桑榆有许多相同之处吧?
  “起来吧!”他对秦安吩咐,“既然本王如你所愿来了虞县,你也不该藏着掖着,该将知道的都告知本王了吧?”然后指了指旁边凳子,“坐下说吧!”
  秦安起身道了谢后,并未有落座,便将自己所知从上次的熔炉房坍塌道军械坊造假的,从境安军运走的强弩和军刀到冯锦杀人灭口销毁军械的事情详细的说明。
  “除此之外,秦安还查到两年前军械坊内的浇铸房大火,也是为了灭口,至于要掩盖什么,秦安现在还在查,尚未有结果,但似乎不是兵器制假。”他最后补充的道。
  这让栗蔚云也吃惊,虞县的军械坊历来都是制造兵器的,冯锦是暗中还做了别的什么勾当?
  胥王点了下头道:“本王也让人去查了,的确并非是兵器,或者说并非是大件的兵器。”
  沉默了须臾,他瞥了眼栗蔚云后笑着对他道:“娶了境安军士兵为妻,想必与境安军联系不少,这可不是你一个人能做到的,说说虞县内还有哪些是你的人吧!”
  至少能够那么熟悉桑榆笔迹,模仿的几乎一模一样,至少是和境安军或者进一步说,和桑榆身边的人熟悉联系。
  秦安微微的抬头看着胥王,没想到他会这么直白的问这个问题。
  他如今是罪人,所谓他的人,就是与流犯勾结,是重罪。他拿不准胥王的心思,闭口未有回答。
  栗蔚云在一旁拱手回道:“秦小爷刚刚只是为了替蔚云解围,蔚云并非其妻,境安军与秦小爷之前并无往来,只因在调查军械坊之事时相识,所以在这件事情上联手而已。”
  胥王瞧见两人情绪紧张,温和的浅笑道:“本王并非是问罪,若不方便说,不说也罢!”
  秦安咽了下喉咙回道:“当年秦安随梅家流放至此,十年间梅氏子弟因为各种原因离世,如今梅氏只剩当年的梅侯爷之女梅骨,弟梅慎,还有梅慎在虞县娶的妻子以及生下的一个六七岁的儿子。除此,只有刚刚跟随在秦安身边的一个小厮,秦安再无他人。”
  胥王看着他低眸忧伤神情,微微的轻叹,沉默了须臾,感叹道:“这些年你受苦了。”
  房间内的气氛一时间冷了下来,无人再开口。
  胥王察觉到栗蔚云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侧头看去,正与栗蔚云四目相接。
  栗蔚云立即的垂眸避开。
  胥王却是顿了一瞬,然后淡淡的道:“以后有什么消息不必画图,让本王好一阵猜,写出来便是,或者直接当面告知也可。”
  栗蔚云稍稍犹豫,拱手应是。
  “如今朝廷派人来查此事,虞县怕是会不太平,你们各自小心。”胥王说完便起身离开。
  秦安和栗蔚云也跟着出去。
  出了茶楼,看着胥王几人走远,栗蔚云转身回小院,秦安立即的跟过去。
  两个人一路上沉默不语,秦安一直落后半步,观察栗蔚云的表情和动作,只见她脸色沉重,眉头微皱,好似心头压着难解之事,步子走的却很快。
  回到小院后,栗蔚云先开口:“朝中来的是哪些官员?”人也在堂屋内坐下。
  秦安微惊,见她一路苦思冥想,脸色不是很好,他以为她会因为街上自己的的举动和话语而责怪他,或者是询问关于胥王的一些事情。没想到她问的竟然是关于派来调查军械坊之事的官员。
  “大理寺,刑部,兵部等都有官员前来,我已经写了一份名单。”说着从腰间取了出来,递给她。
  栗蔚云瞧见上面第一个名字荣王秦昂,有些诧异。
  荣王是先帝幼弟,与胥王差不多,都是一个闲散的亲王,唯一不同的就是其在朝中还担任几个无关紧要的闲差。
  因为是个棋痴,有事没事就邀人下棋,或者是去棋社找人切磋,甚至还跑去过翰林院国子监找棋友。
  小时候长兄带着她出门玩,在街上巧遇荣王,荣王不知道从哪里听说长兄棋艺好,当街强行的拉着长兄到茶楼中对弈,害的她无聊的看着两个人下了半天的棋。
  这次朝廷竟然派他前来,不知道那人是什么打算。
  秦安瞧见她目光定在第一个人的位置,笑问:“你认识荣王?”
  她浅笑道:“我怎么可能认识,只是在军中听将士们提到过,知道一些。”
  秦安点点头,然后道:“想必陛下派荣王来就是坐镇,也不是真的指望他能调查出什么。”
  他朝纸上撇了眼,对她说:“下面的大理寺少卿房固才是此次调查的关键之人。”
  栗蔚云也将目光转向了第二个人名上。
  房固她未有见过,在她被囚禁的时候从那个人的口中听到过几次此人的名字,也记忆深刻,李家的冤案,他就是帮凶之一。
  她没有在这个名字上停留,继续的朝下一一的看去,此次派来调查的官员,其他的人她只有一个略有耳闻,剩下的根本没有听过。
  她将纸张放在手边的桌子上,问:“这些人,你都知晓?”
  “也就知道前面两人,后面几人听罗大人提到过,有一位还是他的同年。”
  “罗大人……”她轻轻地念叨,看着秦安,沉思了须臾笑道,“看来罗大人还是挺器重你的。”
  秦安立即自豪地道:“我怎么说也是县衙立功最多的捕快,干了一二十年的捕头都没我功劳大。”
  看着他又要装起他在外人面前的那一套顽劣不羁的性子,她苦涩的笑了下,到现在还在掩饰,罗渡若不是他背后的人。他身为捕快,不可能十天半个月不去衙门都没人怀疑,是罗渡在帮他。
  她敛起笑容,严肃而郑重地对他道:“胥王或许能够帮你求得陛下恩赦离开虞县。”


第115章 身份
  秦安不羁的笑容僵了下,慢慢的收起,面色沉了下去,手中摆弄的山核桃动作也慢了下来,最后停下,轻轻地放回手边的盘中。
  栗蔚云见他神色黯然哀伤,低声道:“你本皇子出身,无辜受累,并无任何罪过。如今新皇登基,当年把持朝政的徐氏一党已经日暮西山,若是胥王愿意为你求情,对于你一个背后无母族助益无权无势的皇弟,陛下会广施恩泽。”
  在她看来,那个人最是喜欢玩这样的一套手段。
  对李家赶尽杀绝,却保留她父亲的爵位,对她恨之入骨却追加谥号,甚至那伤残的腿也美其名曰为救畏罪自杀的她而受伤,给朝臣,给天下百姓一个仁慈恩重的帝王形象。
  就连当年弑兄逼父夺位,也被他冠冕堂皇的用勤王锄奸大义之词矫饰。
  他会毫不留情的杀了颖王阖府,灭了留王一党,但是对于对他地位毫无威胁的亲王却会网开一面,甚至施恩。
  秦安幼年被流放,在他眼中就是一个依附于他,毫无反抗之力的皇弟,他自然也不会吝啬施一点恩惠。
  秦安却是冷淡的看着她许久,才开口低沉的道:“离不离开,已经没有多大的区别了。”
  顿了好一会儿,他继续的补充道:“人都不在了。”
  栗蔚云静静的看着他低落的情绪,没有再多言。
  十年间父皇母妃都不在人世,母族也只剩下虞县的这几个人,那些所谓的兄弟,也不过是薄情寡义之徒,毫无半分手足情义。
  堂屋内的气氛有些压抑,此时忽然院门被推开,小西带着黑豆进来。
  跨进堂屋门槛,瞧见两人表情凝重,不知道因为何事,便小声地对秦安道:“小姐已经回府,没有胡闹。”
  秦安淡淡的嗯了声,小西更是觉得怪异,立在一旁不敢再多说话。
  黑豆似乎也感觉气氛不对,灰溜溜的转身出了堂屋,趴在门槛外。
  栗蔚云先开了口问:“罗小姐也是官家小姐出身,这几次的相见,倒是让我很意外,毫无半点官家小姐的品行,罗大人对其没有管教吗?”
  且不说和别的官家小姐相比,就是与修县的沈琴想比,也是毫无可比性。
  秦安见话题转开,心情也稍稍的轻松一些,回道:“她并非罗大人亲生女儿。”
  栗蔚云感到意外,就算不是亲女也不该对之放纵的不闻不问,且不说罗小姐在外会败坏他的名声,影响他的官声,就是随便捡来的一个人,既然认作女儿,也断然不会让其这般飞扬跋扈名声扫地。
  秦安继续道:“她是罗大人仇人之女。”
  看出了栗蔚云更加的疑惑不解,他解释道:“当年罗大人赴京赶考被同年相害,因科举舞弊罪及三代不得参加科举,其父因羞愧郁郁而终,不久母亲也病逝。他到京中各个衙门去申冤,最后冤情昭雪,同年入狱,因罪大恶极,乱了朝廷科举,全家被流放虞县。”
  “三年后,罗大人科举及第,恰逢虞县知县调任,他便补了这个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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