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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锦年-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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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日熟络起来,那便是默认了。
  “那你觉得付鲍人如何?”孟云卿问。
  娉婷支吾道:“付……付鲍……他人很好……”
  音歌也笑起来。
  孟云卿就朝音歌道:“那明日得寻付鲍来问一问,是不是对我们娉婷也有意思?”
  音歌应好。
  娉婷却慌张起来:“姑娘……”
  她脸色忽得涨红,像个熟透了的粉红桃子一般,除了脸红就只有扯衣袖了。
  孟云卿便也不多逗她了。
  她们两人同沈通,付鲍从衢州城过来,路上少不了颠簸,人都到了,往后叙旧的时间多得是,也不急于一时了。
  “小茶。”孟云卿唤了声。
  身后的小茶就乖巧上前,“你带音歌和娉婷去房间吧。”
  小茶笑着应好:“两位姐姐,请随我来。”
  两人才福了福身同她辞别。
  临出屋,孟云卿还能听到三人在一处说话,譬如,小茶多大,那我长你些,我同你一般大,你是几月的等等等等,诸如此类……
  既是她的贴身侍婢,夜里是要来屋内伺候的,房间不会离得太远。
  小茶带她二人去房间看看,也花不了多长时间,孟云卿就拿起书卷,随意看了看。
  不多时,门口有丫鬟来报,说姑娘在衢州城那端的箱子已经拿到了蕙兰阁了,还有音歌和娉婷两位姑娘的随身物品。方才没有找到小茶,向问问要不要先拿到外阁间来。
  孟云卿听过便点头。
  她从燕韩来时带的行李等等,当时都留在茶庄子那头了。
  后来她到衢州城和京中,都是段旻轩和福伯单独备好的,所以她的东西才会随着娉婷和音歌从衢州城那端送来。
  她的行李不多,只有些贴身的衣裳和女儿家的首饰用品的,还有她用惯的煮茶用的器具,最重要的,是魏老先生给她的书籍也都在这些箱子里。
  眼下,都到了京中,便没什么或缺的了。
  恰好小茶领了娉婷和音歌回来,孟云卿就让她们三人商量着,如何将这些东西安置下来。等这些东西都安置好,屋里伺候的人也多起来,这蕙兰阁的主屋也慢慢像个样子了。
  (第三更入宫)
  音歌和娉婷在身旁,日子仿佛回到了从前,也似乎过得更快了些。
  起初,小茶还以为会让她回前厅伺候茶水,却被音歌一句话点透了:“小姐身边伺候的人本就不多,我和娉婷对府中还不熟,日后还要小茶多担待些。”
  她愣愣点头。
  后来,见着她煮茶给孟云卿,娉婷也道:“呀,姑娘偏心,都没教过音歌和我煮茶呢,就教小茶了。”
  小茶受宠若惊。
  孟云卿就笑:“谁让你俩手笨?”
  音歌和娉婷原本也是玩笑话,就随着一道笑起来。
  小茶心中的石头也慢慢放了下来,小姐身边的音歌和娉婷都是好相处的人。
  到了六月二十六,意来坊和碧芙苑的掌柜来了。
  当日量身定做的入宫礼服和配饰都做好了,一道先拿来给孟云卿试试,若是不合身或是不喜欢,还有几日可以来得及调整。入宫不比旁的,细节处谨慎才显得对宫中的尊重,越是地位尊贵的世家,越是讲究。
  蕙兰阁里有子桂和汀兰伺候穿衣,音歌和娉婷,小茶三人就在一侧打打下手,递些东西等等。
  “这里需要改一改。”子桂捏起衣角,有一处长了些,显得拖沓。
  掌柜身旁的伙计就记下来。
  汀兰这头也看了些不妥的,一一说给掌柜听,伙计也都一一记下。
  音歌和娉婷就在一旁感叹,果真比她二人细致多了,早前在定安侯府,也就老夫人,侯夫人,世子夫人和二小姐进宫的礼服会如此隆重。
  可转念一想,姑娘七月里也要入宫,细致些是好的。
  便在一侧,笑嘻嘻看着,都替自家姑娘高兴。
  等到首饰拿来,子桂和汀兰又简单的梳妆搭配了,流苏的长度,钗子的色泽,都很讲究。
  总之,礼服有几套,配饰也有好几套,全部看完,竟然足足花去了一日的功夫。好在都是些小毛病要改,大的地方都没有错,改起来也就三两日功夫,还能赶在七月前再试一次。
  临末了,孟云卿问起谢宝然的衣裳来。
  掌柜们就道,也做好了,明日就要去将军夫人试。
  孟云卿点头。本来还想着明日去将军府的,眼下看来有的谢宝然忙了,便也作罢,日后再寻个时间就是,反正平日里走动也多。
  六月里,她去将军府玩过好几次了,自然也见过了将军夫人。
  谢宝然的性子就像是将军夫人复刻版一般,她母女两人在一处,叽叽喳喳总有说不完的话题。有时亲昵得很,有时又会拌嘴闹别扭,找孟云卿评理,母女二人都喜形于色,少有遮掩的。
  孟云卿看了其实羡慕。
  看了将军夫人和谢宝然,她也会想起过世的娘亲,若是娘亲还在……
  所以,她也愿意去将军府玩。
  她去将军府,段旻轩也不拦。
  虽然定安侯府同将军府隔得远,段旻轩晨间又要去早朝,孟云卿需得自己去将军府。但晌午过后,他从朝中回来,就会去将军府,同将军夫人和谢宝然一道说说话,然后接她回府。
  入宫日子在即,到宫中拜谒有好些规矩,府里有子桂和汀兰提点孟云卿,这也是他当初向容觐要两个人到府中的缘由。
  容觐给他的子桂和汀兰两个丫鬟,都是太子妃调教过的,深谙宫中礼仪喜好,不会有错。
  再等入了宫,虽然宫宴时候孟云卿会同他一处落座,但宫宴前,女眷们都会先到后宫请安,宣平侯府没有旁的女眷,只有孟云卿一人。他正好将孟云卿托付给将军夫人和谢宝然照顾。
  将军夫人自然应承下来。
  有将军夫人在,段旻轩便不多担心了。
  ……
  入宫的日子日渐临近,孟云卿的礼节也学得差不多了。
  过往在定安侯府,虽然她不用进宫拜谒,但侯夫人心细,也请人教过她以备不时之需。只是燕韩和苍月民风有所差别,宫中的礼节也大相径庭,孟云卿也学得认真。
  等到七月初一,意来坊和碧芙苑的掌柜再来了一次。
  几套礼服和首饰都重新修改过,这次再穿上,就连音歌和娉婷看了都觉得大方得体,又合身。
  也不需要再做修改了。
  子桂和汀兰就将做好衣裳去清洗,还要晒一晒。首饰和配饰等,便交由音歌和娉婷收好。
  君上的寿辰是七月初九,一到七月,日子就似过得更快了。
  段旻轩来看她,也见她时常在拿着书卷出神。
  “想什么?”他笑呵呵问。
  “就是不知道想什么,才出神……”她也如实应他。
  她从未入宫过,心里忐忑是其一。
  段旻轩说,等七月初九入宫,君上就会赐婚,她和段旻轩的婚事就会定下来。
  赐婚,就等于定亲了。
  她总觉得有些恍惚。
  怕不真实,又怕太过真实。
  她时常想起前一世,那时也是欢欢喜喜,却不知往后之事。她也明知不应当这么想,便总忍不住出神。日日便都拿着书卷装模作样,心中却似开了口的闷葫芦一般,呼呼灌着风,其实半分留不住,空捞捞的。
  “燕韩国中是如何定亲的?”段旻轩问。他看得出来,入宫的日子越近,她越是担心。在他看来,赐婚就是最稳妥的定亲,而在她看来或许不是。
  他是想让她宽心。
  她有些怔,喃喃道:“许是家中互送聘礼和彩礼,许是两人互赠定情信物罢……”
  她其实也没有准念。
  燕韩和苍月离得远,聘礼和彩礼只怕要等到赐婚之后了,段旻轩牵起她的手,温和道:“那,我们先互赠定情信物?”
  孟云卿笑了笑,才晓他怕是会错了意。
  正欲开口,又听他道:“剑穗子,香囊你都送过了,再做一个荷包给我?”
  他眼里有笑意,像夜空中闪烁的繁星。
  她怔了怔,轻声应好。
  他便揽了她在怀中,继续道:“剑穗子,香囊,荷包都齐了,再没有比这更好的定情信物了。”
  不知为何,她也跟着笑了起来:“那你的呢?”
  他的?
  段旻轩颔首,贴近她额间:“本想成亲的时候送你的,当成定情信物也好。”
  说的神神秘秘,“是什么?”她还是好奇开口。
  他就笑:“等你送我荷包时再说。”
  ……
  于是临近宫前的几日,孟云卿又开始绣荷包了。
  娉婷倒是惊奇,好端端得,姑娘怎么又做起荷包来了?
  音歌就笑,你难道不知道?
  知道什么?娉婷确实不知。
  小茶就贴近娉婷耳边,悄声说了几句。
  娉婷才大惊,姑娘,是真的吗?
  孟云卿一脸尴尬,应是也不是,应不是也不是,只能默默把弄着丝线当作默认了。
  娉婷还是一脸懵,音歌和小茶才将她拎出了外阁间,三人一顿悄声说话。
  孟云卿还偏偏能听得见,又装作没有听见。
  打开针线盒,从挑好的料子里再选中了一个,当是和段旻轩最长穿的衣裳颜色相配,等要真正动手的时候,又踟蹰起来。早前的剑穗子是娉婷误送的,那个香囊是教沈琳的时候顺道做的,眼下,要当真给他做一个荷包,却不知从何下手了。
  这个荷包便绣了又拆,拆了又绣,费了不少料子。
  足足绣了四五日,才绣出一个满意的。
  也由得这几日心思都在荷包上,倒也没有像从前那样恍惚出神。
  燕韩的风俗是绣百蝠包,意思是多子多福,女子送与男子,多做定情信物。
  但燕韩和苍月风俗不同,她问过谢宝然,谢宝然就找将军夫人打听过,将军夫人说可以绣“虎头纹”,有辟邪安身之用,又有结福之好的意思,世家子弟外出皆可佩戴。
  孟云卿便做了虎头纹的荷包。
  等绣好给他,都到了七月初八,将好赶在入宫前,也不知是不是巧。段旻轩看了又看,喜欢得很:“这荷包做的,是比从前的剑穗子和香囊都精致。”
  他说的不假。
  孟云卿汗颜,却又不好同他说起实情,只是这荷包确实非了她许多心思,他喜欢,她心中就似抹蜜。
  “明日入宫就带。”他笑颜盈盈。
  “我的呢?”她也问起。
  “闭眼。”他吩咐,她就照做。
  他其实随身带了好几日,都在等她的荷包,眼下,才牵起她的手,将这枚镯子,从她指尖推入,一直滑到手腕处。
  “玉镯子?”她惊喜。
  她以为会是簪子,钗子之类,只是没想到过会是玉镯子。
  “东西算不得名贵,是娘亲生前留下的,让我留给日后的夫人。”他牵起她的手,送到唇边吻了吻,眼中碎芒盈盈,“云卿,不管有没有君上赐婚,你我互赠了信物,便要携手共度此生。”
  携手共度此生?
  她咬了咬唇,眼底不知何时涌上的氤氲,便也抬眸看他。
  她已经许久信不过承诺了。
  她却信他。
  翌日,小茶将有人从睡梦中唤醒。
  孟云卿正睡得迷迷糊糊,连睁眼都困难得很,更觉得屋内的灯火有些刺眼。
  “什么时间了?”她轻声问。
  “寅时三刻。”小茶应声。
  寅时三刻,这么早,她微微睁眼,音歌也娉婷也到房中开始收拾了。
  “辰时前要入宫,姑娘,还要沐浴,穿衣,上妆,梳头。”音歌提醒,“汤池的水备好了,子桂和汀兰也来候着了,姑娘,这一刻都不能耽误了。”
  孟云卿才乍醒。
  七月初九,君上生辰,不能耽误了入宫时间。


第153章 
  君上的生辰,大凡能入宫拜谒的; 无非都是朝中要员及其家眷。还要除去在外戍边的将领; 各地主事的要员,外出公干的使臣; 七月初九当日能入宫为君上庆生的其实并不多。
  按子桂和汀兰所说; 入宫的妆容既要端庄隆重,却又不能太过秾艳。
  孟云卿虽然胖了些; 但五官里透着几分精致妩媚,配上这样端庄隆重的妆束反倒好看。再加上层层的正式礼服,将多余的赘肉裹得严严实实; 除了有些遭罪; 看起来也不像平素那么胖乎乎的; 稍稍有些风韵而已; 反倒显得几分华贵讨喜。
  马车上; 段旻轩便笑她; 整个人紧张得像个布偶娃娃似的。
  都想伸手去捏她的脸,还好孟云卿及时躲开。
  她是紧张,但更多的是衣裳真紧。
  音歌就在一旁给她扇扇子。
  女眷入宫可以携带一名婢女; 她身边的丫鬟要属音歌机灵稳妥些,又跟着外祖母见过世面,最合适。
  音歌就趁机老生常谈:“姑娘早瘦些多好,就不用遭这般罪了。”
  孟云卿抿了口茶水,是啊,这会子倒是尝到苦头了。
  浑身都拘谨得很; 还不敢乱动。若是出汗,妆便花了,音歌又难补妆,更得不偿失。
  她询问般看向段旻轩,忧心忡忡:“这样的入宫拜谒,一年里有几次?”
  段旻轩笑得更欢,放下折扇,掰着指头算了算,似是十根指头都算不清似的。
  她恼得很,只得瞥目睨他。
  他才道:“宣平侯府是一品军侯府,日后的侯夫人大大小小的节庆都跑不了,少说,应当也有十余二十次?”
  少说也有十余二十次?
  孟云卿真骇住了。
  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腰,有些闹心得看向音歌。
  音歌掩袖偷笑。
  ……
  宣平侯府在京中的黄金位置,离宫中更是不远。自侯府出来,在马车上费了不多时间,就到了宫门口。宫门又分为外中内三道,最外的一道是可以进出马车的。
  宣平侯府的马车行到外门时便暂时缓和了下来。
  段旻轩撩起帘栊。
  只见入宫的马车已然排起了长队,要进去怕是还需要一些时候。
  孟云卿便也跟着往外瞅。
  她过往没有出入过宫殿,说不好奇才是假的,更何况这里还是苍月?
  时值六月,天色亮得很早,眼下阳光就已经很盛了。照在琉璃色的宫瓦上,稍稍有些耀眼,宫墙内的景色就清清楚楚映入眼帘,波澜壮阔,大气恢弘,的确是往日不敢平白想象的。
  音歌也好奇,就随着她一道看。
  苍月在临近几国中国力最为强盛,也被周围几国奉为天朝上国,宫中的富丽堂皇自然远非燕韩国中可比,只消一眼,心中便唏嘘不已。
  这铺路的青石板,光泽打磨得极好。
  宫墙上雕刻的纹路更是巧夺天工,不知要耗费多少人工才能铸造出这样的鬼斧神工。
  光是这外门通往内门的道路,就已雍容华贵,让人赞叹不已,还不知道这内门该是何光景。
  不多时,孟云卿收起目光。
  入了宫,不比旁的地方,还需谨言慎行。
  稍后,等马车行到中门,就要落车了。
  从中门一直步行到内门的这一段路程便不长了。
  等到内门,就会和段旻轩分开两处,段旻轩去大殿,她和其余女眷要先去后宫请安。
  思及此处,马车已然行至中门。
  段旻轩先下马车,然后扶她下来。音歌怕她踩了裙摆,就跟在身后替她牵着裙摆和袖间垂下的流苏带子。宣平侯府周围的马车,也陆陆续续落下了各府的官员和家眷来。
  这京中见过宣平侯的大有人在,但见过孟云卿的实则很少。
  孟云卿是孟老爷子的嫡亲孙女,旁人自然都要来打声招呼。
  于是自中门的一路上,问候声都不绝于耳。孟云卿大都不认识,便随着段旻轩,向有的颔首致意,有的福身问候,还有的抿唇笑笑就好,总归,听段旻轩的就不会有错。
  这一路虽然不长,上来问候的人却实在太多。
  她有些招架不住,音歌见缝插针,捡着空闲便给她擦汗。
  她也趁机偷偷喘息。
  还未到后宫,都已手忙脚乱一般。
  段旻轩就在一侧宽慰,放心。
  她点头。
  自然,这一路也遇见了王芷嫣,周潇潇等人。虽然自后花园那日之后,大家见面的机会也不多,但段旻轩的态度已然明了,他同孟云卿的亲事只怕也是板上钉丁之事。所以几人虽然心中不喜欢孟云卿,但面上终须过得去。遇见了,就随同父母,与段旻轩和孟云卿寒暄。
  这样的大日子没见到老侯爷,一路上,问起老爷子的人便更多。段旻轩应道老爷子身子骨好,九月里就会回京了。旁人也都顺水推舟,说届时再来宣平侯府拜谒。
  段旻轩从善如流。
  好容易从中门到了内门,孟云卿心中暗暗舒了口气。
  可马上要同段旻轩分开,心中又似忽然没有了底气一般,惶恐得很。
  “别怕,你是老爷子的孙女,这宫中没有人会为难你。”他温和笑了笑,身后不远处有同僚应了上来,又转身招呼。
  孟云卿窸窣叹了口气,她哪里是怕有人为难,只是在陌生的地方,要如何说如何做,即便子桂和汀兰都教过多回,心底还是不安罢了。
  “云卿!”问得这声,她和段旻轩纷纷转身。
  就见谢宝然在身后兴高采烈招收,她身侧的正是将军夫人。
  谢宝然这声唤得大声了些,周遭都投来目光。
  将军夫人点了点她的头,示意她在宫中规矩些,她才捂了捂嘴,只是垫着小碎步往孟云卿和段旻轩这端飘来。她个子本就高挑,这一路小碎步就让人有些好笑。
  将军夫人就在身后掩面,好似丢不起这个人。
  孟云卿远远朝她福了福身,将军夫人颔首,慢慢走来。
  段旻轩原本就是托了将军夫人照拂孟云卿的,将好在内门这里遇到,便不需再特意等候。
  “劳烦将军夫人了。”
  “不麻烦不麻烦。”却是谢宝然应声的。
  将军夫人佯装要打的模样,谢宝然就躲在孟云卿身后伸头扮鬼脸。
  孟云卿忍俊不禁,将军夫人索性懒得理她,朝段旻轩道:“去吧。”
  段旻轩再回头看了看孟云卿,孟云卿笑眯眯点头,他才转身离去。
  孟云卿先前还有些担心,眼下,同将军夫人和谢宝然一处了,心中便踏实了不少。
  将军夫人特意叮嘱谢宝然:“云卿是第一次进宫,你不许闹幺蛾子,添乱子,记住没有?否则让你孟爷爷和爹爹知晓了,非揍你一顿不可。”
  谢宝然吐了吐舌头,“知晓了。”
  爹爹那么疼她,怎么舍得揍她!便扯了扯孟云卿衣袖,两人一左一右跟在将军夫人身后。
  ……
  文帝后宫充盈,子嗣却不多。
  太子容觐是周皇后嫡出的独生子,地位稳固,年少时就由文帝亲自带着参与朝政。旁的妃嫔这些年也生了四五个皇子,却都是幼子,最大的也才八九岁,其余的都是公主。
  文帝虽然有宠爱的妃子,东宫的地位却无人能撼动。
  故而,苍月没有皇位之争。
  后宫的妃嫔也都以周皇后为首,后宫其实清净,少藏污纳垢。
  早前,谢宝然就同孟云卿说过这些,也告诉她到后宫请安时不需要担心旁的,苍月的后宫没有这么多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更牵连不到京中的几个世家头上。
  旁人恭维,或避着她们还来不及。
  孟云卿也记在了心中。
  刚入内门,就有周皇后身边的几个嬷嬷和侍婢来迎。
  入宫请安的女眷虽多,也分品阶,迎去的地方也自然不一样,不可混为一谈。
  郭嬷嬷是周皇后身边的老嬷嬷,远远见到将军夫人便迎上前来,恭敬行了礼:“将军夫人,谢小姐。”
  目光瞥到孟云卿,眼生了些,衣着打扮却大方得体,应是出自京中世家。将军夫人便道:“郭嬷嬷,这位是宣平侯府老侯爷的孙女,云卿。”
  郭嬷嬷眼中微微亮了亮,久在宫中,早已练就了喜怒不形于色,便也不至于失礼:“原来是孟小姐,倒是同老侯爷不太挂像。”
  郭嬷嬷是宫中的老人,又是周皇后身边最得力的嬷嬷,说这些话不为过。
  孟云卿颔首致意:“郭嬷嬷好。”
  郭嬷嬷笑了笑:“孟小姐客气了。”言罢,又道:“将军夫人,两位小姐,请随奴婢来。”
  郭嬷嬷果然将将军夫人和谢宝然,孟云卿引到周皇后处。
  周皇后这里的女眷不多,不消想,也知晓是京中几家显赫世族家中的女眷,孟云卿又见到了王芷嫣,沈悠和周潇潇等人。
  周皇后原本在同杜国公夫人说话,见到郭嬷嬷领了她们三人前来,便停下了下来。郭嬷嬷上前,小声说了几句,周皇后的眼光就朝孟云卿打量过来。
  孟云卿稍稍低头,不冲撞了她的目光。
  周皇后笑了笑:“云卿,来本宫这里。”
  声音很温和,又摆了摆手,殿中便纷纷瞩目。
  几位夫人没有见过孟云卿,身边的女儿或孙女却是知晓的,就都私下说起。殿中多有恍然大悟的神色,便都默契看向周皇后和孟云卿这端。
  周皇后开口,孟云卿缓步上前,也不抬眸,恭敬行了宫中的叩拜大礼。
  她是初次进宫,又是头一遭见到周皇后,子桂和汀兰交待过,当行这样的大礼。
  周皇后听闻她自幼长在燕韩,才到京中不久,没想到苍月的礼数却很周全。再加上她本是孟老爷子的亲孙女,文帝也嘱咐多照应些,周皇后心中就更为喜欢。
  “好孩子,起来吧。”也不唤平身或免礼,倒像是亲近的长辈一般。
  孟云卿闻言,才起身上前。
  之前低眸是礼数,眼下再垂着头,反倒是不敬了,便依着子桂和汀兰所说,大方抬眸,轻颦浅笑。
  竟不像初次入宫之人。
  这便是世家贵女,周皇后心中是满意的。
  再细下端详一翻,心中便有数了,胖随胖了些,五官里隐隐透着几分秾艳妩媚,尤其是这幅眸子,明眸青睐。
  周皇后主持后宫多年,自然阅人无数,怎样的女子没有见过?这孟老爷子的孙女若是瘦了下来,便是一等一的美人胚子,怕是比殿中的这些贵女都要姿容出挑得多。
  周皇后敛了目光,笑容款款道:“难怪旻轩说你长得不像老爷子。”
  唤得是旻轩,足见亲厚。
  孟云卿福了福身。
  周皇后继续道:“还是孟老爷子有福气,孙女和外孙都讨人喜欢得很。”
  殿中都晓周皇后是在恭维孟老侯爷,便纷纷附和。
  周皇后又唤她在一旁坐下,问了些何时来的京中,是否习惯等等,孟云卿如实应答,分毫不像十四五岁的小丫头一般拘谨,她说的话,周皇后觉得很耐听。
  殿中也嗅到气味,今日周皇后的心思大抵都是放在孟老爷子孙女这里的,也都知趣。
  谢宝然就时不时朝殿中看看,见孟云卿很是稳妥,就朝将军夫人道:“我早前还担心云卿呢……”
  言外之意,没想到这么得体。
  将军夫人也悄声道:“你以为人人都像你!”
  谢宝然挽了挽她胳膊笑,恰好周围有旁的世家夫人来,便正襟危坐起来。
  约莫过了大半个时辰,也到了宣见各宫和其余要员女眷的时间。
  郭嬷嬷轻声提醒,周皇后才停了下来,吩咐一声,唤进来吧。
  孟云卿便退了下去,同将军夫人和谢宝然一道。
  谢宝然笑了笑,私语道:“我娘亲夸你呢。”
  不等孟云卿开口,又补充:“顺道说了我一通。”
  将军夫人瞥目:“还好意思?”
  言语间,几个宫女将殿门全部打开,随着主事嬷嬷的一声宣喝,门外的妃嫔和女眷们也依次进入殿中,齐齐向周皇后问安。周皇后简单寒暄两句,就赐座。
  座位是早前就定好的,有宫女指引着。
  谢宝然扯了扯孟云卿衣袖,“那便是徐添的姨母,兰贵妃,是不是不像?”
  孟云卿顺势望去,兰贵妃的位置不在殿中,就在周皇后的主位一侧。
  文帝只有一个贵妃,地位尊崇。
  孟云卿看去,也正好遇上兰贵妃的目光。
  她便垂眸,好似方才是眨眼一般,不露痕迹,而后转向谢宝然说话,却也不会尴尬。
  兰贵妃也没有再多留意。
  稍后正殿有庆生的宫宴,眼下,算是后宫女眷的小聚,虽有酒水却无歌舞助兴,不能夺了主宴的先声。殿内便是许久不见的女眷们在一处说话和饮酒,一时衣香鬓影,衣袖连诀。
  而后是三五成群向周皇后单独拜谒请安,说些吉祥的话。
  周皇后也让贴身的嬷嬷准备了封赏,讨个好彩头。
  ……
  在周皇后殿中待到了晌午前三刻,正殿中有近侍官前来通报,大致是说正殿那头已经准备妥当了。
  周皇后便起驾正殿。
  殿中的妃嫔和女眷也依次出了殿中,往正殿那头去。
  等到正殿那头,在周皇后宫中的位置就打散,宫女直接领了孟云卿到一处,段旻轩已然在此处落座。见到她,目光里便有询问之色。
  等孟云卿落座,才微微点头,应了句:“还好。”
  她都说还好,便是好了。
  段旻轩也放下心来。
  今日不过走个形势,他同容觐说起过赐婚的事,老爷子也同君上去了书信,君上不过托周皇后在后宫看看孟云卿。除非有大的闪失,应当都不会为难。
  看孟云卿的模样,应当没有大碍。
  他心中的石头便放下来。
  抬眸,见将军夫人的位置正好在对坐,便也点头致意,朝将军夫人道谢。
  有将军夫人在,他方才心中才踏实稳妥。
  将军夫人笑了笑,言外之意,在周皇后那里很好,无需担心。
  孟云卿没有多留意,因着周遭许多目光往她身上聚,她也不好四下胡乱看去。好在方才在周皇后殿中已经习惯了四处投来的好气目光,不至于此刻在正殿中失了礼数。
  只是借着喝茶的缝隙,抬眸看了看。
  还真是有好些眼熟之人,譬如孟既明,譬如游玉迅,还譬如徐添等等,似是同旁人一样,都在打量她。
  许是她过往不曾穿着打扮如此正式过,再加上当日在宣平侯府,她又借爷爷的名义吓过众人一回,眼下在殿中老老实实坐着,才会觉得匪夷所思吧。
  再饮一口茶,也不费神多想了。
  瞥到宴席的桌上有酒,忽得想到有人是不能喝酒的,就轻声问他:“有酒?”
  意思是,他要喝吗?
  他酒量不好,又是在正殿中,会不会……
  他眉间微挑:“是在担心我?”
  她是担心他撑不到回宣平侯府,不是说今日君上会赐婚吗?若是出乱子的话……
  她脑子里想的竟然是这些。
  段旻轩便莞尔。
  她忽觉方才好似被他看穿了一般,脸上就扬起一抹绯红,红得有些突兀。
  他轻声道:“我就不会买通一两个宫娥?”
  买通宫娥?
  孟云卿莫名看他。
  他瞥了瞥身后,孟云卿也跟着瞥过去。
  果真见到每桌之后,都有一个捧着酒壶的宫娥在轮守。宫殿后端,每一竖排的几桌还有专门负责传菜和上酒的宫娥。如此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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