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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锦年-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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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稍凉些,音歌就去添水。
  她也不觉冷。
  等到末了,忽然想起一事,就从浴桶中坐直起来,双手搭在桶沿上,似是在思量何时。
  娉婷不知她怎么了,若是水烫人了,她再加些凉水就好。
  孟云卿却摇头,唤了音歌上前问,“音歌是自小在京中长大的吗?”
  音歌愣了愣,不知她为何忽然问起,但却是摇头。
  她不是侯府的家生子,也不是自幼在京中长大的。
  她是四五岁的时候,被家中卖到侯府的,那时候还小,老夫人见她可怜,又招人喜欢,就将她留在身边教养。
  换言之,她是四五岁之后才到京中的,只是那时候还年幼,也记不大得周遭的事,等真正懂事,也要八九岁模样的时候了。
  孟云卿心底拿捏了几分。
  还是开口问道,“那你听说过陈太,陈阁老一家吗?”
  陈阁老?
  音歌心中默了默,似是真没有什么印象了。
  若是有,她应当记得几分的。
  孟云卿就点头,连音歌都不知晓,她不知齐王为何会忽然提起陈家来。
  “能打听得到吗?”她也不知道是忌讳之事。
  “奴婢明日去问问。”音歌应声。


第097章 香囊
  翌日清晨,家中女眷都去老夫人处请安。
  侯夫人将从寒山寺请回来的金佛送到老夫人处,老夫人仔细端详了许久,听闻是缘德大师亲自开光的,一共只有三两座。
  老夫人很是欢喜。
  看了又看,又让二夫人和三夫人跟着选了位置,才让秦妈妈供奉起来。
  一屋子的人都跟着拜了拜,才重新坐了回来,一边吃茶,一面陪老祖宗说话。
  宝之的事情,老夫人昨晚便听说了,即便有惊无险,还是免不了心惊肉跳。
  一边听侯夫人说着,一边伸手抚着胸口,她的小金曾孙,她哪里放得下心来。幸好世子夫人遣人来说,大夫开了些药,宝之喝了睡了,等晌午些再带过来养心苑给老祖宗看看。
  老夫人才稍稍宽心。
  遂又问起宋景城的事情来。
  侯夫人就道,毕竟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摔得有些重,还要在寒山寺躺些时候。侯爷留了人照顾,也安排了大夫去,说是伤筋动骨一百日,少说也要在寒山寺休养百日。
  老夫人语重心长道,那得好好谢谢人家!这可是救命的事。
  侯夫人就点头。
  老夫人便让秦妈妈亲自挑些进补的补品,让人一道送去寒山寺那头。
  顿了顿,又让秦妈妈再挑两个粗使的婆子和丫鬟去帮忙。
  秦妈妈也应声。
  总之,宝之无事,便是侯府的大喜事。老夫人心思惦念着宝贝曾孙子,也不多留旁人多说话。只是末了,让孟云卿和音歌留下来。
  去寒山寺前,老夫人就交待了音歌,要给孟云卿在佛堂点七星灯,写功德簿,再算上一根签回来。
  音歌便将七星灯和功德簿的事同老夫人说了,老夫人问起签上怎么说。
  老夫人问的是因缘。
  音歌便将签子带了回来,一面呈给老祖宗,一面道,“算签的时候,侯夫人也在。寒山寺的解签大师说若是求因缘,便是上签,咱们姑娘的因缘到了。”
  老夫人就乐得合不拢嘴。
  她原本就中意将军府的卫同瑞,再看签上这么一说,就觉得简直不谋而合。
  因缘到了,便是好事,再看签上的“天作之合”,更觉圆满。
  老夫人喜不自胜,知晓了,你们先回听雪苑吧。
  孟云卿才同音歌一道回了苑中。
  等到听雪苑,苑内帮忙的小丫鬟正忙着端茶碗,见孟云卿和音歌回来,就笑眯眯行了个礼。
  “有客人来?”孟云卿意外。
  小丫鬟点头应道,“姑娘,是宣平侯来了,在外阁间同娉婷姑娘说话,娉婷姑娘就让奴婢来沏茶。”
  段旻轩?
  孟云卿这才想起来,段旻轩应当也从平阳王府回定安侯府了。这两日在寒山寺,她遇到的事情实在太多,竟然把段旻轩这个大麻烦忘在脑后了。
  去寒山寺前,她还在发愁那两枚剑穗子的事情。
  躲了两日,回了侯府还是抬头不见低头见。
  音歌也倏然想起剑穗子的事情来,就尴尬得朝她笑了笑。
  “先送去吧。”孟云卿吩咐一声。
  小丫头就跟在她和音歌身后进了外阁间。
  段旻轩果然在问娉婷话,娉婷也一脸支支吾吾的模样。
  剑穗子的事情,娉婷也心知肚明。
  都是她闯的祸,又没和姑娘商量好,就心虚得很。
  宣平侯同她说话,她都胆颤心惊,生怕被对方听出了端倪。
  听到脚步声,应声回头,见到是姑娘和音歌,才又惊又喜。
  见小丫鬟手中端了茶,娉婷就上前接过,给宣平侯奉了过去,正好也不用同他说话了,心中如获大赦。姑娘不在,宣平侯问了许多姑娘的日常和喜好。对方是客,她不好搪塞,再加上知晓了对方许是会错了意,她更是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实在难招架得很。
  倒是段旻轩见到孟云卿,果真不问她话了。
  娉婷心中松了口气,奉完茶就自觉站在姑娘身后。
  “宣平侯。”孟云卿福了福身,当做问候。
  段旻轩便放下手中的书册看她。
  先前她不在,他看到她书架上的书,就随意翻了翻,竟然都是些政史经纶相关,他纳闷她一个女孩子家如何看得进去的。忍不住寻了娉婷来问,你家姑娘看这些书做什么。
  娉婷支支吾吾道,侯爷让姑娘多看些书,还请了先生来教。
  定安侯?
  段旻轩思量了稍许,心中才有数。
  陈家是鸿儒之家,孟云卿又是陈家的遗孤。
  于情于理,定安侯都想让她多看些学些。
  其实定安侯此人,倒和面上看起来其实不同。
  这些书籍里有孟云卿的批注和笔记。
  字如其人,他见过她写字时候的专注模样,翻开书页,便能想象她在外阁间的案几上伏案学习时候的样子,倒很是有趣。
  他来了兴致,才寻了娉婷来,问起她的日常和喜好。
  关于她的事,他总想知道的更多些。
  娉婷就一直支吾着,他也没有听到太多。
  恰好孟云卿回了听雪苑,段旻轩就索性叹道,“短短几个月,你还真看了不少书。”
  言外之意,难为她了。
  这些,也看得进去!
  孟云卿就忽然想起五月时,她倒拿着那本《史策论》佯装看书的事情来。
  他还记得。
  孟云卿便笑,“有魏老先生专门教我,也不算难。看得多了,也觉得有趣。舅舅那里还要去定时抽查,全然不能偷懒,一有时间就耗在这上面了。”
  她确实花了不少功夫,才有的长进。
  从前她对朝堂之事一窍不通,魏老先生一面教她,一面同她探讨,她才看明白了好些局势。
  譬如定安侯府,譬如太子和三皇子,再譬如顾家和陆家,等等。
  虽然只有半年时间,但她也再不是初初入京时,那个对京中和朝堂一无所知的乡下丫头了。
  至于段旻轩这头,她自然了解过。
  苍月是幅员辽阔的泱泱大国,而燕韩建国不过百年,两者根基无可比拟。
  宣平侯府的老侯爷,也就是段旻轩的爷爷,世袭了三代的侯爵之位。老侯爷明明战功赫赫,深得军中拥护,却选择急流勇退,归隐在家中,煮茶听曲打发时间。
  却将唯一的外孙段旻轩推到侯位上,也近乎撒手不管。
  越是如此,段旻轩就越得明帝青睐。
  历史向来如此,王侯将相,在位时忠君事国,权势地位一过,便过犹不及,遭人猜忌。
  老爷子是个聪明人。
  懂得自保,也懂得保全外孙和祖宗留下的基业。
  早前段旻轩口中那个附庸风雅,终日嚷着要煮茶,又会做八宝鸭子的老爷子形象便不觉又丰满了许多。
  老爷子如此,段旻轩是他亲手教出来的,也自然心如明镜。
  这样的人,就和出身寒门,一心想要光宗耀祖,急功近利的人大有不同。
  ……
  听她说起魏老先生给她授课,似是头头是道模样,段旻轩就笑,“读书明智,不是坏事,定安侯是个心思细腻的舅舅。”
  孟云卿莞尔。
  段旻轩就将手中书籍放回原位,踱步到案几这头。
  娉婷先前就奉好了茶水,他端起,微微抿了一口,“本来昨日想来寻你的,后来听府中说,你们去了寒山寺。”
  孟云卿点头,“嗯,同舅舅,舅母一道,去了寒山寺拜佛。”
  听段旻轩的意思,他昨日就回侯府了。那阖府都去了寒山寺,他是在哪里打发时间的?
  孟云卿眼中有诧异,他似是会意,就悠悠道,“我去养心苑见了老夫人。”
  外祖母?孟云卿更是吃惊,他去外祖母那里做什么?
  “唔,老夫人和善,留我吃了两顿饭。”段旻轩似是说得随意,“养心苑的厨子选的不错,做的菜口味清淡,也合乎老夫人的胃口,老夫人饭量不多,将好。”
  他说的一本正经,仿佛在说自己家中长辈,再平常不过的语气。
  孟云卿有些懵。
  段旻轩又道,“老夫人喜欢牌九,说你们兄弟姊妹几个都不大会,也玩不好。”
  (⊙o⊙)…孟云卿继续发懵……
  段旻轩也继续道,“我就陪老夫人玩了一整日牌九,老夫人开心,还送了我一对玉葫芦。”
  (⊙o⊙)…
  孟云卿实在不知该用什么语言形容。
  他是老爷子也喜欢,就投其所好,至于老夫人那头,段旻轩又道,“老夫人牌九玩得精明,只是不显露,还问我在府中待多久,邀我有时间就去养心苑陪她摸摸牌九。”
  说的又像家常便饭似的。
  孟云卿赶紧饮口茶压压惊。
  不到一日功夫,有人竟然连外祖母那里都混得熟络了,实在让人胆颤心惊。
  再想起剑穗子的事情,遂又不安了几分。
  果然,段旻轩又开口,“听老夫人说,你的女工很好,给她做的几套里衣很合身。”
  孟云卿陪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他向来不按套路出牌。
  剑穗子的事情,谁知知他会不会脑子一热,捅到外祖母那里!
  要是捅到外祖母那里……
  思及此处,孟云卿手心都攥紧了几分,只得眼巴巴看着他。
  段旻轩果然笑眯眯开口,“剑穗子却做的丑了些,要不,再做个香囊吧。”


第098章 讨喜
  锦囊?
  孟云卿想死的心都有了。
  娉婷站在她身后,本就如履薄冰,再听到段旻轩这句“重新做一个锦囊吧”,娉婷简直要哭了出来。
  “绣支腊梅的吧。”段旻轩悠悠道。
  孟云卿喜欢腊梅,他就想要绣着腊梅花纹的锦囊。
  在锦囊里放上腊梅干花,锦囊里散发的香气,他便能时时想起她来。
  段旻轩一脸笑意,一副全然不知晓实情的模样。
  还没有人给他绣过香囊。
  佩剑并非时时在手,剑穗子自然就不能天天带。
  香囊却不然,他可以日日带在身边。
  他想要。
  香囊不比剑穗子难做,只是精工细作,时间便会稍长些。
  孟云卿做的香囊定是比她做的剑穗子还要好。
  有了香囊,再要个荷包,段旻轩如是想。
  娉婷中途几次想要开口澄清,只是见姑娘没有动静,她又不敢添乱,就通通咽了回去,心里便越发地着急了起来。就一直盯着姑娘和宣平侯之间来回看,欲言又止模样。
  音歌心中也隐隐焦急,不知姑娘要如何应答。
  孟云卿就抬眸道,“我不会绣香囊。”
  四两拨千斤。
  也算拒绝得委婉,旁人怕是都能听得出来。
  娉婷和音歌都先是舒了口气,又忽觉一口气在胸前吊起,便都盯着段旻轩看。
  段旻轩就笑,“不急。”
  他又全然会错了意,以为她不会,才怕他久等。
  孟云卿简直哭笑不得,都不知要如何再接话了。
  好在有人想当然后,就似吃了定心丸一般,也不再提此时了。
  孟云卿奈何,也不再多问起,由得他去。
  段旻轩便又踱步到书架端,去翻她书架上的书。
  五月时他就是如此,眼下又大有赖着不走之势,孟云卿只得作罢。
  正好年前几日到现在,她也不曾摸过书,魏先生早前留下的功课,她温习了再做也好,便也取了在看的那本册子,回到案几旁坐下,虽与某人面对面,却互不相扰,平静无事。
  音歌也才舒了口气。
  姑娘在看书,她正好去打听姑娘昨日问起的陈家,音歌便同娉婷嘱咐一声,才离了听雪苑。
  宣平侯和姑娘在看书。
  姑娘早前说,看书最耗神,耗神便要吃些甜食才好,娉婷就端了干果和点心给他二人。
  如此一来,时间过得也快,一晃就临到了晌午。
  段旻轩悠悠收了书,主动起身。
  孟云卿微怔,今日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不是?
  段旻轩就道,“老夫人邀了我晌午一道吃饭,然后摸牌九。”
  外祖母?
  邀请他?孟云卿顿了顿,“我同你去。”
  她若不去,让某人单独去见外祖母,她总觉得心中不踏实,总觉得要看着他才安心。
  段旻轩就笑,“好啊,同去。”
  眼前那幅笑意,孟云卿又忽然错觉,似是着了他的道一般。
  等到养心苑,秦妈妈果真在苑外迎,见到她,有些惊讶,“表姑娘也来了?”
  孟云卿点头,“正好和宣平侯一处,就一道过来了。”
  秦妈妈就笑,老祖宗该欢喜了。
  孟云卿便问,“世子夫人先前带宝之来过了吗?”
  秦妈妈应道,“来过了,宝之小公子能蹦能跳的,老祖宗见到就放心了,又让世子夫人早些带小公子回去歇着,世子夫人才走不久。”
  孟云卿颔首。
  她同秦妈妈的对话,段旻轩似是也听出了几分端倪,恰好两人在秦妈妈身后并肩走,段旻轩便问是寒山寺的时候出了什么事情吗?
  孟云卿就如实同他说起宝之从青松上摔下的事情,好在并无大碍。
  秦妈妈又道,幸好有宋先生在,还说起宋景城曾是表姑娘的授课先生。
  你的授课先生?段旻轩不解,不是魏老先生吗?
  早前的先生。
  为何换了?他挑眉,方才听秦妈妈说,宋景城是新科的探花,年少有为,如何看都比满嘴唾沫的魏老先生好。
  孟云卿有些恼火,我不喜欢他。
  一来二去的功夫,就从苑外踱步到了屋内,老夫人果然在饭桌边等了。
  等见到孟云卿也在一处时,更是惊喜,“云卿同旻轩一起来了?”
  “正好遇到宣平侯,就想着一起来看外祖母。”孟云卿应声,心中却不免腹诽得很。旻轩?外祖母唤得如此亲切,她都险些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老夫人好。”他鞠躬问好,恭敬有礼。
  “好好好,来坐。”老夫人也不起身,就摆手唤他们二人上前。
  四方桌,正好一人一边。
  翠竹和秦妈妈上前来盛汤。
  老夫人竟然破天荒给段旻轩夹菜,还一口一个,“你多吃些。”
  段旻轩竟也不客气,笑了笑,照单全收。
  孟云卿简直惊呆!
  不知有人给外祖母吃了什么迷魂药,待他如此亲厚?
  孟云卿瞪圆了眼,一脸吃惊模样。
  而后又见段旻轩提了筷子,也给外祖母夹菜。
  外祖母不仅欣然接受,连眼睛都笑得眯起成了一条缝。
  孟云卿总觉得昨日定是发生了什么!她活得像是在梦里似的,干脆低头扒饭,也不多说话。
  老夫人就也不忘给她夹菜。
  段旻轩也趁机给外祖母夹菜。
  孟云卿就呛了饭在喉间,秦妈妈给她拍背咳了许久,才见好。
  孟云卿就觉得这顿饭吃得委实诡异了些——偏偏外祖母和一旁的段旻轩却觉平常得很。
  总之!总算熬到这顿饭吃完,翠竹收了桌子,外祖母和段旻轩果然开始摸起了牌九来。
  年关的时候,她和沈琳,沈陶几人在外祖母这里也摸过一回牌九,却只道是外祖母在年关时忽然来的兴致,平日里并没见外祖母玩起过,都不知道外祖母喜欢,竟还不如段旻轩懂祖母的心思。
  她就看了看段旻轩。
  “你在一旁看?”段旻轩也正好看她。
  她鬼使神差听话点头。
  她没摸牌,就看段旻轩和外祖母玩。
  段旻轩和外祖母都摸得很好,她不参和,反是玩得精彩些。
  她就有时看看外祖母手中的牌,外祖母问她意见,她也拿不准。
  有时候又看看段旻轩手中的牌,段旻轩倒是不问她,她上前,他就挪出来给她看,也不避讳。
  时间一长,她就发现段旻轩很擅长摸牌九,但更擅长的是摸牌九哄外祖母欢喜。
  她自愧不如。
  再晚些时候,段旻轩就悄声说,让她帮忙开牌,说她手气好,一定能开出好牌。
  她半信半疑。
  段旻轩就朝老夫人道,“老夫人,您手气比我好,我要借云卿的手气来开牌。”
  唤的是云卿,此时听来却没人觉得违和。
  要借孟云卿的手气开牌,便是变相说孟云卿的运气好,老夫人自然欢喜,就真让云卿替他开牌。
  还果真开了一副好牌!
  连孟云卿自己都惊喜的很,她手上摸的是天牌,也就是场上最大的牌,她都能摸得到?!
  她才不信。
  段旻轩就笑道,“我同云卿一处,果然好运气。”
  孟云卿就怪异看他。
  他又朝她道,“你也帮老夫人开一把?”
  真当她是福袋不成?
  可外祖母偏偏也乐意得很,她便帮外祖母开牌,没想到果然又摸了一副好牌,自己都吓住了。
  这一把就果然是段旻轩输了。
  老夫人笑得合不拢嘴,“我们云卿丫头这双手嘞~”
  段旻轩也跟着笑起来,目光就朝她瞥来。
  她自然不信是巧合,有人牌九玩得好,想让她再合适的时候摸两把也不是难事,倒是哄得外祖母开心得很。
  这下午的时间,过得就比上午在听雪苑更快。
  眼看申时都过了,段旻轩就似忽然问起,老夫人上次说起得作坊是在哪里?
  作坊?孟云卿一头雾水。
  怕老夫人记不起,秦妈妈就在一旁提醒,“上次宣平侯说,外祖父喜欢下棋,老祖宗想起京中的有一处的白玉棋子做的好,老侯爷过往的棋子都在那里买的,宣平侯就说要去挑一幅给外祖母,老祖宗可还记得?”
  老夫人点头,“记得记得,是叫运来坊。”
  运来坊是家百年老店,取义时来运转,是专门做白玉棋子的。
  做工好,打磨细致,每年做的量都不多。
  但白玉养人,手感又好,常年摸着对身子也好。
  因为老侯爷过去曾是常客,定安侯府的货,运来坊都会优先做,否则精心打磨,怕是要等上好几月。
  宣平侯在燕韩待不了这么长时日,老夫人就说他先去看看,如果合心意,就以定安侯府的名义去拿,当是优先些做,半月多就做好。
  段旻轩说的就是此事。
  “运来坊,在北市,我让翠竹同你一道去。”老夫人想得周全。
  翠竹就应声。
  翠竹在京中长大,也去过运来坊好几次,运来坊的掌柜也认识她。
  老夫人又道,“云卿也同去吧,听说将军夫人爱下棋,也给将军夫人挑一幅吧。”
  呃?孟云卿楞住。
  段旻轩便也转眸看她。


第099章 风声
  运来坊在北市的南端,靠近南坊这头。
  孟云卿去过北市,却没留意过运来坊,北市里的店铺和作坊众多,好在外祖母让翠竹同去。
  孟云卿便唤了安东驾车。
  定安侯府过去只要两炷香的时间,北市的作坊大都要夜间才会下市,挑选的时间足够。
  运来坊的掌柜见了翠竹,笑着上前道过年好。定安侯府是运来坊的常客,尤其是老侯爷在世的时候,对运来坊多有照顾和帮衬,运来坊的掌柜感恩戴德,一直念着,老侯爷过世了也对定安侯府礼遇有佳。
  翠竹道,这是我们侯府的表姑娘,还有侯府的客人,是老夫人让到这里挑棋子的。
  听闻是老夫人的意思,掌柜亲自上前招呼,“二位可有看好的?”
  孟云卿利索摇头。
  她本就对围棋之类的不了解,也分不清质地,今天也是头一遭听外祖母提起白玉做的棋子,常年把玩可以养生,其余的就不清楚更多了。于是一边摇头,又一边看向段旻轩。
  段旻轩就道,“掌柜有推荐的?”
  掌柜就道,“不知二位是送人,还是自留的?”
  掌柜也不好贸然判断,只能问得更细些。
  孟云卿就道,“一幅送给将军夫人,一幅是送给一位老爷子。”
  段旻轩想笑。
  掌柜倒是惊异,“将军夫人?可是西郊卫将军府?”
  孟云卿点头,掌柜这般问,莫不是有何缘由?
  掌柜就道,“不瞒姑娘,前些日期有人也订了一幅棋子,就是送给将军夫人的。”
  还有这般巧的事情?孟云卿意外。将军夫人喜欢下棋,她也是听外祖母说起才想到的,应当是同将军夫人熟悉之人。她没有去想是何人,但有人送了棋子,她也送,倒是重复了。
  “我能看看吗?”她问。
  掌柜有些为难。若是放在旁人那里,他可以断然回绝,但定安侯府的人他又不好回避。
  翠竹就上前,“于掌柜,东西是老夫人让送的,老夫人也不知晓有人正好送了,我们表姑娘想看看款式,也好回去给老夫人回话,再看看怎么做,还请于掌柜帮忙。”
  听翠竹一说,掌柜更不好回绝,就唤了店中的小二将东西取来。
  正好订的就是这两日来取,东西是做好现成的。
  孟云卿道谢。
  “既然如此,你帮老爷子挑一副吧。”段旻轩顺势开口,语气自然得很。
  她来挑?孟云卿怪异看他。
  段旻轩不以为然道,“我挑的他都说丑,我送的他都说难看,这回换人选,等他发完牢骚再告诉,看看他什么反应。”说的如恶作剧一般,大有幸灾乐祸的模样。
  连翠竹掩袖都笑了笑。在养心苑就听说宣平侯是来给老侯爷挑选棋子的,没想到宣平侯同自己的外祖父竟是这样有趣。
  那宣平侯府的老侯爷也定是像个顽童一般。
  孟云卿只觉额头三道黑线,只得道好。
  掌柜就领她们三人去看给老人家把玩的棋子。掌柜很耐心,每一款的寓意和特别之处都说得很详细,让他们尽量好挑选心意的,孟云卿也长了不少见识,只觉得看似简单的手艺也是一门深厚的学问,难怪运来坊经营了百年之久。
  孟云卿半是感叹,半是听掌柜介绍着。
  只是门口那边先前就有些声音,眼下似是起了争执。
  掌柜看了看,道了声,“对不住,我先去看看。”
  孟云卿点头,顺着掌柜走的方向望去。
  一人是店中的小二,另一人个头矮小些,还当是个孩子。孟云卿觉得有些眼熟,正好掌柜上前,那个孩童转身,孟云卿就恰好看到正脸,许卿和?
  许镜尘的儿子。
  他怎么在这里?
  掌柜也上前,两人在交谈着什么,而后便见掌柜也摇头,许卿和模样有些着急。
  “我去看看。”孟云卿同翠竹道,“是鸿胪寺少卿许镜尘的儿子。”
  鸿胪寺少卿许镜尘,那不是二小姐的姑爷吗?翠竹也反应过来,就随孟云卿上前。
  “许卿和。”她开口唤他。
  许卿和先前正锲而不舍同掌柜争执,忽然见到是她,脸色就红了,嘴角也停了下来,“怎么是你?”语气里似是包含了“真不巧和”这样的感叹,加之他性子向来冷淡,上次赏月的时候孟云卿就见识过了,也没往心里去。
  许卿和又看了看她身后的段旻轩和翠竹,也没开口问候一声。
  低头咬了咬唇,内心剧烈的思想斗争,才又抬眸看她,“借一步说话。”
  孟云卿瞪圆了眼睛,许卿和就拢紧了眉头,一幅看不出来人家有难言之隐的模样。
  孟云卿遂上前,同他单独站到远些的地方。
  许卿和才道:“找你借些银子。”
  孟云卿眨了眨眼,让他继续。
  许卿和知晓旁人断然不会无缘无故借她银子,只得解释,“月末是我爹生辰,他喜欢下棋,我想买运来坊的棋子送他。这里的棋子定做少则月半,定金是我早前付的,剩下的钱要在这两日就付才赶得急。我手上银子不够,噺  鮮要再攒两月。”
  孟云卿纳闷,“不是才过了新年吗?”
  过新年就有压岁钱。
  许卿和恼火得很,“算了压岁钱也不够!”
  那幅要火不火的样子,孟云卿忽然想笑,也不逗他了,“你还差多少?”
  许卿和想了想,“六两银子,最迟三月还你。”连日子都算好了,果然是搬着指头凑的。
  “我不借你。”孟云卿就道。
  许卿和有些火,又不好发作,毕竟借钱的是他,孟云卿不借也怪不了别人,许卿和只得把火咽了回去,“知道了。”转身要走,孟云卿又将他扯了回来。
  “干嘛!”这回真有些烦了,他可正闹心着呢!
  孟云卿笑眯眯道,“小鬼,你着什么急呀。”
  “你不说你不借吗?”
  “我不借你,我替旁人借你呀!”孟云卿就笑。
  旁人?许卿和顿了顿。只见她从袖袋里掏了些碎银子出来,粗劣数了数,也有个七八两了,孟云卿塞到他手中,“拿着,记得到时候要还。”
  许卿和就不乐意得很,他当然想猜得到孟云卿口中的旁人,是他爹爹要娶的沈琳。
  他不喜欢她。
  孟云卿见状,佯装要拿回,“不要算了。”
  许卿和就收了起来,“谁说我不要的。”言罢又摊开手掌数了数,真有八两,遂又拿了两枚碎银子还给她,“说了借六两就借六两,多的还你。”也不由分说,又将这两枚碎银子塞回她手中。
  孟云卿哭笑不得。
  “喂,小鬼。”孟云卿唤他。
  许卿和气得想跺脚,“我叫许卿和,不叫小鬼。”
  “哦,许卿和,记得要还银子给我二姐姐。”
  “知道了!”越是哪壶不开,她偏偏提哪壶,许卿和闹心。
  “还有。”
  “又怎么了?”许卿和无奈回头。
  她从袖袋里掏出一个小红包,递给他:“许卿和,新年好,大吉大利。”
  许卿和怔了怔,还是接过,应道,“新年好。”
  孟云卿就上前摸了摸他的头,许卿和虽然不瞒嘟了嘟嘴,却还是同她一处,由着她摸了摸头。
  段旻轩就看着她好笑。
  等许卿和那端的事结束,欢欢喜喜出了运来坊,还同她挥了挥手。
  孟云卿才重新听掌柜的介绍起白玉棋子来。
  掌柜前后介绍了十来款,孟云卿听得仔细,最后才挑了一款来,问段旻轩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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