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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锦年-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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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琳就明白过来。
  其余人也反应过来,沈琳似乎不是单独同许镜尘一处的,而是眼前这个小姑娘,还似是在寻耳坠子。
  细下打量,那小姑娘的左耳朵上的确是有只玉坠子的,右耳朵上的似乎是掉了。
  还来不及多想,又有一个身影从方才她初来的方向跑饿了初来,“姑娘姑娘,找到了,在这边巷子口呢,别找了!”一脸怔忪的娉婷也出现在眼前,怎么会……突然多了这么多人……
  只怕是容不得旁人不信了。
  “二姐姐?”孟云卿又扯了扯她的衣袖,仿佛询问一般。
  沈琳就朝来人福了福身,“四殿下,汪大人,刘大人,许大人,这位是我表妹孟云卿,才到京中不久,龙舟会有些闷,就出来透透气,结果丢了耳坠子,就沿路找,没想到会遇到几位大人。”
  听沈琳的话,还以为许镜尘是同他们是一起的。
  “云卿,来见过四殿下和几位大人。”
  孟云卿从善如流。
  唤作四殿下的那人不置可否。
  汪大人和刘大人却是笑了笑,“原来是侯府的表姑娘。”先前没问清楚,差点就误以为是定安侯的女儿和许镜尘私会,险些闹出笑话来,两人心中都唏嘘不已。
  沈琳就道:“龙舟赛要结束了,我们先回去了,四殿下,几位大人告辞。”
  “去吧。”汪大人就笑容款款。
  沈琳福了福身,拉起孟云卿往巷外就走,手心里都是冷汗。


第061章 颜面
  等出了巷子,便成了孟云卿拽着她走。
  “你怎么来这里的?”方才的事,沈琳半是郁闷,半是心有余悸。
  郁闷的是,她同许镜尘挑明,许镜尘却不肯去提亲。
  心有余悸的是,她同许镜尘在西巷的会面被人撞破,还不知传出去会多难听,幸好有孟云卿解围。
  否则侯府颜面何存?
  等出了西巷稍远,见周遭没有人跟来,孟云卿才停下脚步,应她的话,“二姐姐离席良久,许镜尘也不在观赏席那里,我就去找思凡。起初她还不肯说,最后是我吓唬她,她才开口的。”
  眼下思凡怕是还在那头等着。
  沈琳就垂眸,“云卿,今日之事你别同旁人道起。”
  她还能同谁道起,孟云卿点头。
  沈琳脸色才好些,“你听到多少?”
  孟云卿如实说:“……到此为止。”
  沈琳微怔,再开口,便轻声道,“我们回去吧。”
  孟云卿颔首。
  ……
  回到观赏席,仿佛回到另一个世界。
  思凡见到她们三人折了回来,原本的魂不守舍就化作了忐忑,“二小姐……”
  没事了,沈琳不想多说。
  思凡就看向孟云卿,见孟云卿宽慰摇头,她心中才舒了一口气,那就是没事了,幸好,思凡咬了咬唇。
  等回到前排的位置,沈陶也只是唠叨一句,“你们怎么去了这么久?”
  她都忘了沈琳是先孟云卿去的。
  孟云卿就道,该是晌午吃坏肚子了。
  她两人都如是说,沈陶就没有多问,赛况进入到了最后阶段,精彩应接不暇,她敷衍两句便转眸看向江面,最后一程,该是要分出结果了!
  最后一段,看台上也热闹得很。
  世子夫人询问了两句,沈琳也搪塞了过去,孟云卿在一边帮衬,世子夫人也未多心。
  沈琳就看着江上,心思却全然不在龙舟赛上,目光就盯在主龙舟上出神。
  孟云卿也心有旁骛,连“卫”家的船队在同旁哪只小龙队竞争龙舟,她都忽略了过去。
  还是沈陶忽然开口感慨,“没想到齐王府这次请来的人这么厉害,同将军府都不分伯仲。”
  齐王府?
  孟云卿才反应过来,目光才死死盯在和卫家小龙队并驾齐驱的另一只龙舟上。
  龙舟上的黄色旗帜,赫然写得就是一个“齐”字。
  孟云卿脸色瞬间煞白。
  “岳丈听闻我在坪洲养了一房姬妾,面容姣好,婀娜娉婷。问我可愿献于齐王,换取锦绣前程。”
  “锦年,你原本就是要送给方家做侍妾的,齐王不更好?”
  “偌大的燕韩,你再无亲人,还能去何处?”
  端起茶盏的手死死握紧,好似不经意间就会捏得粉碎一般,她已经许久没有回想到前一世尾声的事,“齐王府”三个字就似锋利的剪子一般,生生将她胸前的伤疤揭开。
  “云卿,你怎么了?”沈陶也是取茶,却忽然见她这幅模样。
  孟云卿敛了眉间情绪,缓缓放下茶盏,佯装念道:“我是在纳闷,怎么忽然会有齐王府的?早前不是说这十只小龙队里,有五只是皇子的队伍吗?”
  她不过应付而已。
  沈陶就笑,“我都忘了云卿初来京中,当然还不知晓,齐王是前些日子才新得的封号,大家还都习惯叫他四殿下呢。”
  四殿下?
  孟云卿只觉听起来耳熟,再一想,就忽然看向沈琳——方才在西巷里,那个衣着华贵的男子,询问沈琳为何与许镜尘一处,沈琳唤得就是“四殿下”。
  方才沈琳口中的四殿下就是齐王?
  孟云卿错愕。
  恰好比赛进入到最后一个直道,江上依然锣鼓喧天,就连沈陶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过去,也不同孟云卿再多说了,也自然注意不到孟云卿的表情。
  孟云卿心思不在江面上,目光就停滞在脚尖的绣花鞋上。
  另一头,再说方才沈琳和孟云卿出了西巷,汪大人和刘大人也随即辞行。
  两人都是工部的主事,负责燕韩国中的水利工程。
  今日是龙舟会,齐王约了他二人商谈西部水利之事,两人就随齐王一道,随意走走,边走边谈。
  这才在西巷遇见了定安侯的千金和鸿胪寺少卿许镜尘。
  正好事情谈得差不多,闲话了些时间,龙舟赛怕是也要结束了,两人就干脆请辞。
  齐王没有挽留。
  许镜尘便也行礼,同汪大人和刘大人一道离开了西巷,齐王也不阻拦。
  待得三人走远,齐王身后的心腹池唤便上前,“巷中方才确实只有许镜尘和沈琳二人,来的时候并无旁人,不知道那两个丫头是从哪里来的,倒白费了一番心思,拉上汪涛和刘明忠二人。”
  池唤有些气。
  齐王就道,“定安侯老奸巨猾,女儿也自然是个心思缜密的。”
  言外之意,他认定方才那两个丫头,是沈琳一早就安排好的,若是来西巷私会的事情被发现,就出来救场,这事做得漂亮,就连心细的池唤都骗了过去。
  池唤先前倒是没多留意。
  定安侯的女儿肯冒险同许镜尘私会,就应当不会顾及这么多。
  谁想到还有后手!
  池唤面色就有些担忧,“王爷,那定安侯那端,还要放出风声去吗?”
  “什么都不要做,静观其变。”齐王瞥目看了看江边,龙舟赛当是进入到了最后阶段,卫家和齐王府的小龙队在争抢头筹,把其他的龙舟都甩在了身后。
  这原本也是用来掩人耳目的,眼下却没有多少用处了。
  齐王拢紧眉头。
  父皇不满意太子,朝中皆知。
  太子是长子,并不得父皇欢心,父皇喜欢的是老三,早前就封了静王,在早朝中很是风光。
  朝臣都看得出,父皇想废太子而立静王。
  但废太子关乎祖制,国之命脉,父皇也不敢枉然举动。太子和静王之争就在朝中分庭抗衡,僵持不下,但父皇扶持静王,颜面上实在过不去,才又封了他做齐王,借以平衡。
  他这个齐王,在父皇和朝臣心中并无太大分量。
  嫡庶之争也轮不到他头上。
  但不代表他不想。
  太子和静王都想拉拢定安侯,做日后的屏障,定安侯老奸巨猾,在朝中水划得极好,沈修文这个定安侯世子也做得滴水不漏。
  局势明朗之前,太子和静王都想赢取定安侯的小女儿,沈琳。
  娶了沈琳就等于同定安侯结亲,定安侯没有不帮衬的道理。
  定安侯就对沈琳的婚事就是避而不谈,侯夫人也一口一个大女儿嫁得早,侯爷舍不得,要多留小女儿在府中一些时日。
  都是冠冕堂皇的话。
  定安侯要明哲保身,就不想偏颇,不会让沈琳成为太子和静王争夺皇位的棋子,那太子和静王谁都娶不到沈琳。
  他却可以!
  在旁人眼中,他的“野心”就是花魁会上一掷千金博得头彩,龙舟会上非要和卫家一争高低赢个虚名,何处出了美人他就一定要纳入府中……
  他什么都争,却唯独皇位不争!
  定安侯就不会介意将沈琳嫁给他。
  等她娶了沈琳,便等同锦上添花。他若要争,沈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能同他一道争,成王败寇,他若是败了,定安侯府也必定一毁俱毁。
  定安侯是聪明人。
  他要做的,就是略施手段将沈琳娶进齐王府。
  今日本该是最好的契机!
  沈琳同许镜尘在西巷私会一事,正好被他和王涛,刘明忠撞见,消息翌日便会传到定安侯耳中。定安侯为了保全颜面,只能在风声散出前安排沈琳的婚事。
  许镜尘不过一个鸿胪寺少卿,论世家论背景,根本攀不起定安侯府,再加上出了这样的事,定安侯对他恨之入骨都来不及,更不会把沈琳嫁到许家。
  这时,他再佯装倾慕,上门求亲,亲自许诺定安侯。
  定安侯十有八九会将沈琳嫁他,水到渠成。
  没想到,他倒是小看沈琳的心思了。
  他从不相信巧合,方才窜出来的侯府表姑娘一字一句分明都是来给沈琳解围的,两人的意外表情都演得恰到好处。
  沈万里只有一个妹妹,就是沈芜。
  沈芜的女儿才是侯府的表姑娘。
  当年沈芜匆匆外嫁,其中不知晓有多少隐情,只是沈芜嫁得快,出嫁后又近乎同侯府断了联系,旁人想查都查不到蛛丝马迹。
  沈芜身上肯定有定安侯的把柄,如今这个侯府的表姑娘回来了,他倒是有迹可循。
  想起那双眼睛,他打量了许久。
  分明不慌不忙,看似装作胆怯,实则处处给沈琳台阶,让沈琳得以脱身,不像这个年纪当有的沉稳。
  他是好奇。


第062章 示好
  龙舟赛最后,卫家的小龙队险胜齐王府的小龙队,一举夺魁。
  龙舟赛分出胜负,江岸上的欢呼声便一浪高过一浪。
  由得卫家和齐王府的两只小龙队最后争分夺秒的角逐,比赛就比原先预想的要精彩得多,最后环节的紧张程度也不输往年各地进京的龙舟队伍,百姓们赞叹连连。
  两只小龙队前后脚抵达终点线,后续的龙舟才陆续跟上来。
  陆都统家的小龙队也果真进了三甲。
  观赏席上的女眷就纷纷向陆容娇道贺。
  陆容娇的笑意就挂在脸上,欣然接受周遭贵女们的恭贺,恍然是全场的焦点。
  十只小龙队的成员也都纷纷起身,向江岸上围观的百姓鞠躬行礼。
  一时间,江上和江岸上的场面都很是壮观。
  龙舟赛后,还有舞龙和高跷的大头娃娃巡演,巡演队伍很长,还要从江岸边一直到城郊,整个下午京中都会很热闹,街市上也会被百姓们围得水泄不通。
  “世子让人订了丰运楼,正好可以看巡演,都是自己家人,你带姗姗一道去?”世子夫人相邀。
  顾珊珊倒是想去的,便眼巴巴看了看母亲。
  沈媛摸了摸姗姗的头,她如今身怀六甲,还带了四个个孩子,实在精力不济。世子夫人就也不勉强,只是没有见到顾昀寒,便问了句。
  沈媛只道昨日还好好的,今日早晨起来就不舒服,家中还请了大夫来看。
  “那须得将息着。”世子夫人宽慰两句,不多会,观赏席上的人散得差不多了,沈媛也起身辞别。
  出了观赏席,沈修文等人便于女眷们汇合。
  巡演的队伍很长,他们自然不会跟着巡演队伍走,沈修文早前就让辉子订下了丰运楼二层,视角宽敞,可以看到好几条开外的巡演队伍。
  丰运楼附近又是京中最繁华的地段,巡演队伍停留的时间最长,最宜观赏不过。加上丰运楼里还备了粽子,艾叶煮鸡蛋,艾秧和荷包,五色丝线等,几人可以在丰运楼待许久。
  沈楠和沈瑜少有出门,听沈修文这一道起,兴奋之色溢于言表。
  沈妍也欢喜,却不像两个妹妹一般写在脸上。
  倒是周遭寻了一圈,所有人都在,唯独又找不到沈修进的踪影,但他向来是管不住的,应当在龙舟赛时就带了小厮溜出去玩了,沈修文没有多问。
  江边码头离丰运楼不远,眼下有巡演封路,马车过不去,要步行一段时间。
  好在巡演要半个时辰之后才开始,也算不得赶。
  侯府一行人就提早往丰运楼去。
  沈陶同沈琳和孟云卿一道,“待会儿子路上怕是人多,我们几个在一处,别走散了。”
  沈琳和孟云卿就都点头。侯府出行有侍卫跟着,哪能这么容易走散,只不过怕被人群冲撞了,有些磕磕碰碰,弄不得不愉快罢了。
  沈婉婉又嚷着要同孟云卿一处。
  宝之和怀锦对这个表姑姑也很好奇,就也一左一右跟在沈琳身边,时不时抬起小脑袋打量孟云卿。
  沈陶便被挤去了同沈妍一道。
  身边有奶娘和妈妈们跟着,世子夫人也不担心,就由着三个孩子同沈琳和孟云卿一道,自己和沈修文并肩走在队伍最后。
  “今日丽湖游得如何?”世子夫人本也是想去的,只是要去国公府接宝之和怀锦,无暇兼顾。
  沈修文比她高出一头,两人并肩走着,眉间和颜悦色,宛若一对璧人。
  “当如母亲所说,平日和府里的兄弟姐妹在一起的时间太少了些,应当多走动的。”沈修文就随意说起了沈妍,沈楠和沈瑜三个妹妹。沈妍深谙人情世故,也多替旁人着想,只是常年在二房养得有些懦弱;沈楠和沈瑜两姐妹,倒是天真烂漫,惹人喜爱,只是眼界有些浅薄,当趁年幼多纠一纠。
  世子夫人就笑,回头再同母亲说说罢,难得世子上心。
  沈修文又道,“还有一事,平日里你和云卿走动,她有没有提起过宣平侯?”
  “宣平侯?”世子夫人纳闷,她确实不曾听云卿提起过,怎么了?
  沈修文就笑,“总觉宣平侯对云卿不同。”
  他们在珙县就见过,入江船上也偶遇过,巧合也就罢了。前些日子云卿落水,他主动要去西暖阁看她,听闻后几日也都是在西暖阁看书打发时间。
  再有就是今日,所谓的抓阄,也无非是他自己一手安排罢了。
  宣平侯,当是对云卿有意的。
  他甚至怀疑宣平侯住进侯府的初衷。
  只是说起宣平侯,世子夫人才想起今日似乎并未见到他。晨间分明是同沈修文一道出府的,眼下却不见人影,沈修文如实道,晌午时候有急事离了玉轩阁。
  世子夫人想了想,低声道,“那宣平侯的事情,要不要先同父亲和母亲说说?”
  沈修文道,“我先同父亲提一句罢。”
  世子夫人又道,“我是听母亲说,将军夫人似是对云卿有意,在问母亲的意思。”
  “卫同瑞?”沈修文倒是意外。
  世子夫人也笑,“是呢,将军府的公子年纪也不小了,将军夫人操心得很。卫同瑞和云卿一道回京,当是相处了一段时日,听母亲说,昨日将军夫人寿辰,特意给云卿捎了帖子,想见见她。”
  沈修文叹道,“我当母亲去将军府,是给陶姐儿说亲的。”
  世子夫人轻咳两声,悄声道,“二婶确实有这个意思,不过将军夫人同母亲提起的是云卿罢了,还不知母亲这边要如何应付。二婶若是知晓了,还不知道会如何。”
  沈修文就笑,“母亲自然有办法。”
  世子夫人点头。
  闲话了些时候,一行人便到了丰运楼下,掌柜的亲自迎了过来,一直送到了二楼。
  二楼是宽敞的通间,四面都有窗,平日里临窗的风景就各不相同,今日便可看到不同街上的巡游彩礼。
  沈楠和沈瑜两姐妹都轮流看了一翻,然后选了靠南边位置的窗前。
  奶娘们怕小祖宗淘气翻窗,盯得就紧,婉婉是由奶娘抱着的,宝之和怀锦就由奶娘扶着,搭了凳子跪坐着看窗外,两人长得一模一样,孟云卿根本分辨不出来,只能看他们的衣裳。
  沈琳先前一直沉默不语,宝之和怀锦一直围着她转,她才开口同他们说话,似是心情好了些。
  眼下,宝之和怀锦一人一根板凳跪坐在沈琳两侧,沈琳就指着窗外说哪里是哪里,双胞胎听得倒是认真。有些沈琳也不知晓的,沈修颐和沈修明就在身后补充。
  稍晚些,远处和近处都认得差不多了,双胞胎就问起国公府和侯府在哪里,乐此不疲。
  奶娘就也抱了婉婉在一旁听。
  沈陶和沈妍两姐妹在靠东的窗边穿五色丝线。
  孟云卿就在西边远眺,珙县在西边的方向,也不知孟府那边如何了,家中的琐事留下来的老妈妈是否操持得过来。思绪尚在远方,身侧便有人走来。
  孟云卿应声转眸,眉间就有些讶异,竟然是沈修武。
  沈修武性子向来很冷,连寒暄都面无表情,也难怪沈楠和沈瑜两姐妹都不愿和他相处。
  “五表哥。”孟云卿先招呼。
  “嗯。”他还是话少,看孟云卿方才望着远处出神,就也看了两眼,似是并无特殊之处,随后便道,“在看什么?”
  竟会主动同她攀谈?
  孟云卿受宠若惊,应道,“珙县在西边,不过望着西边想家罢了。”
  沈修武就看她,“在侯府呆得不习惯?”
  额?孟云卿错愕,她只是想家而已,只是沈修武这般问,她又不可能这般答,就道,“习惯,府里都待我很好。”
  沈修武就点头,转眸去看窗外。
  孟云卿觉得他是真的不善言辞,只是不知道他为何突然会这般主动来同她说话,示好。
  她初到侯府时候,就是世子夫人和沈修武来接的,那时他也只是唤了她一声,并无多话,眼下,孟云卿就不知处于何意。
  他二人在东边。
  东边的窗户和厅中有道很浅的屏风,是防风用的,也显得更为幽静。
  沈修武就道,“将军府的事情,沈妍同我说了,谢谢你。”
  倒不需孟云卿多猜了,她险些都忘了此事,赵姨娘晨间还让子碧送了自己做的点心来西暖阁。想来沈妍昨日回了西院,有同赵姨娘和沈修武提起过。
  怪不得这座冰山也会主动示好,孟云卿莞尔,“五表哥见外了,举手之劳罢了。”
  沈修武没有接话,是不是举手之劳他心中自然有数,沈妍回西院后还都六神无主,可想在将军府有多惊慌。沈妍是他的亲妹妹,他们兄妹从小就不得二夫人喜欢,府中处处看人眼色。如今他从军在外,二夫人不敢拿他作何,妹妹在家中,就过得并不如意。
  他想起许多小时候的事,便一时缄默。
  孟云卿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这人本就寡言少语,她也不作声就罢了。
  半晌,沈修武才开口,“日后若是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就说。”
  嗯?孟云卿以为自己听错了。


第063章 金坠
  孟云卿想了想,又笑笑应了声:“好。”
  也不推脱。
  沈修武就看她,个头娇小了些,鼻梁也不高,笑起来时明眸青睐,性子也不温不火,倒是和侯府里其他姑娘不像。
  府里的姑娘都怕他,对他避而远之。
  孟云卿同他说话时,虽然意外,却泰然处之。
  他恍然觉得她不像十三四岁的姑娘。
  说完这段,窗外似是开始热闹了起来,沈楠和沈瑜两姐妹就欢呼道,“快来这边,巡演开始了!”
  她二人本就挑得南边的位置,巡游是从南边开始的,自然最先知晓。
  孟云卿和沈修武便踱步往南边走去。
  双胞胎动作也快,奶娘就抱了婉婉一道去。
  窗外,禁军将街道同两侧分隔开来,百姓们都站在街道两侧开外,中间的位置就留给巡演的队伍。从丰运楼二层望去,黑压压的一片,摩肩接踵。
  “端午的人可真多。”沈楠不禁感叹。
  京中最热闹得便要属端午节和元宵节。
  端午节有龙舟会和舞龙,是朝廷官办的活动,每年都有禁军把守。而元宵节的街市,庙会和元宵猜灯会等就在南市和北坊内,一连几日都有,就不像端午节一般,许多京中之外的百姓赶来,人又多,来得时间又集中,就需要禁军来维护秩序。
  “娘亲,看不清楚。”宝之眼巴巴回头。
  明明六七岁了,模样还是很可爱,像个粉雕玉琢的瓷娃娃一般。世子夫人忍不住笑了,屈身将他抱了起来,宝之的视野就忽然好了起来。
  远处,敲锣打鼓,舞龙的队伍走在最前头过来了。
  宝之欢呼雀跃。
  怀锦就眨了眨眼睛,看了看世子夫人,又看了看沈修文,张开双手叫了声,“爹爹。”
  众人就都跟着笑了起来。
  沈修文也俯身将怀锦抱起来,沈修文的个头更高,臂膀更浑厚,他在爹爹怀中看得就比宝之还要远。
  “爹爹爹爹,看这里。”世子夫人怀中的宝之就兴奋伸手指了指远处。
  沈修文果然抱了怀锦凑得更近些。
  一家人和和睦睦,其乐融融,孟云卿低眉莞尔,便通通收入沈修武眼中。
  ……
  巡游队伍很长,走得又很慢。
  起初时候,几个宝贝看得很有兴致,后来也有些乏了,就拉着奶娘玩翻绳和折纸。
  沈陶和沈妍先前就在编五彩绳,看了些时候,新鲜劲儿过了,也重新过去弄五彩丝线。不多时候,就给府中的姐妹都弄了几条,而后又想着给自己房里的丫鬟也弄一根。
  稍晚些,沈琳和孟云卿也加入。
  都是些姑娘家喜欢的东西,颜色搭配来来回回不过几种,不过花样大有不同。赵姨娘嫁到二房家,是手艺人家的女儿,心灵手巧,沈妍也学了来。沈妍就教着沈琳,沈陶和孟云卿变了几种花样的编法,姐妹几人都很喜欢。
  沈楠和沈瑜年幼,同她们玩不到一处去。
  世子夫人就教她二人包粽子。
  粽子侯府里是有的,年年都有人包好送去厨房,沈楠和沈瑜还是头一遭看粽子是如何包的。
  世子夫人耐心,沈楠和沈瑜两姐妹就跟着她学,不时嘻嘻哈哈,闹做一团。
  做好一个,就比谁的更像粽子些,世子夫人来当裁判。
  至于沈修文,沈修明,沈修颐和沈修武兄弟四人就正好坐了一桌。兄弟几人难得能像今日这般聚在一处,小酌了几杯雄黄酒,唤了几个下酒的凉菜,各自聊起来了开年来的见闻和轶事。
  沈修文说的最少,听得就最多。
  沈修颐去珙县前,才从西秦游学回来,讲得都是西秦的见闻。
  他是季老父子的关门弟子,也向来受最多瞩目,沈修颐的所见所闻当是兄弟几人中最丰富的。
  沈修明没有步入官场,又不像沈修颐一般游学,由得二夫人是商贾出身,整个侯府的产业都是交由沈修明在打理,定时汇报给定安侯。
  沈修明就同兄弟几人说起侯府近年来新近置办的产业和佃租铺子,还有遇到的棘手需要处理的问题。
  几人都不曾想过,打理这些产业竟是如此操心的事,沈修文就频频点头。
  到了沈修武这端,言辞便少。
  戍边是极苦的差事,他常年不在京中,受到家中的照顾也最少。
  虽然定安侯在朝中地位举足轻重,但朝中都知晓定安侯府的规矩,一辈之中只有一人入仕,即便沈修武从军,也依仗不了定安侯半点权势,他母亲只是侯府二房的一个姨娘,只能凭借自己的能力摸爬滚打,在军中步步为营。
  皮肤常年暴露在日光和风沙下,像是镀上了一层古铜色一般,加上寡言少语,面容冷峻,他不说,旁人很难想象他在军中的模样。
  沈修文却知晓,他虽没有父亲的提携,在军中却很有名声。
  是戍边将军的副手,立了不少军功,在军中颇有威信,只是他低调行事,也并未传回多的消息到京中。
  二房一门还以为他在军中勉强度日,其实如日中天。
  沈修文就举杯敬他。
  ……
  晚些时候,巡演的队伍走过了临近的几条街市。
  周遭便慢慢安静下来,街道两头的百姓也陆续散去,侯府的马车就驶到了丰运楼下。
  看完了龙舟会和舞龙,晚饭是要回侯府用的。老祖宗特意嘱咐了厨房做了各种口味的粽子和端午节的吃食,要同这帮晚辈一起热闹,回侯府的时辰便不能耽误了。于是再玩了些时候,沈修文看了时辰,才让众人出了丰运楼。
  按来时的马车折回,沈琳就同孟云卿,沈修颐一道上了马车。
  手中是先前和沈陶,沈妍一处时,编好的五彩丝线,花花绿绿的很是好看。
  思凡和娉婷挑了喜欢的,余下的就留给音歌和各自府里的其他丫头。
  沈修颐又问起孟云卿和沈琳,今日丽湖玩得如何。
  沈琳应了声,荷花开得比往年的好。
  孟云卿就忽得想起船只在湖心时候的场景,不由耳根子一热,便放下手中的五彩丝线,跟着点头。而后又随手抓了桌上的瓜子开始嗑起来,敛了目光中的异样,好似平常一般。
  沈修颐果然没有多问,就说起龙舟赛来。
  沈修颐与卫同瑞本就处得极好,卫同瑞又在场上,沈修颐就说起龙舟赛上的场景来。
  譬如开始还落后,到了弯道便看出小龙队的实力来,只是没想到齐王府凑了整整一支专业的龙舟队伍来,险些就夺魁了。
  听到龙舟赛,沈琳和孟云卿都各有心事,便大都在听沈修颐讲,应的声音少。
  思凡和音歌也对视一眼,不吱声。
  “你们两人今日怎么了,倒是怪得很。”沈修颐也看出端倪。
  沈琳就懒懒道,“三哥,折腾一日都累了,以为人人都像你,精神好得很。”
  这便才像平日里的沈琳,沈修颐笑了笑。
  孟云卿也跟着笑起来。
  等到回到侯府,厨房的饭菜都准备好了。
  照旧在老祖宗的东院,都是自己家人,还都是晚辈,就没有分男女,通通围了一个大桌坐上。老祖宗就高兴得很,问起他们今日玩得如何。
  沈楠和沈瑜两姐妹最先应声,“回老祖宗的话,好玩!”
  旁人也随着一人答了一句。
  等粽子上上来,众人就抢粽子吃。
  秦妈妈就道,老祖宗可是包了三粒小金坠子在粽子里,看看好彩头落在哪位公子和姑娘身上。
  沈瑜就率先拿了两个,旁人也都效仿。
  老夫人就乐得合不拢嘴,“谁拿的谁负责吃完,旁人不许帮。”
  沈瑜就把多得放了回去,笑得众人前仰后合。
  “拿吧,多的我帮六妹妹吃。”沈修颐就笑,“我今日可是和六妹妹一条船上的人。”
  一语双关,又是说起游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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