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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世卿欢-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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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进来,我倒有些不习惯。”

    安妃蹲在地上,心说我也不习惯被困在这儿。她无聊地抠着泥土,随即又想到,既然静嫔能在这里活这么些年,一定有人定期送衣食,那他们就可以出去了。想到这里,她振奋起来,忙问道:“对了,那些给你送衣服食物的人,什么时候会来?”

    “你这丫头倒是聪明,不过也别抱太大希望。”

    “怎么讲?”

    “看见了吗?”静嫔指着牢里的一个方格子道:“这里平时上锁,每隔三五天,他们就从这里给我东西。”那格子不大,只怕连个小孩都通不过,静嫔只是个普通的女人,自然没有办法。

    安妃看了看,心里有了底,只听她不紧不慢道:“看在我们在这陪你作伴的份上,下次他们来,分点食物给我们吧。”

    “想要食物?可以呀,只要你们把我也带出去。”

    安妃无语地看着她。

    “怎么,不答应?丫头,你当我被关了这么些年,真的疯了傻了不成,连你们有没有本事都看不出来?实话告诉你,你要不答应,下次再来人的时候,休想自己跑掉,只要我喊一声,你们就真的永远在这里陪我了。”

    安妃吞了吞口水,心说真是厉害,看来皇帝把她关在这里,还是有点道理的,不然以她的脾气,后宫只怕又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你觉得我很可怕,是么,可我也是被逼无奈,如果我当年死了,也就一了百了,苟活至今日,非我所愿。但是我遇上你们,说明老天还是开眼的,所以我何不借此机会,为自己争取到自由。”

    安妃承认她的话还是有道理的,只是如果把她放出去,自己也差不多到头了。但转念一想,持盈是答应把她带出宫的,所以何不借此为自己制造一个机会?

    两个女人各有算盘,又不谋而合,所以说,一切皆是天意。

    南明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地上,他动了动身体,只觉得右臂传来一阵刺痛。

    “慢一点,你的手臂好像断了,我不懂医术,所以没法为你接骨。”安妃跪坐在他的身旁,解释道。

    “无妨。”南明在安妃的帮助下,费力地坐起身。只见他左手摸到伤处,右臂保持不动,也不知他如何动作,只听“咔吧”一声,断骨恢复到原位。

    南明冷汗淋漓,安妃连忙掏出手帕给他擦汗,一边担心道:“你没事吧。”

    南明摇摇头,歇了半晌,才道:“卑职没事,卑职的手臂已经接好了,只要稍作修养,就能恢复。娘娘莫急,卑职一定会带娘娘出去。”



    


第六十四章重见天日


    “我不急,你只管养伤就好。”安妃淡定道。她神色自若,当真是不着急的样子。

    南明不知道她与静嫔达成一致,还当是在安慰他,心中不禁自责。他是侍卫,保护她是他的职责,可是如今还要娘娘为他操心,真是罪该万死。

    “真是个护主的忠仆,我当年身边要是有这么一个人就好了。”

    南明听到这里还有第三个人的声音,大吃一惊,忙将安妃护在身后,喝道:“什么人!”

    牢里的静嫔见他这样,不屑道:“紧张什么,我要真想做什么还会等到现在?”

    南明戒备地看着她,不知她是何许人也。

    “这就是先帝的静嫔。”安妃在一旁解释道。

    静嫔?他想起扳指上“挚爱芸萍”四个字,大惊失色,“莫非…”

    “不错,就是你想的那样,静嫔没有死,而是被关在寝宫地下。”静嫔平铺直叙,语调没有多大起伏,仿佛是在说别人的事情。

    安妃见南明一头雾水,又将事情说了一遍,南明目瞪口呆,只觉得荒谬至极。“竟然有这种事!”宫闱秘事,错综复杂,显然不是他一个侍卫所能理解的。

    安妃见他消化得差不多了,才道:“过两天会有人来给静嫔送衣服食物,我们到时趁机逃出去。”

    南明闻言,心中一凛,这的确是不可多得的机会。他动了动右臂,希望到时别出差错才好。

    地下的人有条不紊地计划着,地上的人却如热锅上的蚂蚁,焦急万分。清晨,灵犀殿的大宫女照例服侍安妃梳洗。进了寝殿却发现床上是空的,那宫女起初以为安妃只是出去走走,派了两个小宫女去找,谁知半个时辰过去,连安妃的影子都没看见,她这才意识到,安妃不见了!

    大宫女是灵犀殿宫女内侍们的主心骨,她深知此事非同小可,叮嘱众人不许声张,自己则跑到持盈的住处求救。

    “郡主,我家娘娘不见了!”大宫女慌张道。

    持盈也是刚起身,连茶水都没来得及喝上一口,闻言忙问道:“怎么回事?”

    大宫女将事情说了一遍,末了又道:“合宫上下,等着看我家娘娘热闹的不在少数,娘娘她心善,不爱计较,可是不代表别人就愿意安分守己,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瞒一时容易,等过几天,只怕整个后宫都会知道。”

    持盈知道她说的是实情,可是昨天她们刚达成同盟,今天安妃就不见了,这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谁也说不清楚,难道是有人发觉了她们的计划?是皇帝,还是皇后?

    持盈瞥一眼跪在一旁的大宫女,曼声道:“你起来,先回去,此事不要声张,就说是娘娘在我这里,这两天先不回灵犀殿了。”

    大宫女起身领命,她明白持盈的意思,“那娘娘的事…”

    “你不用管,只要好好当你的差,稳住灵犀殿的宫人即可。”

    大宫女走后,持盈揉着额角发愁。这安妃究竟到哪儿去了?她要不要去皇后那里探探口风?但转念一想,又怕打草惊蛇,最后她还是决定先压下此事。

    陵钧进来,看见持盈蛾眉轻蹙,不胜忧愁,他走过去握住持盈的双手,温声道:“怎么了?”

    “唉,安妃不见了。”持盈无精打采道。

    不见了?陵钧愣了一下,随后笃定道:“放心,她不会有事的。”

    “何以见得?”

    “她久居深宫,哪怕再无心机,也不可能没一点防备,再说她重生后武力超群,寻常人不是她的对手。而且你不是说来的是灵犀殿的大宫女吗,那南明呢,他怎么不来?所以很有可能是他两人在一起。”

    持盈想了想,觉得陵钧说得非常有道理,以南明对安妃的心意,安妃不见了,最着急的非他莫属,可他竟然不出现,是不太合常理。只是他们遇见什么事了,竟然要玩失踪?持盈估计,最多三天,这事就能传遍后宫,到时候不管他们出不出现,**后宫的罪名是躲不掉了。

    真是不靠谱啊,持盈摇摇头。

    “依我看,他们应该没有遇到危险,也有可能是他们发现了什么,一时不得脱身。”

    “你说他们有没有可能已经找到了…”持盈觉得自己想的太乐观了,但只有这个可能能安慰她。

    陵钧从来不对没有把握的事轻易下结论。在他看来,安妃失踪的事必然会引来各种非议,至于事情如何收场,更是难讲,所以她究竟在哪儿的问题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不行,我们不能再坐以待毙了。”持盈果断道。她身在后宫,做事束手束脚,连同门被抓都不知道,顶个劳什子的头衔有什么用?她又不是真郡主,何必守着这一套规矩?

    “我决定了,等找到安妃,我就和陛下说要搬出宫,不管他同不同意,再说说不定他也希望我不住在宫里呢。”

    “不要冲动。”陵钧道:“其他的事都先放一放,今天夜里我们去各个宫殿查探一番,待回来再做打算。”

    持盈有些心浮气躁,不过陵钧办事一向妥帖,两人刚好互补。入夜,两人潜入重华宫,这里平时上锁,守卫相对不太严密。持盈将宫殿里的每一块砖瓦都细细推敲,可是并没发现什么线索,她看向陵钧,只见陵钧若有所思地盯着房梁。

    “怎么了?”持盈压低声音问道。

    “上面有东西。”

    “是什么?”

    “不知道。”

    持盈正想一探究竟,却被陵钧拦下,她不解地看陵钧,陵钧却不解释。这时,一队巡夜的侍卫走过,她连忙敛了气息。

    “走!”陵钧压低声音,抓住持盈的手就往外带,持盈尚未回神,两人已到殿外。这时,几个宫人沿着重华宫走廊向东走去。持盈注意到,他们的托盘里放着各种食物和衣服,可是大半夜的,人都睡了,有哪个宫的娘娘会传这些?两人四目相对,都从彼此眼中看出疑惑,于是屏息静气,悄悄跟在后面。

    安妃和南明运气不错,在他们掉到地牢的第二天夜里,就有人来给静嫔送衣食。地牢原本是上了锁的,可在安妃和南明的努力下,竟硬生生的将锁撬开了。静嫔满意地走出地牢,等待着给她送衣食的宫人。果然,子时一过,有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来,安妃南明藏在暗处蓄势待发。

    “娘娘,奴才给您送吃的来了。”为首的是一个太监的声音。

    静嫔哼了一声,并不言语,那太监却是习以为常,只见他不紧不慢地将一个个托盘通过方格放进牢里,然后静候在一旁,等静嫔用膳。要不是隔着一座地牢,那太监的服侍简直无懈可击。

    静嫔将托盘递给安妃和南明,自己只留了一盏银耳羹。

    “没想到这么些年过去了,他还记得我爱吃这个。”静嫔破天荒地开口说话。

    那太监听了,也甚是惊奇,忙回道:“陛下虽然嫔妃众多,可一刻也不曾忘记过娘娘,这不,回回都派奴才来侍候,唯恐娘娘觉得不习惯。”

    “哼,他倒是上心。”静嫔冷笑道:“我生不是他的人,死不是他的鬼,他这样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娘娘莫要说这种话,陛下对您的情意,那是任何人都无法相提并论的。之前有个丽妃,不过是容貌上与您有三分相似,就宠冠后宫,可见您在陛下心中的地位。”

    “行啦,你不用再替他说好话了,横竖我已经是个死人,说什么想什么都不重要,你留着这份心去孝敬别的妃子吧。”静嫔不耐烦再应付他,对着安妃和南明使眼色。

    “娘娘,您用好了吗?您要是用好了,奴才还得回去跟陛下复命呢。”那太监催促道。

    “好了,这就将托盘还给你。”静嫔假意道。安妃和南明看到她的暗示,立刻行动起来,只见他们出手如电,瞬间将那太监制服。

    “啊,你们!”那太监不承想牢里还有其他人,惊得大叫起来。后面的人听到他的叫声立刻骚动起来,有的想要救他,更多的人却选择掉头跑掉。

    安妃和南明见状,暗道不好。如果有人将这里的事情传出去,那他们几个全都要死,可是牢里活动范围狭小,他们能擒住一个人,却没法擒住所有人。正当他们一筹莫展之际,忽然听见“嗤嗤”两声,逃跑的人瞬间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持盈和陵钧跟着送衣食的宫人来到废弃的宫殿,又辗转到了地下。他们听到了静嫔与那太监的对话,觉得不过又是一桩皇家秘辛,直到那太监大叫起来,他们才出手拦下想要逃跑的人。

    “你们来得真是太及时了!”安妃惊喜道。她原以为持盈她们不会找到这里来,毕竟自己当时也是临时起意,半句话都没来得及交待,如今看见他们,当然喜不自胜。

    持盈在这里见到她也觉得不可思议,看来一切事情,冥冥中自有安排。

    “废话少说,先把那奴才看住。”静嫔在旁边指点道。安妃闻言,也不手软,一记手刀劈晕了那太监。

    几人聚在方格两边摸索着,希望能有机关彻底打通这里。然而,并没有。

    “怎么办,难道真出不去了?”安妃咬着嘴唇,不甘道。都到这一步了,打死她也不依。

    陵钧道:“你们让开,我来试试。”

    众人闻言,自动退到两边。只见陵钧口中念念有词,手上多出一道光芒,那光芒随着咒语的催动越聚越多,最后凝成剑状。

    “破!”

    只听“哗啦”一声,坚不可摧的墙壁立刻破出一个大缺口,安妃南明和静嫔从缺口处走过来。静嫔望着久违的夜空,心中感叹,天可怜见,这么些年过去了,她终于等到重见天日的时候了!



    


第六十五章美人容貌


    几人回到持盈的住处,安妃像之前说好的那样,假装留在这里,静嫔则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不知做什么。持盈忙前忙后,无心去管那些小事,在她看来,只要人不出事就万事大吉了。

    持节见两个人出去五个人回来,很是诧异,他不认识静嫔,静嫔也不屑与他道明身份。

    “她是谁?”持节拉着持盈问道。

    “是先帝的静嫔。”持盈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持节,持节听了只有一种感觉——乱。本以为如今皇帝的后宫已经算是勾心斗角,暗潮汹涌,谁知连先帝的嫔妃都扯进来了。持节不明白,他有那么多女人,为什么还要冒天下之大不韪与静嫔结出孽缘?他哪里知道,正因为皇帝高高在上,一呼百应,行事才越发肆无忌惮,连江山都能得到,何况一个女人?而且静嫔当年固然美貌,更重要的是有自己独特的气质,方能在一众美人中脱颖而出。

    “事情就是这样,依我看,静嫔绝对不会善罢甘休。”持盈现在已经对宫里的女人有了比较深入的了解,不论是皇后,安妃,还是静嫔,虽然容貌气质各不相同,但都绝非善类,与这些女人周旋真是费心又费力。

    “不说了,我要先去小憩一下。”持盈不再理会持节,径自朝自己房间走去。当她路过静嫔的房间时,特意看了一眼。房门紧闭,窗户却半掩着,她透过缝隙依稀能看见静嫔坐在铜镜前,揽镜自照。与安妃的闺怨不同,这是一种对美人迟暮的无措,“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再美的人也禁不住岁月的蹉跎,她决定还是不去打扰了,留一点时间让她适应。

    静嫔看着镜中的人,有一瞬间的怔愣。她伸手抚摸着自己的脸庞,内心却疑惑道:“这是谁?这是我吗?”眼前的人皮肤依然白皙,五官也没有变化,只是已经不再年轻,眼角处生出细细的皱纹。“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到底是回不去了。

    持盈倚在床头刚眯了一会儿,安妃就毫不客气地把她弄醒了。

    “你做什么。”持盈不满道。同样是一夜没睡,自己困得不行,她怎么就这么精神呢?

    “起来,我给你讲讲这两天在地牢发生的事。”安妃兴致勃勃道。

    持盈的确是想知道,可是她现在最想做的事情是睡觉,其他的都可以先放一放。安妃不依,硬是把她从床上拉起来,持盈无奈,只得灌了两杯茶水,神游似的听她讲奇遇。

    “怎么样,够刺激吧。”安妃得意道。作为一个深宫中的嫔妃,能经历这些已经算是骇人听闻了,可是持盈自小在碧游山修行,什么鬼怪故事没听过,这样的事情放她跟前明显有些不够看了,所以她胡乱应和两句,想让安妃赶紧走人。岂料安妃并不好糊弄,她见持盈敷衍她,气恼道:“你这人怎么这样,我好好跟你说话,你倒不好好听。”

    “她都困成这样了,能坐着都已经不简单了,你还埋怨她。” 软媚的声音似嗔似怒,叫人酥到骨头里,安妃一个女人听了都觉得无比销魂。她转头,只见一个美人倚在门口,一颦一笑皆是风情,大红的纱裙衬得她明艳不可方物。世上竟有这样的美人?安妃诧异,她觉得眼前的人像是从话本子里走出来的花妖狐媚,美得不似凡人。

    “怎么,看傻啦,你这小姑娘长得也不赖,只是比不上我。”何灵娇笑道。

    任何女人听见这话都是要勃然大怒的,偏偏安妃不为所动。她承认自己的容貌比不上眼前这位,也不介意她说实话。

    “啊,竟然不生气。”何灵有些意外。她明白美貌对于女人的重要性,何况是嫔妃,看来这个小姑娘有点意思。

    持盈见何灵来了,心里一松,她正发愁怎么打发安妃呢,如今这狐狸精来了,真是再好不过。

    “你不是想见狐狸精吗?这位就是。”持盈对安妃道。

    “狐狸精?真的是狐狸精?活生生的狐狸精?”安妃两眼放光,不相信自己有这样的好运气。她的脑海里闪过纣王和妲己的故事,将妲己与眼前这位相比较,得出的结论是:古人诚不欺我也!这样的容貌与魅惑果然当得起“红颜祸水”四个字。

    “何灵,这位是安妃娘娘,她仰慕你已久,你们不妨找个地方坐下来,喝喝茶,说说话。”持盈用眼神疯狂暗示何灵。何灵会意,笑盈盈地牵起安妃的手,熟稔道:“原来是位娘娘,失敬,失敬,咱们就别打搅持盈了。正好,你没见过狐狸精,我也没见过娘娘,咱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如何?”

    何灵魅惑人心的功夫登峰造极,安妃在她面前如同婴儿一般,哪有说不的余地?于是两人就这么愉快地出门了。持盈见状,心里高兴起来,她终于可以好好睡上一觉了。

    何灵和安妃走到花园里,两人站在一棵桂花树下。九月桂花香,这园里多是四季桂,便是冬天也能开出花来,美人与娇花相互映衬,真是景美人更美。

    何灵摘下一撮桂花给安妃簪在头上,娇声道:“别总是带戴牡丹,我看这桂花也是极好的。”

    安妃摸了摸头上的花。问道:“好看?”

    “当然了!”何灵不容置疑道:“真正的美人不但容貌是美的,还应该美得有特色,千篇一律的美人有什么意思,没多久就看厌了。对了,你不是娘娘么,更应该多学学如何讨皇帝欢心。”

    安妃苦笑道:“我可能是这宫里唯一一个不想讨好陛下的人。”

    “欲擒故纵?”

    “不是,其实我根本就不想当这个娘娘。既然你是持盈信得过的人,我也不怕告诉你,过段时间我就会跟持盈一起离开皇宫,再也不回来了。”

    “看不出,你竟然有这样的胆量。”何灵的眼神里多了一份欣赏。“不过看你身娇体弱,只怕难以适应外面的生活。”

    安妃闻言扑哧一笑,随即将自己两世为人的事情讲给何灵听,何灵听完拊掌笑道:“妙!你竟有这样的奇遇,难怪想法异于常人,不过我喜欢,你以后要是真能出去,就去狐狸洞找我,我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安妃也很开心,继持盈之后,她又认识了一个狐狸精朋友。正所谓朋友多,好办事,她将来出去总算有些着落了。

    正说着,何灵忽然脸色一变,伸手将安妃拉到树后。桂花树已有百年树龄,遮住她们两个是绰绰有余。两人探头出来,只见一个身穿龙袍的身影站在她们刚站的位置。旁边一个太监道:“真是怪了,刚才明明听见这里有声音,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人呢?”

    皇帝道:“或许是花仙显灵也说不定。走吧,去持盈那里。”太监诺诺称是,不一会儿,两人身影消失。

    “好险!”安妃捂着胸口道,她一点都不想在这时候同皇帝碰面。

    “要不是我眼疾手快,你就等着今晚侍寝吧。”何灵在一旁不忘邀功。

    安妃不服:“说起来,你长得比我还要美,说不定是你侍寝呢。”

    “我会幻术呀,可以将自己变成一个老嬷嬷,或者不起眼的小宫女,寻常人是绝对看不破的,再不济,我原身是狐狸,大不了变回狐狸,皇帝见了只会以为我是你的宠物。”何灵漫不经心道。

    “真有本事!”安妃看着她咬牙切齿,偏又拿她没办法。

    “好了,一点儿小事而已,至于吗?听见他们刚才说的了吗,要去持盈那里呢,我们也回去看个热闹。”何灵轻描淡写地揭过此事。

    持盈约莫睡下一个时辰,就听见秋露叫她起来更衣,她原本不想动,可是秋露说是皇帝来了,她这才不情不愿地起身。没办法,她即使知道皇帝扣押了她的同门,她也不能无礼,谁让她要面对的是天下之主,九五至尊呢?

    “持盈见过陛下。”她皮笑肉不笑地给皇帝请安。

    “持盈免礼,朕这两日没来看你,你还好吗?”皇帝笑容可掬,一副慈祥的长辈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对这个侄女多好呢。

    “持盈谢陛下关心,一切都好。”持盈虚与委蛇道,在宫里久了,她也学会了这一套。

    皇帝不置可否,只见他坐在上首品着茶水,眼神若有所思。

    “朕听说安妃这两日住在你这里?”

    “回陛下,娘娘这两天的确在我这儿。”持盈淡定地回话,心里却怀疑是秋露通风报信。“陛下是想见娘娘吗?可巧,娘娘刚出去了,持盈这就叫秋露去寻她。”

    “不必了,朕就是随口一问,既然安妃想在你这里住,那就住吧。”皇帝不知是出于什么考虑,竟拒绝了持盈的建议。

    “陛下要走吗,臣妾不知陛下驾临,有失远迎,还请陛下恕罪。”安妃款款而来,嘴上说着告罪,却没有请罪的样子。

    皇帝见安妃真的出来了,脸上笑意渐浓,“爱妃不必多礼,朕见你和持盈相处得好,朕心甚慰。朕还有奏折需要批阅,就不多留了。”说着就朝门外走去。安妃和持盈行礼,恭送圣驾,只是话音还没落,皇帝却突然定在那里,一动不动。



    


第六十六章相看相厌


    安妃和持盈正纳闷,却见静嫔出现在门口,两人大惊,只觉得怕什么来什么。

    “你是…芸萍?”皇帝怔怔地看着她,语调飘忽,呓语一般道。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埋藏在心底的人就这么突然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陛下好记性,不错,我就是夏芸萍。”相比皇帝的激动,静嫔表现得相当淡然。这么多年,她无数次想过有朝一日见到皇帝,会是怎样的情形。她想她要打他,大声质问他,咒骂他,让他无地自容,可是真见面了才知道,那些情绪都是多余而无用的,往事已矣,说那些还有什么用呢?这并不代表她要放过皇帝,而是她有了更深层次的考量。

    “芸萍,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终于又见到你了!”皇帝声音颤抖着,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

    “陛下,我老了,如今这般模样难为你还能认出来。”静嫔摸摸自己的脸道。

    皇帝摇摇头苦笑,“若说老,朕也老了,又怎么会嫌弃你。再说容颜会变,气质却不会变,当年宫里有那么多美人,可我还是一眼就看到了你。”皇帝无比怀念地说道。彼时年少,他还只是王爷,而静嫔初初进宫,与普通的贵族少女没什么两样。少男少女相互爱慕,朦胧且美好,一切都发乎情,止乎礼,整整三年,竟然没人发现他们之间的暧昧,不得不说,这两人既大胆又心细。

    “陛下还提那些陈年旧事做什么,反正都回不去了。对了,陛下难道就不想知道我是如何从地牢里出来的?”这话一出口,不但皇帝,安妃和持盈也变了脸色。安妃在心里骂她恩将仇报,自己不要命,别人还要呢,她好不容易才跟持盈达成共识,宫外的逍遥日子没过一天,眼前就有砍头的危险,真是害人不浅。

    持盈也有些发懵,她没想到静嫔会拿这个旁人避讳还来不及的事情做开头,真不知道是该夸她大胆还是该骂她愚蠢。

    静嫔体会不到安妃和持盈的心情,此时她满心满眼都是皇帝,无论爱恨,都是他一个人。只是这厢还没看出个结果,只听宫人来报,皇后娘娘驾到!

    持盈和安妃互看一眼,只觉得今天这里要无比热闹了,眼见事情朝着不可预知的方向发展,她俩索性破罐子破摔,这么一想,再没可担心的了。

    持盈和安妃眼观鼻,鼻观心,在一旁充当背景,皇后却忍不住开口道:“陛下,原来你在这里,叫臣妾好找。”

    “皇后有事吗?”在人前,帝后一向相敬如宾,无论多无聊的问题,皇帝都耐着性子回应,给足皇后的体面。

    “其实臣妾也没什么要紧事,只是偶然听说安妃不见了,又听说安妃在持盈郡主这里,所以想请陛下一同过来看看,没想到陛下先一步来了。”皇后解释道。

    “安妃就在这里,你也看见了,都是些捕风捉影的事,不可当真。”

    “陛下说的是,臣妾记下了。咦?这位是…”皇后先是疑惑,随后大惊道:“静嫔!”这一惊非同小可,只见她连连后退,仿佛见鬼一般,宫女内侍怕她摔倒纷纷迎上去扶她,这场景甚是壮观,差一点就闹得人仰马翻。

    “成何体统!”皇帝沉着脸,训斥道。

    “是臣妾失态了。”皇后醒过神来,屏退众人,告罪道。

    “皇后,朕看你身体不适,不如回玉坤宫休息吧。”

    皇后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随后笑道:“臣妾的都是小毛病,不劳陛下挂心,只是这…”她用眼角余光瞥向静嫔,似是在等皇帝的决断。

    “这件事,朕以后再和你说,你先去吧。”皇帝不愿当着持盈和安妃的面,说这些陈年旧事,只用眼神示意皇后,希望她知情识趣。

    皇后果然会意,只听她温柔道:“陛下日理万机,还望保重龙体,臣妾先退下了。”说完,施施然朝外走去。

    持盈在一旁低着头,细细品味皇后的话,只觉得不太对味,然而还不等她琢磨出个所以然来,皇帝又道:“持盈,安妃,你们先退下。”

    两人闻言,如蒙大赦,端端正正地行过礼后,一前一后出了门。

    “真是要命!”安妃捂着胸口抱怨道。刚才短短一柱香的时间,她觉得竟比一年还要长,她真以为皇帝会下令砍了她的脑袋。“恩将仇报,真是恩将仇报!”安妃愤愤然,只觉得遇上静嫔真是倒霉。

    持盈也被吓得不轻,且她与静嫔更是无半点瓜葛,若是被连坐,大概只能去找阎王爷诉说冤情了。

    两人一通胡思乱想,最后终于想到,把她们都支走,皇帝和静嫔会说些什么?她们可不会天真地以为,那两人只是单纯地喝茶聊天。

    果不其然,持盈和安妃前脚刚走,皇帝后脚就变了脸色,只见他沉着脸道:“芸萍,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朕念着旧情,只要你肯乖乖回去,朕会既往不咎,皇后那里也不会乱说。”

    “哈,回去?回哪儿去?是回我的寝宫,还是回寝宫底下的地牢?”静嫔尖锐道。她对这个男人早就不报幻想了,所以即使他翻脸,自己也不会觉得寒心,只是她好不容易才逃出来,断没有回去的可能。

    皇帝见她不肯配合,也失了耐心,“芸萍,你不要不知好歹,朕能关你一次,就能关你第二次,你不顾自己的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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