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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折江山-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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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您定然会因为我被丞相收纳成娘子的事情,遭受不少人的嘲笑。相爷怕您与他心生嫌隙,也为了让您少受非议,便想在今日借景王的名义杀了我。这样一来,您不会有任何损失,相府连白幡都不用挂,遭殃的却还是景王。”
  “我没有想过沈丞相会利用你我的婚事从头到尾进行如此精密的一场谋划,更没想过我这无辜之人,竟然要成为相爷扶您一把而献上的祭品!”
  抬眼看着穆无暇,桃花眼里的泪水哗啦啦地掉:“王爷不觉得,我是无辜的吗?”
  穆无暇眉头拧得死紧,拳头也握了起来:“你自然是无辜的,大魏朝野之事,与你没有半点关系!”
  顿了顿又问:“所以你这伤,也是沈在野造成的?”
  “是。”桃花抿唇,低头轻轻捋了捋自己的袖子边儿:“今日丞相假意让我赴景王北门亭之约,却在半路埋伏杀手,要取我的性命。虽有忠仆护着我逃了,但这泱泱大魏,沈丞相一手遮天,哪里有我的容身之地?我也是急了,才冒昧来打扰王爷。”
  “我觉得王爷不是滥杀无辜,踩着别人的尸体往上爬的人,所以求王爷,救我一命!”
  姜桃花猜的十有八九都是对的,再加上一直以来也没有人发现过沈在野和南王之间的关系,听她这么一说,南王自然就先信了一大半,剩下一小半在看见她身上的重伤的时候,也就差不多了。
  “沈在野果然是这世间第一大骗子!”穆无暇又怒又气:“本王要怎么做才能保住你的性命?”
  “很简单。”桃花认真地看着他:“只要王爷与丞相挑明,您已经知道他的计划,让他不要危及我的性命,否则便不会再信任于他即可。您在相爷心里有非同一般的地位,这样一说,相爷必定不会再动我。”
  “本王明白了。”严肃地点了点头,小王爷站起来道:“现在本王去给你找大夫,顺便将相爷请过来一叙!”
  姜桃花一喜,但是没高兴多久,脸上的神色就变成了担忧:“要请相爷过来吗?”
  “自然。”穆无暇道:“他要是不过来,本王如何与他对质?”
  “对质是必要的,但是……”桃花抿唇,看了南王两眼,小声道:“您可得小心一些。”
  “怎么?”
  “相爷能言善辩,又位高权重,想来也会将罪名全扣在我身上,说我冤枉他,故意陷害他。”扁着嘴,桃花昧着良心开始挖坑了:“以相爷颠倒黑白的本事,指不定还要说他今日根本没有派人刺杀我,这伤,是我自己弄的。”
  穆无暇皱眉:“荒唐,谁能对自己下这么重的手?他那巧舌也骗了本王很多次了,这次本王一定不会再信。”
  “多谢王爷。”姜桃花感激地看着他:“王爷肯帮我这一次,日后,桃花必定报答!”
  挥了挥手,穆无暇满不在乎地道:“不用你报答什么,这是本王的原则问题,本王还得谢谢你给了本王证据,不然,真的拿那骗子没办法了!”
  说罢,一甩衣摆就往外冲了出去。
  真是个心怀正义的好少年啊!桃花觉得自己可能是大奸大恶的人见得太多了,每次看见这种傻小子,都觉得有些心疼,太单纯了。
  这样的人,要是能单纯一辈子就好了。
  北门亭。
  沈在野一脸镇定地应付了景王一会儿,就推说身子不适,要打道回府了。
  今日本也就是他二人相约,只是沈在野原本打算替换成姜桃花过去的,等大事完成,便说是自己生病,桃花擅自做主前往的即可。
  但是很可惜,大事未成,他也就只能听景王说了半天的话,然后赶回府去看情况。
  “主子。”湛卢皱眉过来道:“府里查过了,少了两个姜娘子的陪嫁护卫。”
  脚步一顿,沈在野沉默,脸色有些难看。
  “还有一个消息。”湛卢低头道:“南王府那边传来消息,小王爷请您过府一叙。”
  缓缓地闭上眼,沈在野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实在是太久没遇见这么厉害的女人了。”他低声道:“以至于看走了眼,将只狐狸给看成了兔子。”
  他一开始就觉得哪里不对劲,果然是因为姜桃花,这个女人一早就发现了他的心思,一步步地在拆他的招,坏他的事。而他,竟然现在才反应过来!
  什么生病,什么愚钝,她怕是一直在给他唱大戏,而他,竟然还信了!
  荒唐!
  “去南王府!”咬牙低喝了一声,沈在野翻身上马,一贯不显山露水的脸上也绷不住蒙了层怒意。
  姜桃花,好个姜桃花!他算计别人多年,没想到却在阴沟里翻船,被个女人给骗了!不杀了她,焉能平心头之恨?!
  “驾!”策马狂奔,沈在野一路都紧绷着脸,后头的湛卢险些跟不上。
  到了王府主院,湛卢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见一柄剑倏地朝自家主子刺了过去。
  沈在野一顿,身子比脑子先反应,一个侧空翻便躲过,反手捏住剑柄。
  穆无暇正在气头上,横腿一踢,力道极猛,逼得他不得不松开剑柄,吃他两招。
  剑是没开刃的,伤不了人,但是刺着也有些生疼。看清这挥剑的人,湛卢也没敢上前护主,只能焦急地看着。
  好端端的,南王怎么会发这么大的火?
  躲闪之中,沈在野倒是先冷静下来了,最后一招捏住剑身,轻笑道:“王爷的剑法精进了不少。”
  穆无暇抿唇,抽回宝剑,看着他道:“这是斩佞剑,你教我的。”
  斩佞,斩尽天下佞臣。
  扫了一眼四周,沈在野眯了眯眼道:“王爷觉得微臣是佞臣?”
  穆无暇皱眉,立身站好,眉宇间满是正气:“话是你说的,忠臣不欺主幼,不逆主意,不阳奉阴违。可你呢?”
  心下满是不解,沈在野微笑着看着他:“微臣怎么了?”
  “本王就知道,你这个人,不是铁打的证据放在眼前,就打死不会认错!”南王怒了,眉毛都要倒立了起来:“什么时候才肯跟本王说实话?你要杀赵国公主嫁祸景王的事情,本王已经知道了!”
  沈在野颔首,看了他身后紧闭的房门一眼,镇定地道:“想必是姜氏来了南王府,告了微臣一状吧。”
  “她不该告吗?”穆无暇瞪着面前这人:“先前你承诺过本王什么?现在做的又是什么?姜氏只是弱质女流,与我们无冤无仇,你为何就如此不把人命当回事?”
  女流他是承认的,可姜桃花弱吗?心里冷笑了一声,沈在野面上的神色显得格外坦诚:“微臣觉得,姜氏可能是误会了什么,有些过于敏感了。臣从来没有要加害于她的意思。”
  “误会?”穆无暇脸色沉得更加难看,咬了咬牙,没急着争辩,倒是抱着胳膊问:“什么误会?”
  “您与姜氏的婚事出错到现在,不过才几天时间,这几天姜氏在相府里惶惶不安,还生了病,难免多想。”沈在野微微一笑,很是淡定地道:“微臣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觉得微臣要杀了她嫁祸景王,今日姜氏的马车在半路出事,微臣还甚为担心,四处寻她呢。”
  “哦?”小王爷挑眉:“你的意思是,你今日没有派杀手刺杀姜氏,她身上的伤是自己弄的?”
  微微一愣,沈在野眉目稍动:“姜氏受伤了?”
  “嗯,很重的伤,浑身都是血。”小王爷道:“来人想必也是下了狠手。”
  要是没查过府里的护卫情况,这会儿沈在野可能会相信姜桃花今儿是遇刺了。但是,她自己的人带着她逃了,还能受重伤?这伤要不是她自己弄的,他沈府的牌匾拿去当柴烧!
  “王爷。”叹了口气,他沉声道:“您涉世不深,心性纯良,大抵是没见过多少狡猾奸诈,满口谎言之人,容易被人蒙骗。微臣不曾派人刺杀姜氏,她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可能只有她自己清楚。”
  果然被姜桃花给说中了,瞧瞧这责任推卸得,那叫一个干净。
  穆无暇冷笑,退后了半步,睨着他道:“沈丞相可否告诉本王,今日姜氏为何出府?”
  “今日……”沈在野微笑:“姜氏是闲在府中无聊,想自己出去走走。”
  “哦?”神色冷咧,穆无暇又退半步:“本王怎么听说,她是要去北门亭见景王?”
  “王爷说笑。”沈在野道:“姜氏已入相府,如何还会去见景王?”
  小王爷不吭声了,目光深沉地看着他。
  沈在野一脸坦然,浑身正气,半点不像在说谎。
  然而,话落音没多久,旁边就有人小步跑了过来,半跪在穆无暇面前道:“启禀王爷,景王殿下已经离开北门亭,刚到宫门。”

  ☆、正文第14章 你疯了吗

  穆无暇一震,抬眼看向沈在野,后者神色竟然未变。
  “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他咬牙问。
  沈在野一笑,道:“这有什么好说?微臣今日本就与景王相约北门亭,刚分开,不信您可以问景王。这倒反而说明姜氏在撒谎,她根本不是要去北门亭。”
  “你觉得这话有说服力吗?”穆无暇冷笑:“姜氏初嫁,人生地不熟,若不是你的吩咐,她会出府?”
  “微臣的确是吩咐她出府,不过不为别的,只是闲逛,看看京都的风光。”沈在野从善如流:“就是不知她为何会遇刺了,王爷有仔细看过她的伤势么?”
  穆无暇一顿,摇头:“男女有别,姜氏是你的姬妾,本王如何看得?”
  “那王爷何必这么着急?”沈在野笑道:“真受伤还是假受伤,总得先查个清楚吧。”
  “……”
  瞪了他半天,然后想了想,穆无暇还是让开了身子,示意他先进去。
  沈在野优雅地颔首,不慌不忙地跨进主屋。
  姜桃花苍白着脸躺在床上,一身血衣未换,就算有被子半掩着,看着也还是触目惊心。
  旁边的大夫见着他们便拱手道:“王爷、相爷,这姑娘伤在腰上,老夫不便查看。已经传唤了医女,正在路上。现在暂且让丫鬟帮着粗略包扎了一番,再开了些补血的药材。”
  “别忙活了。”往床上扫了一眼,沈在野便笑道:“其他人都下去吧,留王爷与我即可。”
  大夫一愣,低头应了。青苔留在床边没动,桃花半睁开眼看了看她,她才起身,不情不愿地出去关上门。
  “相爷竟然亲自来了。”挣扎了一番,姜桃花半靠在床头,眼里满是戒备:“是打算来惩罚妾身吗?”
  沈在野低眼看她,半嘲半笑:“你做错了什么吗?”
  “泄露了爷的计划,也是该死。”桃花苍白地笑道:“为了苟活,妾身也是不择手段了,还请爷见谅。”
  “你要活,没人会拦着。”目光落在她的血衣上,沈在野眼里的嘲讽之意更浓:“但是原本就活得好好的,还要反过来诬赖我,又是何居心?”
  桃花一愣,震惊地看了他一眼:“妾身诬赖您?您难道不是要妾身赴景王北门亭之约,然后想杀害妾身嫁祸景王吗?不是这样的吗?”
  ……是这样的没有错,沈在野也实在不明白这女人是怎么发现这个事实的,不过现在在南王面前,打死都不能承认!
  “你想多了。”他镇定地道:“我没有那个意思。”
  “没有?”桃花嗤笑,捂着自己的腰,眼里微微有泪:“那爷的意思是,这京都之中,还有别人敢来刺相府的车驾?敢对赵国来和亲的公主动手?妾身死了,对别人可有什么作用?”
  “你这伤……”顿了顿,沈在野勾唇:“骗得了南王,以为也骗得了我吗?”
  真是流了这满身的血,她人还能醒着说话?这血,怎么都不像是人血,压根就是她自己自导自演的一场好戏吧。
  桃花抿唇:“爷是什么意思?”
  “很简单。”沈在野微笑,转头看着穆无暇道:“姜氏大概是对微臣心有不满,不知从何得知微臣对王爷敬重有加,故而假装受伤,上门诬陷,以求要挟于臣。”
  “虽然不知她想要挟臣做什么事,但是其心可诛,实在不可轻信!”
  穆无暇皱眉:“你的意思是,姜氏是假装受伤?”
  “是。”沈在野伸手,捏起桃花一片衣襟:“这多半是猪血,才会凝成块,呈紫红色。”
  微微一愣,穆无暇看向姜桃花。
  桃花斜靠在床上,任凭沈在野捏着,眼皮都没抬:“相爷这诬赖人的本事,是愈加厉害了。妾身是实实在在挨了人家一剑,如何做得了假?”
  “呵。”沈在野挑眉,轻笑了一声,低头下来凑近了她。声音轻轻软软,却满是嘲讽:“你这女人是真蠢还是假蠢,受伤这种事,一看便知,你还真以为能骗到底?”
  桃花眼波粼粼,眸子左右微动,带着些挑衅直视他:“那爷不如就看看好了。”
  还真以为能唬住他不成?沈在野失笑,也不顾忌南王在场了,直接将床上的被子掀开,伸手就去扯她的腰带。
  穆无暇吓了一跳,到底是学了君子之礼的,立马就扭身看向别处。
  姜桃花脸色发白,却没挣扎,任凭他将自己外裳扯了,露出白生生的一截细腰,以及腰上裹着的厚厚的白布。
  “你的面色可真像受了重伤的人。”继续扯那白布,沈在野淡淡地道:“若不是见过你上妆的本事,我也得被你骗了。”
  “在爷心里,妾身竟然这么厉害?”桃花笑了,一双杏眼弯成了月牙:“那爷这一腔信任可能是错付了。”
  就算她会上妆,也画不出这样苍白得跟鬼一样的脸色。
  沈在野嗤笑,表情明显带着不信,手上动作不停,不耐烦这一圈圈的东西,干脆就用了狠劲儿,一把扯了下来。
  就算是有准备,桃花还是被疼得嘴唇发白,倒吸了一口凉气。
  刚止了血的伤口,被他这动作拉开,鲜血淋漓!
  三寸长的口子,皮肉翻开,形状可怖,从后腰一直划拉到前腰,瞧着都令人皮肉发紧。
  竟然真的有伤?!
  沈在野重重一震,脸上的嘲笑消失得干干净净,表情僵硬地瞪着她:“你疯了?!”
  女子身体何其重要,她竟然舍得划这么大一条伤口?更何况,就算是腰上这位置,伤口再深一点,那也是能要人命的!
  疼得眼泪花儿直冒,桃花也勉强冲他笑了笑:“这不都是拜您所赐吗?”
  他不计划着要她的命,她也不会被逼到这份儿上啊!她这么怕疼,又这么怕留疤,要不是没办法了,谁愿意挨这一刀啊!
  没错,她是准备了一瓶子猪血来着,但是跟沈在野这种毒蛇过招,假血哪里够用,肯定是要真伤的。猪血只是让她表面看起来更惨一点,更震撼南王的心,又不是真打算靠那个蒙混过关。
  沈在野的确是有点小瞧了她,这点小瞧就足以让她打他个措手不及。
  的确是措手不及,诡言善辩的沈在野现在竟然没能说出什么话,一双眼里像吹着隆冬凛冽的风,冻得姜桃花打了个喷嚏。
  他是应该兴奋的,毕竟在大魏这两年,从未棋逢对手。今日好不容易发现了个厉害角色,以后的日子必定不会再无聊。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一片血色让他觉得不舒服得很,脸色难看得像刷了层锅灰,手也下意识地捏紧。
  就没见过对自己这么狠的女人,有必要弄这么大的口子?万一没死在他手里,死在她自己手里了,不觉得荒唐吗!
  真是个疯子!
  “听沈丞相不说话,想必姜氏伤得不轻。”
  背对着他们的小王爷负手而立,沉声道:“既然伤得不轻,那先前丞相的污蔑,就完全不成立了。您还有什么要争辩的吗?”
  屋子里安静了好一会儿,姜桃花也就耐心地等着。她知道以沈在野的能力,至少都还能瞎掰五百字,把南小王爷给绕晕,然后再把罪名扣回她头上!
  所以,她已经在整理腹稿准备下一轮的反击了!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沉默良久之后,沈在野竟然淡淡地道:“臣的确有借景王之名杀姜氏之心。”
  桃花一愣,吓得捂着腰就往床塌里缩,穆无暇更是转过身来,怒目直视他:“你承认了?”
  “是,但是微臣为什么要这样做,王爷应该明白。”
  穆无暇皱眉,刚想反驳,却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微变:“你答应本王的事情不算数了?”
  “此一时彼一时。”沈在野抬眼看他:“您来大魏,难道是打算安乐度日的?”
  微微一愣,穆无暇沉默了,眉宇间又是气愤又是愧疚,看得姜桃花一头雾水。
  这俩在说啥?南王刚刚还气得不得了,现在怎么又是一副这样的表情?
  拿了放在一边的药,沈在野慢慢在床边坐下,伸手就将桃花给拎了过来。
  被他的动作吓傻了,姜桃花一边挣扎一边喊:“王爷救我!”
  穆无暇回过神,刚想上去帮忙,眼里却映进一片雪白的肌肤。
  脸上一僵,小王爷赶紧转过身去,咬牙道:“姜氏身上本就有伤,你就不能温柔些?”
  沈在野挑眉,将人拉进怀里按住了,瞥了一眼她那血水横流的伤口,冷笑道:“有些人你对她温柔,她就越发不知道天高地厚,还不如麻利收拾了,免得为南王府平添一条人命!”
  桃花痛得嗷嗷直叫,沈在野半点没含糊,照着伤口就洒了半瓶药,末了扯过白布来,沉声冲她低喝:“压着!”
  吓得一哆嗦,桃花眼泪汪汪地拿纱布和着布头按住伤口,然后就感觉这人开始一圈一圈地给她包扎。
  沈在野的胸膛很结实,两只手臂从她身侧穿过,在她背后交接白布,整个就将她抱在了怀里,呼吸都在耳畔。

  ☆、正文第15章 可怕的女人

  桃花有点紧张,觉得四周的气氛好像都突然暧昧了起来。浭噺苐①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但是沈在野是完全没感觉的,一张脸从微恼恢复了平静,愈加让人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王爷打算问臣的罪吗?”
  包好了伤口,沈在野心平气和地开口问南王。
  穆无暇背脊挺直,语气古怪地道:“本王没有资格问你的罪,或许你做的是对的。”
  “但是,本王有选择自己该走哪条路的权利。”
  听前半句沈在野还觉得有些欣慰,后半句险些没让他背过气去:“王爷!”
  “本王一早就说过了,这世上前行的方式有很多,有人愿意坐车,有人愿意走路。你也没道理觉得走路的人就一定是错的。”
  穆无暇语气坚定地道:“本王说过,本王不傻,不是非要走你铺好的路。”
  不走人家铺好的路,自己去踩满身泥的人真的不傻吗?桃花表示怀疑,但是她失血过多,硬撑了这么久,已经是极为勉强,面前这两个人不知为何还跑偏了话题,她顿时就有些坚持不住了。
  “我有点累。”在失去意识之前,姜桃花语气坚定地朝着穆无暇道:“恳求王爷,在妾身清醒之前,一定不要让丞相将妾身带走,妾身会没命的!”
  说完,立马晕厥了过去。
  沈在野黑着脸搂着她,滚烫的温度透过她的衣裳传过来,更叫他哭笑不得。
  都去了半条命了,还能说出这种话,也真是够拼的!
  穆无暇很是认真地点了头,听着桃花的声音也能感觉她虚弱至极了,于是道:“要谈话就去书房,让医女进来给姜氏看看。真死在南王府上,倒不好跟人交代了。”
  “好。”沈在野颔首,将桃花放回床上,起身跟着他出去。
  屋子外的医女已经等了很久了,见人终于出去了,青苔连忙带着她进去。
  “主子?”
  床上的人已经昏迷不醒,青苔红了眼,低声对医女道:“伤口未及内脏,只到皮肉,但也极深,需要缝合。”
  医女点头,打开药箱就拿了麻沸散出来,正要倒热水,却听得面前这丫鬟道:“不要用镇痛的药。”
  微微一愣,医女皱眉道:“缝合伤口极为疼痛,这位夫人怕是忍不住的,不用镇痛药如何能行?”
  青苔咬牙:“我也知道缝合极疼,但是主子向来不用任何镇痛药。”
  原先在赵国断过腿,接腿那么疼的时候,姜桃花都坚持没用麻沸散,原话是怎么说的来着?
  “麻沸散这一类的镇痛药是要伤脑子的,除非它能疼得我断气,否则都不要用!脑子不能用了,你家主子我死得更快!”
  先前她也觉得荒唐,打算在主子痛极的时候强制用来着,谁知道从接骨开始到结束,姜桃花愣是咬紧牙关一声没吭,一点机会也没给人。
  能拿她怎么办呢?
  医女神色古怪地看了青苔一眼,想了想,还是放下了麻沸散,直接取了肠线,烧针准备。
  昏迷中的桃花神色很不安,大概是身处的情况不够安全,眉头始终紧皱。
  医女一度担心缝合的时候这人会惊醒,然而针一穿肉,她的眉头反而松了些,只是冷汗一层层地冒,手也捏紧了。
  “这……”医女额头上的汗都下来了,回头看了青苔一眼:“我的医术还算不得很纯熟,要不再让人去宫里请个医女出来?”
  青苔黑了脸:“人都这样了,哪来的时间再去请人?缝合伤口你都不会吗?”
  “……会是会。”但是她手抖啊!
  医女快哭了,缝了一针,感觉到床上人紧绷的皮肉,再看一眼她越来越苍白的脸色,心里不禁打起了鼓。
  这些闺阁里的娇客向来细皮嫩肉,受个风寒都得哭哭啼啼的,就没见过这不用麻沸散直接缝针的!
  她一声不吭不喊疼,她都觉得疼啊!
  心神难定,医女瞧着那伤口起码要缝几十针,当下都坐不稳了:“姑娘,奴婢真的不太合适,奴婢还是去给王爷请罪吧,快些叫人请个资历老些的医女来!”
  说完,不等青苔拒绝,跪下就磕了三个响头!
  青苔气急:“你这算什么?针都下了,竟然不能一次缝完?!”
  医女哭得比床上的桃花还惨,脸色也是惨白,身子抖得跟小鸡崽子一样,不由分说就站起来往外跑。
  “你站住!”伸手想抓,却没她动作快,青苔连忙给桃花盖了被子然后追出去。
  南王府因为主子仁慈,下人都是胆子大的,这医女也没往别处跑,直接就朝旁边南王的书房去了。
  “王爷!”
  穆无暇和沈在野正在僵持,冷不防听见这么一声,穆无暇皱眉就开了门:“怎么?”
  医女满头是汗地跪在院子里,带着哭腔道:“奴婢缝不了那位夫人的伤,王爷还是快些找人进宫,在宫门落钥之前请个老些的医女来吧!”
  沈在野跟着站到了门口,闻言睨着那医女道:“一点伤口都缝不了,这医女的名头是你们王爷随意赏赐的不成?”
  “丞相有所不知!”医女连忙道:“不是奴婢缝不了,实在是……那位夫人伤势严重,又不肯用麻沸散,奴婢不敢妄动。”
  现在这高门贵府里,最流行的就是“治不好某某,你们通通陪葬”!她只是个小医女啊!还不想那么早死!屋子里那情况,一看就不太妙,她又不傻,还真等着赔命不成?
  “不肯用麻沸散是什么意思?”穆无暇皱眉:“她醒了?”
  “没有。”青苔站在后头,低头道:“主子只是以前就说过,不用镇痛之药。”
  “荒唐!”沈在野冷哼:“人都没醒你也听命?”
  说罢,一甩衣摆就往外走。
  穆无暇连忙跟上,心里也觉得青苔定是傻了,人都不清醒了,还管那么多命令做什么?她家主子的命肯定是最要紧的才对。
  结果回到主屋看了情况之后,他发现自己错怪青苔了。
  沈在野端着麻沸散要往姜桃花的嘴里灌,奈何她牙关竟然咬得死紧,怎么也掰不开。
  有一瞬间穆无暇觉得桃花可能是醒着的,不然不会在失去意识的情况下还浑身充满戒备。
  但是掀开她的眼皮看了看,这人的确是在昏迷,没有清醒。
  “怎么会这样?”沈在野皱眉,转头看向青苔:“你家主子这是什么毛病?”
  青苔无奈地摇头:“很早之前就是这样了,在睡着或者昏迷的时候,谁也别想让她的牙关松开。即便是强行撬开灌东西进去,就算只是白水,她也会吐出来。”
  她到主子身边也只有两年而已,以前发生过什么,还真是不知道。
  沈在野抿唇,睨了桃花好几眼,表情有些不耐烦了:“不用药就不用吧,疼死也是她自找的。但是伤口还算在我的头上,流血而死就不太好了。把缝伤口的针拿来。”
  医女一愣,小心翼翼地伸手指了指桃花身上。
  穆无暇大惊,转头瞪她:“你下了针还半途跑了?”
  “王爷息怒!”医女战战兢兢地跪了下去:“奴婢当真是没胆子缝完……”
  “罢了,你们都出去,王爷也去书房等着微臣。”沈在野皱眉挥手:“青苔留下来帮忙即可。”
  穆无暇不太信任地看着他:“你来缝?”
  “缝针没什么难的。”沈在野道:“她自己不怕疼,微臣还能怕她疼不成?再耽误下去,白受这一条人命,您岂不是更要与微臣不死不休了?”
  抿了抿唇,穆无暇点头,麻利地带着医女出去。
  青苔眼神古怪地瞧着沈在野,一时不知他这是什么意思。
  “愣着干什么?”
  掀开被子看了一眼姜桃花惨不忍睹的伤口,沈在野气不打一处来,扭头就朝青苔道:“去准备热水帕子,你主子这一身的血,伤口都看不清了。”
  “……是。”嘴上应着,青苔却没真动。她很怕自己一个转身他就把自家主子一巴掌拍死了。
  “你怕我害她?”瞧着这丫鬟的脸色,沈在野气极反笑,捏着桃花的肩膀道:“这女人不知道多聪明,早就给自己找好了保护符,我动不了她的,你放心去!”
  保护符?南王爷吗?青苔一愣,呆呆地点了头然后往外走。
  主子的确说过,只要南王爷答应护她,那她们就不会死在沈在野手上了,只是到目前为止,她还没看懂当前的形势。
  为什么有了南王的庇佑,沈丞相就当真不动她们了呢?
  想不明白,青苔摇头,还是赶紧去找热水。
  瞧着这半床的血,沈在野当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活了二十五年,就没遇见过这么可怕的女人。说她想活吧,这分明就是不要命的行为。可说她不要命吧,她又那么费尽心机地要从他手里逃出去保命。
  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伤口放男人身上都该疼个半死,她竟然连麻沸散都不肯用?人再不怕疼,也有个限度吧?!
  心下一阵烦躁,沈在野伸手就捏了一旁吊着的针,对齐了伤口,毫不留情地开始缝合。
  “唔。”
  大概是他用的力气太大,姜桃花痛得闷哼了一声,眼睛闭着都流了一串儿的泪水下来,打湿了他半片肩膀。

  ☆、正文第16章 别怪我不客气

  眉头皱得更紧,沈在野深吸一口气,下手又狠又准,没缝几针,就将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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