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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折江山-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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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大魏之中,除了皇上就是丞相最大,可你看相爷做什么越矩之事了吗?”桃花摇头:“手里权力越大的人,做事只会越谨慎,娘子切忌肆无忌惮,任意妄为。”
  不高兴地撇了撇嘴,秦淮玉道:“你这人忒小心了,活着有什么趣味?我不管,反正别人不惹我,我就不跟别人过不去。别人惹了我,那我肯定是要生气的。”
  姜桃花:“……”
  为什么有一种沈在野送了她个祖宗来供着的感觉?人要活得敢爱敢恨是没错,可也得看看在什么地方吧?什么样的环境做什么样的事,这才是聪明人,毕竟天下人又不是只绕着你一个人活的。
  不过这位秦祖宗看样子是不爱听人说教,她也就懒得说了,反正把规矩都说清楚,之后她要怎么做,她也实在拦不住。
  御书房。
  景王将瑜王贪污案的后续证据全部放在了书桌上,皇帝扫了两眼,微微皱眉:“这事儿还没完?”
  “自然是没完。”景王叹息道:“父皇有所不知,查封瑜王府的韩将军本就是瑜王麾下的人,故而搜查出的银两宝物不多。儿臣让人彻查,发现瑜王弟还有大量房屋地契和银票,都放在了别处。还请父皇明鉴。”
  皇帝看了他一眼:“藏在哪儿了?你让人去找出来不就好了?”
  “儿臣有心无力。”景王拱手:“父皇可知贯通钱庄?那地方供人存物,须有信物才能取,纵然是官府,也无法强闯呢。”
  “哦?”皇帝挑眉:“还有这种事,朕怎么不知道?”
  “陛下。”沈在野出来拱手道:“此事微臣去年就在奏折中提过,应治粟内吏的要求,朝廷给予支持与商人合作建立钱庄,以求与邻国贸易往来,便利畅通。”
  “朕想起来了。”皇帝点头:“是有这么回事,不过最近也有言官上奏,说出了什么假银票贪污之事,你可有查?”
  沈在野低头道:“已经彻查,背后主谋被景王殿下正法,郎中令段大人引咎自贬为内吏,折子也放在您桌上了。”
  看了看旁边堆积如山的折子,皇帝轻笑了一声:“是朕最近忙着陪兰贵妃,许久不理朝政之事了,有无垠帮着,倒是轻松。”
  “儿臣职责所在。”景王笑道:“父皇若是想休息,儿臣会替您将其他事情都做好。若是您休息好了,儿臣便从旁辅佐,为父分忧。”
  这话说得很漂亮,皇帝脸色也更慈祥了:“既然如此,那瑜王的事你就继续查吧,让他把剩下的东西都交出来,若是不交,再多罚幽禁一月。”
  “是!”
  景王心里大喜,一出御书房,脸上的笑是挡也挡不住,朝着沈在野就躬身下去:“多谢丞相!”
  “事情都是王爷在做,有什么好谢沈某的?”沈在野微笑:“东西都在贯通钱庄,现在带人去瑜王府拿瑜王的腰牌过去,强行收缴也没什么问题。之后沈某自会让朝臣上奏,言明瑜王贪污的严重,让他再难翻身。”
  “好!”景王笑得开怀,看着沈在野道:“有丞相在,本王很放心,未免夜长梦多,现在就赶紧过去吧。”
  轻轻点头,沈在野跟着他一起出宫,带了人去了一趟瑜王府,之后便往贯通钱庄去。
  然而,钱庄里的东西已经不见了。
  打开柜门,沈在野第一次尝到这种被人摆了一道的感觉。景王还在身后等着,东西却没了。事情已经禀告到皇帝跟前,现在找不到证据,瑜王必定会反咬一口。
  为什么会这样?
  景王也傻了,怔愣地看着沈在野,沈在野沉默良久,低头道:“是沈某办事不力。”
  “……无妨。”出了钱庄,景王坐上马车,眼神复杂地看着他:“但问题是现在要怎么办?”
  “没别的办法了。”沈在野抿唇:“趁瑜王尚且不能随意出府,我会将他写进宫的折子全部拦下来,王爷只要争取在这之前入主东宫即可。”土亩状巴。
  一旦坐上太子之位,瑜王的一切挣扎就都没有用了。
  “道理是这样没错。”景王皱眉:“可父皇一向不急立太子的。”
  “皇上正值盛年,身子无恙,自然不会考虑皇储。”沈在野目光幽深地看了他一眼:“王爷要做的,就是让皇上主动去考虑这件事。”
  对上他的眼神,景王瞬间就懂了沈在野的意思,轻轻点了点头。
  两人在路口分开,沈在野浑身戾气地回去相府,差点撞上准备出门的段芸心。
  “爷。”段芸心好奇地看着他:“您这是怎么了?生这么大的气?”
  眯眼看了看他,沈在野一句话也没说,拂袖就往里走。
  这回的消息他也不知道是谁走漏的,隐隐觉得与段芸心应该有关,但半点证据也没有,根本不能拿她怎么样。
  贯通钱庄这两日出的事还挺多,源头是从姜桃花那里开始的吧?先前听她说这个钱庄的名字他就有种不好的预感,没想到现在真的出了问题。
  又是瑜王,又是姜桃花,这一切到底是巧合,还是谁的阴谋?

  ☆、正文第103章 横行霸道的主儿 2900钻石加更

  鉴于上次的误会,自己付出的代价实在不小,沈在野这回也没多猜,直接去问姜桃花了。
  争春里,桃花目瞪口呆地听他说完事情经过,一个没忍住。抱着椅子就笑了出来:
  “哈哈哈!您是说,您天衣无缝的计划,不知道被谁泄露了?”
  黑着一张脸,沈在野居高临下地睨着她,目光森冷地问:“你为什么笑?”
  “没什么没什么。”连忙收起幸灾乐祸的表情,桃花清了清嗓子,十分正经地道:“这事儿跟妾身没关系,昨天就跟爷说过了,去贯通钱庄只是因为要寄银子去赵国。妾身压根不知道那里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那也太巧了。”沈在野道:“我问过,东西就是今日清晨才取走的。”
  直觉告诉他,应该是谁走漏了消息,让瑜王察觉了,不然今日瑜王给腰牌的时候,也不会那么痛快。
  想了想,桃花问:“您去取东西的时候,都有谁知道?”
  “只有我、湛卢、徐燕归。”沈在野道:“没有别人了。”
  “你傻啊?”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桃花道:“钱庄的伙计不是人?”
  “……”微微勾唇,沈在野伸手就将她拎了起来,轻声问:“你说谁傻?”
  连忙伸手抱着他的胳膊和腰,桃花笑嘻嘻地道:“妾身傻,爷最聪明了!但是爷有没有想过,您这样的身份亲自去钱庄,万一被人认出来,传了出去。瑜王得知,能猜不到您去做什么了吗?”
  “这我怎么可能想不到。”沈在野皱眉:“那钱庄上下就没有我认识的人,况且进去和出来的时候。我们都很小心。”
  “那妾身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桃花歪头,突然问了一句:“您这院子里关系复杂,各家大人的女儿侄女都有,可有谁家是效忠瑜王的?”
  看她一眼,沈在野抱着她坐去软榻上,眯着眼睛道:“段始南官任治粟内吏,掌管朝廷钱粮,一直力挺瑜王。”
  段始南?桃花咋舌:“段娘子的爹?”
  “是。”
  “那您为什么还将她留在府里啊?”桃花想不明白了:“您要相助的难道不是景王?”
  斜她一眼,沈在野满眼轻蔑,没回答这个问题。
  在朝堂上做人,谁都不会把路堵死了。就算他当真扶了景王上东宫之位,跟瑜王敌对,但与段始南的这条线也不会彻底断了。每一段关系都是一种可能,这种可能也许会在将来有大作用。即便他弄死了瑜王,那段始南也好歹还是治粟内吏。
  桃花撇嘴,瞧着他这眼神就知道他肯定在心里骂自己笨了。不过没关系,她肚量大,可以不跟他计较。
  “爷要是对段娘子不是特别放心,又不能把她休了,那不如把她关起来,切断她与府外的联系。这样一来,府里的消息就很难再传到瑜王那边了。”
  终于说到了重点,沈在野抿唇:“府里是有规矩的,无错便不会被罚。段氏一向很守规矩,我总不能强行给她扣上罪名。”
  言下之意,就是老子想关段芸心,你给老子找个由头出来。必须有理有据,成功地把她关牢实了!
  垮了脸,桃花苦兮兮地道:“爷。妾身其实一直有点怕段娘子的,这事儿不如您自己……”土亩上技。
  “咱们要算算总账吗?”微微眯眼,沈在野看着她道:“你挪了多少银子回赵国?”
  姜桃花:“……”
  “或者再算算,你在我面前以下犯上了多少次。”沈在野伸手数了数:“光今日就不少,还敢骂我傻?”
  “嘿嘿。”狗腿地蹭到沈在野的旁边,桃花伸手就给他捏大腿:“爷,咱们有话好好说,别翻旧账。有些事儿您做很简单的,为什么要妾身来?”
  “做饭也很简单,府里为什么要请厨子?”沈在野微笑:“因为各司其职,我有我的事情要做,顾不上后院。你既然是最懂我心的人,自然得帮忙。”
  谁懂你那乌漆墨黑的心了?撇了撇嘴,桃花挣扎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点了头:“妾身知道了。”
  “听说夫人病了,把账本和库房钥匙都给了你。”沈在野道:“那你就管好这后院吧,就算不能为我做什么事,也绝对不要再添乱。”
  “是。”
  恭敬地送这位大爷出门,桃花无力地把青苔拎了过来嘀咕一阵,然后放了出去。
  唉,日子实在是太艰难了。好不容易梅夫人歇了,段芸心也安静了,还以为能有阵好日子过,没想到更惨的还在沈在野这儿!
  如果梅照雪是千年的狐狸,那段芸心就是万年的妖,一看道行就很深,怎么抓她错处啊?
  正发着愁呢,外头的丫鬟花灯跑了进来,惊慌不已地道:“主子!秦娘子把柳侍衣打了个半死啊!”
  一个没坐稳,桃花差点摔下软榻,震惊地看着她:“你说什么?”
  花灯扶了她就往外走:“奴婢刚从洗衣房过来,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就听人说打起来了,看样子秦娘子下手还颇狠。”
  柳香君说话喜欢绕弯子,有时候的确不讨人喜欢,撞上秦淮玉那样的性子,起冲突是很正常的。但是,为什么会直接打上了?
  桃花很不能理解,跟着花灯就赶过去看。
  不在琳琅,也不在柳侍衣的秋景轩,竟然是在相府的路上架了凳子,一左一右两个家奴手持长板,将柳氏打得哀嚎阵阵。
  “住手!”呵斥了一声,桃花皱眉拉过看热闹的秦淮玉:“你在干什么?”
  秦淮玉一愣,连忙扯着她的袖子告状:“她敢骂我!不是你说的么?这府里以下犯上是重罪,要重罚的!所以我就让人用刑了。”
  扫了一眼四周,全是看热闹的家奴丫鬟。柳香君再不济也是个侍衣,被这么多人看着,颜面上哪里过得去?已经哭得浑身发抖,眼里满是恨意了。桃花抿唇,连忙挥手道:“该散的都散了,来两个人,将柳侍衣扶去争春。”
  “是。”
  秦淮玉嘟嘴,看起来还不太乐意,嘀咕道:“这才打几下?还没够呢。”
  “秦娘子。”桃花抿唇:“你何必跟个侍衣这样计较?”
  “她骂我,我打她,这算什么计较?”秦淮玉不能理解地看着她:“不是按照你说的规矩来的吗?”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啊。至于因为两句话,变成一见就眼红的仇敌吗?
  桃花叹气,现在说什么估计也晚了,瞧柳香君那样子,以后多半是与秦淮玉不死不休了。虽然人家只是个侍衣,可长城还能溃于蚁穴呢,将来会发生什么,谁能预料?
  柳香君刚到争春,只说了一句“妾身没骂秦娘子”,便昏了过去。桃花看得无奈,问了秦淮玉经过,秦淮玉说:“她拐着弯骂我狼心狗肺,自己姐姐在牢里,还跟仇敌在一起。”
  这倒的确像柳香君能干得出来的事儿,想了想,桃花道:“打也打了,就罢了,我让人送柳侍衣回秋景轩,你也回去吧。”
  轻哼了一声,秦淮玉起身就走。柳香君则是被几个人抬起来,狼狈地送了回去。
  这事儿看起来已经很头痛了,但是姜桃花万万没想到,还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接下来的两日之中,秦淮玉先是掌掴了古侍衣,后又打了个叫百岁的暖帐。
  桃花前往调节,知道只是口角之争,便各自安抚,赏了东西。然而想教训秦淮玉的时候,她却压根不听,只觉得自己做的没错,是别人先来招惹她的。
  顾怀柔看得都惊讶了:“我当初最傻的时候,也没她这么傻啊,到处树敌干什么?”
  桃花捂脸,倒在软榻上打滚:“我终于知道夫人为什么要养病了,现在我养病还来得及吗?”
  “来不及了。”顾怀柔摇头:“现在府里不少丫鬟和暖帐对秦娘子意见颇大,她的衣裳都堆在后院没人愿意洗,您瞧瞧要怎么办吧。”
  还能怎么办?桃花一怒之下就把秦淮玉这颗球踢去了临武院。
  然而,沈在野关门关得比谁都麻利,直接挡了回来,并且传话说,这是她的责任。
  责你奶奶个腿儿啊!桃花怒吼,她上辈子是不是在沈家祖坟上放烟花了?至于欠这么多债吗!
  沈在野都不管,秦淮玉就越发觉得自己没错,在相府后院简直是横着走。今儿跟这个暖帐过不去,明儿把另一个侍衣打一顿。柳香君好不容易养好了伤,见面只瞪了她一眼,就又挨了几个耳光。
  “说实话,我心里倒是挺舒坦的。”顾怀柔掩着嘴唇笑:“以前从没人治柳香君,她也就跟个阴暗处长出来的毒蘑菇一样,又膈应人,又让人懒得去清理。难得进来这么个蛮横的主儿,竟然一脚踩了上去,我可真高兴。”
  桃花没笑,脸上的神色严肃极了:“我总觉得要出事。”
  “能出什么事?”顾怀柔摇头:“她欺负的都是比她位份低的人。”
  这样就会没事?桃花皱眉,神色里满是担忧。

  ☆、正文第104章 出大事了

  做人按照规矩来是没错的,但是要是过于蛮横,不通人情,仗着身份将自己身边的人都变成了敌人,那就多半是没什么好下场的了,人毕竟是群居动物。桃花担心秦淮玉是对的。就是没能阻止她,三日之后,府中真的出事了。
  “姜娘子!”秋景轩的丫鬟跑过来,红着眼睛喊:“您快去看看!”
  微微一愣,桃花起身,带着青苔就跟着她走。
  清晨的相府突然就喧哗了起来,各房各院的人都被惊动,纷纷都赶去秋景轩。
  秋景轩的外头站满了护院,没让其他人进去,里头就只有段芸心和姜桃花。柳香君的尸体已经从房梁上被取下来了,桌上放着封遗书,桃花正仔细地看着。
  “妾身命如草芥,不敌秦娘子富贵。多次受辱,实难想开。既然人间无人做主,妾身便到地府求恩,愿阎王相助。令我流连世间,找秦娘子讨个公道!”
  字都是用血写的,歪歪扭扭,已经辨认不出字迹。地上的尸体被白布一盖,整个屋子都显得阴森了起来。浭噺苐①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段芸心紧皱着眉道:“昨日就听她来找我哭诉,说秦娘子欺人太甚,她好歹是个侍衣,却被她三番五次当着下人的面侮辱。”
  桃花抿唇:“秦娘子处事的确有不当之处,但柳侍衣一向坚韧,怎么会突然寻了短见?”
  段芸心摇头:“娘子你想想。柳氏毕竟只是个侍衣,多次受辱也没人能替她在秦娘子那儿讨回公道,活在这府里还要被下人嘲笑,怎么想得开?”
  话是这样说没错,上次她也的确见识过秦淮玉的蛮横不讲理,看着柳香君被当着那么多下人打。但是……这才几天啊,柳香君给她的感觉是很聪明的,怎么也该阴着想办法报复,而不是直接寻短见。
  “青苔。”桃花低声道:“你去看看柳侍衣的身子。”
  “是。”青苔应了,正要去,段芸心却皱眉道:“逝者已矣,娘子还让下人去碰她?”
  好奇地看她一眼,桃花不解地道:“娘子难不成觉得这尸体不用送去衙门给仵作看?反正仵作也是要碰的,青苔看一看有什么要紧?”
  微微一愣,段芸心皱眉:“她是自尽,又不是被杀害的。为什么要送衙门让仵作验尸?等爷回来说清楚之后,就该赶紧下葬,以免怨气留于府中不散。”
  屋子里安静了一会儿,桃花捏着柳氏的遗书,静静地看着段芸心。
  “……怎么?我哪里说得不对?”垂了眸子,段芸心不解地问:“娘子在看什么?”
  “我有些好奇。”歪了歪脑袋,桃花轻轻一笑:“娘子从哪里可以看出来,柳侍衣一定是自尽,不是他杀呢?”
  身子一僵,段芸心皱眉道:“她遗书上都写清楚了,不是自尽是什么?”
  摇了摇头,桃花捋了捋袖口道:“娘子可能是一直在这平静的相府里。没见过多少杀人的手段。很多时候留了遗书并不是自尽,上吊也有可能是别人挂上去的。这些东西,只要仵作查。就能查得出来。”
  这话是瞎掰的,她只是觉得段芸心今日有些反常。柳侍衣的死按理来说也该是跟秦淮玉有关,跟她没什么关系,可是她竟然不似平时那样的慈悲面容,反倒是有些紧张。
  一个人伪装得再好,眼神也是藏不住的。偏巧的是,她最擅长观察别人了,其他人可能都觉得段芸心与平时没什么两样,但是她觉得她心里有鬼。
  “这样啊。”段芸心点头,眼皮再也没抬起来:“既然娘子都这么说了,府里现在也是您主事,那就您来决定吧。”
  “嗯。”
  青苔已经掀开白布看了一会儿了,正想说点什么,外头猛地冲进来个人。土边扔弟。
  “怎么回事?!”秦淮玉睁大了眼:“好端端的,她怎么死了?”
  段芸心和桃花都是一愣,同时回头看她。
  被她们这眼神看得心虚,秦淮玉低头道:“这肯定不是我害的,她冒犯了我几次,我就教训过她几次,恩怨分明,不曾有什么过分的地方。”
  “娘子要不要看看这个?”段芸心神色严肃地指了指桃花手里的信纸。
  眼角余光瞥着地上的尸体,秦淮玉害怕地挪到桃花身边,接过遗书看了一眼,吓得当即丢了出去,一溜烟就跑到了门外,扒拉着门框道:“脏东西我不想看,你们就说说她怎么死的吧。”
  “上吊自尽。”段芸心低身将遗书捡起来:“柳侍衣留下这个,说是不堪你侮辱,选择去地府让阎王做主。”
  “什么?!”秦淮玉不敢置信:“她要不要这么小气啊?就是打过两下而已!”
  “秦娘子。”桃花皱眉,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你作为动刑的一方,痛苦是别人来承受的,就没有理由觉得别人承受不起是小气,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看重的东西,万一柳侍衣最看重的就是面子呢?你觉得没什么大不了,但切切实实是伤到了别人,这就是你的错。”
  头一次被桃花吼,秦淮玉立马老实了些,小声道:“我怎么知道……”
  怎么知道这个柳侍衣这么脆弱啊,更何况是她先来招惹自己的,怎么能怪自己反击?
  叹息一声,桃花正想再说两句,却看见外头的护院让开,沈在野大步跨了进来。
  “爷!”众人连忙起身行礼,秦淮玉也跟着跪下,忐忑地看着他。
  “我才上了个早朝回来,府里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沈在野眉目间满是恼意:“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桃花硬着头皮挨骂,心里再一次感叹梅照雪的聪明。她一病,自个儿就被推出来当顶包的,什么事儿都得怪她头上了。
  “爷息怒。”轻声开口,桃花道:“有什么事都出去再说吧,等会衙门的人就会过来带走柳氏的尸体了。”
  看她一眼,沈在野怒拂袖,带着众人就坐到了院子里去。
  “说说吧。”他沉声道:“好端端的人,到底为什么寻了短见?”

  ☆、正文第105章 利益丰厚的尸体

  桃花抿唇,伸手将血书递给他,一句话也没多说。
  秦淮玉脸上冷汗直冒,连忙就跪下来道:“爷,妾身是冤枉的啊,这笔账不能算在妾身头上!”
  沈在野皱眉将血书看完。抬眼冷声道:“不算在你头上,那要算在谁的头上?”
  眼珠子四处晃动,秦淮玉灵机一动,伸手就指着桃花道:“规矩都是姜娘子教的,我只是照着规矩来罢了!”
  嘴角一抽,桃花实在没忍住,朝天翻了个白眼。
  真是好样的,平时她怎么教怎么说都不听,一出事就成了她的错了。这小姑娘叫什么秦淮玉啊,叫白眼狼更实在些!
  沈在野也不傻,只看了桃花一眼就又重新盯着秦淮玉:“人是被你逼死的,不是被姜娘子逼死的,等仵作的验尸结果出来,你得给柳家人一个交代。”
  “妾身……”秦淮玉咬牙,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低着头。不免就动起歪心思来。
  京都衙门可是归自家父亲管辖的,要不写信回去让父亲动动手脚,弄成他杀,不是自杀,就怪不到她头上了啊!
  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不错,秦淮玉也就没辩驳了,告了退就回去写信。
  “妾身突然觉得,夫人之所以能当夫人,还是有她的过人之处的。”段芸心突然感叹了一句:“她一不在,府里就出了不少的事情。”
  言下之意。姜桃花不适合管事,没有梅照雪管得好。
  看了她一眼,桃花笑了笑,没打算反驳,但是沈在野这唯恐天下不乱的,竟然看着她问:“桃花,你也觉得是这样吗?”
  我觉得你是个畜生!
  心里骂了一句,桃花面上却是笑眯眯地道:“爷,要是一家农户有两个儿子,一人耕一天地,大儿子耕地的时候艳阳高照,完成得很快。二儿子耕地的时候却屡遭暴雨,狼狈不堪。您能评价两个儿子谁耕地耕得更好吗?”
  天气的原因,跟人耕地的好坏自然是没半点关系的,就像这府里的事情一样,又不是她惹出来的。关她什么事?她要做的只是处理好后续,又不能神通广大地阻止每次事情的发生。
  沈在野听懂了,轻轻一笑,看了段芸心一眼。后者垂眸,没再吭声。
  衙门的人来将柳侍衣的尸体带走了,府里气氛一片凝重。段芸心自请去了佛堂念经,桃花就跟在沈在野后头往临武院走。
  “爷,秦解语的事情怎么样了?”跨进主屋,桃花就问了一句:“判下来了吗?”
  沈在野没回答,而是淡淡地道:“你能帮徐管事的都已经帮了,其他的就别多操心,先把柳氏的事情处理了吧。”
  “可是。”桃花皱眉:“徐管事还眼巴巴地等着呢。每日跟我请安的时候都要询问一遍进展。”
  沈在野沉默,垂眸端了旁边的茶来喝。
  秦解语尚被关在京都衙门的大牢里,但是迟迟不曾定罪。想必秦廷尉还是在背后动了些手脚,就算最后的判决出来,秦解语也绝不会偿命。
  “看爷的表情,这事儿是不会有让徐管事满意的结果了。”桃花目光幽深地看着他:“爷也不打算给她一个好的交代。”
  “这与你没什么关系,桃花。”沈在野低声道:“你管好自己就可以了,何必非要当好人。”
  上位者的心一向都是这样残忍,做的都是顾全大局的事,却从来不会认真体会下面的人的痛苦,用一堆大道理说服你,然后选择牺牲你。
  沈在野就是这样一个合格的上位者。
  讲情是讲不通了,桃花一笑,干脆就讲利益:“爷觉得这柳侍衣的死,最后该怎么摆平?”
  “你也不用操心这个。”沈在野道:“处理命案方面,秦廷尉也是颇有经验了。折了一个女儿,第二个他会好好护着的,怎么都不会让秦淮玉担罪。”
  “那爷是要眼睁睁看着廷尉大人藐视大魏律法,暗中动手脚,却什么都不做吗?”桃花笑了笑:“别的案子都不提了,光他家女儿闯的祸,就得花不少心思去弥补。这弥补的过程里,应该有不少把柄能给人抓着吧?”
  心神微动,沈在野挑眉,睨着她轻笑道:“你在想什么坏主意?”
  “这算什么坏主意呢?”桃花轻嗤:“您一向标榜刚正不阿,铁面无私。虽然公正,但未免少些人情味儿。这次廷尉大人要是做错了事,您私下加以劝导,人家不得更夸您刚中有柔,继而更加效忠于您?”
  话说得很漂亮,然而基本的意思就是说,秦廷尉要包庇女儿就肯定会做些与律法有违之事,这些把柄沈在野要是能抓住,私下威胁,那何愁秦廷尉不投诚于他?
  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沈在野突然感叹了一声:“你生成了女儿家,真是太可惜了。”
  “怎么会可惜呢?”桃花一笑,娇俏地朝他抛了个媚眼:“妾身要是男人,那才是可惜了呢。”
  嘴角一抽,沈在野嫌弃地道:“行了,秦解语的事,我会给秦廷尉两个选择。他要是觉得女儿的命比前途重要,那也只能放秦解语一马。若是他觉得前途更重要……那折了秦解语之后,还有个秦淮玉。”
  瞧瞧,还说她心思坏呢!沈在野这才是实打实的坏啊!不管秦廷尉怎么选,都没什么好果子吃。
  桃花觉得心里舒坦了,这才乖乖巧巧给他添了茶水,笑眯眯地道:“爷最近颇为操劳,也要注意身子才是,今晚要不去争春,妾身给您按按肩?”
  “今晚就罢了。”沈在野抿唇:“皇上要我傍晚进宫,陪他秉烛夜谈国事,回不来。”
  这样啊,桃花也没多想,点点头应下就是。
  柳侍衣一死,府里出来闲逛的人都少了。家奴丫鬟们一打照面就用眼神示意,然后匆匆分开。没人敢说秦淮玉的坏话,但也没人会再觉得秦淮玉是个好人。
  写了家书回去,秦淮玉裹在被子里还有些发抖,让丫鬟都守在她床边,一个也不许走。
  “主子您别怕啊。”丫鬟安慰她:“咱们这么多人在,今晚也可以替您守夜的。”
  “是啊,柳侍衣是自尽,又不是您亲手杀害,您不必担心的。”
  秦淮玉硬着嘴道:“我才没担心呢,就是有点冷。”
  已经快到夏天了,天气很暖和,哪里会冷?她这话一出来,倒是有个不懂事的小丫头轻声嘀咕了一句:“会不会是咱们屋子里阴气太重了,所以冷?”
  此话一出,吓得秦淮玉吱哇乱叫,立马埋在被子里不敢出来了。
  这样的状态,根本连饭也没法吃,丫鬟们无奈,还是只能去请姜桃花来想办法。
  “娘子还真信这世上有鬼?”坐在秦淮玉床边,桃花神色复杂,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干脆挥手就让青苔抱了一尊菩萨过来:“既然你害怕,那这个就给你吧,在大魏最灵的寺庙里开过光,放在屋子里,任何妖魔鬼怪都不敢靠近。”
  秦淮玉一听,当即就一把将菩萨抱在了怀里,心里总算踏实了点:“多谢姜娘子。”
  “你甭谢了,安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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