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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折江山-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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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急什么?”桃花失笑:“小鱼才碰了碰钩,哪能马上收线呢?”
微微一愣,青苔不解地问:“她背后还有人?不可能啊,相府里规矩严明,她以前是没在任何一个院子里呆过的,怎么会帮着别人来害您?”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桃花道:“在争春里只有你一个主屋丫鬟,其他的人不管怎么都只是粗使,有了异心也是寻常。”
这样一说也有道理。青苔抿唇:“那要不等回去的时候,您提拔两个人进主屋?”
“我信不过她们。”桃花摇头:“放在外头,只要有不对劲,我都能清楚地看见是谁,像这次一样快速地抓出来。但是在内屋就不一定了,除非是跟你一样忠心,否则我不会为了留住她们而放下戒备。”
青苔一听,万分感动地道:“能得主子如此信任,奴婢真是死而无憾!”
桃花微笑,心想以青苔这脑子,想害她也是太困难了,所以她才这么放心。不过这个事情说出来对青苔太残忍,像她这样善良的人,定然会选择沉默的。
贯通钱庄很快就到了,桃花把位置选在这里也没别的,因为她有事要在这儿办,办完看看大鱼上钩没,若是上了,那就好满载而归。
“这位夫人,存银还是存物?”伙计笑着迎上来,躬身道:“里头请。”
“我存物。”桃花拎了鸳鸯佩出来,隔着面巾冲那伙计一笑:“这物有点特殊,还请听好我的吩咐。”
伙计一愣,不经意对上面前这人的眼睛,下意识地惊叹出声:“天仙……下凡啦?”
桃花失笑,拎着裙摆就往存物间走。伙计连忙跟上去,拿了钥匙就开了一个柜门:“您要放什么,替咱们钱庄写个借条,签个字即可。”
“借条?”
“夫人别奇怪,这是咱们钱庄的规矩。”伙计小声解释:“您存东西在这儿,就等于咱们钱庄向您借了这个东西,所以要打借条。一旦东西丢失,钱庄照价赔偿。但相应的,您得按日子交钱,才能放这儿。”
“好。”笑着点头,桃花接过他递来的借条看了看,微微思忖之后,让青苔写了个名字上去。
“这东西也许很快有人会来取。”关上柜门,桃花直接将钥匙放在那伙计手里,轻声道:“若是个打扮贵气的夫人来问,你就直言我存的东西在这儿。她要拿,你就让她拿。若是不拿,你就继续放着吧。”
“是。”呆呆地应下,伙计认真地道:“一定会按照夫人的吩咐做的,您放心。”
收好借条,桃花转身就朝青苔使了眼色,后者不声不响地跑去了存钱的地方,将一大叠银票通过贯通,寄到赵国。
其实这才是她问沈在野要牌子出来的真正原因,她在相府得的赏赐很多,又没什么用处,不如送回去给长玦,兴许还能帮上他点忙。
这个事儿自然是不能让沈在野知道的,以免觉得她吃里扒外。虽然她的确做的是吃里扒外的事儿,但是这也得讲个方式,最好能既让相爷舒心,又让自己开心。所以善意的谎言是少不了的。
出贯通钱庄的时候,青苔眼尖,瞧着门口有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当即想上前去抓住。谁料桃花跟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样,动作比她还快,一把就将她扯了回来,不动声色地往外走。
时辰刚好是未时一刻,徐燕归已经到了,正摸着肚子皱眉等着。
“徐先生。”桃花远远地朝他颔首,指了指旁边的飘香楼。徐燕归一看见她,眉目立马舒展,跟着她一起上楼,选了个厢房坐着。
“还以为娘子不来了。”
“怎么会,答应要请客,定然要说话算话。”坐在窗边,往下看就能看见贯通钱庄的门面。桃花微笑,抿着茶看着面前的人:“昨儿那玉佩是哪儿来的啊?真是好精致,叫人爱不释手。”
“你喜欢?”徐燕归长眉一挑,颇为高兴地道:“另一半可是在我这里,娘子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娇羞地点头,桃花抿了抿唇:“可惜我已经是相爷的人了,要辜负先生一番好意。”
“我不在乎。”徐燕归轻笑,看着她道:“只要娘子愿意,在下愿与娘子天涯海角,白头到老。”
瞧瞧,一般骗子嘴上功夫都厉害得很,有点脑子的人都能一眼看穿,也就能骗骗那些个以为世上只有爱情两个字的傻姑娘了。
不动声色地朝窗外看了一眼,就看见方才门口那几个古怪的人已经从钱庄里出来了,一人往相府的方向跑,一人往飘香酒楼的方向来。
动作还真是快呢。
☆、正文第91章 收网喽 2600钻石加更
桃花垂眸,突然捂了捂自己的肚子,表情略微尴尬地道:“这倒是不巧了……我可能要暂且离开片刻,先生可能等等?”
看她这表情,徐燕归也能明白,人有三急嘛。不过在她起身离开之前。他还是眼含深情地道:“在下的话,还请娘子好生考虑,回来给我一个答复。”
“一定。”桃花颔首,举起茶杯道:“与先生碰这一杯,就当立下誓约。即便以后不能相守,我也念先生这拳拳深情。”土叉余圾。
“好。”对上她勾人的眼睛,徐燕归微微一顿,连忙低头将茶一饮而尽,收敛住心神。
真是了不得的厉害女人,媚骨天生吗?
放下茶杯,桃花一笑,转身就带着青苔下楼,寻了这酒家的后院,悄悄地溜了出去。
她前脚离开,后脚就有人来飘香楼问掌柜的:“可有一男一女在此用膳?”
掌柜的点头,指了指楼上:“正在天字一号房里呢。客官要找他们吗?”
那人想了想,摆了摆手,就在楼梯口守着,等人来。
未时两刻的时候。就有马车在贯通钱庄的门口停下。钱庄的伙计正在招呼客人呢,抬眼就看见当真有衣着华贵的妇人进来了。
“相府的人可来过这里?”那妇人蒙着面纱问。
伙计一愣,呆呆地摇头:“小的不认识相府的人……”
微微皱眉,妇人重新问:“那有没有跟我差不多的打扮的女子来这儿放东西?”
“有的有的。”想起桃花的吩咐,这伙计连忙把人引进存物库,打开柜门就将半枚鸳鸯佩取出来给她:“就是这个。”
眼里光芒暗闪,那妇人拿了东西就走。伙计“哎”了两声,却也没拦着,就看着这些人簇拥着那妇人离开了。
应该是认识的人吧。存的人都说取走没关系了,那他也不用管。不过一看见这位夫人的眼睛,他好像突然不记得来存东西的那位长什么样子了。
皱着眉摇了摇头,伙计回去继续忙碌。
姜桃花飞快地回到相府,刚从侧门溜进去,就看见沈在野带着梅照雪和顾怀柔等人,正往正门的方向走。
梅照雪看起来在说什么,但距离太远了,只能隐隐听见她的声音。却听不清内容。
“这是要去哪儿啊?”被桃花拉到旁边躲着,青苔伸着脑袋打量,忍不住问了一句。
桃花直拍胸口,没看外头也没回答她的问题,嘴里喃喃道:“幸好,真是幸好。”
“幸好什么?”青苔不解,低头看着她。
朝天翻了个白眼,桃花道:“你忘记咱们在钓鱼了?”
的确是忘记了,或者说她从来就没懂过。揉了揉脑袋,青苔脸都皱了:“钓着谁了这是?”
“谁想害你家主子,谁就会咬钩。”理了理衣裳,桃花站直身子,微微一笑:“现在可以回去歇着了。等他们回来,才有一场好戏看呢。”
青苔叹气:“看样子奴婢也不用花心思想了,等着结果就是。”
什么是饵,什么是钩,谁又是会被钓上来的鱼,她没那个能力去细细分析,还是好好跟着自家主子吧。
桃花说的幸好,是幸好自己多留了个心眼,也幸好有徐燕归这倒霉玩意儿送上门,两边都不想让她好过,那就活该被她耍这一场,两败俱伤,反正这一局她稳赚不赔,别人的生死,可不关她什么事。
秦解语拿了鸳鸯佩就信心十足地往飘香楼上去了,有这把柄在手里,她就能定姜桃花的罪。到时候她就是自己砧板上的鱼肉,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了。
然而,飘香楼的掌柜竟然敢拦着她。
“上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吗?”秦解语冷笑:“上门的都是生意,我要上去用膳,你拦着干什么?”
消息已经传回府了,她得先进去把人给抓着,免得溜了。
掌柜的一脸为难,磨磨唧唧地直到门口的伙计打了手势,才让开身,放秦解语上去。
瞪了这掌柜的两眼,秦解语提着裙子就推开了天字一号房的门。
徐燕归正趴在桌上,好像是睡着了。秦解语一愣,连忙四处看了看,又去内室里翻找了一番。
姜桃花呢?
瞪眼看着身后的人,那人小声道:“奴才一直在楼梯口守着,没见人下来。”
“肯定还在这里,你去隔壁找!”
“是。”
下人都退出去了,秦解语皱眉看着桌上的徐燕归,忍不住走过去,想探探他的鼻息。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梅照雪引着沈在野等人上了楼,边走还边小声道:“消息属实,妾身也不知道是哪个院子里的人会这么大胆,为了避免误会,还是爷亲眼看看为好。”
话落音,众人踏上最后一级台阶,转头就能看见天字一号房里头的场景。
秦解语还没反应过来,手指依旧放在徐燕归的鼻息间。沈在野挑眉,从他这个角落看过去,秦氏与徐燕归靠得很近,而且,那屋子里就他们两个人。
梅照雪愣住了,张了张嘴,却把惊愕都咽了回去,只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皱眉道:“竟然会是秦氏。”
脸色一沉,沈在野跨进那屋子里,皱眉看着秦解语,半晌才问:“我平日对你不好吗?”
秦解语一脸茫然,半晌才反应过来相爷是误会了,连忙解释:“不是您看到的这样,妾身是过来抓人的。”
“抓谁?”
“抓……”刚想吐出姜桃花的名字,却看见了旁边梅氏紧皱的眉。秦解语抿唇,改口道:“自然是抓奸了,听人说相府有人红杏不耐春,妾身便带人来看看。”
“这倒是有意思。”沈在野冷笑:“你抓奸,这屋子里却只有你与一个男人。”
“爷!妾身来的时候就只有他,这与妾身没有关系啊!”秦解语慌了,连忙过去拉着沈在野的手道:“这人昏迷在这儿了,另一个人不见了,妾身方才只是想看看他是死是活,所以……”
顾怀柔扫了桌上的人一眼,抿唇道:“秦娘子这话显然没什么说服力,咱们也别在外头丢人了,都带回去问吧。你们不要脸,爷还要呢。”
这话放在平时,秦解语肯定是要跟她吵起来的,但眼下情况对自己相当不利,她也不知道怎么就让爷误会了,自然是一心先想着怎么解释清楚,根本顾不上其他的。
看夫人的眼色,姜桃花的名字是不能提的,毕竟没有抓她个正着,手里证据也不足,空口白舌的叫污蔑,指不定就被那小蹄子反咬一口呢。但是,若是不提她,爷当真误会要出墙的人是自己怎么办啊?
众人纷纷打道回府,掌柜的也没认出来他们是谁,送走之后,抱着桃花给的银子就是一阵乐呵。
路上的时候秦解语很想找机会问问梅照雪这情况该怎么办,但是爷不知道怎么了,竟然要与梅氏同乘,她无奈之下,只能一直跟顾怀柔在一起。
回到相府,临武院的门大开,院子里的娘子侍衣都来了,下人们倒是统统被关在了外头。
秦解语跪在沈在野面前,旁边还躺了个昏迷不醒的徐燕归。
沈在野是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本来隐隐觉得有可能是桃花出了问题,但过去一看,却是秦解语。
“我亲眼目睹的事,你还有什么好说?”
秦氏皱眉,抬头道:“妾身有好多话想说,今日之事,妾身是被人陷害的!”
“哦?”沈在野目光深沉:“谁陷害你,怎么陷害你的,你倒是说来听听。”
深吸一口气,秦解语捏着手道:“妾身……无意中得知府上某位娘子与门客暗中来往不少,更是有半夜幽会、互赠定情信物之举,不想爷蒙羞,又苦于没有证据,所以一直未曾吭声。直到今天,有娘子出府与门客私会,收到这消息,妾身立马就去抓奸了,想着要是让别人去,以那人的狡猾程度,肯定会金蝉脱壳。不想却中了陷阱……”
“秦娘子这话不如说得清楚明白些。”顾怀柔笑道:“哪位娘子与门客有染,又是半夜幽会,又是收定情信物,还出门私会的啊?”
抬头看了姜桃花一眼,秦解语冷着声音道:“说的是谁,谁心里清楚。”
“秦娘子,您说这句话的时候别瞪我,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桃花笑了笑,眼神里明显有不悦:“可瞧着我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您别的不会,最会的就是含血喷人了吧?捕风捉影的事情闹得全府上下沸沸扬扬。念着您先进府,资历比我老,所以我不计较,但不代表我好欺负,能一直忍这一波又一波的脏水!”
该硬气就得硬气,这话说得是又怒又理直气壮,听得秦解语反而有点心虚了:“谁…谁泼你脏水了?”
“这还用说?”起身跪在她旁边,桃花扁嘴看向沈在野:“妾身今儿也要求爷做主,妾身实在是委屈啊!”
看了她两眼,沈在野眼眸微深:“你有什么委屈的?”
“凡事讲个证据,秦娘子却一上来就污蔑妾身私通门客,这不委屈吗!”
☆、正文第92章 证据确凿
眉毛一耷,眼睛一瞪,姜桃花这表情敢认天下第二委屈,没人敢认第一。
沈在野看得暗笑,脸上却是依旧严肃:“既然秦娘子指你有不轨之举,你又说秦娘子污蔑。那你们谁拿出证据,我便信谁。”
这话听起来是万分公正的,没有要偏私谁的意思,所以秦解语一时也无法反驳。但桃花却是反应极快,抬头就道:“方才妾身就想说了,爷难道没注意到,秦娘子手里捏着个东西吗?”
众人一愣,都看向秦解语的手,秦氏自己都忘记这回事了,被桃花一提醒,才想起手里还捏着个鸳鸯佩。
“对啊,爷!这就是姜氏出墙的证据!”看了看那鸳鸯佩,秦解语连忙道:“这是姜氏的东西!另一半定然在徐先生身上,爷让人一搜便知!”
沈在野挑眉,看了桃花一眼,后者面无惧色。微笑道:“先不论这玉佩到底是谁的,爷还是让人把另一半找出来吧。”
“好。”侧头看了一眼湛卢,湛卢立马就上去搜徐燕归的身了。沈在野一脸嫌弃地看着地上那人,微微抿唇。
看来吃一次亏。他根本就不长记性啊。这次的亏,怕是要比上次大得多了。
湛卢很快将另一半鸳鸯佩找了出来,秦氏瞧着,脸上不禁浮现出得意之色,扬起下巴看了桃花一眼,转头对沈在野道:“妾身今日出门,第一件事就是去找这玉佩,因为有人说姜氏怕奸情败露,所以将玉佩存在了贯通钱庄。”
听见最后四个字。沈在野眉心一跳,看了桃花一眼。
“人都有一张嘴,爱怎么说就可以怎么说。”没注意他的眼神,桃花笑盈盈地道:“玉佩在秦娘子手里,娘子却说是我的,这话不觉得可笑吗?”
“你……”秦解语错愕,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东西,一时竟也找不到什么话来反驳。
对啊,她为什么会把这玉佩拿在手里的?早知道就放在钱庄。等爷一起去看了啊!
众人都看向她,见她一脸慌张,心下也就难免更加相信姜桃花的话。旁边的梅照雪终于是看不下去了,轻声道:“这玉佩既然是从钱庄里取出来的,那总有个凭证。钱庄里的伙计也该认得是谁去存的东西,把人叫过来问问不就好了?”
桃花点头,十分赞同地道:“这个主意好,妾身问心无愧,随意怎么查都可以。”
秦解语本来也该是问心无愧的,但一看姜桃花竟然半点不慌张,就感觉自己可能是掉进什么坑里了,忍不住就有些迟疑。
这迟疑看在众人眼里就变成了心虚,顾怀柔轻笑道:“姜娘子都不怕。秦娘子又怕什么呢?要是您当真无辜,还有谁能害您不成?”
“那谁知道呢?”秦解语皱眉侧头,看着姜桃花道:“有些人心思深沉着呢,真要害人,我也躲不过。”
“有证据不让查,非说人心思深沉要害你。”姜桃花叹息:“在秦娘子看来,爷就该平白无故定了我的罪,才算是公正?”
秦解语抿唇:“本就该如此。”
这话听得梅照雪都捂了捂额头,沈在野更是冷哼一声,侧头对湛卢道:“去贯通钱庄问问,把知道事的伙计带过来。”
“是。”湛卢应声而去。
秦解语不悦地道:“瞧姜氏这胸有成竹的样子,定然是一早做了手脚了,爷查也没用。”
“秦娘子今儿倒是教会我不少脱罪的法子。”桃花微微一笑,看着她道:“以后但凡犯了错,我只用说是被人陷害,不管什么证据摆在面前,都说是别人栽赃。这样一来,我杀人都没有罪啦,真好。”
“你!”被她这话气得脸都红了,秦解语忍不住伸手拉了桃花的手腕,颇为恼恨地道:“你别太嚣张了,爷不会一直纵容你的!”
“这话该我来说。”桃花勾了勾唇角,反手也抓着她的袖子,眯着眼睛道:“背后害人害多了,可是要遭报应的。爷不瞎,不是看不见,只是念在往昔情谊的份上没追究,娘子可别当真觉得自己无债一身轻。”
秦解语错愕,对上姜桃花的眸子,突然就明白了她说的是什么事情。
她进府这么晚,怎么会知道以前的事的?那事连顾怀柔都不是很清楚啊。
这吵闹声有些大,地上躺着的徐燕归都被吵醒了,茫然地睁开眼看着四周:“这是哪儿啊?”
沈在野看够了戏,斜他一眼,二话不说就喊了人上来:“把他关去柴房,等候处置。”
“是!”护院上来,一左一右就将徐燕归给架了起来。浭噺苐①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出了临武院,徐燕归才反应过来,看着身边的人问:“发生什么事了?”
护院不语,麻利地将他锁进了柴房。
“爷!”秦解语皱眉:“您怎么不问问徐先生他今日要去见的到底是谁?怎么就直接把他关起来了?”
“这有什么好问的。”垂眸喝茶,沈在野声音冰冷:“他既然是你们其中一人的姘头,自然是要护着人不说真话的,听来也没意思。”
眼眸微亮,桃花笑眯眯地看着他:“爷实在睿智。”
“用不着夸我。”沈在野抬眼,扫了扫面前这两人:“今日这事,事关相府声誉和我的颜面,不管最后查出来是谁,我都不会轻饶。”
“爷打算怎么处置?”梅照雪皱眉问了一句。
“府里最近让我动笔想休掉的人可是有点多。”沈在野抿唇:“这回就不休了,直接贬为暖帐,在院子里继续呆着吧。”
暖帐!众人心里都是一惊,各自低头不语。暖帐在相府的地位跟丫鬟没什么两样,甚至还更被人瞧不起,因为是爷的人了却没个正经主子的名分,一般都是家世极低的人才会被给个暖帐的名头。
跪着的这两人可都是娘子啊!府里仅次于夫人的人,出身尊贵,家世显赫。要是被降为暖帐,那还不如被休了来得痛快!土休以亡。
秦解语有点慌张,姜桃花却是依旧面不改色:“真金不怕火炼,没做亏心事也不怕鬼敲门。只要爷查出真相,那被贬的人一定不是妾身。”
要是说一开始众人对姜桃花是有八分怀疑,那这话一出,怀疑便只剩了两分。反观秦解语,刚开始还是理直气壮的样子,现在却已经是冷汗直流了。
所以说人啊,输什么先别输气势,气势输了,那这局就已经输了一半了。
沈在野点头,落在秦解语身上的目光也更加冷冽了。秦解语是百口莫辩,焦急地看了梅照雪好几眼。
然而,梅照雪没看她了,也不再给任何的指示,反而与旁边的段娘子聊了起来。浭噺苐①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这是什么意思?秦解语很不明白,茫然失措地跪着,感觉时间一点点过去,腿都要没了知觉。
“爷。”两刻钟之后,湛卢带着伙计回来了。
沈在野抬头,就见钱庄伙计哆哆嗦嗦地跪在一边,直朝他磕头:“拜见相爷,拜见相爷!”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他轻声问了一句。
伙计吓得腿都在抖:“小的知道。”
“那就莫要张口胡言,我问什么,你就老实答什么。”
“是!”
沈在野抬手,指了指姜桃花和秦解语:“这两位夫人你可见过?”
伙计飞快地扫了一眼,也不敢细看,有些迟疑地道:“钱庄每日来的夫人不少,相爷真想让小的查看,不如就让两位夫人戴上面纱。”
“好。”沈在野颔首,姜桃花很自然地就取了面纱出来,秦解语停顿片刻,也跟着戴上。
伙计这才敢抬眼打量,看了一会儿指着秦解语道:“这位夫人我是见过的,可旁边这位…应该没见过。”
他就算不记得脸,也该记得衣裳。
桃花轻笑一声,扯了扯自己的裙子,看向秦解语:“娘子现在还有什么话说?”
秦解语气急,捏了鸳鸯佩出来道:“他当然见过我,我去拿这玉佩的时候也去了贯通钱庄!”
只是,为什么会不记得姜桃花呢?难不成被她收买了?
“啊,这个玉佩小的记得的。”一看鸳鸯佩,伙计连忙从身上找了借条出来:“这东西是一位夫人放在我们钱庄的,打了借条,一式两份,另一份应该在那位夫人身上。”
这一听,秦解语可算松了口气:“好,那就搜身,借条找出来,她就不能抵赖了!”
沈在野接过湛卢传上来的借条,打开仔细看了看,微微抿唇:“解语,你确定还要搜身?”
“要啊,当然要!”秦解语皱眉:“搜出借条她就不能再抵赖了!”
“好。”点点头,沈在野起身,走到她们面前道:“那就我亲自来搜吧。”
桃花微笑,很是自然地就朝他张开双臂。沈在野睨她一眼,伸手将她的衣裳袋子找了个遍。除了碎银子,别的什么也没有。
轮到秦解语的时候,他一伸手,就在她的袖袋里扯出了张纸来。
屋子里一阵安静,秦解语瞪大眼,不敢置信地拿过来展开一看——
真的是借条。
☆、正文第93章 福星高照
“这怎么可能!”低喊了一声,她仔细看了看上头债主的名字。
秦解语。
倒吸了一口凉气,她瞪眼看向姜桃花:“你动了什么手脚?!”
桃花耸肩:“事已至此,娘子还要含血喷人?伙计都说未曾见过我了,借条在你身上,也是你的名字。玉也在你手上。你人还被抓着和徐先生共处一室。这么多证据加起来,你还想往我身上推?”
“……”秦解语咬牙,慌忙转头看着沈在野道:“这其中一定有问题,说不定那伙计被姜娘子收买了!”
沈在野脸色黑沉,目光扫向那伙计,吓得伙计连连磕头:“小的怎么敢收钱乱说话?小的以身家性命担保,方才所说完全是实话,小的家就在国都边儿上,若是查出小的胡言,相爷随时去找小的便是!”
言辞恳切,表情真诚,一看就知道这伙计没撒谎。
梅照雪闭了闭眼,轻声道:“把人送出去吧,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爷自有论断。留外人在这儿也不像话。”
“是。”湛卢领命,伸手就将伙计拎了出去。
院子里安静下来。沈在野目光森冷地看着秦解语,后者满头是汗,百口莫辩,最后竟然直接哭了出来:“妾身当真是冤枉的!”
“证据确凿。你再诡辩也是无用。”他冷声道:“现在交代一番,你与那门客,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勾当?”
“我……”气得眼泪直掉,秦解语打着哆嗦看着姜桃花:“与他有什么见不得勾当的,分明另有其人,爷让我怎么说?”
桃花已经施施然站起来了,听着这话,微微一笑,低头看着她道:“方才就有个问题想问了。现在既然真相大白,我也想听娘子具体说说——你总提从某处得到消息,说我做了越矩之事。那敢问娘子,这个某处是哪儿?”土休边亡。
被她这一提点,众人也好像纷纷明白了过来。顾怀柔拍了拍手道:“对啊,什么半夜私通,互换定情信物,这些秦娘子是从哪儿得知的?恐怕只有争春的人才知道吧?”
秦解语皱眉,也没细想。张口就道:“自然是听人说的,若是说出来了,姜娘子还不找人报复?那就寒了这些敢说真话之人的心了。”
“哦?”桃花失笑:“也就是说,娘子并非亲眼目睹,却要强行给我安罪名?”
“这本来就是事实!”
轻轻一笑,桃花看了她手里的玉佩一眼:“这才是事实。”
“……”秦解语眼睛都瞪圆了,气得抽噎不止,却毫无办法。
好个姜桃花啊,这一步步的都是提前算计好的,就要在今日钉死她!真是心机深沉,歹毒心肠!
心里直骂,秦解语也就忘了是自己一开始想捕风捉影陷害桃花的了。她的计划可不比姜桃花这个温柔多少,只是她失败了。桃花成功了,所以恶毒的变成了姜桃花。
女人之间的战争,从来是没个对错的,各有立场罢了。
桃花不再看她,转头看向一直在看好戏的沈在野,笑着问:“爷是不是该贬人了?证据既然都一目了然,那秦娘子认与不认都该没什么关系。不过府里规矩森严,想必他们也没能做什么特别离谱的事情,尚还能继续留在府中。爷的头上,也不算太绿。”
抿了抿唇,沈在野斜她一眼,然后道:“事已至此,就贬秦氏为暖帐,搬出海棠,去下人房里住吧。月钱随减,平时就帮夫人做事即可。”
心里一千个不甘愿一万个不甘心,但眼下大局已定,实在是没什么办法了。秦解语咬牙,只能硬着腰背给沈在野磕头:“妾身……多谢爷宽恕!”
“家丑不可外扬。”叹了口气,沈在野道:“门客我会处理的,他毕竟还有用,要继续留在这里。你二人以后断绝关系,莫要再越雷池半步便是。”
“……是。”
众人唏嘘,本想来看姜桃花的好戏,没想到最后罪名竟然是秦解语来担,而且合情合理,证据确凿,连梅照雪都没能帮着说上什么话。
出临武院的时候,顾怀柔低声在桃花身边道:“我真是没想到,娘子能有这么厉害。秦氏在府上嚣张已久,从来没人能治得了她的。”
“不是我厉害。”桃花抿唇,脸上不见多少喜色,反而是跟其他人一样担忧又惊叹:“我也没想到这次出来的会是秦娘子。”
什么?!顾怀柔瞪眼,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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