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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宠-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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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糖
葛老太医虽然为人看着不着调; 医术却很高明,妇科也很精通的。他叽里呱啦地同赵启恒说了一堆,赵启恒全都一一记下了。
葛老太医说了很久,倒了一大杯凉了的茶水喝完,又接着说。
“冬日怎么能吃冰!我和你说啊,这……”
待赵启恒问完了问题,他让侍卫把葛老太医送回去。
葛老太医老当益壮,说起话来中气十足,在马场外说话,连里面屋子都能听到。
“你们俩; 对,就是你们; 我懒怠走路; 把我扶回去。这次没人急着看病,你们俩慢一点啊……”
赵启恒和葛老太医说话时; 几个小丫鬟已经给裴琼用热水擦过身子,换了月事带,又换好了衣衫被褥; 厚厚地给她盖了两层被子。
小姑娘疼地睡了过去; 被这么摆弄也只是昏昏沉沉的; 并没什么知觉。直到她睡得发热,才慢慢回过神来。
她半眯着眼睛,看到一个丫鬟端了一碗药进来,房间顿时充斥着一股苦药味。
她直觉这碗药是给自己的; 忙把自己又藏进了被子里。
被子里面有一股清香,并没有血腥味。裴琼看看自己的身上,她身上脏脏的衣服也换成了干净的,但同她原来的那套一模一样。
她仿佛已经过了疼痛的劲了,此刻身上有些酸软和脱力,但并不那么痛。
那丫鬟把药放下,见裴姑娘还躺着,不敢擅自唤醒她,但药不能凉,于是去找了赵启恒。
小姑娘听见人走了,从被窝里探出一双黑亮的眼睛看了看,见人真的走了,赶紧从床上下来。
屋里很暖和,小姑娘从被子里出来之后也不觉得冷。她觉得那碗药的味道太臭了,想把它端远一点。
小姑娘走到盛药的托盘边上,看到托盘上除了药碗,还有一个放了三颗梅花糖的小碟子。
她在椅子上坐下来,拿着糖一颗接着一颗吃,没一会儿就吃完了。
小姑娘有点遗憾地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小碟子,这时,她听见了隐约的走路声。
她赶紧又躺回床上,闭上眼睛,用被子蒙住脸。
赵启恒走进来,见小姑娘依旧在被子里一动不动的,隔着被子哄她:“糖糖,起来吃药了。”
裴琼现在听到阿恒哥哥的声音就脸红,她往被子里缩了缩,又继续一动不动。
赵启恒感觉到小姑娘动了下,“吃完药给你吃糖。”
她都不疼了,才不要吃药,而且糖已经被吃完了。小姑娘不为所动,心安理得地躺在被子里不吭声。
赵启恒继续加码:“一整盒的梅花糖。”
小姑娘有点心动。不就是药吗,一口就喝完了。
她挪了挪身子,从被子里钻出来,可她一看到面前站着的赵启恒,今日发生的事就和走马灯似的在她眼前晃。
小姑娘羞得头顶都要冒烟了,她又赶紧躲回了被子里。
这张床不大,她动来动去地,差点从上面掉下去。
赵启恒眼疾手快地把小姑娘连人带被子一起抱到床上放好。
他知道小姑娘起床之后肯定是要闹别扭的。赵启恒对着被子里的人陈恳地道歉,听得边上那个小丫鬟恨不能自己是隐身的。
裴琼觉得自己莫名其妙的,刚刚她看了阿恒哥哥一眼,整个人就变得很奇怪,她现在在被子里心跳跳得很快,连自己刚刚差点掉下床都没感觉到,更听不见阿恒哥哥都说了些什么。
阿恒哥哥的嗓音最是清冽,此刻刻意放低了嗓子哄人,听得裴琼晕晕乎乎,脸上越来越红。就算她在被子里看不到自己的脸,也能感觉到自己脸上发烧的热度。
裴琼静不下心来听赵启恒说了什么,干脆开口道:“阿恒哥哥,我要回家。”
赵启恒听到小姑娘这么说,顿了一下。
“糖糖?”
他的语气里颇有点受伤的意思,听得裴琼心里一乱,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了。
小姑娘搞不懂自己的想法,觉得自己的脑袋都成了一团浆糊,她居然开口说道:“我要喝药!”
说完小姑娘就后悔了,她真的是脑子成了浆糊了吗!
“我不喝!”
不对,不喝阿恒哥哥肯定不要让她走的。不知道怎么,裴琼现在就是不想面对赵启恒。
“我,我喝。喝完了阿恒哥哥要送我回家。”
赵启恒原本就知道小姑娘醒了之后要闹别扭,没想到她这样别扭。道歉也不接受,就闹着要回家。
他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药再不喝都要凉了,只能答应她。
小姑娘这才慢慢从被子里出来,她的眼睛一瞥到赵启恒,就迅速移了开。小姑娘平时话最多的,此刻一句话都不说,接过药碗就喝。
这药煎得太苦了,只喝了一口,小姑娘苦着脸就要吐出来。赵启恒递了糖过去,小姑娘连吃了两颗糖才舒缓过来。
她吃过糖,就更不想吃药了,可她顶着阿恒哥哥的视线,觉得自己浑身都不自在,只好从边上的糖果盒子里拿了四颗糖,一口气全都塞进嘴巴,含着糖把药喝了。
她的脸颊鼓鼓的,企图用嘴里的糖把苦涩的药变得甜一点。可是她喝得急,糖还没融化,药就已经吞了下去。
小姑娘被苦得想哭,眼睛里一片水泽。她喝到后面实在喝不下,还在碗底留了一点药。
她之前哭了好久,眼圈都是红的,这会儿眼里一含泪,顿时显得委屈得不得了。赵启恒没有逼她喝完,倒了碗茶给她漱口,又给了她几个酸梅子吃。
小姑娘说了吃完药要回去,就是吃完药要回去,她嘴里还含着人家给的梅子,却看也不看人家一眼,在丫鬟的服侍下换好了衣服。
赵启恒见她这样别扭,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由着她换好衣服回去。
裴琼吃过药之后就不疼了。但她娘见到她苍白的小脸,心疼得不得了,把她拘在院子里养了好几日,日日汤汤水水地往宝芙院送。
这日晚间,裴琼坐在小书房里,既不看书,也不写字,就对着一个空玛瑙盒子出神。
流苏从外面进来,给她添了几盏灯,整个房间一下子十分亮堂起来。
裴琼面前的百花玛瑙盒子在灯光照耀下,通透明亮,十分有存在感。
自上次从书局回来,裴琼就一直蔫蔫的,紫云看出了她有心事,却不知道怎么劝。倒是流苏是个心直的,只当姑娘是因为来月事难受,才闷闷不乐。
今晚紫云不在,流苏见小姐一个人待在书房,也不开心,想着或许同姑娘说说话,姑娘会高兴些。
“姑娘,这个玛瑙盒子是哪里来的?真好看,我以前从未见过的。”
裴琼正在想事情,她的反应有点迟钝。听到流苏的话,她也没接话茬,只是让流苏给她把盒子收起来,就离开了书房。
徒留流苏一头雾水地站在那里,她还从未见过姑娘这样不开心。
裴琼穿着一身寝衣,散了一头乌油油的黑发,坐在床上屈膝抱住自己。
她其实并不是对阿恒哥哥生气,何况阿恒哥哥那日也没做什么,她喊停了以后,阿恒哥哥也就停了,他什么都没看到。
让她郁闷的是,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从前她只当阿恒哥哥同二哥哥、阿芷姐姐一样,都是很好的朋友,一想到就会很开心的那种。
可如今她想到阿恒哥哥,心里却不仅仅是开心,还有点害怕。可她也不是怕阿恒哥哥,是害怕见他,害怕见到他之后变得奇奇怪怪的自己。
她想那日那样不讲理,阿恒哥哥还帮她请了大夫,后来好似还同她道歉了,裴琼怎么想都觉得是自己不好。
她到底是怎么了呢?
裴琼想来想去,最后勉强觉得自己是因为害羞,所以不敢见阿恒哥哥。
阿恒哥哥并没有对不起她,她却因为一点小事就避着阿恒哥哥,那日还一直不见他,闹着要回家,阿恒哥哥肯定被她伤心了。
裴琼觉得自己是个坏孩子。
可是现在让她去找阿恒哥哥道歉,她又不敢,就是觉得自己很怕见到他。
裴琼越想越头痛,连带着小腹都又开始隐隐作痛。
她躺下来,靠在枕头上,同前几日一样,一脸忧愁地睡了过去。
这几日裴琼都是这样,每日晚上都睡得很晚。她睡前还能下决心,明日就去找阿恒哥哥道歉,睡醒了又不敢去了。
实在是纠结得很。
赵启恒比她还纠结。
这几日朝中事务十分繁忙,他忙得连个囫囵觉都没睡好。饶是如此,他也天天盯着暗十送来的信。
若是她想找他,他抛开所有公务也要去见的。
可那小姑娘心狠得很,据暗十的信里说,小姑娘刚回去那几日还有点闷闷不乐的,后面没过几日,又开心起来。每日不是在她自己的院子里淘气,就是去她祖母、母亲那里玩耍。
竟然是一点也没想起他的。
赵启恒忙了十几日,她也十几日没有出过门。
好容易有一天,赵启恒没那么忙,他吩咐福安准备了隆重的礼品,去见康乐长公主。
不久,京中许多贵女都收到了康乐长公主的宴会邀请。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还有一章。
今天糖糖在v章的评论区发红包,大家不要错过~
☆、翠风水榭
裴琼的月事过去之后; 她依旧待在家里,没有出门。她按着娘亲教她的办法,乖乖地在宝芙院做了几日针线。
这日早间,她难得起得早,今日艳阳高照,风光很好。
裴琼听着窗外雀儿叽叽喳喳的叫声,心情很好。梳妆时,她还很有兴致地挑了一对玉蝶芙蓉花的簪子戴。
她刚打扮好,外面小丫头就进来传话,说是裴琼的大嫂程慧慧来了。
裴琼听是大嫂来了; 忙站起身要去迎。
她向来和大嫂程慧慧相处得很好。程慧慧生得好,身量曼妙; 兼之处事爽利; 为人温和,很对裴琼的脾气。
程氏一进门; 就见裴琼就迎了过来,巧笑嫣然,顾盼生辉; 行动间发上的蝴蝶微微颤动; 流光闪烁; 十分令人惊艳。
“哎呦,我们糖糖这么打扮真好看!把京城里那些姑娘们都比下去了。”
裴琼拉着大嫂在窗前的罗汉床上坐好,一脸认真地摇了摇头,“我才比不上全京城的姑娘呢。”
她特意停顿了一下; 才道:“只说眼前的这一个,我就比不过。”
“贫嘴!”程氏笑着戳了下裴琼的梨涡,“幸好你是个小姑娘,若生成了男子,不知道多少小姑娘的心要被你偷了去。”
流苏这时端着个红漆描金的托盘进来,取了托盘上两盅奶子茶,一盘桃花酥放在罗汉床的小几上。
裴琼取了块桃花酥,递给嫂子。
“我若是男子,自然不会去偷别人的心。放着我面前这么个国色天香的大美人儿不要,我还找谁去?”
程氏正吃桃花酥呢,被逗得直发笑,“我的好糖糖。你若是男子,我就不嫁你哥哥了,一定嫁与你。”
她像是想起什么,笑着哼了一声,“你哥哥那个呆子!”
骂完,也不知怎么,程氏的脸羞红了一片,她低下头喝了口奶子茶以作掩饰。
裴琼看着嫂子似乎有些娇羞的样子,有点懵。好端端地说着俏皮话,又关她哥哥什么事?嫂嫂又羞什么?
她不知道接什么话好,也低头喝了口奶子茶,又吃了一块桃花酥。
那桃花酥小小一个,做成桃花形状,精致小巧,香甜细腻,裴琼很喜欢,一个接着一个地吃。
“糖糖,少吃些,过会儿就要用午饭了。”
裴琼嘴里含着一块桃花酥,不便说话,她乖巧地眨巴了下眼睛,鼓着脸点点头。
她乖乖吃东西的样子和小动物似的,萌的程氏不忍心不叫她吃了。
真想生个女儿,和糖糖一样可爱。
程氏等着裴琼吃完,又看她喝完奶茶,亲自给裴琼拧了帕子,帮她擦了脸。
“光顾着和你说话,我倒忘了正事了。”
说着,程氏拿出手上的请柬,递给裴琼,“你瞧,这是什么?”
请柬是一张薄薄的松花笺,花笺用芙蓉花等染色做纸,上面精心用金箔宝石花瓣等点缀,十分奢华雅致。
是康乐长公主邀请裴琼去赏花宴的请柬。
“嫂嫂,我和长公主素无往来,她怎么请我去宴会?况且冬日有什么花可赏?”
“你还小,对当年康乐长公主不了解,你听我和你说。”
康乐长公主是先皇最宠爱的小女儿,也是当今的亲妹妹,一直十分受宠。
她的公主府修缮得很奢华,金砖玉瓦,雕梁画栋,遍地锦绣。最妙的是康乐长公主引了一处温泉水到府中,并开辟了一个极大的温泉池,池边修缮了一个翠风水榭。
据说那水榭边常年烟雾袅袅,四季如春。水榭四面用烟霞色的柔纱围住,纱底用各色宝石压缀。
温泉池里袅袅蒸汽被冬日的风吹散,把柔纱吹的四处飞扬,宝石相撞,清脆悦耳,十分温暖奢靡。
公主年青时常常宴请京中贵女,在这水榭中宴饮取乐。
因为公主只邀请素有才名,或是生得极俊俏的小姑娘,所以时人都以能去长公主府做客为荣,甚至还有为此攀比的。
可自驸马去后,康乐长公主哀念亡夫,许多年没有大肆宴请了。这次不知为何,遍请京中许多妙龄少女前去游玩。
裴琼听嫂嫂说了,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就是和姐妹们去玩嘛。
“嫂嫂,京中都有谁收到了请柬呀?”
“我知道的不全,芷兰是收到了的,还有顾丞相家的小姐也要去。其余你的一些小姐妹或许也会收到邀请。”
听说阿芷姐姐也去的,裴琼很开心。她送走嫂子后,又让小丫头们去打听,还有谁要去。
她在家里呆了十几天,其实也待烦了。可只要一想到出门,她就想起阿恒哥哥,又恹恹的,没有兴致出去。
裴琼抿了抿唇,强迫自己不要想那么多,不然今晚又要睡不着了。既然决定要去赴宴,自然要好好玩乐才是。
她派人去了庄府,和阿芷姐姐相约到时候一起去。
祖母和母亲知道了这事之后,派人给她送了许多的贵重珠玉来,又让珍宝阁的人送了些最新的时兴首饰来。
知道珍宝阁的人在宝芙院外的时候,裴琼怔楞了一瞬,却没有出去见她们,只是让紫云流苏出去,替她选了几样首饰。
康乐长公主的宴会安排在中午。
这日早间,裴琼早早地就起来了,她换了昨日就搭配好的衣裳。
天水碧的霓裳,裙边儿缀了许多很精致的小小铃铛,行动间微微作响,很是灵动活泼。
流苏正给裴琼梳一个随云髻,梳妆台上摆了各色珠翠珍宝,都是昨日挑选好的,此刻裴琼在丫头们的服侍下一样样穿戴好。
裴琼并未浓妆,只是浅浅描了眉。
她在妆台前照了照,又给自己额前贴了滴小水珠状的翡翠,那翡翠愈发衬得她眸光流转,光彩照人。
待一切都准备好了,裴琼就用早饭去了。
今早的酒酿圆子做的很好,酒味很足,但不掩糯米的甜香,裴琼吃了一大碗。
她倒是没醉,只是眼角飞红,仿佛薄薄涂了一层胭脂一眼。
刚用完早饭,外面小丫头就进来通传说庄芷兰来了。
庄芷兰今日也特意打扮了,一身软云罗百合纱裙,下摆如花盛放,款款而行,温婉动人。
“阿芷姐姐你来了!”
裴琼见到庄芷兰,很欢快地上前去挽庄芷兰的手,行动时裙边的铃铛轻轻颤动,叮当作响。
庄芷兰怕她走得急,摔着了,上前几步拉住她。一凑近,就闻到裴琼身上一股淡淡的酒香。
“好香啊。糖糖你大早上的喝酒了?”
“我吃了酒酿圆子,又糯又甜。阿芷姐姐,你要不要吃一点?”
庄芷兰拉着裴琼去椅子上坐了,爱怜地摸摸她绯红的脸,“我不要了。你快乖乖把醒酒汤喝了,我瞧着你有些醉了。”
紫云早就从厨房端了醒酒汤来,在边上候着了。
裴琼推开紫云递来的碗,不太乐意地哼了一声。才这么点酒,哪里就醉了,啊芷姐姐也太看不起自己了。
见她这样,庄芷兰知道是她小性子犯了,百般哄劝,裴琼才勉为其难地喝了一口。
裴琼其实是有点醉了的,她喝着醒酒汤,心里却在想,若是阿恒哥哥,他定不会,定不会……
自己在想些什么?
裴琼突然晃了晃脑袋,她蹙着眉头把醒酒汤放下。
庄芷兰以为她是闹小脾气,嫌醒酒汤不好喝,见她已经喝了几口,也就不逼她喝了。
时辰差不多了,裴琼和庄芷兰去和祖母、母亲她们道了别,两人乘着马车走了。
裴府和庄府两辆马车行在路上,其实只一辆车里有人。
裴琼跑到阿芷姐姐的马车里去了。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很快就到了长公主府。
一下车就是公主府气阔的大门,上面挂着金楠丝木门匾:康乐公主府。
公主府门口有许多的嬷嬷丫头站着迎接。裴琼和庄芷兰拿出请柬,一路被引着进了翠风水榭。
一进去就看见一个很大的温泉池,上面袅袅冒着热气,四散在空中。风轻轻一吹,惹得水榭上的柔纱随着轻轻舞动。
整个水榭边上种满了花。
冬日里百花盛开,梅兰竹菊、牡丹月季等同时盛放。且花的品类一种比一种名贵,一盆比一盆稀奇。
后花园很大,她们到时,长公主还未至,但已经有许多名门闺秀候在那里了。
那些提早到了的姑娘,正三五成群地观赏着,啧啧称奇。
有些姑娘逛累了,就在水榭里找位置坐下,饮一杯茶,吃些点心。
远远的隔着水榭,还有丝竹笙箫的声音传来,音乐欢乐明快,隐隐还能见到穿着艳丽的舞姬们随风舞动。
大家可以在水榭花园等地随意玩耍,但歌姬们所在的地方是一处院落,她们是客人,不好随意乱走。有几个好热闹的就凑到离歌姬最近的水榭南边,边看边赞赏。
裴琼和庄芷兰一来,好几个原本在看花玩乐的小姑娘都凑了过来。
“糖糖,芷兰,你们来啦。”
一个鹅黄色衫裙的少女离的最近,三两步间就到了裴琼身边。
“阿斐!”
裴琼见了齐斐斐很高兴,拉着人家聊天。
她忽然闻到齐斐斐身上的香味,心跳快了半拍,她略凑近了在齐斐斐鬓边闻了闻,脸上的笑却渐渐消失了。
阿斐身上的香味与自己初见阿恒哥哥那日,他身上的梅香十分相似。
不知道阿恒哥哥现在在做什么……
庄芷兰与齐斐斐见小姑娘有点不太对劲,忙问她是怎么了。
裴琼勉强打叠起精神,笑着夸赞:“阿斐,你身上好香!”
她刚刚凑得离齐斐斐很近,这样对着齐斐斐夸,使得齐斐斐有些不好意思。
齐斐斐拿食指儿点着裴琼的脸颊,把她的脸推远些,笑道:“你呀,怎么和登徒子似的。”
这里这么多花,香味繁杂,却遮盖不住齐斐斐身上那股梅花香,清远芬芳。
恍若那日,那人踏白梅而来,眉目俊朗,姿容清绝,世无其二。
裴琼愣了楞,才笑道:“登徒子哪里比得上我的好眼光,我瞧着,阿斐你倒像是仙子转世。”
作者有话要说:
糖糖都还没夸过她阿恒哥哥的相貌像仙子转世呢,我替他酸一下。
赵启恒:呵,赝品。
☆、豌豆黄
齐斐斐被夸得脸儿都羞红了; 不好意思地去拉庄芷兰的袖子。
“芷兰姐姐,你看她,油嘴滑舌的。”
庄芷兰朝齐斐斐摇摇头,眼含笑意,“我可管不了她,她进了这里呀,就像蝴蝶进了花园,忙着采花撷蜜,停不下来的。”
两人说话间,裴琼早就跑到别处去了。
她在齐斐斐身边; 心里总是想起阿恒哥哥,实在是心烦意乱得很; 不若去找别的姑娘玩一会儿; 散散心。
上官姐妹在那边赏花,裴琼想着; 去找她们说说笑话好了。她压下心里的一团乱麻,四处寻人玩闹起来。
原本上官姐妹同几个好友正斯斯文文地赏花,裴琼一去; 她们那里立刻热闹得不得了; 笑声就没断过。
整个园子数她们笑得最开心。
一时间大家都往那里看去; 就连远处水榭上的那些小姑娘听见动静,也回过头来。
董清华和孙碧柔见裴琼来了,十分欢喜,拉着在水榭里新交的朋友; 一起喊裴琼过去玩。
裴琼带着上官家姐妹几个一起过去了,又回头喊了庄芷兰和齐斐斐。
水榭上突然变得十分热闹,小姑娘们谈天说地,欣赏美景,十分开心。
有些在花园里赏花的姑娘看得心痒,也上去结识新朋友去了。有些姑娘性子孤傲,倒是自顾自欣赏花园景色,并不上去和她们闹作一处。
景美人更美,都是些年轻可爱的小姑娘,一时间翠风水榭里十分和谐。
裴琼同大家闹开了,一时心里倒忘了赵启恒,只顾着玩笑取乐,与奇珍园里等得心焦的某人比起来,实在显得有些没心没肺。
忽然,水榭对面的院落里,丝竹声渐渐大起来,裴琼她们停下了说话,都往那里看去。
那院落里的一些舞姬正随着音乐婀娜起舞,她们翘袖折腰,飞袂翩翩,一派靡丽。
隔着花丛和院落,裴琼她们看得不甚清楚,而且还有一位姑娘在路中央赏花,拦住了大家的视线。
只见那姑娘锦衣华服,珠翠满头。她娇娆地站在那里,有几分满院子小姑娘都没有的妩媚风情,却是从前一向沉默温柔的姜妩。
今日不知怎么,她倒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众人待要出声唤她,让她上水榭来一起看舞,不要在下面拦住了大家的视线,康乐长公主恰好到了。
所有人都聚集到了水榭中,向长公主行礼。
康乐长公主笑着让她们起来,她见人群里有一个生的很标志的小姑娘,明眸皓齿,香焙玉琢,虽然年纪小,却依稀可以看出以后的风华。
裴琼最顽皮的,大家都站在那里低着头,只她悄悄抬头,去看公主长什么样。
她一抬头,却见康乐长公主正看着自己。裴琼一点也不怕,忽闪着大眼睛与长公主对视,冲她甜甜一笑,嘴角旋着两个小小的梨涡。
康乐长公主没有儿女,最喜欢年轻的小姑娘,她见裴琼这样娇俏,心里很是喜欢。
她问裴琼:“你叫什么名字?”
裴琼福了一礼,道:“回长公主,我叫裴琼。”
原来就是她?
康乐长公主不禁一笑,怨不得那冷若冰霜的肃王,竟为了这小姑娘,特地来请自己办这宴会。
这小姑娘生得这样花容月貌,性子又好,明媚纯然。倒是肃王,性子又冷又硬,跟块臭石头似的,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哄人。
长公主让大家都落座,又特意让裴琼坐在自己身边。
一群美婢正上菜。
这时,冒着热气的温泉池上忽然飘来了四艘船。
船上的女子或站或坐,有的弹琴有的吹箫,有的船头站着穿着水红舞服的舞女,迎着丝竹声翩翩起舞。
舞女的身姿隐在若有似无的烟雾中,飘飘似仙。
大家有的赏乐,有的赏景,有的赏舞,有的赏人,一时间除了湖面上的丝竹声,四周一片鸦雀无声。
一曲毕,众人复又说笑起来。
裴琼最是挑剔的一个人,往日出门去参加宴会,总是这也不喜欢,那个不合胃口。
今日倒巧,公主府的菜肴,样样都恰好是她很喜欢的,且做法也很合她的口味。裴琼吃得很欢,连歌舞都没认真看。
裴琼拿着一块豌豆黄,一点点把上面淋的蜜吃掉,再啊呜一口把豌豆黄吃了。她嘴里还含着豌豆黄,又去端甜甜的杏仁酪喝。
公主府的杏仁酪做得甜,裴琼很喜欢。
康乐长公主笑道:“裴姑娘,怎么样?我府里的厨子做的菜可还和胃口。”
裴琼手上正拿着一块软香糕,很是真诚地夸了长公主府的厨子一通,把长公主乐得眉开眼笑的。
长公主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真是不容易。
一个宴会罢了,肃王生怕她家没有厨子似的,巴巴地从自己的府里送了厨子过来。
她家厨子做的菜哪里就那样差,还怕她委屈了他的心上人不成?
这会儿菜肴上了桌,她才看明白。这桌上的菜,都不是寻常的做法,每一道俱都有一些变化,全都是特意可这小姑娘的口味做的。
她瞧着,满桌上有许多人是吃不惯的,只这小姑娘吃得香甜。
下面坐着的姜妩见长公主开心,接她的话茬道:“公主这里的菜肴做得实在美味,姜妩今日才知道什么叫绝世珍馐。”
她这话说得有些谄媚,与她平日里的风格完全不同,康乐长公主却看也不曾看她一眼。在座的许多小姑娘都替她感到有几分尴尬。
康乐长公主有了些年纪,吃不惯那么甜的,她喝了口茶,问道:“裴姑娘很喜欢吃甜的?”
裴琼原以为长公主会同姜妩说话,此刻正舀蟹羹吃。长公主问话时,她的嘴里还含着蟹羹,但又要回话,她急的把含着的蟹羹一口都咽了下去。
看得康乐长公主吓了一跳,生怕这小姑娘呛着了。
她是最识时务的,如今朝中唯独肃王势大,且肃王向来雷厉风行,胸中很有决断,与贵妃秦王那些花架子不同。只要他上了位,就绝不会再被那些人挤下去。
如今肃王来找她,她也同意了帮肃王的忙,就相当于站队了。那肃王这样疼惜这位裴姑娘,以后她说不得还要在这小姑娘手下过日子呢。
好在小姑娘并未呛着,长公主见她实在喜欢吃甜的,又让钱嬷嬷去取一碟四镶玉带糕来。
“我府里做的玉带糕很好吃,裴姑娘尝尝?”
裴琼乖巧地谢了恩,康乐长公主越看她越喜欢。也不知这小姑娘吃的糖是不是都化作了嘴上的蜜,这说话也甜,笑起来也甜。
康乐长公主想了想,笑着说道:“难得遇到这样合我的眼缘的小姑娘,钱嬷嬷,你待会儿带裴姑娘去我的奇珍园看花,不拘她喜欢哪一样,我都送她做个见面礼。”
长公主最是爱花惜花,她的奇珍园里面俱是十分罕见的花,比翠风水榭边上的还要珍贵,裴琼就是再天真,也知道这是不好接受的。
“你若是不要,便是不给我面子。”长公主故作严肃,她见小姑娘似是愣住了,又慈和地笑笑,“去吧,去挑一件。”
裴琼无法,只好笑着答应了。
往日这个时候,康乐长公主都已经午休了,今日该她做的事情既然已经做完了,她陪着众人在水榭坐了会儿,便走了,让大家自行取乐。
康乐长公主备了几艘小舟,若那些小姑娘喜欢,可以乘小舟去池中细看歌舞。
因此她一走,有坐不住的小姑娘们,都起身游玩去了。
裴琼就随钱嬷嬷去了奇珍园。
奇珍园很大,里面种了许多裴琼听都没听说过的花草,偶尔有一两株是她认识的,都是价值千金的花木,裴琼不敢轻易挑选。
钱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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