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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倾城之情倾李世民-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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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步云不知从什么地方钻出来,纵身抢上,可还是慢了一步。一个阔大的黑影,已经赶在他之前,伸臂挡住了菩萨的刀刃。别误会,这人不是练鹰爪铁布衫的,铁木尔只是用护腕架开了菩萨的匕首。菩萨冲着铁木尔直叫单音节词,估计是让他闪开。
  铁木尔一拨愣脑袋:“你呜哩哇啦说得什么?!叶护大人大量,你还三番两次动手,太欺负人了,给我拿来吧你!”他伸出熊掌样的大手,就去抓菩萨的腕子,想夺下他的兵刃。
  菩萨只一晃身闪开他,仍攻向咄苾。铁木尔一拳击向菩萨面门,趁他闪避,五指捏住了刀刃,血顿时涌出。看来那匕首极锋利,菩萨可能没想到有人会抓他刀刃,一愣之间,铁木尔已经用力回夺。菩萨不及他的力气,身子一歪,就向他扑过去,只怕便要被人生擒。
  “将军且慢……”马步云才叫了一声,一团灰魅,已经杀到:“休伤我家可汗!”
  原来见铁木尔动了手,菩萨要吃亏,他身边的老头,好像刚吃了钙片,还是一片顶五片的那种,耳也不聋了,背也不驼了,眼中精光一闪,双手如门两开,身如清风摆柳,插入二人之中。那翻译老头替下菩萨,就与铁木尔战在一处。这两人打起来可热闹了,铁木尔基本没什么招式,就是大开大合,硬接硬挡。老头全然相反,以臂为轴,轻巧灵活,围着铁木尔滴溜乱转,寻隙一击,整个组合成了一个风车。
  马步云本来还想上前,但他看到老头的功夫,愣了一下,脸上微现疑惑,没再插手。别说他,连我都看出来了,虽然这老头好像有所保留,但他使得,确是中原武功。疾若奔腾海浪,缓如弱柳迎风,但又隐有风雷之势,像是通臂拳那一路的架势。
  却见老头双掌虚晃,一脚踢中铁木尔肩头,将他踢得一个趔趄,就跳出圈外。正在这时,马步云忽然急叫一声:“柳青锋!”
  老头微微一怔,马步云已经笑道:“清风怪盗柳青锋,凭一套自创的风摆柳纵横江湖,连偷东南十七州,七年前夜入皇宫,被大内侍卫打落长江。世人皆以为你已葬身鱼腹,想不到,你不仅没死,竟然还作了回纥使节,还敢回到皇宫来!好大的胆子,在下佩服!”
  柳青锋看他一眼:“你就是当日被我打晕的那个小侍卫?我本以为不免,见你年纪尚幼,不忍下毒手,临死再添杀孽,才纵身跳入长江之中,不想却被可汗所救,不想……居然又遇到了你。呵呵,一切皆是因果,老朽怨不得旁人。”马步云抱拳道:“前辈,在下一直感你盛情,但是,奈何王命在身,自古忠义难两全,得罪了。左右,与我拿下!”
  柳青锋一笑道:“不必了,老朽已偷生多年,再不能连累可汗……”他一错手已经将菩萨的匕首抓了过来,腕子一翻,就要自尽。
  “且慢!”嗯?这是谁又抢我的台词?众人皆看着来人,只见杨继川大步走了进来。唉吆不好,这老大是榆木脑袋,不会这时候来忠君报国,非要把人家抓起来明正典刑吧?!
  我抢前一步,冲柳青锋一摆手道:“先生且住,听本宫一言。先生现为回纥通译,一举一动,皆关两国。若先生血溅当地,可汗定会迁罪我朝。不论先生以前如何,我朝毕竟为先生故国,岂忍以一时意气,而至两国交兵、生灵涂炭?!望先生三思。”
  柳青锋默然半晌,看我一眼,终于将匕首递与菩萨,长叹道:“罢了。”他回头对菩萨说了几句什么,便甩脱菩萨拉住他衣襟的手,冲马步云走过去道:“锁了老朽吧。”
  菩萨欲待再争,早被几个回纥官员推推搡搡的拉走了。杨继川过来令先将柳青锋收押,等待皇上裁决。他近前向我施个礼,便冲另外几人团团一揖道:“惊扰各位贵宾,刚才出了点小小意外,各位无需介怀。”
  也不知道谁这么不长眼给他们安排的住处,让国内同胞都住在西跨院,而外国友人都住在东跨院。把俩杀父仇人弄一起,这不成心制造矛盾吗?!你看这通乱啊,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不管杨继川跟马步云换防,我擦一下脑门上的汗,对琦秋道:“你叫南诏国的来使,就是穿的跟锅底似的那个来见我,我在东跨院等他,有事相商。”
  

☆、第103节、皎若夹竹

作者有话要说:  
  第103节、皎若夹竹
  琦秋看我一眼,笑道:“奴婢知道,就是绿眼睛的那个。宫里都传遍了,说就他长得另样,眼睛跟狼似的。偏生最投公主的缘,一见面就抱在一起……”云儿瞪她一下,急喝道:“你胡说什么,还不快去!”琦秋吓了一跳,惊叫道:“呀,公主,奴婢失言!”我一摆手:“行行,本宫恕你无罪,快去吧。”琦秋谢了恩,赶忙跑到对面去了。
  我刚走到东跨院一处院落前,李世民忽然从后面跟上来叫道:“公主,微臣有一事不明,特来请教。”我一咧嘴,皮笑肉不笑的说:“李卿客气,以你之才学,本宫没什么好教的。(潜台词:我跟你不是很熟,没什么好说的!)”李世民近前来,暧昧的一瞥云儿,压低声音道:“是有关昨天晚上的事……”我一瞪眼:“你……”转头对云儿说:“你先去前面预备着。”
  云儿看我们一眼,微叹了口气,答应着去了。我翻个白眼:“说吧,什么事?”李世民靠近我耳边,低语道:“你……唇上那粉色的,是什么?从没见过这等胭脂,香香甜甜,还滑滑的……”我一百八十度转头,瞪着他说:“你胡说什么!”他一笑:“怎么是胡说,你唇上分明还有……”我转了下眼珠,把嘴咧到下巴,笑得都快抽筋了:“表哥真想知道?”
  他看起来十分有诚意,起码比珍珠还真地说:“当然,只要是你的事,我都想知道。”我连忙做非常眩晕状,两手交握道:“真的?那我说与你知,这可是秘方,换别人我不告诉他!”他忍笑道:“行了,你快说吧。”我故作神秘道:“那就是……夹竹桃!”
  李世民一怔:“夹竹桃?”我白活道:“你们那里可能叫竹叶桃,花红色、芳香,亦有白色变种,木或草本,常蔓生,有乳或水汁。因此花形色皆艳,且易栽植,常种于庭院,为赏玩之用。我境所产46属,170余种,主要分布于长江以南各州及台……琉球等地。”
  他笑道:“好象听说过,你是说以花瓣制膏代胭脂,不错。”我一甩头:“那是,告你说,不光这花能美容颜,这叶与茎皮还能入药呢!可强心利尿,定喘镇痛,制跌打损伤肿等等等等。表哥回去也试试看,没事洗个花瓣浴什么的,保准那肌肤更上一层楼啦……”
  呃,等会,画面先定格,再回放一下,我刚才说的什么?!李世民洗花瓣浴的场景……哇!此景只应天上有,人家哪得几会见哪!我什么时候能见见啊?(天天:啥时候安排这场戏?野兔:这个,换过来行不行?天天:表,人家要看李世民!扭动!)
  我两眼嗷嗷放光的盯着他,李世民奇怪的看我一眼,皱眉道:“你在看什么,我脸上很脏吗?”“看……花瓣浴!”他顿了顿,脸上略微一红,把头扭向一边。
  耶!双人拦网,偶反调戏成功!我正准备撤退,他忽然转过头来说:“要看吗?”啊?天上掉馅饼了!“要要要!”我十分没骨气的把头点的像鸡啄米。他迟疑道:“这个,可以吗?”
  我赶忙举手:“可以,可以,当然可以!有什么不可以的?!”“哦……”他促狭的一笑:“那,你在哪里,什么时候沐浴?我去撒花瓣。”
  你你你……你耍我!“哼!”我再次遗憾没带讨厌来,一甩长纱,也准备来个拂袖而去。他食指一伸,绕住了水袖。我回头冲他使劲翻白眼:“拿开你的爪子,不跟你玩了,呜呜……”
  他微笑着将缠了绫绡的食指,慢慢凑到唇边一吻,低头望着我的裙边,轻声道:“还是紫色的,不过,跟昨天的料子,不同……不跟我玩了?你什么时候,跟我玩过呢?还是,你一直在跟我玩?天曦公主,你终于说不玩了,你认输了吗?”
  嗯?我脸上好热,头好昏,糟啦,我晕了!怎么办,我不能,不能晕!
  李世民眼睛一眯,沉声说:“过来。”那个,我感觉到十分危险的气息,我知道我现在应该跑的,但是脚还是不听使唤的退回去了。那个啥,谁来救我啊?咄苾、菩萨,奥,他们可能还在外面打呢,那伦赞也行哪!我不计较你叫我野牛了,大不了我叫你湛卢,我们牛头马面……
  但是别说马面,连马兰花都没有!他照样按原定计划掐住了偶的下巴,还很用力的左右摆弄了一下,好像买牲口的时候看牙齿。他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喃喃的靠过来:“夹竹桃,原来是夹竹桃……”
  啊,我疯了、我疯了,我看到李世民满意的笑容,都感激的想谢恩了!呃,不可以、不可以!等下,我,我坦白,你听我说,我是骗你的,那不是夹竹桃……
  就在李世民距离我的嘴唇0、03毫米的时候,两只雪白的狼爪猛然伸过来。“李……那个,李兄,公主借来用用……”狼爪的主人举着我的胳膊飞速逃窜,直窜进他的狼窝里。他放下我,才大喘气道:“公……公主姐姐,没……没事了。”我掐腰咆哮道:“张良!我明明是来找你的,这是你的地方,你跑什么?不会讲理呀,不会讲理你不会赶他走啊?!”
  张良一幅低头认罪的模样:“那个,人家是李世民耶,我……我看见他就紧张。”我不屑道:“紧张个屁,他能吃了你啊?!”张良嗫嚅道:“那倒不会,我怕他杀我的头!”我一瞪眼:“杀什么杀,他还没当皇帝呢,现在的皇上还是我老爸!”
  张良眨巴下眼睛:“也对呀,嗯,你是来找我的啊,什么事呀?”我斜视着他:“还什么事,你是来干嘛的?别说我没关照你啊,杨大大明天就要开始考你们六艺,我谁都没告诉,就跟你说了,你赶快准备准备吧!”张良茫然的看我:“干嘛考我们啊?”
  “你……”以后别说你跟我认识!我十分无奈的望天道:“不考你们,怎么知道你们谁最优秀,该把我嫁给谁啊?!我说大哥,你争点气,我可就指望你了!”
  “哇!”张良眼睛一亮:“那这么说你选中我了?太好了!哎,等会,你干嘛不挑李世民?”我像看外星人一样的看着他:“我为什么要挑他?”张良一脸崇拜状的说:“李世民是谁啊?连我这历史课一路睡过来的都知道!能嫁给他多拉轰啊……哎吆!”
  

☆、第104节、胸有成竹

作者有话要说:  
  第104节、胸有成竹
  我伸手给张良脑门上一个暴栗:“拉你个头啊!你脑子进水啦?你觉得以我这21世纪的先进思想,能接受现在这种一夫一妻N妾制,且N大于等于一百的婚姻制度吗?你以为这拍麻将侠呢?没事大家整二十多桌坤牌一起打打?!再说你知道什么,中原马上就要大乱,我就等着跟你逃到南诏去茹毛饮血呢,就谁都不用嫁了!”
  张良一楞:“谁都不用嫁?那你的意思是说,其实是装作选我做……驸马,只是跟我回南诏去住?”我得意地说:“是啊,怎么样,我聪明吧?咱们是老乡,就你最了解我,你肯定不会逼我嫁给别人对吧,我不选你选谁啊?!”张良扑闪了下长长的睫毛,嬉笑道:“对啊,你不选我还能选谁呢?!那,六艺是什么?” 
  我站起来清清嗓子,煞有介事的说:“所谓六艺者,礼、乐、射、御、书、数也。但此处所指,非此六艺也。”张良一咧嘴:“姐姐,您明知道我这个不成,就别难为我了,直说吧!”我笑道:“其实哪,杨大大就是出了六个题目,分别是文才、武功、兵法、音律、骑射跟……对策,来考你们,擅多者为胜。所以啊,我就先来……”
  我还没说完,张良已经啊呀一声钻桌子底下去了。我上去一把拧住耳朵把他提溜出来道:“你这是干什么?!”张良哭丧着脸说:“姐姐,你饶了我吧,这些我哪行啊?我一样都不会啊!您别看我背一弓,那不是做造型嘛!”我白他一眼:“看你这没出息样!你到底是不是穿来的啊?别的不会,文才你总行吧?现在不兴八股,文才肯定就是考作诗了……”
  张良一咧嘴:“虽然我是文史财经类,可那我也不会作诗啊……哎吆!”我又敲他一下:“这还用你作啊?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诌!这是隋朝,你随便背个唐宋八大家,还不把他们震了?!”张良揉着脑门说:“都说人家是学工商管理的了,谁会背诗啊?!”
  “你……”我咬牙切齿的说:“人笨没得救!你不会我会啊!顶多就是那些应景的诗,我抄几首给你,你先背熟了。要是没蒙对,我临时给你装茶碗里递过去。反正这些人里,还有连中国话都不会说的,除了虞世南,其他人比你也强不多少!这一阵,我有信心稳赢的。”
  张良傻笑道:“你早说啊,可那才一样呢,还是不成啊。”我一昂头:“你知道什么?非常男女、非常速配看过没有?对策就是我出题问你们,看谁跟我合拍。我问个就你知道得不就完了,再说了,不知道无理取闹是女人的专利、颠倒是非是女人的特长嘛?!你就胡说,我也说你对!啊哈哈!”张良一头黑线的看着我:“你……非常男女……”
  我接茬狂笑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谁都知道宇文成都是隋唐第二英雄,李世民的那个宝贝弟弟李三又没来,今天我看到了铁木尔的身手,也不过如此,你们肯定谁都打不过他。虞世南是当朝第一才子,吹箫弄琴,不过是青楼薄技,自然不在话下,李世民是一时名箭,他们各胜一场,就算兵法特好,也不过跟你打和。到时候我一发话,你就钦点了!”
  张良眨巴着眼睛说:“听起来不错,但是你怎么一个外国的也没算进去?万一他们也挺厉害呢……”“唉吆,你真是,你以为杨广真想让我和亲哪,拉倒吧!他怎么会做这种结好一国,得罪五国的事?!他只是想逼杨浩……其实他就是借机向各国宣扬国威,邀各国重臣来京定盟。你看他出这些题,他们那什么赞普、可汗呀,哪里会哪?难道弹马头琴啊?”
  张良大睁着双绿莹莹的眼睛,频频点头:“姐姐你好厉害哪,原来早就想好了。”我同时伸出两只手,掐着他的两边脸颊:“厉害啥啊,杨大大这就是附庸风雅……弟弟,你表用这样单蠢的眼神看着我哪,我会兽性大发的!呃,好可爱,手感好好哪!”张良一愣,居高临下的揪住我的两只耳朵:“没有高跟鞋,看着有点矮耶,好像不大衬我,帮你长高点。”
  还会围魏救赵!我拍掉他的手:“呸!拉耳朵能长高吗?揠苗助长也不是这个弄法!再拽就成招风耳了!唉我说,头发洗不掉就算了,你干吗还带着这玩意,跟波斯猫似的,多吓人!”张良摸了摸头发,喃喃道:“如果我没来,你要选谁呢?这番话,又是跟谁……”
  我一怔:“什么?”他忽然抬起头来,还是一脸阳光灿烂的傻笑:“我是说我来的时候就这样了,要是第二天一早起来,绿眼睛改黑眼睛了,不是更吓人?”
  嗯,这倒也是,原来张良同鞋也有聪明的时候哪!我拍拍他的肩:“孺子可教哪!”张良一甩头:“那是,偶在学校里,那也是校草哪,还能输给几个野蛮人?!”
  呃,虽然我8知道这个校草和孺子可教啥关系,还是对张良筒子的盲目乐观,表示了赞赏,双方在热烈、融洽的气氛中结束了会谈…… 
  我刚从张良那儿出来,就觉得脸上忽然一凉。我下意识的抬头一看,一片,甚至不能称作一片,应该是星星点点地白色光华,悠悠的落在身上。吆,下雪了,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我高兴的像小时候一样,伸出双臂轻揽着坠落的雪花。有一点正落进手心里,我小心地捧过来仔细看,嗯,可怜的小东西,还不是六边形的呢,只是简单的三角形呢,就要化掉了。
  我从小就喜欢雪,说不清楚为什么,就是喜欢。也许喜欢一样东西、一个人,本来就不需要什么理由吧。没有风,看着雪花轻轻飘落,就觉得整个人都可以平静下来。踩在或厚或薄的雪地上,发出极轻的响声,很舒服,有一种让人心疼的快意,为着雪的素白纯美。
  所以,我都是尽力捡别人的黑脚印来走,虽然我知道,即使我不踩,也会有别人,可是,就算多保留一刻,也是好的。只是最近几年,济南渐渐的没有那样的好雪,我也渐渐的没有这样看雪的心情了。不知道是我变了,还是雪变了。也许,还是我变了吧。毕了业,也失了业,为生计奔波的日子里,哪里来的那么多闲情逸致?或者,只是想有一个一起看云卷云舒、晴光飞雪的人,不知道,这样的愿望,算不算奢侈?
  忽然听到一阵悠扬的笛声,在这撕棉扯絮中,略显凄恻。这笛声好熟悉,难道是……李元吉?李哥哥都来了,李弟弟还会远吗?!
  

☆、第105节、高山流水

作者有话要说:  
  第105节、高山流水
  我在张良住得院子里转了一圈,也没看到疑似李弟弟的物体,切,不管他了!还东院、西院,这又不是唱《西厢记》!歌里怎么说的来着,2002年的第一场雪,来得比往年更早一些……我正胡乱哼着歌儿扬雪玩,回避结束的云儿和琦秋却冒了出来。
  我披上云儿递来的毡袍,刚准备撤退,面前猛地现出一个清逸的身影,长揖到地道:“罪臣参加公主殿下。”吓了我一跳,这谁啊?怎么个意思?还成罪臣了?我摆手道:“起来回话。”待那人站起身来,我才看清,原来是虞世南。我松了口气:“贤卿何罪之有?”
  虞世南看看我身侧,低头不语。他们读书人不都讲事无不可对人言吗?怎么也这样?!我无奈的对云儿和琦秋说:“你们先去马车上等我吧。”
  刚汇合的筒子们又回避了之后,虞世南道:“罪臣误信坊间传言,以为公主骄横跋扈,一直对公主心中不敬。对家兄要罪臣来……应选一事,更是不以为然。今日见公主怜幼惜弱于前,仗义执言、顾全大局于后,才知罪臣大错特错,特来向殿下请罪。”
  哎吆,腹诽也要请罪!真不知道该说这人是实在,还是书呆子好!我笑道:“三人成虎,误信人言,也是人之常情,贤卿无需介怀。此处又非朝堂之上,贤卿何必行此大礼。”
  虞世南摇头道:“不可!既为人臣,这只是常礼。若非这是夷狄之地,罪臣定要向公主殿下大礼参拜。”
  就住两个外国友人,这就成了夷狄之地了,怎么听着跟外国大使馆似的?不能在外人面前失了汉官威仪,这人还真是注意民族形象!这要是赶上抗日战争地时候,保准做不了汉奸,绝对又是一吉鸿昌、张自忠了,铁骨铮铮哪!就是好像用得不大是地方,汗……
  我笑道:“贤卿客气了,令兄可好?”虞世南神情一暗,苦笑道:“他自然没什么不好,可惜,殿下于坊间只是误传。家兄,呵呵,却是言之有据,只怕,还说得客气了。下臣实不知,家兄何时变成了此等模样,未曾早些规谏劝止,当真是汗颜无地,愧对天下人!”
  本来一下雪,就有点冷。他这一下子,气温骤降。好家伙,他这比范老爷子的先天下之忧而忧都厉害!就因为没看好他大哥,让他走上了邪路,就要自决以谢天下,至于吗?!
  我笑道:“贤卿过虑了。人生在世,不如意者十之八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想、坚持,自也都有每个人的不得已。人性本善,相信有些事,令兄也非出自本心,只怕更不是贤卿所想的追名逐利,但自有其苦衷,不得不尔罢了。”虞世南一怔,拱手道:“谢公主赐教。”
  我这才看到他腰上挂了一支玉笛,原来是他!我不由问道:“贤卿刚才吹的,是什么曲子?”他脸上有些不自然,顿了一下说:“《白头吟》”我笑道:“文君的那首?”
  虞世南一梗脖子道:“世人皆如此说,但此讲历来存疑,下臣以为,多半为后世文人因色生怜,附会之说,不足为信,下臣只认其为汉乐府。”
  “呃……是是。”我又出了一身汗,一首诗也这么较真,我真是米有语言了!我傻笑道:“贤卿自便,本宫要先行回宫了……”还没说完,虞世南又90度鞠躬道:“恭送公主殿下回宫。”是非之地,不宜久留,我脚底抹油,赶忙溜之乎也了。
  /////////////////////////////
  虞世南直起身来,看着三公主袅娜的背影,远远消失在月门之后,不自觉地轻叹了口气。适才他自街上回来,本想回府取些东西,刚步出西厢,忽然愣住了。外面的廊宇,恰已是一片银装素裹,地下也铺了浅浅的一层雪。漫天白絮,如同片片飞羽,逶迤而下。
  忽见一位紫色宫装的丽人,单衣薄衫,独立于风雪之中。她仰起头,张开双臂,在原地轻转了几个圈子,裙裾飞扬、发丝曼舞,鹅毛般的雪花落在脸上,似也不觉得冷。
  不是刻意的舞姿,却直觉的飘逸出尘,让他有一刻失神,不自觉地擎出玉笛。“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闻君有……”他吹了两句,才觉出竟然是《白头吟》,此诗有孤清意,他赶忙收了笛子。却见她兴奋得像个小孩子一样,循着别人的步履来走。有时候却又连不上,一蹦一跳的,张着的双臂也摆来摆去,像只调皮的野兔,似乎跟刚才的清雅,全然无干。他想着适才的情景,唇边不由逸出一抹微笑。
  “京城好久没下过这么大的雪了。”虞世南一惊回头:“贤弟。”
  李世民淡笑道:“伯施兄,小弟这次来京城,还没过去拜见,我差人送去的拓片,可收到了吗?”虞世南拱手道:“多谢贤弟,愚兄对右军先生这幅把酒焚香联,搜求了好久,都未找到,多谢贤弟厚赐。”李世民笑道:“伯施兄言重了,智永禅师可好?”虞世南颇为欣慰道:“家师历经三朝,年已近百,身子却依然康健如常,仍每日习字不辍。”
  李世民点头道:“那不知,小弟上次所求之事,大师可否应允?”虞世南为难道:“此事……这《兰亭序》蚕茧本真迹,乃家师先祖遗物,右军先生遗训,王氏书法藏之石室,千金非传他人。因此,家师对此本爱逾性命,轻易不肯示人,言只见有缘人。是以家师只极高兴时,才取出来一观,愚兄附学多年,也只见过一次,所以……”
  李世民听他吞吞吐吐,已知其意,微笑道:“不妨,改日世民过越州时,一定至永欣(寺)登门拜见他老人家。那日见伯施兄所书《积时贴》,笔圆体方、外柔内刚,全无一点雕饰或烟火气,俨然已自成书风。而兄之行草书,则更是右军先生行草诸帖嫡传。真叫小弟钦敬。”虞世南连连摆手道:“贤弟太过奖了!”
  李世民话锋一转道:“伯施兄适才吹奏的,可是《白头吟》?倒有好些日子没听过兄的清音了,上次兄与元吉合奏的《高山流水》,真真是叫人三月不知肉味。”
  虞世南微有些赧然,轻声道:“愚兄倒是以为,若得贤弟合奏,更妙。”李世民笑道:“可惜小弟音律上平常,莫说仁兄,连元吉尚且不及。”
  虞世南笑道:“贤弟怎得也说此言,此曲之妙,究在意和,而非技佳,其实也无甚相干。”李世民点头道:“伯施兄也识得公主么?怎么以前倒不曾听兄提起?” 
  

☆、第106节、居心叵测

作者有话要说:  
  第106节、居心叵测
  虞世南一怔道:“愚兄官卑职小,岂能识得公主?只是在家兄处,偶然见过一面。”
  李世民知他兄长虞世基乃是杨广近臣,一时倒也没听出,这话有什么玄机。虞世南却道:“怎得贤弟也过东厢?”李世民笑道:“小弟与咄苾叶护乃是旧识,今日突来这场好雪,叶护相邀,来赶个边炉。既是兄也在此,便请一起如何?”
  虞世南正色道:“围炉赏雪,乃是韵事,若将新雪试新茗,自然更妙。但雅事尚需雅人,突厥世代犯我边境,与我朝本为敌国,此等雅事,与此陋人,反为不韵,世南不屑为,且窃为贤弟不取!令尊执掌军机,难保此人,不是居心叵测之徒,贤弟还是不要与之过从甚密为好!”
  李世民与他相识有年,知他自来是这等,眼里不揉沙子的刚烈脾气,也不以为忤。他刚要告辞而去,忽听身后一人高声道:“好一个居心叵测!”却是咄苾大步走上前来。
  李世民忙与他见礼,咄苾含笑还礼,却似笑非笑的瞅着虞世南说:“从来只听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虞大人自诩君子,又岂有君子度小人的道理?!小王此来,乃是言和,非是动武,张口敌国,闭口陋人,倒不知是谁,在这里居心叵测哩!”
  虞世南哼一声道:“国事为先,世南一人,生死荣辱,又算得了什么,何必与你逞口舌之利!贤弟,愚兄告辞了!”李世民看他退后两步,一副划清界限的模样,知若是为两人说合,只怕越弄越糟,也只得拱手为礼,任他自去。
  李世民与咄苾在东院凉亭之中,边赏着寒冬瑞雪,边涮食咄苾带来的野味,倒也好不自在。才喝了两杯,忽见对面房门猛地一开,稀里哗啦掷出许多吃食,又嘭的一声关上。一时满地杯盘狼藉,两个回纥服饰的从人,连滚带爬的钻了出来,口里叽哩呱啦地说着,胡乱拾起东西,自去了。李世民奇道:“这是怎么了?叶护可听得懂,他们说些什么?”
  咄苾哼一声道:“今儿二公子不也见了,菩萨那娃娃的亲随武师,竟然是中原通缉的剧盗,被侍卫们下了死牢。他要去找你们皇上要人,被随从人等拦下了,赌气不吃饭呢!”
  李世民笑道:“这也算是桩奇事了,倒难得菩萨可汗如此重情义。”咄苾嗤笑道:“妇人之仁,难成大器!不过是个鸡鸣狗盗之徒,什么要紧的!昔日孟尝养客三千,若是也有几个蒙恬、王翦,怕不也扫灭六国?!都是此等货色,济得甚事,不过浪费米饭而已!”
  李世民听他说鸡鸣狗盗,想起今日所见柳青锋的身手,不由心中一动。此人能入禁宫,且在一众大内侍卫的全力追击之下,尚且能够全身而退。万军丛中,取上将首级,说得,怕不就是此等人?! 
  他饮下一杯,微笑道:“也不尽然,鸡鸣狗盗,也未始没有其用武之地。若非此二人,只怕孟尝便要葬身咸阳。何况,叶护怎知食客三千当中,就没有王翦、蒙恬呢?依我看,不是天下无贤才,而是无识才之人。用人之术,乃帝王之学,岂是一般人能为的?!所谓战国四公子,不过是些好龙之徒,只想要个养客三千的名儿罢了。天下俊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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