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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文]公主病-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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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清明摇了摇头,又问:“就这么不喜欢……我碰你吗?”
  阿绯道:“男女授受不亲。”
  “可我是你的驸马。”
  阿绯又打了个嗝:“我有相公了,不能跟别的、马乱来……”
  傅清明思忖地看着阿绯:“那么,你真的不记得我叫什么了吗?”
  阿绯不敢再糊弄他,竭力做理直气壮的模样:“我明明是第一次见到你!”
  傅清明的眼底掠过一丝难过,而后,他就低低地说:“我……叫……傅清明。”
  ——傅清明。
  三个字,平淡无奇,却好像带着明快轻笛响过金戈铁马奔腾的气息。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是酒旗飒飒迎风,是少年怒马鲜衣,是谁的手折了枝细叶杨柳,是谁的手敲牙板唱红巾翠袖。
  旖旎里长袖轻扬,沾衣欲湿的是杏花雨,寂寥中负手独立,吹面不寒的是杨柳风。
  长街,长亭,长桥。桥下流水潺潺,水里有白云,孤雁,天光云影,旧梦往事。
  阿绯不记得。
  阿绯也不知道。
  “傅清明”三个字,在本朝,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大名鼎鼎的“战狼”,百战百胜的大将军,长川傅氏的新任族长,一手遮天的——傅清明。
  而跟傅清明的功绩和威名同样令人津津乐道的,则是傅清明娶了先帝最爱的光锦公主,先帝有三个王子,却只有一个小公主,傅清明在身兼监国将军的同时,也是本朝唯一的、如假包换的驸马爷。
  “清明?”阿绯打了个哆嗦。
  傅清明听到她唤自己的名字,浑身一阵战栗,猛地将阿绯抱起来:“你记起来了?”
  阿绯有一点羞愧,却还能撑得住:“我……我只是想到了清明节。”
  清明的时候宋守会煮鸡蛋给她吃,阿绯每次都会像守财奴一样把吃不完的鸡蛋藏起来,以至于清明节过后第二天宋守无意中在衣柜里发现围成一圈儿的鸡蛋,差点笑破肚皮,觉得阿绯简直是只母鸡。
  每到清明阿绯就会收获许多煮熟的鸡蛋,因此她对这个节日印象深刻。
  傅清明极为失望似的,叹了声:“真的不记得了?”
  阿绯觉得不仅是他疯了,自己也快要被他逼疯了,碍于现在处境危险,只好没骨气地妥协:“现在记得了,好吗?”
  傅清明见她带着泪,可怜兮兮地求着自己,便缓缓一笑,他笑起来的样子极迷人,阿绯觉得他快要比自己美了,幸好还有宋守,宋守会做饭,这个男人却是个野蛮的疯子。
  傅清明笑着,就轻轻地在阿绯的嘴唇上又碰了一下,阿绯见他靠近,本能地哆嗦了一下,几乎要开始喊饶命,嘴唇上却只传来温柔的摩挲……
  阿绯怔了怔,感觉男人离开了自己。
  傅清明下地,一手握着阿绯。
  阿绯被迫跟着到了炕边上,傅清明见她不动,便俯身下去,将地上的鞋子捡起来,又握住阿绯的脚。
  阿绯本来正在琢磨来个二次逃跑,正在蠢蠢欲动蓄势待发,忽然见男人半跪地上,把鞋子替自己穿上,那副认真且体贴的样子,让她忍不住红了脸:“你干什么?”
  傅清明有条不紊地替她穿好一只鞋子,又握住她另一只脚,阿绯的脚小小地,白皙细嫩。
  阿绯晚上睡觉不耐烦穿袜子,本来也不习惯穿衣裳,是宋守坚持让她穿的,幸好。
  傅清明把那只小脚握进掌心,且并不忙穿鞋。
  阿绯觉得脚有些痒,似乎被粗粝的什么磨到,阿绯本能地要缩回腿来,却被傅清明牢牢地握住:“别动。”
  他的声音很温柔,温柔到阿绯几乎疑心是错觉,阿绯望着男人略微低头,似乎看自己的脚看得着迷,令阿绯自己都难为情起来,幸好她每天都会被宋守督促着沐浴。
  阿绯心里乱跳,只好问:“你为什么给我穿鞋?”
  傅清明这才替她将另一只鞋穿上:“因为我要带你走。”
  阿绯大惊:“什么?这里是我的家,你带我去哪?”
  “这里不是。”
  阿绯摇着头,心中忽然升起一股极大的恐惧,试图回到炕上去:“不去,这里是我家,我相公也在这,我要等他……相公,宋守!”
  阿绯扯着嗓子喊,声音在黑暗中有些颤抖有些无助,傅清明看她一眼,将她揽到胸前:“忘了吗?我跟你说过,我才是你的相公。”他严肃而不由分说地,因背对月光,看不出脸色如何,但眼睛却依旧炯炯然有神。
  阿绯顾不上妥协:“不是,你不是……我不认得你……”
  傅清明站住脚,双眼在暗影里闪烁不定,片刻,他道:“你想见他是不是?你不想知道他去哪里了吗?那就不要闹,乖乖地跟我走。”
  今晚的月光特别亮,洒落地上一片银辉,入夜的乡村格外静谧。
  阿绯小声说:“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傅清明把她抱在怀里,依稀有种错觉,仿佛怀中的人比以前更轻了些,月光下阿绯的小脸在胸前晃动,眼睛显得格外大,他想自己是没有看错……的确是比之前瘦了,眼睛更大,下巴也更尖了。
  以为她过的很不好,可是却没有想到,她好像过得出人意料地好?
  他不知此情此境他的心情究竟如何。
  傅清明沉声道:“地上凉,听话。”
  阿绯斜眼看他:“你到底是哪里来的?”
  傅清明道:“怎么了?”
  阿绯陈思了会儿,极为认真地说:“如果你疯的不那么厉害,我还是可以给你找个好姑娘的。”
  傅清明沉了脸色:“我说过,我有人了。”
  “如果你说的那个人是我,那么我们是不可能的,而且我是个忠贞不二的烈妇。”阿绯骄傲笃定地说。
  傅清明在想她是不是真的懂什么叫“烈妇”。
  傅清明淡淡一笑:“阿绯,我说我是你的相公,你不信,那么就让他亲自对你说吧。”
  阿绯很是不满他这种胸有成竹似的表情:“相公一定会狠狠地揍你一顿的。”
  傅清明看着她,忽然微笑:“阿绯,你若是敢再叫他一声相公,我就杀了他。”
  “你说什么?”
  傅清明慢慢道:“不信的话你就再叫一声。”
  阿绯叹了口气:“你果真是疯的不轻……我偏……”她张嘴正要再叫,但望见傅清明的双眸之时,一颗心居然不由自主地猛颤了一下。
  冥冥中阿绯似听到一个声音,在心底响起,像是刀锋的鸣叫,危险而寒冷。
  阿绯同傅清明目光相对片刻,忽地哼道:“我偏不听你的,我不叫……等以后、我慢慢地再叫……”
  傅清明道:“那也好,以后你慢慢地叫我。”
  “呸。”阿绯啐了口后,月光把他的眉眼描绘的很生动,甚至有几分动人,阿绯忽地嗤嗤笑:“你这人长得还行,就是疯得太厉害了,恐怕是没有好姑娘要嫁给你啦。”
  傅清明心想:“我本就没要什么好姑娘,我有的是一个……”
  胡三跟唐西以为他们的声音已经够低了,可是他们仍旧低估了傅清明的功力,就算是声如蚊讷又如何?该听到的,他一丝也没有错过。
  傅清明无声一笑。
  傅清明脚下不停,顺着院墙往东,东边是一片竹林,风吹过有飒飒的声响,竹林在夜晚的月光下显得格外静谧,竹叶摇晃,地上明明灭灭。
  阿绯有些怕:“相……哼,他真的在里头吗?”
  傅清明微笑:“嘘,别做声。”
  阿绯便闭了嘴,傅清明抱着她往里走,脚步落地无声,阿绯竖起耳朵细听,发现这个异状后,不由在心中想:“难道他真的是狐狸精?还是什么妖怪?”
  他的袖子很大,身形也极为高大魁梧,身影投落在地上,阿绯目光便追逐着,他的影子跟竹叶影子不时重合,重重叠叠,忽忽闪闪地光影变幻,让阿绯竟有几分困倦,眼皮直打架。
  蓦地傅清明停住脚,阿绯觉得异样,扭头一看,顿时喜形于色:“相公?!”
  这一声还未喊出来,却被傅清明伸出手指,堵住了嘴。
  阿绯蓦地想到那条没吃成的鱼,一时气闷,很想让他把手拿开,然而却顾不上这些,就看向前头。
  竹林中央,几株翠竹静静地,一棵竹子旁斜倚着一人,正是不见的宋守。
  阿绯不知宋守为何会出现在这,来做什么,她想招呼,傅清明却不让,阿绯心中一阵紧张,感觉好像有不好的事将发生。
  果真,阿绯听到一声轻笑,有人道:“怎么不过来?”声音媚媚然,令人……难以形容。
  阿绯大惊,这才发现在场另还有一人,还是个女人。
  这女人口音有些怪,似不是当地人,傅清明不动声色地换了个角度,阿绯才发现原先被一棵竹子挡住了视线,此刻看的清楚,在宋守对面的确另有一个女子,而且是个打扮的极为妖媚的女子。
  阿绯一看,浑身火大,因为那女子身上穿着的衣物实在有限,露出了大片洁白的胸脯跟修长的大腿,如此胸脯高耸大腿微裸,以一种相当勾人的姿态斜靠在竹子上。
  月光大概是故意的,越发亮堂,让阿绯连她的容颜都看得一清二楚,媚眼,红唇,挑逗的表情,以及暴露的衣着,——那是个典型狐狸精长相狐狸精气质的女人。
  阿绯等着宋守目不斜视地忽略狐狸精,可意外的是宋守居然真的走了过去。
  阿绯难以置信,清清楚楚地看着宋守的身体慢慢地贴上狐狸精的,两人似乎黏在了一块儿似的,那狐狸精仰着头,露出洁白如玉的脖子,娇喘个不停,抱着宋守的脖子喃喃地说了句什么。
  阿绯听不清她说什么,傅清明却听得极明白。
  “来吧,取悦我、只要你能……”
  那样诱惑的声调,任凭宋守亲吻也亲吻着宋守。
  阿绯气得恨不得大叫,傅清明手却更快,极快便点中她的穴道。
  阿绯觉得自己俨然变成一个哑巴,便气愤地回头瞪傅清明。
  傅清明深看她一眼,继而凑过来,在阿绯耳畔低声道:“看到了吗?他本就不是什么好人。”他探究地打量她的神情,却分不清自己的心意究竟如何,滋味究竟是如何的。
  只是她身上那似陌生似熟悉的气息在鼻端萦绕,有的钻入心里,缠绵而暧昧。
  阿绯却没心思留心这个,只是又惊又气,忍不住浑身发抖,心跳加速,想反驳却无法开口。
  可是眼前,就好像是为了验证傅清明所说,阿绯清楚地看到宋守的手毫不客气地按在了狐狸精高耸的乳上,用力按压揉捏,似是爱上了般无法放手。
  阿绯目瞪口呆,一阵窒息。



☆、梦,梦醒

  宋守的手自狐狸精斜襟插到里头,顺手便把狐狸的衣裳扯到肩头往下,动作有些粗暴,腿也横入女人双腿之间,毫不客气。
  狐狸精情动,双腿夹着宋守的长腿,声音急促,唤着催道:“迦生,迦生……啊,我忍不住了,我要!给我……快!”
  阿绯又恨又怒,面红耳赤,心里一千万声地叫骂:“淫~妇!狐狸精!狐狸精!淫~妇!滚滚滚滚……”
  傅清明在她脸颊上亲了口:“阿绯,看清楚了吗?你自以为是的相公……”
  声音里三分亲昵,三分挑拨,还有的是莫名的滋味,不过不可否认,他很会抓住时机火上浇油。
  阿绯的眼睛里像是能喷火,瞪向傅清明。
  傅清明同她心有灵犀:“别急……”
  他在她唇上亲了口,手指在她的身上缓缓摸过,微微一拂,便点开阿绯的穴道。
  阿绯忽略了被他非礼的过程,双手握拳,大声叫道:“坏蛋……”她忽然听到自己的声音,这才发现能说话了,嘴巴张了张,冒出一句:“你半夜不睡出来找狐狸精鬼混?!宋守你这该死的你到底在干什么?”
  宋守跟半裸的女人早在阿绯叫混蛋的时候就已经停了动作,狐狸精皱着眉,脸上刚起的红潮未退,眼波水汪汪地扫向阿绯,虽然未曾餍足自己之欲,但脸上却极快地掠过一丝笑的淡影。
  她看阿绯,又看宋守。
  宋守身子微微一颤,大手用力,捏的她肩头隐隐作痛,肩骨都似要碎裂般,她反而越发觉得快意。
  此刻阿绯提着双拳拔腿跑出去要跟宋守和狐狸精拼命,那种急急跑过去的姿势像是要一头把宋守或者狐狸精撞死。
  傅清明姿态优雅不疾不徐地跟在后面,他的身影出现在月光下的时候,对面两个人的脸色变得更难堪了。
  宋守的目光于是从傅清明身上转到阿绯身上,脸色很是古怪,若是阿绯仔细看,就能看出宋守双眼中流露出来的悲哀之意。
  眼看阿绯要跑到两人跟前去,傅清明及时出手,将她拉住。
  阿绯跳起来:“放手!”
  傅清明索性伸手将她拦腰抱了回去,背对着自己拥在怀中,他的眼睛看着宋守,却低头在阿绯耳畔低低说道:“你过去了只会吃亏的……”
  除去暴跳如雷的阿绯,这一幕看起来,好生地缠绵旖旎,郎情爱意。
  宋守双眸一闭:梦终究要醒了吗……
  阿绯被傅清明阻挡着无法靠前,又挣不动,只好拼命大叫:“宋守你为什么会半夜出来见狐狸精?快点给我打死她!”
  她愤怒地望着那放浪的女人,恨不得把她咬死。
  狐狸精听到阿绯叫,脸上却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笑,笑容仍旧很媚,那勾魂的眼睛扫过阿绯,又看阿绯身旁的傅清明。
  “阿绯……”宋守声音暗哑。
  旁边的女人抬手轻轻拉上滑下肩头的衣襟,用性感的声音哼道:“哟,小丫头发火了呢……”
  她的语气软软绵绵地尽是诱惑,但手底却毫不含糊,动作远比说话更快,手腕一抖,一道凌厉的气劲冲着阿绯袭来。
  阿绯全不知发生什么,隐隐约约见有一条黑乎乎很长的东西劈头盖脸落下来。
  她呆站着不能动,发丝都被震得飞扬而起,就好像是冬天的寒风迎面扑面。
  耳畔听宋守焦急喝道:“住手!”
  与此同时却是傅清明哼了声:“红绫女,你打错主意了罢?”
  傅清明本是垂着双手,大袖如蝶翼般飘在身侧,此刻忽地一张手,把那从天而降的鞭稍接住,手腕一抖,内力自鞭上传了回去,刹那间,长长的鞭子断做数截。
  持鞭的红绫女大喝一声,松开手往后跌了出去。
  原来红绫女诡计多端,见傅清明同阿绯一块儿出现便知道事情无法善了,她知道傅清明才是劲敌,却偏对阿绯出手,因为若是伤了她,自会扰乱他心神,若是没伤,却也能引得他失措,没想到一招不成,反受其害。
  她跌在地上,真气涣散。
  傅清明一招得手,并未追击,反而把阿绯一把抱入怀中,细看她全身:“没受伤吗?”
  阿绯全不知道自己在鬼门关转了一遭,只是定定地看着宋守:“相公……”
  宋守在旁边眼看□,脸色已经惨白,不知是月光的原因还是什么,脸上毫无血色似的,显得一双眼若寒星。
  蓦地,地上的红绫女咳嗽了声,竟看向宋守:“迦生,事到如今……走吧!”
  宋守置若罔闻,只是看着阿绯。
  傅清明一掌重创红绫女,缓缓地又抬手掌:“混账……”
  红绫女在地上挣扎了下,双眉皱起,抬头瞪向傅清明,气喘着道:“傅清明,你这魔鬼!南溟遗民是绝不会放过你的!”
  话音未落,伏身便吐了一口血。
  傅清明寒声道:“你也是……其心可诛啊……”
  红绫女一双眸子死死盯着傅清明,红唇带血,显得格外妖魅,她呵呵地笑:“朱子迦生!你听到了吗?莫非你真的想我们都死在这?”
  阿绯听到这里,用力将傅清明推开,握拳叫道:“相公你到底在干什么,什么朱子迦生,这个狐狸精是谁!”
  这是什么状况,明明是她的相公不轨,这帮人又在胡扯什么乱七八糟?
  阿绯不明白,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像是能射出火来。
  宋守双眼发红,尚未开口,红绫女嘿嘿笑着:“朱子迦生就是宋守,宋守就是朱子迦生啊……可怜的丫头……看到他跟我亲热的样子、不好受吧……”
  虽然受了重伤,红绫女还是不遗余力地把狐狸精的本色发挥的淋漓尽致,十分尽职。
  阿绯望着她狐媚的双眼,深吸一口气,看向宋守:“相公,我不听狐狸精的,你、你说句话……我们仍旧回去好不好。”
  天不怕地不怕没心没肺似的人,忽然说话也抖起来。
  夜风吹拂,月光清冷,方才因为红绫女的鞭子气劲太盛,削落许多竹叶从天而降,纷纷扬扬,如雪一般。
  宋守看着阿绯,又看看傅清明,蓦地抬手,竟然准准地握住一片竹叶。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手指在发抖。
  “我不想杀你,”傅清明目光一变,锐利而冷,望着他的动作,“起码在她面前不想,所以你不要逼我出手。”
  阿绯听到这句,便伸手捶向傅清明:“你又说什么!不要添乱好不好!”
  却被傅清明捉住双手。
  宋守嘴角一扯,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是吗?”
  阿绯听着这轻轻地一声,莫名地竟安静下来。
  宋守看着傅清明,一字一顿清晰说道:“你当初是怎么对她的,难道你都忘了?我虽然有愧,却也愧不过你……”
  阿绯身子细细发抖,忽然不知要说什么。
  傅清明眼尾的光扫过阿绯,好整以暇道:“朱子迦生,挑拨离间没有用。”
  宋守道:“当初若非是我,她早就……”
  红绫女厉声道:“朱子……不要再跟他们啰嗦!”
  宋守果真停了下来。
  阿绯浑身发冷:“相公?”她看红绫女,又看傅清明,心中忽地有极大的惶恐,便大声叫道:“你们闭嘴!都不要蛊惑我相公!”
  宋守闻言双目一闭,眼角有一丝沁亮若隐若现,却只有地上的红绫女能看见。
  红绫女望着他,忽然有点恐惧:“朱子……”
  宋守不理她,只是看着阿绯:“娘子……”
  在那一瞬间,阿绯有一种错觉,似乎宋守很快就要向她说出真相,那一定是她愿意且能接受的真相。
  她瞪大眼睛看着他。
  却听到宋守说道:“娘子,对不住。”
  宋守说着,慢慢地将手中的竹叶举起,他把叶片放在嘴边上,轻轻吹动,发出尖细轻柔的哨声。
  “对不住”之后,就是很轻柔的哨子声。
  声音钻入阿绯的耳中,然后就好像有一只小手顺着钻了进去,捏住她的心,用力一扯……
  阿绯“啊”地大叫一声,伸手捂住胸口,整个人弯下腰去。
  傅清明色变,抬手揽着阿绯:“朱子迦生!”双眉一扬,杀机四溢。
  朱子迦生略微抬头,原本英俊的脸上竟带几分淡漠的魅色:“傅清明,我知道你武功厉害,可是你信不信,只要我再吹一下,她就会立刻死在你的面前。”
  傅清明身子一震:“你对她做了什么?”
  “南溟遗民最擅长什么,你是最清楚的,”朱子迦生无情似的冷笑着,又补充了一句:“所以就算你真的能立刻杀死我,还有别人,任凭你手眼通天,你无法保证她一辈子听不到哨声吧。”
  阿绯正痛的死去活来,却也听到了这句话,顿时抬头看向宋守,几分茫然,眼中似乎有东西要夺眶而出。
  阿绯忍着:“相公,你说什么?我这里好疼,你过来……给我揉揉啊?”泪扑啦啦落下来。
  宋守紧闭的双唇颤抖,目光却转开看向别处。
  阿绯只觉得眼中一片酸涩,眼前光景模糊。
  傅清明捏着拳,望着宋守冷冷道:“你很……好啊。”
  宋守咧嘴一笑,笑得几分难看。
  红绫女踉跄爬起来,一把拉住宋守衣袖:“朱子,还等什么,走啊。”
  两人身形腾空,跃向竹林之外,动作敏捷。
  阿绯心痛不休,冷汗涔涔而下,眼中也湿淋淋地,用尽全身力气大叫一声:“宋守……你要敢走以后就别再回来了!我、我不会原谅……”
  她咬牙望向他们离开的方向,与其说是决绝的话,倒不如是一种渺茫的盼望,盼着宋守能及时转头回来。
  银白的月光下,阿绯依稀看见宋守临去回眸,他的嘴唇微微地动了动,可惜风太大或者他的声音又太小,阿绯听不清。
  或许听不到,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傅清明一直望着阿绯,见她没有拔腿要追的企图才安心,可见她紧紧盯着宋守离开的方向,又有些担忧。
  傅清明问:“你怎么样了?”
  阿绯大大地喘了几口气,随着宋守的离去,心痛似乎轻了好些,她眨了眨眼,喃喃说道:“我简直……不敢相信。”
  “什么?”
  阿绯手捂着眼睛,脑中空白一片:“现在我相公……是跟着狐狸精跑了吗?”
  傅清明叹息:“我说了他不是你相公,我才……”
  “你才是吗?!”阿绯身不由己后退一步,双脚发软,身子便往地上跌去。
 

☆、诱,诱拐

  傅清明手臂一探,便将她揽入怀中。
  阿绯深吸了口气,声音乱抖地:“要是我没记错的话,这一年来我都是跟这个叫宋守……还是猪肉夹生的在一起,你是我相公?你当我真的是傻子吗!”
  傅清明哑然:“阿绯……”
  “你的骗术低劣连我都骗不了,你让我太失望了,”阿绯绝望地几乎想笑,“你该多向猪肉夹生学学!”
  傅清明一怔,继而温声唤道:“阿绯……”
  阿绯用力将他推开,竭力站稳了便转过身去,她似乎想走,却怎么也迈不动双脚。
  傅清明望着她的背影,看到她的身子有些发抖。
  傅清明问:“阿绯,你怎么样?”
  阿绯抬手,抹去眼角的泪,看着一地落叶:“我只是觉得很痛心。”
  “为什么?”
  阿绯竭力把泪咽回去,却仍旧忍不住有些哽咽,她就哼哼地怪笑,声音沙哑:“我觉得……在这时我本来应该伤心痛苦的晕倒的,为什么没有?”
  傅清明眉头微蹙。
  阿绯深吸一口气,隐隐地觉得心口还是疼,她怔了会儿,便叹了口气:“算了,一定是我的身体太好了的缘故,真没办法。”
  “这倒不是件坏事……”耳畔是他低沉而温柔的回应,接着,傅清明从身后慢慢地把阿绯抱入怀中。
  阿绯呆了呆,皱眉看傅清明:“你干什么?”
  傅清明在她额上亲了下:“假相公走了,真相公带你回家。”
  阿绯怒:“你才是假的!”她用力挣扎,有点儿发疯似得,傅清明心里思忖,便放了手。
  阿绯兀自在原地跳了几下,发现他退后了才镇定下来,她拍拍衣裳,迈步就走。
  傅清明问:“你去哪?”
  阿绯看看路:“当然是回家,虽然他走了,但我不能就这么快就改嫁吧,哼。”她横他一眼,气冲冲地选了个方向。
  傅清明眉头一蹙,手指在袖中微微一探,身后树林里人影闪烁,便不见了踪迹。
  阿绯走在前,傅清明就慢慢地跟在后面,阿绯起初想叫他滚开,可是宋守的忽然离去让她觉得整个人都呆了,便懒得应付傅清明。
  阿绯在竹林中晃着往前走,月光真个如水,竹林里竹影摇曳,似有雾气如纱,朦朦胧胧,静谧而美。
  阿绯神思恍惚走了一阵,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嚓嚓响,她缓缓闭上眼,感觉自己在梦游。
  心想:“或许我真的在做梦……相公对我那么好,怎么会喜欢狐狸精呢……而且是那么恶心的狐狸精,相公不喜欢那种类型的啊,我一定是在做噩梦,我要回去好好地睡一觉,醒来后就好了,到时候我一定要跟相公说这个梦,然后告诉他不要去接近狐狸精,不然的话我就狠狠掐他。”
  阿绯跟宋守闹腾的时候,经常会掐宋守的手臂,也不知是真疼还是假疼,每次宋守都一脸痛楚地求饶。
  这是阿绯对他最大的惩罚了。
  阿绯打定了主意,又想:“对了,还得让他做些好吃的给我才行,梦见狐狸精真是太晦气了。”
  阿绯只顾胡思乱想,没提防脚下,竹林里头地面凹凸不平,她几度差点被绊倒,多亏了傅清明在身后及时拉住她。
  傅清明就像是个极大的影子,不动声色而沉稳地跟在她的身后。
  阿绯一心只想回家,似乎回去后噩梦就会醒,她越走越快,最后竟握着拳头卯足劲一口气往外跑,好不容易出了竹林,忽然之间怔住。
  竹林离她的家不远,远远地,阿绯看到一片火光冲天,通红地燃烧着,正是她所住的屋子方向。
  阿绯大吃一惊,浑身冰凉,这就算是最可怕的噩梦也不会出现的场景,难道真的发生了?
  耳畔传来嘈杂的声响,有人叫喊:“救火啊救火啊!”
  似乎还有人在叫宋守跟阿绯的名字。
  阿绯不顾一切地往那边跑去,一路上看到很多被惊动了的村民,铜锣被敲响,村民们聚拢过来,在阿绯的家前面人最多。
  有几个人看阿绯跑回来,纷纷惊道:“太好了,人不在里头,不然就完了!”
  阿绯望着燃烧的屋子,想哭又叫:“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着火!”
  没有人回答,她跟宋守相依为命赖以生存的三间茅草屋正熊熊燃烧,火光冲天,站在数丈外都察觉滚烫的热浪扑面而来,有几个邻居取了水来试图把火泼灭,然而却只是杯水车薪无法奏效。
  邻家的一个胖大婶看阿绯忽然出现,扯着嗓子叫:“宋守娘子,你怎么在这里,你们家为什么着火了,你家宋守呢?跟你一块儿出来了吗?”
  阿绯顾不上回答她,像无头苍蝇般跑到东边,又跑到西边,拎了水桶去打水往上浇,然而她力气有限,水到不了火头就跌在地上。
  “不要烧了……”阿绯咬着牙掉泪,想再往前冲,身后却有人拉了她一把。
  她往后一退,水桶跌在地上,骨碌碌滚开,一地的水乱流。
  覆水难收。
  阿绯忽然就觉得心痛,眼泪都要流出来:“怎么办……怎么办……这样相公还怎么回来?”
  又叫:“我的东西……我的衣裳,吃的……都在里面,为什么会着火!”
  围观村民震惊而同情,那胖大婶放低了音量:“宋守娘子,你家宋守呢?……这是谁?”
  阿绯含着泪转头,望见那绣金线的玄色衣袖,她想推开傅清明的手臂,他的手臂却如铁铸似的,纹丝不动。
  大家伙儿看着阿绯,又看傅清明,——他通身华贵非凡,气质不怒自威,容颜出尘俊美,——他还紧紧地抱着阿绯。
  大家伙的双眼就好像是被点着的房子,火光熊熊。
  阿绯看着那烧得更猛烈的房子,扫了一眼目光如炬的村民。
  她抬手把垂落额前的一缕头发抿到耳后,又恢复了昔日那种要死不活的神情:“放手。”
  声音有几分冷意,还有点儿不为人知的居高临下。
  傅清明果真缓缓地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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