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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世女厨-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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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华这才把周氏的事情讲与姚师父听,姚师父便也觉得骇然,听着郁华的描述,这周氏倒真和素卿有几分相似,虽然他们已然十年未曾见过面,可是他却不曾忘记素卿的长相,只消让他们相见,便也能确定周氏到底是不是谢思瑶的生母了。
  这样一想,姚师父便也着急起来,“人怎么会找不到了呢?可曾发动人去找了?”
  “找了,都找了,可还是找不到。凌先生说她被太子的人抓走了,现在只有去太子府上要人了。”谢思瑶委屈的簌簌落着泪。
  姚师父心里不免咯噔一声,若真是太子掳走了人,那岂不是意味着太子发现了什么,突然间他又想起十年前的那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来。顿时感到头皮发麻起来。
  现如今便也顾不上什么了,他神色肃了肃叫了一声思瑶,谢思瑶便惶然的抬头看他,“师父,你可是有什么事情一直没有同我讲?如果真是这样,你便一股脑都告诉我吧,也省的我这里心急火燎不得排解。”
  郁华闻言也期待的看向姚师父,“思瑶说的没错。我知道您不把那些往事告诉思瑶是因为怕她难受,你想给她一个安定的生活,可是现如今局面已经大不同了,你不妨把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我们也好随机应变。”
  姚师父见事情已经到了这步田地,再藏着掖着也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了,于是叹了一口气嗓音低沉的说道:“事情还要从二十年前说起……”
  *
  二十年前,姚师父师从一个厨界高人,此人不仅厨艺非凡,而且精通医术、占卜、诗文乃至毒理和武艺,因为此人年事已高,便只收了三个关门弟子,这三人便是姚师父、素卿、和上任首席御厨元阳子。素卿也正是谢思瑶的生母,曾经的礼部侍郎谢广海的夫人。
  他们三人在厨界高人的指点之下,分别学成了高超的厨艺,其中以元阳子最为出众,素卿次之,而姚师父最末,所幸姚师父善于诗文,便将厨艺作为副业,但是即便如此,他的厨艺也已经高出常人许多。
  三人学艺三年,厨界高人因为身体原因便要闭关修炼,闭关之前遣返了三人,三人便告别了高人,结伴到了京城,想要谋得一份生计。很快,元阳子和素卿便凭借着高超的厨艺进入了御膳房当差,而姚师父也顺利进入太学里授课。
  三个人同在宫中供职,便也常有来往,多年的情谊使得三人在宫中相互扶持照应,后来元阳子以非凡的厨艺当选为首席御厨,而在元阳子的提携之下,素卿也很快被皇帝赏识。但是这样的赏识为他们招来了杀人之祸。
  因着一道‘云中凰’,皇帝对素卿青眼有加,还不及皇帝有进一步的行动,皇后便已经动手,命人暗中追杀素卿,所幸有元阳子相助,素卿才得以脱身,脱身后的素卿隐姓埋名,进入当年的礼部侍郎谢广海家中当一名厨娘,因着谢广海偏爱素卿做的菜,又赏识她的才情,便将她娶入家门,因此曾经艺冠京城的女御厨就这样销声匿迹,淡出了人们的视线,在侍郎府做起了相夫教子的贤妻良母。
  好景不长,皇后终究是发现了元阳子暗中救助素卿的事情,并且因此怀恨在心,当时正值朝堂动乱之际,皇后既是为了一己之私,又为了辅佐自己的皇儿坐稳太子之位乃至将来继承大宝,便伙同太子太傅等人设下了轰动一时的‘洗朝案’,以谋逆、通敌的罪名清洗朝中的官员,当年因此被株连九族的人有数十家,而被抄家流放的更是数不胜数。这场朝堂浩劫毁灭了许多门户,这其中就有元阳子、姚师父和谢思瑶一家。
  好在姚师父躲避及时,素卿知道大势已去,便将仅有四岁大的独女谢思瑶托付给了姚师父。后来动乱平息下来,朝堂上多是太子的党羽,其余便只剩下郁华的亲信诸如护国公之流可与之抗衡。就连御膳房里,也被太子安插上了亲信,那便是当今的首席御厨赵炎。
  *
  姚师父把这些尘封多年的往事娓娓道来,等到他叹息着结束这一番话之后,满室皆静,当年的‘洗朝案’可谓是震荡人心,致使时至今日朝堂之人还对此事讳莫如深,一个个都不敢加以提起。那个时候,郁华也方才九岁,还在皇宫里享受着锦衣玉食的生活,虽然少年时血气方刚,可是比起成熟许多的太子来说,他毕竟还是稚嫩了些。
  太子如今已有二十八岁,十二年前的太子,已是运筹帷幄机警异常的储君,皇后早早的盯住了皇位,太子又岂是等闲之辈呢?
  良久郁华才从沉默中回过神来,“先生,从当年你入太学授课之时,我便备受你的教诲。如今这些年过去,我还是会记得当年你说过的一句话:“以直报怨,以德报德”。倘若要给这十二年来的恩怨做一个了结的话,我想时至今日,已是最好的时候了。”
  姚师父叹息良久说不出话来,末了只深深看了一眼郁华,“我本不愿意再卷入这样的漩涡之中去,可惜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一味的逃避和退让都没有用的话,不如背水一战,也好过去做那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有先生这番话,我便也放心了。”郁华躬身施上一礼,“我要多谢先生这十二年来对思瑶的哺育之恩,倘若不是有先生在,我也不会遇到我的一生所爱,所以请先生受我这一大礼。”
  姚师父连忙惊得起身:“殿下,这样使不得!我养育思瑶乃是心甘情愿之事,当年素卿将她托付给我,便万分嘱托我不要让她再接触到朝堂的纷争,可是我还是没有兑现我的诺言。素卿若是知道了,定然会失望的吧!”
  谢思瑶却倔强的起身说不,“师父!这一切不怪你,这是命运带我走到这一步,这都是冥冥之中注定的,我父辈所受的冤屈,不是说算就算了的!连上天都要将我重新送到这里来,也是为了让我能够为冤死的父辈、家族报仇雪恨!”她情绪万分激动,连说话的声音都要颤抖了。
  郁华既心疼又感动,便握住她的一双手低吟道:“你不是一个人,你的事便是我的事。从今往后,我便是你的守护神,谁都不能再动你一分一毫。”
  谢思瑶面露痛色的闭上了眼睛,“郁华,我明白你的心,可是现在我好恨呐,我好恨那些人,我的爹娘,我谢家上下那么多口人,旦夕之间便毁了,死的死流放的流放,命运便是这样的苛待我们谢家。”突然她又睁开眼睛,眼里的泪水也简直要凝聚成冰,“可是上天让我活着,便是在教我去完成该完成的使命!我现在虽然难过,可是更多的是痛恨,即便我早就知道这些,我也不会退缩,那些人欠下的血债,我便要他们十倍百倍的偿还。”
  姚师父听的也动容,他不禁也想到了曾经因为动乱而遭遇不幸的妻儿,他一时间悲愤交加,隐藏了十二年的伤疤也被俶的揭开了,他痛的不由自主的落下泪来,喃喃道:“是了,以前我是只想着苟且偷生,可是如今我却不这样想,便是撞的粉身碎骨,也是要讨回那些公道。”
  *
  一直躲在屋顶上的赵子鑫,终究在风中站成了一副画,只是这画卷说不出的凄凉。自从谢思瑶和他不欢而散之后,他便想法设法的去查探消息,这才知道小九中了剧毒,命不久矣,他着了魔似的去翻自己写成的‘毒经’,那里面是他记载了多年的关于毒理的研究还有解毒的方法。
  那上面记着一味药,是他从来没有尝试过的药,可是这一次,他再也顾不了那么多。他取出了藏着柜子里的丹炉还有一应炼制丹药的物什。
  *
  何首乌、马钱子、乌头碱、朱砂……他一点点咽下这些草药,一直吃到头昏眼花,他将涌到口中的毒血涂到面前的碗里,碗里是成块的黑色药石。他把沾了血的药石尽数投到丹炉之中,拖着已经病入膏肓的身体催动真气,丹炉里的火熊熊燃烧,他的体力也渐渐不支。这是他最没有把握的一次尝试,因为他从不成用此法炼制过丹药,就连上次给凌若拙用来救治郁华的丹药也比这一味要简单的多。
  他说不上来为何这样冲动,可是一想到谢思瑶泪如泉涌愤恨的朝他大喊的模样,他就觉得整个人都坠入了冰窟,他真的不怕她不在自己身边,怕的却是他一次次的庇佑,在她那里都变成了更深的戒备,他不明白要怎样才能让她眼神里的那股不信任消去。
  或许是他奢求的太多了吧,赵子鑫苦笑连连,眼看着寒毒在他手臂上留下的一个个青紫色的斑,他痛的简直说不上来话,寒毒入体已是数年,他发现的太晚了,他发疯的去学习毒理,却已经没有办法清除体内的寒毒,只能只用内力,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维持着,可是现在,伴随着他一次次的受伤,一次次的催动真气,寒毒已经趁势攻进了他的心脉。
  他太了解自己的病情了,也许过不了多少天,他便要离开了。他不怕离开,却觉得前所未有的遗憾,在他离开之前,是否还能再和她如同初见时那样畅畅快快的聊一聊呢?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一场

  功夫不负有心人,赵子鑫的丹药终究是练成了,虽然只成了一颗,那也已经是侥幸得来的了,毕竟这样险的炼制方法,并不能随便尝试,否则一不留神,便要毁了性命。
  赵子鑫却已然什么都不在乎了,他本就是将死之人,对于性命看的越发淡了,唯有趁着这为数不多的日子,多做些无愧于心的事情吧。
  所以他拿着刚成的丹药,便连夜赶去了重华府,他躲避过重华府的层层防卫,落在了晦曜楼的屋顶之上。他知道谢思瑶就在里面,却犹豫着不敢进屋。
  不想被姚师父的话全被他听了去,他这才明白为何赵炎屡次三番的想要除掉谢思瑶,也明白了太子为何一心急着谋夺皇位。原来在那么久以前,在他还没有效命于太子之前,大事便已经在筹谋了。他不过是太子选拔的各种奇人异士中的一人,也正是太子的一枚棋子。
  虽然他早就明白,自己势必是要和谢思瑶走上对立的道路,却没有想到,对立的竟是这样的彻底,他为她的仇人效命,她又怎能不恨他?
  他本是来送药,可是知晓自己已经来晚了,再看到谢思瑶在郁华怀中悲戚的模样,他终究还是从屋顶跃起,隐匿在苍茫的月色之中,倘若有什么方法可以消除她心中的嫌隙,那也只能是帮着她复仇了吧!赵子鑫没入夜色的刹那,脑海中只有这么一个念头。
  *
  郁华的伤已经好了大半,谢思瑶也终于化悲愤于力量,寻找周氏的人已然没有任何消息,可是她已经等不了了。她必须想办法进宫去,这样才能离自己的仇人更近一些。
  她时常恨自己,竟然会在仇人的酒楼里面供职,这真是天大的讽刺,太子杀了她满门,却还要她帮着料理酒楼。她曾经还那么傻的想要感谢太子给了自己这么一个机会。
  是啊,她要感谢太子,让她参加了酒楼大会,让她离目标更进一步。她的心前所未有的坚毅。为了掩饰难过和仇恨,她便在厨房里没日没夜的研究菜谱,为了最后一场比试,她势必要付出更大的努力。
  郁华却反对她再去参赛,复仇的事情,他不希望她参与其中,只希望把她护在府上,能到一切平定了,再许她一个现世安稳。
  可是她等不了,所以到了酒楼大会的最后一场比试,她还是如约到场,依旧带着那股淡漠的气息,好似所有的事情都不曾发生过,她还是那么只会做饭的小姑娘一般。
  可是只有她自己明白,她的,目的已经和从前大不同了,以前她是想着进入御膳房,因为那是作为一个厨子的骄傲,如今她要进入御膳房,只有一个目的,那便是复仇。
  郁华和凌若拙坐在远远的台子上看着她,她着一身纯白,衣袂在风中扬起,脸上全然是全力以赴的神色。
  郁华看的出神,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拳头,这一次,无论如何,也要帮她实现愿望。
  宣告比试开始的锣声很快便敲响了,杨主簿给出了最后比试的最后一场的题目,乃是一道‘双剑合璧’的菜肴,须由两个人才能完成。
  赵子鑫原本早就做好了一人上场的准备,在听到题目的那一刹那,他也愣住了。他不由自主的看向谢思瑶,正好也碰上她的目光,她的目光里是彻头彻尾的冷漠。没错,她一定是把自己当成了太子杀人的工具,她痛恨太子,连带着也开始痛恨他了。
  赵子鑫心里苦涩的难以言表,他忍着痛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走到谢思瑶跟前笑道:“竟是要两人上场,那不正是要我们俩一同上去的么?”
  谢思瑶退后了半步,不带一丝温度的答道:“不是还有江厨令么?”说着她便在人群中寻找江泰清的身影,可是江泰清在看到她目光的那一刻,却把头微微的偏到了一边去。她有些生气,难道说就连江泰清都被赵子鑫说服了么?
  “江厨令,马上你我一同上场,你可愿意么?”她不甘心,追上去问江泰清。
  江泰清却固执的摇头。“不,我明知道你和赵厨司的默契最好,题目既是要两人一同做菜,那考验的不仅是做菜之人的厨艺,更是要考验两人的配合,你与赵厨司曾共事过很长一段时间,你们之间的配合,胜过我和你之间的配合,为了能够夺得第一,还请谢厨司和赵厨司一同上场吧。”
  说着江泰清便轻轻转过身去,原来他都是为了做菜在考虑,他一直都是那么循规蹈矩,心里装的也便只有厨艺二字了吧。
  谢思瑶无奈,只好犹豫着又回到了赵子鑫身边,即便她不想和赵子鑫一起那又怎样呢如今这天香楼只剩下他们二人,也许江泰清说的是对的,他们曾经有过配合,为了赢得比赛进入御膳房,她不得不答应和赵子鑫一同上场。
  赵子鑫虽然知道她是不得已而为之,心里仍旧是开心的,不知有多久没有和她一起做菜了,从她升为厨司搬出藏珍阁起,他们就再也没有一起做过菜,在藏珍阁里那段虽然短暂但是无比自在的时光,再也不会有了。
  谢思瑶握着拳头走到了案台边,赵子鑫则紧随其后走到了她身侧。
  对面的案台边。站的是陈玄之和他的一个弟子,陈玄之漫不经心的一瞥,便看见谢思瑶身上竟带着不同寻常的气质,也许是逆境使人一瞬间变了吧,当郁华告诉他关于谢思瑶的那些事情之后,他既同情又觉得惋惜。
  鸿仙楼是郁华的酒楼,天香楼是太子的酒楼,搁在以前,谢思瑶自然是希望鸿仙楼能赢,那样郁华就能开心,可是现在,她只想着能够打败陈玄之,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获得进入御膳房的资格。唯一让她不能释怀的便是她竟要为自己的仇人而战。
  顾不得那么多了,从杨主簿念完题目开始,谢思瑶就已经开始盘算菜谱了。等到锣声再一响起,谢思瑶默默的看向赵子鑫,谁知赵子鑫也转过头来看她。
  “凤求凰。”两人不约而同的说出同一道菜名。一样的口型,却是不一样的情绪。
  谢思瑶古怪的看了一眼郁华,这本是她师门弥补外传的菜肴,若不是为了背水一战,她根本不会将其公之于众。而郁华又是如何得知这道菜肴?而且看样子他对这道菜肴有很大的把握。她只消诧异了片刻,便再也无心去深究这些。
  当务之急,便是两人齐心协力,做出这道‘凤求凰’了,需知这道菜肴乃是需要七七四十九道工序才能得以做成,其过程之繁琐,恐怕一般人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
  因着两个人对这道菜都很熟悉的缘故,一番简单的商量过后。两个人便各司其职,首先对食材进行处理。这道菜的主要食材乃是天鹅,一黑一白两只上选的天鹅被剖开洗净,再将些许大料没入天鹅腹中,放进蒸笼小火慢蒸。
  另一个关键食材,便是酒曲。将酒曲倒入面浆之中,再佐以猪肉丁、牛肉丁少许,将面浆拍打在蒸的七八分熟的天鹅周身,晾上半个时辰。等到面浆几乎粘附在天鹅肉纸上时,再将天鹅放入大炖锅中慢炖,炖锅至始至终盖的严丝合缝。谢思瑶这才有和赵子鑫去准备盛放菜肴的大盘,这盘子有些深,下面铺上一层菜叶,并且饰以珊瑚和海参。
  约莫半个时辰过去,炖锅中飘出奇异的香味,谢思瑶和赵子鑫对视一眼,便知道这凤求凰已经成了大半。接下来的便是看赵子鑫了,因为这道菜的最后一道工序,须由内功深厚之人催动内力促成,这也便是为何凤求凰这道菜一般是由两个人完成。
  眼看着时间过去了大半,那边一直静坐着喝茶的陈玄之才不紧不慢的站起身来,跟在他身后的是他的弟子文胜。文胜是个实心眼的人,陈玄之不动,他便也静静陪在一边,也不问缘由,等到陈玄之动了,他才紧随其上。
  只见陈玄之从地下拎起一个圆球状的东西,圆球一处开了一个小口,陈玄之便顺着那小口然将准备好的鸡鸭鱼肉悉数投进圆球中,再加以特殊的佐料,而后将圆球密封。
  他并不生火,而是突然将圆球向上一抛,说时迟那时快,一直稳重沉静的文胜立刻从体内打出一套真气来,而陈玄之也如他一样,在对面打出一道真气,圆球从空中落下恰好落入两人打出的真气中间。
  只见银白色的圆球在两人之间悬浮停住,随着两人变幻方式,那圆球也随之变幻位置和动作,时而上下移动,时而左右旋转,令人叹为观止。
  赵子鑫看了一眼两人,便知两人皆是内功十分深厚之人,不用火来烧菜,也算是一道绝活了,可是这样下来颇费心神,一般的人是无法做到的。
  赵子鑫有些无奈,倘若他身体不曾中寒毒,也许以一人之力便能完成这道菜,可是如今他的身体已经大不如前,即便是和谢思瑶通力合作,他也觉得力不从心,从内而外生发出来的疼痛,让他每动一下便觉得遍体生寒。
  可是他强忍着,这最后的关键时刻,无论如何,他都要撑下去,不仅如此,他还要撑到进宫的时候,和她一起进宫。
  他太了解她了,为了复仇,她一定会进宫去,不然今天她也不会这样决绝的出现在最后一场比试上。
  就在锣声将响的刹那,两方同时完成了菜肴,两方的人皆是累的满头大汗,这最后一场比试,胜负极为关键。
  谢思瑶屏气凝神将炖锅的盖打开,其中一只天鹅被炖成了金黄色,另外一只则浑身通红。众人还没来得及诧异,便只见赵子鑫身体突然腾空,他在空中后退半步似乎在蓄积力量,接着用一股超强的力量将炖锅中的天鹅移到了半空中。
  天鹅腾空的一刹那,只听一阵飒飒风声,竟似有百鸟和鸣之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赵子鑫的衣袂在风中猎猎作响,他的额头滴下大串的汗珠,长时间的发力,已经耗损了他太多的心神。
  就在他要支撑不住的那一刻,金色的天鹅突然引颈而鸣,顿时金光无边闪耀,另一只红色的天鹅也仿佛是活了过来一样,振翅欲飞,两只天鹅在空中和鸣。翅膀震动发出猎猎的风声,那场景宛若凤凰交颈长鸣。
  赵子鑫缓缓的收回功力,两只天鹅也随之缓缓落下,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先前准备好的大盘里,相互依偎,十分震撼。
  众人莫不是看呆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方才的一幕是真切的发生在眼前的。
  所以过了良久,场上才陡然爆发出排山倒海的叫好声。
  席上的各个评委也都被方才的景象震住了,就连见多识广的郑德凯都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
  而赵炎则动了动眼神,当即表示要将赵子鑫和谢思瑶二人纳入御膳房中。赵炎像睿王请了旨意,睿王自是应得。
  谢思瑶虽然心里恨透了赵炎,面上却露出惊喜之色,连连道谢。
  没想到心愿这么快就达成了,这酒楼大会的输赢还没有揭晓,她便得到了进入御膳房的机会。
  ‘凤求凰’之后,便是陈玄之做的菜了,他把圆球的上的口打开,然后往外一倒,之间一块乌黑的四方块就落到了一个巴掌大的小盘子里。
  众人先是错愕了一番,随即便是一阵哄笑:“闹了半天,竟然只做了个炭块出来!”
  还不等人群的笑声停下来,陈玄之已然面露尴尬之色的请罪了:“小老儿失察,菜做砸了,还请睿王责罚。”
  睿王哈哈一笑说不必,“常言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本王也觉得这做菜七分靠厨艺,还有三分也要靠运气,此番看来,是陈老先生缺了幸运,这有何可怪罪的呢?既然如此,那本王便宣布,今年获胜的一方乃是天香楼!”
  睿王话音一落,谢思瑶便彻彻底底被惊呆了,陈玄之这是弄得什么玄虚?难不成真是雷声大雨点小,故意逗他们玩的?难不成他一早就做了要输掉比试的打算么?
  谢思瑶有点失神,也许这是郁华早就安排好的事情吧,这样想着,她便抬头去看向郁华,他恰好也笑着看向自己,仿佛在说:“我早就告诉过你一切有我的。”
  她转过头来,心头五味杂成,还来不及细想,便在赵子鑫的提醒下,连忙对着睿王敛衽一拜:“多谢睿王赏识。”
  这时天香楼的人因为比试胜利的喜悦而簇拥过来,谢思瑶在层层叠叠的人潮之中抬起头来望天,那样逼仄的一方天地,她早晚都是要撕开一个口子的。                    
作者有话要说:  

  ☆、进宫为厨

  进宫的旨意是在天香楼胜出比试的第三天,和御赐的錾金牌匾一起送到天香楼的。彼时谢思瑶正在墨韵堂收拾自己的行礼,听到伙计来报,她便前往议事厅接旨。
  圣旨写的冠冕堂皇,先是把天香楼夸了一通,接着便是‘感赵、谢二位厨司非凡厨艺,封二人一等御厨,特命二人入御膳房当值。’
  宣旨的公公拖着长音念完了圣旨,议事厅跪了一地的人齐刷刷的说了声接旨。莫掌柜率先站起来接过圣旨,那公公又客套了几句,收了莫掌柜给备下的红包便乘车走了。
  莫掌柜拿着圣旨看了许久,满脸是喜不自禁的神情,“真是没想到,这千般曲折下,我天香楼还是得了这个第一,也不愧得到这天下第一楼的称号了。”说完他便喜不自胜的命人把錾金的牌匾放进经阁供起来。
  谢思瑶却无甚波澜,只是想到圣旨并没有提到南傲的事情,她便随口问道:“南厨司那里怎么办的呢?”
  莫掌柜虽是在心头上,却也被这个问题扰了心情,若不是因为谢思瑶刚受了圣人的奉赏,他的语气就要更差了。只听他不耐烦的说道:“管他做什么,那都是他一个人惹得事情,与我天香楼何干?无非是要听天由命的。”
  谢思瑶闻言也不再言语了,本就是与自己无关的事情,她也只是为南傲可惜罢了,这样一个技艺绝伦的厨子,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冤死了么?可是也没什么办法,她连自己的事情还没管好呢,天天去想着他人的事情做什么。
  她便再也无心呆在天香楼了,等到收拾妥当,她便上了郁华前来接她的马车。
  赵子鑫本是想留下她,可是犹豫了许久都没有找到一个留下她的理由,如今她就要进宫当差,哪里还需要在这天香楼呆着呢?即便是她没有被封为御厨,这天香楼恐怕她一刻也不会想呆下去。
  赵子鑫无奈的看着谢思瑶乘车而去,只得托着病体回了房,他也要开始准备进宫的事情了。
  *
  周氏终究是没有找到,谢思瑶也已经不报什么希望,她整个人都陷入了可怕的冰冷之中,有时候她一坐就是一整天,看着窗外的流云来来往往,郁华也陪坐在她身边,可是她总是一言不发。他知道她心里装着深切的恨意,她慢慢的消化,可是恨意却像发酵了一般,一天大死一天。
  她只得用静坐来稳定心神,她迫不及待的等着进宫的日子早点到来,日子一天天的溜走,她便一天比一天的焦躁。终于是入了伏天的时候,她带着不多的行礼进宫了。
  圣人自然是无暇管这些小事的,为她和赵子鑫做安排的是御膳房里的大总管杨公公。他是个古板又刻薄的老头,尖尖的下巴总是给人一种很严厉的感觉。
  他把御膳房的大小事宜给两人讲了一番,事无巨细,他都记得清清楚楚,谢思瑶不不免也要对他刮目相看,看来这个杨公公是个极为认真的人。
  不过在说道首席御厨赵炎的时候,杨公公就撂下了一句话:赵大人是这御膳房的天,想要在这御膳房好好呆着,就别和赵大人过不去。这样的话本是大不敬的。可是杨公公却说的理直气壮,可见这赵炎确实是有手段的。
  等到熟悉了御膳房的规矩,两个人便换上了宫里厨子该穿的衣服,被分到了各自的灶台那里。
  本以为进了宫,离她的仇人就更近一些,可是谢思瑶却发现事情根本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宫里的规矩之多简直令人头皮发麻,而她作为一个御膳房的厨子,更是没有什么权力在宫里行走,每天要做的事情无非是在方寸间的灶台上为宫中各处置办饮食。
  这样的日子索然无味极了,越是单调,她便越是想要出去走走。
  赵子鑫自然明白她的心情,这一日,宫中休沐,御膳房的人便也放了职。谢思瑶百无聊赖之际只得坐在门槛上发呆。
  赵子鑫挪到了她面前,神秘一笑问道:“你想不想在宫里溜达溜达?这样好的日子,要是总窝在这里,岂不是白白浪费。”
  谢思瑶哪里有什么心情出去溜达呢?她一口回绝,本想骂赵子鑫没心没肺,可是想了想,在酒楼大会的时候他无形中总是祝自己一臂之力,而且看着他的气色不大好,她便没有说什么。
  可是赵子鑫不依不饶,“我知道你想要做什么,可是你难道没想过,你每天在这御膳房里呆着,什么时候才有出头之日?什么时候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谢思瑶也不避忌,既然赵子鑫已经明白了她的来意,她便直说道:“你知道就好。你以为我不着急么?但是这里不是别处,皇宫大内岂是我想要随意行走的呢?倘若轻举妄动被人拿了去,大仇不仅报不了,还要把自己折了进去。”
  赵子鑫点了点头。“你倒是乖觉。不过我既然随你一同进宫来,你便能知道我的心意了。”他说的隐晦,谢思瑶先是惊诧,接着便是将信将疑:“你的心意?赵子鑫,别忘了,你是为太子效命的人,你的心意,也恕我无法揣测。”
  赵子鑫不说话,只是从怀里摸出一个腰牌来,“在这宫里行走,你需要这个。”
  谢思瑶定睛看去,竟是一副大内侍卫总领的牌子,她有点吃惊,赵子鑫究竟是何方神圣,这样的牌子都能搞到手?可是过了会,她又觉得不大可信,于是微微一哂说道:“你准备拿这个牌子来诱骗我的么?等到我上了当,你便告发我,然后将我拿下送给太子是么?我可没那么容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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