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古言]公子,娶我吧-第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散慵懒的性子。却未料前年上京赶考,孙时初不仅没考上状元,连个进士的衣角都没摸到。离家前孙家父母几乎把这些年来攒的所有银两都给了他当盘缠,可他回去的时候,却已是身无分文。”
  司琴顿了顿,叶昔迟轻哼一声,“生了这么个儿子,那孙家二老倒也可怜。”
  自古以来科举考试都是竞争最为激烈的一项,孙时初考不上倒也不足为奇。叶昔迟不满的,是他在二老的照顾下活了这么些年却从不曾为二老分忧,一个人若是连最基本的孝顺二字都做不到,就算侥幸考上了,将来在朝廷上也多半游手好闲,倒不如回家种地去呢!
  司琴继续道:“孙家二老当时很失望,但也没有对他有半分责怪,只让他好好读书,来年再去考。只不过从那以后,孙家的家境就更加窘迫,有人常常看到孙时初年迈的爹娘带着年轻时候用过的首饰去当铺变卖。可突然有一日,孙时初不知从哪里弄来的银子,将孙家二老当掉的东西尽数赎了回去,还添置了不少新衣与家具。我问了孙时初的街坊,他们说他当日得意洋洋的模样,与从前那个安静的少年判若两人,倒像是那些发了横财的刁民,一朝得志,连鸡犬都能升天了!”
  叶昔迟拢眉,问道:“他们有没有说是为什么?”
  司琴摇头,道:“这倒没有,我问了,可他们也说不知道。”
  叶昔迟沉默,半晌之后才道:“后来呢?”
  司琴道:“听说后来那孙秀才也不知怎么就和李姑娘好上了,常常借着吃饭的名义去李老板的酒楼,实则是与看望李姑娘。日子久了,李老板与李夫人见两个孩子互生情愫,便也应了他们的亲事。后来便是王氏说的那些,公子你也知道了。”
  “就这么简单?难道就没有一个人知道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事吗?”叶昔迟沉声问道。司琴虽然打探到了孙时初的情况,可对于他想要知道的事情,却是一点都没有打探到。可听了刚才司琴说的那些,叶昔迟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孙时初一定有问题!特别是他从一个穷秀才忽然间摇身变成了出手阔绰的大少爷,其中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在。或许,那便是整个事情的关键所在。


☆、第十三章 真相

  这边司琴刚向叶昔迟交代完打探到的事情,那边沈凝烟已彻头彻尾地变作了另外一个女子的模样。她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起身来到叶昔迟的门外,轻轻地扣了三下门。
  来开门的正是刚回来的司琴,见屋外是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女子,眉若细柳,眸似清泉,司琴不由一愣,印象里自己似乎不认识这个女子,不由茫然道:“请问姑娘有何事?”
  沈凝烟微微抿了抿唇,只觉得司琴这个问题问得傻乎乎的甚是可爱,于是有心逗弄他,便道:“听闻紫影山庄的二公子住在此处,不知小女子可否有幸,与叶二公子见上一面?”
  三分认真,七分作假。司琴的神情赫然严肃,凝眉道:“姑娘怎知紫影山庄?”
  沈凝烟微笑,不紧不慢地反问道:“紫影山庄声名在外,知道又何足为奇?”
  司琴总觉得她这句话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可想想也没错,皱了皱眉,又问:“那你怎知我家二公子住在此地?”
  沈凝烟扬声,语气里有着说不清的揶揄,道:“这么说叶二公子的确是住在此处了?”
  话音才落,司琴顿觉被骗,白净的小脸一下子变得通红,正要怒驳,却听叶昔迟带笑的声音从身后响起,爽朗悦耳,恍若高山流水,“阿花,别玩了,司琴是个老实孩子,可经不起你这么折腾。”
  司琴“啊”了一声,便听前后两人一起放声大笑。他郁闷地打量了一会儿沈凝烟,指着她不可思议道:“你……你是花姑娘?”
  “……”前一刻还笑得花枝乱颤的沈凝烟顿时满头黑线。
  因司琴从小就在叶昔迟身边做事,所以平日里也跟着叶昔迟一起唤她阿花,她虽然不待见这个称呼,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可今日这个花姑娘,不说别的,光是这花姓,怎么听都觉得别扭得很。
  沈凝烟眯起眼睛,视线阴测测地扫过给她取这个名字的某人身上,复又望向司琴,脸上是比方才灿烂十倍的笑,道:“是啊,司琴小弟,你口中的花姑娘正是小女子。”
  司琴因长得后生,故虽与叶昔迟同龄,却总是被人误认为是叶昔迟的小书童。他自小就讨厌被人家唤作小弟,尤其还是被一个比自己小了好几岁的小姑娘这么叫,瞬间自尊心被伤到了极点,脸色委屈得仿佛下一刻就要落下泪来。
  叶昔迟见他沉默不语,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好了,司琴。阿花也是在和你开玩笑,别往心里去。我与阿花尚有些事情要商量,你也累了一个早上了,先去休息吧。”
  “是,公子。”司琴闷闷地接口,临走前还不忘狠狠地瞪了沈凝烟一眼。
  沈凝烟望着他负气离开的背影好笑地摇了摇头,“公子,他似乎真的生气了。”
  叶昔迟漠不关己道:“谁惹出来的谁自己去解决。”
  “公子不帮我?”
  “不帮。”
  傲娇了?沈凝烟伸出一根手指头,在叶昔迟面前晃了两下。
  叶昔迟疑惑道:“这是什么意思?”
  沈凝烟笑嘻嘻道:“公子若是帮了我,便减少这个数字。”
  她这么一说,叶昔迟顿时心领神会,道:“一个月?”
  沈凝烟笑了笑,摇头道:“一日。”
  叶昔迟面色一沉,拂袖转身,“休想。”
  沈凝烟耸肩,顺手关上了房门,也跟着他一块儿进屋,无所谓道:“反正司琴好骗,待会儿我出门去买些好吃的回来哄哄他就好了,公子让我休想,那我便不想了。”
  哼哼,别以为她是好欺负的!想让她妥协,门都没有!
  为了表明自己的决心,沈凝烟在叶昔迟身边坐下,背对着他侧过身子,叹息道:“近来马车坐久了疲惫得很,不知公子方才说的话可还作数?”
  叶昔迟嘴角微抽,认命道:“本公子何时骗过你?”说罢,撩起衣袖,伺候起眼前这位正半眯着眼准备享受的“花姑娘”来。
  ***
  夜半三更,街上空无一人。黑漆漆的巷子里,风声阵阵。拐角处,一高一矮的两个人影并肩而立。
  安静的夜里,忽然传来几句轻声细语。
  “公子,我们已经在这里等了有半个时辰了,他该不会不回家了吧?”
  “应当不会,耐心点,我们再等等。”
  “好。”
  从孙时初邻居的口中得知,这些日子孙时初每日都很晚回家,常常喝得酩酊大醉,一到家门口就不省人事,闹得孙家二老整日为他担惊受怕。都说酒后吐真言,叶昔迟便想趁此机会从他口中套出些话来。
  因不知孙时初去了何处,他已与沈凝烟在这里苦等了一夜。眼看子时将至,前方的路口,忽然出现了一个摇摇晃晃的人影。
  沈凝烟与叶昔迟相视一眼,立刻上前堵在了他的必经之路,而叶昔迟则是向后退了几步,退至大树后面。
  孙时初跌跌撞撞中看到前面地上有一个人影,还以为是自己酒喝多了产生的幻觉,并未在意,继续往前走。可走着走着,却发现那个人影也似乎随着他向前而不停地挪动。他诧异地停下脚步,扶墙站稳,由于喝多了酒的关系,面色潮红,双眼迷离,眸中尽显醉态。
  他抬起头,努力掀开迷蒙的双眸,看着眼前有几分眼熟的年轻女子,断断续续道:“你……你是谁?为、为什么要……挡……挡我的路?”
  沈凝烟嫣然一笑,稳步靠近他,低声道:“我是谁,你当真认不出了吗?”
  孙时初甩了甩头,似是想要驱散酒性,可脑袋却昏得发胀。他努力地直起身子,凑近沈凝烟的脸仔细瞧了好几眼,却还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她。
  见状,沈凝烟抿了抿唇,左手亲昵地搭上了他的右臂,身子微微前倾,靠近他的耳边,轻声呢喃,犹若鬼魅,道:“相公,才半年不见,你就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了吗?”
  孙时初听到这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浑身一抖,刹时酒醒了大半。再仔细一看离自己只有几寸距离的脸,可不正是那个被他休了的娘子嘛!
  “啊!”他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是她!
  手里的酒壶应声倒在地上,尚未来得及喝完的半壶酒洒了一地。孙时初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颤颤巍巍道:“你……你不是疯了吗?怎么会在这里的?”
  沈凝烟抱着双臂蹲了下来,头侧歪着枕在自己的手臂上,如月牙般弯弯的眼睫轻轻扇动……这是李家姑娘最爱做的动作。
  还记得有一次孙时初同她一块儿去栽树,孙时初在挖土埋种子的时候,她就是这么安静地蹲在他的身旁,歪着头将他望着,眼底尽是爱意。
  沈凝烟平静道:“多亏了隔壁的周大夫,我的病已经痊愈了,今日来这里,自然是在等你了。”
  “等……等我做什么?”孙时初又往墙边挪了几分,脸上写满了恐惧。明明她与他之间已经毫无瓜葛了,她为何还要等他?白天人多的时候也就罢了,可现下三更半夜的,旁边又没有别人,她的出现怎能让他不害怕呢?
  沈凝烟听他的声音就已经知道他心里有鬼。既然想要知道的已经证实,这戏也该尽快进入主题才是。她挑了挑嘴角,幽声道:“难道你忘了我们成亲之日发生的事情了吗?我今天,就是来找你讨个说法的。”
  孙时初的后背紧贴墙角,额上渗出了几滴冷汗,颤声道:“我和你没什么可说的!”
  沈凝烟眸色一深,想不到居然连喝醉酒的他依旧对此事守口如瓶,看来之前她与叶昔迟真是低估他了。
  不过她沈凝烟既然掺了这趟浑水,那就绝不会有半途而废的道理。就算他是铁齿铜牙,她今日也一定要撬了开来!
  “那好,那夜的事情我们暂且不提,但第二日你既然将我休了,又为何还要以我夫君的名义去倚翠轩偷菜谱,让倚翠轩的赵老板误以为这事是我们一家指使你去做的?”
  孙时初别过头,道:“菜谱不是我偷的。”
  “何以证明?”不让他有半分喘息的机会。
  孙时初轻哼道:“我寒窗苦读数十年,这点仁义之道还是懂的!”
  沈凝烟来了兴趣,“懂道理并不代表你就能做到。若菜谱真不是你所盗,赵老板又如何能够将你人赃并获呢?这话似乎有点说不过去吧。”
  孙时初猛得转头。半年不见,眼前的女子似乎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这个发现让孙时初又惊又惧。见事情瞒不过去,孙时初不得不承认道:“你们走后我的确去了倚翠轩,但却不是去偷菜谱的。”
  “那是去做什么?”沈凝烟言辞犀利,步步紧逼。黑夜中,她的双眸却异常明亮。
  孙时初差点为她的双眼所震慑,回过神来之后却依旧咬紧牙关,道:“这不关你的事,你无需知道。”
  说完,他便从地上爬了起来,正准备离开,沈凝烟沉稳冷静的声音在身侧响起,“究竟是我无需知道还是你故意隐瞒,我想你心里比任何人都要明白。在你落了榜回扬州的路上,一定发生过什么事吧?当时是倚翠轩的赵老板救了你,我说的对不对?”
  孙时初震惊地回过神,惶恐道:“你怎么知道?”
  沈凝烟仿佛没有听到他的问题,继续道:“当时的他没留名字,所以你不知道他是谁。直到有一天在扬州城里无意中看到他,你一眼便认出了他,原本只是想要向他道谢,却没想到赵老板最后会给了你一大笔银子,而条件便是,让你答应为他做事,对吗?”
  孙时初瞪大双眼,已经惊讶到说不出话来。这些事情他明明没有与任何一人提起,她怎么会知道的?
  “你不知道是好是坏,起初并不想答应。可家里为了让你能上京赶考,已经变卖了所有的家当,穷得都快揭不开锅了。可你从小游手好闲,除了读书什么都不会,根本帮不上家里的忙,但心里又内疚爹娘是受了自己的拖累才过得那么苦,所以即便不愿意,最后还是不得不答应了赵老板的要求。”
  听她不再继续往下说,孙时初缓缓地垂下头,良久,轻叹道:“既然你都已经知道了,为什么还要来问我呢?”
  他承认她说的没错,他除了读书以外什么都不会,在街坊四邻的眼中,他就是一个游手好闲的人。此次赶考失败,对他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打击,回家无颜见含辛茹苦养育他长大的爹娘,他也曾想过一走了之,去一个谁都找不到他的地方算了。可终究还是舍不得家里的二老,好不容易跋山涉水回到江南,却在离城外不到十里的山坡上遭强盗打劫,抢走了他仅剩的盘缠。当日若没有赵老板相救,只怕自己早已身首异处。但他最后却为了报恩,为了自己可悲的虚荣心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情。而这些日子以来,他又有哪天是过得舒坦的呢?
  “你我二人毕竟做过一夜夫妻,我想听你亲口将事情的真相告诉我,还我一个清白。”                    
  

☆、第十四章 大白

  “你我二人毕竟做过一夜夫妻,我想听你亲口将事情的真相告诉我,还我一个清白。”
  波澜不惊的一句话,没有不甘,没有指责,亦没有憎恨。孙时初蓦地抬头望向身旁的女子,对上她目光的那一霎那,他的心头仿佛被一把尖锐的刀刺穿,再狠狠地剜下了一块肉,再大的疼痛也不及此刻的麻木。
  还记得一年前初次见她时,她只是一个不爱与人说话的女子,除了平时在老李酒楼帮着李家二老上菜刷碗之外,没事的时候总是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低头绣着手中的女红。
  他受了赵老板的吩咐去接近她,原本是十分不愿意的,他堂堂一个七尺男儿,怎能沦落到要靠着取悦一个女子苟延残喘的地步?可一想到家里年迈的双亲,垂在身侧的双拳不自觉地收紧,心里也挣扎过这么做究竟是对还是错,可理智终究还是输给了一直潜藏在心底的那份虚荣心。
  对,就是虚荣心。他虽苦读圣贤书,可毕竟不是一个圣人。自小爹娘的期望,亲戚朋友的期望,都一直像个重担一样压在他的心上,长年累月,心底原本应有的豪情壮志渐渐扭曲了,他一心想要考上状元,可初衷早已随着时光的流逝逐步消磨,不复存在。
  所以,他答应了赵老板为他做事,得到的回报恰恰满足了他的虚荣心。
  接下来的日子,他只要一得闲,便去老李酒楼吃饭,想方设法地接近李姑娘,讨好她。若是换做其他女子,只怕早已向他投怀送抱。可唯独只有她,每次他才靠近一点点,她就含羞带怯地躲开,犹若一只受惊的小鹿。避无可避之时,连说话都是小心翼翼的。那时的她,柔弱中有带了几分倔强,竟叫他一时也移不开视线。
  也正是那份较弱柔美,激起了他心里的征服欲。他忽然发现,他一点都不了解这个女子。于是,无关于赵老板交代的任务,他开始发自内心地想要去了解她,熟悉她的一切。他太过急切地想弄明白她的想法,以至于一直忽略了自己心底真实的感受。
  那一日正是中秋之夜,他已经记不清是第几次约她出门散步,本不抱希望,却未料她竟然答应了。欣喜之情溢于言表,他带着她逛夜市,放花灯,游遍了集市的每一个角落,她依旧是一副怯生生地模样,可华灯初上,却显得楚楚动人,分外惹人怜爱。
  他一时难以把持,情不自禁地将她的柔荑裹在掌心。而她,亦没有反抗,只是别扭地转过身,唇边的笑意渐渐加深。
  在他的记忆里,她一直都是一个极为内敛的女子。她不爱说话,别人骂她几句便会双眼泛红,他同她在一起的日子虽不长,但又何曾见过她像今日这般直言善辩?
  孙时初暗暗叹息,事发之后两人再未相见,本以为他们这辈子都无见面的可能,未料今日一见,竟已物是人非。果真是自己当初伤她太深,才会使她转了性子?
  “你想问什么便问吧。”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附近一家尚未歇夜的食肆里,挑了一个几乎无人的角落里,好半天都相顾无言。孙时初目不转睛地望着对面的女子,既陌生又熟悉,这种感觉让他心里隐约生出几分希冀。
  沈凝烟故意忽略他的目光,尽可能地回忆下午得知的关于李姑娘的一切,半晌,启唇道:“那些日子你来接近我,是否受人指使?”
  “是。”
  沈凝烟一怔,似是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容易就承认了。原本心里还想了好些招来对付他的各种回答,可他承认得这么干脆,这倒是让她的那些招无处可支,还没来得及用就浪费了,不免有些可惜。
  “那个人是倚翠轩的赵老板吧?”
  孙时初苦笑,道:“你不是早就已经知道了,又何必再问我呢?”
  沈凝烟沉声道:“我说过,我想听你亲口告诉我。”
  孙时初幽幽地望她一眼,目光中似有痛苦夹杂。良久,轻叹道:“当初我会接近你,的确是倚翠轩的赵老板吩咐。”
  “这是为何?”沈凝烟问道。
  孙时初平静道:“事已至此,我也不再瞒你。自从你爹的酒楼开了之后,倚翠轩的生意可谓是一落千丈,赵老板虽表面上看似善良,可实则却是一个黑心豹子。他曾想尽各种方法来打压你们,想要招揽回倚翠轩的生意,可偏偏你娘的手艺太好,酒楼的价格又实惠公道,无论他如何压价,仍是占不到一点好处,非但如此,还亏损得厉害。那日他正在与掌柜商量对策,正巧我得知赵老板是我的救命恩人,前去向他道谢,不小心被我听到了这一切。”
  “然后他就威胁你,让你帮他做事?”
  孙时初摇了摇头,道:“威胁倒是没有,不过他给了我很大一笔银两,说只要我帮他做事,以后便能不愁吃穿,若是将来我仍想参加科举考试,他也可以助我一臂之力。”
  沈凝烟皱眉,道:“如何助?”
  科举考试之所以困难,乃是由朝廷直接管理,若非认识朝中之人,想要一步登天又谈何容易?如今制度愈严,纵使你是皇亲国戚,想要参加科举考试也是一视同仁,赵老板这话,未免说得也太过了吧?
  孙时初低声道:“这我便不知了,不过听他的口气,想必是有把握的。”
  “所以你便为了这个答应了替他做事?”
  孙时初沉默地点了点头,当时刚刚落考,自己的心态尚不平稳,一时鬼迷心窍才会答应了他的要求。
  真是糊涂啊!沈凝烟不禁抚额,别说那个赵老板是否真的有能力能帮到他,就凭他们之间的这一约定,若是被负责监考的官员知道了,只怕他连考试的资格都没有了吧!还读了十年圣贤书,真不知道他这些书都读到哪里去了!
  “赵老板知道你的爹娘最疼你,便让我接近你,从你下手,只有你遇上了麻烦,你的爹娘才会放下酒楼的事情。”
  他虽没有明说,可沈凝烟却是听懂了。早在今日下午,叶昔迟便带着她再次去了倚翠轩,由于依旧选的上等包厢,故接待他们的仍是上次的那两个伙计。胖伙计表面上乐呵呵地看不出什么,心里有没有藏鬼他们就不得而知了,至于那个高高瘦瘦的伙计,一看到她的脸,顿时吓得腿都软了。
  在叶昔迟再三的询问下,他终于道出了事实。
  原来赵老板与孙时初的几次对话,他都碰巧听到了。知道孙时初接近李姑娘到诬陷她不贞都是赵老板的主意,目的就是打垮李老板,这样就再也没有人再会与他作对,凭着倚翠轩在扬州的名声,相信很快便能客如涌泉。而现在也的确如此。
  李姑娘的事情一经传开,李老板的酒楼不止开不下去,为了女儿的清白,他绝对不会就这样放过孙时初。
  于是,告官。
  于是,被罚。
  每次都有他在背后暗通官府,使得李老板永远走投无门,有苦无处诉。
  “那么偷盗菜谱的事情又是怎么回事?”叶昔迟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他们身边,身边还跟着倚翠轩的伙计。在孙时初讶异的目光下,叶昔迟同那个伙计一起在旁边坐下。
  伙计原本是怕此事传出去会让自己丢了饭碗,可下午叶昔迟再三向他保证,往后一定会给他安排一份好差事,他才将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小柔,这位是……”对于两人的突然出现,孙时初一时竟有点反应不过来。小柔是李家姑娘的小名,孙时初一时改不了口,便也随口唤了出来。
  沈凝烟望向叶昔迟,他的眼神分明在提醒她不可暴露身份,于是她回以一个了然的目光,对着孙时初道:“我也是才认识这位公子,他答应帮我弄清事情真相,我所知道的一切,亦是他告诉我的。”
  孙时初蹙眉,小柔虽口口声声地喊他公子,可他看得出来,她望着他的目光,绝对不止“才认识”这么简单。她虽然竭力隐藏,小心翼翼地不被发现,可他仍是从她的双眸中读出了些许爱慕之色。莫不成小柔是喜欢上他了?
  思及此,孙时初的心忽然一阵绞痛。他的目光不断地在二人之间徘徊,在确定眼前的蓝袍公子对小柔并无二心之后,才松了一口气,道:“这事也是赵老板的主意。原本那日我只是去向他汇报事情的进展,熟料他忽然找人将我捆了起来,还塞了一本帐本到我怀里,我就这样被莫名其妙地压到了李老板的酒楼门口,直到双方起了争执,我都一句话也没说。赵老板说我不说话就是默认了,便大声道要带我去见官,实则在中途悄悄地将我放了。自那以后,我也没再见过赵老板了。”
  沈凝烟面无表情地听完,抬头看着他,认真道:“孙公子,我可否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她刻意疏离的称呼让孙时初不由心寒,孙时初点头,道:“你问吧。”
  “在我与你成亲之前,是否确有与其他男子有染?”
  孙时初心里猛得一抽。酒性过后,眸子里交缠着几分复杂与难解,“你是我此生见过最好的一个女子,能有幸听你唤我一声‘相公’,亦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话音刚落,食肆灯光骤亮。当日眼见李姑娘被送回李家的街坊邻里均纷纷出现,就连孙家二老也恨铁不成钢地站在孙时初身前,不停地骂着“不孝子”。
  孙时初只觉顿时天昏地暗,完全不知发生了何事。耳边只有街坊们不停的咒骂不断蹿入耳膜,有的人甚至想要上前动手打他,却被叶昔迟拦住,唾骂声此起彼伏,一声高过一声。
  片刻之后,叶昔迟示意大家安静,清了清嗓子,道:“好了,各位。今日那么晚还把大家找来,我真真是有些过意不去。不过事情既已真相大白,那么我希望从今日起,各位不要再对李姑娘有任何偏见。李老板一家蒙受重大冤屈,明日我便会上书官府,到时希望大家都能作证,还李家一个清白。我在这里,便先替李老板一家谢谢各位了。”
  “公子言重了,李老板待我们不薄,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也深感惋惜,今日终于水落石出,我们岂有不帮之理?”其中一人道。
  紧接着,便有人跟着附和,“是啊,明日一早我们便去县衙门外等着公子,我们一起进去,还李家一个公道!”
  孙时初颓然于地,叶昔迟与沈凝烟默契一笑,想不到事情进展地比想象中的还要顺利。这些街坊是叶昔迟让司琴特地挨家挨户请来的,本想做个见证,就算孙时初不愿说出真相,但只要证明李姑娘在成亲之前仍是清白之身便可,没想到孙时初竟然全盘托出,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心有愧疚。此刻只待天明,便能还李姑娘一个清白。
  趁着其他人不注意,叶昔迟悄悄地俯首在沈凝烟耳边低声道:“三日之期才将将过了一日,如何,本公子是不是很聪明?”
  沈凝烟回望着他,眼底写满了柔意,“是,公子是世上最聪明的人。”
  “阿花,你难得夸我,让我着实受宠若惊。”
  沈凝烟斜他一眼,笑道:“那也是因为你难得值得我夸。”
  叶昔迟:“……”她的言下之意是他以往都不值得她夸奖吗?                    
  


☆、第十五章 交易

  翌日,叶昔迟将一纸诉状送去了当地的衙门。
  整份诉状共计五页纸,里面详细地记载了整个事情发生的经过,包括孙时初是如何接近李意柔,骗取了她的爱意,最后污蔑她不贞而将她抛弃的原因等等。每一项都列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孙时初那夜所讲的话,也一字不差地记录在内。
  一离开衙门,沈凝烟就将心底的疑惑问了出来,“公子,你为什么不把倚翠轩的赵老板也写进去呢?”这件事既然他是主导者,那么他才是那个应该负主要责任的人呐。
  叶昔迟微微一笑,摇头道:“若是将他写进去,只怕此事就没那么容易解决了?”
  沈凝烟背着身子走路,不明白地望着他,道:“为什么?”
  叶昔迟挑眉,道:“很简单,四个字。”
  哪四个字?
  “官商勾结。”
  沈凝烟停下脚步,不知是不是因为一桩心事落地的原因,是以今日整个人都觉得神清气爽,分外舒畅。初来扬州三日,发生的事情远远超过了她的预想,弄得她连欣赏美景的心思都没有,现在好不容易闲下心来,可以四处走走看看,她忽然发现哪怕是衙门前这条大街,景色也是十分地养眼。
  河面清清,杨柳依依。空气中弥漫着芬芳的花香,微风轻拂,阵阵扑鼻,沁人心肺。尤其是眼前的蓝袍男子,风度翩翩,温润如玉,举手投足之间都有着让人惊叹的贵气,教人移不开视线。
  见沈凝烟呆呆地望着自己,叶昔迟勾了勾唇角,温言解释,道:“虽然我们现在尚不能完全肯定赵老板是否认识官府中人,但假若他认识,这张诉状呈上去,多半会到他的手里。到时官府最多也就判他罚些银子,此事就算了了。但从这件事情也能看得出来,赵老板心胸狭窄,难免不会因为此事变本加厉。我们是外人,他哪怕知道是我们与他作对,也不能拿我们怎么样。可李家和孙家还要在这里生活,若将此事闹大,最后受苦的只会是他们两家。孙时初固然有错,但却与他的双亲无关。他既已有了悔改之心,又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三年的牢狱之苦足以让他脱胎换骨,重新做人。”
  沈凝烟明白了。
  叶昔迟说得没错,那赵老板既然连李老板的生意比自己好一点点都会嫉妒成狂,生出这种歹毒的心肠来弄垮他的酒楼,还将贼手伸到了李姑娘的身上,着实可恶至极!此事若是直接将他牵扯进去,难免会将他逼到极端,使出更加残忍的手段报复,到那个时候,他们今日所做的一切就不是在帮李家,反而成了害他们的帮凶了。倒不如就现在这样,明着所有的事情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