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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言]公子,娶我吧-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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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之后,叶昔迟才缓缓开口道:“既然你不愿告诉我你的名字,那我重新给你取一个新的名字如何?”
沈凝烟想了想,觉得这个方法不错,于是便点了点头。
叶昔迟唇角微扬,“如今正是紫荆花开的日子,紫影山庄遍地都是紫荆花,故也以此为名,不如就叫你……”
他停了下来,沈凝烟犹豫着接口,“紫荆吗?”
她觉得紫荆这个名字虽然没有沈凝烟三个字好听,不过勉强也能接受。
不料叶昔迟却优雅地摇了摇头,眼中满是狡黠的笑意,“不可。紫荆听起来太像风尘女子的名字,也不好听,还不如阿花喊起来顺口些……唔,阿花倒是不错。这样吧,你以后就叫阿花。我身边正巧缺一个懂事乖巧的丫头,阿花,等你伤好了,就跟在我左右伺候,你可愿意?”
沈凝烟的嘴角微颤,陪在他身边她自然是十二万分的愿意,可这个名字……
“我可以换一个名字吗?”
“可以。”叶昔迟微笑,“琴棋书画、梅兰竹菊之中尚缺两人,阿竹或者阿菊,你挑一个喜欢的便是。”
沈凝烟的脸色并不好看,“……还有别的吗?”
叶昔迟托腮,想了想,“小竹?小菊?或者……小花?”
“……”沈凝烟终于妥协,“那还是叫阿花吧。”
☆、第五章 出行
夜色无边,万籁俱静。
又是一年紫荆花开时分。
踏着皎洁的月色,沈凝烟漫步在紫影山庄的小径上。微风拂过,树叶簌簌作响,枝丫轻摇,花瓣翩跹而落,垂在她的肩头发梢,绘作一幅动人美景。
沈凝烟探出手去,将一朵紫色的小花捻在指尖。微微仰头,银白的月光透过指缝倾洒在她的脸上,细细密密,星星点点,好似夜空中闪亮的繁星。
此情此景,美不胜收。
不远处的一株桃树下,一个身着蓝色锦袍的男子背对着她,负手而立。身姿绰绝,颀长如竹。肩头静静地躺了几片粉色的花瓣,随着他转身的动作,花瓣抖落,粉色夹杂着紫色,还带了点点绿意,满地皆是碎花落叶,犹如花海。
见他的目光定格在自己的身上,沈凝烟呼吸一窒,脚步不由自主地朝他走去。
“公子,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这里?”沈凝烟轻声询问。
叶昔迟微微一笑,眸色清明如月,殷红的唇瓣轻轻张合,“我在等你。”
我在等你。
仿佛春风化雪,在心底软软地漾开了一片。
沈凝烟瞥开视线,忽然就不敢看他。
这样的场景,和无数次梦中的相遇不谋而合。
他在等她,等她长大,等她为他穿上火红的嫁衣,然后牵着她的手一起回家。
沈凝烟低声道:“小姐让我转告公子,出门在外,若是遇上麻烦,万不可逞强。山庄在四处都有分铺,只要公子一声令下,我们的人自会出手相助。”
“好。”叶昔迟点头,朝她走近了一步,道,“有你在,我很放心。”
沈凝烟的脸色又是一红,明知道他的话没有任何弦外之音,可还是忍不住为此心跳加速。
正在沈凝烟胡思乱想之际,叶昔迟忽然握住了她的手腕,举步向前走去。
“公、公子……”沈凝烟不知所措地跟上了他的步子,目光划过他的手,嘴角漾出盈盈笑意,“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叶昔迟道:“回房。”
沈凝烟不解,“啊?”
叶昔迟笑了笑,道:“这么晚了,当然是回房睡觉了,明日一早还要出门呢。”
可是……去睡觉……他拉着她干什么呀?他们虽然住在一个院子里,可还没有到同床共枕的地步吧。
跟着叶昔迟回了房,沈凝烟才发觉是自己多虑了,张大嘴巴惊讶地看着满屋子凌乱……
椅子东倒西歪,水壶翻倒在桌面上,水顺着桌角洒下,地上满是被揉成一团的废纸球,还有屏风后面仿佛被强盗洗劫过的衣橱……
如果要问这屋子里还有哪块地方是干净的,那么就只有……
“公子,这是怎么回事?”沈凝烟左右看看,吃惊道,“庄里出内贼了吗?”
叶昔迟半倚在屏风旁,漫不经心地打了个哈欠,道:“那倒没有,只不过是我刚才回屋找了样东西而已。”
找什么东西能找成这幅模样?沈凝烟疑惑地望着他。
叶昔迟对她的眼神视若无睹,不咸不淡道:“我困了,先去睡了。阿花,你整理完屋子,也早些去休息吧。”
说罢,叶昔迟不顾她拧成一团的秀眉,悠闲自得地躺在了完好如初的榻上,还不忘放下了帘子。
青色的幔帐仿佛将两人隔绝在了两个世界,沈凝烟欲哭无泪地看着满屋子的狼藉,不由低叹。
她不过是说了一句实话而已,他至于特地弄一个烂摊子出来给她收拾嘛!
翌日,在叶昔早的相送下,沈凝烟和叶昔迟再次坐上了离庄的马车。
沈凝烟将这一年所需的银票盘点好,连同昨夜为叶昔迟整理的几身衣裳一起放在了座位下的箱子里。见叶昔迟正出神地望着窗外,不由问道:“公子,我们为何不多休息几日再出来呢?”
昨夜刚回来,不到几个时辰又要离开,也难怪叶昔早会恋恋不舍地送了他们一段又一段路,直到快出紫影山庄的范围才折回。
叶昔迟收回目光,缓缓开口道:“晚几日还不是一样要离开,早与晚又有何不同呢?”
“公子,你有心事。”
叶昔迟的性子沈凝烟再了解不过了,这一路上他都没怎么说话,原因不外乎两种:要么就是他在动坏脑筋,要么就是他心情真的不好不想说话。
照现在这个情况看来,应该是后者才是。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叶昔迟的眼神微黯,看得沈凝烟心底一揪。
沈凝烟道:“公子,有什么是我可以帮你的吗?”
叶昔迟的嘴唇动了动,不答反问:“阿花,你如今也有十六了吧?”
沈凝烟一愣,他问这个做什么?但仍是点了点头,答道:“是。”
叶昔迟应了一声,旋即低头看着腰间那枚琥珀色的玉佩,指腹摩挲着玉佩上的细纹,良久,他才轻声道,似在自言自语:“寻常人家的女子到了你这年龄,也该嫁人了……”
沈凝烟不知道他为什么好端端的会突然提及此事,但听他这么说,心里还是一急,他该不会是嫌她不听话要赶她走了吧?
她连忙挪到他身旁,可怜巴巴地将他望着,“公子,昨日的事是我不好,我不该跟大小姐说你的不是。你、你昨日也已经罚了我了,若是还不解气,你随便吩咐什么都可以,洗衣拖地、生火做饭,只要我会的我都去做,不会的我也可以学。我知道我错了……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叶昔迟诧异地抬起头,目光中似有不解,“我何时说过要赶你走了?”
沈凝烟把使劲憋出的眼泪硬生生地卡在眼眶里,茫然道:“那你方才还说……”
叶昔迟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阿花,你想到哪里去了!现在这种时候,就算你想走,我也不一定会同意,怎么还会反过来赶你走呢!”
沈凝烟吸了吸鼻子,顺便把眼泪也收回去一些。不赶她走就好,可既然如此,他又为什么无缘无故说这样的话?
叶昔迟无声地叹了口气,声音变得飘渺起来,“姐姐如今二十有五,这些年若不是为了我、为了紫影山庄,想必早就已经觅得良人,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了,也不至于像如今这样,整日为我担心,我却除了让她忧心,什么忙都帮不上。”
沈凝烟:“公子,你的意思是……”
叶昔迟望向窗外,轻声道:“其实早在三年之前,爹就有意让我继任庄主。你也知道,我们紫影山庄虽无心插足武林,却总能轻易地在江湖中掀起争斗。那时姐姐念及我身边尚无一个可信之人,不放心我就这样孤身一人出门办事,便一手揽下了庄内所有的事情,起早贪黑,将山庄打理得井井有条,上下齐心,却将自己的终生大事抛诸脑后。直到你出现,姐姐才放心让我出门,可在她的身边,却始终无一信赖之人相伴,每每夜深人静,孤枕难眠,又有多少心事是不为外人知晓的呢?”
沈凝烟知道他们姐弟俩关系好,却不知这份感情竟然会深到如此地步。
自古以来,容貌与年龄向来都是一个女人最大的资本。叶昔早为了叶昔迟牺牲至此,也难怪叶昔迟会为她担忧了。
沈凝烟安慰他道:“公子请放心,小姐那么好的人,他日必会寻到一个对她也好的良人的。”
叶昔迟缓缓起唇,眸中多了一抹柔意,“但愿如此。如若不然,我此生定会过意不去。”
“一定会的。”又好像想到了什么,借着胆子,沈凝烟突然道,“公子心里可有了中意之人?”
尚处于忧伤之下的叶昔迟并未察觉到她这句话里的深层含义,不作他想,实话实说:“不曾。”
沈凝烟松了一口气,心中暗暗得意。可才高兴没多久,又有一个念头赫然涌上心头。
他这么说的意思是不是已经把她忘记了?还是说他那时答应会娶自己,根本就是在敷衍她,所以这些年来从未将她放在心头?
这样想着,沈凝烟心里一阵难受。
却听叶昔迟调笑的语气在耳畔响起,完全不似方才的忧色,“阿花,你为何忽然关心起我的事来,莫不是你……爱上了本公子我?”
沈凝烟哑然,明知他是在开玩笑,可还是忍不住自问,她的表现有那么明显吗?
沈凝烟没有回答,也不再看他,正打算坐回原来的位子去,却见叶昔迟先她一步坐到了一旁,将软榻留给了她,“你昨夜一定没睡好,现下有时间就多休息一会儿,等到了下一个镇子,我再叫你。”
“公子……”沈凝烟感激地看着他,可见他的心里还是惦念着自己的。
叶昔迟的手上多了一本书,随意地翻了两页,淡淡地开口,道:“不用谢我。我记得你方才说过要为我洗衣拖地、生火做饭的,若是不养足精神,这些又让谁去做呢?出门在外事事都要从简,再招个下人也太麻烦,所以阿花,接下来的日子,可要辛苦你了。”
沈凝烟:“……”她什么时候说过要谢他了?!
☆、第六章 南下
近几日,气候阴晴不定。昨日还是晴空万里的好天气,才一夜的功夫,就已乌云密布,阴雨连绵。
坐在宽敞的马车里,沈凝烟撩开帘子。窗外天色阴沉,灰蒙蒙的天空仿佛被泼上了厚厚的一层浓墨,带着凉意的雨丝争先恐后地蹿入车窗内,细细密密地打在她的脸颊、手背上。
沈凝烟禁不住打了个哆嗦,回头见叶昔迟正对着一张地图研究得紧,不由问道:“公子,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他们出门已有些时日,但山路不比平地,常常走上几个时辰,才将将翻越一座山头。这半日下来,也不过行至半山腰而已。
叶昔迟低着头,柔软的笔尖在纸上圈圈点点,“早就听闻江南人杰地灵,风景如画,我长那么大还未曾去过,此次出行,倒是很想去见识一番,感受一方风土人情。”
沈凝烟凑过头去,果然见泛黄的宣纸上,赫赫然写着“扬州”二字。笔锋苍劲有利,又不失隽秀柔美,覆在纸上,仿佛能感受到下笔之人对于江南的无限渴望。
烟花三月下扬州,扬州之美,她也向往已久。从来都是道听途说,却一直未曾有幸得见。若非留在叶昔迟的身边,想必年前便已慕名而去。
“可是公子,我们此行尚有要事在身,不如待完成了小姐吩咐的事情,再去扬州也不迟。”
他说的每一句话沈凝烟都记得,那日叶昔迟那番话的意思,很明白是希望能尽快完成任务,以便早日继任庄主,这样叶昔早方能卸下肩头重担,安安心心地当她养在深闺里的大小姐。她了解他的想法,所以才希望能尽全力帮助他。
叶昔迟放下狼毫,轻轻地摇了摇头,道:“阿花,这你就不懂了。姐姐吩咐的事情固然重要,但扬州也是非去不可。”
沈凝烟不解地望着他,眨了眨眼睛,道:“为何?”
叶昔迟笑了笑,道:“那日姐姐虽然将此行说得困难重重,但仔细想想,她其实也已经给了我们不少提点。酒楼、歌舞坊、珠宝行……江南民风淳朴,水乡气息浓重,诸如此类的商铺自是随处可见。京城虽热闹,却也不及江南来得惬意清幽。若是能在湖间小筑的凉亭之下,煮上一壶好茶,每日再迎来几位挚交好友,舞文弄墨,谈笑风生,过几回文人雅士之瘾,倒也算得上是一种别样的享受了。”
怪不得这几日他总是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原来他都已经考虑得这么周全了。沈凝烟由衷地佩服起叶昔迟来,这似乎是从他们再遇之后她第一次打心眼里为他深深所折服。
沈凝烟有意无意地往他身边靠近了一些,侧着身子,同他一块儿斟酌着地图。两人挨得很近,身后垂落的发丝交织在一起,一时竟分不清是他的,亦或是她的。
沈凝烟双手托腮,好整以暇地问道:“扬州离这里路程尚远,估摸着不花个十日绝对到不了,那这些日子我们就什么都不做了吗?”
手中的狼毫轻轻地在沈凝烟的额角掠过,挑起一根细长的发丝,叶昔迟将去扬州的路线描绘出来,半晌才道:“当然要做。”
“做什么?”沈凝烟睁大眼睛望着他,漆黑的眼底完完全全地将他的侧脸倒映其中。无论看多少遍,他的侧脸依旧俊俏如初,脸部线条勾勒完美,轮廓有致,好似多看一眼便会令人窒息。
叶昔迟向她侧头,眼神清明,眸光耀眼,四目相对,仿佛有火花擦出。沈凝烟连忙移开视线,面上有浅浅的红晕轻浮,胸口也突突直跳。
该死的!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不再被他的美色所迷呢?!
只听叶昔迟缓缓开口,声音如沐春风,“既然出来了,当然是尽情地游山玩水了,否则怎么对得起下那么大的雨还在外面驾车的司琴呢?”
“……”沈凝烟的眼前仿佛有一群乌鸦飞过。
可怜的司琴,都已经那么凄惨地在外面驾车了,居然还要在背地里接受主人的调侃,真真是伤不起啊!
过了许久,叶昔迟忽然道:“对了,阿花,你的家乡在哪里,我怎么从来都没听你提起过呢?”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初见时叶昔迟问她的问题她没有回答,以至于留在叶昔迟身边的这一年多来,叶昔迟几乎从未问过她以前的事情。此番借着游兴,叶昔迟忽然脱口而出,也未曾觉得有何不妥。
沈凝烟本就无心隐瞒,只不过他不问,她也不说罢了。现下听他问起,她自然也乐意回答,而且,她也总不可能瞒他一辈子吧?
沈凝烟道:“我家住在沧州。”
“沧州……”叶昔迟低声重复了一遍,然后淡淡一笑,道,“七年前我也去过沧州。”
七年前……那么就是……
沈凝烟感觉到自己的心怦怦直跳,试探性地问道:“公子去沧州做什么?”
叶昔迟抿唇,淡声道:“提亲。”
语毕,见沈凝烟怔愣的模样,他莞尔一笑,又道:“只是可惜,那家的小姐已有了心仪之人,所以这桩亲事并未成功。”
瞎说!他与姐姐的这桩亲事虽然确实没有成功,可他分明还骗到了一个小娘子回去了好吗!
沈凝烟旁敲侧击道:“听公子的语气,似乎很喜欢那家的小姐?”
叶昔迟迟疑了一下,摇头道:“在此之前,我未曾见过她。”
“哦。”沈凝烟低低地应了一声,语气不免有些失落。他满口都是姐姐,为什么却记不得那个他曾答应会娶回家的小女孩呢?
“不过……”只听叶昔迟话锋斗转,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唇瓣微微扬起了一个极为好看的弧度。
等了半天也不见他继续说下去,沈凝烟咬唇,问道:“不过什么?”他的话能不能不要只说一半?他自己不觉得,可听的人会很难受的好不好!
叶昔迟又是一阵轻笑,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此事不提也罢,横竖不过是当初的一个戏言,不必当真。”
话虽这么说,叶昔迟心里仍是不免遐想,当年那个口口声声说喜欢他,要嫁给他的小女孩,如今也应该已经长大了吧?不知道长大后的她,想起当时与自己的一番戏言,又会有何反应呢?若再次相见,她还会不会说出相同的话呢?
不知怎的,叶昔迟忽然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到了,顿时哑然失笑。
唔,其实那个小丫头,也挺可爱的。
***
十日之后,两人终于到了江南之境。
一路行来,草木青葱,芳草鲜美,花海、竹林,大片大片的美景交织在一起,接踵而至,令人目不暇接,眼花缭乱。
从书中抬起头来,叶昔迟见沈凝烟已在窗边趴了半个多时辰了,不知是什么那么吸引她,也不由放下了手里的书,坐到了她的身侧。
感觉到身后的坐垫上似有重物压下,沈凝烟回头,砰地一下直截了当地撞上了叶昔迟的胸膛。
叶昔迟下意识地扶住她,温润的声音在头顶上方响起,“怎的这么不小心?”
沈凝烟捂着撞痛的额角嘤咛了一声,额头虽痛,却不及此刻的心跳来得澎湃。他的呼吸尽在咫尺,激得她心神一阵激荡。
沈凝烟小心地推开他,往旁边挪了一点,“公子……”
叶昔迟微微蹙眉,似乎不是很喜欢她这样的举动,下一刻,他已握住她纤细的肩膀,将她压到自己胸前,低头看着她被撞红的额角,揉了揉,轻呵道:“很疼吗?”
“不,不疼……”沈凝烟连连摇头,这下子不光额头红了,白皙的脸颊上也现出了点点红晕。
叶昔迟又揉了几下,直到确定她真的没事才放开她,目光望向窗外,“你方才在看什么?”
沈凝烟定了定神,道:“没看什么,只是觉得江南本就风景秀丽,如今又是百花盛开的季节,当真是锦上添花了。”
叶昔迟赞同地点了点头,打开马车的门,对着正一心一意地驾车的人道:“司琴,我们现下是到哪里了?”
司琴道:“回公子,我们已经到了扬州城外,大约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能进城了。”
叶昔迟道:“好,辛苦你了。”
司琴又问:“公子,待会儿我们进城之后,是否先去客栈投宿?”
叶昔迟点头,“也好,午时将至,等用完午膳我们便四处走走,你也累了一天了,就留在客栈好生休息吧。”
司琴道:“多谢公子。”
坐回车里,只见沈凝烟以一种无辜外加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自己,叶昔迟顿时一阵恶寒,鸡皮疙瘩起了一身,“阿花,你为何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沈凝烟笑嘻嘻地看着他,“公子,这一路上我也累了,马车磕得我腰酸背疼的,等吃了午饭,是不是我也可以休息了?”
叶昔迟同样回以一个笑眯眯的眼神,声音凉飕飕的,“这是自然。待会儿你先不要吃饭,陪公子我出去走一遭,什么时候将扬州的商铺都摸熟了,你就什么时候再吃饭吧。”
沈凝烟:“……”
☆、第七章 赌约
吃完午饭,沈凝烟与叶昔迟并肩走在扬州城的大街上,一左一右,紧紧相挨。
周围皆是人潮涌动的商铺小摊,叶昔迟的相貌出众,才走了没几步,就已惹得路人频频侧目,其中不乏有年轻貌美的女子在内。
沈凝烟一一扫过那些意味不明的暧昧目光,郁闷道:“都说江南女子温婉贤淑,娇羞文静,今日一见,怎么与传言颇有不同?”
“哦?”叶昔迟的唇边笑意盈盈,手中摇着一把素雅的折扇,同他的这张脸配在一起,真真是恰到好处,“此话何讲?”
他真是到哪都不忘勾引人!
沈凝烟气呼呼地瞪他一眼,鼓了鼓腮帮子,随手指着一个女子,道:“公子难道不觉得她们的目光太过直接刻骨吗?”
叶昔迟顺着沈凝烟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年约五十来岁的妇人提着竹篮站在路边的一个小贩前,手里拿着一棵绿油油的青菜,正为了是否便宜几文钱与小贩争得不亦乐乎。
“你说她吗?”叶昔迟努力忍着笑,完全不知她的怒火是源于何处,“阿花,人家这么做也是为了生计。虽说江南土地肥沃富饶,城里城外一片繁荣之色,却也并非人人都能过得上衣食无忧的生活。更何况诸如此类的事情,京城里也随处可见,你又何必那么见怪呢?”
她哪里见怪了?瞧着叶昔迟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沈凝烟恨不得一拳揍上去,打成了熊猫脸,也倒省了她几分心思了。
刚想开口反驳,抬眼却见那个妇人杀价成功,正洋洋得意地点着竹篮里的东西。回头见他们二人看着自己,妇人也不奇怪,只是笑道:“我买了那么多年的菜,还是这里的最实惠!”说完,乐呵呵地走了。
沈凝烟的嘴巴张得就快要塞下一个鸡蛋了。这是怎么回事?她想让叶昔迟看的,分明就不是这个上了年纪的大娘啊!
叶昔迟收起扇子敲了敲她的头,终于忍不住笑道:“温婉贤淑,娇羞文静这两个词用在方才那位大娘的身上,的确……唔,不太合适。”
沈凝烟默默地看了一眼那位大娘的背影,欲哭无泪,这次丢人简直是丢大发了!
两人在街上转了许久,来到一个转角处的时候,叶昔迟忽然停住了脚步。
“公子,怎么了?”沈凝烟轻声询问。
“你看。”叶昔迟指着前方不远处的一间酒楼,镶了金边的招牌上“倚翠轩”三个字尤为醒目。此刻已过了午饭的时辰,酒楼里却依旧人满为患,甚至门口还有不少人正在等候。
沈凝烟似懂非懂,只想着他们此行的目的,道:“公子是想买下这间酒楼?”
叶昔迟不置可否,又道:“你仔细看。”
沈凝烟不知道他想要自己看什么,又张望了几眼,除了楼内用食的人多了些,并未发现有任何异常。
叶昔迟又指着对面的那间酒楼,“你再看那间。”
沈凝烟疑惑地望过去,同样是酒楼,同样在一条街上,两家的生意确迥然不同。若说方才那间酒楼是人满为患,那么现在看的这间,着实可怜了些。堂内桌椅摆放整齐,地面上没有一丝尘埃,完全不像是正在开门做生意的模样。
叶昔迟一下一下地敲打着手中的折扇,道:“你不觉得很奇怪吗?这两间酒楼离得那么近,为何大家宁可在外等候,也不愿多走几步去对面的那间呢?”
沈凝烟本来不觉得,现在被他这么一说,倒也心生疑惑,猜测道:“会不会是因为倚翠轩的饭菜比较好吃?”
叶昔迟:“……”
沈凝烟托着下巴,“也有可能是有优惠?”
叶昔迟:“……”
沈凝烟:“又或者说,其实对面那家的饭菜都已经卖完了,大家不得已,才只能来这边吃?”
叶昔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丫头平日里看着挺聪明的,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犯傻?
“你就不能往深层想吗?”
叶昔迟好意提醒,却见沈凝烟瞪大双眼极为无辜地瞅着他,好像在说我为什么要往深层想一样。
叶昔迟无奈地叹气,投去一个颇为嫌弃的眼神,“算了,问了你也是白问,倒不如过去看看。”
沈凝烟默默地接受着他的鄙视,吐了吐舌头,快步跟了上去,“公子,等等我。”
倚翠轩门外,一个身材矮小、微微发福的伙计正热情地招呼着客人,每个客人的手里都拿着一片竹简,竹简微微泛黄,上面写了他们等候的顺序。
见叶昔迟与沈凝烟走来,胖伙计先是飞快地打量了他们一番,复又殷勤地半哈着腰走到他们前面,面带微笑地询问道:“不知两位客官需要几等包厢呢?”
吃顿饭而已,还有等级之分吗?
沈凝烟瞥了叶昔迟一眼,见他同样面露疑惑,便对着胖伙计道:“不好意思这位小哥,我们初来扬州,不懂这里的规矩。请问你刚才说的‘几等包厢’是什么意思?”
胖伙计整日站在倚翠轩外,阅人无数,一眼便看出了他们并非本地人,忙解释道:“是这样的,由于最近来我们倚翠轩的食客增多,我们的伙计和大厨们常常忙不过来,所以老板就想出了这么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将大堂与包厢的客人区分开来,凡是在包厢内的客人,皆会视为贵宾,优先上菜。”
这还叫两全其美?沈凝烟不解道:“那在大堂里的食客呢?”
胖伙计笑哈哈道:“那自然是等贵客的菜色上齐了,才能轮到他们了。”
“他们也愿意等?”
胖伙计怔了一瞬,道:“姑娘有所不知,我们倚翠轩在扬州可是出了名的酒楼,每日都有数不尽的食客前来光顾,几乎每位客人都需要等候,只不过等候的时间不同而已。”
“我们也要等吗?”
胖伙计远远看见他们的打扮,就已知道他们并非出生于寻常人家,到手的肥鱼又岂有放走之理。圆滚滚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一圈,胖伙计笑道:“本店尚有一间上等包厢空闲,不知两位客官是否需要?”
沈凝烟这下总算是弄懂了,其实这所谓的包厢与大堂之分,不过是用银子来衡量的。你给的银两多,服务自然也会周到些,相反你给的银子少,大堂内坐满了,其余的人便只有在外等候,直到里面有空的位子才能进去。
沈凝烟原本只是想问问,却未料不待她回答,一直没有说话的叶昔迟忽然出声道:“那便要一间上等包厢吧。”
“好嘞!”胖伙计高兴地应下,“两位客官,请随我来。”
叶昔迟举步跟上,沈凝烟在他旁边扯了扯他的衣袖,小声地提醒道:“公子,我们才吃好饭不久。”
叶昔迟点头,道:“我知道,所以才更要进去,尝尝这里的菜色是否真的如他们所言得那么美味。”
两人穿过熙熙攘攘的厅堂,沈凝烟望着身旁的人,个个都是酒足饭饱之后满意的表情,轻声道:“瞧着他们的样子,味道应当不差才对。”
“那可不一定。”叶昔迟朝她眨了眨眼,微微一笑,“有些事情试过之后方能断定。”
跟着胖伙计上了楼,又七转八拐地走了片刻,才来到所谓的上等包厢。
胖伙计推开门,恭恭敬敬地退至一旁,垂首道:“公子,小姐,就是这里了。请你们先在里面稍事休息,立马会有伙计来为你们点单的。”
叶昔迟微微颔首,“有劳。”
相比起大堂的气氛,这间包厢也算得上的别致隽雅了,地方不大,却处处透着文雅之气。临着酒楼,是一条碧绿色的小河,河水清澈,隐约还可见到几条小鱼在水中翻滚。窗外风和日丽,从上往下望去,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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