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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言]公子,娶我吧-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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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黑衣人扔掉手里的剑,道,“大哥,你看清楚,我是你四弟啊!”
  “四弟?你真的是四弟?”黑衣人也扔了剑朝前走去,惊讶地打量他道,“四弟……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就在几人一惊一乍中,远远躲在矮墙后的沈凝烟听得莫名其妙,可也总算弄清了点头绪,“那个邱大人是谁啊?”
  孟庭柯淡淡地望了她一眼,面无表情道:“户部侍郎邱明。”
  “你怎么知道是他?”话一出口,沈凝烟顿觉不妥,于是换个方式又问,“你怎么知道他们口中的邱大人就一定是你说的邱明呢?”姓邱的那么多,他怎么知道是哪一个?
  孟庭柯不语,半晌后,轻声道:“走吧。此事我自有定论,你们不必再插手。”                    
  


☆、第三十三章 醉酒

  沈凝烟本就不是爱多管闲事的人;更何况孟庭柯看起来有难言之隐,他既然说不要他们插手,那她自然也没有再追究的道理。
  揉了揉脖子,又伸了个懒腰,沈凝烟拉着叶昔迟转身就走,“公子;我方才在巷子口见着一个酒肆。”
  “酒肆?”叶昔迟望向她挽着自己的手,心里连日来的不悦仿佛在顷刻间消散。任由她靠着自己;叶昔迟含笑道,“想喝酒了?”
  沈凝烟“嘿嘿”一笑;“酒味很香。”
  “可你不胜酒力。”叶昔迟一点面子也不留给她。
  沈凝烟嘟了嘟嘴,不服道:“是你不让我喝。”
  叶昔迟微笑,眸底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柔意;“还记不记得我去年的生辰?”
  “记得,怎么不记得!”沈凝烟也笑,很可爱地眨了眨眼睛,道,“你喝醉了,最后还是我把你背回房的。”
  “你还敢说!”叶昔迟敲了一下她的脑门,“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趁我不注意偷偷把酒全倒在我的杯子,害我怎么喝也喝不完。”
  沈凝烟抽气,“你知道?”
  叶昔迟停住脚步,“你以为能瞒得住我?”
  沈凝烟不解,“你怎么会知道?”
  叶昔迟又好气又好笑,“不然你以为喝得半醉连站都站不稳的你,是哪来的力气把我从院子背回房的?”
  难怪当时怎么觉得他忽然变轻了,原来……
  沈凝烟瞪他,“原来你没醉!”
  叶昔迟也不否认,“就凭你的酒力想要灌醉我,还差得远。”
  沈凝烟轻哼一声,但见他并不反对,朝他做了个鬼脸,转身对着孟庭柯道:“孟公子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喝酒?”
  孟庭柯也不知在想什么,闻言一愣,看了她半晌,才轻轻点头,“也好。”
  ***
  这间酒肆不愧是爱酒之人常去的地方,尚未到午时,酒肆里已坐满了人。
  沈凝烟等人去得早,才挑到了一个比较安静的角落。此刻她手握着一壶清酒,学着周围众人的模样,仰头灌了一大口。顿时酒香四溢,酣甜爽口,沈凝烟眯起眼睛,长叹一声。
  “好喝?”叶昔迟执起杯子,轻闻。
  沈凝烟脸色微红,双眸中浅浅地泛上一层水雾,竟比往时多了几分媚态,“公子怎么不自个儿尝尝?”
  叶昔迟放下酒杯,“你的品味向来不准,若是你说好喝,那我就没必要喝了,可若是你说不好喝,或许我才应该尝尝。”
  沈凝烟喝了酒,胆子也大了,听叶昔迟这么说,秀眉一扬,怒道:“你什么意思?”
  媚眼如丝,双颊酡红。叶昔迟不仅没从她的眼中看到怒意,反而觉得此时的阿花可爱得紧,让他禁不住想要掐一下她粉嫩嫩的脸蛋儿。碍于有外人在场,叶昔迟没有动作,而是笑道:“我的意思你还不清楚吗?”
  “我看花姑娘是真的醉了。”不待沈凝烟回答,孟庭柯便接口道,“确实是好酒,叶公子果真不尝一尝?”
  叶昔迟担忧地看着沈凝烟,“好酒在哪里尝都是一样的。我看时辰也不早了,早上出门又未作通知,司琴和小八找不到我们,是该急了。”
  杯中的清酒一饮而尽,“难道叶公子就不担心你那表妹着急?”
  叶昔迟看向他,微一挑眉,复又笑道:“我以前经常一见到阿柠就躲,想必她早已习惯了。”
  孟庭柯点头,不再多问,“既是如此,我们送花姑娘回去吧。”
  两人说话间,沈凝烟已将一壶酒灌下肚,此时听二人说要走,忙抱着酒壶,道:“你们怎么这样啊,说好来陪我喝酒的,可我还没喝够呢,你们怎么就要走了!”
  叶昔迟从她手里夺过酒壶,无奈道:“凭你的酒量,喝三杯就会醉,现在我已经让你喝了整整一壶了,还嫌不够吗?”
  他本以为沈凝烟功夫好,酒量定也不差,去年生辰的时候心情好,便拉着她一块儿在院子里乘凉喝酒。没想到这丫头之前滴酒未沾,三杯就醉,还满嘴胡话,足足让他呆了好一会儿。结果那丫头以为是他醉了,尚未待他有所察觉,她已想方设法地背起他进屋。把他摔到了榻上之后,转眼自己已跌醉在地上,会周公去了。
  沈凝烟迷糊地摇了摇头,忽然认真道:“不够。”她想要的还没得到,怎么会够?
  沈凝烟看着眼前的叶昔迟,酒肆本就人多,此时大家喝高了,更是嘈杂得很。她觉得自己似乎听不清他的声音,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走了两步身体一软就往前倒去,刚好有一双手接住了她。
  沈凝烟呵呵一笑,仰起脸道:“公子,我站不稳,你抱我回去好不好?”
  这么多人?叶昔迟环顾四周,蹙眉。男女授受不亲,这里的人不算,去薛府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若在平时她受伤生病也就算了,可如今她是喝醉了,将她抱回去成何体统。
  叶昔迟拍了拍她的肩,柔声道:“阿花,你乖乖在这里等我,你喝醉了,我去找辆马车过来。”
  “不要。”沈凝烟死死地抓住他的衣袖,不肯放手,委委屈屈地看着他道,“不要马车,我就要你抱。公子,我都喜欢你六年了,你连抱我一下都不愿么?”
  又是六年?孟庭柯捕捉到了关键之处,望向两人。
  叶昔迟只当她是酒后说胡话,无奈道:“你放手。什么六年七年的?我看你是真的醉了。你在我身边,顶多也不过一年零六个月,哪里有六年!”
  沈凝烟趴在他怀里蹭了蹭,嘟囔道:“我说有就是有,我没有记错。就算我忘了任何事,都不会忘了你的。你说过要娶我的,你说过的……”
  沈凝烟的声音越来越小,后面几句都已经听不真切。
  见她真赖在自己身上不走了,叶昔迟轻叹,然后将她抱起,出了酒肆。
  ***
  回去的时候薛府几乎已经炸开了锅。
  远远就看到薛青柠插腰站在门口,大声地指使着一些下人,“我说你们是怎么办事的?表哥那么大个人,去哪了你们都找不到,总不可能凭空消失吧!”
  旁边一人道:“姑娘,孟公子和花姑娘也不在,想必是追查昨晚那个刺客的事了吧。”
  “我管他们两个做什么?我现在只要表哥!你们快去给我找!”
  “阿柠。”
  薛青柠闻声惊喜地回头,“表哥,你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急死我了!”
  “我那么大个人,又不会丢,你不用担心。”
  “我……我不是担心,我是害怕……”薛青柠咬唇,轻声道,“我以为你又要躲着我了。”
  “不会的。”叶昔迟道,抱着沈凝烟正要进去,却见薛青柠的目光盯在了她身上,叶昔迟便笑笑,“阿花喝醉了,你若是有空,麻烦吩咐下人去煮些醒酒茶送来吧。”
  薛青柠的脸色一下子变了,“表哥,你们是去喝酒了?”
  叶昔迟点头,莞尔,“阿花说她想喝,我想着许久没有让她沾过酒了,难得一次就让她喝了。没想到她还是像往常一样,没喝两口就醉了。”
  “我以前要喝酒,你都不让我喝。”薛青柠道,听不出语气。
  叶昔迟淡淡一笑,“你是我表妹,做表哥的自然要为你好,何况那时你还是一个孩子,喝酒不好。”
  薛青柠指着沈凝烟,“那她呢?她又是你什么人?”
  表哥居然一路抱着她回来!要知道他可从来都没有这样抱着自己过!
  叶昔迟觉得这个问题实在好笑,想都未想,当下便开口道:“阿花她自然是我的……”
  我的什么呢?叶昔迟忽然顿住。
  丫鬟?她不是紫影山庄的人,算不得。
  朋友?他们二人的关系看起来更像主仆,她也一直叫他公子。
  客人?他何曾对紫影山庄的客人如此亲切过?
  恩人?她救了姐姐一命,而姐姐也求得娘亲救了她,两人就算扯平了。似乎也不太对……
  叶昔迟忽然发现,这个问题他答不上来。
  正在这时,怀中的人动了一下,双手抓紧了他的前襟,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靠在他的胸口,“公子,日头好大。”
  叶昔迟回神,低声道:“好,我们回屋。”说罢,再不管薛青柠,径自走了进去。
  薛青柠气得脸色变得那叫一个丰富多彩,“素衣!”
  “小姐,什么事?”
  薛青柠盯着叶昔迟和沈凝烟远处的方向,十指紧握,附在婢女耳边低语了几句,婢女吓得大惊,“小姐,这……这不好吧?万一被老爷夫人知道了,会生气的……还有表公子,他……”
  薛青柠正有气没处撒,听她质疑自己,大声训斥,“让你去就去!哪那么多废话!”
  “是是是,我这就去。”婢女连忙退开。
  ***
  夜深人静。
  薛青柠站在偏院外,销瘦的身子在月色下尤显单薄。银色的光辉自矮墙透过,洒在她的侧脸上,唇角渐渐勾出一个满意的微笑。
  明日便是她的及笄之日,届时一定会有许多荆州城内有名的夫人到来。只要过了今晚,表哥就会是她一个人的了。她等了那么多年,休想再有人抢走她的爱人!
  “我交代你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满是期待的声音。
  婢女点头,手中托着一个玉盘,盘上摆着一壶酒,两个杯子,上面还罩了一层透明的薄纱,“都准备好了。”
  “好。”薄唇轻启,“东西给我吧,明日一早你便按我说的做。若是稍有半点差池,哼,你知道后果的。听见了没有?”
  “……是。”
  “好了,你回去吧。”
  


☆、第三十四章 误会

  听到敲门声的时候;叶昔迟正在房里看书。左手旁的小案上,一檀清香微燃,灰白色的烟雾似妖似娆,袅袅上升。
  “表哥,睡了吗?”
  叶昔迟打开门,眸中稍显惊讶;“阿柠,你怎么来了?”
  薛青柠举起酒壶;盈盈一笑,“睡不着所以来找表哥喝酒;表哥应当不会拒绝吧?”
  叶昔迟不动声色地挡在门口,沉声道:“天色不早,明日表妹又当早起;还是……”
  “怎么,表哥是不愿陪我喝这一杯?”叶昔迟的话没说完,薛青柠便出声打断。抬头见叶昔迟被自己说中心事,心里一凉,泫然欲泣道,“爹爹说明日便会为我指一门好亲事,怕是过了明日,我再也不能与表哥单独相处了。我只是想趁着最后一个晚上,和表哥一起喝一杯酒而已,表哥,你是知道我心中所想的,难道连这最后一次机会都不愿意给我吗?”
  叶昔迟眸色一深,道:“你当真是这么想的?”
  薛青柠轻轻点头,“是。”
  叶昔迟看了她半晌,侧身留出了一条道,轻叹道:“阿柠,我知你从小就喜欢我,可你也应该知道,我一直都将你当做妹妹来看待,并无其他的意思。前些日子我还在担心,你会看不清这一点……不过如今,你能想明白,自然是最好。”
  “表哥如此待我,我自然是明白的。”薛青柠将玉盘放在桌子上,执起酒壶,渐渐蓄满了杯子,“所以我今日才会前来,不知表哥是否会赏脸陪我喝一杯呢?”
  叶昔迟接过她递来的杯子,释怀笑道:“当然可以。”
  薛青柠举起酒杯,也笑道:“明日起我便不会再任性了,无论爹爹有什么安排,我都会听从,决不让爹娘和表哥再为难。”
  叶昔迟摸摸她的头,“傻丫头,你的终身大事我有什么好为难的。看到你幸福,表哥只会高兴。”
  薛青柠道:“那可不一定,若是将来我的夫君欺负我、躲着我,或者他不愿意娶我了,又当如何是好?”
  叶昔迟道:“他若是敢躲着你,那表哥就帮你把他找出来,他若是敢欺负你,表哥你给你出气,他若是敢不娶你,表哥一定将他绑到喜堂上与你成婚,如何?”
  薛青柠想了想,乖巧地点头,微笑道:“表哥,这可是你说的,可不准反悔。”
  酒杯碰撞声响起,薛青柠一边看着叶昔迟将酒饮干,一边慢慢地喝下了自己手中的这杯。
  她知道他素来都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有了今晚这个承诺,那她便什么也不必担心了。
  ***
  翌日一早,原本应当在薛青柠房里服侍她穿戴的丫鬟素衣却跌跌撞撞地跑进了薛仁远与苏婉的卧室。
  “老爷,夫人,不好了!”竟是焦急地连礼数都顾不上了。
  “何事如此慌张?”薛仁远正在穿衣,见小丫头莽撞地冲了进来,不免有些愠怒,“吉时将至,你不好好地伺候小姐,到这里来做什么?”
  素衣连忙跪下,“老爷,我今日一早便去了小姐房里,可小姐……小姐……”
  “小姐怎么了?”薛仁远见她欲言又止,心里一急。
  “小姐……小姐她不见了……”素衣轻声道。
  “什么?!”薛仁远扬声,“今日这么重要的日子她怎么会不见了?快说,她是不是昨日又溜出去玩了?”
  “没有没有。”素衣连连摆手,“老爷,昨日夜里小姐还去见了表公子,她绝对没有出去玩啊。”
  薛仁远眯起了眼睛,质疑道:“你说小姐昨夜去见了迟儿?”
  素衣吓得捂住了嘴巴,立刻低下头,不语。
  薛仁远见她的样子,分明是心中有鬼。当下拂袖快步踏出房门,朝偏院行去。
  薛仁远到偏院的时候,正巧沈凝烟边打着哈欠边推门出来,见薛仁远气势汹汹地走来,心里微微有些诧异。
  今日不是表小姐的及笄之日,他和薛夫人应该很忙才对,怎会有空闲来这里?
  “薛大人。”见他走近,沈凝烟礼貌地打了一声招呼。
  薛仁远一脸严肃,看了看她,又看向叶昔迟的房门,“迟儿呢?”
  公子?沈凝烟想了想,“大约还在睡吧。”
  薛仁远不疑有他,又道:“阿柠昨晚是不是来找迟儿了?”
  沈凝烟眨眨眼睛,她昨天酒喝多了,怎么被叶昔迟带回来的都不记得了,一直睡到现在方才转醒,怎么会知道薛青柠有没有来找过叶昔迟?
  不过……薛青柠居然敢大晚上来找叶昔迟?!心里一股莫名的火气上升,沈凝烟望向跟着赶来的素衣,她是薛青柠的贴身丫鬟,薛青柠有没有来过,她一定清楚!
  素衣瞧了她一眼,老实交代道:“昨晚小姐命我准备了酒,想要和表公子一起喝的,后来……后来小姐便让我回去休息了。”
  还喝了酒?沈凝烟脸色一沉,“你家小姐昨夜几时来的?”
  素衣小声道:“戌时三刻。”
  “胡闹!”薛仁远厉声斥道,“这么晚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成何体统!你还不快速速去把小姐找出来!”
  “是,是……”素衣忙应声,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院子。
  “发生了何事?”住在沈凝烟隔壁的孟庭柯也推门出来,见门口热闹得很,上前问道。
  薛仁远简单地行了一个礼,道:“小女今日及笄,但却不知所踪。听闻小女昨夜来找过迟儿,不知……孟公子可知晓?”
  孟庭柯面无表情道:“我昨夜很早就歇下了,不曾见过薛小姐,不知……花姑娘,你这是要做什么?”
  一眨眼的功夫,沈凝烟已经来到叶昔迟的房门外,撩起衣袖,正有破门而入的架势。只是手还没来得及碰到门上,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沈凝烟和里面的人打了一个照面,两人皆是吓得后退了一步。
  “啊……”这声女子的尖叫不是沈凝烟的。
  沈凝烟在起床的惊吓之后,很快就镇定了下来。此刻她抱着双臂,冷冷地瞧着屋子门口正同她大眼瞪小眼的女子,衣衫不整,发丝凌乱,脸颊微红,颈间还要数到道细小的红痕,不知是怎么造成的。
  沈凝烟眯起眼睛,气息渐渐有些不稳,冷声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薛青柠此时只着了一件单衣,手上抱着昨日的衣服。身后的桌子上,还有一只倾倒的酒壶,旁边的矮凳四只里有两只侧翻在地上,屋内的屏风也不在原来的位置,看起来满是狼藉。
  “我……我……”薛青柠支支吾吾,一抬头,便看见薛仁远负手站在沈凝烟的身旁,他的另一边站着同样脸色不太好看的孟庭柯。三个人六个眼睛齐刷刷地盯着她,薛青柠将衣服往上遮了遮,“爹……”
  啪。
  薛青柠的脸颊上很快就出现了一层红红的掌心,她不可置信地抬头,眼角噙着泪水,“爹,你打我?”
  她是薛仁远和苏婉唯一的一个孩子,薛府上下从小就视她如掌上明珠,无论她如何胡闹,薛仁远也未曾打过她一下,可今日他居然二话不说就打了她?
  薛仁远恨铁不成钢地指着她,指尖颤抖,“你,你……居然做出这种事来!”
  薛青柠委屈地低下头,轻声道:“爹,我没有……是、是表哥……表哥他……”
  薛仁远往内室看了一眼,叶昔迟仍躺在床上,却已经有转醒的迹象。他又回头狠狠地瞪着薛青柠,薛青柠偷偷抬眼看他正好接触到了他的目光,连忙低头。
  唉,自己的女儿在想些什么,他这个做爹的怎么可能不明白呢?如果今日躺在里面的是外人也就算了,可那人偏偏是叶昔迟。他是自己夫人亲姐姐的儿子,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他是什么品行,什么想法,自己又怎会不清楚呢?这其中若不是阿柠搞鬼,叶昔迟怎么可能对阿柠……
  “说吧,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办?”薛仁远轻抚额角,怪不得前些日子哭着喊着要他们写信把叶昔迟找过来,原来她打得竟是这个主意!他自认一生为官清廉,断的案子不下白起,可今日这作案对象,偏生成了自己的女儿。而他,却不得不帮着她一起隐瞒,否则此事传出,阿柠今后怕是再难嫁人了。事到如今,也只能委屈一下迟儿了。
  薛青柠跪下,正准备将原先准备好的说辞拿出来用,余光一瞥,便见叶昔迟从里面走了出来。
  “阿花,发生了什么事?怎么那么多人在我房里?”叶昔迟捏着眉心,显然根本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等了好半天没有听到回答,叶昔迟才认真去看眼前的情景。薛仁远满脸复杂地看着自己,门口阿花、孟庭柯、素衣,就连司琴和小八也站在他们身后,个个一脸奇怪的看着自己。叶昔迟莫名,低头瞧见薛青柠衣衫不整地跪在地上,半露的肩上,还有朵朵红花。
  叶昔迟心下一凛,再抬头看着门口几人的眼色,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是……怎么回事?”叶昔迟哑着嗓子道。
  没有人回答他。
  叶昔迟习惯性地看向沈凝烟,“阿花,阿柠她……”
  沈凝烟冷冷地看着他,唇边勾起了一个讥讽的笑意,“公子昨夜做了什么,自己都不知道,又何必来问我。”
  察觉到她眼里的鄙夷,叶昔迟往后退了两步,单手扶着屏风,再一回头,看着凌乱的床榻,眸色渐深。
  昨夜阿柠送来的那壶酒有问题!他记得他只喝了两杯,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莫非……
  “阿柠?”叶昔迟望向跪在地上的女子,今日本应是她的及笄之日,她说她爹会给她指一门亲事,她说她以后会乖乖地听话,她说……
  脑袋里像是有什么炸开了,叶昔迟忽然恍然大悟。怪不得她昨夜来找他,怪不得她昨夜会说了那么多奇奇怪怪的话,原来竟是她一早就预谋好的!
  可他竟然一时不察,落入了她的圈套……
  “阿柠,你居然……”
  “够了。”没等他话说下去,薛仁远就沉声开口,“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好说的!”
  “叔父?”
  薛仁远越过薛青柠,走到叶昔迟身边,低叹一声,手按在他的肩上,道:“迟儿,叔父相信你是一个有担当的人。叔父知道这件事错不在你,可事情既然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阿柠她……她毕竟是个尚未出嫁的女孩子,所以叔父希望,你能够帮阿柠遮挡一下。迟儿,你可明白叔父的意思?”
  叶昔迟不语,半晌之后,才轻声开口,“叔父请放心,待我禀明了二老,便会迎娶阿柠。”
  薛仁远松了一口气,拍了拍他的肩,“你明白就好,明白就好。”
  薛青柠隔得最近,将二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顿时眉开眼笑,还不忘挑衅地朝门口看了一眼。
  “花姑娘!”
  “阿花!”
  叶昔迟循声抬头,只见沈凝烟飞奔出去的背影。心里忽然一急,一种从未有过的慌乱随着她越来越小的身影浮上心头。只是还未待他来得及弄清这份陌生的情愫究竟是什么,她便已离他远去。
  薛仁远走到门口,脚下步子一顿,对着素衣道:“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给小姐准备一身干净的衣裳来!记住,此事不准任何人传扬出去。”
  “是,老爷。”素衣颤声应道。
  “表哥……”薛青柠从地上爬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去拉叶昔迟的手臂。却不想叶昔迟冷冷地甩开她的手,仿佛多见她一眼都碍眼。
  薛青柠见此咬了咬牙,但一想到他已经答应娶她,心里又忽然高兴起来。
  她很快,就是表哥的新娘了呢。                    
  


☆、第三十五章 离开

  爆竹声响;薛府一改往日的清冷,所有人都在庆祝薛青柠及笄,薛仁远亦当着众人的面宣布了她与叶昔迟的亲事,可谓是双喜临门。除了知情的几个人以及薛家夫妇强颜欢笑以外,剩下的宾客无一不送上祝福,有的甚至连贺礼都飞一般地拖人带来了。
  相比起前院的热闹;偏院就显得冷清许多。
  沈凝烟站在院子里,遥望着前院的方向。肩上背了一个小小的包袱;里面只拿了两件叶昔迟送给她的衣服和首饰,其余什么都没拿;就连自己视若珍宝的易容工具,也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是啊,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生活似乎只围着一人转动。和叶昔迟比起来,真的什么都不重要了。
  她日日数着日子,等着两年之期满的那一刻,将自己的身世告诉他。眼看只差数月便可期满,却未料忽然闹了这么一件事出来。
  从前无论有多少女子喜欢上他,她都会生气,会吵闹,会想尽办法把那些碍眼的人赶走,最后再在她们转身离开之后暗自得意。可今日,她忽然发现自己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不想离开的,可他那一句“会迎娶阿柠”,却注定了这一次转身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
  “沈姑娘这是要去哪里?”思绪被打断,从长廊处走出来一个华衣男子,身姿挺拔,颀长有形。他就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她,不前进也不后退,仿佛已经站了很久。
  在这薛府里知道她名字的只有一个人,她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沈凝烟吸气,攥紧手里的包袱,道:“孟公子不去前院热闹,留在这里做什么?”
  “我素来不喜欢热闹的地方。”说话间,孟庭柯已站在她面前,低头看着她。
  “那孟公子便好生留在这里,恕我不奉陪了。”
  “你要去哪里?”手腕一紧,孟庭柯抓住了她的手。
  沈凝烟淡淡道:“这里本就不是我该留的地方,天大地大,去哪里都比留在这里好。”
  “你不开心。”孟庭柯仍不放手。
  沈凝烟偏过头去,不想让他看到她眼底的落寞,“今日是表小姐的大喜之日,又是薛府与紫影山庄联姻之日,我没有理由不开心。”
  “紫影山庄?”孟庭柯挑眉,眼波流转,“原来你们竟是紫影山庄的人。”
  沈凝烟讶异,“你知道?”
  孟庭柯松开她的手,唇角微挑,道:“江湖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紫影山庄,数百年来都只闻其名,不见其人,早已闻名在外,又有谁会不知呢?看样子,叶公子便是紫影山庄的下一代庄主吧?”
  被他猜出叶昔迟的身份,沈凝烟却一点也不担心,道:“可你不是江湖中人。”
  孟庭柯不否认,道:“你也不是紫影山庄的人。”
  沈凝烟抬头望天,道:“是啊,我不是紫影山庄的人。”以后也不会是了……
  落寞的神情尽数被他纳入眼底,孟庭柯凝望了她许久,才轻声道:“天底下不是只有紫影山庄才是好的去处。”
  沈凝烟收回目光,微微一笑,道:“那么孟公子觉得何处才是好去处?皇宫吗?”
  孟庭柯摇了摇头,一点也不避讳,道:“深宫内院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牢笼,纵使想尽荣华富贵,却也得不到半分自由。虽然我很想带你去,可我也明白,你并不适合那里。”
  “那民女是否应当多谢皇上的抬爱?”
  孟庭柯伸出手,修长的手指渐渐抚上她的脸颊,柔声道:“不要叫我皇上,在你面前,我宁愿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
  沈凝烟不着痕迹地避过他的掌心,抬眸朝他璀璨一笑,道:“好,那我还是叫你孟公子。”
  孟庭柯收回手,叹气,“我不姓孟,孟是我母亲的姓,出门在外为了方便,便取了母姓。”
  沈凝烟耸了耸肩,她若是在乎他姓什么,那么这些日子在得知他的身份之后,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自然了。
  “可惜我娘不姓花。”
  孟庭柯一怔,片刻才听明白她的言下之意,不禁失笑,“看来我是白担心你了,这种时候你居然还能开玩笑。”
  沈凝烟仰头望着他,“那你觉得这种时候我应该干什么?像那些被丈夫抛弃的女子一样躲在房里以泪洗面,亦或是像薛青柠那样,想出点阴谋手段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孟庭柯似有不解,道:“阴谋手段?”
  沈凝烟道:“孟公子该不会真的相信薛青柠和素衣说的话吧?”
  “既然你都知道,那为什么还……”
  “我累了。”沈凝烟顿了顿,才道,“从我第一眼见到他开始,便一直是我追着他的足迹,每做一件事,每念一本书,每作一幅画,首先想到的都是他。可当我终于如愿以偿地每日睁眼便能瞧见他,他身边的女子却一个接着一个,似乎永远都没有尽头。”
  “我不知道他是否还记得当年对我的那个承诺,我甚至在以另一个人的身份守在他的身旁,可他却从未回头看我,对当年的那个小女孩,也是只字未提。今日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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