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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言]公子,娶我吧-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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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一直在一旁看好戏的沈凝烟见状飞也似的上前,见叶昔迟嘴角淌下了一丝血迹,心里又急又气,想都没想就给那男人补了一拳。
  她的这拳着实不轻,在女子的尖叫声中,男人应声倒地。婴儿的啼哭响彻云霄,女子抱着孩子连滚带爬地到男人的身边,男人的嘴角已经青了一片。
  “你们干什么,你们干什么啊!”女子也抱着男人哭了起来。
  “公子……”沈凝烟扶着叶昔迟站起来,叶昔迟抹了抹嘴角的血迹,厉声道,“一个男人若是连最基本的责任心都没有,倒不如死了的好!”
  男人抿着唇一言不发,女子被他这句话吓了一跳,双手紧紧地抱着自己的男人和孩子,惊恐地望着叶昔迟,“你……你是什么人,究竟想干什么……”
  叶昔迟朝沈凝烟使了个眼色,沈凝烟跟在他身边那么久,见他方才反常得厉害,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冷冷地看着那个男人,手上的折扇仿佛变作了一把锋利的刀子,来回转了几下。
  她的目光渐渐往下移,直至移到男人的手上,冷笑道:“既然这双手那么爱赌,不如砍下来让它自己去赌,如何?”
  男人一凛,女子更是面目煞白,见沈凝烟正一步步向他们走去,女子跪在地上爬向她,拉着她的衣袍,求道:“公子,求求你,放过我家男人吧!他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才去赌的,不是故意的,我求求你,饶了他,不要砍了他的手,我们一家还要靠他吃饭啊!”
  “放了他?他刚才那么对你,你居然现在要我放过他?”沈凝烟仿佛在听笑话似的,又往前走了一步。
  女子依旧紧紧地拉着她的衣服,命地点头,“我不怪他,我不怪他,求求公子,放过他吧!他这么做也是为了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孩子病了,大夫说没银子不给看,所以他才会出此下策的,却没想到不仅没赢到银子,反而全输光了……可没有银子,孩子的病就没法看,所以……”
  明知道她在说谎,可沈凝烟仍是问道:“真的?”
  “真的,千真万确!”女子回头推了推男人,急道,“你快说话呀!”
  被打傻的男人这才想到要求饶,连连点头。                    
  

☆、第二十三章 游湖

  沈凝烟收起扇子;抱着双臂,侧身望向叶昔迟,“公子,你怎么看?”
  叶昔迟揉了揉被打肿的嘴角,眉心微拢。这是他从小到大第一次被人打,出手那么狠也就算了;最重要的是那拳居然还打在他的脸上!他引以为傲的俊俏脸蛋只怕是保不住了。
  他愤愤地咬了咬牙,但见薄娘在一旁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只得忍下这口恶气,冷声道:“浪子回头;倒也并非不能宽恕。”
  叶昔迟看了眼正哇哇大哭的孩子,小家伙软乎乎的小肥手到处乱挥,让人忍不住想要捏在手里玩。他的眼神一下子温柔下来;静心道:“这孩子得了什么病?”
  女子一愣,方才情急之下随口胡说,没想到他居然真的记在心上了。回头不安地看了眼自家男人,左顾右盼,支支吾吾道:“前些日子得了风寒,这两日一直哭闹得紧……”
  “原来如此。”叶昔迟摸了摸下巴,取出两张银票来,塞到了女子的手里,“这里有两百两银票,就算是我给孩子的,你去兑散了给孩子看病,剩下的等他长大了就送他去书院念书,应该也是够的。”
  女子呆呆的看着手里的银票,她从来都没见过这么多钱,一时竟有些说不上话来。她身旁的男人看到之后,眼睛也是一亮。薄娘看着二人的一举一动,唇边勾起了一个冷笑。
  “公……公子……这些银票我们不能收……”过了好半天,女子才颤着声音道。
  “我有说是给你们的吗?”叶昔迟挑眉反问。
  “可是……”女子很为难。
  沈凝烟将她从地上扶起来,见孩子不哭了,正睁着一对大眼睛滴溜溜地朝她望着,她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孩子肉鼓鼓的脸颊,也笑了,“不要可是了,赶快带他去看病吧,还有你膝盖上的伤,也去让大夫清理一下。至于他……”居然敢打她都舍不得打的人!沈凝烟轻哼一声,“让他好自为之吧。”
  说完,她又回到叶昔迟身边,心疼地望着他的嘴角。
  叶昔迟拍了拍她的肩,柔声道:“走吧。”
  待二人走近,薄娘不解道:“为何要帮他们?”
  叶昔迟淡声道:“那个男人在他妻子追上的时候仍回头望了几眼,可见他的心里也是十分矛盾的。或许正如他妻子所言,他们只是太穷了,他才不得已而为之。”
  薄娘一针见血道:“难道你真的相信他妻子说的话吗?”
  叶昔迟回头看着二人,男人正小心翼翼地搀着妻子往回走,一边走还一边询问着什么,他的妻子点点头,唇边满是幸福的笑意。
  半晌,叶昔迟轻声道:“我信或不信都不能证明什么,只要他的妻子愿意相信他便已足以。”
  “你就不怕他又会偷了银票去赌?”两百两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他居然眉头都不皱一下就给了素不相识的人,薄娘心里对叶昔迟也是有几分佩服的。
  叶昔迟缓缓地摇头,从容道:“他不会的。”其实他心里也没底,但若是此刻让薄娘发现,他们的交易就真的失败了。
  薄娘也不知信不信,“不早了,被这事一耽搁,今日只怕是坐不到游船了。”她往前走了两步,顿了顿,又道,“我再给你们三日,三日之后再来这里,若那个男人真的愿意好好照顾妻儿,不再去赌了,我便履行承诺,将忆仙坊卖给你们。”
  ***
  三日之期一晃而过,这附近住的人不是很多,所以叶昔迟等人很快就找到了那户人家。
  三人站在一棵大树下,隔着竹篱笆围成的院子往里望去,女子正抱着孩子坐在家门口的椅子上,来回逗弄,眉眼含笑。屋子里男人的身影时不时地从门口经过,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半盏茶的功夫之后,男人从屋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拨浪鼓,跪在女子身旁与她一块儿逗弄着孩子,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看着这样的画面,薄娘的眼前仿佛产生了错觉,一瞬间,她心里不禁在想,若是当年她的爹没有将她娘卖到青楼,待她出生之后,他们一家是否也像眼前的一家人这样呢?
  结果已见,叶昔迟知薄娘不会食言,便提议道:“上次因为此事耽搁了,不如我们今日去游湖吧?”
  薄娘看了看天色,“今日也不早了……”
  她的话没说完,就被叶昔迟含笑着打断,“这你大可以放心,船只昨日我已找人订好,现在去可是正正好。”
  沈凝烟想去玩已经想了好多天了,见叶昔迟开口,高兴得差点跳起来。不过一想到自己如今是一个书生打扮,只得努力地尽着一个书生的本份,跟在他们身边,慢悠悠地往码头走去。
  今日天气很好,日头虽大,但却不是很烈,正适合出游。微风吹在脸上,暖洋洋地让坐在船头的沈凝烟忍不住微眯起眼睛,一脸陶醉。
  叶昔迟正坐在船舱里作画,从她这个角度望过去,只能看到叶昔迟的侧脸。他正专注地看着纸张,握着毛笔的右手灵活地移动着。
  沈凝烟从前就很喜欢看着他作画,特别是在知道她醒来时第一眼见到的那幅画是出自叶昔迟之手之后,心里更是有种隐隐的自豪。她喜欢的人,不仅长得好看,连画画都会。唯一不足之处可能就是不会武功吧,不过这也不要紧,她会就行,遇到危险,她可以保护他。
  沈凝烟刚想过去,却见薄娘先她一步坐到叶昔迟身边,撑着下巴好奇地打量着他的画,半晌,笑道:“叶公子画的可是心上人?”
  叶昔迟笑了笑,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轻声道:“她是我的一个朋友。”
  薄娘不加掩饰地赞叹道:“画得真好。”
  叶昔迟见她很有兴趣,不由放下了笔,将画好的纸收了起来,问道:“你想试试吗?”
  薄娘缩了缩肩膀,不好意思道:“我……我不会……”
  “我教你。”叶昔迟说着,让了一些位置出来,让薄娘坐到他的身边。他将毛笔递给她,小心谨慎地半握着她的手,温声问道,“你想画什么?”
  薄娘也不知道要画什么,她只是随口问问而已,却没想到叶昔迟竟然主动要教她。抬起头,看到不远处沈凝烟略带杀人的目光,手上的动作不由一停。再一侧头,见自己与叶昔迟姿势暧昧,又挨得很近,忽然心生一计,脸上漾出灿烂的笑容,“叶公子想画什么便画什么就好。”
  叶昔迟奇怪她为何那么高兴,但也未作他想,笑道:“我现在在教你画,自然是画你喜欢的……你既然喜欢荷花,不如我就教你画荷花,如何?”
  薄娘羞赧一笑,轻轻地点了点头。心结已解,她也不过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
  沈凝烟远远看着二人亲密的举动,气得脑袋都要炸开了!她就知道,游湖什么的只是一个借口!叶昔迟处心积虑地帮薄娘解开心结,又取得了她的好感,根本就是有目的的!还有这个薄娘,看起来冷冰冰的,一副生人不可亲近的样子,可一见到叶昔迟,什么都不一样了!
  叶昔迟并未注意到沈凝烟的异常,他认真地教着薄娘作画,完全是为了感谢他将忆仙坊卖给他。他之所以会想尽办法买下忆仙坊,乃是因为它与别的青楼歌舞坊都不同,相信将来会慕名而来的人就更多了,到那时候,忆仙坊便可以作为紫影山庄的情报站,还怕得不到第一手消息吗?
  这个算盘在叶昔迟的心里打了许久,直至刚才才终于尘埃落定。见薄娘对画画十分感兴趣,他也是乐意而为。
  “好了。”
  不多时,一朵水墨荷花便铺在纸上,栩栩如生。叶昔迟收回手,将画展平,“喜欢吗?”
  薄娘点头,“多谢叶公子。”
  叶昔迟摇头笑了笑。
  薄娘自始至终都一直在注意着沈凝烟的目光,见她仍是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们二人看,薄娘指了指她,对着叶昔迟道:“花公子似乎一直在看着我们呢。”
  叶昔迟不以为意地笑道:“阿花平日里也常看我作画。”
  薄娘眼前一亮,“那花公子也一定画得很好吧?”
  叶昔迟耸肩,“这我就不知了。”
  薄娘走出船舱,来到沈凝烟身边,“叶公子今日特地带了笔墨纸砚,花公子要不要也去作一幅画?”
  走了一个李意柔,又来一个薄娘!沈凝烟本来挺喜欢这个薄娘的,可如今……
  她转过头去,心里堵得发慌。假如现在不是在四面环水的船上,她早就像上次一样一走了之了。
  “花公子?”薄娘唤她。
  沈凝烟假装没看到,叶昔迟也被吸引了目光朝她走来,“怎么了?”
  薄娘委屈道:“花公子好像生气了。”
  生气?怎么又生气了?她最近生气的频率似乎挺高啊。
  叶昔迟陪她一起坐在船头上,“阿花。”
  沈凝烟赌气似的瞪了他一眼,开口道:“公子,这里的事情既然已经解决了,我们是不是也该离开了?”
  听她说要走,薄娘心里一急,忙道:“两位公子这么快就要走?”
  叶昔迟想了想,点头道:“我们尚有要事在身,既然姑娘已经答应将忆仙坊卖给我们,那我们也应该去下一个地方了。姑娘不必担心,若是姑娘想要留下来,忆仙坊还是让姑娘打理。”
  薄娘知他们心意已决,又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们要去哪里?”
  她也只是随口一问,想不到叶昔迟会轻易地告诉她,“荆州。”


☆、第二十四章 跟踪

  告别了薄娘;沈凝烟的脸色一下子多云转晴,就连山林间的杂草顽石,看起来都觉得十分顺眼。
  “公子,我们为什么要去荆州呀?”沈凝烟在前面蹦蹦跳跳的走,虽仍是一身男装,可四周无人;叶昔迟也就任由她去了。
  “前几日婉姨派人送来一封书信,下个月是表妹及笄之日;希望我能去荆州一趟。”
  沈凝烟停下脚步,扁扁嘴道:“表小姐及笄;为什么要你去啊?”她及笄的时候他都没来呢!
  叶昔迟的眸中泛着柔意,道:“兴许是表妹想我了吧,她小时候就挺爱黏着我的;每次跟着娘去婉姨家,她总是第一个跑上来抱我。有一段时间,吓得我见到她就躲。”
  沈凝烟知道他有表妹,所以并不奇怪,可这些事,她怎么就从来没听人提过?而且……那个死丫头居然还敢抱他?!叶昔迟已经名草有主了知不知道?
  心里刚刚才熄灭的火星又一次蹭蹭蹭地燃了起来,沈凝烟忽然扯住了叶昔迟的衣袖,叶昔迟微微一怔,疑惑地望向她,“怎么了?”
  沈凝烟含情脉脉地乞求道:“公子,我们不去荆州可不可以?”
  叶昔迟摇头,“我答应了婉姨会去的。”
  书信不是前几日才送来吗?他是什么时候答应的?沈凝烟满脸质疑。
  叶昔迟仿佛猜中了她的心思,补充道:“我已让司琴先行去荆州,荆州离这里并不远,大约已经到了吧。”
  难怪了,她说怎么这几日都没见到司琴,原来是被派去当信使了。
  沈凝烟松开手,开始默默地掰着手指,小声嘀咕道:“走了一个李意柔,告别了薄娘,接下来又要来一个表小姐,出门才一个月就遇上了三个对手,还有是一个月,岂不是……”
  “你在数什么?”叶昔迟只听到了几个数字,完全不明白她是在做什么。
  “没什么啦。”沈凝烟垂头丧气地走了几步,然后仰头一声长叹。看来她未来的路,还很漫长啊!
  ***
  走了有半个多时辰,沈凝烟忽然回头,无意中瞥见一个紫色的身影匆匆地蹿入一棵大树之后。
  她眸色一紧,低声道:“公子,有人跟踪我们。”
  叶昔迟闻言回头,找了半天也没有发现有可疑之人,“是不是走累了看错了?累了的话,我们就休息一下吧。”
  二人在旁边的一块大石头上坐下,稍作休息之后,沈凝烟见叶昔迟的额角淌着几滴汗珠,柔声询问道:“公子渴不渴,我方才看到那边有一条小溪,我去取些水来吧?”
  叶昔迟点头,“快去快回。”
  沈凝烟才走了没几步,叶昔迟便从地上拿了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在手上掂了掂,然后瞄准一棵大树,飞快地扔了过去。
  “啊!”女子的惊呼声。
  “怎么会是你?”叶昔迟惊讶,看着那个身着紫衣的女子狼狈地从大树后面跳出来,肩上还背了一个包袱。
  行踪被发现,薄娘只得硬着头皮挤出一个笑来,慢慢挪动脚步走向他,“叶公子……”
  “你跟着我们做什么?”叶昔迟十分不解地望着她。
  薄娘尴尬道:“我听你们说要去荆州,所以……想和你们一起去。”
  “你也要去荆州?”叶昔迟挑眉。
  薄娘点头,神色恢复如初,道:“原本就想出去散散心,只是一直放不下忆仙坊的姑娘们,现在既然已经卸下了重担,忆仙坊也有如玉在打理,所以想要出门走走,多去些地方看看。”
  叶昔迟笑道:“那也不必去荆州那么远的地方,我看江南就不错,姑娘不如四处走走,待找到了心仪的地方,安定下来也不迟。”
  “叶公子是不愿薄娘与你们一块儿上路吗?”她怎会听不出他话里的拒绝之意。
  “不不不。”叶昔迟忙着解释,“姑娘不要误会。我与阿花去荆州是有事要办,姑娘若是要散心,只怕……”
  原来不是不愿意带着她!
  “没关系的。”薄娘笑笑,“反正我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就让我跟着两位公子吧,大家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叶昔迟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沈凝烟回来的时候正巧看到二人相顾无言,薄娘见到她,笑着挥了挥手,“花公子。”
  沈凝烟装作没看到,沉着脸走近他们,把水扔在了叶昔迟的手里,“这是怎么回事?”
  叶昔迟把她拉到一边,三言两语把事情跟她说了一遍。说完之后见沈凝烟的眼珠子都快从眼眶里瞪出来了,心知不妙,连忙推卸责任,“阿花,此事真的不能怪我。你素来聪明,鬼主意多,不如想想怎么打发她吧。”他虽然很感激薄娘愿意将忆仙坊卖给他,可带着她一起上路,这是万万不可行的。
  沈凝烟瞥了一眼自己辛苦打来的水,从叶昔迟手上抢过,咕嘟咕嘟地灌了两口。打发?他说得倒是容易!可怎么打发?人家都贴上来了,还能怎么打发?他们刚领了她的情,总不能立刻翻脸不认人吧。
  沈凝烟没好气道:“公子宅心仁厚,大仁大义,路上见到一只受伤的小猫都会将它送医,如今这么活生生的一个大美人在前,公子忍心将她丢在这荒山野岭吗?”
  沈凝烟的话中满是醋味,可叶昔迟却不这么认为。他自以为听懂了她的意思,笑道:“还是你聪明,将她一个人留在山上的确有些不妥。我们就将就着带她几日,等到了下一个镇子,安置好她之后,我们再去荆州吧。”
  算算日子,应该还来得及。
  薄娘听了他们的决定,很爽快地答应了下来。虽与自己原先设想的不同,但有总比没有好,这样一想,她也就安下心来。
  ***
  数日后,三人终于离开了江南之境。
  沈凝烟本来想再雇一辆马车的,可叶昔迟说既然出门了,多走走也好,于是三人就索性用走的,也没有再进山谷,专挑好走的路走,沿途停停走走,也行了许多路。
  这日天色阴暗,空中乌云密布。眼看就要下雨了,三人还未找到落脚的地方。
  “马上就要下雨了,不知道这附近有没有能投宿的地方。”沈凝烟用扇子扇着风,可仍然感到一阵阵的闷热。
  叶昔迟也抹了抹脖子里的汗水,低声道:“方才茶寮的伙计说前面有个镇子,我们走快点,天黑之前应该可以赶到。”
  三人大约又行了一个多时辰,倾盆大雨垂直落下,到小镇上的时候,三人浑身湿透,湿漉漉的衣服黏在身上,很不好受。
  沈凝烟的双腿像灌了铅般沉重,叶昔迟也比她也好不了多少,一到客栈就一屁股坐了下来,完全没有形象地捶着自己的双腿。
  相比起薄娘,除了被雨水淋得有些狼狈,倒是气定神闲了许多。
  沈凝烟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凑近她道:“走了那么多路,你不累吗?”
  薄娘微微抿唇,摇头道:“从前娘在世的时候由于一直要接客,常常没有时间管我。我无聊的时候就经常在山谷里走动,走多了也就习惯了,不太累。”
  “对不起。”沈凝烟道歉道。
  客栈老板很快迎了出来,“三位客官是要住宿吗?”
  叶昔迟点头道:“对,给我们三间房。”
  客栈老板看了看房客的登记册,略带抱歉道:“不好意思啊三位,本店就只剩两间客房了。”
  叶昔迟蹙眉道:“一间多余的也没有了吗?”
  客栈老板赔笑道:“三位有所不知,最近来我们镇子上的人比较多,又马上要到梅雨季节了,所以客栈几乎都住满了,大概有客房的,也就只剩我们一家了。”
  三个人住两间,怎么住?
  叶昔迟看了看沈凝烟,又看了看薄娘,刚想让她们两个女孩子住一间,可转念一想阿花如今是个男人,这个办法立刻化作了泡影。
  可不让她们两个住,难道要他和她们其中的某人一起住吗?
  “两间就两间,我和公子一间,薄娘一间。”沈凝烟先斩后奏,看这两人一路上眉来眼去的模样,她就恨不得把叶昔迟拖得远远的,怎么可能还给他们机会让他们住一起呢!
  叶昔迟觉得不妥,可动了动嘴皮,还是没把话说出来。也罢,与阿花同住,总比与薄娘同住要好上许多。
  客栈老板收下定金,乐呵呵地领着三人到各自的房间去了。
  沈凝烟一直在得意着自己反应快,可一回房,那些被她忽略的问题却一下子涌来了。客栈的房间虽说不小,可也只有一个床,由于天热,只放了一床干净的被褥,而她和叶昔迟是两个人,怎么睡?
  沈凝烟偷偷地瞥了一眼叶昔迟,见他的目光亦是盯着唯一的床榻,似乎也在思考同样的问题。
  “公子……”
  “阿花……”
  两人一起开口。
  “公子先说吧。”说完,沈凝烟打了一个喷嚏。
  叶昔迟道:“你先将湿衣服换下来,我去找人送些热水过来。”
  这种事情一向是由沈凝烟做的,听叶昔迟这么说,沈凝烟习惯性地拒绝,“不用了公子,我还好,还是你先换衣服吧,我去找伙计。”
  叶昔迟拉住她,“听话,这样会生病的。”
  沈凝烟的心里生出几分感动,笑道:“我的身体好,不碍事的,还是公子先换吧。”
  叶昔迟还想说什么,门正好被人推开。
  “两位公子,老板见你们的衣服湿了,吩咐我准备些热水送来,现在需要抬进来吗?”
  叶昔迟与沈凝烟相视一眼,退至一边。


☆、第二十五章 同床

  看着眼前排放整齐的满满两大桶热水;叶昔迟与沈凝烟面面相觑。伙计走后,两人沉默了许久。水雾升起,一片迷蒙。潮湿的衣服贴在身上,空气中渐渐弥漫了几丝暧昧。
  不知是被热气蒸腾的还是什么,沈凝烟的脸上慢慢浮出一抹红霞,耳根发烫;她有些不自在地低下头,低声道:“公子;你……”
  话音未落,叶昔迟便转过身走到窗边;背对着她,声音听不出起伏,道:“换好了衣服叫我。”
  沈凝烟望着他的背影;沉默了一会儿,开始动手解自己的衣服。湿漉漉的衣服并不好解,特别是叶昔迟还在房里,沈凝烟心有旁骛,原本几下就能褪下的衣服,偏生花了半刻才解开。
  白色的外袍从肩头滑落,雪白的玉肌暴露在空气之中。突如其来的凉意让沈凝烟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肩膀。
  “阿嚏……”沈凝烟掩着鼻子半弯下腰。
  叶昔迟听着身后的动静,蹙了蹙眉,负手立在窗边,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滂沱大雨。思虑再三,轻轻地掩上了窗户。
  室内的光线一下子暗了下来,也静了下来,仿佛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到。
  身后是衣物摩挲的声音,叶昔迟闭上眼。这种时候哪怕再清高的人,只要是个正常男人,都会有反应的。
  忽然身后传来“扑通”一声,紧接着,是沈凝烟的惨叫。
  叶昔迟一惊,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急忙转身,却见沈凝烟只着了肚兜和亵裤,呈大字型倒在地上,脚底还缠着白色的袍子。
  “笨蛋,脱个衣服都不会!”叶昔迟低声咒骂,快步走过去,将白袍扯到一边,然后抱起她直接扔进了桶里。
  水花四溅。
  沈凝烟毫无准备,在水里扑腾了几下才扒拉到浴桶的边缘,不小心喝了几口水,呛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公……公子……咳咳……你是想淹死我啊……”沈凝烟断断续续道。
  叶昔迟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她,“淹死最好,省得下次再被自己的衣服绊倒!”也省得让他看到了不该看的地方!
  沈凝烟就露出一颗脑袋,沉在水里比刚才要自然得多了,“公子偏心!”
  他对脚崴的小君那么温柔,却对自己那么粗鲁!
  叶昔迟弄不明白她的意思,也懒得弄明白。湿衣服黏在身上难受得很,他只求她赶快洗完然后自己可以换身干净的衣裳,遂道:“动作快点,洗好了下去吃饭。”
  沈凝烟听话得缩到水里,很快就洗漱完毕。她抱着脏衣服出门,又请伙计来在叶昔迟的浴桶里加了点热水,才安静地离开了房间。
  一出门,恰巧薄娘也换好衣服走了出来。
  薄娘见到她手里的东西,笑问:“花公子是要去洗衣服吗?”
  沈凝烟看了看手上她和叶昔迟的衣物,点头道:“正是。”
  薄娘微微一笑,然后趁着她不注意,从她手上将脏衣服拿了过去,“这种事情还是让我来吧。”
  沈凝烟一愣,然后迅速地从她手里夺过衣服,退至三步外,“不用麻烦你了,我还是自己来好了,自己来。”笑话,这堆衣服里还有她贴身的肚兜,让她拿去洗,岂不就穿帮了。
  薄娘默默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再说话。
  入夜之后,沈凝烟与叶昔迟回房。
  沈凝烟刚想开口,叶昔迟就抢先了她一步,“今日也累了,早些休息吧。”
  沈凝烟看了眼床榻,又看了眼叶昔迟,不确定道:“公子,这里只有一张床。”
  叶昔迟轻声道:“唔,我知道。”
  他知道?然后呢?
  “睡吧。”叶昔迟推着她的肩往里走了几步。
  沈凝烟侧头望向他,“那你呢?”
  “我?”叶昔迟疑惑地指了指自己,道,“当然和你一起睡了。”
  什、什么?他要和她一起睡?
  头脑轰地一声炸开了,沈凝烟咽了口口水,脑子里飞快地出现了一串串少儿不宜的画面。
  “公子,可、可是……我、你、我们……”沈凝烟语无伦次地指着他和床榻。
  叶昔迟一眼便看出了她在想什么,抬头在她的额头上打了一下,不悦道:“你想什么呢!本公子我的意思是,既然这个床那么大,本公子就将就一下分一半给你睡好了。喂,你这是什么表情,不相信本公子吗?那这样的话,你还是睡地上好了。”
  叶昔迟说完,挥了挥手,脱了鞋子躺上了床。
  沈凝烟盯了他一眼、两眼、三眼……终于忍不住咆哮,“公子,你太过分了!”
  她还以为他会说让她睡床,自己勉为其难睡地上呢!可是他居然……他居然!自己舒舒服服地躺在了床上,却让她一个柔弱的女孩子睡地上!这什么人啊真是!
  叶昔迟往里挪了一点,支起头好整以暇地望着她,一脸无害地笑道:“我哪里过分了?”
  沈凝烟气得火冒三丈,恨不得立刻上前把他丢下床。而事实上,她也的确这么做了。只不过才走到床沿边缘,就见叶昔迟拍了拍身侧的床榻,温柔的声音好似春夜的微风,将她心头的怒气尽数吹散,“别闹了,这些地方够你睡了,快休息吧,不然天都该亮了。”
  ***
  明明很累的,可真正躺在床上,沈凝烟却一点睡意也没有。
  她睁眼看了一会儿床顶,数了几百只绵羊,依旧毫无睡意。身边传来细微的呼吸声,沈凝烟慢慢地转过头,叶昔迟的侧脸近在咫尺。
  他闭着眼,胸口随着呼吸均匀地起伏。睫毛偶尔轻颤几下,大部分的时候,像一只停在花瓣上小憩的蝴蝶,静中带动。
  沈凝烟亦安静地凝视着他。这样的场景,她多少次在梦里做到过,可醒来以后,却从不敢真正回想。
  不是她对自己没有信心,而是身边的男子太过难以捉摸。还在沈府的时候,从爹娘那里旁敲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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