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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国系统]妾本多娇-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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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午此时也反应了过来,他本迂腐,看重的也是君王大义,此时听了馆陶长公主所言,只觉得无一不对。便立刻点头称是:“还是夫人说的对,听到了没?你们阿母说的话,需得照做。”
  陈须陈蟜两个慌忙应道,之后陈须便去联系陈蟜所置产业管事之人,陈蟜则秘密加派人手,盯牢了那些大臣、皇亲。
  虽只是馆陶长公主的一梦,这般大张旗鼓未免有些夸大,但全家人竟丝毫不觉得这样做有何不对。毕竟,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呢。
  
  ☆、第63章
  
  陈阿娇睁开眼时,只觉得浑身疼痛难忍,而她的两臂正被一只巨大的白色兽狠命抓着,几乎快要看到骨头。
  她忍住疼痛仔细看去,见是一只巨大的类似老虎的白色动物后足陷在那悬崖尽头,那颗硕大的头却几乎贴近了她的脸。
  而她左手依旧紧紧握着那短匕,右手,却死死抓着刘彻。
  那般的紧,就连昏迷也没忘记抓着他。
  她心头哂笑一声,却忽然一怔,只看着那白色大兽:“你是球球?”
  那大白兽眨了眨眼。
  “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不应该在宫中吗?另则,你怎么变得这般大了?”陈阿娇连声追问。
  然后,她于脑海中听到了那久违的熟悉声音:“你终于醒了,我快没有力气了。现在我只能用力将你们摔上去。机会只有一次……”
  甩上去?那作为支撑的它……岂不是要分身碎骨?
  她依稀记得,当日它介绍自己的时候,说自己是系统。可是系统难道不会死亡吗?还有这突然变大……她记得,作为幼猫的形态,它明明好多年没长过一点,也不会说话……
  一时间,她心里很乱。
  ‘大猫’眼中闪过一丝伤感:明明系统是感觉的,为什么它现在会觉得那么痛?
  可是,阿娇啊,如今你却不该发呆!
  它震醒了陈阿娇:“没有时间了,抓牢刘彻!”
  然后不待她回应,它便狠狠跳跃起身,反身,然后将这两人用力摔出去……自己则用光了所有力气,开始缩小,缩小……变成了原本的幼猫。轻轻喵了一声,坠落了下去……
  在预感到她有危险的时候,它便扔下最心爱的小鱼干逃出了京城,而在她醒来之前,它已经撑了太久太久……
  其实,所有的生命都会有消失的那天啊……
  对不起,我不能守护你了。
  你要好好的,以后要幸福起来……
  小白猫蜷缩成一团,闭上了眼,它的后爪因为要紧紧扣住山壁的缘故,早已鲜血淋漓。虽仍怀念窝在她怀中的岁月,因为附身在猫身上的缘故,也爱极了那小鱼干。可它现在心头却没有半丝后悔,闭上眼,它迎接着即将到来的命运……
  陈阿娇被抛弃的瞬间,反射性地握紧了右手,山风呼啸而来,扑面的刺痛,她却不敢闭上眼。待得狠狠着陆,被拍打在地上,她先松开了握着刘彻的手,那手,已然将他的手握出了深深的痕迹。冲过去想要查看他的情况,却又忍住,走到了悬崖边。视野中那白色的小点正在急速降落……
  前尘往事,尽数浮上心头……若不是它,她怎会有重来一次的机会?若没有它,她又怎么会知道这天地浩大,知道除儿女情长外更广阔的人生?离宫十年,又是它化身幼猫一路陪伴,再后来,回了宫,面对未知的命运,还是它细细地扯着小嗓子,几声细语,让她得到片刻释怀……
  可是,它也离开了,为了救她……
  她甚至不知道它到底叫什么名字,只是在它做猫的时候,叫了它一声球球……
  那一日,小白团子很是开心的绕着她转了好久,她叫一声球球,它便喜悦的在地上打滚,然后跑到她面前,露出小白肚皮来,咕咕地叫着……
  这一切,都不会再回来了。
  以后再也没有它的陪伴了。
  泪如雨落,陈阿娇只觉心如刀绞:“这仇,我会为你报,待我回去,我立刻让人找回你的……”
  忽然想起,那不知道是否算是它的身体。
  鲜血自左掌流下,她却毫无察觉……
  “阿娇姐?”刘彻在昏睡中喊道,“阿娇姐,阿娇姐,你快走,快走啊!”
  陈阿娇回过神来,她浑身是伤,到处都痛,可这里却不是什么好地方,久留只怕出事,咬牙,她走回刘彻身旁,用手一探:“糟了,竟发了高热!”
  这段下山的路,走的还是来时的捷径,一是走过一次,她记得怎么走;二却是为了安全,来的时候那小二哥说过,这路很少有人知道,就算知道的人也极少走。
  左掌被短匕所伤,她撕下衣襟将手随意绑住,然后削了一根木棍,又将刘彻扶起靠在身上,一步步慢慢往山下走去……
  且先略过陈阿娇是如何艰难将刘彻驼下山,其中又摔了多少次,伤了多少处。只说这青县县令张靖早已被追杀刘彻等人的死士一刀宰了随意扔下山崖了事。而无他约束之后,他的儿子女儿又是何等嚣张。
  特别是那不成器的儿子,竟喝花酒时肆意说出自己将是王侯之事来。这让开这酒楼的掌柜的暗中留心,为了保险起见,竟立刻写了蜡丸书,令人急速入今将此地异常之事快速回禀陈蟜。细细观量,这家酒店牌匾上,最后一字后方,刻着一枚小小的柳叶,正是陈蟜所置产业的标记……
  刘彻这个梦做了许久。
  他仿佛看到了幼时的自己,看到了那个原本对他十分殷勤,却一夜之间态度冷清了的陈阿娇……
  那时他只觉得烦躁,故意跑到陈阿娇面前晃了几圈,可她却总是不理自己,反倒是对着厚重的竹简看的那般津津有味,终于,他忍不住故作高傲地走过去:“咳咳,喂,我,咳咳咳……”
  “你打扰到我看书了。”陈阿娇冷冷地说,看都不看他一眼。
  “嗯哼~”刘彻扭捏地说,“那个谁,恩,我允许你陪我玩了。”
  可他原本以为陈阿娇会立刻扔下手中竹简蹦起来笑盈盈地同他说话的场面并未出现。那小小的女娃只抬起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吐出两个冰冷地字来:“幼稚!”
  而刘彻却彻底被她的态度和语气激怒:“你装模作样干什么,我知道你是想叫我陪你玩,因为我不理你所以伤心了,故意摆出这姿态来,对吧?”
  陈阿娇低头,继续看竹简不理他。
  “不许看那些!”他冲过去说,“这些你看得懂吗?”
  陈阿娇抬头看了他一眼,嘴里吐出一串他听不懂的话来:“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於至善。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
  刘彻傻了:“你在说什么?”
  陈阿娇却什么都不说,继续低头诵读起来。
  那一日的刘彻是低着头,慢慢走出这长乐宫偏殿去的。之后,他便变着方从已然进学的皇兄那里敲打出了这几句话的出处。却是《大学》。
  而当他不服输的偷偷找来上册想要读时,却发现,一卷之中,竟有大半字,他都不认识。
  也正是那时候,他终于感觉到了挫败,虽然还想让她将眼光移回他身上,却再也想不到任何法子了……
  而那段时日,她却同那讨厌的刘发那般亲厚,于是,便也有了后来他故意当着程姬的面‘不小心’说出什么‘孩提之言’的事来。
  再然后,她的注意力终于回到了他身上……
  那时还不觉得,可如今仔细想来,可不正是他开始在意她的开始?
  一滴泪从他眼眶缓缓滑落,眼还闭着,唇却微启,说的,道的还是那两个字:“阿娇……”
  阿娇甚好,挚爱阿娇……
  
  ☆、第64章
  
  那一日筋疲力尽的陈阿娇再也顾不得掩饰,背着刘彻到了城外,冒险将陈蟜给予的令牌交付给小叫花,找到了当地管事的人,几人将刘彻一起抬到那在青城管事的家中后院去了。
  这管事的在确认了陈阿娇身份后,立刻派人加紧去往长安,又命人请来大夫,亲自抹去陈阿娇入城痕迹后,方才大喘了口气又听到陈阿娇在大夫为刘彻号脉之后,竟昏倒,于是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而此时,往边城行进的大军之中,知道刘彻不在大军中的几个将领,正聚在一处,忧心忡忡地交换意见。
  “陛下与我等说好,今日定会赶上,可如今日暮,不说陛下踪迹,就连前来言明情况的军士也无一个,我看还是速速回青县寻陛下要紧。”一个中年大将叹息。
  “不妥!”一青年将领立刻否决,“我等一旦掉头回转,定会影响军心啊!且,边城告急,我等晚一日,便有多少子弟儿郎会因此丧命。”
  “这也罢了,”那中年将领道,“若是陛下有什么……莫说这仗是否能赢,只一句,天下苍生待如何?你担当得起?”
  两人一时各抒己见,舌枪唇战起来,闹了好半会儿,方有人问:“卫将军怎么看?”
  卫青蓦然被点名,一时竟有些恍惚,片刻,他道:“大军已然行进,不可无辜在往回转,可陛下安危也是最要紧的,故,最好选一些忠义之士,派一位将军带领,只说是执行秘密任务,实则掉头回青县,看陛下那边的情形……各位将军觉得这般怎样?”
  众人沉默,这根本不算是什么多好的计谋,可偏偏,此时想来竟是在妥帖不过的。半晌后,众人齐齐拱手:“如此,甚好。”
  可派谁去,又成了一个大问题。在座的皆是声名赫赫,军中有影响之人,一旦便衣折转,莫说其他,只引人侧目这一事便足够麻烦了,可若因此与护驾之事擦肩而过,众人却又不甘心。
  于是,闹了半宿,终于选出一合适的人。乃军中一千夫长,名唤杜周。
  当夜,便打点起一百余人的精兵,卸辎重,着轻甲,策马扬鞭,趁着夜色往青县而转。第二日,大军仍装作若无其事,拔营起寨,继续往边城疾行。
  此时的京城。
  勾结夷族,刺杀刘彻的那些人还在焦急地等待消息,他们中的绝大部分,都太过轻信权利,视地位不如他们之人为蝼蚁,也因此,虽或多或少的知道馆陶长公主第二子陈蟜有许多产业,却也从未想过在这上头去盯一盯。
  也因此,在陈蟜先后获得青县不够安定,以及陈阿娇和刘彻的重伤之信后,不敢走官驿的那些人,才刚刚看到最新的消息:刘彻已死。
  至于那消息后头附加的一句,有个莫名其妙的青年瘸子同刘彻一同赴死是什么……他们却懒得深究。
  有时候,只是一小点忽略,便可以不同的后果了。
  于是,当陈蟜用刘彻留给他的人,布下大网之时,这些人正在欢庆,庆祝自己终于即将鸡犬升天。
  而在青县一室沉睡的刘彻并不知道,因为他,一场场好戏已经准备就绪,即将上演。这是一场巨大的清洗战,若能赢,大汉近百年内皆不会再有任何忧患,可若是输了,天下将重新陷入战火硝烟之中。这一切的诱因,与其说是因为他太过湍急地实施定国十策造就,不如说是多年以前,周天子治下分封各路诸侯留下的巨大隐患……毕竟,自那以后,无论是秦,还是初汉,大家都习惯了当了皇帝的人要分一分土地给兄弟功臣……
  甚至,有人说,秦就是因为不愿分赏天下,所以二世而亡。
  可,在这一分之间,藏下了多少战火硝烟的隐患?
  终其原因,不过是人心的贪念作祟罢了。
  世人皆贪婪,不过有人贪慕的是爱人所予的温暖,有人贪慕的却是自己根本没办法控制,没办法坐稳的江山。
  前者的贪婪说出来,那是温柔缱绻,是属于两个人的事,后者的贪婪,却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所图太大,臭棋篓子竟以苍生为棋胡作非为。
  掌柜的只知道陈阿娇是东家的亲戚。却并不知道刘彻是什么身份,陈阿娇的真实身份又是什么。于是,这一室便温馨祥和,没人知道他们肩负了什么重任,自然也没有人催着他们要快些醒来。
  药香弥漫之中,看不见的地方,暗潮正在汹涌……
  “快!快!”马蹄声中,杜周在喊,“快,前面那个城门,所有人下马,十人原地看马,给马喂食,其余人等随我立刻进城,去青县找那县令!”
  “诺!”齐声应和之中,马蹄声止住,众人齐齐下马,身上深色布衣之下,藏的却是轻甲。
  刀剑,自然是不能带进城的,待搜完身,众人分散入内,齐在县衙门前聚集,这明显异于常人的气质,便让人忍不住为之侧目。
  “掌柜的,掌柜的!”小伙计屁滚尿流地跑回来,轻轻道,“您让我盯着那县衙,如今县衙门口忽然来了好些人,粗粗一看大概有近百,全是一模一样的深色衣服,个头都差不多高,一个个膀大腰圆,如今都在门口等着,那阵仗,真是吓死个人啊!”
  掌柜的扔下手中册子:“那县令近日都没露面?”
  “没有,”那小伙计慌忙低头道,“我叫了几个叫花子帮我盯着,说没见过,好在那张老儿平素就是个不理事的……除了收钱的时候。不然如今青县无人主持可不就乱了?”
  那掌柜的没有说话。
  “掌柜的,那些人还盯不盯?我听街口的二愣子说,那些人身上有杀气,肯定是杀过人的。错不了!”那小伙计神秘兮兮的说。
  他口中的二愣子,原是跟人走南闯北跑镖的趟子手,没杀过人,但也见过不少杀人的人了。
  掌柜听闻浑身抖了一下:“罢,罢,你再去听着,我先出去一趟。”
  那小伙计应了便折身出去,掌柜的皱了皱眉头:“也不知这东家的亲戚是什么人,危危险险,神神秘秘,又要我盯着衙门那头……罢,罢,但愿不要是什么朝廷钦犯,算了,赶紧回去叫醒了他们,若真是钦犯便赶紧让他们躲远些。虽东家对我有天大的恩情,可我也有一家老小,折不起,折不起啊!”
  他主意已定,出门便坐了车,急急让那驭夫狠抽拉车的牛几鞭,好快些儿回到家去。
  这时的刘彻,却已慢慢地睁开了眼来。
  浑身剧痛,他依稀记得,自己在山崖之上被死士逼得走投无路,然后,便看到了陈阿娇,她陪着他,一起跳下了悬崖……
  他轻笑,转头,却看到了旁边榻上的人,于是,眼睛便睁大了:“阿娇姐?”
  一时之间,心头竟涌出一个荒唐的念头来:莫不是真的已然到了阴朝地府,而陈阿娇却陪在他身旁了?他想起身确认,却是钻心的疼……
  这是……获救了?
  狂喜之情瞬时席卷了全身,他虽然不知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并不影响他的好心情。
  ‘哐’
  门突然被人推开,一个中年男人冲了进来:“郎君,女郎,醒否?醒否啊!”
  刘彻却不说话,只冷冷地看着他,见他围在陈阿娇榻前呼唤,心头百转千回,想的却是:此人是什么来头,他意欲何为?
  “女郎你要小老儿盯着那衙门,如今衙门口来了百余大汉,个个杀气腾腾,膀大腰圆,而那县令张靖老儿更是多日不曾出现,女郎我不知你是何来头,但你身上既有东家的身份令牌,就算是钦犯我也得护住了啊。你快醒来,若不醒,若是发生了什么只怕小老儿我摊上全家性命,也护不住你咯。”那中年人急急忙忙连声呼唤。
  刘彻见他说话语气诚恳不似作伪,方张口,欲将他喊来问个明白,却不料,一张口便是嘶哑只剩:“你……”
  那小老儿蓦然抬起头来,满脸惊喜:“哎呀,终于有个被我喊醒了!谢天谢地!快来人,送水,送水来!”
  一番折腾之后,刘彻终于半坐起身,靠在软枕之上:“你是何人,此又是何地?我记得我在蟒山山崖之上,同……同她跳了崖。”
  那中年男人听了不仅脸色发白:“我名徐仁,乃是这青县里头,醉红楼的掌柜。你们竟是跳崖来的?那山崖高耸,竟能生还?”
  刘彻也是诧异,两人不禁都看向了另一个睡塌上的陈阿娇。她身上已然被换了一身衣衫,左手仍握着一把短刃,左手上伤痕累累,已然不再流血,却能清晰看到掌中沟壑纵横,皮开肉绽的模样,一时间,那徐仁竟是一颤,有些齿冷。
  “她手中的刃?”
  “拿不出来,大夫本来想给她上药,可是试了几次,不能夺,她握的太紧了。”那徐仁慌忙道,“那一日,便是女郎背着你,握着短刃,撑着长棍慢慢走来,那时候更恐怖,走一步,便流许多血……那时候大家都被吓到了,一个个延医问药,也忘了请她松开左掌。而她,在叫我观察衙门异常,送行给东家后,也晕了过去。那短刃……大夫说,只怕是她太紧张了,紧张到已经忘了手中还握着它。”
  刘彻随着他的叙述,仿佛看到了背着自己,一步步下山,紧张地忘了手中仍握着匕首的陈阿娇,甚至,他还能看到,她是如何艰难的在山间小路一步步行走,因为自己太重,甚至狠狠地摔下去,狼狈不堪……
  “不过,女郎其他的伤已经得到了妥善的治疗,她的脚踝,大夫也帮忙重新正过了,幸好未曾骨裂。”那徐仁又补充道。
  刘彻便看过去,看她那藏在被褥下的脚。他甚至能想到,如今那只脚上裹着多厚的纱布,有多少伤痕……
  “几日了?我们是什么时候来的青县?昏睡又昏睡了几日?”他还看着她,声音有些发颤。
  “十七日那日早晨我接到了你们,今日已经是二十四日了。”徐仁忙道。
  十六日他同那张靖上的山,这样算下来,当时就扭伤了脚的她,为了快点带着他来青县,到底吃了多少苦?不过,已然五日了啊。
  刘彻想起边城和长安,便忍不住要站起身,却怎奈有心无力,又是一痛,他无奈,伸手入怀:“我的……”
  “您身上的东西,我都让人收拾好了。”徐仁极有眼力见的捧来一个木匣子。
  刘彻伸手从中找出一面毫不起眼的令牌来:“你立刻让人去细细探听,若那些大汉是去找青县县令张靖的,便将这个交给领头的人看一看。”
  徐仁接过那毫不起眼的令牌,不明所以。却还是应了一声。
  刘彻闭上眼:看那日的样子,张靖定是留不下活口的,所以这便排除了那些人是刺客的可能,而这面令牌外人看上去普普通通,大汉军营中的将领却能一眼看破玄机。
  他话说的并不清楚,叫人拿令牌去,不过也是图个侥幸罢了。
  无论如何,他已然耽误了五日时间,为今之计,只能快速同陈蟜取得联系,沟通有无。然后快速追上大军步伐。
  若不醒来,他仍可以假装自己什么都不是,可一旦醒来,无论愿与不愿,这天下的重任,都需他来担!
  
  ☆、第65章
  
  一个时辰后,那自称是徐仁的中年男子一脸惊慌地前来禀告:“郎君,有人求见,是那汉子……自称叫什么杜周。郎君,要不要逃?”
  逃?
  刘彻眼中闪过一丝兴味:“为什么要逃?你叫人来扶我更衣,叫那……杜周去大殿。”
  “郎君啊!”徐仁慌了,“那人看起来凶神恶煞的,实在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郎君何必冒险?”
  “有时候,不冒险什么都没有。”刘彻轻轻叹息,那叫杜周的是敌是友,他若是不见一见,确认一番,怎能放心?再说,他已然昏睡五日有余,若再不抓紧时间,岂不是要眼睁睁看着乱臣贼子祸国殃民?
  徐仁无奈,只能折身出去叫仆人进内,又叫心腹去通知后院妇孺,打点行礼细软,先行离府避难。待一切办妥,他方叹了口气,往大殿而去。
  可没想到,到了大殿,并没有看到想象中的腥风血雨,让他更为惊恐的是,那看上去凶神恶煞的汉子居然跪在地上,在同刘彻说话!
  这一刻,他忽然想起:东家是个很不得了的人物,只怕东家认识的这些个朋友,也都不能小觑!
  这一晃神,他心头倒是松快了许多,刚一松快,却又立刻跳了起来:“哎呀!”
  他敲敲头,转身,得快点找人把夫人她们拦下,莫出城真逃命了,这可不妙!
  于是这忧患实多的掌柜徐仁,又急急转身,叫人快马去追他的家属去了。
  且不说,徐仁这边急急惶惶送了家眷逃离,又急匆匆去叫人将家眷拦下来,只说刘彻这头,待确认了杜周的身份无误后,他便略微放下心来,待其问得如今大军行进地点和速度后,便当机立断:“稍后,我将手书密信一封,你亲自拿着这信物带着密信去长安见陈蟜,越快越好,这方……”
  他想起了还在榻上沉睡的陈阿娇。于理,他应该让她继续在此修养,可于情……
  “备马车,今日便出发去大营。”最终,他还是选择自私地将她带在身边,毕竟,离的太远,不仅会思念,更会担忧。稍顿,他又喊住了即将转身安排琐事的杜周,“去找徐仁掌柜,叫他再请个可靠的大夫前来。”
  待给陈阿娇号了脉,抓了许多服药之后,刘彻便要命人启程,毕竟已经耽误这么久了。
  而徐仁楞了一下,忙道一声:“郎君不必询医么?”
  瞬时,杜周便抬起头来。
  刘彻一怔,他装没事的人,装多了,竟忘了自己其实是有伤在身的。这徐仁虽说话没看时机,心倒是好的。
  他便一笑,坦然伸出手腕递给大夫,待同样号了脉,拿了药,方启程走。
  那杜周没想到马车里居然要坐两个,其中一个还是女子,脸色便有些遮掩不住,而其余军士更是未曾遮掩,刘彻本不欲解释,却影响陈阿娇的名声,便含糊道了一句:“当日,还是多亏了她将我救下山来。”
  那徐仁并不知道刘彻身份,只因为那陈阿娇应该是东家的人,便多免不得要多说句话:“说的正是,当时,这女郎满身狼狈扶着郎君来此时,可真是吓坏了小老头,最难得是,这女郎竟浑身伤痛,硬生生撑到了大夫为郎君确诊后,方才倒下。这一倒下,便是五日,大夫说,她原本伤了脚踝。真不知道这个女郎是怎么撑着郎君来到这里的。唉。”
  周遭的军士算是明白了情况,一个个眼中皆涌现出对陈阿娇的钦佩,等到扶她起身,方见左掌仍紧握着短匕。且,一动,她便更用力一握,掌中鲜血从那斑驳纵横的伤口溢出,很是骇人。
  “为何这女郎握着这短匕?”便有人轻声诧异。
  “掰不开,试过许多次了,都掰不开。”那大夫说,“也不知究竟经历了什么,她仿佛只有紧握着匕首方能安心。”
  刘彻也试过取出她手中匕首,却也不能够。此时听那大夫说话,眼中心痛之色便是更甚。终究,千言万语皆化为一声悠长的叹息。他蹲下身,艰难地将她抱起,慢慢,一步步往马车那里走去,中途趔趄了一下,却拒绝了旁人的搀扶。
  杜周见一切妥当,跟着走了过去,待出城后,便立刻上马扬鞭,往长安城去了。
  此时的长安城,却是危险一触即发。说实话,若真等杜周跨马加鞭过去给陈蟜通风报信,还真是来不及了。
  因为,自以为已然一切就绪,继而开始发难的皇戚乱臣,已然开始准备上表,以御驾亲征太过危险为由,请立太子。当然,他们就算准备好了,也要再等一等,等,边城因为少了皇帝而大乱之时。
  而此时的陈蟜,已然将网撒开,将他们一个个的言行举止命人细细记载。只待时机成熟,便一拥而上,此时,他也在焦急地等待着青县传来的信息。
  然而,让他意外的是,这一次,比他的信息来的更快的,却是一个风尘仆仆的人。
  那人滚身下马,一个踉跄,却立刻挺直了腰,挡在他的仪仗之前:“我有要事求见堂邑侯二郎君!”
  “大胆!郎君岂是你想见便见得的?”仪仗之人自然不肯同意,纷纷大喊。
  那杜周站在那里,脸色瘪了又瘪,仿佛不知道该说什么。过了好久,方道出一句:“我是从青县来的……”
  “请他近前来!”陈蟜当机立断吩咐道。
  片刻之后,那杜周便出现在陈蟜面前,一番周旋后,陈蟜确定了他的身份,及至那密信被取出,他展开缣帛看了一眼。立刻道:“还请将军与我一道回府,再做定夺!”
  杜周不明所以,却见他满脸严肃,便应允了,立刻跟上。
  陈蟜回了府,还未落座,便立刻着人去请馆陶长公主,陈午同其兄陈须及周亚夫老先生。待得众人都齐了,他倒也没避讳,直接当着杜周的面将那密信取出,交予众人传递,不多时,气氛便越加紧张起来。
  周亚夫倒是第一个说话的:“虽老夫与陛下有些旧事不清不楚,可那些乱臣贼子竟敢冒天下之大不敬,以一己之私企图陷百姓于水火!什么都不用说了,老夫虽绝迹朝堂多年,但交好的知己却还是有几个,手下门生也有一些忠君为国的。我立刻去找他们来,一同密谋。”
  周亚夫有个学生,便是这长安之中统领禁军的头。他如今落下这话,陈蟜脸上便是一喜:盖因他监控了这朝中大臣许久,周亚夫的这位门生却是清白可靠。若能拉过来,成事便更多了几分胜算。
  馆陶长公主咬牙道:“这些人,也太不惜福了。罢了,阿融此次行动,不用顾忌我的脸面。且,英王、胶西王、胶东王等不还是好的么?我立刻派人请英王妃、胶西王妃等人过府叙旧,将他们先刨出此事,莫让人借了力当了傻子用。”
  “御史院那头,我同阿父会密切监控。”陈须也表了态。
  唯独剩下一个杜周,却不知如何是好,毕竟他的人脉大多不在这里,纵是有心,却也无力。
  陈蟜早已想好对他的安排,便请他暂时护卫堂邑侯府一众人等。众人商议妥当,便四下去联系。只待那些乱臣贼子一起事,便先发制人。
  待其安排妥当,陈蟜一人合目独坐殿中,片刻,他叫来了自己的心腹:“通知下去,让那些人知道边城之战,我军已败。”
  内奸,他们懂,可反奸这一课,便让他陈蟜好好为他们上一课吧。
  十日后,长安驿站,一传令兵浑身狼狈跳下倦马,换上矫骑,一路高呼:‘紧急军情’冲入长安城中。
  早已将表文藏在袖中的乱臣贼子脸上皆浮出阴谋得逞的笑容来。此时,除早已得知真实情况之人暗生警惕之外,其余百官皆是一脸震惊惶恐。
  然后,便是那传令兵跳下马,高呼陛下重伤,大军大败。一时之间,百官乱了脚步,人心惶恐。
  陈蟜假意按捺不下局面,东海王同那淮南王互看一眼,率先出列:“诸位,诸位且噤声。”
  “如今陛下已然重伤,为不失民心,顺保大汉传承,我提议,立太子。”那东海王大义凛然道。
  陈蟜心头暗笑,脸上却堆满了谦逊:“敢问东海王,若要立太子,当立何人才顺理成章呢?”
  “这……”东海王故作沉思,“按理说,应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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