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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国系统]妾本多娇-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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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系统没有说话,陈阿娇明白,这估计又是什么硬性规定,让系统无法更改了。
  她叹息了一声:“一次得到一千积分的任务果然不是那么容易的。”
  看来推恩令这法子是用不了了,当务之急便是要拖住刘彻的兄弟们,不让其就藩,以免又多出许多藩王才好。
  …………
  陈阿娇想到了,刘彻自然也想到了。
  照惯例,待他登基封赏天下之后,他的兄弟们便可以就藩,领着自己的阿母去做土皇帝去。从前他也以为,身为天子富有四海,随意封个地什么的,那不过是把东西从左手放到右手,是他的,永远都是他的。可经过去梁国之事后,他才惊觉:是从左手放到右手不假,只是这左手是他的,右手可就不是了。
  此时眼看着这些兄弟便要分了他的江山,刘彻坐不住了。在今日唐姬之子刘发婉转的提出想要带母亲去就藩之后,他立刻搪塞了几句。然后马上回了后宫去找陈阿娇商议对策。
  “不能让他们就藩,我如今想要削藩都来不及,若是就了藩,岂不又多出许多藩王来?”刘彻道,“阿娇姐,你说我们该怎么才能拖住他们?”
  “拖什么?”陈阿娇道,“如今天寒地冻的,你忍心叫他们离去?且其余的藩王既然到了长安,无论如何也得到了暖春再说走的事,否则未免让天下人嘲笑我们对待亲戚竟如此冷情。”
  刘彻一愣,转而便是明了,他鼓掌道:“果然如此,天寒地冻的,虽与礼法相悖,但关乎人伦,且让他们住在宫中。各地藩王也都在长安好好呆着。”
  “对,”陈阿娇道,“你如今年少,便说是年少失父,想要同兄弟们多亲近,料想百官也无什么话说。”
  “是,”刘彻道,“藩王且留到暖春时再徐徐图之,而我的兄弟们么,有了!”
  他心生一念:“我且令人在长安城为他们修葺府邸,又将太妃尽数让他们领到府邸中。”
  “光是在这长安城呆着,只怕形同软禁,反倒要落人口实。”陈阿娇提醒他。
  刘彻深以为是,他想了想,便笑了:“那就在给他们一些不重要的职务,让他们开始上朝。”
  他越想越觉得好:“如此一来,只说是我还需要他们帮助,一来彰显兄弟之情,二来显示我对他们十分信任。如此这般或可以拖住他们不使其就藩。”
  “对外还可以将他们的黄庄封邑都改一改,弄到长安附近,”陈阿娇道,“最好还能得了大母的话,如此一来,便是一番天伦好象。”
  “这般甚好,改封到长安城附近,既能显示我对他们封邑自然可以缩小,且仔细还挑不出礼来,只要不让其就藩,这些地是我的,终究还是我的。”刘彻点头道,“大母处我同阿娇姐一同去说。”
  陈阿娇想了想:“好,但是切莫提削藩之事。”
  刘彻也想到了:“不会,且要多给梁王一些好处。”
  …………
  两人去找了窦太后,将那骨肉亲情的话说了一通,窦太后只看了看刘彻:“你长大了,想要做什么便去做吧。只一点,莫学你父皇那般激进,且记得当年七国祸事。”
  并不用他二人解释多少,窦太后早已在听他们说话时便猜出了来意。
  刘彻闻言,脸色微晒,继而点头道:“大母说的,我都记下了。”
  “扶我起来。”窦太后忽然道。
  陈阿娇忙上前同她的心腹婢女将窦太后扶起,窦太后道:“这话你开口不适合,须我开口。作为交换条件,皇帝须应我一事。”
  “大母请讲。”刘彻脸色一肃。
  “五年之内,不得出兵匈奴。仍须按你父皇之前所为,一一施行。”窦太后道。
  刘彻一怔,继而应了下来。
  窦太后也不对他解释此举用意:“明日家宴上,我会当众请你下旨暂时不让皇子们就藩。”
  
  ☆、第40章
  
  初春,微寒。
  伴随着一道暂不就藩的懿旨,整个大汉都为之侧目:藩王不就藩,这到底是恩宠还是……
  不可言,不可言啊!
  唐姬拿着薄衾走过来给刘发披在肩上:“还不睡?是在发愁吗?”
  “阿母,”刘发看向了唐姬,“夜已深,您快休息吧。”
  唐姬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万语千言都埋在心头,末了方道了句,“一切都会好的,你莫,莫太忧心。”
  待得唐姬离去,刘发合上竹简方叹息一声:“一切都会好的,会吗?”
  …………
  刘彻这头也一夜未眠。
  “阿娇姐,”刘彻拿着竹简走了疾步而入,“阿娇姐,你看这里!”
  陈阿娇从榻上起身,看了过去:“怎么了?”
  “阿娇姐,李广来函,如今已有养马场三十六所,马匹三十一万,马夫三万。我大汉的战马,我大汉的战马总算是小有所成了!”刘彻激动万分,声音竟也颤抖了起来。
  陈阿娇有些恍惚:当年随手布下的一颗棋,如今竟有了这般收获。
  她心头也是喜悦的,但比起刘彻,又多了一份理智在:“我大汉的马匹虽成,但到底比不得匈奴矫健,须有好的马种方能改善。”
  刘彻一怔,复又笑道:“是极,是极,我竟忘了,可是阿娇姐,不论怎样,我们总算有自己的战马了!”
  虽答应过窦太后五年之内不能同匈奴动手,可这份喜悦却是无论如何都掩不下去的。过了好久,刘彻方道:“阿娇姐,切莫告诉大母这战马之事,待我想个法子寻了好马做种,在让大母喜悦一番。”
  陈阿娇点了点头:“听你的,只是这好马你可有眉目了?”
  刘彻笑了:“我查了不少书籍,在西域之地或有良种。”
  陈阿娇听他说到西域,却是想起一件事来:“莫若派人出使西域,互通交易,换来良马?”
  “恩。”刘彻道,“不光如此,据李广所言西域有一国名为大月氏,国内分为休密、双靡、贵霜、胖顿、都密五部歙侯。两年前,月氏击破敦煌附近另一个小游牧部落乌孙,杀其王难兜靡,夺其地,其部落逃奔匈奴。匈奴单于派遣右贤王大败大月氏。去年入冬又战,冒顿单于之子老上单于杀大月氏国王,并将其头颅制作成杯来饮酒。大月氏国人不得已只能一路往西,如今已不知所踪。若能联系上他们,或又能作为一个强援,共同抗击匈奴。”
  陈阿娇暗暗点头:这联系西域大月氏之事或与上一世有些出入,但最后总算殊途同归,就不知这侍者是谁了。
  “使者之事我想明日在早朝上众议,毕竟此去路途遥遥,且无归期,总要那使臣自愿的好。”刘彻道。
  陈阿娇暗自记下,只待对照。
  结果第二日早朝罢了,刘彻回来一说,陈阿娇有些默然,只因那出使西域的使臣竟还是上一世的张骞。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宿命?出使西域的只能是张骞,那,攻打匈奴的,难道也只能是卫青不成?
  陈阿娇陷入纠结之中,只因若是要见到卫青,少不得还得将刘彻多往平阳长公主那里赶一赶,可这一赶,卫子夫上了位,她不是又要回到那尴尬的位子上了?
  于公,若上天注定还得要卫青才能打败匈奴,她不介意卫子夫上位,只是,若她上了位,窦家和陈家难道又要步前世之路?她的重生还有什么意义?
  好在陈阿娇并没有纠结太久,因为一件突如其来的事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刘彻在朝堂上下了旨,要招募天下贤才之士!
  她清楚的记得,便是在这一次选拔贤才中,蜀人司马相如,平原人东方朔,赵人董仲舒一一被选了出来,日后皆派上了极大的用途。
  旁人犹可,唯独这个董仲舒,她皱了眉头……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便是这董仲舒提出的。先不论这提议正确性如何,只说便是因为这个,刘彻上一世终于同窦太后闹翻了。
  自曹参以来,以黄老治国便的大汉的根本,其中窦太后更是这一套路的坚定信奉者。且,不仅她信,窦家除了那个窦婴之外,其余所有人都信,信的连权术都不想玩弄,只想天天研究钻研。
  虽然刘彻这一世做了太子后,便被抱到长乐宫中养了几年,窦太后也十分兢兢业业的对他进行了黄老之道的教导,可黄老之道讲求的是:善若水,水利万物而无争。说的是无为而治,而刘彻又岂是愿意做低眉的水?当无为而治的皇?
  当然,比起黄老之术来陈阿娇的确更看重儒术一些,毕竟当年曹参掌权之时,拒不用贤。且谁人举荐贤良,他曹参便要灭谁。以至于当时的汉朝口才好的,不如木讷的;干得好的,不如喝得好的。就连当时的少年皇帝刘盈想劝,都被曹参以萧规要循的借口驳得无话可说。
  而大汉若想要有作为,若想抗击匈奴,遵循这黄老之道定然是不妥的。陈阿娇知道,可她更知道,董仲舒若是再递上天人三策,刘彻也一定会采用,而一旦采用,必将同尊崇黄老之道的窦太后彻底撕破脸来。毕竟,在窦太后眼中,世上唯有黄老之道方是正经,不信奉黄老之道的帝王,定不是好帝王。
  想当年,窦太后为了一个可能的江山之乱,放弃了将最心爱的小儿子刘武推上太子之位的打算;为了一个可能会影响太子,动摇国之根本的或许,便委屈了陈阿娇,容忍了王娡。如今,刘彻若是想要罢黜百家,改了大汉的立国之本。窦太后能忍吗?根据上一世的经验来看,窦太后是根本不会忍的!
  可这董仲舒的确是个人才,要如何才能保住他呢?
  陈阿娇陷入沉思,忽然叮咚一声,系统发布了新的任务:'大战!大战朝堂!任务说明:限时任务,一个月为期,将赵人董仲舒收复!成功:朝堂威望100!民间声望1000!失败:朝堂声望…50!民间声望…100!'
  朝堂威望和民间威望?!
  陈阿娇一怔:这都是什么东西?难道除了积分之外,她竟还有别的?
  仔细一查看,她不仅有朝堂威望、民间威望还有后宫威望。而这些威望会让相应阵营的人对她更加信服和爱戴。
  收复董仲舒吗?
  难度很高,董仲舒可是信奉‘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的儒学之人,但却是如今最好的解决之道,且又有这些威望做为奖励,一时之间,陈阿娇不禁心动起来。
  …………
  刘彻到了椒房殿,自然是先乖乖的将今日朝堂上发生的事说了一遍,末了他方道:“阿娇姐,朝臣大多腐朽,且又目光短浅,因张骞出使西域之事已然同我有些离心。幸好我没实与他们说张骞出使西域是为了找到大月氏一同抗击匈奴,只是说要互通交易来往。不然只怕他们更是两股战战。今日我一怒之下发了脾气下旨要广招天下贤良。且强硬的用了玺,阿娇姐,我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刘彻如今毕竟只是个十六岁的少年,虽有时容易急躁冲动,但在事后也会有些不安。而从孩提时代便同她一起长大,又教导了他良多陈阿娇,自然便是他心头最好沟通和坦诚不安的人。
  “是有些武断,”陈阿娇直言不讳,“可是彘儿,既然话已出口,便要负责到底,日后且记得三思而后行。此番你既然已经说了此言,我们便一起将这事做好,做的让他们哑口无言。”
  刘彻听着,先是有些惶恐,后却因陈阿娇果断同他站在统一战线而喜悦无比:“恩,听阿娇姐的。”
  陈阿娇笑了,心头不知为何却有些不舍:如今他还小,自然是愿意听她的,可日后呢?待他长大了呢?迟早有一日,他还是会与她渐渐生出离心,渐渐不再依靠,渐渐开始防备吧……
  她咬了咬唇,用轻微的疼痛驱走心头这莫名的思绪:到底是怎么了?等终于到了那一日,她也该走了。这些年来,她已然劝了阿父阿母和大兄收敛再收敛,只等阿母将封邑当众还给刘彻作为表率,一切便尘埃落定。再等到匈奴败退,次兄归来,她便能服下那假死药,从此改名换姓,与刘彻江湖不见了。
  “此时宜早不宜迟,我看如今便叫人将这张榜,让举国贤良之才都能看到,”陈阿娇笑了,“即使无有也没什么,千金买马骨,千里马总归会来的。”
  …………
  三月,杨柳依依。
  董仲舒同一青衣人在沿岸行走:“兄台高论,我董仲舒如今方知何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那青衣人却是一笑:“高论的不是我,而是我家主子。实不相瞒,这些日子来同你的辩驳,皆是我家主子的示意。”
  董仲舒一怔:“这些日子我同兄台的辩驳,皆是随意而出,难道……”
  那青衣人点了点头:“我家主子皆猜中了。”
  董仲舒大骇:“世间竟有如此……兄台此言,难免让我心驰神往。敢问兄台主人如今现在何处?”
  “自在该在之处,”那青衣人笑了,“我家主子叫我告诉你,不是她不愿见你,而是你曾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只可惜,我家主子两条都占齐了。”
  董仲舒更是惊讶:“竟……”
  竟是个女子?且不知为何,竟自喻小人。当真是稀奇!
  青衣人说罢一拱手,转身便离开了。
  第二日,董仲舒终于忍不住去寻了那青衣人所落脚的客栈。见面一拱手第一句话便是要求见他的主人。那青衣人脸上带着笑容:“董兄不避讳女子了?”
  董仲舒满脸羞愧,只道了一句:“如此女子,若果如兄台所言,也是个女巾帼,自不可同一般妇人而论。”
  那青衣人哂笑一声,转身道:“跟我来,主子等了你许久了。”
  
  ☆、第41章
  
  董仲舒做梦也没有想到,他竟是以这种方式见到了大汉的国母,而这大汉的国母在坦诚了自己的身份后,一开口便是向他提出了这般的要求。
  一阵难熬的沉默后,董仲舒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皇后娘娘,我可否问一问,为何您要这般处心积虑的接近我?”
  处心积虑,此言不虚。
  陈阿娇点了点头:“董仲舒,广川人,孝景帝时曾为博士,而立之年便已与经学大师齐名,且广罗门徒,授业解惑。曾闭关三年,三年后,一部《春秋繁露》闻名天下。”
  董仲舒听着,也忍不住挺直了腰来。
  “或许天下人不知道你想要什么,但我知道。”陈阿娇忽然道。
  董仲舒一怔:“皇后,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春秋战国时期,诸侯争霸,民不聊生,然而诸子百家如雨后春笋纷纷冒出。其后始皇帝一统天下,焚书坑儒,百家如花凋零,唯有法家能横行于世。”陈阿娇一边说一边打量董仲舒,见其脸上流露出怀念和愤怒之色,心头不由打定:看来,这半个多月来叫次兄留下的人去接近董仲舒还是取得了不小的成果,否则,此时董仲舒岂会听她说这些?
  “先秦时代的儒家,”董仲舒叹了口气,“孔子奔波于诸侯之中,举世悲绝,却心头仍存梦想,发出悲愤道一句: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就是这一句,便成为千百年来儒者的铭刻,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啊!”
  他广罗了天下才子,传授儒家思想,可他的心愿却从不敢与他们透露分毫:他要,要这天下儒家为尊!当年秦始皇罢黜百家,焚书坑儒,独尊法家。为何如今他不能让这天下再次罢黜百家,却独尊儒术呢?!
  “好一个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陈阿娇击掌而叹,“叔孙通、贾谊与晁错大夫,哪一个不是这般?”
  “不一样!”董仲舒此时竟有些狂妄起来,“贾谊同晁错大夫不过是昙花一现罢了,我要做,却要做着天上的星辰,要做地上的磐石,绝不让儒术轻易凋零!”
  待他说罢,方想起面前人的身份,又慌忙低头:“小子狂妄了,请娘娘勿怪。”
  陈阿娇一笑:“怪何?你并无错。董仲舒,我之所以找你便是想告诉你,你的梦想一定能实现,但……不是此时!”
  董仲舒一怔,抬起头来:“娘娘的话,我听不懂。”
  “你可知当今太后信奉的是黄老之道?”
  董仲舒心头一紧,点头:“知道。”
  “汉以何立国?”陈阿娇问,“儒家之学中,天地君之后排的有是什么?”
  董仲舒口中苦涩:“是孝和亲。”
  他不甘心,难道闭关三年的结果依旧……儒术,儒术的未来在何方?
  “黄老之道并不适用于如今的大汉,”陈阿娇说,“先生的儒学日后在大汉定大有所为,可却并不是现在。”
  董仲舒心头一松,却傲然一笑:“娘娘这样说,我可听不懂了,既然黄老之术已不适应于大汉,儒学将大有所为,又为何不是现在?”
  “为的便是一个孝字,”陈阿娇坦然,“我先前已然说了,我是女子又是小人。以小人之心,只希望大汉天家和乐,儒学虽好,却不为太后所喜,若是现在便献于陛下,只怕陛下若是不用,日后起复推行将有阻碍,若是用了,又同太后不睦。”
  她顿了顿笑了:“以先生之见,陛下会如何选择?会用呢?还是不用?”
  董仲舒一怔,念头早已偏向了刘彻也许会采纳,但绝不会因此同窦太后离心的方向去了……他苦涩一笑,自然不愿意儒学之道被搁置后再重新起复。
  “娘娘找我便是为了这个?未免太看得起我了。”董仲舒自嘲一笑。
  “先生或许不明白陛下的心意,”陈阿娇正色道,“我却明白,陛下自小在太后身边养大,为人最是恭顺。恐是不会逆了太后心意,可想要让大汉走向新的方向,却又是陛下一直以来最想要做的事。”
  她说到这里,便不再继续,而董仲舒早已自动为她补足留白。他叹气一声,遥遥下拜:“娘娘高义,如此一来,陛下志孝自可两全。某,听凭娘娘差遣。”
  若今日陈阿娇摆出的理由不是为了孝,他一定会激烈反驳。可偏偏是孝,偏偏是这个儒学也无比崇尚的孝道,让董仲舒彻底无言。
  陈阿娇此时听得系统一声脆响,那任务已然完成。
  她脸上的笑容不禁越发温婉了些:“谈不上差遣,只是请先生待时而发罢了。”
  …………
  戴上帷帽,陈阿娇出了这庭院。便见一辆马车停在路旁……而这,明显不是来时的那一辆。
  董封站在马车跟前见她来,笑着便喊了声夫人。陈阿娇心下了然,她既然用真实身份来见董仲舒就没想过要瞒着刘彻……废话,即使她要瞒着,这董仲舒日后定然也会对刘彻实话实说。
  她上了马车,里头果然是他。
  见她来,刘彻伸手搀扶:“阿娇姐,你出宫不是去堂邑侯府吗?怎么来了这里?”
  “来见一个人,”陈阿娇可不信他什么都不知道,但他既然这样问,她就姑且当他真不知道好了,“一个叫做董仲舒的博士官。”
  “此人何德何能,竟让阿娇姐你亲自出来见他?”刘彻似乎有些意外。
  “他有大能,”陈阿娇道,“可是我并不想让你知道他能在何处,毕竟如今还不是时候。再过些日子,便是招募贤良的大比。你且答应我,无论如何都要将董仲舒留下来。日后他有大用。”
  刘彻一愣,习惯性地点了头,应下了。
  事后,他却命人好好的将董仲舒查了一番,隐约中,竟也凑出了陈阿娇同董仲舒密谈的内容。虽有些不快,但仔细一想,却也明白陈阿娇的一片苦心。一时他的心头竟有些泛软,只觉得被她如此温柔以待,自浑身再无一处不妥帖的了。
  不过,她既然不想要让他知道这事,他就继续装作不知好了。
  刘彻自觉这是一种默契,且只属于他二人之间的小小隐秘,于是在那贤才的大比之时,对虽然什么有建树性的建议都未拿出的董仲舒也有了几分赏识。
  董仲舒并不明白自己明明并不出众,竟还被留用,想了许久最终只能想到陈阿娇头上。一时之间,更多了几分敬佩和臣服,到了此时,他方真的按捺下来,精心修改天人三策,只待时而发。
  贤才大比之事闹的如此轰轰烈烈,自然也逃不过窦太后的耳朵。只刘彻做的这些虽有些出格,却并不离经叛道。她听了一回,却并不说什么。
  …………
  天人三策按下不发,可这削藩之事,却是迫在眉睫,且陈阿娇因了任务的关系,比刘彻还急三分。
  幸好刘彻只以为她是为了两人出宫那一路上被人追上而起了报复之心,因为陈阿娇第一个动手开刀的,便是楚国。当年高祖刘邦称帝,分封诸王,因怜庶长子刘肥年幼无母,便将一大块地界划给了刘肥,封为齐王。而诸国之中,仅次于齐国之地的3郡36县便划给了自己的小弟刘交封号未楚。
  后刘交之子刘辟非早崒,其爵位便由次子刘郢客,值得玩味的却是后来。楚夷王刘郢客去后,楚王之位传给了儿子刘戊,而刘戊在七国之乱死后,王位又回到了同父兄弟的刘礼身上。而刘礼的长子已然在刘道之母的操纵下生生养成了废人。刘道更是贪图一时之功,冒险想要在梁国之周,杀太子太子妃嫁祸梁王。
  虽当时梁王将刘道送回了楚国,但一路大张旗鼓,早已让刘道之为人人皆知。如今要削藩,陈阿娇思索良久,觉得从楚国入手便是最快捷的做法……刘礼身下只有刘道一子堪用,且也不能再用。刘戊当年兵败自杀,却并未罪及家人,他仍有两个儿子。
  原本对楚王之位已经没了念想的人,此时开始蠢蠢欲动起来。刘戊的两个儿子自不必说……他们总觉得那王位该是他们的才对!刘礼的兄弟更不用提……凭什么刘礼能做楚王,他们却不能做?刘道更不必想……这王位本就是煮熟了的鸭子,他吃不到,岂能让别人来啃?
  如此这般,楚国本就处在一种微妙的平衡之中,所慎者,不过是楚王刘礼还在罢了。陈阿娇分清楚形势之后,便派人各个攻击游说楚国内部要员及楚王宗室。一时间,将那矛盾深深激发出来,又不断煽风点火,终于,两月后,楚王刘礼不知何故竟暴毙身亡,刘道同刘戊长孙刘解忧双双溺水而死。刘礼头七未出,刘道长子刘注竟率兵哗变……
  楚国大乱,刘彻派兵镇压之后,便立刻派新出炉的才俊主父偃、东方朔等人赴楚安民。这头还没将楚地平息下来,那头刘彻便在朝堂上自导自演了一出痛心手足兄弟,竟骨肉相残的戏来,文武百官还没看明白这戏要说什么呢,刘彻便决定要强行让各个藩王将自己的封邑平均分给自己的儿子……有几个,便要分成几份!
  且不说这藩王每一个都至少生了五六个儿子,只说这人心到底是偏的,有的为父,却从不愿顾忌某一个儿子,这圣旨一下,不管爱与不爱都要平均分配。且他刘彻还算是站到了舆论的制高点了……人家心心念念都是希望骨肉兄弟和睦相处。就这一点,连窦太后都挑不出理来。
  此时若不照做,反倒不成样子。
  一时之间,文人士子议论纷纷,大街小巷交头接耳。这些藩王一个个的上表各种祈求,可刘彻就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一定要让他们自己分。且,你若不自己分,他也很愿意派人帮你分。
  先别说这圣旨有理无理,只说那些原本不得宠爱的子嗣,听闻圣旨,人人鼓舞振奋,因关乎切身利益。竟自己掏出积蓄也要鼓动。拖了整整一年,藩王方是粗略将自己的封地分了给儿子们,虽里头仍有等分不均,贫瘠富庶皆有不同的情况出现。但好歹,也是分了。
  一时之间,原本的十数个大藩王国,一眨眼,竟变成了数十个小藩侯国。
  而在这分封诸子的浪潮中,终于有人坐不住了。此人便是淮南王刘安!
  
  ☆、第42章
  
  说到刘安,这里不得不提一句他的父亲刘长。当年高祖刘邦讨伐韩信路过赵国之时,赵王将赵姬赠送给了刘邦一夜。这一夜之后,赵姬竟怀上了身孕,后,张敖叛变,赵姬受其牵连被捕,生下刘长之后便愤而自杀。
  或许便是因为这样的出身,养成了刘长异于常人的个性。得封淮南王后,刘长便更加傲慢无礼,骄横无比。及至汉文帝时,或许因为刘邦其余子嗣大多都已辞世,剩下的唯有汉文帝与刘长二人。他便越发的骄纵妄法,不仅在淮南国内不用汉法,而且还自己任命起各级官员来,小小的淮南国在他的治下,俨然变成了国中之国。
  后来,他竟打算联合闽越人和匈奴人叛乱,密谋被发觉后,汉文帝念及兄弟之情,并未依法处置刘长。只是将他废爵流放蜀郡,刘长本人在发配途中绝食而死,终年二十五岁。死后谥号为淮南厉王,刘长死后,淮南国收归大汉。
  两年后,汉文帝又想起了这个自杀了的弟弟,心头不免一酸。这一酸,他便将弟弟的四个才七八岁的儿子都封了侯。在过了两年,他又下诏,将之前的淮南国一分为三,分给了刘长尚在人世的三个儿子。长子刘安便承袭了淮南王之爵。
  刘安向来表现的十分好文,不仅带门客著成《淮南子》还著成了《淮南王赋》《淮南杂星子》内容不仅涉及天文地理,更是涉及了农业水利,养生之道。还甚爱好黄白之术,在淮南之地召集了无数道士、儒士、郎中及术士炼制丹药。结果,丹药没练成,倒练出了豆腐来,而此物进贡之后,更深得窦太后喜爱。
  而偏偏就是这样一个看上去温和无害,且对权势表示漠不关心的人,却同他的父亲刘长一般,并不敢于一个王位。表面上淡然且醉心学术的刘安,打着炼丹制药和编书的幌子,不断地积蓄着力量,在背地里偷偷酝酿着谋反之事。
  按刘安的计划,十年之内必能大功告成,可刘彻突如其来的推恩令却让他的十年彻底打了水漂……淮南国已不是刘长时期的那个,它已然被分成了三分,如今再要分下去。只怕区区的淮南王还不如一个郡县县丞管的地盘多了。
  刘安觉得若在忍下去,只怕连起事的物资和地盘都没有了!
  淮南王府,刘安终于重重一拍几案,在儿子女儿热切的期盼下,下了决定:“反!”
  …………
  或许有些东西真的只能用血缘来解释。刘长和刘安是这样,王娡和她的母亲臧儿更是如此。
  眼见着刘彻大婚快有一年,后宫却只有陈阿娇一人。王娡内心里头不仅又蠢蠢欲动起来。这次她学乖了,不找王家的女儿,先找的,便是窦太后的侄孙女。
  在她看来,只要能开好一个头,纳一个妃子,这一个也是纳,第二个便更加顺理成章。只可惜,她前脚刚刚对着进宫来探望的窦长君夫人透了点苗头,后脚窦长君的妇人齐氏便将这一席话原原本本的说给了太皇太后听。
  说来,这信黄老之道也有个好处:不争。
  窦家人除了窦婴这个异类外,其余人都算是安分守己的。当真是将老子的无为而治,发挥到了极点。
  太皇太后听罢齐氏这一席话,当即冷笑一声。齐氏听了这声笑,心头便隐隐有了念头:看来这皇后王氏是别有心机的,日后切不能再同她多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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