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强国系统]妾本多娇-第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妾本多娇'强国系统'
  作者:柠萌猫
  文案
  千金纵买相如赋,脉脉此情同谁诉?
  重来一世。
  陈阿娇再不相信所谓‘金屋藏娇’的戏言。
  可是——
  “那位姓刘名彻的公子。我已经说过会支持你当皇帝了,你干嘛还不滚啊?”
  作者有话要说
  ①扫雷必看:
  ②陈阿娇是古人,重生的,不是穿越……
  ③男主是刘彻,不要站错队……
  ④本文乃作者yy产物,考据党勿入。另,本文虽名为系统,但作者对系统描写会非常少,通篇不超过十次,所以奔着系统过来的,请慎重食用。

  编辑评价:千金纵买相如赋,脉脉此情同谁诉?想当初金屋藏娇,是何等的情深意重,最后不过是一个卫子夫便让她满盘皆输。身负系统,重来一世,陈阿娇只愿再不识刘彻!只是又因为那个强国系统,兜兜转转,她和刘彻还是纠缠在了一起,不过,我不会再给你负我的机会!本文主要讲诉了汉武帝刘彻的皇后陈阿娇重生带着强国系统归来的故事。虽然有金手指,但是情节安排合理,使人耳目一新。刘彻于陈阿娇之间的爱恨情仇娓娓道来,使人身临其境。但文章绝不仅限于后宫女人爱情,争斗,更着眼于西汉强国历史,别具一格。作者历史知识的丰厚,对文章的把握能力可见一斑,是历史同人之中为数不多的精品。
  ==================
  
  ☆、第1章
  
  元朔五年,长门宫。
  “废后陈氏,上路吧。”小黄门阴阳怪气地叫了一声。
  陈阿娇环视四周,忽然笑了:这里,她已然住了三年。
  她记得,在‘巫蛊’之事后,被他废掉的那一日。她曾抓着圣旨冲出去,想好好的问问他:她究竟是何事做下的巫蛊?他分明知道,她从来不屑如此!
  就那一个歌女出身的卫子夫也值得她亲自来咒?!笑煞人!她虽然嫉恨她,但更多的是不屑,这般令她不屑的人,她充其量拖出去打杀了事,何苦要行这种事?
  长门宫中无日月,她常常独自品着那废后之旨:蛮横霸道……因她一心都在那一人身上,只想要他眼中,心中只看得到她。
  毒辣易妒……易妒有,毒辣么?她自己都不知她做了什么事,能被说是毒辣。
  不孕……她虽然不知道那是为何,但有一点能肯定,绝非她先天有不足。
  她的错有三:其一,竟然爱上了帝王;其二,她家已然壮大,而刘彘,他焉能坐视她陈家做大?其三:她不够婉转,不懂得绕指柔,只会与他针锋相对,一点点磨光了他的耐心。
  说来好笑,当年他求娶她是因为她家窦氏势大,后来,厌弃她,还是因为窦氏势大。
  其实,被幽禁于长门宫,还是很有好处的。
  从初时的不甘,到后来的平淡,再到后来,她便品出了许多曾经看不透,猜不透的事情真相来。
  “是谁让你来的?卫氏?刘彘?”陈阿娇拿起那杯鸠酒笑道。
  那小黄门愣了一下。
  “不会是卫氏,她工于心计,从来都依附讨好于刘彘。她向来是个聪明的,不会为了逞一时之气大胆做下这等事来。哦,”陈阿娇眼眸转了转,“你实话告诉我,如今窦家如何了?”
  那小黄门一愣。
  陈阿娇心头悲恸莫名:她知道,她果然是猜中了。
  “实与我言!我乃濒死之人,若你不说实话,我拼了一死,也要拖你垫背!”陈阿娇举起酒杯,势要扬至他面部,又言,“我终要一死,难道你要同我这个已然必死之人拼个高下?”
  那小黄门一咬牙,慌忙作揖:“娘娘息怒……”
  “叫我堂邑翁主!”
  “堂邑翁主息怒,”那小黄门从善如流道,“窦婴大人在丞相田汀鬃踊檠缟夏志疲蟊谎晕痹煜鹊垡炮室杀菹抡持弧:笥治芟葚┫嘤牖茨贤踅煌芙鹉潮渲跛健1菹虑俣蓝希择加さ蓖⑺圆皇担勖【献铮痹煲炮茸铮妒灼小q技页摇!
  “好!好!好!”陈阿娇鼓掌乃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好一个伪造遗诏!欺瞒君上,当真罪恶滔天!该斩,斩的好!不知他当年不听大母之言,偏要跟着刘彘、田汀⒍偈嬉桓扇伺苋ザ雷鹗裁慈迨跏保稍辛舷牍袢眨浚 
  她笑的泪水涌出:“难怪,难怪,大母没了,窦家没了。难怪我这个废后也无用了。不错,不错,好极,好极!”
  她一连说了多个‘好极’,明明语气并不凶恶,却听得那小黄门心惊胆战。
  ‘哐’
  她猛然将那鸠酒放回几上。目光狠厉,那小黄门吓了一跳,以为她要发怒时,却听她云淡风轻地道了一句:“伺候我上路吧。”
  她语气却异常柔和,仿佛不是在说生死,而是在说今日的天气一般随意:“去端水来,我要净面。”
  那小黄门吓了一跳,慌忙跳起来:“诺。”
  等得出了门,他方一阵迷糊:那分明是个被废了多年的皇后,他为何要这么听她的话?
  等得陈阿娇换上了最爱的衣服,净面梳头毕。她方端起鸠酒来,轻轻瞥了一眼那小黄门:“转告刘彘,谢谢他教会了我这一课。我陈阿娇不怨别人,来生,惟愿再不相见。”
  …………
  ‘轰隆!’
  一道惊雷撕破天际。
  此时正值子时,堂邑侯府,年方六岁的小翁主陈阿娇抬起头,睁大眼,看着这一室安静。
  电闪雷鸣中,一大场雨倾盆而下。
  原本该被吓得哭泣的她,只是紧了紧身上的被褥,慢慢做起,未曾发出一点声音来。就着闪电看这室内,她心头不由得一阵激荡……
  她陈阿娇,回来了!从二十六岁所居的长门宫,回到了六岁时所在的堂邑侯府。
  现在的她,不再是那个被幽禁于长门宫中的弃妇,而是天之骄女。沉溺于爱情中的女人都是傻瓜。而她就那般痴傻地为了他付出了自己的一切。可幽居长门宫那几年,她终于清醒,回首曾经,终于看透彻了:那原以为浓到极致的爱,原来不过是她一人的独角戏。
  那一场一场算计,是从什么开始编织?两小无猜又是谁骗了谁?
  金屋藏娇,呵,原来不过是一场噩梦的开始。
  既然重来一世,一切自当改写。
  “多谢你。”她轻轻启唇。
  说的却是给那个自称‘系统’的神明。
  在她饮下鸠酒那一刻,预想中的钻心挖骨之痛却并未降临。冥冥中有一声音出现在她耳畔,那声音自称是来自万年后的系统,叫什么人工智能,又说是她的粉丝?特意为了救她而来,却不想来晚了……絮絮叨叨了一大堆她皆听不懂的话后,那声音方问她是否愿意重来一世。
  重来一世!
  要!为何不要!
  若能一世重新来过,她定不会让刘彻当上皇帝,定不会让大母郁郁而终。而那当了太后之后便骄傲地不可一世,两面三刀的王娡,呵!她又岂能再让她压到阿母头上去耀武扬威?!
  '不谢o(n_n)o~只是阿娇,重来一世你需要完成一个任务,因为时间是逆转来的,任务每前完成一点,你便能在这里多活一个月。如今你只有一个月可以活。'
  陈阿娇一愣,继而笑了:“如此甚好。”
  曾经的经历教会了她:看上去仿佛不需要代价便得到的东西永远是那么的不真实,如今听闻那神明说需要重生是需要代价来换,一切便真实多了。
  她不惧那代价是否可怕,只要明码标价的交换。
  “代价是什么?”陈阿娇勾起了唇角。
  '帝王养成计划!你需要养成一个史上最强帝王!'
  “帝王养成计划?竟又是和帝王相关的,果然是极为沉重的代价。”陈阿娇自嘲一笑,“没有别的可选?”
  '对不起,但是,你可以养成自己想要养成的帝王,我会给你开启最大的自由度。'
  神明也会道歉?
  陈阿娇一怔。
  然后她便听到脑海中系统嘤嘤婴地哭泣:'我不是神明,我只是系统,而且我很喜欢很喜欢你。我是特意为了你偷偷来的这个时代!'
  “你,喜欢我?”陈阿娇笑了,“我不过是个失败者,有何值得别人喜欢?他们,都很喜欢卫子夫,哦,也有人喜欢刘彘。”
  '你是最好的!↖(^w^)↗'
  虽然不懂为何它要这般说,但不可否认的是,陈阿娇此时心头感觉十分温暖:“不,曾经的我,为了一个男人,连自己都护不住,岂能说好?”
  那名为系统的神明闻言激动了后方道:'史上最强帝王养成计划,你需要养成一个史上最强帝王,完成度由我的主程序强行判断。对不起阿娇,这是我存在的最高指令,就连我也不能违背。'
  陈阿娇觉得很有意思:“养成一个史上最强的帝王?这天下是刘家的天下,我却是姓陈,纵无窦氏专权,他们也会防着我。飞鸟尽,良弓藏。且不说我自己都不知如何做帝王,怎谈的上养成?就算没有这个困扰,只怕待我养成最强帝王之日,便是我又一次命丧之时,且还会拖累我的家人。这买卖不值。”
  系统沉默了,它也觉得的确对陈阿娇很不公平。
  等了会儿,陈阿娇见它没有任何反应,便知道,它果然是受什么限制实在是无法退让了。
  “好吧,没关系,我会在保全家人的同时,想办法也保全自己,毕竟不做你那任务,我便只能活一个月了,”陈阿娇自嘲道,“不过,你那养成的帝王是谁?莫不是刘彘?若是他,我宁可不选。”
  '我的偶像果然是个好人!~~~~(>_<)~~~~不!只要阿娇你选择的人选是刘启的儿子,只要他能盛得住为帝的福分,就可以做养成人选!只是,机会只有三次,三次后若所选的人都不能够承受,任务自动宣告失败。另外,我会给你准备相应的教材资料,绝对能养成史上最强帝王!'系统立刻道。
  陈阿娇想了想,觉得可行,正要应允时,忽闻外头脚步匆匆渐至,只听‘哐’的一声,门竟被人推开,她慌忙躺下,却听那人疾步朝她床榻方向走来:“娇娇,娇娇莫怕,阿母来了。”
  她猛然睁开眼,正好一道闪电而至,将这室内劈的雪亮一片。那披着外衣,散着头,疾步而至的人,不是刘嫖又是哪个?
  她看着这个年轻貌美的刘嫖,忽然便想起那个为了她,一夜白了鬓发的妇人。她不禁鼻头一酸:“阿母。”
  “果然是骇着了,”刘嫖听了这哽咽之声,心头一阵愧疚。慌忙上前拥住女儿,“都怪阿母,明明知道娇娇怕这样的天气,却还这么晚才来,都怪阿母,都怪阿母,娇娇莫哭,娇娇莫怕,阿母在,阿母在呵。”
  “阿母!”陈阿娇扑进她怀中,放声大哭起来。
  终于,终于再次见到了她,这个为她精打细算了一辈子的妇人。被赐死之时,她唯一的牵念便是阿母……她若是听到了她的死,会如何?
  “娇娇莫哭,”刘嫖急坏了,轻轻拍打着女儿的背部,只一次次低声哄道,“娇娇莫怕,无事,无事。”
  是啊,无事了,既然能重来过,便是有事,她也要让其无事!这一世,谁都休想伤害爱她的人,谁都休想再夺走她的东西!
  想着那重生的代价。她心头下了一个决定:‘刘彘,你想当帝王是耶?很好,这一世,我偏要让你对这江山,看得见,摸不着!’
  
  ☆、第2章
  
  翌日,窦太后便使人来信,叫刘嫖带着阿娇立刻进宫去。
  昨夜风雨急骤,窦太后担心宝贝外孙女被吓着,半夜醒来后,便是一夜未曾入睡。
  她一生所出子女有三:馆陶长公主刘嫖,当今陛下刘启和梁王刘武。
  如今小儿子刘武不在身畔,刘启又是帝王之尊,唯一能解心头寂寥的唯有刘嫖一人。对于刘嫖所出的孩子窦太后自然是爱屋及乌,疼到了心坎,而陈阿娇身为女子,又乖巧伶俐,自然更得窦太后青睐三分。
  刘嫖亲与阿娇选衣梳头,连朝食都未用,只同驸马陈午说了声,又见过了陈须和陈蟜二子,方带了阿娇上了马车,匆匆往汉宫而去。
  陈蟜比阿娇大三岁,同其兄长陈须都在进学之龄,不便一同进宫。
  此时正值冬季,冬日雷雨本就不同寻常。而更不同寻常的是,路旁竟传来淡淡桃花香味。刘嫖大呼惊奇,忙问出了何事,便听那驭夫道:“禀公主,路两旁的桃李皆开花了!”
  刘嫖还未做出反应,陈阿娇便冲过去,推开了那马车的门,她探头一看,见果然粉白相间,花样委实好看。只她心头蓦然一沉:“不一样,都不一样了!”
  记忆中,她六岁时哪里有过这场冬日桃李开遍之事?
  然,正是在这一刻,陈阿娇心头竟有种莫名的窃喜:‘不一样了!一切都不一样了,甚好!’
  未知虽然让人恐慌,可未知之事便又多了几分新奇。一切重头来过,虽没有了可以取巧之事,却也意味着,彻彻底底地重新开始。
  “事物反常必有邪,”刘嫖慌忙将阿娇拉了回来,她看了眼那夹道的桃李树,皱了皱眉头,‘哗啦’一声又关上了马车门,“莫留,速速去往汉宫,速速!”
  “诺!”那驭夫应了声,慌忙扬鞭抽象马臀。
  “娇娇,”为防马车加速颠簸了阿娇,刘嫖将她搂的更紧,她贴在阿娇耳边轻轻道,“见了大母切不可提桃李花开遍之事,切记,切记。你须假作不知,切莫同任何人提起,旁人问时,你须言你在马车中酣睡,外头一切皆不知晓。明白否?”
  陈阿娇心头一阵感概:其实,阿母什么都明白。
  可是,她更知道,阿母终是希望她能为帝后的,一则,阿母认为天底下唯有那个位置才能配得上她;二则,阿母爱她,却也爱家族前程啊。
  见她未应声,刘嫖又追问了句:“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要提,娇娇可应?”
  “诺。”她终于应道。
  …………
  今日的异常,窦太后终还是发觉了。
  自失明后,她耳力皆比常人敏锐了许多,闻味道,亦是如此。这汉宫桃李树并不罕见,她从卧房到长乐宫前殿一路,便自然闻到了花香。
  只是,她并未多言。在这深宫久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她心知肚明。
  端坐前殿,用了哺食后,约莫两盏茶的时间。薄皇后便带着一干姬妾前来问安了。昨儿一阵罕见的雷雨,今早满树桃李皆开。这异常的景象,自然是汉宫中人不安极了。
  只是众人都只说雷雨,不提花开。仿佛在等着什么人,来捅破这表面的平静。
  窦太后听着下头长子的姬妾们一个个竞相问安,脸上浮起了笑意。下头的各种捧趣逗乐,她只笑着偶尔应个一两字。
  又过了片刻,便听小黄门进来禀告:“太后,馆陶长公主携堂邑翁主求见。”
  “快请她们进来啊!”窦太后脸上平淡的笑容终于变了,她略微有些急切,“快请她们进来!速速!”
  “诺!”那小黄门说罢,倒退了出去。
  而窦太后,已然有些坐不住了,她略微侧了侧头,仔细听着……不多时,便听罗履之声进入,她脸上绽开笑容来:“娇娇?娇娇来了!”
  陈阿娇进殿时,便见这满殿跪坐姬妾里头那个看上去无比温顺的王娡。她内心冷笑一声,正想仔细打量那张美人皮时,便听了窦太后的一声呼唤。
  抬起头来。便见上首跪坐的那位老妪向她伸出手来,仿佛在摸索着她的位置。
  心头一片温热:大母同阿母一般,也看中家族的延续,故要将她许给下一任的帝王。但,无论如何,疼爱她的心,却一直是真的。所以她们精挑细选选中了看上去仿佛会对她宠爱一世的刘彘……
  “大母!”陈阿娇努力回忆着六岁孩子的举动,扑了上去,只是冲力有点过大,竟带着窦太后往后仰了一点。窦太后的婢女慌忙自背后扶住窦太后,不让其继续往后仰去。
  “这孩子,成天莽莽撞撞,阿母莫怪。”刘嫖赶紧道。
  “怪什么?”窦太后摸索着轻轻拍打着陈阿娇的背部,“她这是亲我,想我。我喜悦还来不及。”
  她又‘看’向怀中阿娇:“娇娇,昨晚惊雷可大?有吓到不曾?”
  “没,”陈阿娇抬起头看着她,泪水有些抑制不住落下:“阿母来的很及时,我没吓到,无事。”
  “还算像个当阿母的!”窦太后哼了一声,“若她敢不及时去,我必狠狠锤她。你阿母幼时也惧惊雷之声,闻风雨起,我便去她身畔陪伴,唯恐惊着吓着。女儿生来本就比男儿金贵许多,她若不睡死了,惊着了你,大母决不饶她!”
  “大母,”陈阿娇窝在她怀中,叫了一声,“大母最好了。”
  窦太后闻言得意起来:“大母的娇娇也是最好的。”
  这番互动在长乐宫中,早已不是第一次被众人所见。只,无论做了多少次,这些姬妾内里都恨得忍不住撕汗巾子。原因无他,这窦太后是最难讨好的人,无论说什么顶多也是对你笑笑,应个‘恩’‘啊’便了事,旁人要得她句好,是极难的。
  可这堂邑翁主,自出生起,便是窦太后的心头肉,掌中宝。仿佛没有一处不好的。在窦太后眼中,她们这些苦心想要讨好她的人,横竖都抵不过人堂邑翁主的一根头发丝儿。这种极端的不平衡,谁能受得了?
  陈阿娇虽窝在窦太后怀中,眼角余光却是好好的欣赏着下首这些众生相。
  这群女人中,唯一一个没有恨得牙痒的,便是那个右上首薄皇后……她眼中写满羡慕之色。陈阿娇心头一滞:是了,薄皇后最想要的便是孩子。只可惜,她上一世一生无子,不过,也许这一生会有不同?
  正胡乱思想时,又听小黄门外头喊道:“陛下到!”
  众姬妾无一例外统统朝后看去,唯有窦太后依旧低头拍打她的背部,并未有过片刻迟缓。
  “阿母!”汉景帝刘启大跨步入殿而来,“阿姐!”
  “陛下安好!”刘嫖行了一礼,“昨夜风雨急骤,陛下可曾安睡?”
  “谢过阿姐,我并无不妥,阿姐呢?”刘启笑道。
  “尚好。”刘嫖笑道,“只是陛下,这冬日少雷雨,昨夜却有了惊雷。恐有些不妥。”
  刘启闻言眉头深皱起来,仿佛有什么不能说的。刘嫖见状,慌忙打岔:“娇娇昨夜倒是微微哭闹了一阵。”
  “还说不曾哭闹?你这是在欺老身!”窦太后闻言立刻斥道,“阿启,你这阿姐,越来越过分了,方才还对我说无恙,如今却告诉你了实话,说我的娇娇惊到了些。”
  刘启笑了:“阿母息怒,阿姐想必也不是故意的。”
  他看向窦太后怀中玉雪可人的阿娇,上前弯身:“娇娇,来与舅舅抱抱?”
  “你一来,便是同我抢娇娇的!”窦太后假装斥道,“快走快走,长乐宫没你的事。”
  话虽如此,她却松开了手,将陈阿娇轻轻往外头推了推:“可要抱稳了。”
  陈阿娇伸出手来,伸向这个素来疼爱自己的舅舅:“舅舅,我很想你。”
  刘启将她抱起,捏了捏她的脸:“想我?想我为何四五日不曾进宫来了?”
  此情此景,落在那些姬妾眼中,更是一片刺目。
  薄皇后知机,见刘启来此也对她们未有理会之意,便起身作揖:“阿母,陛下,今日长公主同娇翁主在此,我等便先行退下了。”
  窦太后挥了挥手:“去吧。”
  刘启抱着陈阿娇正在低声说话,看也不曾看她们一眼,众姬只能鞠躬毕,一一退下。
  “真是岂有此理!不过是个翁主而已!我的荣儿太后同陛下都不曾如此喜爱!”栗姬终究没有忍住,在长乐宫门口抱怨了一句。
  程姬脸上浮起笑容来,她八皇子刘端出生后,也是渐渐失宠。此时见栗姬说了此言,便怂恿道:“唉,同人不同命。毕竟还是子以母贵啊。谁让堂邑翁主的阿母是馆陶长公主呢?”
  栗姬闻言果然暴怒:“什么叫子以母贵?我又何尝不贵了!在说了,我等中最贵的便是那位了,能怎样?子以母贵?呵,无子她又能让谁贵?”
  程姬闻言见栗姬发脾气的方向不对,便慌忙退了一步,匿于众人之中。
  她偷偷抬头看了看那薄皇后。薄皇后仿佛是听到了栗姬的话,苍白的脸上浮起一抹无奈的笑容:她贵?何曾有过?薄太后当年不过是因她是娘家孙女,故将她指给了还是太子的刘启。她知道,对于这桩婚事,刘启心头不满极了。
  外人皆道她身份贵重,可她却宁愿是个身份卑微的妇人,深宫寂寞,她惟愿有个孩子相依,无论男女。
  只是……她低头叹息:十数年不曾受宠,孩子,哪里会有什么孩子?
  …………
  待得众姬妾都离了长乐宫前殿。刘启方才面色一肃,抱着陈阿娇跪坐下来:“阿母阿姐可曾看到今日的桃李之花?”
  刘嫖一惊,她怎么也想不到,第一个说起此事的竟然是刘启。
  “主何兆?”窦太后立刻问道。
  “匈奴进犯,”刘启冷笑,“今日桃李盛开,随着那桃李而来的,还有冒顿单于的亲笔书信,他是又要来求娶我大汉公主了。”
  
  ☆、第3章
  
  当年高祖刘邦已二十余万军士攻打匈奴,却惨败之后,便定下了这和亲之例变相同匈奴言和。然,每每言和,大汉必损一位宗室贵女,随着那宗室贵女入了匈奴腹中的,自然还有大量的金帛之物。
  匈奴算是尝到了甜头,每每无钱帛之时,必犯疆线,使大汉无法不再嫁一位公主平息战乱。
  “无耻之极!去年不是已然嫁去过一位公主了吗?”刘嫖闻言立刻斥道。
  “只怕,那冒顿单于是将我大汉当做俎上之肉,任意宰割了!”窦太后皱眉道。
  去年出嫁一位‘公主’,已带走了国库大半金帛为嫁,如今,这冒顿单于竟是连动兵犯疆之事也懒得做,直接上书来要人要钱了。
  刘启努力平息怒火:“那冒顿单于言之,去年送的那公主太过娇弱,已没了。今年要个更好看的。”
  窦太后闻言,忍不住抓了身畔陶碗掷于地上:“欺人太甚!”
  刘嫖脸色也难看异常:“阿启,不能打吗?”
  刘启脸色一僵,过了会儿,他方道:“国库空虚,如今兵力有限。诸位公卿一致觉得:即使打下匈奴,所得也不过是大片盐碱地,毫无用处。反倒劳民伤财,不如和了。”
  所以……又要嫁‘公主’了!
  陈阿娇心头一阵凄凉:当年刘邦欲将鲁元公主送去和亲,却被吕雉痛骂之后,便定下宗室女充为公主和亲之礼。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和亲,说好听点,那叫两国联姻。说不好听,那就是为了给匈奴送金帛平息战乱之举。和亲公主,只怕还不如匈奴人眼中的牛羊实惠值钱。
  自高祖起到刘彘时,和亲公主逾二十人次,这二十人中,能活过三年的,屈指可数。
  是故,每每匈奴犯边,耳目稍灵敏的宗室,莫不努力嫁女。嫁女不好,日后还可和离再嫁,若不小心选中了和亲,真是与死无异!去年那位和亲公主之所以那般倒霉被选上了,不是因为阿父手脚太慢,而是她才九岁。她的阿父怎么也没想到,刘启这头限嫁令还没来得及下,其余宗室居然已将女儿都嫁光了。是故,宗室之中,最大的贵女便是他家九岁女儿。
  陈阿娇抬起头来:“舅舅,去年的和亲公主才九岁,今年的呢?”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刘嫖上前一步,似乎想要护住女儿。
  就连瞎了眼的窦太后,也惊呼一声:“阿启,你难道是……”
  “阿母,阿姐,”刘启苦笑一声,“娇娇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岂舍得让她和亲?”
  “舅舅,”陈阿娇道,“和亲,今年和了,明年万一又要问我们要和亲公主怎么办?”
  一室寂静。
  良久,窦太后叹了一声:“娇娇过来,来大母这里。”
  刘启松开手,让陈阿娇离开。陈阿娇慢慢地走过去,窝在了窦太后怀中:“娇娇,有些事,我们可以愤怒,可以担心,你还小,有很多事都不懂。虽然不甘,但事实就是事实啊。”
  陈阿娇的心慢慢沉了下去,她张嘴,想再说几句,却恍然发现自己真的是太小了,小到,很多事纵有理,说出来旁人也不会信。
  六岁和十五岁,只差九年,中间却仿佛隔着一道天堑!
  不甘!不甘呵!
  她压住满口苦涩,轻轻靠到了窦太后胸前:“大母,大母啊。”
  …………
  这一日,陈阿娇自宫中回去后,便开始在系统的帮助下学习,为了掩饰,还特意去找了陈午假意学习认字,又搬了两册竹简回屋。
  书籍,永远是智慧的结晶。待她目瞪口呆地读完历史后,她方才知道,原来她曾经以为惊心动魄的爱恨,放到这历史长河中,简直不值一提。
  而她曾以为精妙绝伦的计谋,在通读了历史后,才发现原来竟是那般的粗糙。
  然而,时不他待,一月之期眼看便要到了,在系统的催促下,陈阿娇终于选中了一个帝王人选,那便是王皃姁所出的十一皇子刘越。
  陈阿娇之所以会选刘越,完全是出于两方面原因考虑:其一,诸皇子中,唯有皇九子刘胜、皇十子刘彻、皇十一子刘越等比她稍小。这养成计划,自然是越小越方便,更何况,她要给自己留一手,若是大些的皇子,只怕会将她的不妥之处,告与他人,这样不符合她想要低调行事的原则;其二,刘越的亲母是王娡的亲妹王皃姁。
  说来好笑。王娡入宫在前,生女在先,她阿妹王皃姁还是她亲自向刘启举荐的,结果,分明刘彘出世后,王皃姁才生下第一个孩子。可三年过去,王皃姁已然做了夫人,她却只是个美人!
  这种极端的不平衡,造成两姊妹之间矛盾重重。虽为同胞姊妹,但在王娡心头,王皃姁乃头号仇人,在一月之前,十三皇子刘乘出世后。这种厌恶更是达到了高。潮。最明显的一点就是王娡所出的四个孩子,皆不能去王皃姁的玉堂殿做客了。
  陈阿娇一想到若有一日,刘越为皇王娡那悲凉的心情,就十分地舒爽。
  选定了人选之后,陈阿娇便在自己学习之余,多了教导刘越的任务。刘越同刘彘一般大,都比她小两岁,对于四岁的刘越陈阿娇首先决定从讲故事入手。
  悲伤的是,刘越的心智同他的容貌一般平庸无奇。
  一月之后,刘越竟仍是什么都未习得。更糟糕的是,当系统判定他无帝王福分之后,他便因为承受不住那帝王的福祉,大病了一场。待病愈后,已是苍白的吓人。
  只怕,若是再继续来一次,他便要立刻离去了。陈阿娇无奈,只能选了放弃。
  王皃姁所出的十二皇子如今才两岁,十三皇子更小,还是个襁褓中喝奶的婴童。陈阿娇看着只剩两次的选择,心头揣摩,这两个估计都不能选了:不
返回目录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