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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再许芳华-第2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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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眼见“流血事件”没有发生场面得到控制,才微微松了口气,突觉肩胛一阵刺痛,忍不住咬了咬牙,他今日特意穿了件月白长锦,就是为了留一身触目惊心的血迹,造成伤重的感观,不过刚才咬牙受这一剑,力道十足,也实在伤得不轻。
忍不住“嘶”地一声抽气,面色更加惨白,脚步也是一个踉跄,一个亲兵立马跃上,伸手相扶。
就听远远一声高呼:“众位乡亲,这帮无法无天的狂徒,竟敢在我南城重伤殿下,怎容他们逃窜,诸位随我上前,捉得一个是一个,才不负殿下为咱们把姓胡的那狗官绳之于法的恩德。”正是被胡世忠污陷致死的那位工匠的邻人,他与工匠交好,当初为了替好友申冤,险些没一同遭了胡世忠的毒手,对狗官恨之入骨,自然对三皇子心怀感激。
“东昌,快快阻止。”三皇子却不领情,连忙下令。
话音才落,薛东昌就飞身窜上前去,拉住了领头的那个斗志昂扬的黑面汉子:“这位壮士,听我一言,两个罪魁已经落网,这些人逃不出去,他们是丧心病狂的歹人,乡亲们千万不能与他们硬拼。”
三皇子掐算时间,料到城中官兵也快到场,为了干脆利落地脱身,不能再耽搁时间,遂又扬声说道:“诸位乡亲!今日大家都有目睹,这帮狂徒污篾颢西刺杀太子,通敌卖国,意欲将我当场诛杀!主使这两人,一个是浔阳伯府兵,一个是皇后族侄,身份却定无疑……颢西既蒙诸位救命之恩,不想将实情隐瞒,他们之所以欲置我于死地……是因为我之母妃西梁公主当年并非病逝,而是被奸人所害,颢西经过多年暗察,已知害我母妃之人正是当今皇后!”
“皇后当年因怀妒忌,令人将我母妃勒毙东宫!皇后是为隐瞒罪行,才借口已经察明的太子遇刺案欲嫁祸于我,皇后为一国之母,恨我入骨,必不相容,颢西若回京都必陷艰险,可杀母之仇不得不报,颢西决不能眼看母妃枉死而不能伸冤。”
皇子脆声朗朗,满面悲痛,道出这番惊心之谈再次让现场鸦雀无声。
“今日多得诸位,颢西方能逃出生天,将来才有望为我母妃申冤,请诸位再受颢西一拜!”三皇子再度长揖:“颢西就此别过,不过南城百姓的深情厚义,势必谨记于心。”
于是不等南城同知与卫司的救兵开赴当场,三皇子的车與就在百姓的目送下,消失在郊野驿道,不知所踪。
而倒霉的孔宇与胳腮胡依然被“百姓”扣押当场,直到官府来人,方才移交。
孔宇身份已明,就算他有赴死的决心,留得这身表皮也会让孔家与皇后百口莫辩,而南城这位卫司原本就是楚王一脉旧部,自然不会给孔家族人颜面,硬逼着孔宇承认身份。
“三皇子确为刺杀太子的谋逆罪人呀,刚才他还当众诋毁皇后!”孔宇这时已经慌了神,还企图强辩。
这回连建昌同知都恼火了,板着脸孔一声重斥:“休得狡辩,京都送达的邸报上写得清清楚楚,此案已经审明,为北原佃作勾结西山统领所为,百余案犯已经当众处斩,三殿下若有嫌疑,圣上怎会不下御令?尔等身为大隆之臣,却自作主张,欲行刺皇子,实为死罪,本官奉圣御暂管建昌政务,这就将你二人收监,上折子请圣上示下。”
同知大手一挥,便有衙役上前,拖死狗般将两个胆敢刺杀皇子的罪魁拖回官衙。
一时却又犯了难,不知拿惹出这场事端,甩手而去的三皇子怎么处置。
那卫司犹豫了一番,最终无可奈何:“三皇子是去是留,原不由你我地方官员干涉,没有道理遣人追踪,只好各写折子,先将今日之事上禀圣上。”
却说三皇子,在车與里被人包扎了伤口,换了身干净便捷的骑装,与剩余几个亲兵碰了头,先甩下一封书信:“你们是圣上的人,我不会勉强你们行事,这就回京,事由我已写在信札之中,交给圣上就是。”
那几个亲兵面面相觑,却没人敢阻拦三皇子离开。
三皇子一行打马往南,足走了三十余里,才看见道旁停驻的一辆朴素无华的青油车,小丫头盘儿早忍不住探头探脑,一见三皇子下马,飞跑着迎上前来,当见主子肩上有伤,两眼直冒火光,忍不住破口大骂皇后——好个毒妇,必然不得好死。
盘儿咬牙切齿杀了好多天,终于了断了胡世忠,差不多是亲手施了回凌迟之刑,后来还亲眼看着薛东昌趁着月黑风高,把胡世忠辩不出人形的尸体丢进了一个臭水塘,大是解气,从此心里眼里只有她家主子,别说皇后,就算天王老子,只要伤及三皇子,盘儿也会臭骂一顿。
三皇子扶了扶额头,笑睨了盘儿一眼,任由她扶着自己上车,待轧轧往前之后,才说道:“你真愿意离开大隆与我长留西梁?若是不舍故土,大可不必勉强,我必能与你寻个稳妥的安置。”
盘儿二话不说就磕下头去:“奴婢蠢笨,没太大的用处,却也懂得知恩图报四字,殿下助我报了杀母之仇,就是盘儿的再生恩人,盘儿只有一条贱命,今后便随殿下上刀山下火海,万死不辞,殿下若是嫌弃盘儿,盘儿这就走,万万不敢再劳烦殿下费心安置。”
三皇子见盘儿如此,也没再多说,倒是薛东昌隔着窗子笑了一声:“咱们盘儿也是女中豪杰,当日殿下把那狗官五花大绑交给盘儿处置,这丫头后来却割了那狗官的绳子,要和他决一生死,不想那狗官这么肥壮,竟打不过个小丫头,被揍得不能动弹,任由她往身上捅刀子,盘儿有回不过剃了那狗官的眉毛,竟吓得他失禁。”
盘儿拳头一舞:“奴婢从前可是跟着爹爹杀过恶狼的,那狗官没有爪牙在旁,就是一个废物,哪是我的对手。”
“不过殿下,那位倩盼姑娘,就让她留在建昌?”窗外薛东昌又问道。
三皇子微微阖目:“先让人看紧她,莫有差池。”
外头薛东昌骑在马上一脸的莫名其妙,实在揣摩不透三皇子的用意,很烦恼的长叹一声。
这一行人直往赣望关,当他们尚未抵达西梁国境,望阳城中已经听说了蓝珠公主竟是被皇后杀害,并且三皇子也险些被皇后陷害灭口、身负重伤的传闻,望阳君不敢怠慢,亲自写了密函送抵西梁大京。
西梁王得信之后自然震惊不已,王后更是痛哭失声:“可怜我们蓝珠,身处异国深宫,就这么糊里糊涂没了性命,咱们竟被瞒在鼓里,一直以为她是病逝!大隆君帝欺人太甚!还有颢西这孩子,也不知现在究竟如何,传言他可是身负重伤,大隆皇后如此歹毒,哪里能容颢西安好,陛下,可不能就此作罢,大隆再是强盛,可我西梁也不是这般好欺!”
金元公主也有劝谏:“祖父,姑母是我西梁公主,这事必须得问大隆一个清楚明白,若真是皇后下的毒手,即使她是大隆国母,谋害妃嫔皇嗣、有伤两国邦交,又何能何德得享尊位,西梁当修国书派使大隆,为姑母讨还公道。”
可是关系国政,必须通过三盟政会,澜江公与胡氏寒江公都持反对意见,认为这事只是传言,并不确凿,为此与大隆伤了和气更非明智之举。
伊阳君自然是要支持西梁王,认为这事既有三皇子在建昌府当众声明,必然不是空口之谈,再说遣使也并非兴师问罪,不过是代表西梁的态度,若西梁毫无反应,对蓝珠公主之死不闻不问,才是大损国威。
政会议案上,澜江公毫不给儿子留脸,拍案冷笑说道:“庆玉转,你先顾好你自己,听说这时你连公主府都不能涉足,有什么颜面谈及国政,东华公主不过就是礼待那两个滕妾,她是大隆公主,自与我西梁贵妇处事有所区别,你竟心生狭隘,因为几句闲言碎语就与公主生了隔阂,得罪了公主,连家事都没理顺,我看你还是递了辞呈,别占着盟会议案一职。”
这话简直说得伊阳君抬不起头来,满面紫涨。
原来安瑾嫁入西梁,并没有住进庆氏宗家,西梁王为了显示对大隆公主的礼遇,特赐了公主府,新婚之初,安瑾与伊阳君尚且相处融洽,琴瑟和谐,不过多久,却传开了东华公主待两名滕妾甚为“体贴”,特许那两人出入自由,贴身侍候伊阳君的传闻,于是伊阳君立即沦为西梁贵族的笑柄,说他不得东华公主的情意。
伊阳君颜面大伤,遂提醒安瑾要入乡随俗,不可对滕妾太过礼遇,安瑾却不以为然,说两个滕妾是她的表姐妹,怎能苛待?夫妻俩因而争执起来,安瑾竟再不让伊阳君涉足公主府。
这一年间,倒是庆氏宗家与东华公主府来往密切,政务上也常与安瑾商议。
三盟政会僵持不下,西梁王的使臣就迟迟未能成行,却在这时,望阳君忽然亲自送了三皇子抵达大京!
☆、第五百七十九章 欲封大君,长留西梁
夜过子时,晚风渗入衣襟有清爽的凉意。
东华公主府的门檐上,一排宫灯依然晃晃地亮着,不过朱门已闭。
一骑孤马踏着夜色飞奔而来,踏声响彻长街寂静,从一团深郁的漆黑里,渐渐分明的是月色照亮锦衣上舒展的郁金纹,及到灯下,光影才让伊阳君眉目越显清俊。
他翻身下鞍,在门前立了稍息,从马背上系着的革囊里取下半月形状的酒囊。
仰首喝了一口,却将烈酒从肩上淋下,泼了半身酒息。
于是瞬息间男子就成了半醉的模样,尤其是在震山响般拍开了公主府的角门后,也不顾门房与亲兵戒备的神色,一个踉跄往里。
“邑君,这个时候了,公主已经安歇,您……”迎上的门房满脸嫌弃,貌似掺扶实际阻拦的上前,并暗暗地给当值的亲兵做了个眼色。
亲兵似乎稍有犹疑,可还是不动声色地挡在了道前。
门房正觉满意,不防却被重重一推,往后跌退了好几步,终于还是一屁股墩在了地上,那声“哎哟”还没喊出,但闻“锵”地一声,眼前寒光一闪,又觉喉间一凉。
门房惊恐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剑尖,与伊阳君满带狠戾,分明被烈酒薰得失了清明的一双眼睛。
那剑尖一颤,门房险些没有尖叫出声。
好在冷剑又收了回去,伊阳君一一指过挡道的亲兵:“不想死的,让开。”
直到目送着凶神恶煞的醉鬼踉跄的身影消失在月色里,门房这才回过神来,大是恼怒的喝斥亲兵:“怎能就这么放邑君进去!”
“在我们大隆,无公主令下,可没阻拦附马的道理。”有亲兵满不在乎地说道。
显然,他们都是从大隆而来,完全不把耀武扬威的来自庆氏宗家的门房当一回事。
“若邑君伤了公主,你们谁能负责!”门房尚且不服。
“没有公主令下,邑君怎能进得了二门?”亲兵转身走开,留下满身狼狈的门房干瞪眼。
内宅的正院一片寂静,安瑾却并没入睡,尚且就着一盏灯火看书。
一个庆氏侍女上前,出口就是不屑地语气:“殿下,邑君闯进来了,喝醉了酒,一路上用剑指着,外头的仆妇也不敢阻拦,这时正在二门外闹事。”
“醉了?”安瑾目光没有离开书卷,似乎漫不经心地问道。
庆氏侍女撇了撇嘴角,毫不掩饰揶揄:“可不是,伊阳君总是贪杯,为这事,邑公没少罚他板子,也是屡教不改,这回更出息了,借着酒劲,竟敢对殿下动剑!”
安瑾这才抛下书卷:“闹出去也不好听,让他进来吧,送去两个妹妹院子里,让侍候好了。”
侍女似乎不甘,却有一名来自大隆皇宫的宫女已经屈膝领命。
不过多久,正院里却喧闹起来,原来是伊阳君没被掺扶着去两个滕妾那处,而是直接闯入正院,这回倒没动剑,是不顾紧闭的院门,飞身从院墙跃入,一路上推推搡搡,弄得满院子惊叫不断。
庆氏侍女正觉恼火,伊阳君已经一路闯进了卧房,安瑾依然斜靠在贵妃榻上,只冷冷旁观。
“邑君也太不像话,竟敢硬闯公主府邸,还不出去。”庆氏侍女自己作了主,上前就要动手。
伊阳君醉步一晃,闪开了侍女的阻拦,那侍女恼羞成怒,竟然手臂一扬,屈指成爪就要去锁伊阳君的肩头,却被反手扭住臂膀,伊阳君毫不留情地将侍女手腕一拧,就连安瑾都听见了骨头错位的闷响,为那侍女暗暗喊了声疼。
庆氏侍女额头上顿时挂上了汗珠,又觉膝后一阵闷痛,身不由己地跪在地上,没有痛呼,只唤了声“殿下”,微带着些委屈。
“伊阳君好威风。”安瑾冷冷说道,坐正了身。
“这婢子猖狂,为夫是替公主教训一二。”伊阳君唇角一斜,手上暗暗再一用力,庆氏侍女总算忍不住痛呼一声。
“还不住手!”安瑾这才有了几分恼意,丢了个眼色给一旁的另外两名侍女。
那两位脚步无声,身形却十分快速,一人一边,看似恭顺地去掺扶伊阳:“邑君醉了,奴婢侍候您醒酒。”
是想将人往外头掺扶的,伊阳君哪里肯受挟制,竟与侍女缠斗起来,却有不敌,被重重一个倒拐不知袭击了那处穴位,瞬息失了力,再被重重一推,脑门嗑在了案几上,竟就这么昏厥过去。
这下连安瑾都傻了眼,眼看着脱困的庆氏侍女大是恼怒,提脚就要往伊阳腰上踹去,忍不住厉喝一声“住手”!安瑾看也没有看伊阳一眼,只逼视着庆氏侍女:“他到底是邑君,你敢伤他?”
那侍女眼角顿时泛红,她是春江君的人,一贯不把伊阳放在眼里,授命来了公主身边,眼见公主与伊阳闹了别扭,越发不待见伊阳,压根就没有什么主仆尊卑的意识。
安瑾却又缓和了语气,上前轻轻托起庆氏侍女的手腕:“伤着了?”
“怕是得养个两、三日。”答话的却是制服伊阳君的宫女。
“殿下恕罪,奴婢是见邑君太过放肆,竟敢冲撞公主……”庆氏侍女倒不敢在安瑾面前放肆。
“邑君醉了酒,你担待几分吧。”安瑾这才扫了一眼瘫倒在脚踏上,斜靠着窗下软榻的伊阳,吩咐道:“扶他起来,让他歇在外间吧,可看好了,别让扰我里头清静,等明日醒了酒,我再与邑君理论今晚的荒唐。”
转头又对庆氏侍女说道:“你也有错,念在已伤了手腕的份上,就不再追究了,这几日好好养着,差使就先停下。”
庆氏侍女眼瞅着公主冰霜肃照的一张脸,心里倒没不甘,暗暗冷哼:邑君这么一闹,岂不更惹公主厌烦,不过是顾及着颜面罢了。
待庆氏侍女垂眸退了出去,伊阳总算被扶上了软榻,安瑾又嘱咐了亲信准备温水汤沐,斜了一眼灯火下仍然双目紧闭的面容,没有半点准备清醒的迹象,嗔了一旁留守的侍女一眼:“不会真下了重手吧。”
那侍女满眼莫名:“伊阳君就是与奴婢装装样子罢了,怎么会……”
“好了,去净房准备吧。”安瑾打发了侍女,这才半坐在软榻上,推了推伊阳君的肩头:“别装,看戏的都走了,快些起来。”好半响,男子却没有动静,似乎连呼吸都轻微下去。
安瑾总算有些焦急,心说难道伊阳今日不是装醉,真喝多了不成?今日可还有许多话要问……又怕他是真伤到了,刚才那一磕可是十分逼真,连忙伏下身去,想细细察看。
腰上却忽然就被手臂缠紧,安瑾猝不及防地失了平衡,顿时觉得自己像是跌进了酒坛子里,鼻尖全是浓烈的酒息,不及惊呼,樱唇就被一个热吻封堵。
两人婚后,只过了短短一段“浓情蜜意”,就忙着“争执矛盾”,双方并不及熟悉,安瑾对这样的亲热还未习惯,一时间心跳如擂手足无措,下意识地紧紧抓住了伊阳微湿的衣襟。
“安瑾。”耳畔落下他滚热的轻唤,安瑾才来得及深深吸一口气,平息心里的紧张慌乱,就听见了接下来的那句甜言蜜语,小手被牵引着放在原来与她同样急促的胸口。
“想你,想得我寝食难安,这里憋屈得要炸开一般,安瑾,朝夕相处尚觉一生短暂,咱们却要为那些不相干的人……”男子长长一叹。
安瑾想起从大隆到西梁,一路之上,伊阳君的处处呵护,新婚那一月,两人的如胶似漆,当她提议要故意疏远,以迷惑庆氏宗家时,夫君那样无可奈何又委屈十足的神情……心里莫名一阵温软,虽然双靥烫得让人心慌,却主动奉上香吻,浅浅的,在他炙烫的唇角。
伊阳重重喘息一声,翻身将安瑾压在榻上,深长缠吻下去。
好一歇,两个紧密相缠的身影才分开,伊阳的眸子里亮若星辰,哪还有半点醉意。
“听说三皇子来了大京。”好容易平息了心慌气促,安瑾整理好凌乱的衣襟,这才问道。
“你已经听说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真的当众揭露了皇后的罪行?”安瑾显然听说得不少,这事情让她不得不关注,因为一旦大隆与西梁之间发生冲突,她这个和亲公主的立场无疑会变得更加艰险。
“别担心。”伊阳轻轻搂着妻子安慰,尽量将语气放得轻快:“三皇子今日一出现,盟会上那叫一个热闹,你是没见澜江公那模样,又是恼怒,想责怪三皇子任性妄为,可听说大隆帝君早不满皇后一族,下令把皇后兄长禁居之后,又不敢真得罪了三皇子,转而换成奴颜卑躬的模样,真是让人不齿。”
在安瑾面前,伊阳甚至连父亲都懒得称呼一声,毫不掩饰对澜江公的不屑:“建昌府的事是真的,三皇子称皇后对他早怀恶意,他也有所准备,孔家原本涉及科场舞蔽,大隆帝君已有易储之意,这回加上暗杀污篾与当年谋害蓝珠公主的罪行,大隆帝君必定不会了皇后一人,而毁损与西梁的友邦之谊。”
安瑾听说大隆国内已生剧变,皇后与孔家岌岌可危,这才松了口气,却说道:“即使如此,三皇子自作主张,未经君令,就公开皇后罪行,眼下又到了西梁,难道他是不打算再回大隆?”
安瑾以为就算天子不会追究三皇子自作主张、擅自离国之责,那些言官御史也不会放任,更何况倘若储位有变,皇子之间必有争夺,别的不说,只说四皇子,就不会放过力挫对手的机会,兼之天子就算收拾了皇后与孔家,也不可能将孔家身后的势力全部清除,那些人还不把三皇子恨之入骨?坚决不会放过报复的机会。三皇子倘若再回大隆,必然会被捏了把柄治罪。
“正是如此,三皇子为了替蓝珠公主讨回公道,这回是下定决心自绝后路,陛下与王后也不会让三皇子再以身犯险,盟会今日已经通过了遣使大隆的议案,陛下令我撰写国书,内容除了恳请大隆帝君为固两国邦交,为蓝珠公主讨回公道以外,也有因为膝下虚空,得知蓝珠公主的冤屈,越发不舍三皇子,故而欲让三皇子长留西梁,封为大君,还望大隆帝君体恤允准。”伊阳说道。
西梁这些年虽然历经征战使国威大振,但比起大隆还是显得势弱,除了为蓝珠公主讨回公道外,自然不能可能要求大隆善待三皇子,赦免他一应罪责,要保外孙平安,西梁王也只能留三皇子在西梁。
“金元公主怎么打算?”安瑾已经敏锐地感觉到三皇子这回长留西梁,势必引起西梁王对储位的犹豫,说不定宛氏内部也会有矛盾冲突。
“公主一直赞成陛下的决意,甚至请谏,将从前的太子府邸改为大君府,赐三皇子居住。”伊阳说道。
而伊阳君不知道的是,今日三皇子当着众贵族朝臣之面所说并非就是所有真实,在朝会之前,三皇子为了说服西梁王,当着王后与金元公主的面,又有另一番说辞。
☆、第五百八十章 威逼抉择,暗潜归国
“不敢有瞒外祖父,刺杀太子一事的确是我主谋。”
今日朝会之前,三皇子与外祖家人团聚,王后搂着三皇子放声痛哭了一场,西梁王也连声追问皇后污篾一事,却不想得的竟是这么一句坦承,西梁王顿时呆怔,王后的哭声也憋在了嗓子里,金元公主却紧声问道:“哥哥可是早知姑母是为皇后所害,才想出的应对之策。”
三皇子极为感激的递给金元一个笑脸:“母妃遇害时,我亲眼目睹,虽才过周岁,可一直不敢忘记皇后的狠毒。”
“可怜的孩子!”王后又是一声哀叹,连连抹着眼泪,却对西梁王说道:“颢西是随了蓝珠,自幼早慧。”
蓝珠公主自幼就有过目不望的天赋异禀,正是因为如此,西梁王与王后对这个女儿从来奉若掌珠,对她的疼宠甚至超过了先太子,蓝珠公主在父母与兄长疼宠下娇生惯养长大,全不识人心险恶,当年西梁王实在不想让蓝珠远嫁,本意是打算让爱女嫁给西梁贵族中才艺傲世的俊秀薛遥台,哪知蓝珠随使大隆,却对太子一见倾心……西梁王不忍违背爱女的心意,才咬牙同意了让爱女远嫁,哪知竟换得这样一个结果。
已至暮年的西梁王也是心痛莫名。
“颢西隐忍多年,就是为了替母妃血仇,也让皇后尝尝失去至亲的痛苦,可惜,多年筹谋还是不能达成所愿,让太子逃过一劫。”三皇子说这话时,紧紧咬牙,满面的不甘与怨愤。
“大隆帝君可知这事真相?”西梁王到底是一国之君,尽管对爱女的屈死心痛如绞,可关心的还有两国邦交,倘若外孙刺杀太子一事公布,大隆追究下来,西梁可不敢公然隐匿,如此势必引来两国交战。
眼下西梁内政不稳,倘若与大隆开战,宛姓失了王位事小,甚至有可能让西梁全国遭至重创,半生征战的努力,皆毁于一场战火,这是西梁王决对不能容忍之事。
“这次事败,皆因一个小人背叛,有活口落网,父皇他当然已经知道真相。”三皇子并不讳言,也不在意外祖与金元瞬息凝重的神情,紧跟着说道:“不过倘若颢西身负刺杀太子的罪名,无论如何也不会连累西梁。”
这并非假话,三皇子若没八成把握,也不会故意造局使自己罪行暴露,倘若出了意外,天子并没有替他隐瞒罪证,而是公之于众,他就算死在大隆,也不会往西梁逃窜。
“父皇知道母妃是被皇后谋害,一直心下愧疚,但因为时势政局,不得不隐忍。”三皇子说道。
西梁王面色一沉,王后勃然大怒,金元公主只是微蹙眉头。
“可在我行刺太子之前,皇后为了固储,不惜授令其兄长舞蔽,已引父皇勃然大怒,生了废储之意。”三皇子却并没有说明他自己是新储的不二人选:“父皇既决意要除孔家之势,兼着对母妃的愧疚,没有将太子遇刺一案公开,而是以北原勾结统领审结,甚至将皇后禁足,皇后是洞悉了父皇有废储之意,才想孤注一掷,杀我灭口,而我,也决不会放过皇后,事已至此,当然要将母妃的冤屈公之于众,逼迫父皇决择。”
皇后是想让三皇子变成一具尸体,先绝了天子的后路,逼迫天子在一具尸体与储位稳定、国政安顺之间抉择,三皇子同样还之其身,来了招金蝉脱壳,也是逼天子抉择。
究竟是要为了心里的愧疚,还有与西梁的邦交,承认三皇子对皇后的指控,做出处置;还是要为了个一无是处的太子,与野心勃勃的皇后一族,定他亏欠已多的爱子一个污篾嫡母之罪,逼西梁将三皇子驱逐治罪!
三皇子何尝又不是孤注一掷呢?
“颢西无悔,倘若父皇定我污篾之罪,颢西必回大隆领死。”三皇子掷地有声。
王后就先摁捺不住,一把将三皇子搂在怀中,老泪纵横:“陛下,蓝珠已经这般冤枉,若是大隆帝君欺人太甚,我西梁也不能屈丛,决不能让颢西再落入大隆,被皇后那个蛇蝎妇人陷害。”
“外祖母,事关西梁一国,不能只顾私情。”三皇子大义凛然。
“以我看来,大隆帝君未必还会包庇皇后。”说话的是金元公主:“孙女儿也见过大隆太子,实在是……就算守成之君,也不够资格,若由他继位,大隆国政必陷外戚权臣之手。”
显然,天子若对太子失望,决对不会再包庇皇后,搭上与西梁的邦交——就算这时西梁迫于无奈,只好屈从,两国的友谊已存在了不能填补的裂缝,今后时势更移,大隆未必就会永远强盛,而西梁也并非只有奉从,当初北原蛮夷,不是照样能侵犯大隆,甚至在朔州称帝?
“无论如何,我西梁都要遣使入隆,让大隆帝君就蓝珠之死给个是非公断。”西梁王很快拿定主意,而这也是在三皇子意料之中,他的外祖父,决不是甘于忍辱之人。
“不过就算父皇定了皇后之罪,也不会涉及太子,以颢西所见,虽父皇有意易储,也非易事,太子无能,太多想把持太子操纵帝权之人,决非仅只皇后。”三皇子又再说道:“皇后是父皇的元配,这回若非行刺于我,仅凭心怀妒忌暗害妃嫔甚至不会遭废,就算牵涉与西梁的邦交,父皇最多就是把皇后废入冷宫,再借机灭了孔家,可只要太子一日还在储位,皇后就心怀希望,以我对她的了解,决不会有任何悔恨……颢西想起当年……皇后当着我的面前将母妃勒毙……实在不甘。”
三皇子紧紧握拳:“我决不容皇后心怀期望,一定要亲手摧毁,才能平心头之恨。”
西梁王神情慎重:“你有什么打算?”
三皇子微咪眼角,缓缓说出心里的计较来。
又说薛东昌,跟着三皇子回到西梁,立马就被此时在西梁礼部任职的孔奚临满面冰霜的拦住了去路,薛东昌得了三皇子嘱咐,自是毫无隐瞒的把三皇子倾心吐胆的那些话都说了一遍,以期能说服孔奚临如他一般理解三皇子的作为。
但显然,薛东昌一番努力没有丝毫功效,他说得口干舌燥,也没能缓和孔奚临的满面冰霜。
最终,孔奚临还是在朝会之后,紧随着三皇子回了暂住的宫邸,大发怨言。
“殿下那些话瞒得过旁人,可瞒不过我!”室内只有两人,孔小五再也难以摁捺。
三皇子似乎难掩疲倦一般,歪倒在床榻上,说出的话有气无力:“我并不想瞒你,小五不理解,我也不想强求。”
“殿下,当日亲口信诺,眼下却……”孔奚临咬牙切齿:“可对得住我?”
三皇子冷笑出声:“小五,我说了你我有再见之日,并不太远,可有背诺?再者,你把孔家恨之入骨,我答应你要毁了这个家族,这事我必然会做到,孔家如今已经离灭族不远。你若想回大隆,过上三五载,我也会助你如愿,并保证不受孔家牵连,会尽力为你谋个前途……”
三皇子话未说完,孔奚临已经暴跳如雷拍案而起,一张俏面须臾逼近三皇子眼前:“殿下!大隆帝位近在眼前,是你亲手拒之千里!休要说那些不甘受天子弥补的话,只有我知道你为了那个位置付出了多少!你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瞒不了我,殿下,你应该还会再潜回大隆吧!”
三皇子一臂斜撑,冷冷地看着孔奚临:“小五,这是我的事,我不需要给你交待,也不需要你的认同,我也没有亏欠你什么,付出多少,愿不愿意收获,不劳你为我不平。”
“殿下就这么枉顾我的心意?”孔奚临眼角血红,那神情当真哀怨莫名。
三皇子揉了揉额头,伸手推开就要逼压到他身上的男子,理了理衣襟:“小五,慎用枉顾二字,我知道你的想法,可难道你不明白,我从来不是你期望的那般。”
孔奚临踉跄两步,尖尖的眉头高挑:“至少从前,殿下从没对女子动情,更休论会为区区女子放弃大统。”
“你过份了。”三皇子微抬眼睑,瞳仁里风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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