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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再许芳华-第2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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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情折腾了一场,这回竟找错了目标!
老王妃冷眼一扫,须臾恢复了平和,拍着胸口说道:“吓我一跳,还真以是景丫头出了纰漏呢,原来是一场误会……”当得了旖景一个鼓励的笑脸,老王妃浅咳一声继续发挥:“不过老二媳妇这回认真不错,也是关心景丫头,才出言提醒,正是如此,一家人原该互相帮衬。”
旖景连忙起身,恭恭敬敬一个福礼,称谢。
小谢氏好容易才把嘴巴合上,挤出一嘴角苦盎盎的笑来,扶了旖景起身说着一番客套废话,心里又是焦躁又是懊恼,再没闲情坐这儿演戏,告辞回了梨香院。
江月一直候在荣禧堂院门外,原来想着这回事情顺利,总算能讨得婆母的几成欢心,倒不觉得难挨,哪知小谢氏出来就是雷电交加的神情,再给了她森冷寒凉的一个眼刀,江月的一颗心脏顿时像挨了轮圆胳膊的一个铁锤,险些没坠到盆腔里去,导致紧跟着小谢氏气势万钧一路“杀回”梨香院的步伐都飘浮起来,一双膝盖酸软得毫无力道。
刚进屋子,小谢氏就是一声狂怒:“亏你说得那般笃定,那铺子的主根本不是苏氏!这回又白折腾了场,没伤苏氏毫发!”
得知前因后果的江月面色煞白,心里却连连叫屈——我哪能想到那铺子是冉定郡主的!
自然不敢分辩,乖顺地跪倒在地痛呈失误,却明白这回挑错目标已经造成己方失了良机。
就算再向那两处下手,也太明显了些,旖景又不是傻子,还能想不明白其中蹊跷?反让她察出了把柄对己方更是不利。
可眼见小谢氏愤怒难消,叫骂着渐渐又牵扯上“子嗣”江月心里更像嚼了根黄莲。
自从嫁来王府,率先就失了老王妃的心,导致步步为艰半点没有用武之地,那时在虞洲面前的夸口尽都成了讽刺,她没有半点利用之处,虞洲哪会报以温情?一年间歇在她房里的时候就没有多少回,倒是去芷娘那里更多,也不见那贱人传出什么喜讯。
但这话江月自然不能拿来开脱,乖乖挨着骂,突听小谢氏又将话题引到了她的嫁妆上头,唯一的顾虑都没有了,及时阻断了小谢氏的发挥:“母亲斥责的是,媳妇没用,不敢耽搁二郎的子嗣,媳妇是想与其让丫鬟开脸成了通房,婢生子到底卑微了些,莫不如再给二郎纳个贵妾,就算生下庶长子,身份上头也尊贵些,记上宗谱才更名正言顺。”
儿媳这般贤惠,倒让小谢氏一腔怒火憋闷在胸,她可看不上庶长子,但谁让黄氏肚子不争气!
黄江月立即又再支招:“母亲您这一提醒,媳妇倒又想起一计,若能顺利,也就能从根本上掣肘苏氏,让她再不好提说分府立居一事。”
这话倒让小谢氏胸腔一畅,连忙追问。
江月才将几日前突生的计划一一说来。
“你是说苏氏八娘早对洲儿动了情意?”小谢氏瞪圆了眼:“呸,凭她一个庶女,也配!”
江月哭笑不得:“母亲,是给二郎纳妾……”人家卫国公府必定不肯,可笑婆母还挑三拣四。
小谢氏这才回过味来:“也是,一个妾室,苏氏八娘倒还合适。”
“事不宜迟,正好老王妃生辰就在眼前,不是说因着不是整生,不想大办,只邀上几家姻亲么。”黄江月细细说着计划。
小谢氏听后又再斗志昂扬起来:“这事成了,卫国公府为着声誉,也只好妥协,咱们捏着这么个把柄,还怕苏氏要胁分府?她总得顾及娘家的名誉!”才赦了江月起身,唇角微微一斜:“这事还得你办才好,我那日要顾及的事太多,分心怕有纰漏。”
江月无语,这是又防着事漏,让她在前头挡刀的想法,也不想想,大家在一条船上,若真出了变故,难道卫国公府会以为是她黄江月自作主张,虞栋夫妇清白无辜?可是江月有什么办法呢,只好应允,冲在阵前舍身忘死。
婆媳两个这头计定,当晚便与虞栋商量了一番,又特地将虞洲喊了回来敲定细节。
而这边厢,旖景全无觉察,她正在贾府,与小姑姑苏涟商量着怎么摸察疏梅楼那场小风波后的真相,揪出幕后操手,拿着把柄备用。
直到某日,芷娘身边侍候的明月姑娘忽然又借着送点心的借口来了关睢苑,与世子妃好一番暗话。
明月离开后,入内收拾茶盏的夏柯瞧见世子妃一张脸上有若雷霆密布,茶案上的手紧紧握成拳头,眼睛里似有闪电酝酿就要当头劈下。
夏柯还从未见过主子这般怒形于面,险些砸了茶盏。
而当她听了旖景一番嘱咐之后……
俏丫鬟也是满面冰霜,暗暗怒骂将军一家心怀恶毒,很是不愤:“那些人不提,可世子妃待芷娘一贯关照,她竟然也与人同流合污。”
旖景冷笑:“她处境艰难,抉择不易,不过她既生害人之心,将来我也不需再顾及她太多,倒省了一番心。”
倒是明月,当初不过因为同情,许她一个将来,后来也并未用到她什么地方,不曾想这回多亏得她机警,又十分明智才预先提醒自己。
否则八妹妹……自己因为怀愧对芷娘并无防备,这回说不定真中了二叔一家的算计!
旖景深吸一口气:“去叫两位李婶进来吧,再让三顺去一趟贾府,知会小姑姑立即行事。”
我那夫君,实在抱歉,不能等你回来看热闹了,为妻已经忍无可忍!
☆、第五百四十六章 陈谋滥计,并不稀见
这一年间,明月的日子过得也是忧心忡忡,她虽然得了世子妃准话,可是就仅她侍候好芷娘,连打探的任务都没安排,心里实在七上八下难以踏实,好在这一年虞洲甚是冷落正妻,反而为了讨好老王妃的缘故对芷娘甚多宠爱,倒也省了明月许多心思为芷娘固宠,黄江月又不敢再挑芷娘的不是,主仆两个固步西苑日子过得清淡如水。
直到近些日子,明月才见芷娘又恢复了愁绪满怀长吁短叹,甚至胆颤心惊的模样。
明月一问,才得知了竟是这样一件险恶的事。
原来,芷娘是得了小谢氏的嘱咐,让她在老王妃生辰之日想办法诓骗对门儿八娘到东苑的陶然阁里对弈,打发了八娘身边的丫鬟,再让八娘喝下加了迷药的茶水。
陶然阁位于东苑一片杏荫下,及适合盛夏乘凉,因而设有软榻。
明月听后大吃一惊,提醒芷娘这是夫人要算计苏氏八娘。
芷娘当然心知肚明,可又说那日不仅小谢氏,连虞洲也在场“劝说”她依计行事。
虽有老王妃做为倚仗,芷娘就算不惧小谢氏苛待,但若连虞洲也彻底得罪,她将来哪还有半分指望?老王妃是长者,上了年纪,企能护她终生?
因而无论明月如何劝解,芷娘也下定决心要依计而行,不愿把这事知悉老王妃,更不论旖景。
她之所以告诉明月,是因为需要个丫鬟从旁相助,却拿不准用谁才好,从镇国公府带来的丫鬟是嫡母安排,未必可信,刚巧明月主动询问,芷娘才下定决心——明月本就是虞洲的心腹,往常对自己也甚是忠心,性情又沉稳,应不会心生二意,又不怕慌乱失措办砸了差使。
明月见芷娘执迷不悟,放弃了规劝,干脆来了关睢苑把事情一五一十地知会了世子妃。
世子妃果然感激不已,并承诺会保她平安,问得她并不打算脱籍,只愿在王府的庇护下寻个归宿,衣食无忧即可,世子妃再次应允,说会在陪房里替她找个踏实能干的后生,将来他们可打理商铺,若是愿意,也可去田庄管事。
明月才觉终身有靠,一颗心彻底踏实下来,竟有些企盼七月中旬老王妃的生辰早些到来。
自然对芷娘给她的承诺——若是这回能协助着办成了这事,她会向夫人求个恩惠,开脸给虞洲做正式通房的愿景满怀嘲讽。
朗星已经如愿成了通房,那又如何?依然在正室身边服侍,二郎对她时冷时热,甚至不如关睢苑里的小丫鬟得脸。
你之蜜糖,我之〖砒〗霜,而主仆一场,明月自认该为芷娘做的无一疏怠,良心并未觉得亏欠。
相比明月,虞栋一家对老王妃此年生辰的期盼无疑更加热烈。
他们让芷娘加入进来其实也属无奈——对于江月,卫国公府早有戒防,由她出面,可骗不动苏八娘离群,也该世子妃自食苦果,谁让她为了讨好老王妃而对芷娘诸多关照,与芷娘称姐道妹的亲近,由芷娘出面,世子妃才不会设防。
再者江月深知八娘是个棋痴,又对虞洲芳心暗许,芷娘一邀,她也会生出亲近之意。
小谢氏第一回庆幸芷娘身上有个宜人的封号,否则普通妾室,可没有待客的资格,庶长女安慧历来又与苏八娘不睦,指望不上,岂非再无人能哄骗苏八娘离席?
让芷娘出面还有一个好处,待事情闹开,大可颠倒黑白,称是苏八娘心怀企图,说服了她亲亲的五姐,布下陷井,算计虞洲。
芷娘与世子妃交好可是不容反驳的事实,卫国公府只有吃这哑巴亏,让虞洲纳了八娘,并且将来再不好插手王府家事,一昧地支持世子妃打压二房。
这计若成,今后至少能安枕无忧,牢牢攀附在楚王府白吃白喝,还能堂而皇之地握着中馈不交,从中获利。
虞栋击掌称幸,娶了黄七娘果然是不错的,全然没有妒妇的狭隘,一门心思为家族着想,才会生出这么一出绝妙好计。
于是在众人的翘首以待下,十余日的光阴一如弹指,老王妃的生辰如期而至。
真真也就邀了几家姻亲。
男人们大多繁忙于公务,楚王府又有言在先只是家宴,故而除了王府自家几个大小男主人,苏、陈、黄、殷、谢、卫一共六家应邀而来的只有女眷与几个姑爷。
午间宴席当然还是设在花苑,因为天热,干脆设在了临湖的游廊里,男女分席,中间只用画屏隔了起来。
自是免不得觥筹交错,贺寿连连,席面上气氛溶洽而热烈。
宴后,还是传统节目听戏。
因是家宴,不需有太多顾忌,几对小夫妻两两而坐,不过虞沨在外未归,世子妃很“不幸”地落单,混进了姑娘们的群体,而芷娘这个贵妾也没资格与黄江月一般陪着虞洲,与旖景简直形影不离。
旖景一边听着几个小娘子窃窃私语地说笑,一边观察众人。
今日楚王与虞栋也陪坐一旁,一边品着茶水,一边欣赏戏台上的热闹,看上去十分和睦;小谢氏在夫人群体里应酬,好一番忙忙碌碌的殷勤,可她的眼神儿,依然时不时就飘向这边;大长公主被老王妃拉着坐着身旁,而另一边,则坐着旖景的外祖母。
没错,缠绵病榻多时的黄太夫人今日也是座上贵宾。
旖景避开目光,笑意微冷。
虽然只有明月的三言两语,并不详知敌方计划,可旖景不难推测——既然要将八妹妹迷晕,必定是要造成“捉奸”在床,而至于“捉奸”者……闹得太过张扬于虞洲也无好处,而江月哪能搬动老王妃,更不论大长公主,能配合她的人,唯有候府太夫人。
幸许外祖母想的是能捏住卫国公府的把柄,也好改善江月举步维艰的处境,无论是虞洲还是八妹妹哪个心怀不轨,受屈的都是江月,待事成之后,楚王府也好卫国公府也罢,将来都不好再为难江月。
旖景垂眸,心里并未觉得怨愤或者哀痛,而是一片清冷平静。
旖景很能理解外祖母对江月的爱护,也能理解自己于外祖母而言终究是隔着一层,但却没有办法做到毫无芥蒂,上回江月欲陷她不利,外祖母虽有偏帮,却并非出自主动,旖景尚能释怀,可这回外祖母显然是在得知江月的谋划后主动援手,否则怕是没有颜面再来王府,顶多打发大舅母前来应酬。
她知道从此以后,与外祖母之间恐怕只能维持表面和睦了,过去的情份,会随着这一次冲突消弥无形,再回不到当初。
旖景忽然想起虞沨曾经的话——我们不能要求所有人都无私地站在咱们一方,抛却权势、亲疏只为公正二字,也不能要求所有付出都能得到回报,太过在意,折磨的只是自己,所以要放宽胸怀,其实不为他人,是为自己,仇恨太多会让负累过重,最好能放就放。
所以她不恨外祖母,只是无法再以不掺杂质的心意相待。
从此疏远也就是了。
身旁卫昭表妹与六、七两个妹妹相谈甚欢,而八妹妹始终显得沉默。
旖景清楚地看见她有意隐身人堆里,可目光仍旧时不时地暗暗撇向虞洲。
那一段情窦初开的心事,终究是难忘的吧,可过了今日,八妹妹也该清醒了。
芷娘在旁努力找着话题,与八娘亲近,这情形也并无怪异之处,因为八娘寡言,芷娘好歹也算主人,眼见八娘独坐一旁受冷,上赶着说话也是主人的殷勤。
旖景今日是有意冷落八娘,只与那三个妹妹闲话。
另外这处,还散坐着陈、殷、黄三家的几个女儿,殷永的妹妹还是首回来王府,显得有些拘谨,旖景大半心思都照顾着她。
渐渐就听到芷娘把话题扯到了棋艺上头,而八娘的话也多了起来。
今日来的几个小娘子,唯有八娘是庶出,京中贵女之间“嫡庶分明”一般情况下,嫡女不愿与庶女来往,而做为同是庶出的芷娘,明显让八娘觉得放松。
所以当芷娘邀请八娘去“闲散”时,八娘并没拒绝。
六娘七娘因为对楚王府极为熟悉,并不认为八娘与芷娘一同离席有何不妥,并未跟随,两人与卫昭聊得投机,可在长辈们跟前多少得压着些声儿,无法尽兴,干脆求了旖景,说想去湖水边上的好望楼赏景,旖景见小娘子们都表现出十分兴趣,干脆利落地允了,叫春暮跟去侍候着。
她当然得留在此处,静待事情发展,便找了安然领着小娘子们玩乐。
诸人皆未在意,今日是老王妃生辰,做为嫡长孙媳,世子妃当然不好“贪玩”得留在这里作陪。
于是旖景便凑去了老王妃身边说话,依然留意着周遭。
不过多久,便见原该跟着芷娘的明月过来,只露了一面,远远地与江月眉来眼去。
虞洲紧跟离席。
旖景不动声色,坐待江月。
大概又过了两刻,明月再度露面。
江月知道这是已经得手,为免万一,她的计划是让芷娘待事成之后回西苑“小憩”未免让旖景留意到她独自归来而生孤疑,使计搅扰了“捉奸”。
江月便也过来,坐在自家祖母身边说话。
没隔多久,黄太夫人就满面歉意说道她有些困乏,想去园子里散散。
旖景关切:“外祖母莫如去关睢苑歇息一阵吧。”
太夫人连称不用,神情温和:“我上了年纪,白昼睡了反而晚间会失眠,散散就好……景丫头不忙,安心陪着老王妃,让月丫头和我逛逛就是。”
旖景轻笑,暗忖这一逛大概就会逛去东苑,正巧经过陶然阁时觉得疲累,本想着歇脚,哪知……外祖母又惊又怒,到底顾及着楚王府是姻亲,不愿张扬,才让人回来请王府与卫国公府的人去现场计较。
可惜……
老王妃闻言起身:“太夫人一提,我也觉得有些困乏,上元,要不我们也一同去园子里头逛逛?”
大长公主尚且瞒在鼓里,但客随主便,自然不会拒绝。
对小谢氏婆媳而言,这却是个所料不及,不过也不要紧,只消有意识地引往东苑,见到陶然阁,难道黄太夫人提议去歇脚还会有人反对不成?正好众人亲眼目睹那场面,才叫一个震憾!
于是老王妃向宾客们各了乏,十分体贴地没让宾客随之而动:“外头天热,这一处坐着倒凉快,我们几个年老,坐长了嫌闷,略微逛逛就回,诸位安坐。”又拦住了小谢氏:“你也留在这儿,招呼好亲戚们,有景儿月儿陪着我们就好。”
小谢氏倒不介意,她压根不想掺和这事,正该留下主持大局,未免让儿子这桩风流韵事张扬,只意有所指地嘱咐江月:“可得服侍好了,别由着几位长辈散得太久,中了暑气。”
江月立即接嘴建议:“东苑里头杏荫底下凉快,正好设着陶然阁,莫如到那处乘乘凉。”
于是一行顺顺利利就在江月的引导下往东苑走去。
江月还十分体贴地嘱咐了身边丫鬟先去陶然阁准备好茶水。
旖景自是由得江月献殷勤,并未插手。
三位长者一边赏着园景,说着闲话,一边借着游廊遮下的阴凉,足足两刻才到了东苑杏树荫里的陶然阁外。
忽闻一声惊呼——
江月听出正是自己的丫鬟发出,心里一喜,随即满面严肃地问了出声:“怎么回事?”
便又有一个丫鬟入内,片刻,两个丫鬟一同出来,面无人色的往地上一跪。
老王妃面罩寒霜,也沉声追问:“怎么回事!”
才有丫鬟颤颤兢兢说道:“是二郎……”
江月神色大变,草草一福身:“媳妇去看看。”便踉跄着往陶然阁里去了。
她很快就折返出来,也是不由分说地往地上一跪,两眼顿时泪流如注,不尽凄惶:“两位祖母,还求两位替妾身做主……”
☆、第五百四十七章 唱念到位,主角忽改
二郎在陶然阁与人私通,江月入内之时,亲眼目睹软榻之上,赤着身子的夫君怀里搂着个香肩半露的女子尚在“温存”自是委屈不已,哭得那叫一个肝肠寸断。
旖景微微冷哂,江月的绢帕上怕是没少抹薄荷油,这一双眼睛可得肿许多时日了。
再看外祖母,这会儿自然是满面冷霜,沉声掌握主动:“可看清是谁……”
撞破这等丑事,若是跋扈些的必然会冲上前去撕打“奸夫淫妇”但江月要维持端庄贤良的形象,这会子她也无睱细想丫鬟尖叫出声后缘何虞洲还搂着“淫妇”酣睡,且以为是虞洲带着的摧情香威力过猛,以致事成之后自己也一时无力起身,而苏八娘先中迷药导致神思恍乱全身无力,后又被心上人点着的摧情香激发欲望“酣战”之后一时沉睡过去,竟没被叫声惊醒。
江月抽抽噎噎地哭诉:“妾身目睹那样的情景,又惊又怒,只看清二郎,并未看清那女子……”
黄太夫人重重一顿拐杖,朝向老王妃:“今日是老王妃的生辰,又是青天白日,没想到二郎竟然做出这般……让人不齿之事,我家阿月可是贵府明媒正娶之妻,老身敢请老王妃予个交待。”
老王妃因得了旖景的预先提醒,早准备好看这一出闹剧,实在演不出惊异激愤的情态,只用力沉着脸,端出冷肃的架子来,吩咐紧跟一侧的祝嬷嬷:“去,喊那孽障出来。”
江月借着绢帕的遮掩,偷眼瞧见旖景一脸兴灾乐祸欲看好戏的神情,心中也是一声冷哼——当你知道里头那人是八娘,且看你笑不笑得出来。
旖景微微四顾,扶着老王妃温言说道:“大热的天,诸位长辈还是别站在太阳底下,移步去一旁凉亭里坐吧。”
那处凉亭斜对着陶然阁,能清楚看见出入,虽不太宽敞,十余人还是能够容纳的。
大长公主一看闹出丑闻,认为与己无干,就要避让,扯着旖景说要去关睢苑里坐会儿,黄太夫人哪里肯放过,一把挽紧大长公主:“还请公主作个见证,你我两府原就是姻亲,景丫头眼下又是阿月的长嫂,将来是掌家主母,更该见证个是非公道。”
又说祝嬷嬷,沉着脸进了阁中,见四围的雕窗密合,外间无人,当中隔扇半掩,才一过去,就见里头软榻上一个女子慌里慌张地推着尚且未醒的虞洲,衣衫凌乱,披头散发。
祝嬷嬷背过身去,提足了中气喊道:“二郎快些更衣,老王妃有话要问。”
虞洲总算在这重重一句与女子用尽全力地又掐又晃下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外头凉亭里,刚一落座,太夫人就一把楼过江月在怀,情绪很激愤:“老王妃,今日是你的生辰,有的话老身原不当讲,可实在是不舍看着阿月这般受辱,回门礼的事是她有错,可也受了惩罚,这一年间,二郎一直疏远着阿月,一门心思地宠着妾室,那虽是老王妃的侄孙女儿,是下了文书礼聘的侧室,又被封了宜人的贵妾,固然比普通妾室尊贵,却终究不是正室,老王妃不该纵着二郎宠妾压妻,亲家母一心怨怪着阿月入门一载有余尚无子嗣,可这能是阿月的错?孙女婿也太不像话了些,否则今日也不至闹出这等丑事……”
老王妃却慢条斯理地说道:“这事还不知道究竟如何,太夫人就急着把责任都推给二郎……”
“老王妃,不是二郎的责任,难道还要怪阿月不成?”太夫人大怒,她今日有意给江月撑腰,改善孙女在王府的处境,自然不会服软:“青天白日,与人通奸,此等德行败坏,老王妃今日若不公正论断,还阿月一个公道,老身自会上折子给太后,请宗人府给个交待。”
老王妃自从听旖景说了二房的图谋,心里就窝着火,这时冷冷一笑:“太夫人是想让我给个什么公道?”
“过去之事一笔勾销,老王妃也该谅解着阿月,妾室既然都有品阶,王府自该替阿月请封。”太夫人也是直言不讳。
“这我可做不到,我是个直脾气,一旦厌烦了谁,可不会虚以委蛇,再说我怎么没谅解黄氏?就是不喜她在眼前,没准她进荣禧堂而已,平时可没有半点苛待,二郎更是一早就上了请封折子,是圣上未批,原因太夫人也心知肚明,难道我还能逼迫天家不成?”老王妃说完这话,看了一眼旖景,见她笑容不减,知道应对无错,冷声一哼:“二郎我还是有些了解的,并非轻狂孟浪人,究竟是怎么回事,等会儿让他亲自给太夫人一个交待,若是他的错,任凭太夫人教训,可难道二郎有错,就得让我这个祖母低声下气给黄氏陪不是不成?”
这事张扬出去可是王府的错,惯常人家都会息事宁人,给亲家一个妥协,太夫人全没料到老王妃会这般应对,一时气得噎住,又看了看坐壁上观的大长公主祖孙,险险才忍了怨愤,且等一刻,看你们还有心情袖手。
江月这时自是一边流泪一边暗笑——这一出计要成,关键在于苏八娘会因为心怀情意,又在虞洲的温言软语与屋子里摧情香的激发下自甘行出那等礼法不容的风流丑事,否则就算她与虞洲孤处一室,也要胁不到卫国公府,是以必须要得明月示意计成后才会引人前来“捉奸”这时苏八娘已然失身,卫国公府哪里还有底气,出了与人私通的女儿,若是张扬开去,苏家可就得声名狼藉,说不定等会儿反过来哀求,好让建宁候府息事宁人,自己这个正妻妥协纳了八娘入门。
捏着这么一个要命的把柄,且看苏旖景将来还能不能耀武扬威。
一刻不长,足够屋子里那对鸳鸯整理衣着,磨磨蹭蹭地出来见人。
丫鬟们自然都被打发了开去,祝嬷嬷目送着一双男女出阁,也远远避开。
江月泪眼朦胧只匆匆一扫,就哭倒在太夫人膝上,却微移了绢帕偷瞧见大长公主一脸微妙,旖景目瞪口呆的模样,心里那叫得意。
却听自家祖母不敢置信地轻呼:“怎么会是……”
老王妃冷哼一声:“太夫人以为是谁?”
江月心跳一滞,这才睁大了眼睛细看——
满面羞恼的虞洲背后,跟着的是胆颤心惊的芷娘!
场面实在有些滑稽了,兴师动众地捉奸,结果捉住的是一双“已成事实”亏了江月哭得肝肠寸断,黄太夫人那番义正言辞地讨要公道。
孙女婿和他的妾室欢好,顶多也就担个“白日喧淫”的荒谬不堪,笑话而已,能是多大的罪责,以致老王妃要补偿江月,对建宁候府低声下气,还要为江月请封。
黄太夫人有若坐腊。
“真是一双孽障!”老王妃实在也只能说出这样一句。
虞洲带着惊慌失措的芷娘双双跪地,一时间也不知该当怎么分解。
旖景连忙站了起来避让一侧,江月却还痴呆在太夫人的怀里,生生受了自家夫君一跪。
“还好是场误会,祖母息怒,有话慢慢问。”旖景劝道。
江月这才回过神来,脑子里“嗡嗡”乱响有如蜂窝被捅了般,帕子更紧地捂在脸上,往地上一跪:“妾身……是妾身没有看仔细……”
事情有变,应是旖景有了应对,白白让江月丢了这么个丑!黄太夫人是第一个厘清事实之人,只觉心底一股子怒火“蹭”地窜起,狠狠瞪了一眼旖景——明知江月处境艰难,却全不念旧情血缘,就算勘破布局,叮嘱了八娘别受欺哄就是,何必闹得这般难堪,全不想心怀恶意的罪魁是谁,盘算打到卫国公府身上,旖景为何要忍气吞声摁捺不发。
旖景冷冷扫了一眼跪着三人,淡淡回视外祖母一双怒目,忽而一笑:“弟妹也是一时慌乱,又怎会细看……想来也是因为心里委屈,才先入为主……既是误会,祖母就莫要追究了吧,今日可是您的好日子,不该被这等风波扰了心情。”
老王妃受了提点,又是冷冷一哼:“刚才听太夫人那番话,想必黄氏没少在你跟前抱怨,太夫人还怪我家苛待了她?她原就心怀恶毒,回门礼的事闹到圣前,若不是我大度容让,给她一封休书你候府也得受着,黄氏做出那样的恶事,难道老二媳妇不该严格管教,她不知悔改不说,还在娘家人面前抱怨婆母苛刻,太夫人若觉孙女儿受了委屈,这就把人领回去吧,我应准你们提出和离。”
这就是要不依不饶了,黄太夫人五脏六腑顿生绞痛,也豁了出去:“老王妃,若非你纵容,再是贵妾也不能做出这样的事,青天白日间又是在长辈的生辰宴上,勾引二郎做出这等行为……可见楚王府的家风,又何必揪着阿月的过错不放。”
旖景垂眸,她就知道老王妃一逼,外祖母会乱了分寸,哪里能看着江月被弃。
而太夫人既然把事情上升到了家风的层面,又牵涉上楚王府,旖景自然不会再袖手旁观,眼见老王妃被哽得说不出话,也肃声说道:“既然外祖母要追究,这事也该理论清楚,祖母,孙媳妇心有孤疑,还请祖母允许孙媳妇直说。”
老王妃自然允准。
“谢宜人虽是妾室,也是下了文书礼聘入府,论理,就算与二弟……大可光明正大回她居住的西苑,又怎会在此处……今日王府设宴,来的都亲戚,又有未出阁的小娘子,难道就不担心被人撞破?可就巧了,咱们都是听了弟妹的建议,才来这处,刚巧就撞上这一出。”
江月心中一沉,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苏旖景,你是不依不饶,非得让我背上再扣这口黑锅!
可真要追究,当然不能牵涉进苏八娘来,而虞洲……为了老王妃与谢家的颜面,他必定会维护贱人,江月只觉眼前一黑——还真得她背这口黑锅!
太夫人也是大怒,冷笑一声:“景丫头的意思莫不是指阿月有心闹出这番难堪,这局是她布下的不成?闲逛是我主动提出,难道你也疑我……你现在贵为世子妃,原不把我这个外祖母再放在眼里。”
沉默了一阵并不想多事的大长公主这回忍不住了,忽地起身,两步直逼黄太夫人:“今日之事原本与我无干,可我实在听不下去,赵氏,你疼孙女儿大家都能理解,可也得讲理吧,非要论个是非黑白的人是你,张口就说王府苛待,这会儿又牵涉上王府家风,你刚才也说景儿是王府将来掌家主妇,她能不理论而任由人诋毁家族声誉?你让我做个见证,我今日就洗耳恭听,究竟是你黄家教女无方,德行败坏,还是楚王府纵容二郎宠妾压妻。”
说完还不解气,大长公主冷哼一声:“亏你还好意思提是景儿的外祖母,明知自家孙女儿心思不正,还屡屡受她挑唆刁难景儿,上回的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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