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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再许芳华-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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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巧景儿便合适,倒不用我再寻别人,就是清平庵里清苦……”
话说到这个份上,旖景自然不好拒绝,又一盘算,清平庵可不是在城郊澜英山,正好途经自家别苑,到时便能先与灰渡一见。
当然,在这节骨眼上,安全是个大问题,旖景先求了回家一趟。
她这时自然不曾预料,皇后别怀用意。
清平庵净平尼师原本是宫中女官,无论与大长公主,还是太后、皇后都有一段旧谊,便是净平后来自请出家,年年太后都不忘遣人去庵里供奉香油灯烛,慈和宫但有请佛请经之事,也多数是往清平庵,三皇子素得太后疼惜,往年这事多交给他去操持。
三皇子出入清平庵自然不是异事。
那么与旖景“邂逅”也就成了“理所当然”。
因着虞沨并未归京,与旖景的亲事虽得双方长辈首肯,但太后自然不会张扬,皇后这时瞒在鼓里,一心还替三皇子谋划。
只是皇后当年也将净平视做“心腹”便是三皇子幼年,也得了净平几年照顾,她却也没想到净平与三皇子之间关系比她掌握的更要“亲近”当听三皇子提议让旖景去清平庵,皇后只道是宫里人多眼杂,三皇子不好太过纠缠,庵里一惯不让仆丛随侍,两人才有机会私话,并没疑心其他。
毕竟,事隔多年,而净平也已遁入佛门,不问世事,再兼着那一件事,净平自己也脱不了干系,说出来没有半分好处,反会引杀身之祸,并累及家族!
且说旖景,回到卫国公府,自然提说了要去清平庵斋戒三日的事儿,大长公主与卫国公甚是担忧。
当然是因为金榕中的阴谋。
清平庵地处澜英山,幽静僻远,掳得人质后徹离当然更加容易,委实给金榕中提供了动手的时机。
“瞒是瞒不住的,金榕中必然已经在京中布下耳目,对咱们出入盯梢跟踪。”卫国公说道。
大长公主甚以为然:“虽说景儿一人,还不够要胁份量,但金榕中这会已是摁捺不住,难保不会孤注一掷。”
“虽然可调亲兵严防,但整整三日,难保不会发生意外。”
大长公主略经沉吟:“可故意张扬开去,就说我三日之后也会前往清平庵,一是拜会净平,二来也是为了接景儿归府。”
卫国公大惊:“母亲是要亲自涉险?”
奸党当知大长公主三日后会往清平庵,必然会暂时放过旖景,针对大长公主行动。
“区区毛贼,有何可惧,我这把骨头还没老得不能动弹,只要他们敢来,管叫有去无回。”大长公主不以为意:“再者,不是还有你吗?以京卫布防,还怕对付不了几个叛党,金榕中的盘算,是要打咱们一个出其不意,我们早有防备之心,岂能让他如愿?”
一时议定,卫国公当即行动。

  ☆、第三百零五章 策动前夕,偶然偷窥

和瑞园里,蓝嬷嬷正在黄氏跟前念念叨叨:“也不知因着何事,太夫人竟然交待推托了宴请应酬,便是世子,这些时日出入都让带着亲兵,突地这般戒备防范,倒像是要出大事一般,偏偏没有交待仔细,别说夫人疑惑,老奴也觉得七上八下。”
黄氏轻轻一笑:“应是朝堂上的事儿吧,太夫人一贯就防着我,瞒得一句不漏的,当日与五娘往并州,不也是说走就走,哪曾提前知会一声儿,外头闹得沸沸沸扬扬了,咱们在这深宅大院儿里,竟还不知疫情已经那般严重。”
“太夫人到底还是偏心,虽说后宅妇人也插手不了朝堂政事,可但有风波,总得有个交待吧,夫人心里也才有底儿,只不让人出门儿,又不说缘由,不是白让人担心么?国公爷偏又孝顺,对太夫人言听计丛……”蓝嬷嬷只顾发泄不满,两片嘴唇翕翕合合,话题越扯越远,一忽儿是五娘的婚事,一忽又说崔姨娘,病了这么久,早该送去庄子云云。
黄氏的心思早没在蓝嬷嬷的嘴上。
直到白露入内,凑到跟前儿:“夫人,奴婢打探得知……”
黄氏眉梢渐渐挑高“百余亲兵!”蓝嬷嬷惊呼:“即使五娘现在是郡主,出个门儿也不需要这般阵势吧,又有那一番安排,倒像是料定会出意外一般,越发让人不安。”
黄氏沉吟片刻,却也没有让白露再去打听,打发了她出去,这才嘱咐蓝嬷嬷:“我不能出门儿,只好让你明儿个跑一趟腿,请二嫂过来一趟,就说三侄子的亲事已经有了几分眉目,我要问问她主意。”
一夜无话。
为保万全,次日,卫国公亲自护送旖景出城。
百余公府亲兵,身着软甲,长剑铁腰,拥护着一辆紫檀朱盖双骐车穿街出城,这般赫赫扬扬,自然引得往来行人顿足观望——京都虽是贵胄聚集,但这般阵势倒也不是日日常见,人群里难免会有议论。
“车上嵌个卫字,莫不是大长公主出行?”
“听说车前那骑紫驹上,身着紫氅的贵人,正是卫国公,应是护送公主。”
“你们难道不见仪仗上头有广平的字号,怎会是大长公主,应该是新册的郡主才是。”
“听说宫里皇后娘娘冲厄,郡主是去清平庵替娘娘行斋戒解厄。”
“原来如此,怪不得国公爷亲自护送呢。”
“我有熟人儿在国公府里当差,据他所说,原本大长公主也与清平庵住持尼师投缘,待郡主三日斋戒后,要去清平庵拜访呢。”
“啧啧,都说这位广平郡主受宠,果不其然,去时由父亲护送,归时由祖母接返。”
“这话说得,怎么一股子酸味儿,假若是我有这么一个才貌双全、聪明伶俐的孙女儿,也把她当得如珠如宝。”
“呸!你也不怕大话闪了腰,你再怎么宠,能宠出这般阵势来?”
一阵哄笑。
既是自家亲兵随行,又有卫国公亲自带领,旖景在城郊别苑略停两刻,自然不会有任何阻碍。
这一处别苑,原本也是国公府诸人盛夏就近消暑的地方,或者偶尔宴请之处,往常只有负责洒扫修护的粗使仆妇在此,人数不多,之所以春暮爹娘被调来此处,原本也是因为大长公主示下——旖景及笄,已是议亲的年龄,春暮将来定会陪嫁,大长公主有意春暮一家为旖景陪房,春暮爹娘原本是国公府内外管事,依例,要提前交付手中差使,别苑本无事务,可让他们在此过渡空闲期。
至于已经确定的另外两家陪房,杨嬷嬷原本就在旖景院子里,秋月祖父打理的荣庆斋又是旖景的嫁妆,倒不必交付差使,并夏柯之母虽在府内领着差使,却不是管事之职,也没有交付的必要。
尚余一家陪房,大长公主尚且还在择选当中,并未确定。
且说眼下,当旖景跟着春暮娘到了别苑西侧的跨院儿里头,才掀开厢房的锦帘,竟瞧见了一幅“情深意长”的和谐画面。
卧榻上一床厚重的锦被下,男子睡得似乎不太安稳,额头上覆着条冒着热气儿的棉巾,一旁春暮正看着那张眉心浅蹙,眼睑轻跳的面孔出神,时不时用手里的绢帕,替灰渡抹了一把脸上渗出的热汗。
目光甚是温柔。
旖景竟看得怔住,犹豫起该不该干扰〖房〗中二人。
身后忽而一声轻咳——“怎么不进去?”
却是卫国公紧随其后。
旖景才见春暮吃了一惊,转头看来,手足无措地起身,竟像是做了什么坏事被当扬拿住的慌乱,心里那层预感,便又确定了几分。
只灰渡却猛然惊醒,一个翻身下榻,险些踉跄着绊倒。
多得春暮顺手扶了一把,灰渡才又站稳,定了定神,一步上前,恭身一礼。
“属下参见五娘、国公爷。”
旖景打量他,且见比当日并州时瘦了整整一圈儿,应当是高热未退,黝黑的面孔上透出一抹铜锈般的黯红。
“快些免礼,坐下吧,不需客套。”旖景忙道。
卫国公这时也已入屋,自寻了把椅子落座,便听旖景询问灰渡病情。
“小病无礙,不劳挂心。”灰渡急吼吼地一句,伸手取出贴身放着的密函,呈给旖景:“五娘,世子嘱咐属下务必亲手转交给您,其上所书,应是要事!”
灰渡自从奉命,日行百里,风雨无阻,好不容易赶回京都,却撑不住昏厥,又知五娘被诏入宫,更是焦灼了几日,这会子才算松了口气,哪有安坐的心情。
旖景拆了密函,须臾看完,却是一叹:“灰渡,你被骗了。”
连卫国公都吃了一惊,疑惑地看向旖景,灰渡便更是如遭雷击,整个人活像是烧焦了的木桩。
“你看看吧,世子的信。”旖景将手里的一张薄纸,递给灰渡。
灰渡自然是看不出什么名堂来。
“五娘,世子信中所书,可是大事!”
旖景接过信来,又转交卫国公。
她当然明白虞沨的用意。
信上所书的确是计划之一,便是将金榕中谋逆之心上禀天听,谏请圣上下谕,着河南、湖北都司演出一幕闹剧,诓得金榕中以为一切顺利,楚王果然投诚,助袁起数万“叛军”直抵河南直隶,与之汇合,进攻京都,如此,便能使金榕中自入陷井,将其一网打尽。
可这计划原本早已策定,何劳灰渡再递一回。
虞沨用意,无非是要诓得灰渡自离险境罢了。
纵使灰渡起疑,拆信来看,也不会察觉。
而之所以叮嘱必须亲手转交旖景,是他知道旖景见信便会明了,假若事有不顺,总有办法绊住灰渡,使其不再赴险。
心细如发,他总是如此。
当听旖景略作解释,灰渡又是一个踉跄,转身欲走。
“灰渡,世子之意你该明了。”旖景轻叹一声:“他是不欲让你涉险,而我既以实情相告,便是证明眼下情况有利,世子大有成算能平安归来。”
而这时,春暮总算也忍不住了,竟拉了一把灰渡的衣袖:“你病未痊愈,高热未退……”
“五娘恕罪,并非属下信不过您,只世子于属下有活命之恩,唯有生死与共,才能报世子多年照护之情。”灰渡依然坚持要返回湘州。
旖景也知灰渡心意已决,不再多劝,只是说道:“你要返回湘州未尝不可,但眼下有一件事,关系世子安危,交给你才能放心。”
灰渡当然是半信半疑。
旖景却对卫国公说道:“父亲,阳泉郡王亲赴湘州关系重大,虽有楚王府亲卫护持,女儿却仍觉不安,灰渡本是世子信重之人,万不会有半点疏忽,若由他随护郡王,更添一分稳妥。”
虞沨本意,虽是不让灰渡犯险,眼下事态,他之安危却全系阳泉郡王能否顺利到达湘州,当旖景得知灰渡回京,这个打算便已经酿成,而灰渡又决心要去湘州,她并无能力强留,只要阳泉郡王平安抵湘,一切计划便有八成把握。
生死与共,是她眼下做不到的,唯有交托给灰渡。
“灰渡切记,阳泉郡王之安危关系着能否使这场兵祸消于无形,更关系到世子能否平安归来,你肩上责任重大,万不能有半分大意,定要保护郡王平安抵达,面见袁起。”旖景沉声而言。
而对于灰渡来说,最重要的便是再返湘州,在此条件下,他情愿赴汤蹈火,当然不会再有半分犹豫。
只一旁春暮,目光留连在男子有如刀斧刻成的利落面颊上,饱含担忧,与莫名不舍。
旖景看在眼里,一时却没有闲睱过问春暮的心思,又嘱咐了灰渡留在别苑等楚王令下,便继续往澜英山去。
果如所料,当大长公主三日后将去清平庵的风声一张扬开来,旖景在佛庵里斋戒的三日倒也风平浪静。
那百余亲兵,当然驻守在清平庵外,甚是严阵以待。
而幽谷佛堂里,时光仍是那般波澜不惊,半分不受庵外阴谋酝酿的影响。
在旖景眼里,净平尼师却不似都中贵女传言那般“阴森可怖”话自然是少的,当然也不会谄媚奉迎,她五官生得甚是清秀,倒与佛翕上手持净平的观音像有几分相似,虽说年过半百,眼角依然舒展,未染岁月雕痕。
因着大长公主并非佛前信徒,旖景打小也没受到什么熏陶,对于早晚一个时辰的静坐诵经,只觉有些难挨,但是苍山幽谷的静谧怡人,倒是极合旖景心意,也并不觉得离了丫鬟随侍便是受苦,反而对动手摘菜洗米,生火煮食的“粗活”兴致勃勃,但短短三日下来,她便自食苦果——那养尊处优的小手开始萌生冻疮,灼痒难忍。
三日斋戒转眼而过,明日便是归期。
这一晚,旖景自然辗转难眠。
因为明日,应当便会有“变故”迭生,金相开始策动,而一应计划也当逐步展开。
幽谷静夜,风声扫过山林,起伏有如涛音。
衾寒枕冷难入梦,披衣蹑履出客厢。
一弯残月,冷峭地斜在黯云移走间,清光蕴透天地,使得万树朦胧,柯叶扶疏却清晰地画在阶前石道,一路翦翦。
旖景拢着肩上白狐裘披,踏着月色信步往前,才转过几株梅花,便见往西的一排庵堂,窗内灯影摇曳。
夜半三更,是谁还在佛前诵经?
心里微微的一阵疑惑,便使步伐下意识地往那而去,才到门扇下,便听里头似乎有依稀的哽咽声。
旖景心下大奇,往门扇缝隙处一望。
一席缁衣跪坐,背影清瘦。
一排烛灯,照亮翕上灵位,当旖景看清其上字迹,心下越发惊奇。
宛妃蓝瑛?
大隆建国,几代帝王妃嫔,宛氏便只有一人。
却听哽咽声中,地藏经低诵。
一连三日早课晚省,旖景对这声音已经十分熟悉了。
正是住持净平尼师。
但为何这清平庵里会有宛妃的往生灵位?净平尼师又何故哽咽?

  ☆、第三百零六章 一时冲动,惹火烧身

因着这层好奇,这一晚便是更加辗转,直到庵里钟声撞响,旖景依然“神清气爽”。
三日斋戒已过,今日她再不需参加早课,到净房梳洗一番,简简单单地挽了个随云髻,在震雾弥漫中,不觉又行到昨夜那处庵堂,却见门扇紧合,上有一把乌锁。
越发地神秘了。
旖景不由想起那一世,从大姐姐言谈里,听来的关于宛妃。
西梁公主,三皇子之生母,倾国倾城的容貌,虽是外邦女子,自幼也好琴棋书画,才华横溢。
圣上当年还是东宫太子,对侧妃宛氏极尽荣宠。
便是当今皇后,也与宛氏情同姐妹。
当年大姐姐成了三皇子妃后,皇后每每与之提起宛妃,都是叹息不已,称红颜薄命,提点旖辰要牢记宛妃生、死忌日,拜忌慰灵。
结果……
某年宛妃死忌,旖辰当真牢记于心,一番安排,行忌拜之事,却引得三皇子大发雷霆。
旖景尚且记得,那年二娘出阁,旖辰归宁,祖母因见她眼下浮青,心绪不宁,几番询问下,才知是因这事遭到三皇子责备冷落。
大长公主连连叹息,这才提醒旖辰——宛妃当年身子本就不好,又因产子,越发孱弱,三皇子周岁后不久,宛妃便香消玉殒,而太子即当今圣上当年正巧奉了太宗帝的旨意,去福建督促水师筹建,竟连宛妃最后一面都不得见,后来,又因那些心怀叵测之人,比如侧妃陈氏,便是眼下的陈贵妃几经挑拨,称三皇子命硬克死宛妃,当时圣上悲痛难捺,于是对三皇子多有疏远。
还多得皇后一番转寰,后来,三皇子渐渐长大,眉目出落得越发与宛妃相似,圣上睹子思母,这才对三皇子消除了芥蒂,疼爱有加。
可又有谣言滋生,称宛妃当年死得蹊跷,是被人害死,矛头隐隐指向皇后,意在挑拨三皇子与皇后之间“母子情份”。
圣上为此大发雷霆,追根究底,将散布谣言的才人赐死。
大长公主以为,宛妃早逝,三皇子对之全无印象,更不论情份,却因宛妃之故,受圣上冷落多年,还险些与皇后生隙,只怕私心里多少对宛妃有些埋怨,皇后一片好意,却没料三皇子尚且介怀,倒累得旖辰因不明就理,触及了三皇子的心结。
当年旖景顺耳一听,也不疑其他。
眼下想来,蹊跷甚多。
要说来,三皇子与她倒也“同病相怜”母亲都是身子孱弱,也都莫名其妙地背过“克母”的恶名,可设身处地想来,自己何尝为此埋怨过生母?尤其是这一世,旖景对三皇子其人深有了解,更不会以为如他之城府,会因旁人一二挑拨对病逝的生母暗怀芥蒂。
倒是对皇后,压根就没有什么“母子情份”否则如何解释他楚心积虑,多年隐忍。
想来那一世,三皇子愤怒的不是旖辰拜忌生母的行为,针对的仅是皇后的一番“美意”。
旖辰无辜,被迁怒了。
而三皇子越是这么表现,皇后只以为他抱怨宛妃,便越发放心这个儿子不会怀有二心。
也许三皇子在皇后跟前儿,不仅一次埋怨过生母。
那么,皇后对旖辰的一番提醒,当然就别有用意了。
旖景忍不住扶额——应是皇后既想利用三皇子与国公府联姻,巩固太子势力,又防备着三皇子滋生野心,明知三皇子对宛妃“介怀”还意会旖辰行拜忌一事,依三皇子“性情”必然大怒,与旖辰夫妻生隙,而圣上得知之后,只怕也会暗恼三皇子“不孝”。
那三皇子倘若不怒,便是“滋生野心”皇后更得忌防。
还好还好,多亏这一世让姐姐摆脱了这门复杂姻缘,三皇子与皇后两只千年狐狸斗法,夹在中间一不留神就会成为炮灰。
那么,当年太子遇刺,是否三皇子的诡谋?
旖景首次对三皇子之“私事”产生了好奇——公道来说,皇后待三皇子的确“疼爱有加”否则当年圣上因宛妃之故,冷落三皇子那些年,皇后稍有疏忽,也许就会造成三皇子“因病天折”但皇后非但没有如此,反而从中斡旋,使父子之间芥蒂尽消。
皇后如此“贤良大度”三皇子这妖孽缘何会对她怀恨?
就算妖孽聪明过人,年幼早慧,察觉皇后对他的“慈母情怀”并不真诚,但他原非皇后亲生,又有西梁王室为靠,皇后对他有所忌防也是人之常情,称不上罪大恶极。
公道来说,妖孽尽管狡诈,薄情狠辣,却也不像是心胸狭隘之人,但他对皇后分明怀有恨意。
难道仅只是因为“权位”便对皇后怀恨?
旖景直觉其中隐情不会如此简单。
重要的是,这一世诸多世事变迭,虞沨相比前世更受天家信重,难免不会涉及储位之争,不知太子遇刺是否仍会发生,但金相这个祸害一旦根除,秦相与世家之势必然会引天子顾忌,眼下天子已有侧重之心,在彻底实行官制改革之前,会用卫国公府制衡秦相。
便是自家,也许同样会涉及储位争夺。
就算眼下,国公府不已经成了三、四两个皇子势在必得的助力,一句不涉储位争夺,也就是说来轻巧罢了。
太子倘若有个好歹,就眼下情形来看,三皇子颇得圣心,又显才能,出身尊贵,已然是储君大热人选,能与之匹敌者,唯有四皇子,可假若他便是刺杀太子之主谋……
旖景惊讶地发现自己私心里,居然看好的是妖孽能克承大统!
所以下意识地不希望妖孽作出刺杀太子之事。
某人被自己的想法震惊,一时驻足,过了好一阵,方才自言自语——
“误解误解,我虽对太子没什么好感,但对太后、圣上总有亲情,总不希望几个表哥祸起萧墙、手足相残,更不希望圣上与太后因太子薨逝伤心,是的是的,便是如此,总之一切以圣上之意为准,尽臣子之忠便罢。”
有了这番自我宽慰,旖景抹了一把额头上并不存在的虚汗,刚刚吁了口气。
“五妹妹!”
旖景一惊,抬眸之间,便见天光微亮处,身着玄褐大氅,发系玉帛的妖孽正从前殿拾阶而下,步伐移动间,露出一角素白的长袍,喊出那一声甚是沉厚,不似往日般戏谑带笑。
这不是巧遇!
旖景心下焦躁暗涌,似乎明白过来皇后为何会“心神不宁”而钦天监缘何会这般巧合,提出要肖羊十月生的女子来此斋戒。
皇后当真“慈母心怀”妖孽尚且贼心不死。
在宫里时常“巧遇”还不满足,竟然楚心积虑地安排起郊外邂逅来。
这让才被自己那个莫名其妙的念头惊吓了一把的旖景,瞬息怒气腾腾。
当然不会有什么好话。
“三殿下倒也忍得,今日这才出现?也对,我这回明面上是来替皇后娘娘解厄,殿下若早早来扰也大不合适,总没有借口寄住庵堂,也只能趁着今日。只这会子天光还未大亮,倒难为殿下摸着黑大早赶来。”
迎面就是呛人的话,倒真让三皇子沉重了几分。
眉心轻蹙,背着天光的眼底更是一片阴鸷,重重盯了旖景一眼,唇角牵起并非笑意的弧度,那意味竟难以用言辞说明,半响,才冷冷吐出一句:“今日我才明白,五妹妹对我当真厌恶得很。”逼近几步。
旖景心头一慌,下意识地往后一退。
却觉压力一轻,是三皇子瞥开了目光,与她擦肩而过。
“殿下,贫尼已恭候多时。”背后,传来净平尼师有如无波无澜一潭静水的声音。
旖景背脊一僵!
难道真是巧遇?忽然想到昨夜“偷窥”的情景,与三皇子今日素净的玄衣白袍……
这下当真窘迫了。
旖景“僵直”了好一阵儿,才暗暗哀叹一声,转过身时,却见三皇子的背影已经半隐在清晨蕴绕未散的雾蔼里,而净平却依然在数步之距,淡淡地与她对视。
“似乎郡主对殿下有所误解?”净平忽然一句。
旖景脸上一烫,越发懊恼刚才口不择言:“殿下来此是……”
“拜忌故人而已。”
果然是来拜忌,所谓故人,应当便是他的生母。
可三皇子不是对宛妃甚是避忌么?就算不是他本意,但表面上应当也会“坚持”难道说……三皇子与净平尼师颇有渊源?只净平出家已有十余载,那时三皇子只怕还是孩童,就算日后受太后之命,有来这清平庵的机会,可三皇子这么一个多疑善谋之人,缘何会对净平毫不设防?
一时没忍住,旖景便问:“敢问尼师,难道与宛妃也有旧谊?”
净平被问得一怔,数息,方才淡然说道:“贫尼受戒之前,曾在娘娘身边侍候。”
旖景从前只听祖母提起,净平曾是大隆建国初,经采选入宫的宫女,起初侍候了她一段时日,因此祖母与净平才有旧谊,便是素来不信佛教,祖母偶尔也会来清平庵拜访,祖母出嫁后,净平也曾任坤仁宫女官,颇得当今太后信重,不想后来竟调任东宫,成了宛妃身边女官。
而这位尼师,仿佛还不同良家子出身的平民女子,据说,也是出自名门望族。
出家人本应四大皆空,当遁入空门,再不受前情困扰,可净平昨夜何故哽咽诵经?她与宛妃之谊,仿佛大不一般。
又神神秘秘地锁上莲位供奉处,未免让人更觉蹊跷。
只这事与自己到底干系不大,问到刚才那句,已属多事了。
见旖景无话,净平合什一礼,转身离开。
旖景有些郁集地转身,不觉又到了那间佛堂,这时仍是门扇虚掩。
她刚才那番脱口而出的话,似乎太过无礼,想到三皇子也不无可怜之处,便是悼念亡母,也只好躲躲藏藏。
身边更是遍布皇后耳目。
又想到郫南一事,多得他转寰,没有将自己误伤皇子一事张扬,还白赚了个郡主头衔。
终归还是有些歉意。
这么一踌躇,不觉又在此地徘徊了两刻,便见三皇子出了佛堂。
旖景咬了咬嘴唇,迎上一礼:“刚才多有冒犯,还请殿下宽谅。”
半响,没有回应。
旖景尴尬了,略抬眼睑,只见三皇子眼底仍是阴沉,脸上乌云密罩。
妖孽今日心情极端不好,还是别触霉头。
旖景又是一福,正欲“撤退”。
“怎么,五妹妹知道我今日前来此处的原因?”三皇子却忽然冷冷一问。
旖景:……
对于三皇子的隐私,她虽偶有好奇,却委实不想触及。
“听尼师方才之言,才晓得殿下是来拜忌故人。”只好敷衍。
“今日是亡母生忌。”
旖景垂眸,殿下,我不想知道。
“怎么,五妹妹还有怀疑?”
旖景欲哭无泪:“刚才因一时急躁,言语上冲撞了殿下……”真是怎么说怎么理亏。
“五妹妹当真厌恶我?就算我对五妹妹有所企图,难道便是罪不可恕?”
这话多少让旖景又有些不耐,忍不住握了握拳,平息了一番情绪:“殿下,今日错是在我,受责也是应当……”
“我说过,即使你不是卫国公之女,我也非你不可,这话,出自真心。”三皇子逼近一步。
旖景心里本就淡薄的愧疚终于无影无踪:“殿下如何我无权干涉,可我对殿下只有敬而远之。”
“为何?”三皇子嗓音黯哑,却再是逼近一步:“在你心里,还是不信任罢了,以为我接近你,无非是为了皇位,我今天清清楚楚地告诉你,皇位于我,必图,但却不是非你不可。”
旖景彻底慌乱了,因着不得已,从前虽有几回触及三皇子暗怀图谋,都是点到即止,有的事“心照不宣”倒还罢了,她可不想和这妖孽开诚布公,言及“谋储”大事。
“殿下图谋与我无干,便就告辞。”
还未待成功落荒而逃,三皇子却又说出了一番话来。
险些让旖景一个踉跄摔了出去——

  ☆、第三百零七章 悚然而惊,却成交心

狠狠站稳了脚,旖景攸而转身,雾蔼苍薄间,那傲然而立的玄披玉领,修长身姿,显得尤其刺眼。
看他这时,一张玉面更是苍白惊心,唇角含笑,一步逼近,眸底蕴涵魅珀幽光,攸忽间,那狠戾阴冷,再无掩示。
让人不由相信,刚才那句话并非他信口说出——
“怎么才会让五妹妹相信呢,你说,假若太子这时有个好歹,圣上最疑会是何人,我那四弟还有没有争储的资格,五弟六弟可是我之对手?再不论那几个更小的,卫国公与楚王都是忠正之臣,必会遵循圣意,那么,于我而言,途径可还只有一条联姻?”
一些隐约的过往忽而浮现,仿佛幽潭水涸,显露潭底狰嵘。
远庆九年秋,太子于西郊濯缨园遇刺,刺客无一落网,尽数逃脱,以致满城震惊、风声鹤唳。
短短数月间,先是贵妃被禁于冷宫,陈氏一族软禁府邸,若非当时风头还盛的金榕中这个岳父力保,四皇子险些也被囚禁皇子府。
紧接着,德妃长兄入狱,其族人多被罢职,便是那几个军中统领,也被卫国公奉天子御令扣押诏狱待审。
丽嫔不过多久,患疾不治,六皇子软禁皇子府邸。
唯有与世无争,万无夺储之能的二皇子,与沉迷女色、游手好闲的三皇子没有被这场血案波及。
而后事究竟如何,旖景已无从得知,因她在那个紧接着的元宵夜,便已殒命。
这时细想,怎不惊心!
当年太子一死,势力稍显的皇子尽有嫌疑,而所谓“清白无辜”者,唯有三皇子身份最贵。
俨然他便是最大的获益者。
可他与太子“情同手足”,与皇后“母子情深”,多年来吟风弄月、游山玩水,活脱脱一个绣花枕头,纨绔不肖,有谁会怀疑他是隐忍多年,图谋后动?
便是眼下,三皇子“改邪归正”,但太子遇刺,只怕天家首先怀疑之人,也是四皇子!
当年真的是他……
一股寒意,抵足而起,让旖景顿生惊惧。
长兄苏荇,便是死于那场灾难,而主谋刺杀太子之人,便是罪魁!
可假若他当真有这番盘算,为何脱口而出,毫不讳言?
这不是信口之言,若无分析情势、洞悉圣心,怎能将这阴谋厉害脱口而出!
疯了!这人疯了!
旖景深吸一口气:“殿下果真有此图谋?”
她看见三皇子轻轻一笑:“怎么,五妹妹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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