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重生之再许芳华-第11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獭蔽シǎ凰狄皇辈徊欤招┰┩魑薰迹纸馐筒⒅葜钕嘏奔脖┓ⅲ侵胁判薪溲希菔┑挛瞬蝗谜庑┮┥套仄鸺郏俳苹ㄝ锛鄹癯锤撸讲庞胛啦可桃椋菔苯挂┥倘氤恰
其中真实目的,旖景自然心知肚明。
众人议定,次日一早,旖景与江薇先入城,到公主府与世子商议,大长公主暂且留在东阳镇,保证“药商”安全——无论是宁平候还是阳明候,父祖与老国公苏庭都曾有同袍之谊,论情论法,他们还不敢对大长公主不尊,旖景与江薇两个女子,入城也不会引起注意,不至打草惊蛇。
而那个必有身份的“俘虏”,也暂时留在这间客栈,有大长公主与国公府亲兵在此,巡城卫也不敢入内搜寻。
乌衣男子与玉郎身上有伤,追捕“俘虏”时又曾被巡城卫目睹,为以防万一,也只能暂时留在客栈。
一切商议就绪。
这一晚对于心系十里之外的旖景来说,却是分外难挨,淅沥的雨声,扰得她辗转难眠,揽衣靠坐,细数心情,才发现自己得知他安然无恙,依然不减牵肠挂肚。
分别才将将一月,可这一月却太过漫长。
她不知道,十里之外的并州公主府内,一扇轩窗里,也有人隔扇听雨,彻夜长坐。
☆、第两百六十三章 门外争执,室里缠绵
天光未亮,钟声初响。
厚重的城门开合间,黯哑之声唤醒并州城秋雨濛泷的清早。
及到辰初,随着往来人群,一辆单骑青漆车轧轧地驶入城门,车身朴实无华,毫不引人注目。
马车穿过城内的灰石大道,繁闹喧嚣的祝月街,东入内城,终于到了公主府外。
车才停稳,江薇早已迫不及待,就要掀帘子下去,却被“车夫”打扮的国公府亲兵低沉地声音阻止。
“五娘,角门处有人似乎正在争执。”
旖景稍开一侧车窗。
此时,雨势正停。
不远处公主府角门外,一辆香车静置,锦盖垂下流缨正自跟风轻扬。
窈窕淑女被手中的棠花油伞半挡了面容,只见她朱红绣裙在黯沉的天光里,一抹刺眼的旖丽。
身边的丫鬟手叉小蛮腰,尖颊高抬,正斥责着挡在门前的青衣小厮。
“别不识好歹,我家娘子专程来探望世子,还不入内通传!”
小厮同样昂着头:“世子早有嘱咐,因身子不适,拒不见客。”
“你可知我家娘子是谁?”丫鬟趾高气扬。
她家娘子终于移了移手里的油伞,露出半张面容,远远可见翠眉轻挑,唇角噙着高傲,开口,语气甚还和婉:“我父亲乃并州知州,得闻世子患疾,忧心不已,嘱咐我捎来防治疟疾之良药,还请小哥入内通禀一声,容我与世子当面细说用法。”
此人正是施兰心,自从世子“患疾”,闭门不出,她甚是忧心,就怕耽搁下去,使“疟疾”拖重,这次登门,一是怀着探个究竟的意图,二来也的确是为了世子安康着想。
只想到那日席中,世子待她温和有礼,全不似父亲与州衙官员们声称那般肃颜厉色,半分不通转寰,兰心姑娘且以为世子于公严厉,于私却对她与众不同,一颗芳心悸动,当下便打算趁着世子患疾之机,行这雪中送炭的“好事”。
想来那日珍味阁,世子对她的“冰雪聪明”已是赏识十分,再加上这回“送药慰问”之情,与接下来她的一番“大义善行”,哪里还不会“倾心生慕”?
门房小厮听说是知州府上的千金,倒也有些犹豫,似乎真让人进去知会了,自己却依然挡在门前,不得准信,不肯通融。
施兰心等候之时,才发现不远处停在墙根的那辆青漆马车。
一个眼光过去,满心不以为意。
单骑青漆,看着就不是出自名门望族,应是与公主府有供给来往的商贾。
旖景十分有“耐心”地等候着知府千金“行事”。
须臾,便见一黑脸侍卫一步迈出门前,隔着老远,也能感觉到他从骨子里散发的寒气,旖景微叹:这千金怕是要吃闭门羹了,灰渡那张脸,比往常更黑了几分,只怕是烧熏了十年的锅底,也是难比。
灰渡压根就没打扰世子,一听下人说“知州千金”四字,就怒不可竭。
施德打的什么主意?先是企图让世子染疫,还好没有让他得逞,这会子又再行这美人计,灰渡恨不得将施家父女一剑穿心。
施兰心却也认得迎出的是世子亲卫,心下尚且欣喜——应是世子有请了吧?虽说“疟疾”曾经的“名气”让人难免生畏,可医官们也都说了,有济时改良之方,又有黄花蒿在手,这病再不致命。不过此事知者甚少,多数人还是“畏疟如虎”的,自己冒着风险亲来送药,世子又怎不会感念于心?
兰心姑娘“满面担忧”:“不知世子……”
“世子不见客!”灰渡冷声一句,冻得远处正看热闹的旖景都打了个冷噤。
施兰心脸上的担忧一僵。
“还真是不识好歹,眼下疟疾猖獗,我家娘子好心好意送药上门,你一个下人……若是耽搁了世子的病情,你可担当得起?”施姑娘身边的丫鬟很有些“初生牛犊不畏虎”的胆气。
这话简直就是戳中了灰渡的怒穴。
“滚。”简短一字,却声如滚雷。
施兰心杏目圆瞪,却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你!”丫鬟想来与她家娘子横行并州惯了,哪曾受过这等污辱,一步上前:“好个奴才……”
“锵”地一声,寒剑出鞘,直指瞬息花容无色的某个“忠婢”。
“若还不滚,休怪我剑下无情。”
旖景暗叹,真应该让秋月跟来,瞧瞧灰渡对别人的态度,只怕就再不会为多年前汤泉宫“不肯泄密”一事耿耿于怀了。
冷剑相逼之下,饶是施兰心有几分“功力”,脸上也再挂不住“闺秀气度”,冷脸退后,转身,抛下“回府”二字。
“三娘,就算他是世子亲兵,也不能如此对待我们。”丫鬟上车之后,才缓过神来,又再不愤。
“世子应当是真的染疫……”施兰心却若有所思:“否则,亲兵也不会这般如临大敌。”
“那,世子岂不危险?”
“应是已经受到控制,否则,亲兵听说咱们有治疟良方,怎会问也不问一句……想来世子出行,王府也会有医官跟随,疫病所既然都知药方,京都的医官应当也知,不过是世子不想让人察觉他患疾罢了。”
施兰心满腹计较,脸上阴晴不定,却在经过那辆安安静静的青漆车时,微一侧面。
隔着纱窗,只见对面车窗慢合处,一角樱红彩袖收回。
旖景当然是等那锦车行远,方才下车,门房小厮才合上角门,又听门环叩响,拉门一望,却见又是两名女子,不由暗诽——今日这是怎么了,才走了知州千金,不知又来了哪位公候贵女。
尚不及询问,却见“车夫”一步当先,亮出腰牌。
!!!竟然是自家人?
“这位是国公府五娘,世子现居何处,前头带路。”
旖景一行自然畅通无阻,随着殷勤引路的门房,到了世子暂居的东院,老远就见刚才还满面杀气的灰渡,大步迎上前来,似乎心怀激动,只见江薇二话不说就要往世子卧房里闯,才伸臂拦了一拦:“五娘,世子正在施针,还请稍候。”
“不是说染疫一事是世子有心散布?”问话的却是江薇。
“世子虽未染疫,却因旧疾,再加上连日劳累,当真病了一场,这几日才好些,却因着琐事不断,到底不能静心,五娘来了就好,也该劝劝世子……”灰渡话未说完,却闻门响,江汉提着药箱出来,一见江薇,大是诧异。
“哥哥,世子如何?”江薇才问了一句,却不待回答,提着裙子就要进去:“我去看看。”
“阿薇……”却被江汉一把阻住,意味深长的目光看向旖景,颇有几分复杂的情绪含在里头,终究却是颔了颔首,只对江薇说道:“世子无礙,这会子却没有空闲与你说话,你且先随我去安置。”
“哥哥……”江薇大急,还待要坚持,却被江汉不由分说地拉着手臂,有些强横地带出了东院。
“五娘,世子昨晚听说大长公主到了东阳镇的事儿,猜测着您或许也会同行,早有吩咐……五娘请进。”待灰渡说完那最后一字时,旖景已经挑帘而入,青锦竹遮晃晃,再不见身影。
隔屏之后,晴空正替虞沨披上外衣。
他青丝未束,散在肩上,棱角分明的面庞更显得清瘦凌厉了几分,只神情还是那般温文儒雅,当闻脚步声,抬眸看来时,墨眸幽遂,却含笑意。
薄氅披肩,衣带散乱未系,却并不因冠戴不整,显出半分窘迫。
旖景在屏侧驻足,相隔不远,身心已经被吸纳入他幽遂的眼底,但那万语千言,一时凝噎。
是思念太长,是情绪太乱。
看他气色尚好,终于如释重负,却见衣袍渐宽,又再闷痛窒喉。
那时隔着千里,她不曾想到他在并州的艰难,当她将时间消磨在琴棋书画、闲谈趣话时,哪曾想他正在殚精竭虑,强撑病体。
分忧与并肩,她终是没有做到。
一句“沨哥哥”喊出,“安好”二字却无颜问出口,只见晴空要扶他起身,连忙上前阻止。
“才施了针,你……”手掌下面,是他肩上嶙峋,触及那一息,眼角已经湿润。
但她记得曾有承诺,不在他面前轻易落泪,才生生地将那半句话咽回喉中,只为不使哽咽泄露。
四目相接时,两人都当晴空为透明。
而晴空经过惊喜、感怀、兴奋各种情绪缠绕,总算是醒悟过来自己成了多余,连忙往外头“撤离”,一边又有些不甘地回望——五娘凭空而降,又这般情难自禁,眼前这一场“久别重逢”当真可遇不可求。
“咣当”一声……
一室幽静被扰,难分难舍的目光被突如其来的巨响“不解风情”地分开。
“久别重逢”那双人眼看晴空扑倒在地,撞翻了屏侧装饰为用的青铜宝樽,抱着膝盖一声凄厉的惨叫,无比尴尬又可怜兮兮地看了他们一眼,噘嘴含泪,无语凝咽。
……
这悲喜交加、缠绵悱恻的气氛呀!破坏无余。
某小厮在他家世子似笑非笑的注视下,忍着膝盖与青砖地“亲密接触”的剧痛,抱着那“罪魁祸首”的铜樽,几个“打滚”彻底消失在屏外。
须臾,又听一声——
“灰渡!快扶我出去,我腿骨折了!”
旖景尚且没有回神。
手臂便被一拽,不由自主地环上衣带散乱处。
他的怀抱,有淡涩的药香,似乎陌生,又似乎久违的熟悉。
一刹间,是时光荏苒的恍惚,只有搂紧他清瘦的腰间,才能找回踏实。
“让五妹妹担心了,是我不好。”耳畔是他略显低哑的话,气息清冷,入耳温热。
心里的一处,烫得让人不安。
手腕上是他散乱下来的发梢,亲密缠绕,柔凉一如手掌贴切处,丝绸的触觉。
她的鼻尖,埋在他衣襟微散处,于是那浓郁的清淡,碧竹兰草的气息,有些熟悉的清冷,又有些陌生的温热,让心里那一处炙烫,越渐往深广蔓延。
她微仰面颊,想要让呼息不那么急促,却又与他垂落的目光纠缠。
乌深之处,似乎有她满面娇红的模样。
她慌乱,却甘愿沉沦。
她看见他清澈的眼睛里,一丝亮光仿若黯夜星辰,却又极快地迷濛开去。
是她不知,已经情迷,尽在她的眼睛里,了然清晰。
是以,让他紧跟着情难自禁。
气息接近时,眼睑轻遮,墨睫颤动得越发分明,可是她很快便看不清。
因为那一吻。
落在她的眼上,迫使她只能随着他的示意,闭紧了眼。
黑暗当中,一切感观却越发敏锐起来。
她听见他清晰的一声叹息,落下,然后是他的柔软凉薄,吮吸上她丰盈温暖的樱唇。
☆、第两百六十四章 福祸相依,生死与共
更显清瘦的指节,扶在她的脑后,分明坚定用力,可他的亲吻,一如和风细雨,不急不缓。
仿佛忘却了窗外黯沉,阴霾未散,而是玉琼初绽的明媚季节。
她闭合的眼睑里,渐渐被炙热涨满,不潮湿,像是三月春阳和曛的暖意,滑动其间,却像是就要从眼角漫溢出来,脑子里意识更是混沌,清晰的只有他的呼息,是与唇角的轻柔全不一样的急切,长长短短地与她渐渐失控的呼息纠缠。
亲吻,未曾深入,却缠绵长久。
就是在那么一个忽然而然的瞬息,当她呼息艰难时,轻翕朱唇。
他的舌尖无意探入,扫过她的贝齿。
她慌乱地想要逃离,却反而与他相遇,但便是极为轻微的一触,唇齿间的一阵颤栗,使她指掌拽紧他凉滑的外裳,使他腰脊僵直,指掌却更柔软,放松了她的颈后,也放开了她的樱唇。
却不曾远离。
因那呼息,尚且还在咫尺。
终是慌乱的睁眼,四目再度相遇。
她看见的,是他眼里跃动着,仿若一潭幽遂映下的星辰,又仿若是明亮的篝火,在静寂的漆夜里旺盛地燃烧。
遥远,而又逼近;恍惚,分明清晰。
“我想念你,旖景,假若撇开担忧,你有没有想念我?”他将额头轻抵,鼻尖稍离,悬停在垂眸之距,眼中迷离,话却清晰。
似乎这一次,是他认真的追问,逼她正面以对。
他看牢她的眼,收回的指掌,停在她微烫的面颊与唇角,就这么坚持着,不再给她逃避的机会。
“我在锦阳,听说你也许身染疟疾……”她半仰面颊,看进他的眼睛:“起初,我不相信……你曾说过让我好好保护自己,因我之安好,于你最是珍贵,我想,你一定也明白,你之安好,于我而言更是如此。”
她语息如兰,柔唇翕合,说起数日之前,千里之外:“可是我终究害怕,纵使谨慎如你,也会有意外之时。”
不是担心,而是害怕。
害怕失去他么?他心潮微漾,眼睛里情绪也在荡漾,仿佛那涌动的炙热,终是要倾泻一出。
于是她眼角才减退的热意,又再被他的目光注满,手腕抬起,掌心覆在面颊之上,他的手背。
“沨哥哥,当我恳求祖母让我随行,祖母问我可曾思量仔细,祖母担心我没有作好面对艰险的准备。”
思量仔细,是以终身相许,从此与他并肩,福祸相依。
“我告诉祖母,这一生,不作他想,你若安好,便是我之怡乐。”她这样说,然后更紧地摁牢了手,目光不避不离:“沨哥哥,我想念你,直到昨晚当知你无礙,我却依然辗转难眠之时,我就知道,其实那些忧惧,就是想念。”
她好不容易说完了这些,却见他忽然沉寂,眸光里的热切似乎沉没于幽遂,渐渐迷离不清。
他的手掌离开,反握住她的手腕,然后引导着她的手,放在他的衣襟。
中单衣薄,透出肌肤温和的热度,蕴绕掌心脉胳。
“旖景,该怎么办?”他笑,触近鼻尖:“我忍不住了……”
她还没有好好消化这句的涵意,已经被他深深拥吻,再不是浅尝辄止的摁捺,再不是浮于表面的厮磨,让她不及准备,便已被吸吮了舌尖,尽管禁祻的力度依然只停在肩上的手掌,尽管他的唇舌还是这么温柔缱绻,可这亲吻如此深长,他们之间从未尝试。
她没有来得及慌乱,就已经沉沦。
她的指尖在他衣襟处,轻微的颤动,掌心底下,是他失了快慢的心跳。
他的气息清越微甜,很奇怪,并没有余葯的苦涩。
她想一定是她丧失了感知。
就这么在他温柔的索与中彻底迷失,相拥相吻的两人,忘记了窗外风雨飘摇,抛却了世间国事私恨。
直到,真的没有办法呼吸,直到,她的指掌已经无意识地揪紧了他的衣襟。
直到,若不停止,便会忍不住情/欲决堤。
尽管难舍,还是渐渐轻浅了长吻,停止了舌齿缠抵,恢复至轻吮慢离。
他收回手掌,握牢她因慌张失措而加紧力度的纤腕,最后将难舍难耐地炙热与温情,缱绻地吹进她双唇翕张的香甜处。
“等这事平息,我就向圣上请旨,旖景,你可知我早等不及。”音色黯哑,虞沨喉心略紧,艰难地吞咽欲望,拉着旖景的手,及到案前。
当将那把犀角梳递在霞靥未消之人手中,见她兀自羞避,虞沨轻扬唇角:“为了早些平息这事,还得珍惜时日,五妹妹,晴空那跤摔得不轻,灰渡又是个只知舞刀弄剑的粗人,且只能烦劳你,替我束发。”
娇羞的某人呆怔……
世子,这个技术活,我还没有学会……
于是当世子那三千烦恼丝,好不容易被帛带规束,已经过了小半个时辰。
在这期间,因为束发以致手忙脚乱的某人,倒也忘记了羞涩之类的心情,却因虞沨等待时太嫌无趣,询问之下,早将昨日东阳镇上发生的事一一道来。
“玉郎这回当真是立了功。”几经周折下,虞沨的发髻总算勉强束好,不偏不斜,两人才出了卧房,去茶厅谈话:“我猜,他们所掳之人,必是军籍,若非阳明候,便是宁平候之部下。”
听虞沨只说玉郎,却不提那乌衣男子,旖景稍觉诧异:“沨哥哥难道不识与玉郎同行之人?”
“从前未曾得见,不过玉郎是锦阳五义盟的分堂之主,想来那人应是他的属下。”虞沨微一挑眉:“难道有什么蹊跷?”
旖景正要细说,却忽然又停了口,卖了个小关子:“我暂且不说,不过也许这回,能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虞沨却也不甚在意,沉吟一阵,方才说道:“原本我也打算要出面了,事情到这个地步,有哪些人涉及瞒疫一事,已经八九不离十,但现于明处,总归是略失主动,好在姑祖母及时赶到,有她坐镇,又有五妹妹早前收购的黄花蒿,暂时能提供给患疾之人。”
“想来,沨哥哥应该早上书于圣,京里的旨意应该也快到了。”旖景却深觉艰难,眼下情形,虽然能保染疫者得到及时救治,可若要寻得实据,将金相一党入罪,还是不易。
“应当没这么快,圣意不决,着急的是金相与施德等人。”虞沨蹙眉,又再思量一阵:“我有一个猜测……”
但听那个悚人听闻的猜测,旖景险些没有砸了茶碗:“若当真如此,又企止是趁灾牟利,这些人真是死不足惜。”
“真相如何,还得明察,五妹妹,还请你及时转告姑祖母,劳她当即入城,将那些黄花蒿送入疫区,我会先遣江汉同往,以免染疫者不得药治。”
旖景点了点头,却又问道:“假若祖母来了并州,东阳镇那些药商的安危……”
“无妨,姑祖母既然来了这处,又插手其中,他们还没这么大的胆子敢再生陷害一念,我估摸着,霍升会主动联络五义盟,从他们手里收购黄花蒿,彻底垄断并州药市。”暗害行不通,便明买实购,就算会下血本,可重利在前,虞沨猜想施德应该会如此盘算。
“只是如此,若五义盟拒绝,岂不让并州官员生疑,未免打草惊蛇?再有,圣上始终还是不会置百姓不顾,但若不能尽快收集金相之罪证,依然会让他们得逞牟取暴利。”旖景在途中,委实也有许多计较,但寻不到什么良策。
“这一点我早有安排。”虞沨却是一笑,又说出一番话来。
旖景呆怔……
“沨哥哥,你这办法真是……这下子并州的世家勋贵们可得炸了锅,金相只怕也会被打得个措手不及。”
“如此一来,一旦我们找到实据,才会让并州城中多数权贵将矛头对准金相,秦相本就与他势不两立,握得这么大个把柄,绝对不会放过。”虞沨颔首。
两人一时各自沉吟,分别手持茶盏不语。
“我有一计!”却又异口同声。
旖景忙让虞沨先说,却与她的想法不谋而合。
“只这事,让五义盟出面却仍有不妥,他们到底是江湖帮会,虽那些个‘药商’身份在明,但事一闹开,证辞还是难免不能服众,再者,他们这次与‘豪强’对恃,就算在祖母现身之前,也不曾吃亏,那些个权贵想来也会怀疑他们来头不小,更会小心行事……”旖景尚且绞尽脑汁,虞沨却早明白了她的意图。
“五妹妹是想出面?”
“沨哥哥且自养病,你虽未染疫,这些日子却消瘦了不少。”旖景却甚是坚持:“并州虽是祖母封邑,但论来祖母并不能干涉政事,当地官员虽然敬畏,要说严防深备还不至于,沨哥哥一日未愈,他们就大意一日,等将来诸事妥当,他们就算明白中了算计,也是悔之晚矣。”
见旖景说得这么方方面面,虞沨便知她心意已定,虽不愿让她牵涉更深,以身犯险,可转念一想,这事要万无一失,也需要个心思慎密之人,他对五义盟会众到底了解不深,虽信任他们之忠义,却不知他们能否行事周密,再者,这会子并州城内,一有大长公主保驾护航,再有天察卫与王府暗卫护侍,可保旖景周全。
而日后风险,还不仅只这一事一时,既然已经决定要她与己并肩,便注定了要福祸相依,与其哄她规避隐让,莫如直面相对,当知这风浪艰险之势,才能有十全准备,免得他但有不周,她便措手不及。
于是指掌一动,又再握牢了她的手,虞沨轻轻一笑:“好,一切就拜托给五妹妹。”
☆、第两百六十五章 瞒天过海,丧尽天良
既然身挑重任,旖景便没在公主府过多耽搁,午时就已返回了东阳镇,只将与虞沨商议的行动先简单告知了祖母,当然,复杂的隐情引得大长公主惊怒不定,一想事涉重大,却也并没如何迟疑,极信得过这两位晚辈的“见解”。
当即一番安排,准备着下午便入城。
只秋霜听说让她假扮旖景入城,以公主掌上明珠的身份现身,唬得连连摇头:“五娘,奴婢哪有这等本事,莫不如让秋月……”
“秋月还得与我去在外头住些时日,有时也得需要她掩人耳目,你们俩姐妹与我身量、年龄最是相近,才不至引人怀疑,放心吧,这里是并州,没人见过我的模样,再说还有祖母掩示着呢,若无推托不得的应酬,也不会让你出面,就算是出面,只要架子端得足些,少言寡语却也无妨。”旖景好一番说服,秋霜却依然诚惶诚恐,却也知这是万不得已,最终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
先安排好这边儿,旖景才去见玉郎与“乌衣”。
因着接下来的计划,少不得五义盟诸人配合协助,尤其是玉郎这个堂主,旖景也并不将隐情相瞒,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们,才安排计划:“还请玉郎先安排下去,让人隐密地收购青蒿,大概万剂的量。”
玉郎才因那内情不安,这时听旖景直接发号施令,颇为迟疑,却打量着“乌衣”的神情,问道:“五娘,您也知道,因这回是动用盟里的力量,依照规矩,需要出示星火铜徽。”
旖景也看向“乌衣”,微微一笑:“我听说五义盟的首领身份甚为神秘,就连各地堂主都不曾目睹真容,只根据星火令与分堂暗号奉命行事,又有一说,贵盟首领从不曾参与行动,只负责核对委托书安排全局,不知此次并州一事,何故惊动了贵盟首领?”
玉郎惊得从椅子里跳将起来,模样像是见了鬼。
便是那稳如泰山的“乌衣”也是一个挑眉,有意“画”得沮丧的眼角斜起轻微的弧度。
“玉郎你是锦阳京的分堂堂主,按理来说,也算‘一人之下’的地位,不过昨夜我就发现,你对这位……壮士言听计从……”旖景胸有成竹,笑着看向“乌衣”。
“乌衣”轻轻一叹:“一时大意,只不想五娘如此目光如炬,倒让在下佩服。”
“想来,盟主亲临,必是心系疫情,与并州数万百姓安危。”旖景又说。
见盟主已经自承身份,玉郎也不再隐瞒:“的确如此,若非盟主得知并州或有疫情发生,而又有奸臣勾结牟利,置百姓安危不顾,也不会亲自出面。”
“一切皆按五娘安排行事。”盟主果然是江湖中人,答应得十分干脆。
接下来,旖景又是一番安排,有些事情颇为琐碎,又必须掩人耳目,更有一些事情让玉郎不明所以,比如——准备杨梅浸液,在他们手中盛放黄花蒿的麻袋上作计。
“青蒿产量原本就比黄花蒿多,自从济时药方改良,世人皆知青蒿于疟疾效用甚低,如今市面上倒不至稀缺,不过难处就在隐密,若是在华北收购,就怕引起并州这些人的注意,但若是在别的地方收购,就怕误时。”盟主略微沉吟:“五娘可有好的想法?”
“在华北收购也无妨,只消多安排些人手,分散购入,南边今年春旱,致多种药草枯死,原本也不限于黄花蒿,再说与黄花蒿专治疟疾相比,青蒿更有清透虚热、湿热黄笪等效,原比黄花蒿流动要大。”这些药草常识,自然是听虞沨说来,原本旖景也有与盟主相同的担忧,两人商量之后,才受到“开解”。
“再说,东北、山东等地的青蒿已经有了约十万剂量流出,据世子估计,或者就在十日之内,会以‘黄花蒿’的名义,进入并州城。”旖景又说。
玉郎与盟主都十分震惊,玉郎忍不住咬牙:“这么说来,世子所料,竟是十之七八了,这些丧尽天良的奸臣,简直就是人面兽心。”
眼下青蒿,不过只治普通发热黄笪之症,更不是缺它不可,就算南方春旱,价格也不会飙升,以治疟良药黄花蒿之特殊单位“剂”来计算,百剂大概也只需十两银,购入十万剂,仅仅只需万两,与数百万的利益来比,这本金当真是微薄得很。
但是,青蒿与黄花蒿鲜品极为相似,就算眼下炮制方法各有不同,成药非医者与熟识药性者也不能区别。
世子究竟怀疑的什么,已经昭然若揭。
他起初只是疑惑,何故当年朝廷赈灾及时,却导致数万染疫者不治而亡,那时的钦差童纬义只称是因五县县令瞒报灾情,使疫者丧失治疗时机,但疟疾大面积暴发是在八月,而发病周期还有十余日至三十日时长,朝廷赈灾购药款得报后五日就下拨,天子亲写诏书,令施德以知州之权与药商协议,先用药以治疾,药款随后补上,而那霍升当即响应,为此天子还亲书表彰。
显然,什么因瞒报不治,不过只是一个托辞。
当年朝臣与地方官员上下勾结、串通一气,纵使京都医官有疑,也不敢空口置疑金相党羽。
那日得知华北市面黄花蒿脱销,虞沨替金相算了一笔收益,突然想到,并州疟疾暴发之后,必会使大隆全国人心惶惶,本就被人有意炒高的药价因为供不应求,一定会再度飙升。
就算百两一剂,只怕那些不知就里,又“惜命如金”的贵族富甲也会购上数剂甚至数十剂以防万一,虞沨尚且记得,当年就连他家祖母,也不远千里托人从潇湘购得。
贪得无厌是人心!
假若是金相一伙尚不满足那数十万两的利益,只以青蒿充药,糊弄朝廷、蒙蔽天听,而将囤积的黄花蒿悄悄销往别处……
疫情泛滥只在下县,只要控制得当,隔离及时,或者是说坑杀封疫及时更准确,还不至威胁到州城。
那些已经染疫之人,并没有得到救命的黄花蒿,只有被襟祻疫区等死这条绝路。
一旦疫情暴发,封疫隔离是必然的手段,谁也不会怀疑。
更何况金相当年本是一手遮天!
想到这个可能,虞沨立即行动,当日从昏厥中醒来之后,便着天察卫展开调察,果然,得知东北、山东等地有人在药市大量收购青蒿。
避开就近,远去东北等地收购,无疑是想掩人耳目。
虞沨怀疑,这是金相与施德的隐秘行为,行此丧尽天良之事,应是连那几家勋贵都瞒在鼓里。
金相与当地掌兵之勋贵联手,一是要依靠他们共筹垄断黄花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