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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负娇宠-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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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说没有?不是有个丫鬟帮他传话?”杨谏急急的说道。

    “丫鬟帮十八哥哥传话,你怎么知道?”唐宓笑眯着眼睛,就像一只逗老鼠玩儿的调皮猫儿。

    “我、我当然知道,那时候,我就在旁边。”

    杨谏脑门子上都出汗了,很快他发现,唐宓根本就是在耍他。

    杨谏顿时火大,红着一双眼睛,张牙舞爪的就想扑过来,“好呀,唐宓,你耍我?”

    唐宓嘟起小嘴儿,更加无辜了,摊摊手,“我哪有耍你?你问我的话我都答了,我怎么就耍你了?”瞧我多配合,明知道你在撒谎,却还配合你“一问一答”。

    杨谏果然不傻,听出了唐宓话里的调侃,脑子一发热,他也顾不得太多,抬起双手,左右用力,将两个侍婢推到了一边。

    “啊,杨小郎君,你要干什么?”

    阿陈被推倒在地上,刚想爬起来,却发现脚扭了。身子一动,脚腕就钻心的疼。

    她急得满头大汗,暗自后悔,该把两位客女姐姐叫上的。

    阿周也被推搡到了一边,她倒没有受伤,刚刚站稳脚跟,她便朝杨谏扑了过去。

    杨谏身宽体胖,胳膊一扬,又把阿周丢了出去。

    “是你,是你害了我和阿清,对不对?”杨谏满眼通红,一想到自己将要面临的局面,他的脑子就轰轰作响。

    唐宓有些纳闷,“你和姜清不是一向交好吗?”青梅竹马终成良缘,这是好事啊。

    怎么杨谏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

    杨谏低声吼道,“幼时,我和她当然交好。我、我把她当阿姊的。”偌大的皇宫里,小小年纪的他,若是不找个靠山,如何能活下去?

    姜清蠢,背景又硬,他认她做姐姐,当然是为了自己能过得好一些。

    这并不意味着,他愿意娶姜清这么一个蠢货啊。

    蠢不要紧,要命的是,姜清出身名门、背靠姜皇后,而他杨谏却是京中有名的纨绔,他们俩若是成了亲,日后但凡有点儿摩擦,不管是谁都要骂他啊。

    杨谏自在了小半辈子,可不想剩下的大半辈子毁在姜清的手里。

    唐宓瞪大了眼睛,她知道杨谏不似他表现的那般蠢笨,但真相还是让她吃了一大惊。

    在她眼中,杨谏和姜清是亲密无间的童年小伙伴,可她怎么都想不到,这种“纯粹”的友谊后面,竟藏着这么多的算计!

    唐宓走神了。

    杨谏的一双小眼睛滴溜溜乱转。

    他不想娶姜清,如果换成是唐宓的话,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扭头看了看水榭,又看了看唐宓虽然仍显稚嫩却已露出倾国倾城的容貌,杨谏心里一横,大步走上前。

    只是,他的手还没有碰到唐宓的衣襟,便觉得肚子一疼,身子一轻,整个人倒仰着跌向了池塘。

    唐宓早已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一脚站立,另一只脚还保持着踹人的姿势。

    “嘶~~”唐宓吸着凉气,用力转了转脚腕子,暗骂一句:“死胖子,真沉!”

    噗通!

    另一边,杨谏干脆利索的掉进了水里。

    算上刚才那一次,这是他今天第二次落水了。

    巨大的身形落在平静的水池里,溅起一大片的水花。

    唐宓让阿周赶紧把阿陈扶起来,主仆三个快速离开水榭。

    走出足足三四十步,唐宓才探头去看池塘,发现杨谏还在水里扑腾。

    咦?这位不会水?

    唐宓继续带着两个侍婢往外走,走到安全距离后,她才给阿周递了个眼色。

    阿周会意,扯着嗓子喊道:“来人啊,有人落水啦!”

    喊完,主仆三个麻利的消失在了花园里。

    不远处的假山上,李寿哭笑不得的看着她们离开,手里还拿着几枚飞蝗石。

    嘿,猫儿还是这般厉害,倒是省了他出手!

    柳夫人觉得今天真是流年不利啊,刚刚处理完杨谏和姜清的事情,丫鬟又追来告诉她,“郑少卿家的唐氏娘子跟屈家小娘子打起来了。”

    柳夫人面儿上不显,暗暗叹了口气,赶紧返回花厅。

    先是命家里的粗壮婆子将两人分开,接着请太医、熬药、安抚,足足折腾了两刻钟。

    还不等柳夫人喘口气,小丫鬟又颠颠的跑来汇报,“杨家小郎君又落水了!”

    柳夫人眼前发黑,又是杨小郎君,这回是跟哪家的小娘子一起落水的?

    还好,小丫鬟很快就给她一个好消息,“杨小郎君是自己落水的。”

    没有牵扯其它小娘子就好!

    柳夫人松了口气,但很快,问题又来了,好好的,杨谏一个大小伙子,怎么会突然落水?

    这其中,不会再有什么隐情吧?

    柳夫人只觉得头皮发胀,这次,她是真的有点儿后悔从王怀淑那儿摘这个果子了。

    而被柳夫人念叨的王怀淑,此刻却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狐狸精,我要打死那个狐狸精!”

    几个婆子死力按着唐绣,而唐绣却似发了疯,拼命的挣扎着。

    她的脸已经被打成了猪头,两只眼睛只剩下一条缝,却依然能看出眼底的血红。

    最让王怀淑感到害怕的,是唐绣那癫狂的神情,就跟她在后世看到的精神病人一模一样。

    唐绣,疯了!

    这、这怎么可能?

    昨天她还见过唐绣,那时唐绣很正常,根本没有半点精神病的征兆。

    王怀淑忽然想起,就在刚才,她去花厅的时候,正好看到了唐元贞隐在角落里,冷漠的看着唐绣发疯。

    唐元贞那笑容,那冷然的神情,让王怀淑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第154章 晴天霹雳

    其实,王怀淑自己都没有察觉,一直以来,她都深受上辈子的影响。

    在她的潜意识里,唐元贞于她,还是那个无条件宠她、包容她的长辈。

    不管她做多少错事,最终,唐元贞都会原谅她,帮她善后。

    所以,她行事才会这般肆无忌惮。

    但她却忘了一件事,今生不同于前世。

    前世,唐元贞之所以宠她、爱她,并不是因为她这个人,而是因为她是唐元贞的女儿。

    而今生呢,王怀淑跟唐元贞没有半点血缘关系,甚至还有些仇怨。

    唐绣发疯的画面深深的刺激了王怀淑,让她清醒的认识到,唐元贞还是前世那个唐元贞,而她王怀淑却没了作天作地的资本。

    今天,唐元贞可以毫不客气的朝唐绣下手,那么明天,她也会没有犹豫的收拾她王怀淑!

    终于亲眼看到了唐元贞的残忍、冷酷,王怀淑从骨子里透着一股寒意。

    她努力往人群里缩,拼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至于在二门外等着的唐家女眷,则被王怀淑忘到了九霄云外。

    就算王怀淑此刻还记着她们,她也不敢再把她们弄进来了。

    “阿家,怎么办?王四娘不知何故没有露面,咱们没有请柬,根本进不去啊。”

    唐绣的大嫂有些急躁的说道。

    “再等等!”唐绣的阿娘心里也急,不过她到底年长些,城府也深。

    “是,阿家!”不等也没办法啊,这次他们家可谓是破釜沉舟,今天必须要成功揭露“唐元贞”的真面目,否则他们家以后再难在兰陵立足。

    唐家一众女眷傻傻的等着,足足等了小半个时辰,没有等来王怀淑,却等到了一个令她们吃惊的消息。

    唐绣,疯了!

    唐家人仿佛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冰水,从头冷到了脚。

    “阿家,好好的,阿绣怎么会发疯?”

    唐大嫂根本不信,这几日,她都跟唐绣见过面,每次见面,小姑子都很正常啊。

    而且,唐绣为何早不疯,晚不疯,偏偏在要揭露唐元贞的前一刻就疯了?

    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是唐元贞,一定是她!”唐绣的母亲咬牙切齿的说道。

    虽然她没有证据,但直觉告诉她,一定是唐元贞动的手脚。

    唐大嫂却有些心慌,“阿家,您、您的意思是,唐元贞害了阿绣?”

    问题是,唐元贞怎么害的?

    她是如何将一个好好的人害成个疯子?

    唐大嫂只觉得遍体生寒,头一次后悔不该听唐绣的话,撺掇家里长辈跟嫡支闹事。

    现在好了,他们连唐元贞的面儿都还没看到呢,最关键的证人就先疯掉了。

    接下来的事又该如何去做?

    唐绣的母亲仍抱着一丝幻想,命小丫鬟悄悄混进李家去查看。

    一刻钟后,小丫鬟脸色煞白的跑了回来。

    “疯了,她真的疯了,连亲家夫人都被她给骂了。”

    原来小丫鬟混进去的时候,正好看到唐绣癫狂的指着顾氏大骂的场景。

    唐绣的模样很是骇人,两眼发直,表情疯狂,若不是有仆妇控制着她,她早就扑到顾氏身上抓咬了。

    小丫鬟吓得两腿发软,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李家花厅的。

    天啊,她们家大娘真的疯了,竟敢对婆母不敬,还试图殴打婆母!

    听了小丫鬟的回禀,唐绣的母亲眼前一黑,险些昏厥过去。

    女儿真的疯了!

    唐大嫂不敢耽搁,赶忙扶住婆母的胳膊,急声说道:“阿家,咱们先回去,好生跟父亲他们商量一番吧。”

    唐绣的母亲用力掐了掐掌心,总算没有昏过去,她点点头,“也好,咱们这就回去。另外,阿绣的事,也须得你阿爹他们做主。”

    按理说,唐绣疯了,她们作为唐绣的娘家人,应该第一时间冲过去照看女儿。

    但问题是,她们是李家的不速之客,贸然出现在李家,根本不好解释。

    无奈之下,唐家的女眷只好强压着对唐绣的担心、惦记,一脚深一脚浅的出了李家大宅,往唐绣的陪嫁宅子走去。

    她们的身形刚刚消失,角落里便闪出一个小丫鬟。

    那丫鬟悄悄跟着出了李家大宅,一路尾随,确定了她们落脚的地方后,这才原路返回。

    唐元贞冷然看着唐绣发疯、打人,然后被一群仆妇控制起来。

    她相信,经此一事,以后不管唐绣再说什么,也不会有人相信。

    更有甚者,唐绣估计从此就没机会再在人前开口。

    唐绣发疯,算是得了恶疾,郑家把她休了都不为过。

    不过,依着唐元贞对郑家的了解,郑家极有可能不会休妻,而是把唐绣送到偏远的庄子上养病。

    养着养着,再慢慢病逝。

    如此,郑家不但得了好名声,还可以甩掉大麻烦,绝对的一箭双雕。

    而唐家,也不好为唐绣出头,除非他们愿意得罪郑家,然后把一个疯掉的出嫁女接回娘家,并愿意养唐绣一辈子。

    但可能吗?

    唐元贞嘴角噙着一抹冷笑,三槐堂那些人若是有如此胸襟、如此见识,就不会单凭唐绣的几句话就跟嫡支死磕了。

    尤其是嫡支的家主还是个有实权的国公夫人,而唐家的其它分支早已没落。

    哼,一群唯利是图、见识浅薄的小人,借给他们个胆子,他们也不敢跟郑氏计较。

    所以,从今天起,唐绣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阿绣,算是废了啊!”

    唐老爹确定了消息后,几乎是捶胸顿足。

    他不是心疼女儿,更多的是担心自家跟嫡支的“官司”。

    要知道,他之所以这般硬气,靠得就是唐绣。

    当年坞堡惨案,唐绣是仅剩不多的见证人,也是最后见过唐元贞的人。

    她的话,很多唐姓族人都相信。

    这些年三槐堂也正是靠着唐绣这个证人,才能顺利的在兰陵散布谣言。

    三人成虎,十多年的谣言说下来,还真有不少族人被洗了脑,觉得“唐元贞”不是唐元贞,而是不知从哪里来的孤魂野鬼。

    这也就导致了,每隔两年就会有人去兰陵府击鼓,状告“唐元贞”鸠占鹊巢。

    只可恨兰陵府官官相护,迫于安国公府的淫威,竟连状纸都不肯接。

    而唐元贞呢,则像个缩头乌龟,不管兰陵闹成什么样子,她连个面儿都不露。

    这就让某些被洗脑的族人愈发确定,唐元贞心里有鬼,所以才不敢跟唐绣当面对质。

    今年,三槐堂再次发动族人,准备干一场大的。

    他们甚至煽动了两三位曾经站在唐元贞一边的族老进京。

    京里又有贵人相助。

    三槐堂以为这次定能成功,没想到,在关键时刻,唯一的证人居然疯了!

    这不啻于晴天打了个霹雳啊。

    然而,更大的“惊喜”还在后面——

    “阿爹,阿爹不好了,唐元贞把东海的盐场全都上交给了朝廷……”

 第155章 盐

    盐场。

    是的,唐家在东海有自己的盐场,面积还不小。

    确切来说,是唐元贞的盐场,不过,唐元贞放手给宗族经营。

    没办法,在大梁,一个人根本就不可能脱离宗族而独立生存。

    虽然明面上,盐场是唐元贞的个人财产,但如果她真的自己把持,而没有将利益均沾给族人,那么她很难在大梁社会立足。

    世人会觉得,一个人,如果连宗族都不能容纳,那么她还能容得下外人吗?

    所以,唐元贞在东海的盐场,所有权归唐元贞,而经营权归族里。

    唐氏宗族又按照各房头进行划分。

    三槐堂作为与嫡支血脉最近的家族,分到了盐场三分之一的经营权。

    这些年,三槐堂靠着盐场,不知赚取了多少银钱。

    财帛动人心。

    盐场的利润太大了,只三分之一,就让三槐堂阖家上下过得富贵、恣意。

    那么,如果是整个盐场都归了三槐堂呢?

    他们家是不是能世世代代都这般富贵?

    在利益的驱使下,三槐堂便想将唐元贞拉下马,而后由自家取代嫡支。

    可现在,却有人告诉他,唐元贞居然把东海盐场这个会下金蛋的金鸡上缴朝廷,这、这不啻于断了三槐堂的财路啊。

    “噗~~”

    唐老爹一口老血喷了出来,重重的朝后倒了下去。

    “娘子,您真的要把盐场上缴?”

    阿何有些心疼,盐场可是唐元贞名下最赚钱的生意之一。

    虽然要拿出一部分利润分给族人,但唐元贞仍占着大头,每年都会给她带来成堆成堆的铜钱哩。

    “嗯,今时不同往日,盐场开不了多久了!”

    唐元贞看得很开,说句不怕遭雷劈的话,钱财与她而言,真的只是一个数字了。

    一个东海盐场,她还没放在心上。

    与其等到朝廷强令收缴,还不如她主动奉上,这样没准儿还能让圣人记唐家一个好。

    自前前朝起,盐,这种原该朝廷专卖的物资便被各大世家、豪族控制。

    到了大梁,依然如此。

    所以,在大梁,根本就没有私盐贩子一说,因为所有的盐,都是民间经营、贩卖。

    朝廷不是不想插手,而是积重难返。

    这几年,随着圣人对朝局的控制,他一步步的收拢兵权,并且打了一场颇为漂亮的北疆之战,这才奠定了他对大梁的绝对控制。

    唐元贞有预感,圣人拿回了兵权,接下来就会朝经济领域下手。

    盐,关乎国计民生,定然是圣人的首要目标。

    所以,她才会说“盐场开不了多久”的话。

    正好这次三槐堂一头撞了上来,唐元贞索性把东海盐场全都交出去,如此,既能在朝廷那边刷个好名声,又能彻底断了三槐堂的生路,真真的两全其美。

    唐元贞不在乎盐场,三槐堂却不能不在乎。

    但他们也没有办法,毕竟地契在人家唐元贞手里攥着。

    且这次,唐元贞站着“国家大义”,三槐堂的人心里再不忿,也不敢说出来。

    一行人在京里没头苍蝇似的转了好久,最后,只得灰溜溜的回到了兰陵。

    而回到兰陵后,他们还将面对其他族人的问难。

    因为唐元贞给兰陵的族人说了,她原不想将盐场上缴,奈何三槐堂逼人太甚,她一个女子,实在没办法了,只好出此下策,还望族人见谅。

    盐场的利润,还有一部分用以赡养族中的鳏寡孤独和贫困人家,如今让三槐堂闹得没了这份收入,那些受惠的人家如何愿意?

    为了平息族人的愤怒,三槐堂只得拿出自己的积蓄,又给族里添了三、四百亩祭田。

    自此以后,三槐堂一蹶不振,而族中再也没人说什么“孤魂野鬼”之类的混话。

    唐元贞和唐宓母女常年不在兰陵,族中对她们嫡支家主和继承人的身份,再也没有任何质疑!

    至于唐绣,唐家再也无人提及。

    听说,郑家仁义,哪怕唐绣疯了,也未曾休弃,而是将她送到了京郊的庄子养病。

    没过多久,三槐堂便接到了郑家送来的丧报——唐绣病逝!

    三槐堂没了额外的收入,单靠着田里的出息,日子过得便有些捉襟见肘。

    再加上族人的有意为难,三槐堂愈发艰难。

    幸好郑家大方的送还了唐绣的所有嫁妆,让三槐堂着实高兴了许久,也就更没人去关注唐绣如何“病逝”的了。

    唐家人最后一次听闻与郑家有关的消息便是唐绣死后三个月,郑家大郎迎娶了屈家小娘子。

    “果然是桩好姻缘啊。”

    赵氏盘膝坐在榻上,一边看着阿宝吃点心,一边跟唐元贞闲聊。

    “可不是嘛,听说韩王太妃很高兴,大方的给屈小娘子添妆,足足给了十几个大箱子哩。”

    唐元贞坐在下首,陪婆母说话。

    唐宓在窝在母亲身边,眯着眼睛状似打瞌睡,实则竖着耳朵听八卦。

    “听说屈家也陪送了不少嫁妆,真真的十里红妆啊。”赵氏别有深意的看了唐元贞一眼,笑着说道。

    李家赏春宴,到场的寒门土鳖可不止屈家,可唐绣偏偏找寻上了屈小娘子,呵呵,这,真的只是意外?

    唐元贞仿佛没有看到赵氏的眼神,依然笑盈盈的,“屈家就剩下这么一个小娘子了,自然千宠万宠。”

    而且,屈氏嫁入郑氏,绝对的高嫁,屈家不倾力陪嫁才怪呢。

    至于为何顾氏会跟屈小娘子坐在一起,那是李家的安排,跟她唐元贞可没有关系。

    她就是提前跟屈家的人透了一句,“李家不满唐氏女,欲为郑大郎寻一良妾。”

    没想到屈家做事这么利索,还不等李家动手,就直接把唐绣弄死了,还借此拿捏了李家一把,硬是把屈小娘子塞给了郑大郎。

    ……过程有点曲折,但结局还是好的。

    听说屈小娘子刚过门就已经跟顾氏大战了一个回合,平手!

    婆媳两个正说着,廊下丫鬟进来回禀,“太夫人,夫人,大娘回来了!”

    赵氏猛地坐起身子,她早就算过了,女儿还要在路上走个三五天,怎么今个儿就到了?

    连个信儿都没有?

    唐元贞也有些意外,她赶忙站起身,“阿家,阿姊回来了,我去看看吧。”

    赵氏点点头。

    唐宓站起来,跟着唐元贞一起迎了出去。

    路上,唐宓有些纳闷的问:“阿娘,大姑怎么这么急?”

    这匆忙的架势,实在不正常啊。

    唐元贞眯了眯眼睛,忽的想起一事,笑着说道:“还能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一个‘盐’字!”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在王怀媛的嫁妆单子上,也有一个不大不小的盐场!

 第156章 无奈的善后

    “怎么这般火急火燎的?莫不是发生什么大事了?”

    赵氏也已经猜到了女儿为何这般着急的原因,但她还是低声询问着。

    王怀媛端着茶盅,喝了一大口温热的茶汤,平复了下心绪,这才急切的问道:“阿娘,听说朝廷要建立盐政衙门?”

    赵氏眸光一闪,“消息倒是灵通,没错,圣人确实有这个打算。并且已经拟定了章程,约莫再有一个月便会广布天下。”

    王怀媛握着茶盅的手收紧,手背上青筋凸起,“阿、阿娘,圣人真的要整顿盐务?”

    说是整顿盐务,其实就是把盐的经营权收回来,实行朝廷专卖制。

    而那些握有盐场的人家,想要继续经营盐场,则需要处处受朝廷的限制。

    一个弄不好,极有可能失去这条财路。

    王怀媛出嫁的时候,表面上不显山不露水,但内里的嫁妆却十分丰厚。

    其中便有一个不算大的小盐场。

    盐的利润高啊,别看就这么一个小盐场,一个月的所得,就足够整个柳家一年的花销。

    这些年王怀媛在柳家过得顺遂,有很多原因,但,丰厚的嫁妆占了主要原因。

    如今,眼瞅着女儿要出嫁,儿子要进学,夫君要谋官职,处处都是需要用银钱,结果盐场要出现变动,她如何不急?

    “阿媛,圣人注定要成为名留青史的明君圣主,许多事,先帝乃至前朝的皇帝无法做到,圣人却会极力追求,”

    比如削弱世家,比如加强中央集权,这些都是当今皇帝最想做也必须要做的事情。

    而要做事,手里就必须有钱。

    放眼整个大梁,还有什么比盐务更能收敛财富?

    更不用说“盐”关乎国计民生,与铁一样属于重要物质,本该由朝廷掌管。

    过去士族、门阀势力强大,朝廷式微,只得让出了这块肥肉。

    现在不一样了,大多世家渐渐没落,而寒门庶族不断兴起,更多的权利收归了中央。

    圣人已经有了绝对的底气从世家手里“收回”某些特权了。

    科举,是其一。

    盐,是其二。

    王怀媛听出赵氏话里的意思,知道盐政衙门的建立势不可挡,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

    赵氏到底不忍心,柔声说道:“瞧你,多大点儿事,也值得这般焦躁?”

    王怀媛抬起头,眼眶都红了,“阿娘,我不急不行啊。佩玉要议亲,夫君要出仕,家里还有一大家子要吃饭,单靠柳家那点子田产,哪里够用?”

    更主要的是,柳家不止他们一房,就算田产少得可怜,以后也要几兄弟平分哩。

    王怀媛这一房能分到的家产可想而知,根本不够一家人嚼用的。

    他们所能依靠的,只有王怀媛的嫁妆。

    “傻孩子,竟说傻话,”赵氏嗔怒道,“你莫非忘了,你还有阿娘?”

    王怀媛眼睛一亮,对啊,她还有阿娘呢。

    她家阿娘是谁,是圣人最信任的人,就算朝廷有了新的政令,她依然能靠着阿娘走个后门。

    “好了,多大的人了,为了这点子事就掉金豆子,赶快擦擦脸,待会儿孩子们就来了,没得让她们笑话。”

    赵氏甩给王怀媛一方帕子,没好气的骂道。

    王怀媛拿起帕子,不好意思的按了按眼角,嘴里笑着说:“外面传得邪乎,女儿这不是一时乱了分寸嘛。”

    赵氏手指虚点了王怀媛几下,“你呀,当母亲了也不让阿娘省心。”

    王怀媛趁机跟赵氏撒娇,“女儿就是做了祖母,在阿娘跟前也是孩子呢。对了,阿娘,两个丫头可还好?”

    “怎么,终于想到两个女儿了?就没见过你这么心大的阿娘,几年不见孩子,也不说先问问!”赵氏故意板着脸,眼底却满是笑意。

    “哎呀,阿娘最是稳妥的,女儿把孩子交给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赵氏母女两个说着梯己话,室内一片温馨。

    摘星院,确切来说,是王令佩的屋子里就不怎么和谐了。

    “什么?姑母病了?”

    王令佩瞪大了眼睛,直直的看着小丫鬟。

    “是啊,听说病得很厉害,这几日连床都下不了呢。”

    小丫鬟感受到王令佩的低气压,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小声的回道。

    “不可能,好好的,她怎么会生病?”

    前两天还大张旗鼓的举办赏春宴,王令佩虽然没能参加,但听外面说,赏春宴办得很是成功。

    虽然偶有小波折,但慈善拍卖却极为亮眼。

    十几个小娘子的作品,硬是卖出了当代名家的价格。

    足足给灾区筹集了三四千贯的善款。

    其中,唐宓更是大出风头,她的一副牡丹图,居然卖出了八百贯的天价,引得京中无数爱好书画的人士心动不已。

    大家都想看看神童画出的牡丹是个什么样子?竟能值八百贯。

    只可惜,那副作品被某个神秘人拍走,就连唐宓的母亲唐夫人也扼腕不止。

    其实,绝大多数参加拍卖的小娘子的作品,都是由自己的亲人拍走。

    毕竟都是闺阁女子,她们的作品,哪怕只是随意涂鸦,也不能流传到外面去。

    唐夫人因为某个族妹出了点事,好心的去探望,结果错过了拍卖时间,宝贝女儿的作品就这样落入了外人的手里。

    现在,坊间流传,唐夫人已经开出了一千八百贯的天价,回购唐宓的牡丹图。

    只是不知那位神秘人,会不会为了钱而“割爱”!

    李家的赏春宴,因为这个新添加的慈善拍卖而名声大噪,主持宴会的柳夫人和几位少夫人也颇出了些风头。

    尤其是王怀淑,她可是慈善拍卖的“首创者”啊,在京中的上流社会,顿时变得风头无两。

    按照王怀淑素日的性格,她该高调的炫耀自己的成果才对。

    可现在,她居然“病”了,还闭门不出。

    王令佩无论如何也不相信,直觉告诉她,其中肯定有问题。

    可她偏偏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最后无法,她只得跑去找妹妹。

    王令慧揉了揉额角,她这个姐姐就是这样,作天作地的时候不想后果,每每自己处理不了了,就跑来求援。

    唉,罢了,谁让她是自己的嫡亲姐姐呢,如果不帮她,定会拖累自己、拖累整个摘星院。

    将事情答应下来,王令慧打发了王令佩,然后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一沓稿纸,缓缓向朝晖院走去。

 第157章 阿爹要回来啦

    “夫人,这是十八郎命人送来的。”阿何捧着一个扁长匣子送到唐元贞面前。

    唐元贞已经猜到了里面放的是什么,无非就是猫儿在赏春宴上画的那副牡丹图。

    哼,那个臭小子,竟然见缝插针,趁着她不在现场,高价拍走了猫儿的画。

    如今又命人送了回来,真真是可恶至极。

    她扬了扬下巴,示意阿何把匣子放下。

    阿何将匣子小心的放在小几上,而后退到一边站好。

    唐元贞打开匣子,里面果然放着一卷画轴。

    唐元贞眉毛一挑,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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