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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负娇宠-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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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医,我家太夫人身体如何?要不要紧?”赵氏问道。

    太医斟酌着措辞,“尊府太夫人上了年纪,又一路奔波,难免劳累了些,待我开些温养的方子。嗯,太夫人若是乐意吃就吃上两剂,若是不耐烦、不吃也可。”

    得,赵氏立刻就明白了,老婆子这是在装病啊。

    赵氏客气的跟太医道了谢,吩咐身边的管事娘子好生将太医送走。

    寝室里,只剩下万氏的心腹和妙仪,万氏悄悄睁开眼睛,略带担心的问妙仪:“若是那个太医瞧出我没病又该如何?”

    万氏一向直来直去,从未用过如此“委婉”的手段,装病更是头一遭。

    没经验不说,她还心虚,刚才太医诊脉的时候,心跳得怦怦的。

    妙仪走到万氏身边,装着给她掖被子,实则是耳语几句:“老祖宗只管放心,不管太医说什么,你只咬死了不舒服,谁也没辙。”

    太医不是神仙,他检查不出来,可病人就是哎哟哎哟的喊疼,他除了开些温补的方子还能做什么?

    万氏听妙仪这么一说,底气大增。

    送走了太医,赵氏吩咐小丫鬟照着方子抓药、煎药。

    待一切安排妥当,赵氏正准备去寝室“伺候”生病的婆母。

    这时,得到消息的王家人纷纷都赶了来。

    不能怪他们来得晚,而是万氏回来地太突然,他们根本没有准备。

    王鼐依然躲在书房里醉酒,王鼎和王怀瑾各自去了衙门,王怀恩,额,在家赋闲,但消息比较闭塞(不受宠的人,谁愿意给他通风报信?)。

    至于王怀瑜和几个孙辈们则去了家学读书。

    “阿、阿娘呢?”

    王鼐满身的酒气,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

    话说当年他在围场伤了大腿骨,养伤的时候,只顾着喝酒,根本没有好好休养,以至于腿伤发炎,好容易被太医看好了,又因醉酒而导致伤口复发,反反复复的好几次,腿落下了残疾。

    赵氏似乎没有闻到王鼐身上的异味儿,略带担心的说:“阿娘病了,似是在途中累倒了。我已请太医诊过了脉,太医开了药,下人已经去熬了,待会就能好。”

    王鼐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鼻头发红,眼睛也是红的,一看便是宿醉未醒。

    他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大着舌头问道:“病、病了?”

    赵氏微微颔首。

    王鼐虽醉着,可骨子里的孝顺还在,他赶忙几步想往寝室里走,奈何腿脚不利索,酒精控制得身子也不灵活,险些摔倒在地上。

    还是赵氏眼疾手快,扶住了王鼐。

    夫妻两个相携着进了寝室。

    “阿、阿娘~~”王鼐醉醺醺的双眼扫了一圈,发现他老娘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

    他推开赵氏的手,踉踉跄跄的跌向床榻。

    万氏听到熟悉的声音,本能的想坐起来,忽的想到妙仪给她出的主意,又强忍了下来。

    慢慢的睁开眼睛,万氏哎哟哎哟的呻吟着,“疼,好疼啊——”

    在王鼐的记忆中,母亲是个坚强的人,身体也好,从未有过如此虚弱的时候。

    听到母亲的呻吟声,王鼐的眼泪唰的流了出来,“阿娘,阿娘,您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就病了?”

    万氏仿佛这才看到王鼐,猛地睁大了眼睛,抖着双唇:“狗儿,是狗儿啊。呜呜,阿娘总算是见到你了。阿娘还以为这辈子都看不到你了呢。我的狗儿啊~~”

    万氏哭得老泪纵横,情动之下,竟忘了装病。

    妙仪在一旁看得焦急,赶忙咳嗽一声。

    万氏正准备放开嗓门痛哭一顿,听到妙仪的声音,整个人如同被炸瘪的气球,顿时软了下来。

    王鼐担忧、心疼母亲,根本没有发现异常。

    赵氏早就知道万氏装病了,见她这般也没有点破。

    王鼐被母亲这么一哭,不知怎的,这几年的委屈、伤心一起涌上心头,也跟着哭了起来。

    母子两个抱头痛哭。

    王鼎和王怀瑾踏进房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

    王鼎大惊,以为母亲有了什么不妥,三两步奔到床前,疾声问道:“阿娘,阿娘,您怎么了?”

    万氏放开王鼐,将目光投向次子,“二牛啊,你回来了?呜呜,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娘真担心见不到你最后一面啊。”

    王鼎吓得魂儿都飞了,好好的,怎么就“见最后一面”了?

    莫非阿娘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王鼐、王鼎兄弟是关心则乱,王怀瑾在后面却看得分明:咦,瞧阿婆这气色、这中气十足的哭喊,实在不像个重病的患者啊。

    他凑到赵氏跟前,低声问道:“阿娘,阿婆的病要不要紧?”

    赵氏冲着王怀瑾微微一笑,轻声道:“不必担心,方才太医瞧过了,说是没什么大碍。”

    王鼐兄弟正卖力的哭着,听了赵氏的话,纷纷抬起头,“阿娘没、没什么大碍?”

    “阿婆,阿婆~~”

    王怀恩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帽子都跑歪了,头上、脖子上满是汗。

    他一边跑一边喊,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哭腔。

    “哎哟,我的大郎哎,你可来了!”

    万氏正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两个儿子的话,她“直”了一辈子,从未装过病,对儿子们也极少说谎。

    面对面的,她更是装不出来。

    王怀恩这一来,倒是打破了万氏的尴尬。

    “阿婆!”

    王怀恩扑通一声跪倒在床前,拉着万氏的胖手,呜呜哭着:“阿婆,好好的,您怎么就病了?”

    万氏流着泪,记起妙仪的叮嘱,嘴里故意说着:“阿婆没、没什么大病,就是有些不舒坦。”

    装病嘛,也要讲究技巧。

    在真心在乎她的亲人面前,必须故作坚强,嘴里喊没事,脸上却一脸痛楚。

    如此,就算赵氏点破她装病的事实,她的儿孙也不信。

    “没事?可我看您的脸色很差,怎么会没事?”

    王怀恩不愧是好队友,硬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王怀瑾无语,话说他家阿婆满面红光,丝毫不见病弱的影子,王怀恩怎么就能看出她“脸色差”来?

    “没、没什么,就是头、头有点儿疼,”万氏故作虚弱,还猛地“哎哟”一声,仿佛正在忍受巨大的疼痛。

    “太医,快去请太医!”王鼐急了,迭声喊道。

    赵氏按住他的肩膀,柔声道:“郎君,妾已经请过太医了,请的还是太医院的院正。”

    王鼐楞了一下,对哦,刚才进门的时候,赵氏就说过这话。

    他有些尴尬的揉了揉鼻子,忽的想到了什么,又催道:“药?药呢?不是说太医开了药吗?”

    话音方落,外头便进来一个小丫鬟,端着托盘,托盘上放着一盏药。

    赵氏接过药,走到床前,“阿家,药好了。咱们吃药吧?”

    万氏横了她一眼,抬手就将药碗打翻。

    “阿娘~”

    “阿婆~~”

    王鼐几个惊呼出声。

    赵氏不急不恼,拿帕子擦了擦洒在手背上的药汁,淡淡的说:“阿家病了,手脚没有力气,拿不稳洒了药,这没什么。”

    她扭头对小丫鬟说:“再去取一碗来。”

    小丫鬟答应一声,赶忙退了出去。

    “疼~哎哟,我的头好疼,心口也疼得厉害!”万氏不理赵氏,只一味的喊疼。

    王鼐和王鼎以为是真的,急得在屋子里团团转。

    不多时,小丫鬟又端了碗药过来。

    赵氏接过药碗,再次给万氏喂药。

    啪~~

    万氏又把药碗掀翻了,这次她还故作生气的喊道:“不孝的东西,我就是病死了,也不吃你喂的药!”

    这,是明晃晃的打脸啊!

    王鼐听出老娘这是话里有话,几步窜到近前,一把推开赵氏,“你且退开,没得在阿娘面前惹阿娘生气!”

    王鼎第一次对长嫂生出了不满:“阿嫂,您先避一避吧。”身为儿媳,竟不孝婆母,实在是太不该了。

    连素来畏惧赵氏的王怀恩也向赵氏投去了责怪的目光。

    一时间,赵氏竟成了王家儿孙嫌弃的对象,室内顿时安静下来。

    王怀瑾想要上前,却被赵氏眼神制止。

    唯有万氏的那些心腹婆子看到自家主子给赵氏“下马威”,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当年她们跟着老夫人灰溜溜的回了梁州,府里下人们没少背地里笑话。

    如今她们回来了,嘿,第一天就让赵夫人难堪,她们觉得,只要老夫人能继续这样拿捏赵氏,她们以后在王家还能像过去一样有体面。

    几个婆子正YY着呢,赵氏的眼睛已然扫了过来。

    她看得明白,这几个刁仆脸上写满了幸灾乐祸,显然,万氏的这出戏,这些人是知情的,更有甚者,她们还是挑唆者。

    既是如此,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你们几个——”

    赵氏一指那几个婆子,冷声道:“是怎么伺候老夫人的?老夫人病得这般严重,怎的也不往府里送信?竟硬生生让老夫人熬着?”

    几个婆子愣住了,不明白赵氏怎么就找寻上自己了,这一愣不要紧,错过了“求饶”的最佳时间。

    赵氏根本不给她们反应的机会,直接吩咐道:“来人,将这几个刁奴拖下去,罚她们在院子里跪着,老夫人什么时候好了,什么时候让她们起来!”

    “老、老夫人救命啊!”

    几个婆子终于反应过来,忙不迭的求救。

    还有两个机灵的,转而去求赵氏:“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啊!”

    赵氏不为所动,一声令下,十几个粗壮婆子从外面涌进来,拧住几人的胳膊,飞快的将几人推出了寝室。

    “赵氏,你、你要做什么?当着我的面罚我的人,当我是死人吗?”

    万氏气坏了,她装病是为了拿捏赵氏,可不是为了连累自己人。尤其是赵氏当着她的面儿惩罚人,这、这不是打她的脸吗?

    一时情急,万氏竟忘了装病,猛地坐了起来。

    妙仪在一旁急得不行,几次想上前按住万氏。

    赵氏却似没察觉万氏的异常,隔着床榻几步远,淡淡的说:“阿家,您还病着呢,可不敢生气。不过是几个刁奴罢了,她们服侍得不尽心,这才累得阿家生病。阿家素日待她们亲厚,不忍责罚,我却是不能放纵。”

    “你、你——”万氏抖着手指,油乎乎的胖脸气得通红。

    估计赵氏再激她一激,她定会不顾“病体”,直接跳下床来跟赵氏厮打。

    妙仪见状不好,再次轻咳几声。

    万氏听到妙仪的声音,这才想起她们的计划,刚要迈下床的腿收了回来。

    赵氏冷冷的看着,嘴角依然噙着和煦的笑容。

    “好啊,赵氏,我才离家几年,你就这般霸道?我的人,你说罚就罚,你哪里是罚她们,分别就是打我老婆子的脸!”

    万氏嘴里骂个不停,却见赵氏不为所动,想起自己还有儿孙,赶忙对王鼐叫道:“狗儿~~”你个不孝子,就这么看着你婆娘欺辱你阿娘?!

    王鼐反应过来,对啊,阿娘不想看到赵氏,赵氏不说乖乖的退出去,居然还敢打母亲的人,这也太过分了!

    王鼐转身要跟赵氏理论,迎头却看到她冰冷的双眸。

    王鼐不禁打了个寒战……

 第069章 奇怪(一更求订阅)

    说实话,现在王鼐对赵氏是又恨又怕,其中怕的成分更大一些。

    过去这三年,虽然他一直酗酒,但大脑偶尔是清醒的。

    清醒时,他就会不停的琢磨。

    想来想去,王鼐终于明白了,不管是救驾不成反被伤,亦或是老娘被驱逐回老家,还是最后的丢兵权……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里都有赵氏的影子。

    更有甚者,她就是幕后黑手!

    意识到这一点,王鼐只觉得下身飕飕的冒冷气——这女人,太狠!

    如果可以,王鼐绝不想扛上赵氏。

    怪只怪今天多喝了二两酒,又见到了许久未见的阿娘,一时间血气上涌,这才斥责了赵氏两句。

    这会儿被赵氏森冷的目光一扫,王鼐的酒都吓醒了。

    他干咽了一口唾沫,呐呐道:“那、那什么,刁奴确实可恨。”

    万氏傻眼了,这跟她的剧本不一样啊。

    狗、狗儿怎么就怂了?

    “阿娘,您在路上生了病,可不就是下人们服侍得不周到嘛。”

    王鼐讪讪的躲开赵氏的视线,转回床前,低声跟母亲说:“她们既做得不好,就当受罚。按我说,夫人还罚得轻了呢。”

    说着,王鼐似是来了底气,扬声对外吩咐道:“给她们每人顶一盆水,哪个的水洒了,再多跪一个时辰!”

    万氏眼前一黑,头一歪,晕了过去,这次是真的。

    “阿娘~”

    “阿婆~~”

    众人又是一番忙乱,还是赵氏冷静,指挥丫鬟又是掐人中、又是灌水。

    咳、咳咳~~

    万氏被折腾醒了,睁眼便看到赵氏那张可恨的脸,她顾不得体虚,伸手抓起一个枕头朝赵氏丢了过去。

    赵氏闪身躲开,枕头砸在了地上。

    万氏气急,抖着手指头指向赵氏:“滚,你给我滚!”

    赵氏不气也不恼,反而一副“你生病了,情绪不好,我理解”的宽容模样,“阿家病得不轻,吃了药,好生歇息吧。”

    王鼐赶忙陪笑:“娘子且去忙吧,阿娘这儿还有我们呢。”

    王鼎也连连点头,他刚才真是魔怔了,竟然敢跟阿嫂置气。

    王怀恩则缩在了角落里,唯恐被赵氏看到。

    王怀瑾则走上前,关切的问赵氏:“阿娘,您没事吧?”

    赵氏对王怀瑾笑了笑,微微摇头,而后转身敲打满屋子的奴婢,“好生伺候太夫人,如若再有什么不妥,外头那些人就是你们的下场!”

    万氏的大丫鬟和几个得用婆子纷纷低下头,缩着肩膀,急声应道:“是!”

    万氏更生气了,她再笨也听得出来,赵氏在威胁她呢:亲爱的婆婆,你如果再作妖,我就继续罚你院子里的人!

    一口气梗在喉间,万氏险些再次晕厥过去。

    妙仪见状不好,顾不得暴露身份,挤上前给万氏顺气。

    赵氏却看都不看妙仪一眼,抬步便出了寝室。

    呼、呼~~

    万氏发出粗重的喘息声,好一会儿,她才恢复过来。

    “你、你,还有你,”一根手指将儿子孙子都点了一个遍,“你们也都滚。没用的东西,我真是白养你们了!”

    王鼐等人被骂得面皮儿发紧,见老娘实在气得狠了,又不敢多说什么,唯恐惹得老人家更加生气。

    王鼐和王鼎对视一眼,兄弟两个慢慢点头。

    而后,便带着各自的儿子走了出去。

    “太夫人,别生气了,”妙仪待众人出去后,坐到了床边,柔声劝着:“小不忍则乱大谋啊。”

    “忍什么忍,你没看到吗?赵氏刚才多嚣张,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

    万氏胸脯剧烈起伏着,“你这个办法到底有没有用?我看姓赵的根本不在乎啊。”

    她装病,唯一心疼的就是她的儿子和宝贝大孙子,其他人,似乎并不放在眼里呢。

    赵氏更是理都不理,看她张狂的样子,也不像能被拿捏。

    妙仪沉默了片刻,方缓缓说道:“赵夫人确实与我想得有些不一样。”

    她是真的没想到赵氏这般硬气,或者说,她低估了赵氏在王家的地位。

    刚才妙仪看得分明,整个王家,包括王鼐和王鼎兄弟两个,谁也不敢跟赵氏对抗。

    “那、那我该怎么办?还装病吗?”

    万氏有些焦急,原以为能一回来就给赵氏一个下马威,日后也好在王家重新树立威信。

    结果却被赵氏反手打了脸,弄得自己更没面子。

    万氏不想也知道,只要今天的消息传出去,王家的下人,乃至那些小辈们,背地里还不定怎么笑话她呢。

    妙仪想了想,道:“无妨,赵氏强势,咱们避其锋芒也就是了。”

    万氏没听懂。

    妙仪向前探了探身子,低低的跟她解释了一番。

    万氏半信半疑,“这样能行?”

    失败了一次,万氏对妙仪的能力产生了质疑。

    妙仪笃定的说,“放心吧,这次一定可以,您只需要按我说的办。”

    下午,李氏得到消息,匆匆从娘家回来。

    顾不得回自己院落,进门第一时间便来到了福寿堂。

    一进院门,李氏便呆住了。

    院中,大太阳下,五六个婆子正跪在滚烫的青石地板上,她们满头大汗,老脸涨红,身子摇摇晃晃,双手还举着个铜盆,盆里装满了水,她们每晃动一下,盆里的水便洒出来一些。

    李氏眼尖,认出了这几人是婆母的心腹。

    她不禁有些纳闷,好好的,婆婆罚她们做什么?

    心里藏着疑问,李氏急促的脚步放慢了。

    “老祖宗,二夫人来了。”门口廊下跪着的小丫鬟脆生生的通报道。

    屋里的万氏刚刚睡了一觉,正斜靠在床头吃燕窝粥,听到这话,闲闲的说了句:“老二家的,进来吧!”

    李氏在门口应了一声,整了整衣服,抬步走了进来。

    “阿家,一路辛苦了,听说您病了,身子怎么样?要紧吗?”

    李氏规矩的行礼,然后一连串的问题问了出来,语气很是关切。

    “死不了!”万氏却丝毫都不领情,淡淡的扫了李氏一眼,见她穿着外出的衣裳,随口问了句:“你出去了?”

    李氏知道万氏不喜欢自己,有些局促的垂下头,低低的回道:“天气太热,我阿娘中了暑气,昨儿跟阿嫂禀明了情况,我便去娘家待了两日。刚刚听说阿家您回来了,我就——”

    她可不是故意不在府上等候,实在是万氏自己回来得太突然。

    万氏摆摆手,她才不在乎李氏去了哪里。

    说起李氏,万氏对她的感觉很复杂。

    当初逼着李氏“过继”王怀恩的时候,万氏还觉得李氏是个好的,王家多少委屈了她。

    但等到赵氏提出过继王怀瑾时,万氏不但恨上了赵氏,还迁怒到了李氏头上——你个没用的,赵氏想过继你儿子,你都不知道拒绝啊。哼,看你分明是想要安国公的爵位,所以才痛痛快快的答应了过继。

    这就是万氏的脑回路,旁人怎么做都有错,只有她才是对的。

    王怀瑾的世子之位越坐越牢靠,万氏对李氏的怨念也就越深,后来发展到:如果不是李氏生了王怀瑾,赵氏没准儿就过继王怀恩了,说到底,都怪李氏!

    有了这样的想法,万氏实在摆不出什么好脸色给李氏。

    李氏也习惯了,左右她的儿子是世子,她的孙子也将承袭安国公,自家得到了实惠,万氏给她点儿脸色瞧,又不掉块肉,她忍忍也就是了。

    “太夫人,这就是府上的二夫人吧?”

    妙仪见气氛有些尴尬,上前来打圆场。

    李氏这才发现寝室里还有个外人,抬眼上下打量妙仪:年纪不大,一身道袍,面容清秀,两只眼睛水汪汪的,看着便是个灵透的人儿。

    “老二家的,这是我特意从道观请来的妙仪女冠。”

    万氏给两人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妙仪,这是我们王家的二夫人,娘家姓李。”

    “李夫人安好!”

    妙仪浅笑盈盈的跟李氏见礼,姿态很是优雅,若不是她头戴道冠、身穿道袍,单看她的言行举止,旁人还会以为她是哪家的官家小姐哩。

    李氏自己重规矩,对讲规矩的人天生有好感。

    尤其方才妙仪还帮自己缓和气氛,李氏更觉她顺眼,微微颔首还礼,“女冠有礼了。”

    “早就听闻骠骑将军府有两位夫人,一位端庄娴雅,一位贤良淑德,今日见了,果然名不虚传。”

    不同于在赵氏面前的默不作声,妙仪对李氏绝对称得上热情。

    饶是李氏对妙仪有些好感,对她的这种热情,也不禁心生诧异。

    这位女冠,似乎对她分外友好,甚至还带着一丝讨好,奇怪!

    李氏跟万氏寒暄了几句,便被不耐烦的万氏打发出去了。

    李氏一路回到萱瑞堂,刚进院门,就碰到了匆匆往外走的王怀瑾。

    “二郎!”李氏满眼惊喜。

    王怀瑾脸上有些阴郁,但看到李氏后,顿时关上一副笑容。

    “阿、阿婶,您回来了?外祖母可安好?”王怀瑾关切的问道。

    殊不知,他那一声“阿婶”似利刃一般,直接插在了李氏的心头,她的笑容也消失了。

    “二郎,这里又没有外人,你、你又何必——”李氏有些抱怨。

    王怀瑾却一板一眼的说:“阿婶,礼不可废。”

    他,早就被亲生父母抛弃了,对着李氏,他实在喊不出那声“阿娘”。

    “你~唉,罢了,”李氏本能想训斥两句,想到回娘家时父兄对她的告诫,她又咽了回来。

    父亲说得没错,她当年是太心急了,结果伤了孩子的心。

    如今想挽回,只能徐徐图之。

    “你外祖母中了暑,头晕得厉害,也没什么胃口,还是阿唐孝顺,派人送了些瓜菜、药材过去,你外祖母都用了,说很好,还说要谢谢阿唐呢。”

    李氏缓和了语气,甚至故意夸奖唐元贞。

    果然,听了这话,王怀瑾皱起的眉头松了开来,嘴边还有了一丝笑意,“外祖母喜欢就好,瓜菜、药材什么,家里有的是,待会儿我就跟娘子说,让她再送一些过去。”

    “不用,不用了,有那些就足够了,”

    李氏摆摆手,觑了眼王怀瑾的脸色,略带担心的问道:“怎么了?我看你神色不太对,莫非有人给你气受了?”

    王怀瑾伸手抹了把脸,叹道:“阿婆病了,阿、阿叔很是忧心,便叫我过来说了几句话。”

    然而却是话不投机。

    王鼎怪王怀瑾只顾着讨好赵氏,却不孝顺长辈。

    王怀瑾实在不知该说什么,福寿堂那一幕他看得清楚,分明就是阿婆装病借以给阿娘脸子看,甚至还想拿捏阿娘。

    若是论“孝顺”,王怀瑾最该孝顺的也当是赵氏。万氏,毕竟隔了一辈。

    再者,长辈慈爱,晚辈才会孝顺,万氏的做派,真心没有半点“慈爱”可言。

    但是这些话王怀瑾并没有跟王鼎说,对于一个愚孝的人来说,哪怕天底下的人都有错,他的亲娘也不会错。

    王怀瑾低头任由王鼎训斥。

    王鼎越说越没意思,最后一挥袖子,说了句:“她到底是你阿婆,你必须尊敬孝顺。今天我就说这些,你回去好生反省反省!”

    “反省?我真的不知道该反省什么?”

    王怀瑾回到朝晖院,跟唐元贞诉苦,“难道明知道长辈在胡闹,也要顺着、敬着?”

    今天唐元贞忙着安顿王家的来人,没工夫去福寿堂,所以并不知道那里发生的闹剧。

    听完王怀瑾的复述,她拧眉想了好久,方喃喃道:“好端端的,阿婆作甚要装病?”

    王怀瑾摊手,“我哪里知道?唉,估计以后的日子,家里甭想太平了。”

    阿婆带了这么多亲戚、族老还有什么耆老来,目的很明确啊,约莫是惦记上他王怀瑾的世子之位了。

    唐元贞颇为赞同,点头道:“以后咱们按规矩行事也就是了。”

    傍晚,唐元贞到底抛不开心头的那抹疑惑,用过暮食后,特意去了趟寸心堂。

    寸心堂,正房。

    赵氏正拿着一封信,表情有些怪异。

    唐元贞按下心底的话,先给赵氏行了礼,而后好奇的问道:“阿娘,谁写来的信?”

    赵氏冲着她招招手,“过来坐,你也来看看。呵呵,我真是年纪大了,不太理解你们这些年轻人的想法。”

    唐元贞更好奇了,写信的这位到底是谁,竟让赵氏说出这样的话来。

    唐元贞跪坐在赵氏身边,接过信纸,一目十行的扫过,看到最后的落款,她也不禁露出怪异的表情:“这、这——”

 第070章 柳妹妹一进安国府(二更求月票)

    信是随柳家送给王怀淑的贺礼一起送来的。

    这没什么,柳家是王家的姻亲,平时就有信件往来。

    可问题是,这封信不是王怀媛写的,也不是她的女儿柳佩玉写的,而是出自庶女柳佩玖之手。

    更令人惊奇的是,柳佩玖今年才五岁!

    难道这又是一神童?

    望着信纸上十分稚嫩的笔迹,唐元贞不知该如何评价,只能用怪异来形容。

    最怪异的是,柳佩玖居然瞒着王怀媛,直接给京城的赵氏写信,信的内容还这般惊悚。

    什么王怀媛前年夭折的儿子是被人害的;

    什么王怀媛身子骨不好是被人下了药;

    什么柳佩玉也跟着受了连累,小小年纪便整日与药为伍……

    许多胡言乱语,唐元贞看着都觉得好笑。

    她真想撬开柳佩玖的小脑瓜看看,这孩子脑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

    柳佩玖当赵氏是死人吗?

    王怀媛出嫁,赵氏会一点儿准备都没有?

    唐元贞是在王怀媛出嫁后才嫁入王家的,但也隐约探听到,当时赵氏虽在京城,可还是给女儿选了极稳妥的陪房。

    另外,陪王怀媛嫁过去的奶娘、丫鬟和管事娘子,也是赵氏精挑细选的。

    真当王怀媛是无人管的小可怜吗?

    如果真是这样,王怀媛怎么可能在柳家站稳脚跟?

    还下毒、下药,皇家都不敢这么弄,小小一个柳家,难道比皇宫还要复杂、黑暗?

    “信里还说呢,让我最好把大娘母女接回京城,或者派个德艺双磬的大夫过去,否则,我就可能见不到大娘了。”

    赵氏好笑的摇了摇头,不过,她倒没有责怪柳佩玖。

    因为赵氏在信的字里行间明显感觉到柳佩玖是真的在乎大娘母女,是真的关心她们的安危。

    行事略有不妥就不妥吧,至少本意是好的。

    唐元贞也觉得好笑,她又仔细将信看了一遍,然后正色道:“阿家,虽然满篇都是孩子话,但有一句话却说得极为在理,咱们确实该把阿姊她们接回来了。”

    赵氏微怔。

    唐元贞迎着她的目光,继续道:“阿姊出嫁十多年了,从未于归,过去离得远没法子,现在柳家阖家都在豫中,距离京城只有数百里,官道畅通,来回很是方便。”

    赵氏与唐元贞对视片刻,笑了,“就知道你心疼大娘,罢,我也不是大娘的后母,你个做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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