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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天下:美男是我的-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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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我好悬笑出声,捂着唇抖着肩,憋着低下头。
容成凤衣端着架子的时候,的确是高贵典雅,但只要一笑,那眉眼顿时就有着说不出的风流媚气,沈寒莳这戳的,让我连反驳都不知如何反驳了。
“还有你那个师傅,禁欲冰块脸。”他冷不防又丢了一句过来。
我呼吸不稳,笑声到了嘴巴边上又咽了回去,肚子一抽一抽的,有点疼。
青篱,不知道你听到这个点评后,会有什么感想?
我幻想着:大概还是万年寒冰,不做回应吧。
眼见着药火候到了,我赶紧将药从炉火上端了下来,筛入碗中,正当我仔细地篦药的时候,耳边又传来沈寒莳的冷哼声,“至于床上这个,纯洁骗人脸。”
纯洁……骗人……脸?
我手一抖,药撒了几滴在桌面上。
“如果不是这纯洁的德行,能骗得你掏心掏肺,舍不得放不下抛不掉吗?”
他这么一说,我想想,似乎还真的没错。
任谁对上合欢这张脸,打心底都会升起一股柔情,生怕这水晶琉璃似的人碎了。
我放下药罐,等着药凉一会再喊合欢起来喝,顺势没好气地瞪沈寒莳,“那你是什么脸?”
那如水秋波轻抛,他不咸不淡地丢给我一句,“我是什么脸,难道不该你来点评吗?”
我点评?你那傲娇的性格,我要说出你那刻薄的话,岂不是当场被你打飞,从此踹下床的结果?
我脑子进水才说。
“不行,你说。”他眼中尽是威胁,大有今日我不说,他誓不罢休的态势。
我轻咳了下,想了想,轻轻的传音给他,“能有什么,对我来说都是勾魂摄魄,**蚀骨,难以自持的脸。”
他抬了抬下巴,表示满意,抛下一句巡视周围,走了。
我内心轻叹:就这性格,还能什么脸,傲娇霸道脸呗。
叹完,我看看桌上的药,手指摸了摸碗的边缘,温度不冷不热,刚刚好。
“合欢,起来喝药了。”我俯下身,轻声叫着那个酣睡中的人。
本来看他睡的熟,有些不忍心叫醒他,但是药效不能拖,只能狠狠心了,他这样子,不睡我担心,睡熟了又怕他就此醒不过来,更揪心。
守在他身边的时候,几乎是看一眼药炉看一眼他,这两个时辰炖药,也不知看了他多少眼了。
只有确定他喝了药,药效能起作用了,我才能彻底地放下心。
他惺忪着揉上眼睛,作势要坐起,身体才一动,我就听到了猛抽一口气的声音,随后那手就捂上了心口,整个人蜷缩成一团。
“合欢。”我双手抱上他,阻止他滑下,只听到一声比一声更凌乱的喘息在我耳边,时弱时强。
他的脸皱着,在我怀中哆嗦,那手比冰块还要冷,犹如残风落叶。
我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渡气平复他凌乱的脉息和心律,可才摸上他的手腕,又停驻了。
他的筋脉,渡气只会加剧他的痛苦。
除了拥着他,我别无他法,他攀着我的胳膊,额头上的汗水滴滴沁出,面色已然发青。
他的疼我能轻易的感受到,因为他的肌肉都在跳动,那是身体对无法抵挡的疼痛的自然反应,他一声不吭,只怕是疼的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了。
那手死死握成拳,骨节发白,掌心拽着我衣衫,如此病弱的他发出的力量,已经拽的我的衣裙嘶嘶的响,眼见着就要撕裂。
明白了为什么那时候她的姨给他喂食了那么多麻药,这种疼痛,任谁看了都心惊胆战。现在的我,除了抱着他,别无他法。
只能看却无能为力的感觉,太糟糕了。
握上他的拳,以掌心的温度包裹他,他的手颤颤巍巍地抽动,却在努力地舒展,在等待了一会后,他松开了我的衣裙,分开我的手指,扣紧。
“姐、姐……”与其说是声音,确切的说只是气声,“我、一……会、就……好。”
此刻的他,努力开口只是为了安慰我。
但他说的也没错,这种病一旦发病,就是从几月一次到几日一次到一日几次,在折磨够了后的某一夜,悄然带走生命。
从昨天到今天,一日一次,而且今日比昨日发作的痛楚要狠上不少,都在预示着他病情的危急。
我唯一的救命稻草,就是桌上的那碗药,可那药究竟能压制多久,谁也不知道。
他的喘息声渐渐平复,人也不再哆嗦颤抖,无力地瘫软在我的怀中,汗水湿透衣衫。
我拿起被褥拢上他,让他靠躺着,他虚弱地挤给我一个笑,仿佛是在安慰我。
他觉得他现在这个样子,还安慰得了我吗?
我端起药,送到他的唇边,催促着他,“快把药喝了。”
他盯着药,脸又扭到了一起,这一次不是发病,发的是孩子气,愁眉苦脸咬着嘴巴,就是不肯张开。
“合欢?”我哄劝的声音里多了些命令。
他咕哝着,“药不好喝。”
他这算好了伤疤忘了疼吗,刚痛完就不啃喝药,还是刚才那些疼都不能让他遗忘药带给他的反感?
“那你喝不喝?”我声音很威严。
他抬起眼皮,怯怯地看了我一眼,小声又委屈,“喝。”
话是这么说,嘴可没张开。
那双乌黑的眼珠,盯着药,似乎要把药碗瞪出一个大洞来才甘心似的。
我只好端着碗,停在他眼前,等着。
等了许久,他才终于下定了决心,眼睛里还有小小的不甘,“姐姐,你答应我的还作数吗?”
他指的是那个吻的约定?
我一根手指点在自己唇上,以眼神询问他,他很轻地点了下头,轻的几不可见。
“作数。”
“那我喝了药,你履行承诺。”
这小子,还知道讨价还价,要我立即付现呢。
“好。”
他顿时轻松了,依然有些颤的手碰上药碗,咕嘟嘟一口气喝了个干干净净。
嘴上药渍犹残,那嫩生生的唇已撅了起来,一副索吻的姿态。
真是纯真骗人脸,这样子,骗得你心甘情愿,给的更是甘之如饴。
我伸过脸,在他的唇上蜻蜓点水地碰了下,还没来得及缩,这小子突然挑了下我的唇瓣,一口浓烈的药水,灌进了我的口中。
他飞快地退了回去,缩在被子里笑的猫儿一样,又坏又贼,“药苦,你也尝尝。”
我瞪他一眼,他缩着,嘴角笑容却美。而我收拾起了小药炉和药罐药碗,含着那口药,吐也不是咽也不是。
那有点苦,又有点甜的药味在我口中弥漫,洗刷着我的舌尖,真是难受,有几丝顺着我的喉咙,滑到我的腹中。
小腹里,升起一丝刺烧的感觉。我顿时站住了。
如果我能看到我的脸色,我相信此刻我的脸,一定不会比合欢的更好看。
我猛地扑向床边,手指飞快连点,瞬间抹过他胸口数个穴道,他瞪大了眼睛,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
“合欢,把药吐了。”话冲口而出,出口,又突然改了,“不用,不用吐了。”
“为什么?”他眨巴着眼睛,“这要不是治我的病的吗?”
没错,这药是治他的病的,而且是稀世难求的药,可若是这稀世难求的药中被人下了毒呢?
☆、救命药,索命毒
救命药,索命毒
没错,毒。
不是慢性的可以威胁人,讨价还价的毒,是性烈到在半个时辰内发作,取人性命的毒。
草药多少有些药味,就算“日阳花”和“五色寒溟草”药味不刺鼻,也还是有的,毒药混在草药中,被草药的药味掩盖,我在熬药的时候根本没察觉到。
这毒是谁下的,在什么时候下的?
这药从放入我的怀中就没有离开过我,药炉药罐药碗都是沈寒莳亲手准备的,就连熬药的水,我都尝过,绝不可能有毒。
那在放入我怀中之前呢?
我不敢想,更不敢相信我的推测。
对不起……在此之前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三个字,似乎有了答案了,那明明书写工整不像急切离去的人,却不愿意等我的理由,也有了解释。
我不敢相信的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七叶吗?
想来也是,七叶明知道他与我的关系,又怎么会让他轻易地拿到这两样稀罕的药?除非根本就是七叶授意让他送来的。
我不愿面对和不敢相信的,是蜚零的选择。
即便他嫁了七叶,即便他离开了我,在我心中,他永远没有离开过。在今日之前,若有人对我说蜚零会背叛我,我是死也不会信的。
因为我与他的感情,是在生死边缘建立起来的,这种笃定与坚信,是我从不曾质疑的。
我对他送药,只有感激没有怀疑,我从不认为在他心中,七叶会超越我,既不能超越,又如何让他背叛。
可事实,眼睁睁地放在了我的面前。
七叶的连环计,一计比一计更毒,她不仅要在国土之争上与我一较高下,更要在感情上彻底打击我。
她赢了,从没有一次让我这样的心寒,让我这样的难受,因为那个人是蜚零。
把我从雪山山涧里背出来,一背就是三年的男人。
如果不是合欢索吻,如果不是我无意中触碰到了那药汁,待我归来之时,是否看到的就是一具了无生气的尸体?
我的背上是冷汗一片,伴随着心寒,身上也是一阵阵发凉。我的运气,不、合欢的运气,还真是好。
“姐姐。”那声音小小地叫着我,揪扯着我凌乱的思绪,“你怎么了?”
“没怎么。”我努力地想要给他一个平和的表情,却那么艰难。
他的手毛上我的脸,掌心贴着,眨巴着那双漂亮的眼睛,“如果药没效你也别生气,我早就有准备的。”
他以为,我是在因为药效而生气吗?他觉得我是为了医不好他而泛起杀气吗?
没错,杀气。
我第一次这么想杀了七叶。
大帐里的动静让沈寒莳冲了进来,他看看面沉如水的我,又看看床上的合欢,“怎么,药无效吗?”
我摇摇头
“那你点他干什么?”沈寒莳很是奇怪,伸手就欲去解合欢胸前的穴道。
“别解!”我一声低喝。
沈寒莳又是一怔,“为什么?”
“药里有毒。”我不想当着合欢的面说,可又不得不说,有些事,是瞒不住的。
“七叶留了假药给你盗?”沈寒莳眼中火光一闪,杀气比我还要浓些。
他对我的心,是容不得半点他人算计我的。
“药是真的,只是药里下的毒,而且很隐蔽的毒。”
沈寒莳的表情有些懊恼,“若我刚才多留些心,就好了,我应该提醒你检查下药的。”
我闭上眼,无奈叹息,“是啊,是我没检查,我大意了。”
沈寒莳的目光很奇怪,直勾勾地看着我,“你,不该会犯这样的错误。”
是啊,以我的小心,不该犯这样的错误。
“因为这药,是蜚零给我的。”
这个解释,已经足够让他明白。
“检查了又如何?不给他服用吗,你让我上哪找第二副药?”我苦笑着,“即便我之前发现药里有毒,我又忍心丢了吗?”
吃,让合欢中毒。
不吃,等着合欢每日病发。
其实知道与不知道下毒,可能结果都是一样的,“姐姐。这毒厉害吗?”合欢缩在床上,眨巴着眼睛,相比着我和沈寒莳的凝重,他反而是最轻松的一个人,好象中毒的人根本不是他,也与他没有关系一样。
“‘胡葵骨’,一种烈性的毒药,进入人体后,会有蓝紫色的血线从手臂上移,当走到胸口的时候,就是毙命之时。”
合欢被我点了穴,身体动弹不得,只能用一双眼睛瞄着自己的手背。
那只露在被褥外面的手背上,一道蓝紫色的线浮现在肌肤下,缓慢地上移。
即便我点了他的穴,都没能阻止那药性的侵蚀,何况点穴时间太长,血脉受阻,如果解穴晚了,将来也是废人一个。
“那就当没拿到治病的药,反正我也是死,没关系。”他倒是看的比谁都开。
“我一定会救你。”我坚定地说。
到底是什么让我这样坚持,是因为一条人命重要吗?不是,我从来没将人命放在过眼里。
或许现在的我,就是一种赌徒的心态,放了钱、输了、再放钱、再输、再放钱,心里想的就是要翻本,要赢。
我在合欢身上,放了心血、输了、再放心血、再输、那就再再放心血,我要的就是他活,要的就是赢!
现在我要做的,就是在短时间内,解毒。
“寒莳,替我准备一个大浴桶。”我吩咐着沈寒莳。
沈寒莳神色复杂,古怪地瞧了我一眼,抬了抬眉头,仿佛是在询问我是否确定要这么做。
“‘胡葵骨’的毒,你觉得我还有其他办法吗?”我长哼了声,“这一路上倒是际遇不凡,什么奇异的病症,传说中的暗器,书中记载的稀世药品,只听过没见过的毒,统统在一日内让我过了瘾。”
在这个时候,我除了调侃,还能说什么?
“胡葵骨”的毒,在天族流传的医书上,对于克制的药那一栏,写的是“暂无药可解。”
是的,无药可解。
这一次,下药的人可真是放了血本,这种药因其毒性猛烈,曾经前辈医者为了研究药性,还特意将其移栽到了天族里,列为任何人不得触碰的禁药。再后来族中动荡,也就无人照拂记得了,没想到我这一次居然能再度见到这药,还是在合欢的体内。
当然,无药可解不代表无法可解,至少天底下还有一个人能试试,那就是我。
那医书上,有一行字,“此药性烈,但只入血不入骨,以银针封穴,放血导出,或可一试。”
那书,唯有族长能看;银针封穴之术,也就只剩我能试了。
可是银针封穴,就是所有数十根针,要扎遍他周身大穴,不能有丝毫的马虎,衣衫的遮挡会让判断穴位受阻,所以……沈寒莳顾及的,是这个。
他哪知道,眼前纯洁的小子,该看的地方我看全了,不该看的地方,我也没落下。
多看一次也是看,有什么好在意的,救人性命,更不会有男女之防。
偌大的木桶很快送进了房间里,大半桶的水升着袅袅白雾,我冰冷着脸,看着床上那个被我点了穴躺着的少年,想也不想伸手扯开了他的衣服。
他一眨不眨地望着我,没扭捏不羞怯,只是满满的好奇,“姐姐,这是干嘛?”
合欢,你能不能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哪家少年跟你一样,完全不在乎人家扒衣服看身子的,你不知道过于纯净的东西,会让人打心里想玷污?
“帮你扩张血脉。”他的血脉比一般人细,若要放血导毒出体,我就要让他的筋脉扩张,给他洗个热水澡,是最简单也最方便的事。
这一招,当初还是蜚零教给我的呢。
那时候他就是用药浴来开我的筋脉,加上亲身为我疏通,我才能在三年内站起来,现在我要用他教我的方法,来面对他下的毒,真是可笑。
衣衫落在床榻间,无力的少年在我怀中,纤细的腰身,挺翘的臀,细腻如凝脂的肌肤,那双笔直修长的腿白如冰雪,无一不是极致的美,他此刻仰躺着的表情,象献祭般,圣洁而崇高。
一个人若美到让异性想占有,那是魅力,一个人若美到让人不敢占有,才是神圣,合欢轻而易举地做到了。
幽魅香气充满我的呼吸,少年最隐秘之所就在我的面前,我轻别开眼,将他放入水中。
水波让视线变的扭曲,他明明没有动,我却仿佛看到,他的腿在轻轻晃动,腰身在扭动,那双腿之间的曼妙,也随着水波,摇摇荡荡起来。
他的脸在雾气中氤氲了,象沾染着露水的花朵,可一时间却想不起该用什么花来形容他。
我一生戎马,所学所用都是为了天族,之后的二十余年,更是只知道杀人,风花雪月,当真是差的紧。少年时,当做未来族长被培养,那些长老们恨不能把所有书都塞进我脑子里,还容我摘花弄草?
“姐姐,你知道合欢花吗?”
当听到他的声音时,我几乎以为他看透了我的心思呢,问的如此及时。
“知道,却未见过。”想起那日,我提及“梅花糕”的时候,他自言自语的一句合欢饼,大概是想到了自己的名字也是花名吧。
“那你以后一定要见见,好不好?”他的眼中满是期待,雾蒙蒙水粼粼。
“嗯。”
“如果这次我活不了,以后你就栽一株合欢花在你的宫殿里,好不好?”
这句话,让我的心又是一抽。
我想起了木槿,想起了“百草堂”里那株桃花,想起了栽那株桃花的目的——纪念我最爱的夫。
合欢可能只是随口一提,只盼我不要忘记他,却不经意地戳中了我的心。对他来说,只是一株花,对我来说的意义,却是不同的。
☆、驱毒
驱毒
我迟疑了下,他也没有失落或是不快,反而又改了口,“还是不要了,记着不如忘记,记着只会让你想起我的时候难过,我不想你难过,那就唯有让你忘记我吧。”
这话,倒让我更难过了。
有时候,希望对方记着自己,是想证明自己还留有特别的地位,哪怕只是口头的承诺,足以自我安慰就行了。
谁,都不希望被遗忘,他希望我忘记他,只因不愿我难受,在他心中我的地位,早已超过了他自己的感受。
“我不会种合欢花在宫殿里。”我冷静地回答,手掌拍上他肩膀的穴道,帮助他筋脉扩张,“我要救的人,没那么容易死。”
他平平静静,嗯了声,闭上眼睛。
手掌拍打上他的胳膊,既不能太轻,也不能太重。
太轻,失去了活血的作用,太重,只怕他就一身青紫乌黑了。
可是几下之后,他那雪白晶莹的肌肤上,先是飘起淡淡的红粉色,接着很快就成了深红,沁着血点,转而变紫青色。
我还是估算错误了,他的皮肤比我想象中还要脆弱,即便我如此的小心拿捏力道,还是伤了他。
“我不疼,没事的。”他反而出声让我继续。
我应了声,手上的动作继续,不过力道却又轻了几分。
从胳膊到胸口,我以很快的速度拍打着,不敢有半点迟疑,那如玉晶莹的胸膛,被我手过处,留下触目惊心的青紫色。
不过,即便在这样的专心致志中,我还是发现他胸口的一点与众不同。
那白皙的胸上,小巧的两点旁,没有我认为纯真少年应有的印记——守宫砂。
“姐姐,你在看什么?”
我多看了几眼引起了他的注意,低头瞧瞧自己,又望望我。
“‘守宫砂’,你的。”
他居然没有“守宫砂”?这未免有些奇怪了。
他嘟着唇,满眼的不解,“什么是‘守宫砂’?”
这反问倒是有些解了我心中的疑惑,摇摇头,“没啥,不重要的东西。”
在我心里,确实不重要。初始的好奇,也只是理所当然地觉得应该有而已,合欢那姨娘也不知道当初为何没给他点“守宫砂”,若是他以后的妻主在意这象征处子的印记,这个疏忽会让他蒙上不白之冤的。
手掌继续向下,拍打上他腰侧穴道,他唇角一勾,缩了下。
薄唇浅笑,最是勾魂。
“痒。”水中他的声音,撒娇般甜腻。
这家伙,重了就一身青紫,轻了就喊痒,我头疼了。
不理会他,我继续揉了下,他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姐姐,不要。”
那声音,娇滴滴的能捏出水,听的我一哆嗦。
合欢啊合欢,你能不能不要发出这样的声音啊,和你纯真无暇的气质不符呀。
可我越拍,他咯咯咯咯笑的越欢,笑的眼中眼泪都滑了下来,口中却更是软绵绵的,“姐姐,求求你了,不要、不要。”
我忽然有种错觉,我这不是在为他解毒,我这是在“百草堂”调戏小倌啊。
“不行,忍着。”我假愠,冲他吼着。
这声音,听的太撩拨人了,明明平日里是干净纯透的声音,怎么也不可能与魅惑勾魂牵扯在一起,怎么这笑起来,比公子还要绵软温柔又娇嫩啊。
他满脸可怜巴巴地望着我,嘴巴却是不停,咯咯咯咯笑个不停,期间还夹杂着呜咽声,“咯咯……痒……姐姐……饶了我……呜呜……咯咯……”
又哭又笑,说不出的可怜劲。
我都不敢看他,收摄了心神,手中不停,揉捏着的他的腰身,于是哭喊伴随着求饶夹杂着笑声,不断充斥着我的耳朵。
我几乎怀疑他的病是不是被我治好了,笑的如此中气十足,哭的那么呼天抢地,连潜能都被逼出来了。
他居然这么怕痒,怕到要死要活的,我算长了见识。
在他惊天动地的哭笑中,我总算把他腰间的穴道全部拍开了,手掌再一次朝下,抚上了小腹。
他还在抽噎着,我的耳边是断断续续的抽泣声,没有了笑声,那哭着的委屈劲就彻底泛滥了。
呜呜接呜呜,还真是个狗儿。
平坦的小腹,随着他的抽泣声也是一收一紧,在我的手心下跳动,热热的,暖暖的。
我几次拍下,都因为他的抽泣而不闻,加之水波的原因,还有他肌肤的滑腻,让我的手上下左右滑着。
忽然间,他不抽搭了,这猛然的静止在我适应了他的哼哼唧唧之后,倒突然不习惯了。
我抬头瞟了他一眼,惊讶于这家伙怎么突然乖了。
我看到的,是他紧紧闭着眼,脸上飘满红晕,如胭脂般,眉头微蹙着,咬唇不言。
“合欢?”我喊了他一声,眼睛马上转向他的手肘间。
活血是为了方便引毒,为了不让毒素在他的身体里有残留,但是活血同样会让他的血流加速,导致毒素的扩散也更快,我很害怕他这个表情,是因为毒素的影响。
毒线过了手肘,比先前的位置上移了不少,但还远达不到让他毒发,我手上动作更快,脑子里的转的念头也更快。
难道是病又发了?还是被我打疼了?
我没有问他,因为我所有的精力都放到了他的穴道上,这块区域是重要之地,绝不能有半点差池。
“嗯……”忽然,他发出一声低低的呻吟,差点让我走神。
我绷着脸,所有的动作快速而迅捷,从小腹到腿,当他全身上下都有青紫隐隐透在皮下的时候,我抽了手。
一卷布包打开,数十根银针尖细锐利,“忍着点。”
话音未落,我的手飞快,一连十余根针刺入他的穴道中,手再挥,又是十余根针扎上他的身体,不过三两个眨眼的功夫,他身上所有的大穴上都已经扎上了明晃晃的针。
所谓封穴,就是要在一个呼吸之内将所有的针同时扎上重要的穴道,不仅要快,还要准,不能有一根针的失误。
更何况还有水波对视线的影响,我落针靠的不能是眼睛,而是刚才活血时对他身体的熟悉记忆。
封穴,和截血几乎一样,在一瞬间的封穴,会让身体里的血液运转有一个暂时性的停滞,而停滞之后,血会在筋脉中鼓胀,之前活血越好,这鼓胀也越厉害,当针启出的一瞬间,鼓胀的血会随着针眼激出,血脉中的毒也同样逼了出来。
所谓封穴放血,损失些许血是势在必行的,但正因为放出来的,是封穴前正在身体里流动的血液,那随着血液流动的毒,也将被清理的干干净净。
这种方法精巧也残忍,如果有解药、如果有其他办法逼毒,没有人愿意尝试,风险太大。
我仔细盯着他的手臂,这里最容易看清他的筋脉,肌肤下筋脉变得清晰,隐隐有扩张的趋势。
趁着等待的机会,我再度扫视了一眼我所有落针的地方,没有丝毫的偏差,这让我暂时喘了口气,但是入针的角度没错,深度够不够,只能等启针的时候看了。
合欢的身体架不住一点点毒素残留,合欢的筋脉也承受不了运功逼毒,我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只能一次成功。
这个可怜的人,这几日从被暗算到挟持,受伤、中毒、发病、再中毒,一样接着一样降临到他的头上,让我不知道他脆弱的身体,还受得了几次折腾,而前往“紫苑”的路,才一半呢。
“姐姐,我的腿为什么没有知觉?”他喊着我,“刚才我明明看到你在拍打我的腿,但我为什么没有感觉?”
是那根毒针!
“针扎上了你的筋脉,过几日就好了。”我试图用平静的口吻告诉他事态不严重,“我会陪你的。”
“我希望它永远都不用好。”他想也不想地脱口而出,“这样你就能永远陪我了。”
这想法,太天真了。
为了让一个人陪着,宁可自己终生残疾吗?
他的筋脉从青紫色变成了青黑色,我再度凝神,“合欢,我要启针了,你别动。”
他应了身,我的手快速地拂过他的身体,纯气化为千丝万缕,卷上他身上的银针,在一瞬间同时拔了出来。
数十道血线从他身体里激射出来,像飞向夜空的烟火,四散开来。
空气中顿时散发出一股血腥与甜香互相掺杂的味道,落入浴桶中的血一滴滴尽是蓝紫色,而他身体上数十个地方激射出血线,更是看着惊恐。
蓝紫色之后,血色暗红,暗红之后,是鲜红,而那血也不再是飞快地流,变成了泊泊沁出。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彻底放下了心,针如果深了,他的血会不停,对于有重病又中毒的他来说,伤害太大。
我把他从浴桶中抱了出来,仔细地为他擦拭干净,并没有急着为他着衣,而是看着穴道处一个个针眼。
他,这雪白的祭品,身上血点慢慢浮现,凝结成一个点,顺着肌肤滑向身体两侧。
献祭的凄美,正是如此。
我检视了一遍又一遍,确定了余毒已净,才取过布巾替他擦干。
我的手拂过他的穴道,当纯气弹出,我的丹田突然一沉,小腹的刺烫再起,整个人瘫软无力,倒在他的床沿边。
“胡葵骨”不愧为天族都禁忌的药,我才不过滑进肚子里这么一小点,百毒不侵的身体竟然也中毒了。
它对天族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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